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在廚房里張羅早餐的梁素貞看到失蹤半個月的女兒突然出現,臉上并無太大的驚訝,顯然早已習以為常。
“知道要回來了?”她語氣不冷不熱。
“媽,早!”亞祐態度自若的跟暌違多日的母親道早,理所當然的撿了張椅子坐下,等著母親為自己張羅早點。
梁素貞將一碟涂好果醬的烤土司推到她面前,“該不會是在外面闖了什么禍,才連夜逃回來吧?”
亞祐眼神閃過一抹心虛,“媽也太抬舉我了吧!”
她了解的看了女兒一眼,“我也希望。”
接過母親遞來的牛奶,亞祐佯裝專心的吃著早餐。
餐桌上的氣氛寧靜了一會。
吃了幾口烤土司,亞祐試探性的喊了聲,“媽!”
俗話說知女莫若母,梁素貞光是看著亞祐的表情,就知道女兒有事想對她說,“什么事?”
亞祐在心里評估,怎么開口才不會讓母親震怒。
暗忖了幾秒,她最終還是選擇直接面對,“我見過爸了!彼⌒囊硪淼牧粢庵赣H臉上的表情變化。
梁素貞表情一怔,吃早餐的動作跟著停頓。
亞祐頓時屏住氣息,靜待接下來的發展。
就在她以為母親要勃然大怒之際——
“他還好嗎?”
“噫?”這下子,愣住的人反而是亞祐。
她原先預期的憤怒沒有出現,在母親臉上甚至看不到太大的表情變化。
換做以前,她只要一提起父親,母親的臉色肯定十分難看。
“應該不錯吧?”梁素貞逕自推敲。
母親的平靜讓亞祐的措辭變得謹慎,“還好!
“我想也是。”她壓根不覺得意外。
看在亞祐眼里,不由得仔細端詳母親。
她這才注意到,大半個月不見,母親似乎變了。
身為律師,梁素貞給人的形象一直是專業、不茍言笑,就是在穿著打扮上亦是如此,頭發長年被梳成發髻的盤在后腦上,身上永遠穿著深色死板的套裝。
而今,她燙了個波浪長發,任其披在肩膀上,套裝的色澤跟剪裁也不再死板深沉,就是臉色也比往常紅潤許多。
看著母親種種的改變,亞祐不禁回想起,上回詩薇來家里時所說過的話。
難道媽真的談戀愛了?
察覺女兒狐疑的目光,梁素貞不甚自在的別開視線,并試圖引開話題。
“你匆匆忙忙回來,你爸知道嗎?”
如果說亞祐原先還有懷疑,這下也百分之百確定了,否則母親絕對不會承認柏立新是自己的父親。
“我跟爸說了!彼彀蜕匣卮鹉赣H的問題,視線仍繞著母親打量。
梁素貞不再說話,只是一味的規避女兒的視線。
“媽,對方是怎么樣的人?”
她頓了下,“沒頭沒腦的,在說些什么?有時間問東問西,還不如設法去找份穩當的工作!
擔心女兒不能接受,梁素貞選擇回避。
深深的看著母親,亞祐語重心長道:“媽,我長大了,會照顧自己,別再為我放棄屬于自己的幸福!
梁素貞心頭一震,看著女兒一時無法言語。
亞祐同樣看著母親,眼神滿是真摯的祝福。
這一刻,梁素貞清楚的了解了女兒的想法,亞祐的接納讓她得以放下心中的顧慮。
跟女兒談開后,她的態度又回復以往,“我當然知道你長大了,否則怎么會翅膀一硬就成天跑得不見人影。”
不會吧?媽又要開始翻舊帳了。亞祐忍不住想翻白眼。
偏偏,梁素貞才正要開始,“跟你說過多少次,去找份實實在在的工作,別一天到晚光想些不切實際……”
聽著母親在耳邊嘮叨,亞祐只能偷偷在心里叫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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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曜徹簡直不敢相信,她居然逃了?
該死的女人,居然敢一逃再逃,簡直罪無可逭。
一早等不到亞祐來上班,再從父親那里得知她已經在昨晚連夜趕回臺北,卓曜徹簡直氣炸了。
不再多做停留,他隨即搭機北上。
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卓曜徹人已經回到臺北總公司。
閩司南和石邑勛一進總裁室,見到他還是有些難以置信,雖說秘書已經通知過他們總裁回來了。
“老大,你怎么突然回來了?”閩司南問道。
沒有多做解釋,卓曜徹劈頭就問:“梁亞祐住在什么地方?”
見他臉色不定,兩人心里均感納悶,不過石邑勛還是先回答了亞祐的住處。
卓曜徹指示石邑勛,“你現在跟我過去!
閩司南和石邑勛又是一陣意外。
“但是老大,梁亞祐已經蹺家大半個月了!笔貏滋嵝阉。
卓曜徹當然知道,因為她一直跟自己待在高雄。
“帶我去她家!彼麕ь^往總裁室外走去。
眼見情況似乎頗有趣,不單是接獲指示的石邑勛,就連閩司南也自動自發的跟上。
梁家門前,當亞祐穿著背心跟牛仔褲,腰間綁了件薄長袖外套步出家門時,車上除了卓曜徹以外,暫時權充司機的石邑勛跟一旁的閩司南都很意外。
兩人正想詢問卓曜徹如何得知亞祐的行蹤,“老大——”
“跟上去!弊筷讖氐囊暰只是專注的鎖著對面人行道上的她。
亞祐在離開家后不久,便隱約察覺到自己被跟蹤了。
為了更進一步確定,她走進路旁的一家精品店,從里面的櫥窗望出去,就見一輛黑色轎車停在對街。
直覺告訴她,那輛車有問題。
起先,亞祐以為是圖謀不軌的歹徒,但隨即打消這個想法。
試問,有哪個歹徒會開著名貴轎車作案?
念頭一轉,她想起卓曜徹。
難道是他?!
確實,如果跟蹤自己的人是卓曜徹,一切便有了合理的解釋。
盡管心里已有準備,卓曜徹不會輕易善罷甘休,亞祐卻怎么也沒料到他這么快就找上門來,才半天的時間。
擔心自己要真被他逮個正著,鐵定會被剝皮泄憤,她緊張的步出精品店,快步想要離開卓曜徹的視線范圍。
只不過亞祐很快就發現,自己擺脫不了對方。
轎車上的人顯然也清楚自己已經被她發現,跟蹤的行徑不再小心翼翼,反而變得堂而皇之。
擔心卓曜徹隨時會采取行動,亞祐正覺得心急不已時,無意間瞥見前面的警察局,靈機一動便決定走進去。
看著亞祐走進警察局,負責開車的石邑勛將轎車停到路旁,“老大,梁亞祐走進警察局了!彼胫雷筷讖亟酉聛泶蛩阍趺醋。
沉吟了兩秒,卓曜徹做出決定,“去梁家!
姑且不論亞祐進警察局想干什么,有道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卓曜徹決定先到梁家守株待兔。
石邑勛于是將轎車掉頭,往梁家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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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局里,值班的員警一見到她,“小姐,有什么事嗎?”
“警察先生,我的錢包掉了!眮喌v說道。
該名員警于是拿出一張表格,“要報案的話先填資料!
她連忙澄清,“不是的,我是想跟你們借電話,打電話叫家人來接我!
員警于是指著一旁的電話,要亞祐使用。
她走到電話旁,撥了母親辦公室的電話,接電話的人是母親的助理。
亞祐才開口要找母親,得到的回答是,梁素貞去法院出庭了。
掛上電話,她原想改打電話找詩薇求救,但想起好友這會兒人在上班,只得做罷。
亞祐沮喪的嘆了口氣,走回該名員警身旁。
“警察先生,謝謝!
“不客氣!
員警原本以為亞祐要離開了,只見她站著不動。
“還有什么事嗎?”員警又問。
亞祐顯得有些難以啟齒,“我家電話沒人接……警察先生,是不是可以麻煩你送我回家?”
當她說出自己的請求時,員警不禁一怔,顯然沒料到會有人提出這樣的請求。
亞祐盡管尷尬,眼神里卻又透著希冀。
畢竟,卓曜徹就是再怎么大膽,也不敢當街攔下警車,強行將她綁走吧!
以為亞祐只是缺錢坐車回家,員警原想自掏腰包給她車錢,卻遭她拒絕。
甚至,亞祐還不斷的拜托,希望員警能送她回去。
也許是被亞祐煩得沒有辦法,最后,該名公務繁忙的員警只得暫時權充司機,接送她這樣莫名其妙的市民回家。
其實該名員警會覺得亞祐莫名其妙也是無可厚非,畢竟,除了犯法跟腦袋秀逗的人以外,有哪個正常的市民會想搭警車?
被警車安全送抵家門,亞祐除了不住的跟該名員警道謝外,臨進門前還不忘左右四下張望,確定沒有可疑人士才趕緊開門進屋。
在剛才回來的路上亞祐已經盤算好,一回到家里就要立刻收拾行李閃人。
帶上門脫下鞋子,她才進客廳,赫然發現卓曜徹竟四平八穩的坐在沙發上。
亞祐一驚,隨即就想轉身往外跑,卻被石邑勛跟閩司南給攔住。
心知逃不掉,她只得不情愿的重新面對卓曜徹,“老板……”
“才剛進門,又想上哪去?”他一臉皮笑肉不笑的問。
“沒、沒有,只是想確定門關了沒有!
亞祐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連一旁的石邑勛跟閩司南也不禁佩服。
卓曜徹雖然沒有說話,臉上的表情是心知肚明。
她咽了口口水,“老板,你怎么會想到要來?”
卓曜徹睨著她,“員工一聲不響就跑了,我這做老板的能不來嗎?”
亞祐表情尷尬,“因為家里臨時有事,來不及跟老板說一聲,所以……”
“事情解決了?”
解決?是正要開始吧!亞祐心里苦惱。
“嗯。”她困難的點頭,“解決了!
“那走吧!”卓曜徹起身離開沙發。
“走?”上哪去?
“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你難道不該回去上班?”卓曜徹反問。
除非亞祐是笨蛋,否則當然不可能信以為真。
天曉得她要真踏出這個門會發生什么事,為了不想落得尸骨無存,亞祐打定主意抵死不從。
“我……”她腦海里盤算著該如何借故拖延。
“還是你需要勞駕別人請你?”
卓曜徹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如果她敢拒絕合作,他將不排除讓閩司南跟石邑勛代勞。
“可是我媽——”亞祐正想搬出母親當擋箭牌,料想以母親律師的職業,多少能對他產生點喝阻作用。
“應該還在出庭吧!”他替她把話說完。
照眼前的情況看來,卓曜徹顯然已經把亞祐周邊所有的人、事、物,全調查得一清二楚。
亞祐不得不死心,“是啊,我想也是。”
“可以走了嗎?”
“不如老板先回去,我在家里等我媽回來,跟她說一聲。”她猶不放棄的垂死掙扎。
卓曜徹看著她沒有說話。
見此路不通,她又找了另外一個借口,“我現在就回房收拾行李!
亞祐前腳才跨出一步,就被閩司南跟石邑勛從左右兩邊架住。
“你們想做什么?”她掙扎著想逃開。
沒有人回答她,由卓曜徹帶頭,一行四人離開了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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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祐一路被架進卓曜徹的公寓。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直到進了客廳,亞祐才被放開。
眼前的情況實在是越來越有趣了,可能的話,閩司南跟石邑勛實在很想留下來看個究竟,只可惜卓曜徹似乎無意留他們。
接收到他的眼色,兩人只得帶著惋惜的情緒離開。
當門再度被關上,公寓里只剩下亞祐一臉戒慎的跟卓曜徹對峙。
由于他就站在靠門的那一方,以致亞祐就是想逃也無能為力。
無視她一臉的防衛,卓曜徹逕自走到一張沙發邊坐下。
看著僵立著的亞祐,“坐吧!”
從亞祐臉上的表情,卓曜徹知道她正在評估,到底是該認命坐下,還是拔腿往大門的方向跑。
在確定沒有勝算的情況下,亞祐選擇在一旁的沙發坐下。
直到此刻,卓曜徹才得以好好的看看她。
這些天來,他原本還以為自己的性向出了問題,如今確定她是女人,連日來的陰霾總算一掃而空。
不論亞祐之前做了什么,對現在的卓曜徹而言,那些都已經不重要了,他只知道,他要她。
為了得到亞祐,卓曜徹選擇罔顧她的意愿,強行將她擄回來。
看著默默不發一語的他,亞祐的一顆心真有如吊了十五個水桶般,七上八下不得安寧。
卓曜徹自然看得出來亞祐的坐立難安,而這正是他所希望的,他要利用她的不安與惶恐來困住她,讓她不敢離開。
“沒話想對我說?”
盡管他的語氣聽來不慍不火,亞祐覺得頭皮發麻。
話,她當然是有一大堆,只不過不確定他想聽什么就是了。
為了避免禍從口出,在這種生死交關的時刻,亞祐選擇沉默是金。
“過來!”卓曜徹無預警的命令。
過去?她不以為這是個好主意。
“或者,你要我過去請你?”他慢條斯理的提供她選擇。
亞祐自然沒有忽略卓曜徹說這話時的眼神,她困難的咽了口口水,艱難的起身走了過去。
她在距離他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了下來。
“我是讓你過來,沒讓你罰站!
亞祐于是小心翼翼的在他一旁的沙發坐下。
不再迂回,卓曜徹開門見山道:“你欠我一個解釋!
她緊張的吸了口氣,“我很抱歉。”
“你認為你對我做的,是抱歉兩個字可以解決?”卓曜徹反問她。
亞祐當然沒有這么天真,“我知道自己做了很過分的事!毕M筷讖啬芙邮芩膽曰凇
畢竟,他要不接受,她恐怕會死得很難看。
“為了報復我父親?”
“噫?”亞祐不解,這跟卓松岡有什么關系?
從她的表情看來,顯然不是這么回事。
卓曜徹神情一轉,變得有些邪氣,“這么說來,你是因為迷戀我,不想我娶別的女人?”
要真是這樣,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的一把將她拉過來,狠狠吻得她喘不過氣。
迷戀他?她簡直不敢相信,這男人簡直自大得可以。
“你少往臉上貼金了!眮喌v沖口道。
卓曜徹眉毛一挑,“那是為什么?”
她抿著唇沒有回答。
從亞祐的神色看來,他多少瞧出個大概,“你們有過節?”
“她欺負薇!比绻@是他所謂過節的定義。
原來……卓曜徹這才明白,亞祐壓根不是沖著自己而來。
這一刻,他不禁要感謝起溫玫君,如果不是她跟亞祐有過節,自己可能終其一生都不曾跟亞祐產生交集。
“所以你為朋友兩肋插刀?”
亞祐試圖為自己的行為辯解,“也許我的方法是偏激了些,但是我沒有錯!焙螞r自己還在無意間幫了他一把。
卓曜徹當然也不認為她錯,但是為了留住她,她一定得錯才行。
是以,他并沒有松口,“是沒有錯,還是不認錯?”他仍緊咬著亞祐不放。
眼見自己都說了這么多,卓曜徹仍執意追究,亞祐也有些惱了。
“嚴格說起來,你根本沒有生氣的權利!
“我沒有嗎?”他不明白是什么理由讓她突然理直氣壯起來。
“如果不是我,你早娶了那個人盡可夫的女人!彼裕鋵崙撘兄x她才對。
關于這點,卓曜徹并不否認,只不過有些意外。
“你知道?”他不記得自己曾告訴過她錄影帶的事,不知道亞祐是如何得知溫玫君放蕩的行徑。
何止是知道,始作俑者還是她呢!亞祐心里嘀咕。
“這種事應該很多人都知道!彼卮鸬煤芎,恐怕全臺灣只要租過那卷帶子的人都清楚吧?
卓曜徹自然聽出她話中有話,“也許你能更進一步說明。”
亞祐避開他的視線,免得叫他發現,自己就是那個將他未婚妻赤裸裸公諸于世的人。
看著她心虛的神情,卓曜徹不禁懷疑:難道那卷帶子也是她的杰作?
若真是這樣,他可真要同情起溫玫君那個女人,誰讓她別人不惹,偏偏要去招惹亞祐。
“照你這么說來,我還該以身相許?”
以身相許?亞祐懷疑這根本是變相報復。
“那倒不必,你只需要讓我回去就行了!
面對她的一臉希冀,卓曜徹不打算如她的意,“如果我不呢?”
這是什么意思?“我以為我已經解釋得很清楚!彼鋵嵤菬o心的。
“你是解釋得很清楚,我有權不接受!
不接受?那他想怎么樣?海扁她一頓,還是把她大卸八塊?亞祐沒料到卓曜徹是這么小心眼的男人。
“你得留下來。”
“你要拘禁我?”亞祐詫異。
他微微勾勒起嘴角,“是我的話,絕對不會使用這么強烈的字眼!
“那是什么?強制做客?還是硬性留宿?”
“是好一點!
察覺到卓曜徹說笑的語氣里透著認真,亞祐不禁有些激動,“你沒有權利這么做!”
卓曜徹不為所動,“我以為我們是夫妻!
她一愣,不明白他怎么會突然提起這個。
“既然岳母的職業是律師,你應該清楚夫妻有同居的義務。”
“同居。俊眮喌v簡直要懷疑,到底是他瘋了,還是她的耳朵幻聽?
“我收到你寄來的結婚證書了!弊筷讖靥嵝阉。
亞祐覺得自己快要被他給逼瘋了,“我已經解釋過,也道過歉了。”搞不懂他怎么還這么“青蕃”。
“道歉不是萬靈丹。”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她實在猜不透,卓曜徹到底想干什么?
只見他眼神一轉,整個人驀地變得陰郁,“沒有人可以在耍了我以后,還可以全身而退。”
深沉的語氣簡直讓亞祐寒到骨子里去。
可能的話,卓曜徹也不想嚇她,但是為了留住她,他非得這么做不可。
“要是你敢未經我的同意擅自離開,你會知道,什么叫后悔莫及!
卓曜徹最后的四個字深深震撼了亞祐,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她,首次打從心里感到駭然。
除非是跟老天爺借膽,否則她絕對不想體驗他所謂的后悔莫及,只不過……
“就算我留下來,對你也沒有用處!
卓曜徹沒有說話,只是笑得很冷酷。
看在亞祐眼里,以為他是想困住她做為報復。
體認到自己作繭自縛的同時,她不禁后悔當初沒有聽從詩薇的建議,把那張該死的結婚證書給撕了。
事到如今,除了認命,亞祐還真是無法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