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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女情婦 第十章
作者:唐絹
   
  “小姐,西瓜怎么賣?”

  “二斤十元,包開包甜!鄙蚯迩鍥]什么精神的說。

  從她回來老家到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過了一個多星期,她以為可以隨著時間慢慢淡忘凌緒,但卻事與愿違,他的身影只會越來越深刻,越來越無所不在。

  為了打發(fā)時間,讓自己有事可做,不再那么想他,她每天都幫著母親在市場里賣水果,只是這幾天她沒有朝氣的態(tài)度,不知流失多少客人。

  “清清啊!你也有精神一點,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這樣客人怎么會覺得我們的水果好吃!鄙蚰溉滩蛔∧盍怂龓拙。

  “喔——”沈清清沒有說什么,只是輕應(yīng)了聲。

  “你——”見她這個樣子,沈母也不知道該說什么!罢娌粫缘媚銈冞@些年輕人到底在想什么?說在一起就在一起,說分開就分開。”

  “五十元,謝謝!鄙蚯迩灏最欁詭涂腿私Y(jié)帳,沒有仔細(xì)聽母親講話。

  “清清,我在跟你講話你有沒有聽到?”沈母提高音量! 

  “有啦!”沈清清仍是沒有精神。

  “唉……不是我愛說你,你怎么那么糊涂?阿緒這么好一個人你說分就分,你要到哪里再去找一個?”

  上個星期沈清清突然跑回家,眼眶還紅紅腫腫的,沈母焦急的問她發(fā)生什么事情,她只簡單的說和凌緒分手。

  沈母一聽心中大驚,但又問不出個所以然,只得暫時作罷,但逮到機會便會又問一次,不得到滿意的答案她是不會罷休。

  “媽——”沈清清無奈的叫一聲,她知道母親這一念下去就沒完沒了。  

  “如果你還當(dāng)我是你媽的話,你就把話說清楚!痹疽詾檫@次女兒終于找到一個可以托付終身的對象,不料到最后還是落空! 澳阋膊幌胂胱约旱哪昙o(jì),還有時間給你在那里挑三揀四,這個不喜歡那個不要的嗎?”沈母越講越生氣。

  “……”沈清清還是沒有說話。

  “好啦!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念你,但你要知道我這是為你好……”沈母繼續(xù)滔滔不絕。

  突然攤位前來了一個皮膚黝黑,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穿著黃色格子襯衫的年輕男人。

  “沈、沈小姐……”那男人吶吶的說,才不過只是叫個名字,他的臉就漲紅起來。

  “有什么事嗎?” 怎么又來了?沈清清忍住想翻白眼的沖動。

  這男人是鎮(zhèn)上唯一一間診所醫(yī)生的兒子,今年才從國外念完書回來,打算繼承父業(yè),自從他來向沈清清買過一次水果后,便驚為天人,開始猛烈追求她,每天都固定會來水果攤報到。

  “這、這個、送……送、送你吃!焙貌蝗菀装岩痪湓捴v完,他拿出一袋蘋果遞給沈清清。

  “林先生,你這是什么意思?你難道不知道我們家是賣水果的嗎?”這男人不但講話結(jié)巴,做事還少根筋,明知道他們家是賣水果的,要買水果不會到他們家攤子買,還跑到別家去買來送她!

  “嗄——”被沈清清這樣一搶白,林金生更說不出話來。

  沈母一旁見了連忙出來打圓場!傲窒壬,不好意思,我們家清清講話就是直了一點,不過她沒什么惡意的啦廣

  沈母接過林金生手上的那袋蘋果,瞄了一眼說:“這蘋果一看就很貴吶,林先生真是有心。”接著轉(zhuǎn)頭對沈清清道:“還不趕快跟林先生道謝!

  雖然這林金生一看就比不上凌緒,但好歹是個醫(yī)生,以后也會接下他父親的診所,對他們家清清又有心,就算清清一直不給他好臉色看,他還是繼續(xù)堅持下去,她這個做母親的這次絕對要努力撮合他們。

  “謝謝!鄙蚯迩宀磺樵傅恼f。

  “沒什么啦!呵呵!”林金生摸摸后腦勺,咧嘴一笑,露出缺了一半的門牙。

  “反正現(xiàn)在生意還好,清清你就陪林先生走一走。”

  不待沈清清拒絕,沈母就將她推出去,她只好無奈走向林金生! 白甙!”

  林金生跟在她身后,想要講些什么來打破此刻沉默的僵局!吧颉⒊脸列〗,以后后……你你到我們醫(yī)院來,我、我一定免、免免費幫你看病。”

  “你是在詛咒我常常生病嗎?”雖然她知道這個林金生不是壞人,但她就是不喜歡他,再加上母親又硬是要撮合他們,她沒有辦法對母親生氣,只好把所有的氣出在他身上了。

  “不不、不、不是,我不是這、這這個意思!绷纸鹕敝忉,卻只是讓結(jié)巴更嚴(yán)重而已。

  “算了!庇X得自己這樣欺負(fù)他似乎有失厚道,畢竟他并沒有得罪過她,沈清清決定不再找他麻煩。

  之后林金生再跟她講什么,她都只有隨便回應(yīng)幾聲。

  經(jīng)過面攤時,忙著煮面的老王突然叫住沈清清。“清清,你怎么在這里?”

  不明白老王的意思是什么,沈清清疑惑的看著他。

  “你未婚夫來找你了,你怎么還在這里閑晃?”老王把話講得更清楚些。

  “未婚夫?!”難道是他——

  沈清清心中大驚,頓時心里五味雜陳,她都已經(jīng)愿意退讓,默默離開了,他又何必來找她呢?

  但想見他一面的渴望,卻開始波濤洶涌……

  “他在哪里?”

  問清凌緒到她家去后,沈清清連忙往家里跑過去,林金生雖不明就里,但也傻傻的跟在她后面。

  沈清清氣喘吁吁的跑回家,里里外外找了一遞,卻沒有發(fā)現(xiàn)凌緒的蹤影,只見父親悠閑的坐在客廳里泡茶。

  “爸,你有看到阿緒嗎?”

  只見沈父慢慢的喝了一口茶,嘴里還不斷贊著!昂貌,好茶,不愧是獅峰龍井!

  “爸——”看見沈父一副冷冷的樣子,沈清清微怒的叫。

  “他到水果攤?cè)チ!?br />
  聽到這個答案,沈清清立刻又往水果攤的方向奔去,林金生雖然連氣都還沒有喘過來,也跟著跑去。

  到了水果攤,只見母親一人在顧攤子,沈清清左右張望,還是沒有見到凌緒的人影。

  “媽,阿緒剛剛有來過嗎?”

  “有啊!”沈母一面幫客人結(jié)帳,一面回答。

  “那他人呢?”她焦急的問。

  “走了!

  “走了?”沈清清更急了。“你怎么沒有留下他?”

  “我告訴他你已經(jīng)有新男朋友,他就走了。”

  “媽——”沈清清又急又氣,如果他誤會了怎么辦?“你怎么可以這樣?”

  “怎樣?”沈母聽見沈清清略帶質(zhì)問的語氣,也有些生氣了!半y道不是嗎?人家金生那么喜歡你,也那么用心在追你,他有什么不好?”

  林金生在旁聽了,忍不住傻笑起來。

  “算了!鄙蚯迩遛D(zhuǎn)頭就要離開,看見正在傻笑的林金生,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澳阕唛_啦!”

  沈清清垂頭喪氣往回家的路上走,看來她跟凌緒還是無緣,姑且不論他今天到這里來的目的是什么,但當(dāng)他聽到母親說她已經(jīng)有新男友后,應(yīng)該就不會再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了。

  再加上她又已經(jīng)辭職,以后他們兩個就是不同世界的人,一點交集也沒有了。

  “唉……”想到這里,沈清清長長嘆了一口氣。

  “清……清清,我、我一、一定會好、好、好好對、對你的!绷纸鹕谒砗竺俺鲆痪湓。

  “你怎么還沒走啊?”沒有料到林金生竟然還跟在她后面,沈清清被他嚇了一大跳。

  “我……我……”被沈清清一兇,林金生又開始結(jié)巴了。

  “算了算了!币娏纸鹕胩臁拔摇辈怀鲆痪湓拋,沈清清耐性全失,不理會他繼續(xù)低著頭往前走。

  突然一個黑影籠罩住她,有個物體擋在她的前方,沈清清沒有說話,想要繞開擋路的物體,沒想到那個物體竟然也跟著她移動。

  她往左邊,那個物體就跟著她往左;她往右,那個物體又跟著她往右,沈清清火了,抬起頭來準(zhǔn)備好好看清究竟是什么不識相的東西。

  剛一抬頭,沈清清便像受到極大驚嚇,只能張大嘴指著前方的人。“你……你怎么……”

  “清清——”來的人是凌緒。

  沈清清強迫自己壓抑住乍見他的欣喜,擺出一副冷淡的面孔! 坝惺聠?”

  “我是帶一個人來見你的!

  “我不想見。”她答的飛快。雖然不知道他要她見的人是誰,但是心里卻不自覺產(chǎn)生一種不好的預(yù)感!拔乙厝チ!彼@過他往前走。

  “等一下!绷杈w抓住沈清清的手臂。

  “放開我!眱扇酥w上的接觸,傳來他身上溫?zé)岬臍庀ⅲ肿屔蚯迩宓男拈_始狂跳,這男人太危險了,還是離他越遠(yuǎn)越好。

  在旁邊的林金生雖然還搞不清楚他們的關(guān)系,但看見沈清清被凌緒拉住,便義無反顧的跳出來大叫:“放、放放開她……”  

  突如其來的叫喊聲,讓正在拉扯的兩人停下動作,轉(zhuǎn)頭望向林金生。

  發(fā)現(xiàn)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林金生挺起胸膛,忽略心中的恐懼說:“你……你你快放、放開她,要、要要不然我、我對你、你不不客氣了!

  “這就是你的新男友?”凌緒不理會林金生毫無力量的威脅,轉(zhuǎn)頭問沈清清。

  “是又怎么樣?”昂起頭,沈清清倔強的說。

  “你……”沒想到他們才分開短短時間,她就真的有新男朋友了,看來是他高估她對他的感情了。

  這個時候突然從凌緒停放在不遠(yuǎn)處的車?yán),走下來一個豐姿綽約的女人,柔柔的開口:“緒,有話好好說,這樣只會越弄越糟!

  一看見那女人,沈清清的心就涼了半截,這就是他要她見的人?

  她都已經(jīng)愿意退讓,他又何必帶著他的新歡,來她面前耀武揚威呢?

  “我們沒有什么好說的!彼昧昝撍氖志图泵ν白,不想讓他看見她快要控制不住的眼淚。

  “沈小姐,請留步!笔婵扇擞煤蜕频恼Z氣說。

  “還有什么事嗎?”沈清清沒有回頭。

  “我想你可能誤會一些事情了!笔婵扇俗呦蛩

  “我想我有眼睛可以看,我相信我所看見的!

  “可是有時候事情并不像表面看起來那樣!

  “要不然是哪樣?”沈清清的心開始有些動搖,難道事情真的不是她所想的那樣嗎?

  “我陪你走走吧!”廣舒可人挽起沈清清的手臂,臉上盡是溫柔的笑意。

  “你……你……等、等一下……”林金生在旁邊看到這個情形,怕舒可人會對沈清清不利,連忙又跳出來。

  “林先生,你先回去吧!鄙蚯迩遛D(zhuǎn)頭對林全生說。

  “可、可是……”他原本還想說些什么的,但一看到凌緒銳利的眼神,剛剛的勇氣突然化為烏有!昂谩⒑煤冒,有、有事的話,打、打打電話給我!

  見林金生轉(zhuǎn)頭往另一個方向離開,凌緒原本想跟上前方的兩人,但舒可人轉(zhuǎn)頭對他說:“你也先回沈小姐家等我們吧,有些女人的悄悄話是不能讓男人聽的!

  “好吧!”他知道她這么說一定有她的用意,也只有先這樣了。

  凌緒在沈清清家門前不停踱步、張望,雖然時間只過去短短二十分鐘,但在他的感覺里卻像過了一光年那么久。

  不知道她們談些什么?談的結(jié)果又是怎樣?

  這幾天沈清清不在身邊的日子里,他整個人都不對勁起來,像是缺少些什么,就連一向可以讓他專心的工作,也變得索然無味。

  他想念她的聲音、想念她笑起來時,兩頰浮現(xiàn)的淺淺酒窩、想念她因為他的親吻就紅透的臉蛋、還有……

  這么多的想念,讓他終于體認(rèn)到,她已在不知不覺中進入他的生命,成了他的一部分,失去她,他就不再是個完整的人了。

  所以他無論如何也要讓她回到他身邊……就在他的焦急到達(dá)最高點的時候,突然看見遠(yuǎn)遠(yuǎn)走來兩個人,他連忙迎上去,發(fā)現(xiàn)沈清清看著他的表情,已不若方才的冷淡。

  “你們兩個好好談?wù)劙!”舒可人識相的退開。

  凌緒拉住沈清清的手,專注仔細(xì)的凝望著她!扒迩濉

  “嗯……”沈清清掙脫不開他的手,也就不再掙扎,乖乖讓他握著。

  “我……”

  “不用說,我都知道了,可人都告訴我了!

  她抬起頭,用略帶怨慰的眼光看著凌緒! 澳銥槭裁床灰婚_始就告訴我,害我、害我……”

  凌緒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情感,將沈清清擁人懷中!皼]告訴你,一來是因為怕你誤會,二來這算是可人的私事,沒有她的允許,我不能……”

  “我知道……”她靠在他的胸前,靜靜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讓她這陣子總是漂浮不定的心,總算能夠安定下來。

  傍晚的夕陽斜斜照在他們身上,此時兩人只是互相依偎著,誰也沒有先開口,怕一說話就會打破這美好的氣氛。

  良久,凌緒在沈清清耳邊輕輕開口:“有一句話我一定要告訴你!

  “什么?”她還是不想離開他的懷抱。

  “只有三個字!

  他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形成魅惑,此時她的心又開始不聽話的狂跳起來。

  “我愛你!绷杈w用堅定溫柔的語氣,輕輕吐出愛語。

  “我也是!鄙蚯迩鍙乃麘牙镅銎痤^,迎向凌緒深情的注視。

  兩人的視線交會處,有一簇名為“愛”的火花進射出來。  

  唇漸漸靠近,心也漸漸靠近……

  從此天長地久;永不分開……

  兩年后

  “緒,你要帶我去哪里啊?”沈清清拉著凌緒的手,跟他爬上樓梯。

  “這是我以前高中母校!

  “喔?”語氣里有著些許疑惑。

  她知道凌緒高中畢業(yè)后就出國了,那今天帶她到這里到底有什么用意?

  走在前面的凌緒打開通往頂樓的鐵門,帶著他的妻子——沈清清來到欄桿邊,指著校園里的景觀。

  “那里是體育館,我以前還在里面打過一架;那里是我以前的教室:還有那個地方是圖書館……”

  “你還沒告訴我,我們?yōu)槭裁匆獊磉@個地方?”雖然她也希望能多知道點凌緒以前的事情,但他還是沒把今天來的用意說出來。

  “帶你和寶寶來看看他爸爸以前念過的學(xué)校!彼麖暮竺姹е蚯迩澹笳品旁谒⑽⒙∑鸬亩亲由。

  前一陣子沈清清老是覺得煩心、愛困,經(jīng)過檢查才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有三個月的身孕了。

  “然后呢?”據(jù)她對他的了解,他一定有話還沒有說完。

  “等一個老朋友!

  “老朋友?誰啊?”怎么會和老朋友約在這么奇怪的地方?

  “如果她也找到幸福,她就會出現(xiàn),到時你就知道她是誰了。”

  凌緒抬起頭望向遠(yuǎn)方,他已經(jīng)找到他的幸福了,此刻就在他的懷里,希望在遠(yuǎn)方的伊人,也能找到屬于她的幸!



  一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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