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威——齊傲宇的貼身安全人員,自二樓牧場辦公室敞開的落地窗望了出去,突然咦了聲。
突兀的聲音中斷了齊傲宇和牧場經(jīng)理袁鎮(zhèn)南的討論。兩人同時轉(zhuǎn)頭看他。
“怎么回事?”
“你們看!彼d致勃勃朝窗外遠方大樹下點點頭,“自從依依小姐回臺灣后,大概就不曾遇到這么多年齡相近的女孩子了。瞧她們觀得興高采烈的模樣,這次選南投來度假,可是來對了!
“南投山明水秀,又沒什么污染,所以到這里來度假絕對是正確的選擇,但聽那群麻雀嘰嘰喳喳可就不是什么優(yōu)閉的事了!”袁鎮(zhèn)南不以為然的翻翻白眼,心有余悸道:
“現(xiàn)在的年輕人自我的很,尤其是下面那群女人,個個自稱是新時代女性,講起話來咄咄逼人,活像一架戰(zhàn)斗直升機動我瞧云柔依小姐溫婉少言,和她們在一起,就像無辜的小羊坐在虎群里,更別說和她們聊天了,那簡直像被一群嗡嗡響的直升機轟炸,只有‘痛不欲生’四個字可以形容,興高采烈?別傻了!”
“袁少,你把嫂子形容成老虎,又說和她們聊天像被轟炸,這……會不會太夸張了?”
“夸張?那種痛苦,像你這種沒嘗過滋味的人,是無法了解的!
齊傲宇黑眸微沉,起身走出陽臺。果真見到云柔依被包圍在一群長舌婦中,而她的表情……他很確定那叫做——無措。
“還有事嗎?”他漫聲問道。
會緊張了哦!袁鎮(zhèn)南和阿威相視而笑!皼]有。”
“依依!”
低沉的男聲瞬間中斷了眾麻雀的嘰嘰喳喳,也解救了云柔依。
一群女人見男主角出來了,立即閉上了嘴巴,紛紛站起來挪位于、倒茶水,膽小的已經(jīng)偷偷走人了。
“傲宇。”云柔依吐了口氣,有種解脫的感覺,她第一次這么高興見到他。
“會開完了?”
“都差不多了,袁少將牧場經(jīng)營得很好!鼻扑n白的臉色和眼底對他的歡迎,還真有點慘遭轟炸,急欲解脫的味道,“你們剛才都在討論些什么?怎么全都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
“嘎……呃,沒什么,閑話家常而已!鼻辶饲搴韲担行⿲擂蔚氐。
“是嗎?”掃了尷尬的眾女士一眼,黑黝黝的眼珠子又回到她臉上,看得她心虛地別開眼。
他也不說破,抬手掠去黏在她臉上的發(fā)絲,習慣性地將掌心貼上她的額,探測她的體溫,嗯,正常!“走,我們?nèi)ヲT馬!”
“騎馬?”她雙眸一亮,隨即轉(zhuǎn)為疑惑,還帶著淡淡的埋怨,“可是,你不是不準我騎馬?”
“對啊,你現(xiàn)在還是不準騎!彼硭斎坏狞c頭,“不過,我允許你可以和找共騎!
“你……”允許?還真是皇恩浩蕩啊!
“不愿意啊?那好,我……”
“愿意,我愿意!”像怕他反悔似的,云柔依抱著他的手臂直往馬廄方向拉。
“快走吧!我們騎那匹黑色暴風好不好?我已經(jīng)垂涎它好久……”
“小琳?”安可琪望著妹妹,希望她聽了這一切,能及時揮慧劍斬情絲。
“我承認他們兩人的身世背景相配,不過,外在的條件不能代表一切,我也不是那種不戰(zhàn)而退的人。只要他們還沒結(jié)婚,我就有希望。”她絕不輕易死心。
袁鎮(zhèn)南的兒子騎著駿馬從兩人身畔呼嘯而過。
瞧著他快意囂張的模樣,云柔依為自己目前的不自由,氣得直咬牙。
“你看嘛!”云柔依忍不住拉了拉坐在身后的齊傲宇,抱怨道:“人家小同才十二歲,就可以自己騎一匹馬,為什么我就只能和你共騎?這樣好丟臉幄,不知道的人會以為我的騎術很差……”
“別浪費口水了。你那種策馬狂奔的模樣,在我眼里和騎術很菜是一樣的。你這截可愛的小脖子,剛好是我很喜歡的,我絕不會允許你任意跌斷它!
馬兒輕快地踩過美麗的小花,漫步在廣大的草原上。
云柔依一上馬背,瘋狂的模樣就像個亡命之徒,她飆得很快樂,他卻看得差點心臟病發(fā)作。怎么也沒想到一向溫馴內(nèi)向的她,竟然嗜好飆馬。
真不知道她那以嚴格著稱的新娘學校是怎么回事,竟教出這么一個小恐怖份子!
為了他的健康,也為了她的小命著想,她當然可以騎馬,不過得和他共乘一騎。
“你少瞧不起人了,我的騎術是很好的,”她扯著他手臂,嬌蠻地抗議:“不管,我要騎馬,我要騎馬啦!”
齊傲宇策馬穿過小樹林,來到一處隱密的小河邊。他已經(jīng)事先要人將餐巾鋪在樹蔭下的草地上,準備在這里午餐。
“如果你真的必須找個東西來蹂躪,不如……”齊傲宇先行跳下馬背,隨即將她抱了起來,俯首在她耳畔吹著熱氣,“就‘蹂躪’我吧?我身強體健,絕對經(jīng)得起你的‘折磨’,如何?考慮一?吧!”
齊傲宇曖昧的眼神和刻意讓她溫柔的曲線貼著他健碩的軀干緩緩滑落地面的舉動,讓她羞紅了絕麗的容顏。
“你……大色狼,我不要理你了!”腳一落地,她立即忘恩負義地拍開他的手臂,坐到餐巾的另一邊。
齊傲宇不悅地皺起眉頭,發(fā)出長長的鼻音引起她的注意,才如她勾勾指頭。
“討厭,你這種動作好像在叫小狗!彼г怪贿^還是乖乖的窩到他身邊。
“小狗?別侮辱了它好嗎?人家小狗可聽話、乖巧多了!彼话褜⑺У阶约旱膽牙锇沧笆裁丛?你的放思是我不如……”她頓了一下,放軟身子背倚著他屈立的長腿,聰明道:“哼,我才不要笨笨的中你的好計,自己對號人座呢!”
雖然她口氣不怎么尊重,但齊傲宇不但沒個氣,反而因為她變得活潑大膽,不再那么畏懼他,而高興的捧住她柔嫩的小臉在親著。
“齊傲宇,你……你這個大……色狼在做什么呀?”氣惱的小手在推他有力的雙臂,終究還是逃不過一頓狼吻。
直到急竄而起的欲望稍稍得到慰借,他才放開羞憤的紅臉蛋,撕了一小塊炸雞塞進她要罵人的小嘴。
云柔依瞪他一眼,還是乖有的吃了起來。
“你們剛才在哪些什么?”他邊和她分享著美味的午餐,邊聊天似地問著。
“聊……”咀嚼的速度頓了一下,偷偷瞥地云淡風輕的神情一眼,她故作漫不經(jīng)心道:“剛才就告訴你了,只是閑話家常嘛!薄安粶收f謊!那她們那副義憤填膺的聲量和神態(tài),我遠遠的就感覺得到。”
“不準?”她氣憤地瞪他!澳憔筒荒芎煤谜f話嗎?為什么一開口就是命令句?難怪她們都要我將你三振出……”
她警覺地收回,但齊傲宇是何等敏銳,立即變臉。
“你說什么?她們要你將我三振出局?該死的賤女人!”他震怒地挺直身子。
糟了!
“不要.傲宇,別生氣好不好?”云柔依驚慌地抱住他,她怎么可以說露了嘴呢?
嫣紅的小嘴不停地啄吻著地滿布怒火的使顏,和聲安撫道——
“她們沒有惡意,之所以會這么說,一方面是為我好,同時也是因為她們不了解我們的真實情況,所以她們才會認為你對我不好。其實不只她們,我……你的命令,我雖然服從,其實心……心底是有埋怨的。”她低頭懺悔著,隨即一震,抬頭直視。
“可是一今天我卻在她們的批評中,有了不同的感受。你雖然常專制的不準這不準那,其實那些命令那是為我好。換個角度想,即使你只是任性地對我頤指氣使,那也是你對我的一種關心。因為一直以來我都是孤伶伶的一個人,不曾有人一像你一般,這么注意我的一舉一動。所以啦,我以后再也不會氣體霸道不講理了!
“真的?”齊傲宇聽得龍心大悅,霸道的本性又發(fā)作了。“既然知道我都是正確的,那你以后要更乖,更聽話,知道嗎?”
真……真是太不要臉了!他的得意洋洋看得她好問,拿起一塊雞肉三明治塞進他的大嘴里,噎死算了!
**** **** ****
為了凸顯自己的特色,表現(xiàn)她“進得廳堂,入得廚房”的賢慧,安可琳今天一早就親自上菜市場買菜,并洗手做羹湯,準備拿手點心——熱騰騰、香味撲鼻的鮮蝦燒賣和小籠包。
“今天大家有口福了!
安可琪演俐落的聲否打斷了眾人的談話,就見她和安可琳端著冒著煙的小蒸寵走進客廳!斑@些色香味俱全的點心可是‘女易牙’小琳小姐親自動手,在廚房忙了一上午的成果。滋味好得讓人連舌頭都想吞下去,想吃的人動作要快,手腳慢點就來不及了。”
安可琪邊炫耀著,邊將一籠一箱的中式小點心往桌上騰出來的位子來。
“姐!”安可琳輕喚她一眼,羞赧著紅臉向大家招呼道:“別聽我姐老王賣瓜,胡說八道,我不過對烹飪有些興趣罷了,哪稱得上什么女易牙!來,大家嘗嘗,看合不合口味!”
“唉……”看著色彩鮮艷的各式燒賣,又瞄了安可琪一眼,袁鎮(zhèn)南懷念的嘆息,里帶著濃濃的感傷!耙郧埃业挠H親好老婆有空時,也常做各式各樣的點心,慰勞我們父子倆的……”
“姐夫……”安可琳同情地望著悔不當初的姐夫。
當年深信“要抓住先生的心,就得先抓住他的胃”的安可琪每每用盡心思,大費周章地準備了各種口味的點心,袁鎮(zhèn)南卻因工作忙得沒時間吃,后來又沉醉在妖艷的野花叢里。等袁鎮(zhèn)南及時醒悟,想挽救婚姻時,傷心欲絕的安可琪已發(fā)誓不再做黃臉婆了。
雖然為了表示改過自新的決心,袁鎮(zhèn)南辭去都市里的工作,帶著一家大小到鄉(xiāng)下幫齊傲宇經(jīng)營牧場,但牢記教訓的安可琪卻也不再熱衷廚藝了。
“要吃就吃,少在那里鬼哭神號的,吵死人了!”安可琪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抓了顆小寵包在他嘴里丟。
袁鎮(zhèn)南只得黯然神傷的悶到一旁,細細品味有“老婆味道”的點心。
雖然心底對袁鎮(zhèn)南有無限同情,但……阿威眼到手到,抓著點心拼命往嘴里塞,吃得不亦樂乎。
“我說小琳啊,真瞧不出來你還藏了這一手。在講究淑女遠廟廚的今天,你的一流后藝簡直是奇跡。好吃,這些點心真的很不錯。”
“哪里,威哥喜歡就盡量吃,別客氣!卑部闪招Σ[了限。
相較于眾人的贊不絕口,齊傲字卻只是淡淡瞧了眼,并不動手。
“快吃啊,齊少,這些東西涼了味這就差了!卑部闪照泻糁瑴厝嵊忠笄诘貏邮痔嫠⻊。
“不用了,我不餓。”齊傲宇淡淡的拒絕,卻轉(zhuǎn)眼瞪向阿威。
阿威被瞪得莫名其妙,低頭看看手里的點心,這鮮蝦燒賣做得很好,口味……啊,鮮蝦?
“對不起,老大。我一到牧場就已經(jīng)通知過廚房收起所有蝦字輩的食材和調(diào)味品了。我也不知道為什么現(xiàn)在會有蝦子出現(xiàn)。”
“恰,蝦子不可以嗎?對不起……”她慌了,“我……我不知道你不吃蝦,我……是在市場見蝦子新鮮,想讓大家嘗嘗鮮……”劉嫂有事請假,她自愿充當一天的大廚,本想好好表現(xiàn)一下,沒想到一表現(xiàn)就出問題。
“不能吃好?”袁鎮(zhèn)南狐疑,“老大,我記得你以前最喜歡吃蝦蟹這類海鮮了!
“呃……”阿威偷瞄了一臉平靜的齊傲宇,解釋道:“因為依依過敏不能吃,為了怕誤食,也怕餐具沾染,老大干脆全面禁止了。”
“啊……”安可琳瞪大了眼很不甘心,就因為云柔依一人不能吃,就要害她忙了大半天的辛勞和苦勞全成了泡影,最慘的是,可能無功還有過呢!
“齊少,過敏的人又不是你,你沒必要跟著禁口嘛。再說,現(xiàn)在依依不在,你吃一些有什么關系?”
“不吃蝦不會怎樣的!”他不在意道,要問威叮囑劉嬸將所有廚具確實清洗干凈。
“我們回來了!”
童稚的叫聲呼嘯而至,小同邊不及待地撲向他媽咪,嘰嘰喳喳著他的新發(fā)現(xiàn):
“媽咪,我告訴你喔,云柔依阿姨好‘聳’哦,她竟然不知道芋頭是長在土里的……”
“袁小同,取笑人不是男子漢的行徑!”云柔依氣喘吁吁地跑進來,小臉紅通通的。
“我說的是事實呀!”小同嘻皮笑臉道。
“小同,不可以沒禮貌!卑部社鬏p斥,動手舀了碗冰涼的綠豆湯給他。
“過來!”齊傲宇將云柔依招到身前,摸摸她嫣紅熱燙的臉頰,“你是笨蛋啊,太陽這么大,出去為什么不戴個帽子遮陽?萬一中暑了怎么辦?”
“人家早上出去的時候,太陽沒這么大嘛!”云柔依討?zhàn)埖匦χ谀敲炊嗳嗣媲氨涣R,好丟人呢!不好意思地掃了眾人一眼,視線在撞見安可琳時,她突然哼了聲,不悅地轉(zhuǎn)開眼。
怎么回事?她記得沒得罪她呀!
“云柔依,睡著了嗎?”齊傲字不客氣地拍拍她的煩,命令她將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將她拉到身邊坐下,拿起微溫的水果茶塞進她手里,“喝!”
“哦,謝謝!”云柔依乖乖地喝著,卻見袁小同正在喝著冰涼的綠豆湯,她瞥了眼手中的水果茶,突然覺得渾身燥熱,“我想喝綠豆湯!
“好啊,這里還有好多呢!這種大太陽的天氣喝冰冰涼涼的綠豆湯是最舒服……”
安可琪馬上動手舀了一碗,云柔依才要伸手接過來。
“不行!”齊傲宇冷喝一聲,安可琪端著碗的手頓時僵在那里!澳阒荒芎人瑁粶屎染G豆湯!”
“為什么不行?”云柔依很不服氣。
“因為我說了不行!”他不容反駁道。
“你……你好鴨霸!”
“謝謝!”他不但不痛不癢,還當她是在贊美。
她還能如何?當然只有不甘不愿地喝完水果茶。將杯子放回桌上,便朝齊傲宇做個鬼臉,旋即一陣風似地卷上樓,梳洗去也。
“不準沖冷水澡!——齊傲宇的命令直追著她的背影而去。
“要你管!”不馴的冷哼白樓上遠遠傳了下來。
要我管?這丫頭不長肉,倒是膽子越長越大了!
“午餐你們先用,不必等我們了!”齊傲字唇角噙著邪笑,漫步上樓。
**** **** ***
“什么會要開這么久?”望著空寂的樓梯,安可琳意興闌珊道:“真討厭,一天到晚開會開會……”說話間,一陣樓梯聲響起,安可琳立即精神大振,笑容可掬的迎了上去。
“姐夫,你們怎么每天都有開不完的會?”。明明手上抓的是袁鎮(zhèn)南的手臂,眼睛卻盯著齊傲宇看。
袁鎮(zhèn)南拿她沒辦法,“小琳,你都專五了,外表看起來已經(jīng)是個美麗的大姑娘了,卻還這么孩子氣,將來怎么嫁得出去!”
“姐夫!”安可琳輕喊了聲,嬌羞無限地跺了跺腳,偷偷瞥了齊傲宇一眼,見他似乎根本沒注意聽,不免有些失望。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讓他注意到我呢?
“人家才幾歲,你就在擔心什么嫁不嫁的。你是不是怕被我吃垮了,所以一天到晚提醒我要快點嫁出去呀?”她強振起精神地笑道,邊手腳俐落地端出準備好的茶具放到桌上。
袁鎮(zhèn)南招呼眾人就坐后,才拿起壺嘴冒著白煙的茶壺技巧的沖淋茶具,邊回道:
“多你一雙筷子,想吃垮我還早呢!我有什好怕?不過……算了,你明年才要畢業(yè),現(xiàn)在談這些是早了點。”
“就是說嘛,何況要論美貌,誰也比不上依依小姐的嬌麗纖柔,氣質(zhì)出塵。和她一比,我不過是只丑小鴨,哪有什么美不美的!彼胝姘爰俚卣f著。
安可琳并不是真的自認丑小鴨,她明白自己雖不是天仙絕色,卻也明媚動人,由學校里那上長串的追求者可證。之所以會如此自貶,目的不過是想引起眾人的注意和安慰。
她就不信齊傲宇能聽若無聞,一直對她視若無睹!
果然,齊傲宇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不過也僅僅只有那么一眼。隨即不感興趣地轉(zhuǎn)開。
這么冷淡的反應。讓她失望又懊惱。卻不知如和改善。
“呃……”話題一轉(zhuǎn)向云柔依,袁鎮(zhèn)南突然接不下去了,尤其不小心移到這一幕,他更是心生警惕。這小妮子九成九是看中齊少了,不過,他也十分清楚她根本毫無希望“人比人氣死人,不比也罷!”他匆匆兩句交代過去,隨即轉(zhuǎn)移話題,氣得安可琳臉上一陣有一陣白。
“來,前陣子有朋友去大陸回來,送了我一斤杭州鐵觀音。我一直舍不得喝。今天特地泡出來讓大家品嘗,看是不是真的盛名不虛!
阿威也配合著端起熱騰騰小巧的瓷杯,吸了口,“哈,好茶!”
齊傲宇舒適地坐在木雕的椅子上,啜飲著香氣撲鼻的茶汁問:“依依呢?一整個上午都見不到人影,上哪去了?”
“小姐?我早上到鎮(zhèn)上去,回來就直接進辦公室開會……可琪嫂子?”阿威急得直抓頭,忙用眼睛向安可琪求救。
“她……”
又是云柔依?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就在眼前,他看都不看一眼,卻老是掛念那個蒼白的病美人。滿腹酸氣往上一沖,安可琳率先嗤了聲,“依依又不是小孩子,干嘛找得這么急?這種小地方還怕有人會綁架……”
“小琳!”袁鎮(zhèn)南恨不得捂住她的快嘴,他不知道她哪根神經(jīng)打結(jié),為什么突然這么反常,瞧見齊傲宇陰冷的神情,他緊張得直冒汗,“對……對不起,傲宇,小琳沒惡意,她……她不知道……”
齊傲宇冷冽的眼神瞪得人發(fā)麻,室內(nèi)溫度降了至少十度,安可琪和安可琳嚇白了臉,吭也不敢吭一聲。
她們知道齊傲宇一向威嚴又氣派,舉手投足問,都散發(fā)出一股強烈而懾人的氣勢。
卻也沒想到一旦他發(fā)怒,會是這么的怕人!
“傲宇,你們都開完會啦!”
輕脆悅耳的嗓音及時解救了眾人,云柔依興沖沖從廚房跑了出來,仰起可愛的臉蛋看他。雖然臉上多出了幾道“白胡須”,卻更襯得她玉頰紅潤健康。
齊傲宇一見了她,冷峻的神情瞬間松弛下來,眾人狂亂的心跳總算稍稍平撫。
“瞧你弄得一張大貓臉,是不是跑到廚房去槁破壞了?”屈指托起線條柔美的下巴,溫柔的大掌細細拭去她臉蛋上的面粉。
“才不是呢,少用你的小人之心,度我這君子之腹!彼纱罅司К摰拇笱,不甘心地在他胸口槌了一記,又忍不住噗吭一笑,得意洋洋道:“是劉嬸好心教我做可口的蛋糕,才不是我去廚房搞破壞呢!”
“是嗎?”他故意拉長了音,“既然你沒去搞破壞,那現(xiàn)在廚房一定是十分整齊又清潔的嘍!’”
瞧她灰頭土臉,滿身面粉和蛋汁,他就不信廚房能幸運逃過一劫。。
“嘎……”想起那仿佛慘遭第三次世界大戰(zhàn)的廚房,她心虛的支吾了起來,隨又理直氣壯道:
“那不能怪我,廚房里沒有打蛋機,我做蛋糕需要打很多蛋和很多面粉,然后……我……手滑了嘛……這是意外……我不是故意弄倒盆子的……”
從她越來越心虛的模樣和越來越低弱的語氣,眾人面面相覷,不難想像現(xiàn)在廚房定是慘不忍睹。
“唉呀,人家又不是故意的。你們干嘛這樣看我?小心等我做的‘雪娘子’蛋糕出爐了,一定不分你們吃。”她惱羞成怒地噴叫著。
噗哧一聲,眾人登時哈哈大笑。
接了通報后,阿威在他耳畔低聲幾句。
“她?現(xiàn)在來干什么?”齊傲宇濃眉微蹙,顯然對這個消息很不高興。
“怎么啦,傲宇,你為什么生氣?”云柔依疑惑地望著齊傲宇。
齊傲宇瞧著她心思微轉(zhuǎn),不答度問:“我說依依,你到底行不行。壳颇忝α艘粋早上,又弄得自己灰頭土臉的,要不要去探探你的蛋糕如何了、是不是該出爐了?可別現(xiàn)在告訴我你烤的是雪娘子,等端出來的時候,卻變成了黑森林喔!”
“什么意思?雪娘子是雪娘子,黑森林是黑森林,兩個差這么多,怎會……”
“怎么不會?你把蛋糕烤壞?窘沽,就只好說是黑森林了呀!
齊傲宇這么一調(diào)侃,登時又引起一陣噴笑,云柔依更是不服了。
“齊傲宇!”她氣嘟嘟地跺腳,嗅道:“你……你太瞧不起人了,人家劉嬸贊我腦子聰明手又巧,我才不會將蛋糕烤焦呢。’”
“人家隨便說說你也信啊。”他用同情的眼神看她,嘆氣又搖頭,“你是客人耶,手腳再不靈活,劉嬸也不好說你笨手笨腳的吧!”
“齊傲宇!”她首次下廚,就被瞧得這么扁,實在太……可惡、丟臉兼瞧不起人。
氣得她粉頰漲紅,她握緊小拳頭,可愛的大眼氣勢十足地瞪向齊傲宇,“事實勝于雄辯,我會拿出完美又可口的雪娘子,讓你心服口服無話可說!”她挺直背脊,姿態(tài)高傲又優(yōu)雅。
“好呀,我在這里等著!”
齊傲宇笑著目送她進人廚房后,隨即臉色一凝,坐回原位,“叫她進來!”
現(xiàn)在才來討?zhàn)埱笄椋克挂此龖{的是什么?
“是!”阿威立即通知放人進“傲宇……”
高雅又高貴的穆紅月穆大小姐,平日最是講究風度和儀態(tài)的,現(xiàn)在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進門一見到齊傲宇就撲了過去,阿威及待橫臂阻止。
“傲宇?”她哀憐又無助地望著傲宇,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齊傲宇微微示意,阿威松手退后一步,穆紅月立即撲跪齊傲宇跟前。
白膩的雙手棲在他的大腿上,美艷的臉龐仰起憐人的角度,神清楚楚地哀求道:
“對不起啦,傲字。我哥哥很后悔前些日子對你做了些不禮貌的事,他要我代他向你道歉,你大人有大量,別生氣了,好不好?”
“你所謂不禮貌的事,指的是他重金收買內(nèi)奸盜取我齊氏的商業(yè)機密,奪得原本該屬于齊氏的工程后,又公然放話說英風建設將取代齊氏在業(yè)界的龍頭地位這些事?”他輕描淡寫地敘述穆天德充滿惡意的挑釁。
她聽得心驚膽戰(zhàn),卻又無法從他沒有表情的臉龐看出他的喜怒,只好心存僥幸。
“我知道我哥哥過分了,我父親知道后也狠狠地訓了他一頓。他現(xiàn)在后悔得不得了,求求你給再他一個機會,只要你肯高抬貴手放過英風建設,我們?nèi)摇?br />
不,還包括英風建設的全體員工,我們都會很感激你的。”
“感激?”慢吞吞地重復著,倏他臉色一沉,他決絕地揮開她的糾纏,站了起來,“笑話!你當我齊傲宇是專做慈善事業(yè)的善心人士嗎?隨便幾句無關痛癢的后悔、知道錯了,就要我放過‘英風’?作夢!”
“別這樣,有話好說嘛,傲宇!比崮伒碾p臂再度攀上地健碩的身軀,仰起精致的美顏,吐息如蘭道:“只要你肯點個頭,讓銀行團通過對英風的。
融資案,不論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會心甘情愿……滿足你。”
包裹在低胸緊身洋裝下的熱辣胴體,誘人的廝磨他健碩如鐵的身軀,充滿了性暗示的一幕,瞧得一旁的眾人口干舌燥。
齊傲宇卻打心底涌起陣陣不耐和厭惡,不知道以前自己怎么受得了這樣的黏膩!
“滾開!”齊傲宇無情地推開她,穆紅月唉了聲,跌入椅子里。“別太抬舉自己了,穆紅月。我隨便招個手,自動送上門的女人就不知有多少,你憑什么認為自己值得我花大把鈔票?”
“你……”一向高傲的穆紅月怎受得了這樣的話?她像被踩了尾巴的貓,憤怒地跳起來,高傲地斥喝道:“齊傲宇,我穆紅月是穆家的大小姐,身分問等高貴,你怎么可以拿那些低賤的女人我和相提并論?”
“小姐,是你先開口將自己的身體當成交換利益的商品”安可琳對穆紅月的風騷本來就已經(jīng)十分火大,既然齊傲宇不在乎,那她也不必客氣了。“這樣高貴的你和用肉體營生的妓女有何兩樣了頂多是你開價高些罷了!”
穆紅月漲紅了臉,怒目瞪向發(fā)聲處,這才發(fā)現(xiàn)客廳里還有其他人在。
“住口!”在她開口之前,袁鎮(zhèn)南便出聲喝道:“小琳,這不干你的事!”
“本來……”她跺了跺腳,還是閉上嘴巴,但瞪著穆紅月的眼睛卻依然忿忿不平。
“你在暗戀傲宇是吧?不過,我勸你還是別疾心妄想,早點死心省得浪費青春。像你這種……”
穆紅月銳利的目光在她身上轉(zhuǎn)了轉(zhuǎn),立即看出她的少女情懷,同時也評估出她的威脅指數(shù)極低!按植诘泥l(xiāng)野村姑,根本上不了臺面……算了,你不值得我浪費時間!
及時想起自己的目的,拋下漲紅臉的安可琳,再度將注意力轉(zhuǎn)回做手。
“傲宇,人家知道你還在為‘明鴻’招標的事生氣,可是……求求你念在我們往日的情分上……”
她極盡嬌柔地哀求,那忍氣吞聲的委屈模樣,倍覺楚楚可憐。
“過去的情分?你情我愿的男歡女愛,有何情分可言?”
“可……可是我愛你啊!”穆紅月的臉色更白了,如果不能求得開激字的允諾,她就舉被迫嫁給“明倫企業(yè)”那個年紀足以當她父親有余的董事長了。
“愛?”真沒創(chuàng)意,他冷笑,不耐煩了,“每個女人都這么說,我早在八百年前就聽膩,如果你沒有比較新鮮的,就滾吧,我沒耐性聽你羅唆!
“齊傲宇,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對你是真心的!”她大叫,一想到那個丑陋又淫穢且惡名昭彰的老頭,驚慌的淚水忍不住地滾滾而下,雖然瞧不起這位姓穆的,女人,但她驚惶凄楚的模樣,實在教人不忍,而最教安可成和安可琳震撼的,卻是齊傲宇的無情。
“送客!”齊傲宇懶得再浪費時間和她羅唆。
沒想到他竟絕情到這種地步。絲毫不顧她的顏面和哀求,“哇!”穆紅月哭著跑出去。
“怎么啦?你們的表情為什么那么奇怪?”
看著眾人,又看看那道匆匆遠去的背影,云柔依清麗的小臉寫滿了疑惑,“那位小姐是不是在哭?”
“我怎么知道?你們女人最麻煩了,高興哭。
不高興也哭,誰有空理會這么多!”冷厲又充滿警告意味的眼神一掃,周遭驚訝的眼神瞬間消失無蹤他滿意地收回視線,伸手接過她手里的一碟小餅干,轉(zhuǎn)移話題道:
“這是你做的嗎?”
“不是,這盤杏仁薄片是劉嬸的作品,我只負責加糖粉的部分!痹迫嵋赖淖⒁饬芸毂晦D(zhuǎn)移,她喜孜孜地問著:“好不好吃?會不會太甜?”
“嗯,還不錯!”將咬了一半的小餅干送到她唇邊分享。
云柔依眼睛一亮,急急吞下餅干,便得意地描述自己完美的作品。
“我的雪娘子剛烤出來了,劉嬸說烤得漂亮極了,等它待會兒涼了,就可以開始涂上鮮奶油……”
“涂鮮奶油?”她美麗的容顏煥發(fā)出耀眼的光彩,看得他有些閃神,卻故意用懷疑的口吻道:“該不會是想用白色的奶油來掩飾你的失敗吧?別硬撐了,要自首就趁現(xiàn)在,我們是不會笑你的。否則等蛋糕一切,立刻‘黑’‘白’分明……嘖。到時你可就糗大了!
“齊傲宇,我和你有仇是不是?”云柔依氣得跺腳。
“咦,有人惱羞成怒了……”
云柔依被氣得哇哇叫,憤慨地和齊傲宇針鋒相對。
明明在吵架,但兩人卻密密地籠罩在一種親昵得化不開的奇異氣氛里,其他人瞧得目瞪口呆根本沒有插嘴的余地。
安可琪實在無法不認為這是完美的一對,于是她神情沉重地望著安可琳。
安可琳也看得心口發(fā)酸,卻也認清了一切,“放心,我決定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