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就慢慢磨 第五章 作者:唐紫 |
"沅,你下一個要求是什么?快說嘛。" 人行道上,一女一男正一前一后,快步行走。 蘇沅氣鼓著臉,死命的往前跨步,不搭理身后那個討厭的家伙。 "哇,你真厲害,穿高跟鞋還能走那么快,是不是平時常睡過頭,為了及時趕到學校,不得已之下訓練出來的。" "哼!"蘇沅轉進巷子里,她只要早他一步到達家門,絕對要迅速關上大門,將他關在門外。 不過……唉,關得住他嗎? "你好像很生氣,為什么?是因為你班上的學生服我不服你嗎?" "羅嗦啦。"原轍的話正中靶心,激得蘇沅怒斥一聲,但并沒有停下腳步,反而愈走愈快。 "啊哈!,你終于肯開口了,這一路上我起碼問了你二、三十個問題,終于得到你關愛的眼……啊,不對,是語言。"原轍咧出大大的笑容,他腳長步大,因此任憑蘇沅走得再快,他始終能毫不費力的就像一塊牛皮糖般,緊緊地黏在她身后。小巷子里沒有其他行人,因此他相當肆無忌憚地騷擾她。 不過,話說回來,即使有旁觀者在場,原轍也是不會收斂。 "煩死人了!拜托你滾遠一點好不好?跟跟跟!你到底要跟到什么時候?"蘇沅實在是忍無可忍,驟然煞車停步,轉過身對他大吼。 "當然是跟到你愿意嫁給我羅。啊,我今天好像還沒問,你嫁不嫁我。" "去死。"蘇沅氣得撿起一顆小石頭丟他。 原轍毫無困難地閃過攻擊,接著一把輕易地扭住她的小手,將她拉近身側。 "不嫁就說不嫁,干嘛罵得那么難聽?還攻擊我,君子動手不動口,你沒聽過嗎" "管你什么狗屁君子!放手啦!"蘇沅掙扎著要扭開他的鉗制。 "你這女人怎么這么難纏?我遵照你的要求收服了那個小惡霸。你生什么氣。" "你害我丟了賴以維生的工作!我就等著餓死街頭,做鬼也不放過你。" "我害你丟了工作?有嗎?什么時候?" "學生眼里只有你沒有我,你叫我還有什么臉繼續站在講臺上?" "哈哈,果然是為了這件事。" "你再敢笑,我發誓我會剝你的皮,抽你的筋,拆你的骨,吃你的肉--"蘇沅目露兇光的對他張牙舞爪,她真的恨不得這么做。 "哇!,母老虎,你的學生說得沒錯,你確實很兇。" "原轍!" "好好好,我不說。不過你干嘛那么在意?反正你本來就不喜歡那群學生嘛。"原轍真將她看得一清二楚。 "喜不喜歡輪不到你來管,總之你削我面子就不可原諒。" 趁他力道松懈之際,蘇沅奮力抽出自己的手。"我警告你,你最好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滾得遠遠的!消失在我的視線之內,否則惹火了我,我會--" "會怎樣?"原轍笑嘻嘻地問。 "會…會……"會怎樣?蘇沅努力想找一個最恐怖、最具威脅的措辭,但居然找不出來,"我會宰了你! 唉,真是挑了個超爛詞! "你辦不到,我們都知道你的力氣根本比不過我。" "野蠻人才會蠻力至上。" "哼哼,我若真是野蠻人,現在就會立刻抓住你這出言不遜的潑婦痛打一頓。" "你敢罵我潑婦?" "你閉上那張噴火的大嘴巴,我可以勉強叫你悍婦就好。"原轍真是愛死了逗弄她的樂趣。 "你找死!"蘇沅氣死了,朝他撲了過去,她非撕爛他那張臭嘴巴不可! "哇。"原轍立刻繞著圈子跑給她追,他都不知道自己居然會在降服東方之珠的過程中得到這樣大的樂趣。 真奇怪,以往他對女人總是提不起一絲玩笑的興趣,怎么偏偏對蘇沅,他的態度就有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他就愛看她憤怒,讓她惱火,喜歡她對他的無可奈何,如此,讓他覺得自己與眾不同的擁有她,從他決定擄獲她的那一刻起,她就只能為他一人有強烈的喜怒哀樂。 "你站!"蘇沅追不到他,索性脫下高跟鞋要丟他。但此時,一輛黑色小轎車突然由巷底沖了出來,直直對著蘇沅而來。 "阿沅!"原轍大驚,體內能量瞬間爆發,以火箭般的速度沖出,千鈞一發之際,攫住蘇沅的身子,摟著她滾離壓過的巨輪。 輪胎高速摩擦地面發出了刺耳的吱嚓聲,小轎車并沒有緊急煞車的跡象,疾馳而去。 有問題! 原轍迅速探手入懷,取出平時不離身的手槍。 他是百發百中的神槍手,自信毫無問題可以打掉那輛轎車為四個輪子,看他能往那兒跑! 可是-- "老天!這是一把真槍嗎?哇啊!你居然擁有一把槍!果然是黑社會的人!"蘇沅出其不意地搶下原轍手中的槍,饒富興來地把玩著,她從來沒有見識過真正的槍,這下總算開了眼界。 "笨女人!你搞什么?"原轍破口大罵,時機是稍縱即逝的,那輛可疑的小轎車已駛遠不知去向,氣得他當場掐住蘇沅的雙肩猛搖。 "別……別搖啦!"蘇沅被他搖得頭暈眼花、搖得火氣上騰,一不做二不休,她朝他吼道:"我警告你!我手中握有武器,你再對我不客氣,我就放槍射你!" "威脅我?你膽子不!"原轍停止搖晃她,改而扭住她的手。 "哇晤--好痛。"手上吃痛,手槍隨即被原轍奪回。 "哼,惦惦自己的斤兩,少來那樣大口氣。"原轍將槍收入暗袋。 "你私擁黑槍,我要上警局告發你。" "請啊,你能動一步,我就佩服你。" "我為什么不……哈。"背上一冷,蘇沅已被他用力釘在墻上。 "你這女人實在很知道要如何惹毛我!"原轍的口氣很火,由他手中跑了一輛意圖不明的鬼車已經讓他極度不爽,這女人還不識時務地挑戰地。 "放開我!否則我保證讓你吃不完兜著走!"蘇沅恨恨地瞪著他。 "你能有什么能……啊--"胯下一陣巨痛襲來。 這丫頭居然發狠的用膝蓋撞擊他的重要部位! 蘇沅乘機掙脫牢握,沒命的跑!跑!跑! 再不跑會死人的! 蘇沅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她不敢回家,因此跑向與回家完全相反的方向,不辨里巷,有路就沖,有彎就拐,所以現在她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她停下腳步,氣喘吁吁。 原轍沒有追來,看來她那卯足全力的一頂,讓他痛到下輩子去,才沒了追人吃人的力氣。 阿彌陀佛,眼下是暫時安全,但未來怎么辦?家回不去,學校也萬萬去不得,眼見天已經黑了,她該上哪兒棲身? "唉!"蘇沅嘆了口氣,她的皮包掉了,摸摸口袋,還有三個硬幣,感謝上帝,她還可以打電話給汪慧貞求救。 不遠處恰巧有具公共電話,蘇沅快步跑了過去,投下一枚硬幣,正要撥號,一只巨掌卻按掉了它。 "嚇?"蘇沅仰頭,一個陌生英俊的男人臉龐驟現。 "晚安,東方之珠。你將用不著這個號碼,你若想求救,我會是你的不二人選。" 聞言,蘇沅立刻退避三舍,因為"東方之珠"這個名詞。"你…你是誰。 "我叫歐陽齊,初次見面。"他的笑容和原轍一樣具有灑脫。 "我不認識你。" "那是過去,現在你認識了。" "不管過去,現在或未來,我都不要認識你!"他笨得聽不懂,蘇沅只有挑明說。 "你對我很有敵意,為什么!" "因為你叫我東方之珠,擺明了和原撤那混帳是一伙的,我受夠了你們,都給我滾遠一點!" "啊,看來原轍那個野蠻人令你相當反感,這是意料中的事。"歐陽齊的笑容很迷人:"你放心,我和他是截然不同的類型,最終你將發現,你不僅不討厭我,還可能會喜歡我,甚至愿意嫁給我。" "我的天。∧銈兪菑耐患揖癫≡号艹鰜淼氖遣皇?"認識不到五分鐘就想她最終會嫁給他?瘋子! "不!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是相當正經的。"歐陽齊倏然托起她尖巧的下巴。"我相信你可以由這個禮貌性的吻里,感受出我和原轍有多么的不一樣。"說完,在蘇沅還來不及反應之二,他真的就吻下去。 或許對歐陽齊的洋化思想而言,親吻是一種再正常不過的社交禮貌,但對接受中國五千年男女設防文化熏陶的蘇沅而言,絕對絕對不會是那么一回事。 "下流!"蘇沅想也不想,卯足全力,毫不留情一拳接向他的臉。 "啊--"歐陽齊痛叫一聲。 蘇沅氣不過,又補了他兩巴掌,外加呸他一聲之后。轉身再度逃命去也! 嗆辣、火爆、粗魯!沒錯,完全符合黨魁所指示的東方之珠的特徽。 唉唉唉!這場奪珠之戰,他和原轍必定要吃上許多非人的苦頭。 。 跑了一段路之后,蘇沅終于忍不住發出一聲怒吼-- "氣死人了!我不要跑了!"她不懂自己為什么這么命苦,先遇虎豹,后遇豺狼,天底下最麻煩、最討厭的事都讓她碰上了。 她有家歸不得,跑去半條命,究竟把誰惹誰?天!是上天在懲罰她過去屢次破壞別人的姻緣嗎? 好嘛好嘛,她保證改邪歸正,以后絕不再犯,燒了她,讓這場噩夢快快清醒好不好? 蘇沅靠著電線桿喘氣,經由路燈的照射,讓她看清了四周。 "咦?好熟悉的地方。"斜右邊第六間的房子…啊,那是阿剛的家!他結婚后的家…… 許毅剛就是七年前背叛她的男朋友,他在四年前和那個嬌弱宛如林黛玉再世的女人結婚了,還寄了張喜帖給她,但蘇沅將它撕得粉碎。 突然,門開了,一個中等身材的男人走了出來,蘇沅認得那正是許毅剛,于是刻意往暗處里躲,他打她面前經過,對暗處里為人絲毫無覺,但蘇沅卻將他看得清楚。 庸碌的中年男人! 蘇沅撇了撇嘴,不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實在是他的人才和原轍比起來,真個是天差地別,十萬八千里! 原轍?! 呸呸呸!怎么可以想起他! 蘇沅趕緊甩掉這個好可怕的名字。 既然知道所在位置,她就知道汪慧貞家該往哪個方向走。先將心定了下來,再深呼吸一口氣,她才邁開腳步往前行。 但走沒三步,三個戴著墨鏡,穿著黑西裝,踩著黑皮鞋的"黑蝙蝠"直挺挺的擋住她的去路。 "你們…"蘇沉暗叫不妙,轉身便要再跑,但同時間,九只黑蝙蝠分后、左、右三萬包抄過來,加上先前三只,共有十二只,前后左右的蝙蝠大軍,圍得她生天難逃! "好……好吧,你們是哪一邊的人馬?姓原的?還是姓歐陽的?" "歐陽?"其中一只黑蝙蝠摘下墨鏡,是個年輕小伙子,雖然沒有原轍帥氣英俊,但也算是個一品。 "小姐碰到了姓歐陽的人。"慕一品聳起了憂結的眉山。他是原轍最得力的手下,在極短的時間便合成出東方之珠的形象,并且找出她所有相關資料的人就是他。 他的問題,立刻讓蘇沅明白圍住她的是原轍那家伙的手下。 "你具有發言權,想必是個小頭目。"蘇沅瞅了他一眼,"你們這么多個彪形大漢圍住我一個軟弱女子,是準備動用武力嗎?真丟臉!" "我們是奉了主人的命令,蘇小姐只要乖乖隨我們走,我們保證以禮相待。" "我當然可以隨你們走,不過你們哪一個人敢擔保我生命安全無虜。" "主人絕對不會傷害小姐,因為你是重要的東方之珠。" "東方之珠到底是什么東西?"蘇沅皺起秀眉,從聽到這四個字的那一刻開始,她好像變得很搶手,也不斷的倒霉。 "是……呃,我想,這應該由主人來向你解釋,屬下不能多嘴。" "你不說,我也不為難你,不過,我想跟你做個交易。"蘇沅眨著媚汪汪的眼,不得已動用她天生迷惑男人的武器,秋波頻送外加嘆聲嘆氣,若不為之銷魂酥茫的,不是男人!"你高抬貴手放我走,什么條件都好說。" 慕一品心中不由自主蕩了一下。天!若非一個人影適時出現在她身后,他大概會丟失心魂的被這大美人牽著鼻子走。 他現在終于能體會為何紂王會為妲已亡國,幽王愿為褒擬戲弄烽火,實在是美麗的女子太令人難以抗拒,她們天生有迷魂攝魄的本領,是男人就很難逃得過。 "屬下萬萬不敢和小姐談條件,你還是向你身后的那個人談吧。"幕一品臉上掛著"阿彌陀佛"的笑容。 "身后的人?"蘇沅轉身一瞧,立刻人叫退后。"呀一一你、你你你……"是原轍!冷怒得宛如惡魔。 "我想,你早該料到踹我那一腳之后,會落得什么樣的下場。"他揚起沒有溫度的笑容。 "我……我道歉,成嗎?"能屈能伸,真乃女中大丈夫也! "來不及了。"想輕描淡寫以道歉帶過?門都沒有! "男子漢大丈夫,度量要大些,不要這么小氣嘛。再說,你似乎也沒受到什么傷害……吧?"究竟該用肯定句或疑問句,蘇沅也很難拿捏。 "我有沒有受到傷害,這可難說了,畢竟肉眼是看不出來的。"他的語氣在笑,但神情卻是咬牙切齒。 "肉眼看不出來?那怎么辦?要如何驗傷求醫?"蘇沅睜著純亮的明眸,她是真的沒轍。 "你待會就會知道了。"他笑得很曖昧,連三歲小孩都看得出來。 "不……不用了,我想……我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危機意識蜂擁而起,蘇沅轉身要逃,但是慢了一步。 "想逃?門都沒有!"原轍用力地扭住她的雙手,箝制她動彈不得。 "快放手!" "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不要!救命啊--"她眼角余光瞥見一個熟悉的人影緩緩走近,是許毅剛! "阿剛、阿剛!救我!"想也不想,她立刻開聲求救。 "。堪€?"許毅剛看清了求救者,也嚇了一跳。 她居然敢當著他的面,向她的舊情人求救?該死的丫頭!原轍相當惱火。 "你們這幫匪……匪徒…快……快放開阿沅!"許毅剛鼓足勇氣,他好歹是個男人,理該英雄救美。 "嗯?"原轍向手下們使個眼色,十二只黑蝙蝠立刻不懷好意的包圍許毅剛。 許毅剛嚇白了臉,手中的兩瓶汽水也拿不穩,掉到地上。 "你…你們想……做什么,有話…好說。" "小子,你同這位小姐是啥關系?"慕一品明知故問,資料是他搜集的,他們曾經是啥關系,他哪里會不清楚。 "朋……朋友。"去掉"女"字,就不會惹來殺身之禍吧? "哼,我們老大最討厭別的男人和他的女人亂扯關系,即使是朋友也不可以,這句話的意思你明白嗎?"慕一品的嘴角揚起一個兇狠的弧度。 誰是他的女人?蘇沅羞怒至極,立刻要破口大罵,但一只野蠻的大手卻緊緊捏住她的后頸。 嗅,這是他無聲的警告,她敢否認,他就要掐死她。 嗚嗚……可是她本來就不是他的女人嘛。 "明……明白……"許毅剛困難地咽了下口水,對方人多勢眾又惡氣騰騰,他英雄立刻成了狗熊。 "好,我再問一次,你同這位小姐是啥關系?" "沒……沒關系,不認識。"他抱歉地看了蘇沅一眼。 蘇沅降大了眼眸,他居然見死不救?真是懦夫! "沒關系就快滾!" "啊,是!是!"許毅剛立刻閃人。 "孬種。"蘇沅怒罵一聲。 "舊情人兼救星落跑了,你這下還能玩什么把戲?"原轍絲毫沒有放松力道,不過沒再捏住她的脖子了。 "我能玩的把戲可多著。"蘇沅不懷好意地睨了他一眼。 "重施放技的下場,你會死無葬身之地。"原轍出言恫喝,語氣惱火,她若敢再向先前那般不知死活的攻擊他,他保證絕不和她客氣。 蘇沅向他努努嘴,"我有句話想說,你能不能保證聽了不生氣。" "我勸你少開尊口,因為我保證一定會生氣。"原轍對著她橫眉豎目。 她沉默了半秒,但實在不能死心。"好吧,就算你生氣我也非說不可.我覺得你先前纏在我身邊像只哈巴狗的時候比較可愛,你現在臉皮全皺在一起的模樣讓我很不習慣。"蘇沅語驚四座,在場眾人無不倒吸口氣,慕一品偷瞄了原轍一眼,發現他的臉色是前所未見的鐵青。 "很遺憾!"原轍咬牙切齒道:"你致命的一擊完全激發了我的本性,由現在開始,你將會看到找的真面目,而我保證你會后悔莫及。"他用力攫住她的手腕,恨不得立刻捏碎她。 他向慕一品使了個眼色,后者立刻打了個訊號,沒多久,一輛奔馳出現在眾人面前。 "上車!" "不要!你想綁架…哇啊。"話都還沒說完,蘇沅已經被一只野蠻的大手轟進車內。 "由現在開始,你已經失去了你的人身自主權,你最好記住這點。"原轍隨她之后坐入車內,"開。"他命令前座司機。 豪華大車立刻在巷子里穿梭自如,駕駛技術一流,不愧是原轍的手下。 "你--"蘇沅有些慌了。"你居然綁架找!壞人!土匪!" 原轍不搭理她,仿佛當她是一只小狗在汪汪叫。 蘇沅得不到回應,惱怒的咬了咬下唇。眼前這男人實在陌生,冷得讓她害怕。 她似乎可以預知自己即將面對的命運,在這強悍又盛怒的強人手中,她根本毫無反抗,甚至自保的能力都沒有。 那怎么行!要向來頑劣潑辣的她乖乖任這臭男人凌遲宰割?門都沒有! 蘇沅當機立斷,決定出其不意跳車。不死算她命大,死了也就算了,反正落在他手中也是生不如死。 但令人氣結的是,任憑她怎么用力推、敲、扳,車門根本文風不動,氣得她甚至手腳并用,又打又踹,還是沒有用,只惹來了原轍一個嘲諷的冷笑。 "省省力氣吧,我的車子就像我的人一樣,頑固且難纏。" 蘇沅慢慢地瞪他,突然靈機一動,示威性的敲敲窗戶,"瞧瞧車窗外的車水馬龍,我相信只要我示意求救,總會有幾個見義勇為的大英雄出現的。" "哼,無論你是賣弄美色或是像小丑一樣擠眉弄眼,都是白搭,我保證沒人會理你。" "嗯?"蘇沅懷疑地皺眉。 "因為他們根本看不見你。這玻璃是特制的,里面看得見外面,外面看不透里面。"原轍邪邪地瞅了她一眼,"所以,不論我們在車內做什么,都不會有'見義勇為的大英雄'出面干涉的。" 蘇沅的眉頭鎖得更厲害了,這家伙是在暗示什么嗎?那眼神……真教人擔心! "我會尖叫,叫到讓你的爛車翻掉。" 原轍大笑一聲,"你叫啊,我正想試試看這輛車子的隔音設備夠不夠好。" "我是說真的,別說我沒警告你,若是讓我開始尖叫,你絕對會后悔莫及!" "哼!"又一個冷笑,原轍根本懶得理她。 "你--"好!是他逼她的!蘇沅真的尖叫起來。 "啊--"超高分貝的聲響,仿佛宇宙在一瞬間爆裂了。 他那訓練有素的司機控制不住方向盤,兩手捂著耳朵,車子開始失控,他趕緊抓住方向盤,脆弱的耳膜卻又乒乓作響。就這樣一收一放、一收一放,發出了痛苦至極的哀號。 "主……主人--"但他微弱的聲音完全淹沒在蘇沅的尖叫聲中。 原轍也崩潰了,他怒吼一聲,大手捂住她制造出非人類所能忍受的噪音的嘴巴。 "你給我閉嘴!" "晤……"蘇沅在他盛怒的大手掌下掙扎,這可是她唯一賴以獲勝的武器,她死也不放棄。 所以,她不客氣的張口往那只大手用力咬下去。 "該死!"原轍怒極,一揚手,便要向她揮去。 "呀--"蘇沅認命地閉上眼,準備接受他盛怒無情的一巴掌。 原轍的巨掌本已來到了她的面前,但她那坐以待斃的嬌弱模樣,立刻讓他硬生生的轉向,揪住她的衣領。 "要不是我從來不打女人,你現在絕對沒命!"他惡狠狠地逼近她的臉。 蘇沅睜開雙眼,泛著氛氳,閃著淚光,不知道自己原來這么膽小,像小孩子一樣怕兇、怕打。 "我……我早就警告過你了。"她好想放聲大哭,但為了面子,一滴淚水也不許流。 她那是什么神情?又害怕,又可憐,又倔強!真該死,這女人居然擁有這么多的武器,即使是眼角眉梢的一點波動,都有影響他心智的力量。 "你閉嘴!若敢再發出一點聲音,我立刻勒死你!"也許當真一把勒死她比較好,原轍突然有個可怕的預感,他現在不勒死她,他整個未來就會被她勒死。 "你不能指望我不……啊,你做什么?"原轍不知打哪兒摸出一條繩子,像相粽子一樣將她的雙手捆至身后。 '你放開我……唔……"還來不及使出尖叫的致命絕招,原轍立刻用一條干凈的大手帕塞住她的嘴巴。 "晤……晤……"蘇沅不敢置信地睜大雙眼,他居然敢這樣子對待她?! 該死!明明該怒火燒盡九重天,氣個半死,使盡全身所能的沒命攻擊他才是,但為什么竟使不出一丁點力氣,只有眼淚不聽使喚地流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