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的兩人肢體交纏著。
“嗯……旸……”金美美沉醉于情欲中,發(fā)出引人遐想的低吟聲。
聽到解小珊離開的關(guān)門聲,褚震旸停下動作。
“怎么了?”金美美拉拉敞開的前襟,疑惑的問。
“……”褚震旸沒有回答,只是煩躁的撥撥頭發(fā)。
金美美走過去,貼緊他的胸膛,把紅滟滟的唇瓣湊上去!皝砺铮趺赐A?人家還想要嘛……”
褚震旸推開她纏住他的手,走下床,撿起剛剛她胡亂脫下的衣物,丟給她。
“穿上,你可以離開了!
“旸,你……”金美美一時被他的話怔愣住,剛剛他們不是還打得火熱,怎么一下他就變得如此冷淡?
而且、而且他挑撥起她的欲望,卻還沒有滿足她呀……
“旸,我們還沒玩夠……”金美美還想做最后的掙扎。
“不要讓我說第二次!瘪艺饡D冷冷地說。
“好嘛。”金美美心不甘情不愿的穿上衣服,離開前還不忘對褚震旸說:“記得打電話給我喔!”
金美美離開后,整個房子里就剩下褚震旸一個人了。
偌大的空間里,除了時鐘發(fā)出來的滴答聲,和他自己的呼吸聲之外,就再也沒有別的聲響。
靜得嚇人……
突然間,褚震旸被這樣窒悶的氣氛,壓迫得有些喘不過氣來,他打開音響,讓震天價響的音樂聲,充斥整個空間。
但,還是沒有辦法排解他內(nèi)心煩悶……
他坐在床沿,將頭埋進膝間。
解小珊離開了,他也找到愿意投資他,讓他度過這個難關(guān)的投資者,一切都按照他的希望在進行,照理來說,他應(yīng)該覺得快樂才是,可為什么他還是覺得少了些什么?
腦海里不停浮現(xiàn)解小珊那張欲言又止、泫然欲泣的臉蛋,像是在控訴他的薄情寡義一般。
他的心,竟因此感到一陣酸澀?!
不,他不能因為她的淚水就心軟了,他絕對不會原諒,背叛過他的人……
褚震旸搖搖頭,將解小珊的身影甩出腦海,強迫自己不再去想。
他壓下這種陌生的情緒,站起身走向書房,用工作來遺忘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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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小珊離開褚家之后,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無處可去。
原來租賃的公寓,早就因為她和褚震旸的結(jié)婚而退租了。
而她在臺北的這幾年,因為每天忙于工作,根本沒有多余的時間和別人交際應(yīng)酬,更不會有相熟的朋友。
真正算的上是朋友的,幾乎都留在鄉(xiāng)下了
一時間,她真的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夜已經(jīng)深了,街上的店家也大多打烊,路上的行人和車子也變得稀少,只剩下路燈照著她孤零零的身影。
寒風(fēng)吹過,她搓搓因寒冷而泛起雞皮疙瘩的手臂,漫無目的的向前走。
突然,一陣嘈雜的機車聲呼嘯而過,然后在解小珊前面不遠處停下來,幾個看起來流里流氣的男人下車,走到解小珊面前。
“小姐,一個人喔?”其中一個嚼著檳榔的男人開口。
解小珊沒有搭理,逕自往前走。
另一個小混混則是擋住她的去路。
“要不要跟我們一起玩玩?”又一個渾身酒味的小混混,用猥褻的眼光打量著解小珊,還伸出手去拉她。
“不要碰我!苯庑∩憾汩_那些混混伸出的手。
“哦!小妞生氣了,哈哈哈!笨吹浇庑∩旱姆磻(yīng),那群混混不但沒有離開,反而更加興奮。
“越生氣越漂亮……”
幾個混混圍成的圈圈越來越小,解小珊被困在里面,無法脫逃。
“走開!苯庑∩杭绷。
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晚了,再加上這里又不是鬧區(qū),經(jīng)過的人車可說是少之又少,而且也不會有人停下來看,怎么辦?
他們伸出手,開始拉扯她身上的衣服。
解小珊告訴自己要鎮(zhèn)定,不可以慌亂了手腳。
她看準(zhǔn)其中一個最靠近她的男人,對準(zhǔn)他胯下猛力一踢——
“啊——”那人捂著受傷部位,連聲哀叫。
原本圍著她的小圈圈,頓時出現(xiàn)一個缺口,解小珊眼見機不可失,連忙從那個缺口跑出去。
“快去追啊!”被解小珊踢傷的男人,不甘心就這樣放她走,連忙叫同伴追上去。
解小珊聽見身后逼近的腳步聲,也分不清楚方向只能加快腳步往前跑。
可是一個弱女子怎么跑得過幾個大男人?
她和他們的距離越拉越近,越拉越近……
其中一個男人伸出手一拉,剛好拉到解小珊的衣角,她一個踉蹌,跌倒在地。
“還跑?”
解小珊在地下轉(zhuǎn)過身,只看見幾個混混在她眼前邪笑著,她不敢去想,將會發(fā)生什么事。
“跑得挺快的嘛,讓我們兄弟跑得這么累,看你要怎么補償?!”
“我把錢全部給你們,你們趕快走!
雖說剛剛她從褚家出來的時候,什么東西都沒帶,身上當(dāng)然也沒有錢,但這個時候只能試試看,看能不能把他們唬過去。
“錢?哈哈哈!”為首的混混看著其他同伴,大聲笑起來。“她說要給我們錢耶!
“哈哈哈!”其他男人也應(yīng)和起來。
“可我們兄弟有的是錢,就是少個像你這么漂亮的女人!被旎祛^兒停住笑,用充滿欲望的雙眼,在她身上來回梭巡!靶值軅,上!”
“啊——不要——”解小珊嚇得大叫。
一個混混低下身,開始用力撕扯她的衣服,而其他人則是站在旁邊,不停鼓噪著。
解小珊用力掙扎閃躲,但還是無路可逃。
正當(dāng)她快要絕望的時候,一陣低沉的男聲傳過來。
“住手!
混混們停下動作,往聲音的來源望去。
“靠——你是什么東西,快閃,別打擾大爺們的好事!睘槭椎幕旎煺境鰜砗鹊馈
“滾——”男人走近,凌厲的眼光掃射在場的人。
接觸到他的眼神,那群混混機伶伶打了個冷顫,但還是虛張聲勢。“該滾的是你,否則小心我們打得你滿地找牙。”
“滾。”那個男人加重語氣。
“干,不把我們兄弟放在眼里。”混混頭兒把口中剛點燃的煙,往下一丟,大聲道:“兄弟們,上——”
解小珊看到他只有一個人,怎么打得過那么多流氓,閉上眼睛不敢看。
“啊——”
“痛——”
“我的手”
不一會兒,哀嚎聲四起。
解小珊微微睜開眼睛,赫然發(fā)現(xiàn),倒下的都是那群流氓,而那個男人,竟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一樣,連衣服頭發(fā)都沒亂。
“滾——”他還是說那句話。
“哼!這次算你好狗運,下次再遇到我們兄弟,就沒那么好運了。”為首的男人離去前,還不忘說些場面話,交代一下。
看那群流氓都已散去,男人轉(zhuǎn)身也要離開。
“等、等一下——”解小珊叫住他,忍住身上擦傷帶來的痛楚,急忙爬起身。
“有事?”男人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喔!謝謝。”
解小珊抬頭看著那個男人,心里倒抽一口氣——
他的眼睛,好像褚震旸——
同樣的冷漠,同樣的壓抑,同樣的——憤怒。
對!就是憤怒,那種把所有的不滿,都完美克制在內(nèi)心深處,卻在無意間從眼神里泄漏的憤怒。
“你——”看著那雙似曾相識的眼睛,熟悉的眉頭緊皺,她不自覺的伸出手,想要撫平他深鎖的眉頭。
“你想干嘛?”男人用力捉住解小珊的手。
“啊——”發(fā)現(xiàn)自己不合禮數(shù)的舉動,解小珊連忙抽回手。“對不起——”
“嗯。”男人不置可否的應(yīng)了聲,又繼續(xù)往前走,可在走出三步后,卻停下腳步,轉(zhuǎn)頭對解小珊說:“你要去哪里?”
“?”解小珊沒想到他會這樣問,又是一陣呆愣。
“你要去哪里?”男人語氣略帶不耐煩的又問一遍。
“我、我也不知道。”思及此,解小珊低下頭,訥訥的說。
“跟我來!
“嘎?”
“你不是沒地方去?”男人語帶不耐煩的說。
“是!可是……”
“要不要隨你!蹦腥说哪托挠皿,說完便逕自往前走了。
原本他是個不愛惹麻煩的人,也不喜歡插手別人的事,為什么會出手救這個女人,甚至還要帶她回家,這樣的情緒他自己一時間也無法弄清。
或許是因為那雙像“她”一樣澄澈的眼睛吧……
雖然還弄不清楚自己對于“她”的感覺,但如果有一天“她”也遇到危險,一定也會希望有人可以幫助她。
所以沖動之下,他開口說出,要她跟他走的話。
“等、等我。”解小珊望望四周黑暗又闇無人聲,害怕他一走,剛剛那些流氓又回來了怎么辦,于是快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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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車上,解小珊始終不明白,為什么會對旁邊這個,正專注開車的男人,產(chǎn)生莫名的信賴感。
是因為那似曾相識的眼神嗎?
她轉(zhuǎn)頭打量著他,越看越覺得他像褚震旸,除了眼神之外,挺直的鼻梁、緊抿的薄唇,都讓她覺得相似。
“我叫解小珊,剛剛多虧了你,謝謝!彼鲃娱_口。
“端木焱!
“嘎?”奇怪,這個人說的話,似乎都沒頭沒腦的,讓人有聽沒有懂。
“我的名字,笨!倍四眷桶琢怂谎郏悴辉匍_口。
車子開到郊區(qū)的一間別墅停下。
“下車!闭绽质呛喍痰淖志。
“喔!边@次解小珊不敢多問,馬上照他的話做。
聽到汽車的引擎聲,房子里的燈立刻點亮,客廳的門隨即被打開,一名清麗纖細的女子快步走出來。
“焱,你回來了。”
“?”像是沒有料到房子里會有別人,還是個氣質(zhì)恬靜優(yōu)雅的女人,解小珊輕呼出聲,趕緊向她打招呼:“你好,我是解小珊!
“你好!闭б姷浇庑∩旱哪且粍x那,顏初蕾也有一瞬的怔愣。
“不好意思打擾你了,因為……”解小珊正想要向顏初蕾解釋,她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的原因時,被端木焱不客氣的打斷。
“閉嘴,進去。”說完便走進屋里。
看見端木焱不豫的神情,顏初蕾立刻揚起親切的笑容,試圖打破這有些僵硬的局面。
“看我都糊涂了,有客人來還一直站在外面,真不好意思,快請進吧!”
“謝謝!苯庑∩弘S著她進入屋內(nèi)。
兩人一進門,就沒有看到端木焱的身影了。
“你餓了嗎?”顏初蕾親切地招待解小珊!拔抑髠消夜給你吃吧!”
聽到餓這個字,解小珊才發(fā)覺自己已一天未進食,還真有點餓了。
“謝謝。”眼前這個女子親切的態(tài)度,給她很大的好感,所以此刻她也不跟顏初蕾客氣了。
“不客氣,等我一下!
不一會兒,一碗熱騰騰的面便上桌了。
解小珊一面大口吃著面,一邊問:“你都不會對我怎么會出現(xiàn)有疑問嗎?”
“只要是焱帶回來的客人,我都會很歡迎!敝v到端木焱,顏初蕾的嘴角浮現(xiàn)淡淡的笑意!安贿^你想告訴我的話,我也很樂意聽。”
“事情是這樣的……”
眼前這個女子親切的態(tài)度,讓解小珊把近日來所受的委屈,今晚的遭遇全都說出來,她一個人已經(jīng)承受這一切太久,需要有個宣泄的管道。
兩個女人,就這樣展開友情……
不知過了多久,端木焱從房間里走出來,但客廳里聊得盡興的兩個女人,并沒有注意到他,還逕自聊下去。
“所以你說,你愛上他了?”顏初蕾從她剛剛說的故事里,得出這樣的結(jié)論。
“嘎……”聽到顏初蕾直接的問題,解小珊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臉上浮現(xiàn)淡淡紅暈,小聲卻堅定的說:“對,我愛他,可是……”
“不要懷疑,我相信他也愛你的!鳖伋趵僖环矫鏋樗驓,一方面也深深覺得,從解小珊的敘述看來,這個男人對她一定也有不一樣的感覺,只是他還沒發(fā)現(xiàn)而已。
就像他一樣……
“他叫什么名字呢?”顏初蕾問。
有個名字可以稱呼,聽起來才不會像在說事不關(guān)己的事情。
“他叫褚震旸!苯庑∩簱(jù)實以答。
“褚震旸?”顏初蕾驚呼。
他不是那個、那個原本應(yīng)該娶她姐姐,卻一直沒有出現(xiàn),還害得她被莫名其妙被綁架的元兇?
“是啊,你認(rèn)識他?”看她的反應(yīng),好像早就認(rèn)識他一樣。
“我……”
顏初蕾一時間不知該怎么反應(yīng)。
她該恨他的,就是因為他的缺席,她才會被綁架。
可是她也應(yīng)該感謝他,因為若不是這樣,她就不會認(rèn)識端木焱,更不會愛上他……
突然,有個男聲插進來。
“你……剛剛提到褚震旸?”
剛剛她們說的話,他并沒有聽的很清楚,但褚震旸三個字卻像斧頭般,劈進他的耳里,聽起來再清晰不過。
“對……對啊!苯庑∩翰幻靼姿麨槭裁匆@樣問,但還是照實回答。
是他?!眼前這個女子,竟然是褚震旸的女人……
那個他從未見過面,同父異母的兄弟……
聽到這個消息,端木焱心底有個計劃,逐漸成形。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或許,這是一個可以利用的機會也說不定……
端木焱的臉上,慢慢浮現(xiàn)一股別有深意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