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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制北極男 第十章 作者：曉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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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剛下班的津熙和夏婉蓉一塊回到住處。 快到家門口時，夏婉蓉率先發(fā)現(xiàn)聶承禹的身影，一張臉?biāo)查g變色，「津熙，你看！」 其實津熙也早就發(fā)現(xiàn)到了，兩人已經(jīng)近一個月沒有見過面，她沒料到他會來此。 聶承禹看見津熙，便一語不發(fā)的朝她走來。 「津熙……」夏婉蓉害怕的躲到她身后。 他走到津熙面前站定，深深的凝望向她。 知道他有話要單獨對她說，津熙對一旁的夏婉蓉道：「你先進(jìn)去吧！」 夏婉蓉自是求之不得，可又放心不下她，「那妳……」 「我沒事，一會兒就進(jìn)去了�！� 得到她的保證，夏婉蓉才怯怯的先行進(jìn)門。 終于，夏家大門前就只剩下兩人。 「聶氏已經(jīng)收手，不再針對楊氏建設(shè)跟紀(jì)達(dá)了�！孤櫝杏硗蝗粵]頭沒尾的冒出一句話。 沒想到他一開口會是跟自己說這個，津熙有些反應(yīng)不及，跟著才想通這兩天那些人為什么不再來騷擾她。 「今后那些人再也不會出現(xiàn)了�！顾馐帐值慕粨Q條件，便是他們從今以后必須在津熙眼前消失，不得再騷擾她、傷害她。 盡管沒有任何證據(jù)可以證明他說的是真的，但津熙知道，自己可以相信他。 想到今后將徹徹底底擺脫自己的父母親，她發(fā)現(xiàn)自己一點也不覺得難過。 「對不起�！� 他突如其來的道歉讓她感到相當(dāng)意外，不確定他的道歉所為何來。 「為什么道歉？」 「我以為是在幫你出氣，結(jié)果卻在無意中傷了你而不自知�！顾恼Z氣滿是自責(zé)。 他知道！他竟然知道！津熙不覺怔然了。 在旁人眼中，都只看到楊、紀(jì)兩家人頻頻向她示好、對她低聲下氣，卻不知道他們的行為只是讓她更覺得自己不值。 「不重要了。」反正那些人再也不會出現(xiàn)在她的生命里。 然而，他卻不這么想，「再也沒有人能傷害你了，就連我也不行�！� 聽出他語氣里的自責(zé)，明白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不怪你。」 凝視著她，聶承禹道出自己的來意，「留在我身邊好嗎？」語氣不再是平日那么冷酷。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神色一正，語氣恢復(fù)漠然，「在飯店的時候，我已經(jīng)說過……」 「沒有人會對一個殘廢的雇主許下終身的承諾。」如果不是因為她對他有情。 「是沒有�！顾姓J(rèn)。 他以為她終于卸下了保護(hù)膜，心里正欣喜不已，不料…… 「因為你復(fù)原了�！顾S下的是一個永遠(yuǎn)也不會實現(xiàn)的承諾。 他再次同她的話跌入谷底，但這回他并未感到憤怒，因為他知道她的不安，明白她害怕受傷。 「為什么不肯承認(rèn)？」他真不知道該怎么做，才能卸下她的防護(hù)。 「我已經(jīng)說了�！� 「那不是你心里的話�！顾难垌�。 津熙頓了下才開口，「我很清楚自己說了什么�！拐Z氣里的冷漠與其說是在反駁他，倒不如說是在壓抑自己。 一直知道她的心受了傷，但直到此刻，他才明白她傷得有多深，甚至不惜封閉自己的心。 她以著冷漠不斷壓抑自己，受了傷就只能在暗夜里獨自舔舐傷口。 這樣的津熙讓他心疼，「該怎么做才能讓你的傷口復(fù)原？」他語氣里的溫柔，是過去從未有過的。 她的心一凜，不肯承認(rèn)，「我不懂你在說什么�！� 「妳懂�！孤櫝杏砜粗钢皇遣幌朊鎸��！� 津熙無語，知道他是真的看穿她的內(nèi)心，就算她開口否認(rèn)，也無法改變他心中的認(rèn)定。 「你要這么想，我也沒有辦法。」她佯裝漠然。 「看著我�！顾焓州p撫上她的臉龐。 他深邃的眼眸讓津熙想逃。 他做出承諾，「我會撫平你心底的傷口�！顾欢〞� 她的心撼動了下，無法言語。 「讓我證明。」只要她肯回到他身邊，要他做任何事他都愿意。 「我得進(jìn)去了�！购ε伦约簳⻊訐u，然后再次受傷，津熙極力壓抑下心中的悸動。 語畢，她轉(zhuǎn)身想逃離，聶承禹卻握住她的手臂。 她沒敢看他，因害怕面對他太過懾人的目光。 「我不會放棄�！谷缤陲埖昴腔�，他再次向她宣示自己的決心。 沒有上回的霸氣，有的只是堅定。 聶承禹堅定的語氣讓她不得不抬起眼來望向他。 看著他，津熙伸手拿下他抓住自己的手，轉(zhuǎn)身走進(jìn)屋里。 即便沒有回頭，她也知道，他的視線一直追隨著她。 ※ ※ ※ 聶承禹沒有放棄，卻也沒像上回再采取任何強烈的手段，他只是耐心等待著她卸下防護(hù)。 每天一下班，他就將車停在夏婉蓉家對面的馬路，沒有上前按門鈴，也沒有去找津熙，有的只是默默守候。 他雖什么也沒說，但津熙心里卻很清楚，他一直在等她答應(yīng)回到他身邊。 時間不斷流逝，津熙的作息一切如常，聶承禹也沒有更進(jìn)一步的動作，卻依舊守候著。 而這期間，夏婉蓉由原本對聶承禹的恐懼到漸漸不再害怕，甚至是轉(zhuǎn)為同情。 由于他總是下班后過來，跟津熙幾乎是沒有碰面的機會，除非是她出門等垃圾車，只不過，這兩天倒垃圾的都是夏婉蓉。 這樣的情形并沒有讓他喪氣，反而更耐心的等候。 他知道，她的逃避是因為掙扎。 倒是夏婉蓉，雖沒跟他當(dāng)面接觸，卻天天透過窗戶觀察他的一舉一動向津熙轉(zhuǎn)述。 一如這會兒，她又站在窗邊看著他發(fā)動車子離去。 他總是這樣，下班后過來，待到夜深才離開。 拉上窗簾，夏婉蓉回過頭開口，「走了�！� 津熙雖然坐在沙發(fā)上，沒有親眼看到他離開，但車子的引擎聲早已傳入了她的耳膜。 打從她拒絕他的隔天再度見到他，他沒有向她走來，只是一語不發(fā)的看著她，那時她便明白他的用意。 接下來第三天、第四天……一直到今天，聶承禹依然在等待，用等待向她宣示他的決心。 然而，這份決心卻讓她害怕，怕自己會動搖，所以她選擇待在屋里，讓夏婉蓉出去丟垃圾。 「不過明天肯定還是會再來�！瓜耐袢貒@了口氣。 盡管嘴巴上沒說，但津熙知道她說的沒錯，明天還是會再見到他。 夏婉蓉在她身旁坐了下來，臉上的神情欲言又止。 津熙看出來了，卻不打算開口問。 終于，夏婉蓉還是忍不住，試探性的對她說：「其實，他好像也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津熙看了她一眼，沒料到她會這么說，她一直認(rèn)為她對聶承禹心懷恐懼。 「對不對，津熙？」她執(zhí)意要從她口中得到答案。 津熙哪里會不了解她，知道她其實是有其他話想對自己說。 明白自己橫豎都得聽，她干脆道：「說吧！」 夏婉蓉如獲特赦，迫不及待的問：「津熙，你為什么不喜歡他�。俊� 沒有回答，她心里清楚這個問題并不存在。 「還是你也覺得他不好相處？」夏婉蓉再度提出質(zhì)疑，「可是上回在公司，你也沒說他不好相處�。 � 「不是。」 「那是為什么？」她不解。 津熙不發(fā)一語，不想對人剖析自己的心。 等不到回應(yīng)，夏婉蓉自顧自的說：「你不愛說話，他看起來也是，你是不是怕悶啊？」 津熙因她歸納出的結(jié)論，翻了個大白眼。 怕悶的人該是她才對吧！ 「你說呢？」 被這么一問，夏婉蓉傻笑的回答，「好像不是喔！」 津熙懷疑自己還能說什么。 「不過說真的，像他那種人，」她趕忙又補充，「我是說他的個性跟身分，實在很難讓人相信他會做出這樣的事�！姑刻斓叫膬x的女人家報到，卻只默默的守在門外。 津熙也沒料到聶承禹會這么做。 留意著她的神情，夏婉蓉又說：「就算是一般人，如果不是真的有心，應(yīng)該早就放棄了吧！」何況聶承禹還不是一般的人。 津熙自己也不確定，她究竟是想等他放棄，還是…… 「本來我覺得他對你一定不好，可說真的，現(xiàn)在連我都覺得比不上他�！顾吹贸鰜硭钦嫘拇蛭醯摹� 聞言，津熙只能靜靜的看著夏婉蓉，無法反駁。 「像他那樣的人，應(yīng)該不會輕易對人家好吧？」 是不會，她心里很清楚。 「你或許是到目前為止，唯一的一個喔！」 聽著，津熙的腦海里，不自主的想起聶承禹對她的點點滴滴，她清楚知道，自己是唯一一個讓他如此對待的人。 「跟這樣的人在一起，應(yīng)該會幸福吧？」夏婉蓉直直望著她。 幸福…… 津熙不確定自己是否可能擁有，過去她一直未曾擁有過，每當(dāng)她想要去奢求，換來的總是受傷。 看不出她到底怎么想，夏婉蓉索性直接開口問她，「津熙，你真的不跟他回去嗎？」 津熙挑了挑眉，以為她該是恨不得自己永遠(yuǎn)住下才對。 「妳希望我跟他回去？」 可能的話，夏婉蓉當(dāng)然比較喜歡有她一塊同住的感覺，但聶承禹的真心讓她動容。 「他應(yīng)該是在等你吧！」否則有誰會每天一下班就過來報到，而且什么事情也沒做，就只是守在那兒。 津熙沒有答腔，懷疑他的等待能有結(jié)果。 ※ ※ ※ 上班時間，津熙接到總機小姐的內(nèi)線，說樓下有人找她。 猜不透會是誰，她帶著疑惑下樓，沒想到，來人會是聶萬申。 像是沒看出她的意外，他開口提議，「陪我到外邊走走吧！」 盡管對他的突然造訪感到意外，但津熙并沒有拒絕。 走在人行道上，聶萬申像是不經(jīng)意提起似的說：「昨天阿禹那孩子回來跟我一塊吃飯�！� 不用他多做解釋，她也知道那有多么難得。 「是嗎？」不想表現(xiàn)出對聶承禹的關(guān)注，她語氣刻意冷淡。 他不以為意的笑了笑，「老人家就是這個樣子，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也要拿出來說一說。」 津熙可不會真這么認(rèn)為，不過她并沒有提出反駁。 「我們還聊到了跟韋家的婚事�！� 聞言，她心頭一怔。 「這事你知道吧？」他明知故問。 她沉默的點點頭，心里暗忖他跟她談起這事的用意。 「韋家打電話來時，我才知道阿禹已經(jīng)拒絕了�！� 盡管早就知道，但這會兒聽到聶萬申證實，她仍莫名的松了一口氣。 「我原先還以為阿禹會同意的。」他留意著她臉上的變化，「那孩子沒跟你說過吧？」 不確定他指的是什么事，不過她也注意到，他的問話有些奇怪。 按理說，她跟聶承禹只是看護(hù)與雇主的關(guān)系，他有什么理由要跟她談?wù)撌裁词虑椋?br /> 聶萬申自顧接著往下說：「上回我到他公寓去，就是為了跟他提這件事，那時他一口就答應(yīng)了�！共煊X到她的神情起了細(xì)微的變化，他滿意的解釋，「阿禹對韋家那丫頭沒有感情，你應(yīng)該看得出來才是�！� 兩次見到韋珞婷，聶承禹對她的態(tài)度，津熙自然一清二楚。 「之所以會答應(yīng)，純粹是因為那孩子把婚姻當(dāng)成一場交易�！� 了解聶承禹的個性，她知道他說的沒錯。 「現(xiàn)在他卻改口拒絕了韋家。」 察覺到聶萬申語氣的轉(zhuǎn)變，她不禁再次暗忖起他的來意。 「聽說阿禹最近下班很準(zhǔn)時……」 聽到這話，津熙立刻猜到，想必他是將她當(dāng)成了阻礙兩家企業(yè)聯(lián)姻的絆腳石。 「他是去看妳吧？」聶萬申問。 津熙沒有回話，知道他其實已知道答案。 聶萬申笑了笑，「那孩子以前不會這樣的�！� 他雖面帶微笑，但在她聽來卻像是在指責(zé)。 「阿禹拒絕韋家的婚事，以及近來的一些反常行為，應(yīng)該全是因為你吧？」 就算他沒有明說，津熙也能猜得到，他對聶氏為難楊氏企業(yè)與紀(jì)達(dá)的事也很清楚。 「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能改變那孩子�！� 他無預(yù)警的轉(zhuǎn)移話鋒讓津熙一楞。 「是你讓那孩子有了愛人的能力�！� 津熙聽胡涂了。她原以為他此行的目的，是要叫她離開聶承禹。 「只不過，我沒料到最后改變的人，只有阿禹那孩子�！拐f這話時，他的視線直直的望進(jìn)她眼里。 怔楞中的津熙一聲不吭。 「人一旦受過傷，會害怕再受傷也是人之常情�！顾ｎD了下，「問題是，過度害怕有時反而會錯失了身邊的幸福�！� 聽了他的話，她的眼神頓時變得復(fù)雜。 「別忘了，阿禹那孩子也受過傷�！顾嵝阎�。 津熙了解他的意思，聶承禹的傷她全看在眼里。 「受過傷的心往往更懂得珍惜。」 聶萬申末了的這句話，在津熙的心湖里泛起了陣陣漣漪。 他靜靜的看著她，不再多說什么。 ※ ※ ※ 夏家大門前，聶承禹從駕駛座上下來，隨即看到夏家門口站了抹纖細(xì)的身影。 津熙站在那兒深深望著他，腳邊放著行李。 兩人凝視著彼此，幸福的微風(fēng)悄悄吹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