意大利·那不勒斯
在蔚藍地中海的環繞下,位于南意大利的那不勒斯終年溫暖、陽光普照,就算在冬天,依舊有著溫熱的陽光。午后,暖暖陽光照在海灣白色別墅的落地窗上,射出一圈又一圈金色的光暈。
屋內,一名身穿白色襯衫的女子,像是貓咪一樣蜷曲在墨綠真皮長沙發上,安靜地沈睡著。纖細修長的四肢,微亂的黑色短發乍看像個少年,但精致美麗的五官卻又彌補了這些,讓她擁有一種純中性、甚至是超越性別的美麗。
偶爾,她會因為刺眼的陽光而不耐地蹙眉、翻身躲避,但就是無意睜開雙眼;螂x開這溫暖的長沙發。
過了不久,穩重的腳步聲由遠而近,打斷了寧靜的冬日午后。
“晨星小姐,我說過幾次了,在這里睡午覺會感冒的。”溫文的男性嗓音有些無奈地提醒說道,說完后更向前一步,讓自己的身軀形成一道高大的陰影,意圖干擾對方的睡眠。
“疾風,別擋著我的陽光,你擔心的事情就不會發生。”躺在沙發上的女子掀動唇瓣說道,抗議對方擋住了溫熱的陽光。
“若是少爺打電話來,我該怎么回報呢!難道要我如實回報,在少爺離開的這個星期里,小姐變成一只無所事事、只會躺著睡覺曬太陽的懶貓吧!”被喚做疾風的中年男子漾起笑,以一種十分無辜的語氣說道!拔乙詾樵诔蔀椤方苁糠蛉恕,你會像一般已婚婦女般,變得更成熟懂事,但小姐似乎因為少爺的過度寵愛,變得……越來越像小孩子哩!”
果然,沙發上的女子因為他所說的話,“啪”一聲睜開眼睛,在翻身坐起的同時,美麗小臉上原本慵懶的神情也斂去,漆黑燦亮的眼瞳深處,跟著泛起了些許窘困和惱意。
疾風垂下眼,小心地將笑意藏在心中。跟前這個美麗倔強、絲毫沒有半分少婦模樣的小主人,可說是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打從冷晨星十一歲那年,因為一場意外而伊斯少爺解救、繼而帶回那不勒斯,當作養女般撫養,跟著在她滿十九歲的時候卸下養女身分,而后娶她為妻。即使這兩個人結婚將近兩年了,但這些對他來說,全部都像是昨天才發生的事情一樣。
因為了解這兩人所有的事情,自然清楚晨星最厭惡的,莫過于被人當成孩子般對待,雖然這么做有點壞心眼,但往往都能達到效果。
“疾風,你越來越喋喋不休了,這是未老先衰的徵兆,你最好小心一點。”晨星冷哼一聲,伸手撥開散在額頭前的亂發,黑瞳一掃,就看到了疾風早已捧在手心、等待處理的一疊厚重信件,嘴角輕扯,忍下住說道!熬退阋了乖诩,這些信件向來都是由你處理的,不是嗎!其實是你自己想偷懶吧!”
“那是在沒有梅杰士夫人之前!奔诧L彎身,十分大方地將捧著的信件全數放置到晨星的面前,咧嘴笑道!斑,你看,絕大部分都是邀請少爺和你參加宴會的請帖,現在既然你是梅杰士夫人,由你來親手寫拒絕謝函,這不為過吧?”
“不會吧!新年都過了,哪來這么多請帖!”晨星漫不經心地翻閱跟前的信件,不感興趣地咕噥出聲!暗共蝗缫话鸦馃羰∈!
“嘉年華會就快到了,這才是意大利人最喜歡的日子。再說這些邀請函有的來自梅杰士本家的,無論如何也得回信。”疾風露出鼓勵的微笑說道。“那么請開始吧!梅杰士夫人!
說完這些話之后,疾風伸出雙掌輕輕拍了拍,門口立即出現了推著餐車的女仆,餐車上早已備妥了各式各樣的午茶和點心,顯示出疾風早已打定主意,要霸住她一整個下午了。
“拒絕的信件放左邊,參加的信件放右邊,我沒記錯吧!”晨星惱怒地瞪了他一眼一邊努力回憶過去疾風整理的方式,并開始動手拆閱第一封信函。
伸手接過疾風遞上的拆信刀,跟著動作俐落地拆開,一雙黑瞳以最快的速度閱覽,然后將拆閱過的信函推到一旁說道!胺鹆_倫斯、羅培滋家族晚宴……不去。羅馬、安索尼家族宴會……不去,那不勒斯、費里迪尼家族的宴會……也不去……”
“晨星小姐!”疾風嘆氣搖頭,看著桌面左側瞬間堆高的信函。
“是你要我處理的,而我也確實在‘處理’它們!背啃翘舾咭坏烂,美麗的小臉漾起一抹和男主人伊斯幾乎相同的,似笑非笑的神情戲謔道!斑是我應該和‘某人’一樣,把不喜歡的請帖、邀請信統統放到碎紙機里面,徹底地毀尸滅跡才是。”
嘻!果然正中罩門。晨星抬眸,嘴角微勾笑看著疾風窘困的表情。
“咦,這么多邀請函里面,居然沒有‘雅羅拉夫人’的邀請函,還真有點不尋常哩!”晨星抬頭直視疾風,心里明白他早已經過濾過信函,但依舊無辜地詢問道!半y道你一點也不覺得奇怪嗎?疾風?”
疾風的臉更紅了,但是他什么也不敢說,只敢在喉頭噥幾聲,忍不住在心中懷念年幼時期的晨星,那時候的她雖然早熟,但一來畢竟年紀小,二來因為還不熟悉這里,就像是一只血統高貴的小貓一樣,嬌貴之中帶有一絲脆弱,十分惹人憐愛。
但現在的晨星,不管是個性抑或是說話方式都和伊斯越來越相像,不體恤自己這個忠心耿耿的管家就罷了,有事沒事還喜歡說話戲弄他,真是不可愛!
“對!每個季節,雅羅拉夫人至少會寄來三十封以上的邀請函,這次居然一封也沒有,這實在太不尋常了!背啃切θ菀粩,刻意裝出女主人的面孔吩咐道。“不好!我想雅羅拉夫人一定生病了,你應該立刻到威尼斯探訪她,表示我們的關心才是!
亞麗·雅羅拉夫人,是居住在威尼斯的一位貴婦人,根據伊斯的說法,亞麗在年幼之時就與疾風相識,雖然之后嫁給威尼斯當地的望族安索·雅羅拉,但對疾風依舊無法忘情,十五年前亞麗的丈夫因病去世,在服喪滿兩年之后,亞麗就開始對疾風重新展開熱烈的追求。
電話、鮮花、禮物,再加上永不放棄的邀請信函,追得疾風幾乎是無處可逃,這件韻事不但讓上流社會的人嘖嘖稱奇,更讓疾風成為伊斯及晨星取笑的對象。
“晨星小姐,你長大后一點都不可愛!奔诧L捂著胸口,以控訴的眼光望著晨星。從前,可愛的小晨星還會幫他一起處理那些香噴噴、浪漫到夸張的粉紅色請帖,現在長大了,居然和少爺連成一氣,站在取笑者的立場,真是太過分了!
“疾風,若是我早點知道那是愛慕者的來信,我才不會幫你銷毀它們呢!”晨星不以為然地搖頭,忍不住嘆息道。“一個女人花十幾年的時間追求你,這份心意還不能讓你感動嗎?”
“這是大人的事情,你是小孩子不會懂的……”疾風冷哼一聲。
“啊……”一邊閑聊、一邊繼續閱信函的晨星,突然發現了信堆中有一封粉紅色的信封,她立刻將它從中抽起,炫耀似地在疾風面前揮舞道!肮!在這里,一定是雅羅拉夫人的信!”
“晨星小姐!”疾風臉色一變。不可能的!他明明將所有三十封信都處理干凈了!怎么可能還有漏網之魚?!
“嘻!疾風,就讓我代替你看看這封信好了。”晨星在疾風伸手向前的瞬間,將信函高高揚起,臉上露出頑皮的笑容。
“晨星小姐!別頑皮,把信還給我!”疾風脹紅了臉。每次總是搶先眾人一步銷毀信函的原因,都是因為亞麗總是在信函中毫不保留地傾訴自己的愛意,內容不但熱情而且露骨,這種信要是讓晨星看了,他這輩子就注定要恥笑了!
“耶!你的臉好紅!生病了就快去看醫生,這封信我幫你看就好了!”取笑的同時,晨星像是滑溜的魚般在沙發上鉆來鉆去,總是在最后一刻溜走,不讓疾風搶到手上的信。
“晨星小姐!”疾風的聲音越來越緊張了,要從身手不賴的晨星手中搶信原本就不容易,再加上她是晨星,更是他不能出手傷害的人,那就更困難了。但……但這封信的內容,真的不能被其他人看見啊!
“不給你!”晨星吐舌。這些年來總是先一步被疾風處理干凈的信,這次說什么也得搶過來看清楚!
“晨星小姐?”
就在兩人搶信搶得十分激烈的時候,疾風把握住機會使勁全力向前沖,不料晨星也在最后一剎那閃身躲開,于是疾風全身的力道全撞在沙發上,讓整個沙發因為承受不了這個力道而向后翻倒,而原本在沙發上的疾風和晨星也無可避免地往地上栽去——
“哇!”晨星驚叫一聲,眼看一張臉就要貼到地面上了,反應敏捷的她立刻伸手撐住,但在同一時間,原本握在手上的信,卻身形早已立定的疾風給一腳踩住了!
“!卑鄙的家伙!”晨星怒瞪咧嘴笑的疾風一眼,冷不防伸腿掃向疾風的腳踝,讓毫無防備的疾風也狼狽萬分地咚一聲倒在地上。
“把信給我!”
“不要!”
同樣倒在地上的兩人依舊不死心地重新開始搶信,無視于踢翻在一旁的沙發,也無視于被弄亂的書房,當然,更沒有注意到書房的門口不知何時已經推開,立在門口中央的,是一名雙手環胸、似笑非笑的俊美男子,而那名男子的身后,則站著一名錯愕的中年男子。
“嘿!晨星小姐,你的功夫大部分是我教的,學生怎么可能強過老師呢!”一分鐘后,地上的兩人終于分出勝負,疾風手上握著信,對他踩在地上的晨星露出白牙,得意洋洋的發出勝利宣言。
“呸!以大欺。 背啃蔷Я恋暮谕W著不服氣,同樣大聲抗議著。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低醇、優雅的男性嗓音從門口戲謔地到兩人耳中。
“皮諾,這兩個人你應該都不陌生才是。被人踩在地上,打輸架像小貓般齜牙咧嘴的,是我的妻子——冷晨星,另外那個年紀比她大了一倍以上,卻還像小孩子一樣,用腳踩住女主人的,則是我的管家——疾風。不過看來他們很忙,沒辦法和你問好了!
“!”疾風與晨星不敢相信地聞聲轉頭,當他們看到了門口站立的人真的是那個人的時候,兩人同時在心中發出了“完蛋了”的悲鳴聲響。
“好久不見。”皮諾·梅杰士不愧是梅杰士本家的領導者,他的灰眸閃過一絲笑,但依舊不忘禮數地朝他們揮揮手致意。
“這書房看來不能談事情了,我們還是去客廳吧。”伊斯意味深長地看了兩人一眼,似笑非笑地道!叭绻銈兊呢埞反髴鹨呀浗Y束、愿意恢復人的身分了,晨星親愛的,去換掉那件身上有腳印的襯衫,至于疾風你呢,為我們的客人準備茶點!
“咯”的一聲,書房的門重新關上了。
在地上的兩人對望一眼,像是在考慮下一步該怎么做。
“晨星小姐,在我收腿的同時,請你把手上的信給我,好嗎!”疾風恢復成管家彬彬有禮的態度,打算和踩在腳下的女主人談判。
“如果你現在就收腳,我答應你考慮休戰!背啃敲銖姅D出微笑。從來不曾見疾風對自己這么殘暴過,看來這位雅羅拉夫人確實不簡單,光是一封信就能讓疾風完全失去控制。
為了表現自己成熟男子的風范,疾風率先抬起腳,輕咳一聲,擠出微笑說道。“晨星小姐,把信給我,胡鬧到此結束,我還有正事要做……啊!”
原本已經恢復成管家般正常的疾風,在看到晨星居然惡劣到把信函往胸前塞去,再次按捺不住地咆哮出聲!澳氵@招是太卑鄙了!”
“告我啊!”晨星嘻嘻一笑,為了怕疾風狠下心搶信,一溜煙地就往門口沖了過去,準備逃離現場。
“啊…別跑!”該不顧一切的冒犯,還是要讓自己的一生恥笑!兩種意念在疾風的腦海中交戰,但眼看晨星已經要逃走了,疾風直覺地追了過去。
“會還給你的是小狗!”伸手扭開門把的同時,晨星不忘回頭皺著鼻子,做出一個惡意的鬼臉。
就在她得意地想踏出房門、并且當著疾風的面將門甩上的時候,“砰”的一聲撞上了一堵結實的肉墻——
“痛!”晨星輕呼一聲,一抬眼就望進了伊斯閃爍著戲謔的雙包眼瞳,男性手掌同時探出。揉亂妻子的短發,像是在取笑她狼狽的模樣。
“少……少爺!”跟著沖出書房的疾風在看到伊斯時,硬生生把腳步打住,同時以最快的速度將準備揍人的拳頭藏到身后去。
“看來你們是打算將我帶回的客人當死人看待,還是,你們兩個根本已經把我當成死人了?”伊斯嘴角輕揚,似笑非笑的開口。
以疾風專業的速度而言,照理說在自己將客人帶入客廳的三分鐘后,疾風應該就會推著餐車出現,但他卻沒有出現。果不其然,又在書房的門口逮到堅持不肯罷休的這兩個人了。
“我現在……馬上就去準備!奔诧L口頭上應好,但一雙眼睛就像是磁鐵吸住的圖釘般,死瞪著晨星的胸前。
注意到疾風雙眼的目標居然是自己小妻子的胸前,伊斯淡淡地挑高一道眉,垂下眼一掃,立刻明白了疾風那種又恨又惱的原因。
“晨星,我還沒索取‘歡迎回家’的吻!币了惯肿斓托Γ焓止雌鹌拮影尊南掳,在她的粉色唇瓣上溫存地印下一吻,偷香的同時,另外一只手已經探入晨星的胸前將信函給抽了出來。
“。 背啃堑蓤A雙眼,不敢相信伊斯居然使計騙人!
“少爺!”疾風雙眼閃爍著淚光,幾乎要沖上前去親吻伊斯的腳趾頭了。
“心神不寧的管家容易得罪客人,這封信歸我保管,別再胡鬧了,小朋友們。”伊斯作出決定。要是再讓這兩人搶下去,就算到了黃昏,他的客人也得不到任何服務!凹诧L,記得安排皮諾的客房,他會在這里過周末!
“是,謝謝少爺!”疾風開心地應好,臨走前扔給晨星一個勝利的目光,這才踩著輕松的腳步離去。
“伊斯,你不公平!那是我千辛萬苦才搶到的!”疾風前腳才離去,晨星明眸一轉,立刻換上一張委屈無辜的臉,打算采用哀兵姿態。“你剛才也看見了,疾風居然把我踩在腳底下,快把信給我,我保證偷偷看,絕對不告訴他。”
“壞小孩,居然養成偷看別人情書的習慣了嗎!”伊斯笑著搖頭。雅羅拉與疾風之間的事情,就讓兩個當事人自己解決吧!
“疾風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關心一下也不可以嗎?”晨星皺起眉頭,臉不紅氣不喘的扯謊。
“嗯!一個星期不見,對待你的丈夫居然是這種冷漠的態度,我實在是太失望了。”伊斯再次挑高一道眉,突然伸手將晨星一把抱起扛在肩上。
“伊斯!”依舊在思索要怎么搶回信的晨星驚叫一聲,完全嚇了一跳。“你要干什么!快點放我下來啦!”
“別浪費力氣,待會兒我讓你叫個夠。”伊斯曖昧地捏了捏晨星緊俏的臀部,語氣中的暗示再明顯不過了。
很快的,伊斯扛著晨星一路走到了主臥房,將她扔到柔軟的床上,隨即以自己的身子覆蓋在她身上,雙眼閃動情欲,嘴角揚起魅惑的笑,低笑問道!艾F在梅杰士夫人,你是要我的服務,還是想看那封該死的信!”
燦亮的黑瞳眨了眨,像是十分認真在思考這個問題,三秒后,晨星漾起無的笑臉問道:“可是我兩個都好想要,怎么辦!”
“那么,我只能使出渾身解數,好讓你忘記那封信了……”伊斯笑了,修長的雙手迅速鉆入襯衫里,熟悉地尋找到溫熱的女性豐盈,得意地聽見她嬌喘一聲。
伊斯低下頭,輕舔她粉嫩的唇瓣,專心的,熟練的,開始誘惑他的妻子,一會兒,當晨星按捺不住伸手抓住他的肩頭,想讓兩人的身子更緊密貼合的時候,伊斯咧出得性感的笑容,他知道,他的小妻子已經忘記那封信的存在了……
將累積了一個星期的渴望與熱情全數釋放之后,晨星的體力幾乎都伊斯給榨干了,不一會兒,她就像只小貓般昏沉沉的睡去。伊斯愛憐地伸手輕撫她嫩紅的臉頰,輕輕拉過單讓她休息。
在迅速梳洗一番后,伊斯披著睡袍走回床邊,正想上床時,才發現腳底踩住了那封造成疾風和晨星嬉鬧一場的信件,他伸手將它拾起,正打算等會兒按鈴讓疾風取回時,才發現這封信的信封雖然是粉紅色.卻不是雅羅拉夫人寫給疾風的。
伊斯仔細一看,發現信封上并沒有署名、也沒有地址,就只有在中間的地方寫著“給我生命中的愛斯梅達——梅杰士夫人”這么一句話。
“愛斯梅達?”伊斯疑惑地蹙眉。愛斯梅達?!難道是鐘樓怪人故事中那名吉普賽女子的姓名,但這和晨星有什么關聯嗎?
為了弄清楚這是怎么一回事,伊斯迅速地將信拆開,粉色信封里面,除了有一張邀請參加威尼斯嘉年華會的請帖之外,還有一張摺得十分整齊的信紙,伊斯將它開之后,看到上面以英文寫著:
“媽媽殺了我、爸爸吃了我、妹妹小瑪蓮,
把我的骨頭全部找出來,用絲綢裹著,放在杜松樹下,
啾嗽!啾啾!我是多么漂亮的鳥兒啊……”
仔細讀了兩、三次之后,伊斯依舊理不出頭緒。這是什么?!看起來像是童謠之類的字眼,但猛然一看,卻讓人覺得不舒服,寄信者是誰?是針對自己,還是針對晨星的呢?只是單純的惡作劇,還是另有其他目的?
“晨星親愛的,醒一醒。”沒有半點線索的伊斯轉過身,輕輕搖晃晨星的肩頭,試圖喚醍熟睡中的妻子。
“嗯!”晨星揉揉眼睛,意識不是十分清醒的睜開眼睛,當她看見伊斯手上拿著那封粉色拆開的信件時,睡意立刻消除,翻身爬起,忍不住張口抱怨道!疤^分了,不準我看,你自己還不是偷偷在看!”
“這不是雅羅拉夫人的信,這是寄給你的信!币了褂趾脷庥趾眯Φ亟浤笏谋亲樱瑫r把信遞給晨星。
“我的?”一臉茫然的晨星接過信,迅速地將請帖與信紙上的字都看了一遍。“這是誰寄給我的?為什么寄這個給我?”
“你也沒有線索嗎?”伊斯也陷入沉思之中。
“敬邀參加今年度在威尼斯舉辦的嘉年華晚會……”晨星念著請帖上的字,好奇問道!盎蛟S,這只是嘉年華會的噱頭,故意夾這種小紙條弄得神秘兮兮的,就是想讓人產生好奇心去看看!
“是有這個可能。”伊斯點點頭,也不排除這個可能性。
“什么嘛!明明就是給我的信,還害我和疾風打了一架!背啃青狡鹱欤琅f記恨著疾風將自己踩在腳底下的恥辱。
“明明知道對方只在意這件事,卻偏偏喜歡逗弄他的,不正是你嗎?”伊斯無可奈何地撥亂她的短發。
“啊!真無聊……原來不是雅羅拉夫人的信,只是邀請我們去威尼斯……”晨星輕嘆一聲無聊,正想倒回床上繼續補眠的時候,燦亮的黑瞳突然“啪”一聲再次睜開!巴崴沟募文耆A會!”
威尼斯!有雅羅拉夫人在的地方!依照疾風的個性,打死他都不會往威尼斯跑,但如果因為這封無署名神秘請帖,他們必須去威尼斯一探究竟的名義,那么疾風就不得不跟著一起去了!到時候一定有好玩的事情可瞧了!
從妻子竊笑的俏臉上,伊斯立刻猜出她在打什么鬼主意。
“伊斯!惫!晨星以撒嬌的聲音開口輕喚。
“我想,你似乎決定了今年嘉年華會的去處!币了顾菩Ψ切。姑且不論這封信是惡作劇抑或別有用心,既然挑釁都送到跟前了,沒道理不回應。
“說說看,看我們是不是真的心靈相通。”晨星像只小貓般往伊斯的懷里鉆,笑臉盈盈地抬頭問。
伊斯微笑低下頭,輕輕銜住妻子甜蜜的唇瓣,以醇厚的嗓音低笑道!叭缒闼,親愛的,我們就去一趟威尼斯——那個讓我們相遇的美麗城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