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越深,朦朧的月更暗澹無光。
冷風(fēng)颼颼,易淺芝不禁感到?jīng)鲆馇吖,此刻她憔悴地落魄地、站在齊家豪宅門口。
卸下偽裝之後,她才發(fā)覺自己原來沒有那麼大的勇氣,能夠再次無所謂的面對他……愛一個人為什麼這麼苦?她為什麼會愛上人人聞風(fēng)喪膽的黑道「法老王」?
他們兩人的世界太過懸殊,一白一黑的正反兩面,有如光明與黑夜……只能怪造化弄人,盡管背景差異太大,但她就是愛上了他。
因為愛,所以無論如何,她都要跟他在一起,不管發(fā)生什麼事,她要永遠的待在他身邊。
逼自己調(diào)適好情緒,易淺芝提起勇氣踏入燈火通明的大廳。她心亂如麻地佇立在大家面前——原來大夥兒都還沒入睡,似乎都在等她。
尤其是桓逸,愁容滿面,混雜了疲憊、暴躁、焦慮種種的負面情緒,深深折磨他。
看到她回來,他喜出望外。「你回來了?淺芝!」不顧還有別人在場,也不管自己的身分和一向威嚴(yán)剛硬的形象,他一個箭步往前結(jié)結(jié)實實地抱住她!笢\芝!淺芝……」他不停呼喚她,如獲至寶地捧起她的小臉,仔仔細細端倪她猶如驚弓之鳥的容顏。「有沒有受傷?」
她激動地搖頭,第一次主動地埋入他溫暖的胸膛里。天!他沒有趕她走,這是不是代表……在他的心底,還有她的一點點位置?
她的主動靠近,讓他欣喜若狂。他一臉歉疚!肝易隽耸颤N對不起你的事嗎?你早上突然丟下我跑掉,你知道我有多擔(dān)心嗎?」
「我……」胸口仿佛郁積了太多深情,看到他鐵漢柔情的這一面,她哽咽地說不出話來。他的每一句話,都讓她感到柔腸寸斷。
我愛你,我愛你……她在心底吶喊著。
她強迫自己不準(zhǔn)落淚,但卻無法遏止?jié)⒌痰臏I珠,她索性把小臉埋進他胸膛摩搓,晶瑩的淚珠沾濕了齊桓逸的衣襟。她語氣哽咽,嗚嗚咽咽地道:「對不起,我……以後不會這麼小孩子氣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他牢牢摟緊她,仿佛怕她再消失。
躲在他懷里,她感到無比安心!只有這剎那,她知道他是屬於自己的。她幽幽嘆息,一股腦兒地把對他的愛完全宣泄釋放出來,這個空間成了這對愛侶獨有的天地……
時間悄然地流逝。
齊涓鵑在一旁欣慰的注視這對幸福的佳偶。一陣突如其來的急響驚亂了原本靜謐的氣氛,也讓這對沈醉在愛河里的夫妻猛然分開。
「是誰?」究竟是哪個不知好歹的家伙,在三更半夜擾人?涓鵑打開監(jiān)視螢?zāi),卻發(fā)現(xiàn)按電鈴的是一群警察!
「齊桓逸先生在嗎?」似乎早已嚴(yán)陣以待,警察團團包圍住門口!肝覀兪蔷,想請齊先生配合辦案,請你們開門——」
「逸……」涓鵑面如土色。「警察辦什麼案?」
「涓鵑,開門吧。別怕!」齊桓逸異常冷靜!该魅瞬蛔霭凳,我沒殺人又沒犯法,沒有人可以為難我!」
沒多久,一群警察環(huán)繞大廳——
「法老王」冷冽的神色,讓在場每個人不寒而栗。
「久仰大名,齊先生,你好!」分局刑事組的王組長采取先禮後兵的態(tài)度,在一陣寒暄過後,他掀出一件駭人聽聞的兇殺命案。
「華月容小姐——」王組長挑高眉!杆闶桥_灣、香港等地頗有名氣的脫衣女星。」王組長開門見山地說!杆驱R先生的情婦吧?」
淺芝臉色一陣白一陣紅。她不是不知道他有過很多女人,但如今親耳聽聞,令她感到難受極了!
齊桓逸目光一閃!冈(jīng)!顾目谖潜涞阶屓税l(fā)毛。
「是你的『上一任』情婦吧?」王組長更加直截了當(dāng)?shù)攸c明。
「你想證明什麼?」齊桓逸極為冷淡的回應(yīng)。
「她死了!」
死了?聽到這個消息,每個人臉色都凝重了起來。
好半晌,齊桓逸開口!高@關(guān)我什麼事?」
「大家都以為這是一樁單純的自殺案件,現(xiàn)場的布置的確也引導(dǎo)我們朝自殺的方向去調(diào)查!」王組長清晰的敘述!傅(jīng)過法醫(yī)界權(quán)威杜嵐風(fēng)先生驗尸後,發(fā)現(xiàn)案情絕不單純!這其實是一樁謀殺案,兇手故布疑陣,想藉此脫罪!
杜嵐風(fēng)?齊桓逸眼底突然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這細微的眼神變化并沒有逃過涓鵑銳利的眼睛。
王組長拐彎抹角地暗示!付欧ㄡt(yī)認定是情殺,而且兇手一定是她最親密的愛人,才有機會下手……」接著,他說明來意。「齊先生,我們懷疑你涉及華月容命案——諸多疑點,需要你親自到局里一趟,配合調(diào)查!」
「這件事不可能和我有關(guān),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和她見面了。」桓逸毫不猶豫地否認。
「齊先生!你威名遠播,黑白兩道都敬你是縱橫天下的『法老王』,只要你開尊口,不需要你親自動手,你就有千百個弟兄會為你效命——」王組長的目的昭然若揭!肝覀儽仨氁灰粡夭槟愫褪窒滤械牡苄郑^濾記錄他們在命案發(fā)生當(dāng)晚的一切行蹤……」
「我和我手下的弟兄絕對沒有涉及此案!」齊桓逸有足夠的不在場證明證實自己與命案毫無關(guān)聯(lián)。但他很清楚,警察不過是想藉這樁兇殺案直搗黃龍,將黑龍幫一網(wǎng)打盡。
「齊先生!這不是你說說就算數(shù)的,我們警察辦案講求證據(jù),必須還要詳查才能確認呢!」
警察以齊桓逸涉嫌重大為理由,強制架走「法老王」,將他羈押在看守所里。
齊桓逸是黑社會里地位崇高的大哥之一,想必執(zhí)行緝捕行動前警方早已花了不少工夫布下天羅地網(wǎng)。這次能一舉擒下他,可說是警界掃黑的一大盛事!
當(dāng)齊桓逸突然被帶走,易淺芝後悔極了,她還來不及向他傾吐滿腔的愛,還來不及擁有他;就這麼措手不及,她失去了所愛的丈夫……回憶起以前他在角落含情脈脈的凝神注視,那一雙流露熱切情感發(fā)亮眸子……如今,已不復(fù)見。
當(dāng)時是她不懂得珍惜,讓幸福悄悄地從手中溜走……現(xiàn)在,她只能任由心一寸寸碎裂。
※ ※ ※
杜嵐風(fēng)在臺灣社會引發(fā)了一場風(fēng)暴。
這些日子,因為華月容的尸體經(jīng)過杜法醫(yī)的一句話,證實了這件原本判定為自殺的命案,其實是兇手預(yù)謀犯案。因此,杜嵐風(fēng)已經(jīng)成為臺灣家喻戶曉、炙手可熱的大人物!
他年紀(jì)輕輕,就成為日本最具權(quán)威的外科醫(yī)生;後來進入法醫(yī)界,才短短幾年,只要是由他經(jīng)手尸體解剖的命案,任何撲朔迷離的死因沒有破解不了的。於是,大家盛贊他是亞洲第一的「法醫(yī)王」。
除此之外,杜嵐風(fēng)的行蹤非常神秘……新聞媒體費盡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才捕捉到他短暫的影像。盡管只有驚鴻一瞥,但齊涓鵑已深深地將他的面容刻印在腦海里。
好熟悉的感覺……她拚命回想這張似曾相識的容顏,她究竟以前在哪兒見過杜嵐風(fēng)?
齊涓鵑模模糊糊地回想起多年前的那一夜,當(dāng)時,桓逸剛加入黑道、她才剛進小學(xué)。桓逸因為計劃協(xié)助一個生死之交脫離黑道、逃到日本,所以那一夜,黑道弟兄追殺到家里,桓逸連忙將那人藏到她的床底下。那驚險的情勢,她至今回想起仍馀悸猶存。後來,黑道兄弟不斷咆哮、揍人、砸家具……揚言要揪出背叛者……
她目光一閃,恍然大悟。杜嵐風(fēng)——就是當(dāng)年逸的生死之交!
記憶沖出時間的黑盒,過去的一切此刻清晰有如昨日——「杜嵐風(fēng),你這忘恩負義的狗東西!為何要陷害哥哥?」齊涓鵑義憤填膺、咬牙切齒道。
一定是杜嵐風(fēng)故意陷害桓逸,如果他沒有節(jié)外生枝,弄出「案外案」,桓逸怎會受到牽連被逮捕?況且桓逸與華月容早在八百年前就不相往來,警察只不過是想藉此生事,目的是要拘捕「法老王」。
眼看一天天過去,警方不但不因罪證不足而釋放齊桓逸,反而還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另外還安了好多讓人大惑不解的罪名在他頭上,非要關(guān)他入獄……如果時間拖得越久,就越對齊桓逸不利。
在家里等待消息的易淺芝終日以淚洗面,只要想起從前相聚的時刻,自己總把時間耗在賭氣、較勁,和自以為是的偏見上,她就感到非常後悔、懊惱萬分。如今,愛人不在身邊了……她才驚覺生命失去了重心。
眼看無計可施,婚後第一次,她打電話向父母求救,盼望父親過去在政商界的人脈,能夠找到人前往說情。
沒想到,母親陳月花不但不設(shè)法,反而幸災(zāi)樂禍,力勸淺芝盡快和「法老王」撇清關(guān)系!概畠,趁『法老王』現(xiàn)在被抓了,趕緊把離婚協(xié)議書簽一簽——」
「你們竟然見死不救、落井下石,算了!」易淺芝憤怒地掛上電話。她的淚水如江水潰堤,一發(fā)不可收拾……
幾天後,易家二老直接從臺南上來找她,畢竟這是難得的機會,趁著「法老王」不在,他們決定趕緊帶女兒回家!但易淺芝居然避不見面,狠心地把父母關(guān)在門外?催@狀況,她打算與齊桓逸生死與共,易扈祥和陳月花一點辦法都沒有。
齊涓鵑得知警方強硬的態(tài)度時,激動地想替哥哥討回公道。她瘋狂似地沖進桓逸的書房,打開保險柜,拿出一把槍。那是他們兄妹的秘密約定——如果有一天我發(fā)生意外,保險柜內(nèi)的手槍,你或許派得上用場……
此刻,齊涓鵑顫抖的手正握緊這把瑞士制造的SP2340終極手槍。
她將一切矛盾都指向恩將仇報、比禽獸還不如的杜嵐風(fēng)……如果桓逸出事,她絕對會殺了他,替兄長報一箭之仇!
她帶著壯士斷腕的決心出門……
離去前,她真摯地對兩眼紅腫的易淺芝說:「我不曉得還能不能再回來,不過,你一定要知道,逸愛的是你,他愛你好久了,只是不曾告訴你……」
知道他愛誰又如何?
桓逸還能回到她的身邊嗎?
淺芝痛哭失聲。
※ ※ ※
奇跡發(fā)生了!
隔天,齊桓逸被無罪釋放了!
易淺芝放學(xué)回來,看到書房里一道熟悉的影子,她欣喜若狂,幾乎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他回來了……他正在書房,失意潦倒地坐在椅子上。
她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凄慘落魄的模樣。
「桓逸……」第一次,她柔情蜜意地呼喚他的名字。她欣喜地飛奔至他身邊,想抱住他,給他安慰。
驀地,一聲驚天動地的吶喊,把她嚇得倒退了好幾步。「他居然帶走了涓鵑,他……」齊桓逸悲痛地叫道!镐根N是我心上的一塊肉!殺我、關(guān)我……我都無話可說,但為何要對涓鵑下手……」
他們肯釋放他的原因是——杜法醫(yī)握有「證據(jù)」,證明你是清白無辜的,所以在缺乏進一步罪證的情況下,我們只好放你走!
顯而易見,現(xiàn)在涓鵑一定在杜嵐風(fēng)手上!
他不禁嚎啕大哭。
易淺芝看到這情景,不由得心酸落淚。一個堂堂男子漢,竟為了他的青梅竹馬哭得死去活來?
一陣陣椎心刺骨的痛襲向易淺芝的心頭,她用力握住門把,沒發(fā)覺雙手已經(jīng)緊握到發(fā)紫了。
天啊!她好笨……怎麼會將涓鵑離去時,為了成全他們所說的善意謊言,信以為真?
齊桓逸根本不愛她啊……如果不是相愛至深,沒有男人會為了一個女人哭得柔腸寸斷,此刻,任誰也不會懷疑他對涓鵑至死不渝的愛……
但她怎會不斷地被騙,一次又一次地承受這樣的傷害?
原來他的心根本就不屬於自己,而她竟然還差點自作多情地要把自己獻給他……
面對這場錯綜復(fù)雜的三角關(guān)系,她竟無力站出來捍衛(wèi)自己的地位。她是元配!最有資格擁有她丈夫的人……然而,她卻不忍心拆散他們,看桓逸如此哀傷,那痛恍如烙鐵直接烙印在她心口上。
她該何去何從?
沒有勇氣面對他們倆,只好逃避遠走。下一秒,她轉(zhuǎn)身往外跑。急促的腳步聲,引起齊桓逸的注意,他望著淺芝慌亂逃走的背景,感到錯愕不已……
※ ※ ※
她一個人在外游蕩。
當(dāng)她沖動地跑出家門,才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無處可去。
天!她怎麼把自己搞成現(xiàn)在這副模樣?
這樣的婚姻絕非她當(dāng)初所預(yù)期的,但她居然認真了起來,并陷溺在其中,無法瀟灑地掉頭離去……
她失神地走到一處偏僻的地方,連背後已被「有心份子」跟蹤,她都毫無感覺,仍粗心地往前走,不知大難將臨頭。
冷不防地,一輛車子急速越過她,在她面前緊急煞車,後車門瞬間打開,她整個人被拖上車。然後,車子揚長而去。
整件事情發(fā)生不超過三十秒,沒有留下痕跡,也沒有任何目擊證人,陽光跟方才一樣燦爛。
她怎麼會在這里?
當(dāng)易淺芝恢復(fù)意識時,她發(fā)現(xiàn)自己竟躺在一張陌生的大床上,四肢都被捆綁住。
「這里是哪里?」恐懼感竄上她心頭。
「小妞,你醒啦!」邪氣的面孔在她眼前晃動,粗俗不堪的語氣令她大生反感。
「是你——」易淺芝兩眼大睜,清清楚楚地看見綁架她的匪徒。「丁凱杰,你要干麼?」她開始掙扎。
「別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勾丝趟悦缘哪,一點都不像平時友愛同學(xué)的他,倒像是個無惡不作、奸淫擄掠的色魔。「我愛你都來不及了!」他的手指輕輕滑過她的粉頰。
她機靈地躲過,順勢張口用牙齒狠狠地咬住他的食指。易淺芝等待他痛喊出聲,但卻驚愕地發(fā)現(xiàn)他的表情彷佛正享受著虐待表情。
他一臉陶醉地說:「我喜歡變態(tài)的性游戲!」
「住口——」她不但沒有驚慌失措,相反地,她聲色俱厲地吼道:「你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竟敢綁架我?」
「這才不是綁架,我會讓你丈夫知道你的去處,我甚至還會請他過來看你呢!」丁凱杰露出邪笑,不曉得在打什麼鬼主意。
這時,門突然被撞開了,齊桓逸發(fā)狂似地沖了進來!笢\芝……」他張口結(jié)舌地望著妻子被綁在床上,接著全身繃緊,暴怒地沖到床前。
「桓逸……」淺芝激動地呼喊他的名字。
「我通知你丈夫了喔!」丁凱杰笑得更加邪惡!高@證明我絕對沒有綁架勒索的意圖!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放開她?」齊桓逸警覺地發(fā)現(xiàn)眼前這個年輕小夥子,神色閃過一絲讓人怵目驚心的兇狠殘暴,顯然是個不容小覦的奸詐角色。
他中計了!先前他接到淺芝「女同學(xué)」打來的電話,說淺芝在她這兒不知道為什麼一直哭,要他趕過來。
他急得有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時大意,忘了可能有詐,F(xiàn)今可以輕易利用變聲器來變音,要偽裝「女聲」,根本不成問題!然而他發(fā)現(xiàn)時已經(jīng)太晚,他單槍匹馬赴約,并沒有知會弟兄,萬一有什麼狀況,也只能靠自己單打獨斗。
「現(xiàn)在還不能放!苟P杰賊笑著繞到另一側(cè)。
「為什麼?」他的目的不是要錢,那他將易淺芝綁來究竟要干麼?
「小心後面,桓逸——」淺芝瞥見丁凱杰偷襲的動作,立即尖叫大吼。
他還來不及回頭,一支球棒便正中後腦下方。這時,淺芝的叫聲離他越來越遠……他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齊桓逸疼痛呻吟,緩緩睜開眼睛。
「你醒了!」丁凱杰嘻皮笑臉!脯F(xiàn)在你也動不了了!」他趁齊桓逸昏迷時,用童軍繩緊緊捆住他,將他綁在椅子上。
「你……」齊桓逸咬牙切齒,企圖掙開那層層環(huán)繞捆綁的繩索。
「別動怒!」丁凱杰盯視著他,露出血腥的笑意!复龝䞍海脩虿耪娴囊蠄!」
他緩緩說出綁架這對夫妻的目的!竸e緊張,我不過是要跟你們玩『親親游戲』!」在淺芝和桓逸眼神交換之際,他笑得越邪惡!肝乙(dāng)著你的面,和你的老婆在這張大床上做愛,而你是唯一的幸運觀眾,可要好好欣賞!」
「大變態(tài)!」易淺芝從來不知道外表文質(zhì)彬彬的丁凱杰,竟有如此不正常的性怪癖!
「你這麼說就傷感情了!我們待會兒就是密不可分的親密愛人……」他顯然才剛剛淋浴過,頭發(fā)還滴著水。
看見他卸下浴袍,露出強壯的胸肌,易淺芝撤過頭,破口大罵!付P杰,你不是人——」
丁凱杰被罵反而還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一邊做出更下流的動作……易淺芝不禁感到惡心,差點反胃嘔吐。
丁凱杰預(yù)備好好的玩弄、蹂躪她!改悻F(xiàn)在才知道我的真面目太遲了,我要折磨你,你叫得越大聲,我就越爽!」
「你敢?」齊桓逸惡狠狠地威脅他!改愀遗鏊,我會殺了你!」
「恐怕現(xiàn)在連你也要受我擺布了!不要凈耍嘴皮子,來啊!來。〈蛭野。 箍吹烬R桓逸面色鐵青、青筋暴露,丁凱杰更加有恃無恐,他一股腦兒地跨坐在易淺芝的腹部上!庚R先生,你有沒有感到熱血沸騰?你看看你的老婆被我壓在身子下!」
他的雙手瞬間撕裂淺芝的襯衫,淺芝嚇得驚聲尖叫,惹得丁凱杰瘋狂大笑。
「桓逸——」她根本無法問躲丁凱杰上下其手的襲擊,只能痛哭失聲。
「不——」無論如何,他絕對不能讓淺芝受到任何傷害!齊桓逸大吼一聲!笢\芝——」腎上腺素頓時發(fā)揮無比的效用,激發(fā)他的潛能。只見他繃緊全身的肌肉,神猛的力道竟將繩索給扯松了。
「可惡!」丁凱杰突然痛叫一聲。「竟敢咬我?」他甩了淺芝一耳光!缚粗顾麑χR桓逸耀武揚威地說!干洗文愕睦掀糯蛭,這次我連本帶利還給她——」又是一耳光。
淺芝的眼神驚恐萬分,幾乎要暈眩過去,無法呼吸……然而出其不意地,丁凱杰撲倒在床上,他的後腦勺狠狠被齊桓逸揍了一拳。
「你……」何時齊桓逸掙脫了繩索,來到了他身後?丁凱杰詫異地回望他,看見他的雙手有明顯的血痕,似乎是和繩索搏斗時留下的痕跡。
「我會如你所愿,打死你——」齊桓逸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沖上前,一拳又一拳,把丁凱杰揍得蜷縮在床角,卑微地大聲求饒。
「膽敢玩人家的老婆,看我饒不饒你!」一個回旋踢正中他臉部,丁凱杰頓時昏死在床腳邊。
「淺芝……」桓逸急忙解開易淺芝身上的繩子,抱起驚嚇過度、淚眼婆娑的她。「對不起,我沒有盡到保護你的責(zé)任……」
「桓逸!」她哭哭啼啼、不假思索地投入了心愛男人的懷里,聞著熟悉的氣息和體味,她才終於有些安心。
※ ※ ※
丁凱杰逐漸恢復(fù)意識了。不過,這下?lián)Q他被牢牢地綁在床上,動彈不得,只看見眼前一對夫妻促狹的惡作劇眼神。
「喜歡玩變態(tài)的性游戲。俊过R桓通最痛恨這種性好漁色,又有異常性癖好的色情狂,他要給丁凱杰一個難忘的教訓(xùn)!
齊桓逸暴戾的目光仿佛能夠穿透丁凱杰,使他不寒而栗。「你可以挑戰(zhàn)一下待會兒的『戲』,看看能不能破金氏世界紀(jì)錄!」
「哼!我沒什麼不敢做的!」到了這節(jié)骨眼,丁凱杰仍然死不認錯。
「好!」齊桓逸毫不留情地撂下狠話!改氵@人渣,竟然有膽欺負我『法老王』的妻子」
他是黑道上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法老王」?!丁凱杰嚇得臉色發(fā)黑。
他不是沒有混過黑道,私底下,他不但吸過毒,還曾經(jīng)販賣過安非他命、搖頭丸,幾乎所有不法勾當(dāng),他都碰觸過;當(dāng)然,他也聽過「法老王」的傳奇。
「法老王」就是埃及之王的意思,在道上是至尊無上、不容侵犯的黑暗帝王,普通幫派通常敬而遠之,不敢招惹。
但是,今天他不只得罪了「法老王」,甚至還不知好歹、意圖侵犯他的女人?!他不敢想像自己的下場會多麼凄慘——
「哼!我才不相信你是『法老王』,想冒充『法老王』?你的年紀(jì)未免太輕了……而且,你看起來一點也沒有大哥的架勢!苟P杰仍然死鴨子嘴硬,不肯面對事實。
桓逸輕蔑地笑了。他現(xiàn)在終於明白何謂「後生可畏」,大難臨頭了,這些後生晚輩都還能不知天高地厚地說些大話,果然後生可畏!
易淺芝在一旁加油添醋。「我爸媽把我嫁給黑道大哥,是因為他們認為只有橫行黑白兩道的黑道大哥,才可以保護我一輩子。這樣可以避免我被一些表里不一的花花公子哥兒欺負!拐Z中的諷刺涵義十分明顯。
齊桓逸臨走前拋下最後一句話!改慵热幌矚g變態(tài)一點,那就盡情享受我為你準(zhǔn)備的變態(tài)游戲吧!」
他柔情蜜意地牽著淺芝的手,瀟灑離去。
不一會兒,丁凱杰驚悚地望著一群妖嬌艷麗的老女人們,依序從另一個房里走出來。
她們長得絕對稱不上舒服順眼,而且共同特徵是——個個都如狼似虎的饑渴,仿佛鎖定獵物似的緊盯著丁凱杰。一會兒後,她們猛然撲向他——
沒多久,聲嘶力竭的哀嚎聲從房間里傳出。「救命啊——」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原來惡人只有惡法才能管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