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制北極男 第六章 作者:曉叁 |
聶承禹回到醫(yī)院復診,院長不敢輕忽的全程作陪。 經(jīng)過X光檢查后確定,壓迫著他脊椎的血塊并沒有消退的跡象。 對于這樣的結(jié)果,聶承禹并未有太大的反應(yīng),反倒是陪同前往的津熙則不自主的望了他一眼。 「總裁是否要馬上接受手術(shù)?」院長恭敬的問。 「手術(shù)后復原的機率是多少?」 「因為是一般性的手術(shù),只要將血塊取出,總裁的行動能力便能恢復!乖洪L回答得十分有把握。 聶承禹思索了下,「時間排定后,我會讓人通知你們! 離開診療室后,他雖沒再說什么,但津熙卻認為自己有義務(wù)開口,畢竟在道義上,自己的朋友是有責任的。 「手術(shù)費用方面……」 「你已經(jīng)履行了承諾。」 津熙微挑了挑眉。 她清楚的知道,以他的個性,如此輕易的饒過婉蓉并不容易,尤其那場車禍還造成他行動上的不便。 短暫的沉寂后,聶承禹頭頂上傳來一句,「謝謝! 盡管她的語氣如常,他卻能感受到她出于肺腑的感謝,這讓他感到相當意外。 像她這樣一個對周遭事物漢不關(guān)心的人,不該會開口向人道謝,起碼不該是為了別人。 「這不像你。」至少不像他認知中的她。 事實上,就連她自己也不明白是為什么,她從來就不在乎別人,但她卻忍受了夏婉蓉九年。 「或許吧!」 兩人難得搭起話來。 到了停車場,張叔幫著津熙扶聶承禹上車。 就在她隨后要坐上車時,身后卻突地傳來一聲叫喚。 「大小姐!」 津熙起先沒有反應(yīng),直到對方又喊了遍才循聲望去。 出聲喊她的人是楊家的司機林伯,他在楊家工作已經(jīng)快二十年了,可說是從小看著她長大。 沒料到會在這里遇到林伯,津熙怔楞了下。 如果說在楊家有誰曾真心對待過她,那就只有眼前的老人了。 津熙向前走了兩步,林伯已經(jīng)快步來到她面前。 「大小姐,想不到會在這里遇到你!顾袂閹е鴺O大驚喜。 她的嘴角微微上揚,「林伯。」語氣雖稱不上熱絡(luò),但比平常多了絲不易察覺的暖意。 「林伯差點就認不出你了,剛才還以為自己看走了眼! 畢竟,從她高中搬出家里到現(xiàn)在都十年了。 看著眼前的老者,對于時間的流逝她亦有所感。 「大小姐現(xiàn)在過得好嗎?從你搬出家里后,都沒再見你回來過! 林伯的關(guān)心換來了津熙的沉默。 了解楊家狀況的林伯自然也意識到自己的失言。 被繼母視為眼中釘?shù)乃跅罴腋緵]有任何關(guān)愛可言,楊金生對她亦沒有付出太多的注意。 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她會選擇出走不再回楊家也是可以想見的。 林伯忙轉(zhuǎn)移話題,「對了,董事長也來了,我是送他來做健康檢查的。」 聽到這話,她臉上并沒有什么明顯的反應(yīng)。 「董事長要是見到你,一定也會很開心的! 「是嗎?」她不以為然的應(yīng)了聲。 反應(yīng)過來的林伯也意識到自己過于樂觀,「我是說……大小姐……」他試著想安慰她,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說。 倒是津熙主動替他解了圍,「沒事的!箤τ诟改甘欠駱酚谝姷剿,她早就不再抱任何期待。 像是有意引開話題,林伯轉(zhuǎn)而問道:「大小姐怎么也會在這里?」 「我在當看護!顾唵蔚慕淮约耗壳暗那闆r。 轎車里,看著津熙與個陌生的老人交談著,聶承禹仿佛可以感覺得到,籠罩在她身上的冷漠氣息淡了些。 此時,話說到一半的林伯,突然對著她身后喊道:「董事長!」 見到來人是楊氏建設(shè)的董事長,聶承禹先是意外,旋即從被稱作林伯的老者對兩人的稱謂,及相同的姓氏推斷出楊金生與她的關(guān)系。 回過頭的津熙看到父親向這頭走來。 父女倆久別重逢卻不見絲毫激動的情緒,在楊金生嚴肅的臉上甚至露出一絲諷刺的怔然。 林伯忍不住多此一舉的開口,「董事長,你看我遇到誰了?」 只可惜,他興奮的情緒并未感染到楊金生半分。 他雖不像那身為母親的周美云那樣對她視若無睹,卻也好不到哪去。 對預(yù)料之中的情形,津熙則抱以如往常般冷漠的回應(yīng)。 父女倆對視了幾秒,楊金生倒先開了口,「怎么會在這里?」全然不像是個許久未見女兒的父親會問的話。 「剛好過來!顾喍痰幕貞(yīng),略過對他的稱謂。 「在這時間?」楊金生蹙了下眉,口氣像是在質(zhì)問蹺班被逮個正著的員工。 「陪人來復診! 父女倆的對話簡直比陌生人還要生疏。 一旁的林伯,忍不住替津熙補充道:「大小姐目前在當看護!顾谕宕四艹礋崴麄兏概g的話題。 沒想到此話一出,卻帶來反效果。 「你在當看護!」楊金生的語氣明顯提高了幾分。 雖說父女倆早就沒有往來,但堂堂楊氏建設(shè)的大小姐居然在當人家的看護!這話若是傳了出去,他的顏面還掛得住嗎? 她哪里聽不出他問這話的用意,心里老早就清楚他對她的關(guān)注,僅止于是否會丟他的臉。 「如果讓人家知道你是楊氏建設(shè)的大小姐……」 「沒有人會知道。」她根本就不屑提。 楊金生卻不管那么多,直接命令道:「馬上辭掉!」他可丟不起這個臉。 津熙在心里暗暗嗤笑,像是早料到他會這么說,但她并不打算任他支配。 「時候到了我自然會辭。」 習慣發(fā)號司令的楊金生,哪容得了別人違背他的意思,臉色頓時丕變,「你是存心丟我的臉是不是?」 一旁的林伯壓根沒料到,自己的無心之言會引起他們父女間的沖突,正當他不知該如何是好之際,便見一位中年男子從轎車里走了下來。 張叔走到津熙面前恭敬道:「楊小姐,小少爺請你上車! 正欲發(fā)怒的楊金生這才注意到,停在她身后那輛價值不菲的名貴轎車,再加上張叔對她恭謹?shù)膽B(tài)度,「你在這戶人家當看護?」 將父親的轉(zhuǎn)變看在眼里,津熙在心里冷笑,「有什么問題嗎?」 「是什么樣的人家?」 如果父親的態(tài)度始終如一,她也許還不會那么看不起他,如今他那因勢力而迅速改變的姿態(tài),只是徒增她的輕蔑。 沒有理會他的追問,津熙轉(zhuǎn)頭向林伯點頭示意后,便轉(zhuǎn)身離開。 楊金生雖然對她的態(tài)度惱怒不已,但他更在意的是轎車里究竟是何方神圣。 坐在車里,由頭到尾將兩人間的對談看在眼里,聶承禹的眼神變得有些復雜。 有一個身為楊氏建設(shè)董事長的父親,以及現(xiàn)任紀達董事長夫人的母親,津熙的背景是他所始料未及的。 然更引起他注意的,是他們的態(tài)度,因為同樣的情景也出現(xiàn)在他自己的父母身上。 不同的是,他選擇以冷酷作為反擊,她卻消極的以冷漠遠離人群。 如果說他的冷酷是種宣泄,那么她的冷漠無疑是種壓抑,為的是要保護自己不再受傷。 直到這一刻,他才算真正看清她冷漠下的堅強。 至于津熙自坐上車后,視線便一直注視著窗外,對于他審視的目光則渾然無所覺。 車窗外的景色逐一掠過眼前,她的注意力卻全然不在上頭。 雖然她早在許久前便不再對自己的父母抱有任何期望,但真正面對他們時,心情卻仍無可避免的受到影響。 不論是對楊金生或是周美云,她之于他們永遠就是一顆供他們擺弄的棋子。 也只有在事關(guān)面子問題時,他們才會正視到她的存在。 活了二十八個年頭就只有這么點價值,想來如何能不令人感到可悲。 也許她的出生根本就是錯誤,一個天大的錯誤…… 「一個人的價值不是靠別人來評定。」 聶承禹冷不防的冒出這句話,打斷了津熙對自己的質(zhì)疑。 沒有預(yù)期他會開口,且還說出這樣的話,她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神情顯得有絲怔楞。 意識到自己在不自覺中顯露出心中的情緒,她忙收拾起自哀自憐,重新戴上冷漠的面具。 注視著他,津熙不確定他的話是單純的偶然,抑或是看穿她的思緒。 但是可以確定的,這話將她從自掘的深淵中給拉了回來。 行車中,兩人都沒有再開口,就這么一路沉默著。 ※ ※ ※ 晚上六點多,夏婉蓉一個人在聶承禹居住的大廈外頭徘徊,一身整齊的套裝,是因為她下班便直接從公司過來。 從事件發(fā)生到現(xiàn)在,她雖一直以手機和津熙保持聯(lián)系,可再怎么說,透過電話能知道的訊息畢竟有限,放心不下之余,她只好親自登門探視了。 只不過人到了大廈外,夏婉蓉又忍不住怯步。上回在醫(yī)院聶承禹冷酷的視線,她如今想起仍是心有余悸,怎么也提不起勇氣上門找人。 所以,她已經(jīng)在大廈外頭徘徊了好些時候。 由于這里是高級住宅區(qū),出入全是名牌轎車,每回一有車子靠近,她就忍不住緊張的往路旁跳開,怕任何一輛都有可能是聶承禹的座車。 而就在轎車駛過熟悉的街道時,車里頭的津熙發(fā)現(xiàn)了車道旁偷偷摸摸的她。 婉蓉?!她怎么會在這里? 她直覺望了身旁的聶承禹一眼,見他并無反應(yīng),不確定他是因為沒發(fā)現(xiàn),還是沒認出夏婉蓉。 津熙在心里盤算著,待會上樓要撥通電話給夏婉蓉,問問她是怎么回事。 「停車!」就在轎車駛過警衛(wèi)室門前時,聶承禹突然出聲道。 張叔連忙將轎車停了下來,警衛(wèi)室里的警衛(wèi)見狀連忙走出來,見到聶承禹搖下車窗,立刻恭敬的同他問好。 聶承禹向警衛(wèi)交代,「讓門口那女人進來。」 聽到他的話,津熙意外不已,壓根沒料到他非但認出了夏婉蓉,甚至還同意讓她進大廈。 看了眼聶承禹,她眼底滿是疑惑。 張叔讓兩人在門口先下車,津熙推著坐上輪椅的聶承禹走向電梯。 等電梯時,她終于還是開口問了,「為什么?」 聶承禹簡短的表示,「她想必是來找你的。」 津熙當然知道夏婉蓉是來找她的。問題是,他為何會同意讓她進來? 而夏婉蓉剛好在這時趕上他們,直覺就要開口喊人,「津……」她猛地想起聶承禹的存在,語調(diào)頓時又轉(zhuǎn)為瑟縮,「聶、聶先生……」 聶承禹僅看了她一眼沒多做表示,但臉上的線條比起在醫(yī)院那回,要來得緩和些,起碼不再那么嚇人。 三人擠在不算大的電梯里,聶承禹和津熙沒有開口,夏婉蓉自然也沒敢出聲,氣氛就這么靜默著。 直到他們進了聶承禹的公寓,張嬸聽到聲音便立刻從廚房里出來。 「小少爺、楊小姐,你們回來啦!」她說完的同時,也注意到隨同進門的夏婉蓉,「小少爺,這位小姐是……」 夏婉蓉一陣心虛,不確定他會如何介紹自己。 津熙沒開口,她也想知道聶承禹如何界定夏婉蓉的身分。 「客人!顾瘡垕鸬馈 聞言,別說夏婉蓉呆了,就連津熙也不由得挑眉,只有張嬸是唯一未對他的回答起特殊反應(yīng)的人。 「原來是小少爺?shù)目腿!?br /> 他雖然沒有當場令她難堪,夏婉蓉自己卻沒敢以客人自居,「你好,我姓夏,是津熙的朋友!顾竦慕忉屪约旱纳矸。 張嬸卻不改熱絡(luò)的態(tài)度,「原來是楊小姐的朋友。 顾⑽床煊X到津熙與夏婉蓉的神色不太自然。 聶承禹沒有作聲,津熙也沒有答腔,夏婉蓉更是大氣也不敢吭一聲。 「小少爺、楊小姐,可以開飯了。」說著,她轉(zhuǎn)向夏婉蓉,「夏小姐是不是要留下來一塊用飯?」 此話一出,氣氛頓時又是一陣沉寂。 見張嬸望著她等待回復,這一刻,夏婉蓉簡直后悔到了極點。都怪自己挑這種時間上門來,才會令自己陷入這樣進退維谷的局面。 別說聶承禹根本不可能留她,就是留了她也無法想象跟他同桌用餐的情形,天曉得那會是多么恐怖的一頓飯。 津熙雖清楚夏婉蓉的難處,卻也無權(quán)作主,只能不發(fā)一語的等著那唯一能下命令的人。 「張嬸,多準備副碗筷!孤櫝杏淼脑b適時化解了尷尬的氣氛。 津熙望向他,意外他會留夏婉蓉下來一塊用餐,而不是惡言相向。 至于夏婉蓉,主人都這么說了,她就是再害怕,也不得不硬著頭皮留下來吃這頓飯。 因為聶承禹和津熙一直是對面而坐,夏婉蓉便順理成章的被安排坐在兩人之間的位子上,然而這樣的安排卻令她如坐針氈。 沒敢太過明顯,她悄悄的、小心翼翼的將椅子往津熙的方向挪近。 只不過飯廳里就他們?nèi)齻人,要想不被注意到實在不太可能。 了解她膽怯的性子,津熙沒有說什么。 而聶承禹雖然沒有作聲,但是津熙知道,他是看在眼里的。她忍不住在心里暗忖,到底是什么原因讓他改變對婉蓉的態(tài)度? 飯廳里的氣氛十分沉寂,聶承禹和津熙因習慣了也不覺得有什么不對,可看在不知情的夏婉蓉眼里就更不自在了。 這時,津熙倏地開口打破沉默,「怎么會想到要過來?」 雖說她的語氣如常,但聶承禹看得出來,她的用意是在化解夏婉蓉的不安,這也引起了他的好奇。 像她這樣冷漠的人竟也會在意別人的感受? 不過這也間接證實了他的臆測,她的冷漠只是一層保護膜,否則她也不會為夏婉蓉解圍了。 「我不……」夏婉蓉脫口就要說出自己的擔憂,但見他在場,她只好隨便找個借口,「不知道你的企畫案放在哪里!勾髮W畢業(yè)后,兩人便一直在同一間公司上班。 「你知道我的手機。」 她當然知道津熙的手機,問題是她擔心她,只不過當著他的面,她不便明說就是了。 「因為還有許多事,電話里一時說不清楚!瓜耐袢仉S口又道,卻也不完全是胡謅。 「什么事?」 「一些之前你經(jīng)手的案子。」 津熙也清楚自己的假請得過于倉促,工作上的事畢竟無法完全交代仔細,會有疏漏也是可以想見的。 「有什么問題嗎?」 「其實也不是什么大問題,只是那些案子的細節(jié)部分問你會比較清楚。」多少可以省下些摸索的時間。 這點津熙明白,只不過事情不是她所能決定的。 沒來得及答腔,反倒是聶承禹先開了口,「你可以找個時間回去交接清楚! 被津熙引開注意力的夏婉蓉,猛地聽到他的聲音,倏地又憶起他的存在,立刻又緊張的噤了聲。 聞言,津熙看了他一眼。 聶承禹卻沒再說什么。 不見她做出回應(yīng),夏婉蓉又開始不安起來,覺得自己似乎該再說點什么。 「嗯……因為很多構(gòu)想都是津熙提出來的……所以……」 就在她幾乎接不下去時,津熙突地對著聶承禹說了聲,「謝謝! 他點了下頭,算是收下她的道謝。 一旁的夏婉蓉見狀,總算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 ※ ※ ※ 聶承禹靠坐在床頭,腦海里盤旋著稍早夏婉蓉造訪的情形。 從津熙與夏婉蓉的互動中,他發(fā)現(xiàn)她的冷漠并不是對所有人,至少對夏婉蓉不是,對楊金生的司機也不是。 那樣的津熙攫住了他全部的注意力,仿佛在冷漠中注入了溫度,讓她整個人變得真實。 他不由得回想起自己與她相處的情形,撇開一開始對她存有誤解而處處刁難不說,兩人后來的相處倒也還算平順。 只不過,在他面前的津熙少了溫度,這個發(fā)現(xiàn)令他忍不住蹙起眉。 他不喜歡這樣,至少在他面前,他希望她也能像稍早那般的真實,而不只是個冷漠的軀殼。 不待他意識到自己在想些什么,突地傳來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進來!」 來人是津熙。 雖不清楚她的來意,他卻也不急著追問,他要她自己開口,而不是總由他在主導。 對于他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津熙嘴巴上沒說,心里卻很清楚。 尤其今晚,他留夏婉蓉下來吃晚飯,更是破天荒打破他一直以來的冷酷表象。 他的善意,她隱約感受到了,雖然她仍不明白是什么原因改變了他。 但也是因為這樣,她這會兒才會來他的房里。 迎上他的視線,她知道他在等她開口。 「我需要半天時間回公司一趟! 她的話并不在他的預(yù)期中,明白以她的個性不會輕易對別人提出要求,即使只是商議。 「什么時候?」 「可能的話,希望是明天!箤τ谠撟龅氖滤幌虿幌矚g拖延。 聶承禹點頭允諾。 早在她開口前,他便在心里盤算過,要讓她找時間回去,把之前的工作交代清楚,將來復原后,他有意繼續(xù)留她在身邊。 「公司的事情一交代清楚,我就回聶氏。」她承諾。 「不急! 他雖沒說什么,但津熙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請假勢必會對他造成不便,畢竟他在行動上得靠她輔助。 「那你……」 「我會讓張叔跟我進公司! 說也奇怪,他們之間像是極有默契,總能知道對方要說些什么。 對于他的體諒,津熙心里明白,原想開口說些什么的,但話到嘴邊卻又收了回去。 「那我先出去了!拐Z畢,津熙便轉(zhuǎn)身離開。 聶承禹沒說什么,只是靜靜看著她將房門帶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