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娸娸求癡 第四章
作者:唐婧
   
  姑且不論上頭風(fēng)雨如何,水面底下倒是另一片天地,當然,除了那常會來扯人腳踝的暗流漩渦。

  她只知他是個樂癡,卻沒想到在斯文的外表下,他竟選是個善泳的弄潮兒。

  他將她的手拉得死緊,所以她也只能隨著他在水底潛游著,水不是另─個世界,幾個河道轉(zhuǎn)折后,他指了指示意她向前看,竟還真在水底見著了一簇青紫如玉的翠竹。

  她在水底向他眨眨眼,意思是問就這玩意兒?

  他點點頭笑了笑,帶她竄出水面補足氣后再度下潛靠近褰裳竹,繼而從容不迫自腳上綁腿處抽出一支鋒利銀刀,俐落地朝竹身砍下。

  齊娸娸在旁瞧得出神,而他則是做得專心,竹干被他砍了幾下終于斷了,分歧的枝椏卻恰恰勾住了她的足踝,她青著臉嗯嗯呀呀半天他才發(fā)現(xiàn)她的窘境,眼見來不及割斷那纏住她腳的竹枝,帶她上去補氣,他索性將她拉近身邊,將自己的氣息過給了她。

  不久后水面上波地一聲,齊娸娸蒼白著臉、急喘著氣,由著他將她給拉上了岸邊。

  她偷眼瞧了瞧,他一手捉牢她,另一手則握持著一截竹管,換言之,她吁了口長氣,大功告成了嗎?

  出水之后她才發(fā)現(xiàn)天色已黑,大雨雖歇,但入夜的山谷加上雨后的冷風(fēng)襲上她濕漉漉的身子和糾纏難分的長發(fā),讓她身上乍起一圈圈的大小疙瘩。

  這時候,一壺?zé)岵,一套干爽的衣物,一床暖被,一屋子的柴薪焰火將是她的美夢…?br />
  砰地一聲,她撞上前頭人的身子,而不得不自方才的美夢醒來。

  「干么停?」

  她揉揉撞疼的鼻子不解地問,他卻噓了聲示意她噤聲,并拉著她向前跑了幾步才伏蹲到一棵大樹旁邊。

  是吃人的野獸來夜巡了嗎?

  一邊想著齊娸娸一邊學(xué)著耿樂在老樹旁那足以蔽人的大盤根旁趴下,心跳加速著,不是因著害怕而是因著興奮的期待。

  究竟是怎樣的野獸會讓她這未來師父怕成這副德行?尤其,方才在水底她才見識過他的本事,知道他有多厲害……

  原來,她在心底不屑地哼了聲氣,原來這男人還是有會害怕的東西嘛!

  等了半天,黑夜的密林里,月光紛灑得不勻,很多東西都看不真切,除了和她貼身相親的男子。

  她百無聊賴的眸子,除了盯著他俊美無儔,氣質(zhì)卓爾的側(cè)面外,別的東西都見不著、放不進眼底了。

  他真的生得很好看,且難得地不同于一般男子的莽氣,有股干干凈凈、清清爽爽的斯文氣兒,即使這會兒的他和她同樣是一身濕。

  時間過去,什么都沒出現(xiàn),什么也沒發(fā)生,他究竟在等什么?

  她再也忍不住了,這樣莫名其妙漫漫的等待任誰都會受不了的,更何況是向來就沒耐性的她。

  「噓!」

  他再度豎指在唇上要求她噤聲。

  「閉上眼睛!顾岢鲆蟛⒙氏汝H上了眼。

  齊娸娸吞下一嘴的問句和一肚子的火氣閉上眼,先看看他究竟在搞什么把戲吧!

  她閉上了眼才知道,沒有視覺只靠聽力竟成了另個境界,一個她并不熟悉的境界。

  于是她聽見了風(fēng)吹在葉上的聲音,聽見了溪水不懷好意的嗚咽,聽見了野狼的餓號,聽見了一堆她不明了的聲音,不久之后,一陣窸窣足音踏上地上的落葉,向他們兩人躲藏的地方靠近過來。

  先是窸窣,后是嗷嗷的啼音和鳴叫,良久之后變成了挑釁嘶啞的急吼,又叫又吼地聒噪不休。

  聽到這兒,齊娸娸再也忍不住了,她偷偷睜開眼睛,借著下明的月光試圖看清楚眼前空地上的事物,那是一群長相奇怪讓她喊不出名字的野生動物,身長約一個男人的手臂,體面及頭尾皆披鱗片,腹面生毛,口突出,舌細長,眼小四肢短,趾具銳爪。

  「犰狳。」

  似是明了她的疑問,他在她耳畔輕輕出了聲音。

  犰徐?!

  奇怪的名、奇怪的生物,齊娸娸研究半天才能確定牠們該是穴居的生物,只在夜里出沒覓食野菜、果實及蟻、蚯蚓之類的小蟲,且該是群居的動物,覓食一陣之后,犰狳群里起了爭執(zhí),不久之俊,一只看來年紀最大的犰狳被趕出了群體,罔顧于牠嗷嗷的哭音,其它犰徐一只只突然提足向四方逃離。

  「要不要去幫個忙?」聽那哭音齊娸娸心底生起不忍,側(cè)過身覷向耿樂,卻發(fā)現(xiàn)他依舊閉著眼。

  「人家的家務(wù)事插得了手嗎?」

  那倒是,她看了眼匆匆散去的犰狳摸不著頭緒,「牠們干么逃難似地,又干么扔了個老的不理……」

  她的話沒問完,一個用力啃斷骨頭的聲音轉(zhuǎn)回了她的注意力,她瞪大眼看著一只也不知打哪兒竄出的野狼,正惡狠狠一口一口撕咬老犰狳已斷了氣哀哀無語的殘軀。

  「你……你不幫忙也不……」齊娸娸吞了口水,「也不打算逃?」

  在圍場打獵時她是不怕野狼的,但那是在她背上有弓、手上有箭的情況下。

  「弱肉強食是千古下變的定律,誰又幫得了誰?」

  耿樂怡然地睜開了眼,面對眼前殘酷的殺戮畫面,眼底依舊是淡然的不經(jīng)意,連那抹溫柔都不曾稍斂。

  齊娸娸心底一毛,突然覺得若真愛上這樣凡事不在意的男人,或許比直接面對外頭那只為了果腹而理直氣壯撕咬獵物的野狼,還要來得更加危險!

  「至于逃?大可不必,」他淺勾著笑紋,「我在這兒住得久,那狼早認得我了,它知道我對它的存在并不構(gòu)成威脅,更不想找死而對我這身肉產(chǎn)生興趣,所以,我們是互不干預(yù)的。」

  像是呼諾著他的話語,那頭大野狼在飽餐之后,發(fā)出了勝利的嗥叫,繼而昂首擺臀大步離去。

  「這就是你想聽的聲音?」她目光半天移不開那遠去中的狼影。

  他點點頭一臉認真,「求食時的熱切、排擠時的嫌惡、被人遺棄時的痛苦、面對死亡的驚懼和勝利時的嗥音,這些都是大自然最最真實的音律,我每回聽完后都會有一番不同的體悟。」

  他訴說得熱切,她雖不討厭瞧他熱熱的眼神,身子卻愈來愈寒,不由得再度向往起方才美夢中的熱茶、暖被和熱烘烘的柴火。

  「那么,好戲散場,咱們可以走了嗎?」她佯作好意提醒他。

  「急什么?」

  他溫吞吞地又闔上眼,在樹旁覓了個位置仰臥著,「夜未央,多得是好戲。」

  他想看戲她卻不想,一點也不想!

  她忍住了吼人的沖動。

  她又冷又餓又想睡覺,而通常她困了的時候,脾氣會非常非常不好,這一點娸霞宮里的人都知道,看得出,這男人絕對不知道,可就算真知道了,大慨也僅會一笑置之吧!

  如果她有辦法自己走出這鬼地方就好了,可她知道,在這種時候在這種地方?jīng)]了他,她是走不出去的,是以除了惱火,她什么也不能做。

  她悶聲屁膝坐在另一頭,雙手環(huán)胸、下巴擱在膝頭強忍著想打顫的念頭!

  不久,林子里頭果然又陸續(xù)傅來各種聲響,詭密的、凄清的、歡喜的……不絕地盤繞在安靜無語的兩人耳邊。

  「這么好的自然樂音饗宴,」耿樂突然出了聲,用溫柔依舊的嗓意問:「妳干么嚷著走?」

  「冷!」

  她沒好氣的僅回以一字,這樣的癡子,心里眼底只有那會讓他執(zhí)迷不侮的著迷事物,幸好她的本意也只是想騙騙他的血,沒打算付出真心一輩子守著他,否則這樣不體貼、不解風(fēng)情的男人,光是氣就要被他給氣死百回了。

  他依舊闔著眼,卻突然伸長手臂將她攬入懷中,用他的體熱熨熱著她的身。

  她先是愣了愣,繼之憶起在水底時他過氣給她的一幕。

  「你常常過氣給女人?」

  他忍不住笑了,張開眼瞥了她一眼。

  「我不是成天有機會幫聞笙收爛攤子的!

  「你是頭一回碰著女人的唇嗎?」

  「頭一回?」他認真想了想,「我娘的和箏語的算不算?」

  她忍不住大笑,荒謬地察覺自己在他懷里竟覺得自在。

  「小聲點!」

  他出聲意圖制止她的笑聲,卻見她在他懷里笑岔了氣,半天停不下,嘆口氣他原是鎖著的眉頭也只得松下,一臉的莫可奈何。

  「有這么好笑嗎?」

  「真的很好笑耶!」

  齊娸娸按了按肚子停了笑,換上一臉好奇。

  「耿大哥,以你的長相肯定有很多女人排隊想讓你幫忙過氣的,你從沒想過試試?」

  「有什么好試的?」他沒好氣,「她們又不是快沒氣了。」

  所以,她不出聲思忖,像這會兒他將她摟在懷里、分享著體溫,就如同摟著小箏語是沒兩樣的嘍?

  齊娸娸突然有些泄了氣,她不像個女人,他不像個男人,這場偷心的戲該怎么演下去?她原想就算是個癡子,好歹也有色欲,也有貪慕美色的本能,哪知道他真能抱著個濕淋淋的美人兒在懷里卻依舊坐懷不亂,想的只是那些夜鸮走獸會發(fā)出的聲音。

  如果他滿心想的只有音律,那么,她又怎能騙得他的感情?

  又怎么開始這場偷心的游戲?

  她皺起了眉頭,如果這是一場狩獵,那么,她該如何下手使他自動落網(wǎng)?

  「你通常都是聽了聲音回去再譜曲子嗎?」甩甩頭她轉(zhuǎn)開了話題。

  見他點點頭,她再問:「可那么長的一首曲子你怎能記得全?」

  他聳聳肩,「腦子記不全就先用手記下來!

  她瞪大眼,「荒郊野外的,一時之間你上哪兒找紙筆?」

  「不難,我隨身帶有匕首,然后……」

  他漫不經(jīng)心拉高左手的袖子,露出手臂,齊娸娸見著抽了口冷氣,上頭細細密密全是用刀尖刻寫出的蠅頭小字或記號,斑斑駁駁地。

  「我的天!」她拍拍額心服了他,「你還真是用『手』記下來了,不疼嗎?」她好奇地撫了撫他腕上的疤痕。

  「不疼。」

  耿樂笑得溫柔,是那種會融化所有女人意志力的溫柔,「當我想到能夠記下動人的樂章時,除了喜樂真的什么感覺都沒有了!

  齊娸娸在心底嘆氣,長長的一口氣,果真是個十足十的癡子,只可惜……

  突然間一個念頭閃過,要擒怎樣的獸就要用怎樣的餌,如果這世上唯一能讓他動心的只有音律,那么,這提議將會是個下錯的誘餌吧?

  「可你就算能搜盡天下所有奇樂,卻會永遠獨缺一味。」

  「獨缺一味?」

  他搖搖頭不愿相信。

  「不可能的,你可以去看看、去聽聽我所編纂的樂譜,各種樂器、各種聲音、各種曲目,連飛禽走獸、山光水影制造的細微聲響我都有……」

  「你的音樂少了個『情』味,因為它只是你經(jīng)由前人留下的典故揣摩想象,而不是你本身領(lǐng)受來的。」

  「可我已然領(lǐng)受過了親情、友情、同袍之情、君臣之情、孺慕之情……」

  「那都不夠的,」她勸誘著,「那些都不足以取代男女情愛所能帶來的彷徨、失落、焦急、等盼、甜蜜、思慕、繾綣等等錯綜復(fù)雜又無法意會言明的情緒。」她不安好心卻看得出他心底已起了動搖,在音樂方面他或許夠睿智,卻不代表他在任何方面都夠聰明。

  「妳的意思是我應(yīng)該試著去愛個女人?。」他用力搖頭,「我沒興趣,更不想去招惹一個可能會一輩子都甩不脫的麻煩!

  她繼續(xù)勸誘,「別傻了,只是讓你試試去愛個一回罷了,之后再收回,你一樣可以過回原來的日子呀!

  「愛一愛再收回?」他驚訝于她的論調(diào),「哪有這么簡單的事情?」

  「當然有!」

  她回答得斬釘截鐵,「你只要跟對方說明,只是借你試試愛個人是怎么回事,只是在培養(yǎng)寫樂曲時的情緒,言明相愛多久,期限一到自動解除,彼此都不許再糾纏對方……」

  「妳說得也未免太容易了吧?像玩?zhèn)不用負責(zé)任的游戲似地,」他皺皺眉無意茍同,「天下有哪個女人會同意這樣的交易,由著讓人試情?」

  「有!當然有!」她笑容可掬,「你面前這會兒就有一個,為了感謝你方才救了我的命,又幫我拿到褰裳竹,我同意陪你一塊兒試試!

  「妳?」他又鎖了眉,「妳不是已有了心儀的男子?」

  「就因為有了,所以你就更甭?lián)奈視览p著你不放了是不?反正都先說明了只是試情,又何必管對方心里是不是還有別人,咱們就先說定以三個月為期限,在這三個月里要用力地、認真地去愛對方。I

  「用力地?認真地?」耿樂失笑,「沒聽過有人用這種詞兒去形容感情的。」

  「因為咱們只有三個月可以去愛,不用力點兒、不認真點兒又怎么能夠臻于完美,并足以回味來激發(fā)出最好的靈感呢?」她倒是理直氣壯。

  他睇了睇她,再度闔上眼松懈了身軀不再出聲。

  「怎么樣嘛?」她推推他,「你到底要不要試試?」

  「這么大的事兒妳總得讓我想想!

  「哪有多大?不過就三個月的時間嘛!」是呀,你只要乖乖愛我三個月,讓我有足夠濃烈的血去救大皇兄,然后我就可以和你揮手道別,永遠永遠都不會再來煩你。

  「妳這么心急干么?」他側(cè)過身避開她的手,哼了哼,「妳這個樣兒讓我想起那種會織網(wǎng)專捕獵蚊蠅小蟲的毒蜘蛛!

  「毒蜘蛛?」

  她瞪大眼非常不眼氣,稍后大笑的指著他,「你這個樣哪點兒像是沒有反擊能力的小蟲了?」見他閃躲她卻玩心大起,兩只小手朝他進攻,「敢罵我毒蜘蛛,那我就讓你瞧瞧真正的毒蜘蛛是什么德行!」

  她趴在他身上搔癢呵氣,他先是又笑又躲,繼而不服氣的雙手也回攻向她,兩人在夜晚的林地里又是搔癢又是打鬧,她忘了自己接近他真正的企圖,他也忘了她留在這兒該是為了要聽夜里的音籟。

  半晌后他撐起身子,停在她上方粗喘著氣息,在他身下,是潮紅了臉蛋、汗珠細細嬌喘吁吁的她,一剎那間,他有片刻的失神,突然好想知道她的唇在離開水之后會是什么樣的滋味?

  不及多思,他俯下身吻了她,細細的吻,輕輕的舐,熱熱的舌尖相觸分享著彼此的氣息。

  他動情地由淺入深輾轉(zhuǎn)吮吻著她,她閉上眼,心亂了,魂飛了,全然由不了自己,為什么會這樣?這原該是場由她全權(quán)主導(dǎo)的戰(zhàn)局呀!為什么她卻連叫停的力氣都沒了?

  「我想到了!想到了!」

  他大叫一聲,猝然放開她跳起身,拉著她就往回家的路上跑。

  「你想到什么了?」她像個傻子似地被他拖著跑,臉上猶是收拾下及的焰芒。

  「知道嗎?」他興奮得雙目發(fā)亮!赣惺浊游蚁肓撕芫檬冀K接不下去,怎么轉(zhuǎn)折都覺得不對勁兒,原來,」他笑苦捏了捏她的手掌,「我要的就是這種感覺!」

  「謝謝妳,娸娸!」

  她雙目也綻亮起來,她知道他的嗓音不錯,卻不知道自己的名字經(jīng)山他嘴里喊出竟是如此的動聽,一時間她有些心慌,為什么?為什么他的情緒可以如此輕易地影響了她?

  他只是她的─個目的,她要他動情,可她自己,絕對不可以!

  「所以,」她突然有些泄了氣,「方才你已經(jīng)開始『試情』了?」

  「是妳拜托我的,不是嗎?」

  他淺淺笑著,「別擔心,我不會讓妳吃虧的,我答應(yīng)在這段時間里,將所有妳想學(xué)的東西全教給妳,保證會讓妳喜歡的那個男人滿意的。」

  「你調(diào)教我好讓我去取悅別的男人,」她怎么對自己的提議覺得有些荒謬好笑,「代價是你我得相愛三個月?」

  她一邊覺得好笑一邊卻又不由得想起那種會做繭自縛的蠶兒。

  這會兒她要做的事情,會不會就和蠶兒愛做的事情是一樣的?

  「妳說得對,情愛真的是最佳的創(chuàng)作動力,這會兒,」他拉著她跑在夜里的林地中,愈跑愈快,愈跑愈急,幾次害她險險被絆倒,「我一心只想跑回屋里撫琴,試試這首曲目……」

  「夠了!」

  她突然用力甩脫他,指著他的鼻子發(fā)了脾氣。

  「耿樂!記住第一課,喜歡一個人便該事事以對方的感受為首要考量,聽著,我跑不動了,我又冷又濕、又餓又困,我全身都不舒服,告訴你!我、不、跑、了!」

  「對不住,娸娸。」

  他溫柔的笑里有著濃濃的歉意,他伸手撫著她的發(fā)絲,「妳說得對,我實在太粗心了,這三個月里,妳得記得常常提醒我。」

  「別想用這種話來打動我,我說了──我、不、跑、了!」

  「不跑就不跑有什么好生氣的?」他好聲好氣的哄勸她,然后傾身將她攔腰抱進懷里,「我抱著妳跑總成吧?」

  她不說話,冷著臉靠在他懷里,由著他抱她走在夜里,她活了十七年,每回發(fā)脾氣都會有人低聲下氣賠不是,或嚇到躲得遠遠的,被人發(fā)脾氣不好受,可發(fā)脾氣的人其實也不會真開心到哪兒去的,但頭一回,她覺得可以恣情地對人使性子竟也是件滿不錯的事情。

  完了!她是不是有虐待狂?

  「答應(yīng)我,有關(guān)妳我約定的事情別讓聞笙和箏語兩個小家伙知道了,否則他們是無法理解咱們這些大人的想法的!

  她不出聲一徑冷著眉。

  廢話!

  她當然不會告訴他們了,別說他們做孩子的搞不清楚,這會兒,連她自個兒都快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些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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