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平才剛踏出醉困脂的大門,便被一群鶯鶯燕燕給淹沒了。
「慕公子--」
「慕大爺--」
「平哥哥--一一聲膩似一聲的呼喚由四面八方蜂擁而來,慕云平發現自己競被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濃妝艷抹的姑娘們給團團圍住了。
這些姑娘們居然熱情如火的貼在他身上,困脂、蔻丹毫不避嫌的欺近他的身。
綾羅絲絹,紅袖輕衫,款擺如浪蝶,在他的兩眼前漫漫飛舞。
這一驚非同小可。
「怎么回事?!你們--」慕云平急得紅了臉,他自栩溫文儒雅、風流而不下流,如此送上門來的艷色他無福消受。
何況他已有了妻子,如何能再拈花惹草呢?慕云平實在想不透自己曾幾何時竟招惹了這些花街柳巷的姑娘,她們何以如此熱情的投懷送抱?「你們……各位姑娘……別……別亂來……」他呈現難得的結巴狀況,極力的想和這些姑娘保持距離。
他更心悸的發現,在百花巷中來來往往的男人們都停下了腳步,臉上還掛著又曖昧,又欽佩,又羨慕的微笑,仿佛他是風月場中的老手,如此吃得開!天知道根本不是這么一回事啊!哎呀--慕云平在心裹叫苦連天。
一旦這有辱斯文、毀盡名譽的傳聞散了出去,他日後在江都城,在揚天鏢局可羞於立足了。
怎么會天外飛來橫禍呢?這群花街梆巷的姑娘們究竟為什么要陷害他?「哎喲--好哥哥,你怎么害羞了呢?平時就不是這樣的人,別裝了!」一名女于細致白嫩的雙手大刺刺的摸上了慕云平的頸項。
「是嘛!好哥哥,近來怎么都沒來找人家?人家很寂寞呢!」這名姑娘更大膽,纖纖玉手老實不客氣的探進慕云平的上衣裹。
慕云平急得差點昏過去。
他十分吃力的閃躲,又慌忙隔開那紛紛伸探過來摟住他、樓住他的雪白凝脂。
只是一切徒勞,層層粉墻將他困在其中,蛟龍難以升天。
「平哥哥,來我那兒坐坐嘛!」
「不行,慕哥哥,你要去我那兒才是。」
「什么?!慕公子,你上回就說過今兒個一定上我那兒去的,你今天若不去,我可不依!
「別理她們胡說,慕哥哥,你準是上我那兒去的,是不是?」
「平哥哥--」
「慕公子--」
姑娘們一言不和,開始嬌聲嗲氣的左拉右扯,駐足圍觀的人更多了,個個帶著饒富興味、看好戲的笑容。
慕云平被左拉右扯,搞得暈頭轉向的,對這清受不超的艷福感到莫名其妙·又驚又怕。
「姑娘們,你們聽我說……我……喂--你們做什么?!」
慕云平大驚失色,那些姑娘正在拉扯剝著他的衣裳。
這花街柳巷上,衣裳是可以隨便脫的嗎?「慕哥哥,你腰間的環佩我拿走了·你的環佩在我這兒,看你再怎么耍賴,今兒個準得上我那春風閣去。」
慕云平還來不及開口阻止,便發現自己的腰帶也被人拔了去。
「平哥哥,你的腰帶在我這兒,你可必須上調笑軒才行!
腰帶被扯了去,衣裳也不能幸免。
「慕公子,這可是你的衣服喲,衣服在我手上,還是乖乖上水月簾吧!」
「喂!你們--」慕云平眼見這樣下去可不得了,怕再過一會兒,他全身便要一絲不掛了。
這怎么行引既然秀才遇到娘子兵,說理行不通,那只有三十六計,走為上策了。
只是慕云平還來不及運起輕功,十來個姑娘家昔蜂擁而上,在他身邊亂烘烘的吵成了一團。
可憐的慕云平,龍困淺灘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
當一陣較亂風更狂的肆虐過後,他發現素來風流倜儻,溫文儒雅的自己居然披頭散發、滿臉的胭脂印子,衣衫不整,近乎赤裸--只剩一條長褲,無助凄慘的跌坐在高明滿座的醉困脂之外,人來人往的百花巷道上。
四周的人形成了一堵墻,百花巷上的人仿佛都聚集到了眼前,個個看好戲似的注視著他,對他指指點點。
慕云平料想,天地翻覆了也不會糟過現在。
一向自詔發乎情、止乎禮的揚天鏢局總鏢頭,堂堂的淮陽侯爵,今日居然引起了這樣一場丟臉的騷動。
眼下已在百花巷內造成了如此的喧嘩,他倘若用這副不要臉的樣子跑出百花巷,出現在江都街上,那別人會怎么想?說他平索道貌岸然,原來卻是一肚子的男盜女娼?他往後的臉面要往哪兒擺,他要怎么繼續做人?慕云平真想一掌劈死自己,一了百了,倒也快活。
這沒來由的,他是招誰惹誰了?是誰如此惡質的捉弄他?站在離人群不遠處,陰暗墻角邊的高呈祥心滿意足的由那些姑娘的手中接過了「戰利品」。
她得意的對著那傻愣在地上,衣衫不整、不知所措。一臉如喪考妣的好色之徒揚超了一抹冷笑。
哼!活該!高呈祥此刻心中真是充滿了報復後的快感。
他愛玩女人嘛!她就讓他「色名遠播」,傳個徹徹底底!讓他就這副不要臉的樣子走出百花巷,走上江都街,走回揚天鏢局。
如此一來,江都城的女人看到他,準合把他當色魔打得哭爹喊娘的,看他慕云平日後如何再「招蜂引蝶」!哼!高呈祥冶哼一聲,將連同慕云平的衣物一同剝來的短劍插入腰間,準備轉身就走。
但腳步才一踏出,當下又覺得不忍了。
她看著手上的這一堆衣物,心下起了估量。
讓慕云平就這樣光著身子,衣衫不整的走回揚天鏢局……這樣做成嗎?畢竟她高呈祥是人盡皆知的,慕云平沒了臉面,她高呈祥也連帶丟臉了。
況且慕云平遲早會知道今日這事兒是她搞的鬼,包準會氣瘋了。
想起他冶面時的模樣,高呈祥不禁猶豫著到底該不該去觸怒那頭猛獅?唉,不如留點臉面給他吧!她心下妥協。
如此日後真要算超帳來,慕云平最起碼不會喪失理智吧!反正目的就是要給他一個教訓,讓他知道她高呈祥可不是一個逆來順受、任他拈花惹草也不聞不問的懦弱女子,如今目的達到了,瞧他這副欲哭無淚、衣不蔽體的丑態,她的氣也治了,心裹也舒服了,還是別太為難他吧!主意既定,高呈祥遂選了一個慕云平看得到的絕佳位置,故意引入注目的縱身一躍俐落漂亮的將慕云平的衣服高掛在酒樓的招牌之上,并且朝他漾出一抹既挑釁又嘲弄的冷笑。
慕云平當然看到了,并且怒不可遏。
「高呈祥-!」他發出了震天怒吼,如一頭發狂的野獸,朝著高呈祥的方位沖了過去·慕云平當然不能以這副樣子去追人報仇,自然得先把衣服取下穿上。
他以令人咋舌,極迅速的時間完成取衣、穿衣的動作。
但不論慕云平的動作再如何快,高呈祥總還是先他一步,施起輕功一溜而去了。
哼!逃得了嗎?慕云平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
原來竟是這個惡質刁蠻的女人存心整他!是可忍,孰不可忍!他絕不可能讓這個無法無天、該死的潑辣貨如此輕易脫逃。
他施起了最上乘的輕功追趕,發誓等他逮到了高呈祥,必會讓她後悔莫及。
但在下一道轉角處,怒火騰騰的慕云平競失去了高呈祥的蹤影,今他感到十分訝異。
他的輕功已然如此之快,難道說高呈祥更在他之上?不然怎么會登時便不見了人影?不可能,一定是自己氣得兩眼昏花了,那可恨的女人一定還在前頭沒命的跑。
於是慕云平再次加足馬力往前街去。
殊不知就在慕云平怒火熊熊的往前奔馳時,高呈祥卻反而踅回了百花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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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困脂依舊高朋滿座,方才慕云平的糗事只不過使流連青樓的挎子弟多了道茶余飯後的話題,絲毫不會有人引此為戒,加以警惕,對涉足風月場所慎重考慮。
一身男裝,風流倜儻更勝慕云平的高呈祥大搖大擺的走進了醉困脂。
見多識廣的老鴇一見到高呈祥這尊貴好似金玉的外表,便知道是個鄉金的闊公子,連忙打躬作揖的笑迎了上來。
「喲-好俊的公子!估哮d臉上堆滿了笑容,「來來來,請裹面坐呀,我們這兒的姑娘啊--」
高呈祥「刷」的一聲收攏了骨扇,阻止老鴇將要往下說的話。
她目不視人,態度倨傲,只輕描淡寫的撂下一句話,「我找如意姑娘!
老鴇愣了一下,隨即陪笑道:「公子真是好眼光,不過……這如意姑娘是我們醉胭脂的紅脾,性子難免嬌些,怕惱了公子,呃……
公子不如換個溫柔,甜美些的,你說好不好?」
「不,本公子就只找玉如意·」高呈祥打開了骨扇,面無表情的攝動著。
「但是……這……」老鴇心下急了!高@如意姑娘房裹有客人啊!
「有客人?」她并不在乎!笩o所謂,本公子說兩句話就走。」
「但是……」
高呈祥將老鴇欲言又止的模樣看在眼裹,心下也有了譜,達冶冶一笑道:「那位客人付了多少銀子,本公子加倍給你,況且我只說兩句話就走,這生意你不吃虧吧?I老旁一聽見加倍的銀子,眼睛霎時發出了光彩。
「公子是明白人,老身自然是不吃虧,只不過……這如意姑娘是個嬌倔性兒,現下她房裹那位貴客也不是好惹的,只怕……」
高呈祥聞言,冶哼了一聲,「你只管收了銀子繼續做你的生意,他們是如何。會如何也是我的事兒,與你又有什么相干?」
「是、是,公子說得是!估哮d看高呈祥變了臉色,達不敢再多言。
高呈祥去了錠沉沉的元寶,老鴇眉開眼笑的指了指如意齋的方向。
她遂不發一語的上了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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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齋裹,琴聲不歇。
玉如意盈盈淺笑,輕巧的彈出柔美的樂曲。
和美人相對而坐的,是個生著兩道濃眉的公子,這公子儀表華麗,但一望即知并非靈巧俊穎之輩,沉實中透著一絲木訥,是個呆愣的老實人。
他便是江都城首富上宮磊的獨生公子--上官逸平。
一曲終了,玉如意欠身行禮。
她的一顰一笑總能輕易牽動上官逸平的心,上官逸平不由得看癡了。
但隨即他記起自己有件事要告訴如意姑娘,忙斂了斂神色。
「如意姑娘,我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同你說起·」上官逸平愁著臉。
「什么事呢?」玉如意輕笑。
「關於那枚袖扣……」
「袖扣?!」玉如意睜大了眼眸,「你打聽到袖扣的事了?」
「是前些日子我無意間在我父親的書房裹發現了一枚一模一樣的袖扣,真奇怪,我父親為何會有這樣一枚袖扣呢?」上官逸平不解。
世上竟有這樣巧合的事,如意姑娘有的袖扣,父親競也有一個。
而且父親對那枚袖扣似乎挺重視的,還將它藏在錦緞小盒之中。
真令人納悶,這枚袖扣并非什么奇珍異寶啊!玉如意聽了上官逸平的話,心下更對上官磊懷疑了幾分。
上官磊擁有同樣的袖扣,而且只有二枚」,是不是代表著那個被父親劃到手腕的蒙面人便是他?頤園內,上官磊所收藏的奇珍異寶中,會不會就有一把[吉祥劍]?頤園肯定非探不可!玉如意強自鎮定,噗哧一笑,「上官公子可真好笑,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瞧你說得那樣慎重!什么[不知該不該說』,你說了我還未必想聽呢!」
「不僅如此,」上官逸平急道,「我翻看這枚袖扣時,父親剛巧走進書房撞見了,他大發脾氣,說這枚袖扣十分重要,警告我不得對別人亂說!
「喔?真奇怪了,一枚袖扣哪裹有什么大不了的呢?」玉如意淡淡一笑。
其實有沒有什么大不了,她心裹比誰都還明白。
「是啊,父親的態度真令我搞不懂!
「那你怎么又決定對我說了呢?」玉如意笑間。
「因為我爹還說,擁有這種袖扣的人可千萬不能暴露身分,教人瞧見了可會惹上殺身之禍的!股瞎僖萜綉n心仲仲!溉缫夤媚,你也有枚同樣的袖扣,我擔心你會惹上危險,定要提醒你一番的。」
「喔,放心,」玉如意又笑道,「那袖扣原也不是我的,只是偶然拾到的,我把它丟了便是!
「這樣最好!顾闪丝跉!高有一事。這個月的丁卯日是家父的七十壽辰,家父預備辦場壽宴,邀幾位城中好友相聚慶賀,不知如意姑娘……可愿賞光?」
「頤園一向是不好客的,玉如意有這個福氣進入頤園嗎?」她裝出又驚又喜的巧笑。
「當然,如意姑娘可是貴賓呢,我向家父提起過,家父欣然應允,還說他已慕名許久了呢!」上官逸平笑道。
「不知令尊還邀了誰呢?」
「邀請的人雖不少,但個個都與他交好,或者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像江清王爺和世子夏侯揚天,還有淮陽侯慕云平,以及……」上官逸平滔滔不絕的說道。
玉如意聽見「慕云平二二個字,心裹便篤定了些。
有慕云平的幫助,她非把頤園翻得徹徹底底不可。「站住,你不能進去啊!」如意齋外起了一陣騷動。玉如意的貼身侍女小翠含怒的蹬著眼「讓開!」高呈祥冷喝一聲。企圖阻止前來找麻煩的高呈祥她原本就出身於貴族豪門,舉手投足之間自然而然流露出令人不敢逼視的威儀「你--」小翠氣極,她尚不曾見過有哪個男人上如意齋還如此氣焰高張的。「讓他進來!谷缫恺S內的玉如意冷冷的開口。她倒想看看是哪個無法無天的登徒子居然想硬闖如意齋。小翠心不甘情不愿的讓在一旁,兩眼依舊氣呼呼的瞪視高呈祥。高呈祥卻對她的憤怒視而不見,只冷冷的睨了她一眼,掀起竹簾大步踏進了如意眼前這布置得素凈雅致的琴房裹傲然冶立著一位俏生生的絕色佳人,高呈祥頓時愣住了。
教高呈祥發愣的,其實并非玉如意那張令人屏息的絕世殊容。熟悉感,以及莫名而起的親切。
這是為什么?她倆素未謀面,這樣奇妙的牽扯又是從何而來。
高呈祥不解。
玉如意在一瞬間也起了一絲莫名的,難以言喻的悸動。
眼前這位俊秀的公子是誰啊?那濃濃脂粉氣息的臉龐何以和記憶中的母親有著幾分神似?高呈祥勉強自己回神,正色地間道:「你就是如意姑娘?」
奇怪,自己的口氣怎么忽然變得這么親切?她是特地來給這個狐貍精的?,口氣應該要嚴厲些,兇惡些才是啊!高呈祥暗暗皺眉,在心裹頭嘀咕著,她真搞不懂自己是怎么了?點顏色瞧瞧「妾身正是玉如意!褂袢缫饪羁钋飞硎┒Y,淺淺笑道,「不知公子--」
不等她把話說完,高呈祥冷笑了一聲,「哼,什么公子不公子的,我老實告訴你,我可不是什么公子少爺,我是慕云平的夫人高呈祥!
玉如意聞言十分驚訝。
原來這女扮男裝的女子便是高呈祥,出身豪門貴戶、慕云平欽定的妻。
「喔,原來是侯爵夫人,不知夫人今日到此有何指教?」玉如意臉上依舊掛著柔媚溫婉的笑容。
「說指教可不敢當!垢叱氏榛匾凿J利的笑容,「只是先來和如意姑娘打聲招呼!
「夫人此言是何用意?」玉如意沉靜的微笑,絲毫不受高呈祥口氣中的火藥味所影響。
「是何用意?我便說得更清楚些吧。」高呈祥冶冶一笑,「我必須先讓你知道,高呈祥可不是如你所想的,嬌弱可欺的貴族千金。
我不會容忍和別人共事一夫,更不可能讓別的女人登堂入室,所以如果你執意要和我相公糾纏不清,最好先要有心理準備。]「喔,原來你是特意來警告我的!褂袢缫庋隽艘粋冷媚的笑容,「你怕我搶走你的丈夫?」神色雖不善,但她心裹其實有著幾分欣賞。
這高呈祥是個與眾不同的女子,直爽率真,既不矯蹂造作,也不會仗勢欺人。
有哪個貴族干金會親身涉足風月場所呢?她們多半是派個手下撂話,或仗勢直接將情敵除了去,只有高呈祥還會大費周章的「登門拜訪」。
由此可見高呈祥并不是個倚勢欺人的女子,她一向憑著自己的本事面對敵手。
貴族干金這個顯赫有力的身分對她并不重要,因此從頭至尾她只堅持自己是「慕夫人」的正統地位,絲毫未論及尊貴的家世。
這樣可愛率直,又倔又做的女子,確實讓玉如意耳目一新。
玉如意一句「你怕我搶走你的丈夫」讓高呈祥搖了搖頭。
「你錯了!我高呈祥從不懼怕任何人的。」她冷笑道,「你若有本事盡管來搶是希望你不要後悔!垢叱氏榈恼Z氣是毫無疑問的威脅。
玉如意靜默不語。此時,置身內室的上官逸平看不過去的走了出來,他微慍的瞪向高呈祥,「姑娘你怎么可以如此威脅別人?!」上官逸平心疼玉如意受委屈,替她打抱不平。
「你又是誰?』高呈祥冶眼一睨,口氣可稱不上友善。
「在下上官逸平!
「哈,你這個人想必是個標準的呆子。」高呈祥毫不留情的譏諷道。「你對玉如意有意思,玉如意即對我相公有情,我助你一臂之力拉開他們兩人,你合該感謝我才是,卻反對我吹胡子瞪眼晴,真是好笑!」
「如意姑娘心如白蓮,沒有什么和人糾纏之事,你必須為方才的話向她道歉!股瞎僖萜较吕頃叱氏榈某爸S,一心想替如意姑娘澄清。
高呈祥氣結的翻了個白眼!负!本姑娘可不覺得需要道歉!
「姑娘若不道歉,今日可不能離開如意齋·」上官逸平硬聲恐嚇道。
「喔?本姑娘倒想瞧瞧誰能阻止我!拱寥坏囊谎鲱^,她挑釁的轉身準備離去。
上官逸平毫不猶豫的迅速出手,攫住高呈祥的手臂。
高呈祥被他一拉扯,本能的抽出了腰間短劍,朝上官逸平刺去。
不料短劍未及刺入他,執劍的手反被一樣不明的東西給打了開去。
高呈祥十分驚訝,她看見了打中自己手腕的小東西正澄圓圓的躺在地上。
琉璃子!精潤透明,閃爍光彩的琉璃子!往日習藝的師父曾向她提過這項武器。
琉璃子自然不是上官逸平發出的,那只有一個人了。
呵,原來玉如意并不是尋常的青樓女子,竟是身懷絕技。
「哼!」高呈祥俐落迅速的把短劍還入腰間,頭也不回的步出了如意齋。
玉如意望著她離去的背影,震驚得無法言語。
讓她驚訝的,并不是高呈祥的武藝,而是她方才由腰間拔出的那把短劍。
那把劍看起來竟和吉祥劍如此相似!它會是吉祥劍嗎?大概是自己眼花了,吉祥劍若真在高呈祥的手中,慕云平一定會告訴她的,不是嗎?玉如意雖是半信半疑,仍舊決定信任慕云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