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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的小娘子 第三章
作者:陶陶
   
  “醒了,她醒了。”

  海棠興奮地叫著,“快去叫銀姊。”

  一旁的小紅立刻沖出去,“銀姊,她醒了。”

  躺在床上的姑娘,困惑地眨了眨眼,她的頭好痛。

  “你覺得怎麼樣?”海棠微笑道。

  “頭痛!彼置^。

  “別碰,別碰!焙L睦滤氖,“我好不容易才包扎好的。”

  一陣腳步聲響起,伴隨而來的是聒噪的交談聲,一群人跑了進(jìn)來,全是姑娘,約莫二十人上下。

  “哎呀!我的好姑娘,你可醒了!睘槭椎你y姊夸張地喊道,她的臉上盡是笑容,身材圓圓胖胖的,盤著芙蓉髻,穿著火紅的襦裙,衣裳看起來有些舊了。

  “這是哪里?”她搖搖頭,試著清醒些。

  銀姊坐在床沿,“這里是我家。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她愣了一下,“奇怪!彼们媚X袋。

  “別敲,別敲!焙L拿Φ,“小心弄到傷口!

  “我……奇怪……我想不起來我的名字!彼櫭碱^,腦袋怎麼一片空白?

  “怎麼會(huì)?”海棠驚呼道,其他的姑娘也議論紛紛。

  “別吵,吵死人了!便y姊掏掏耳朵,“你真的想不起來?”

  她靜靜地想了一會(huì)兒,“我不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毙〖t嚷嚷。

  大夥兒全看向小紅。

  “她昏頭了。以前我家小狽撞到柱子後,也忘了它叫阿福,我叫它,它都不理我,害我好傷”””

  “閉嘴!便y姊揉揉太陽穴,“別在那兒胡謅行不行?聽了就頭痛!

  “是。 毙〈涓胶偷。

  其他人也紛紛點(diǎn)頭,只有床上的姑娘逕自在那兒咯咯直笑。

  小紅喃喃道:“人家說的是真的嘛!”

  銀姊笑咪咪地看看躺在床上的小泵娘,她也該十四、十五歲了吧!
  她的腦筋飛快地運(yùn)轉(zhuǎn)著,或許這樣也不錯(cuò),老天一定是見她可憐,所以才送了這可人兒過來,那她何不順?biāo)浦,反正她這兒正缺人。

  “哎呀!芙蓉,你可別嚇銀姊!”銀姊故作訝異狀,右手拍著胸脯。

  “芙蓉?”所有人齊聲道,語調(diào)是不可置信的。

  “我叫芙蓉?”她詫異的眨眨眼,“可是,你剛剛不是也在問我的名字?”

  銀姊不慌不忙地道:“是這樣子的,大夫曾私下對(duì)我說過,你的腦袋遭到撞擊,或許醒來後,有可能會(huì)忘記從前的事;大夫曾碰過這種病人,他囑咐過要我試探你,所以我才問你的名字。”她撒謊的功夫可是一流的,臉不紅,氣不喘。

  小紅搔搔頭,“可是銀姊,你說沒錢請(qǐng)大夫”””

  “你不說話沒人當(dāng)你是啞巴。”銀姊瞪了小紅一眼,這人是來搗破壞的嗎?  哎呀!後來我良心不安,所以私底下曾請(qǐng)大夫來過!彼滩蛔》Q贊自己的機(jī)智,她這幾十年可不是白混的,黑的她都能說成白的。

  這小泵娘她非留下不可,瞧瞧她身後二十幾個(gè)姑娘,不是人老,就是人小,而且沒人像這小泵娘細(xì)皮嫩肉,靈秀可愛,她還得靠這“芙蓉”姑娘替她重振聲威呢!

  想到這兒,她的眼睛都笑瞇了,白花花的銀子眼看就要進(jìn)門了。

  她轉(zhuǎn)身而其他姑娘們使個(gè)眼色,“芙蓉是我們這兒的人沒錯(cuò)吧?”

  眾姑娘愣了一秒,隨即點(diǎn)頭如搗蒜。

  “可是”””

  “閉嘴,小紅。”銀姊先發(fā)制人,而後眉開眼笑地握著“芙蓉”的手,“你一定很累對(duì)不對(duì)?好好休息。”

  “我真的叫芙蓉?”她仍有些不相信。

  “那是當(dāng)然的。”銀姊保證道。

  “我有個(gè)問題。”她看著銀姊。

  “盡避問!便y姊豪爽地道。

  “我的父母、親人呢?”

  “他們都去世了。”銀姊立刻道,這麼說正好一勞永逸,她就不會(huì)想離開這兒了,“是我好心收留你的,你當(dāng)時(shí)才五、六歲!

  “哦!芙蓉這名字是他們幫我取的?”她又問。

  “當(dāng)然不是,這名字是我後來幫你取的,因?yàn)槟阕钕矚g芙蓉。”她說的頭頭是道,這小泵娘總該相信了吧!“你好好歇息。海棠,你留在這兒照顧芙蓉,其他人跟我一塊出去,小紅,你也來。”小紅這大嘴巴絕對(duì)不能讓她留在這兒,免得說溜嘴。

  “可是”””

  “快點(diǎn)!便y姊打斷小紅的話,小紅只得和大夥兒一塊出去。

  待其他人走後,“芙蓉”躺在床上思考,她真的叫芙蓉嗎?為什麼她老覺得不對(duì)勁?

  “在想什麼?”海棠問道。

  “我昏迷多久了?”

  “一天一夜,我好擔(dān)心你醒不來!焙L牡沽吮f給她,“等會(huì)吃些粥,才有精神。”

  “你叫什麼名字?”她看著叁十出頭,面容和善的海棠。

  “海棠。”她微笑,眼睛都快瞇成縫了。

  “方才銀姊說的是真的嗎?”她盯著海棠。

  海棠不敢迎視她的目光,“嗯。”

  她笑了,“好吧!就算是吧!我現(xiàn)在也只認(rèn)識(shí)你們,當(dāng)然應(yīng)該信任你們。”她樂觀地說,反正事情就是這樣,她也不能愁眉苦臉,等恢復(fù)體力再說。

  她閉上雙眼,明天應(yīng)該就能下床了,除了頭還有些疼外,其他都還好。

  她細(xì)細(xì)回想方才銀姊說的話,聽起來似乎部滿合理的,只有一點(diǎn)她隱約覺得怪怪的。

  她真的喜歡芙蓉嗎?

  *****

  沈廷輊的脾氣一觸即發(fā)。

  他這叁天幾乎翻遍了大街小巷,就是沒有念凡的消息,他非常的不安,心情壞到了谷底。她到底出了什麼事?

  子    坐在沈廷輊對(duì)面,心情也非常低落,一來是因?yàn)檎也坏侥罘,二來是怕自己?huì)變成代罪恙羊,因?yàn)樯蛲⑤e這幾天都是一副想揍人的模樣。

  子    喝口茶,“方才我問過其他大夫了,他們沒有人曾在叁天前醫(yī)治頭部受傷的女子,這真是讓人想不通,難道出手救念凡的人沒錢請(qǐng)大夫嗎?”

  小猴坐在子    身旁,它伸手拿起一把花生,一粒一粒往上拋,然後再用口接住;它抓抓頭,無聊地左右張望,可也有些無精打采,它伸手又拿把花生,吃得“卡卡”作響。

  沈廷輊瞪它一眼,“吵死人了。”他需要安靜。

  小猴無辜地抓抓頭。

  沈廷輊皺緊眉頭,正想好好思考其他可行的法子時(shí),隔壁桌的人卻突然在那兒大聲嚷嚷。

  “店小二,你們這包子里怎麼有蟑螂腳?”一名男子大聲吼道。

  客棧里的人全靜了下來,店小二急忙由柜抬跑來。

  “客倌,怎麼回事?”店小二抹抹臉上的汗水。

  “這包子里有蟑螂腳!笔莞叩臐h子大聲叫嚷。

  店小二看著桌上的食物全給這桌的兩名客人吃得精光,就只留下一個(gè)吃了一半的包子。

  “客倌,你是不是看錯(cuò)了”””

  “什麼看錯(cuò)?你自己瞧瞧!绷硪幻逝、小眼睛的年輕人喊道,他叫賴武光,是這兒游手好閑的混混。

  其實(shí),這兩個(gè)人是這條街有名的地痞流氓,常吃霸王餐,可又沒人敢多說話。

  店小二看著包子里的殘破蟑螂腳,他當(dāng)然知道這是他們慣用的伎倆,可是他也拿他們莫可奈何。

  店小二心想,如果把以前的蟑螂頭、翅膀、身體留下來,說不定日後還能拼成一只完整的蟑螂。

  “大爺,其他的客倌從沒有過這種情形”””

  “怎麼!你是說這蟑螂是我們放的?”高瘦的周明不高興的說。

  掌柜的急忙跑來,“不是的,大爺!闭乒衽獾晷《斑不向客人道歉!

  “可是”””

  “快點(diǎn)!闭乒窈暗,他這客?山黄疬@兩個(gè)地痞流氓一鬧,他是小本經(jīng)營,反正他們十天半個(gè)月才來一次,他只求平平安安的就好。

  店小二覺得很無辜,他又沒說什麼,結(jié)果現(xiàn)在全變成他的錯(cuò);他嘆口氣,算了,客人至上,這種事他也不是沒碰過。

  “對(duì)不起,大爺。”

  周明大聲道:“算你好運(yùn),本大爺今天心情很好”””

  “砰”地一聲,在眾人目瞪口呆下,周明被打飛出去,還夾雜著他的哀嚎聲,他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

  沈廷輊滿臉怒容冷聲道:“本大爺今天心情不好!彼呀(jīng)夠煩了,這流氓還在他耳邊亂叫,擾亂他的思緒。

  賴武光揮拳揍向沈廷輊,沈廷輊扯住他的右手,往後一丟,他直接從窗戶飛向大街,像只失控的鳥,街上行人的叫聲和賴武光的尖叫摻雜在一塊。

  小猴吱吱的叫著,不斷地咧嘴拍手,它還丟了一顆花生到窗外,賞給賴武光,感謝他精采的演出。

  子    打它的頭,“別亂丟。”

  小猴護(hù)著頭,吱吱叫,這時(shí),一旁的掌柜也在喊叫,他的窗子破了。

  “大爺”””掌柜哀嚎。

  子    拿出一錠白銀,他立刻住嘴,臉上笑咪咪的。

  這時(shí),客棧里的人不是在笑,就是說些“我早就想揍他們”這類放馬後炮的話。

  躺在地上的周明,狼狽地爬起,說:“有膽到外頭去。”

  沈廷輊起身走到周叫面前,周明連連後退,“要到外頭,那容易。
  ”他迅速且面不改色地抓住周明的衣領(lǐng),將他丟出客棧。

  殺豬般的尖叫聲再次傳來,沈廷輊走出客棧,他瞧見賴武光已召集了叁、四名混混朝這兒走來;他冷冷地微笑,來的正好,他正想揍人,找不到念凡的沮喪和挫敗在他體內(nèi)凝聚成一股無法排解的壓力,如今他找到發(fā)    的方法了。

  街上的人一見情勢(shì)不對(duì),立刻紛紛躲避,因?yàn)樯蛲⑤e的臉色非;薨担雌饋砗孟褚?dú)⑷恕?br />
  小猴在客棧里好奇地想跑出去,子    卻抓住它,“別湊熱鬧。等會(huì)遭到池魚之殃可就不好了!

  小猴激烈地比手劃腳,胖胖的身體不斷抖動(dòng),賊頭賊腦的笨模樣真讓人受不了。

  子    笑道:“難看死了!

  小猴跳上跳下,不斷叫嚷。

  子    放開它,指著破裂的窗戶,“只能站在那兒看,不許出客棧!

  小胖猴以它最快的速度,立刻跑到窗戶上。

  沈廷輊正好一腳踢飛賴武光,小猴拍手叫好,抓了身上的一只蚤子丟向賴武光,表示對(duì)戰(zhàn)敗者的同情,蚤子也是它喜歡的食物之一

  沈廷輊每打中一拳,小猴一定慷慨地貢獻(xiàn)出它的蚤子,這可是取之不盡的。

  被湊得鼻青臉腫的混混,相互扶持站好。

  “還不滾!”沈廷輊喝道,打這些軟腳蝦讓他的心情更壞,他的壓力和煩躁還是消不下去,他需要?jiǎng)菥车膶?duì)手,而不是這些軟腳蝦。

  “你等著,這筆帳我會(huì)討回來的!辟囄涔獠煌滔潞菰挘@樣的退場(chǎng)才不會(huì)顯得太狼狽。

  話畢,他們便作鳥獸散,逃之夭夭。

  一旁的人全笑了出來,沈廷輊卻嘆口氣。念凡到底在哪里?等他找到她時(shí),他一定要給她一頓苦頭吃。

  他轉(zhuǎn)身打算走回客棧,卻聽見爆竹的聲音從街的轉(zhuǎn)角處傳來。

  “怎麼回事?”他聽見身旁的男子問道。

  “怡紅院新開張!绷硪蝗嘶卮稹

  “怡紅院整修好了?”

  “是!叁天前姑娘們就回來了!蹦凶诱f道。

  沈廷輊剛踏進(jìn)客棧的門檻,這句話使他停住腳步。

  叁天前?姑娘?

  守城人曾說過其中一輛馬車?yán)镒嗽S多姑娘,而怡紅院的姑娘在叁天前進(jìn)城,可能嗎?

  怡紅院””

  “該死!”他詛咒一聲,一旁的人被他的話嚇了一跳。

  沈廷輊喊了一聲,“子    ”””他往街角走去。

  子    拎起小猴從窗戶飛出。

  “怎麼?”

  “去怡紅院!鄙蛲⑤e加快腳步,只要是有一線希望,他都會(huì)去查。

  “怡紅院?”子    訝異道。

  沈廷輊往右轉(zhuǎn)入另一條街,就瞧見一些姑娘們?cè)谀莾赫袛埧腿恕?br />
  “你現(xiàn)在還有心情去找姑娘?”子    非常驚訝。

  沈廷輊沒好氣地道:“如果我『有心情』,我就先揍你一頓,我還沒找你算帳呢!”

  子    咳了一聲,“我知道是我不好,沒緊跟著念凡!彼呀(jīng)懊悔好幾百次了。

  小猴拚命點(diǎn)頭,卻討來一陣打,“你也是!弊    打它的頭。

  小猴慘叫,卻也不忘反擊,它也要打他的頭。

  沈廷輊覺得頭開始痛了,“閉嘴。”他喊道:“再吵就扒你的反!

  小猴只好可憐兮兮地閉上嘴。

  子    忍笑道:“我們到怡紅院做啥?”

  “念凡!彼喍痰。

  子    張口結(jié)舌,“念……凡……”

  沈廷輊點(diǎn)頭,臉色陰沉。

  “可是……這是妓院?”子    的聲音上揚(yáng)!霸觞N可能?”

  “兩位大爺里面坐!币幻麐擅牡墓媚镟锹暤溃麄(gè)人已貼了上來,她穿著紫色薄紗。

  小猴立刻迎上去,它跳到姑娘身上,興奮地叫嚷。

  “啊”””紫衣姑娘慘叫,“救命”””

  沈廷輊揮向它的後腦勻,“還不下來,色猴!

  紫衣姑娘整個(gè)人貼在門板上,動(dòng)也不敢動(dòng),“救命”””她仍在叫。

  沈廷輊抓起小猴走進(jìn)怡紅院,子    對(duì)紫衣姑娘微笑,“它是只猴子,很色的猴子!彼忉!八陌l(fā)情期到了。”

  紫衣姑娘瞪大雙眼,現(xiàn)在連她的嘴唇都發(fā)紫了。

  “我們這兒只有女人,沒有母猴!彼澛暤。

  子    聞言,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

  他笑得肚子都痛了,老天!這姑娘以為小猴來嫖妓?真是太荒謬了。

  他笑著走進(jìn)怡紅院。

  *****

  芙蓉穿著一襲淺綠,袖口綴有深藍(lán)的貼袖,衣裙之間有一圍裳束著腰,衣袖寬大,圍宴下有許多飄帶,走起路來,牽動(dòng)下擺的尖角,宛如燕子飛舞。

  如絲秀發(fā)挽成雙環(huán)髻式,髻上插著許多簪子,她看著鏡中的自己覺得非常陌生。

  “海棠姊,我以前真的這樣穿過?”她覺得好奇怪。

  “是!”

  海棠幫她抹上胭脂,她直覺的躲避,“這白粉好可怕!

  “怎麼會(huì)?”海棠不解地道。

  “涂起來好像鬼!彼鰝(gè)鬼臉。

  海棠笑道:“現(xiàn)在時(shí)興這麼妝扮,就連男子也喜好敷白粉。”

  她受不了地?fù)u搖頭,“看了真嘔心!

  “你等會(huì)兒可千萬不能這麼說!焙L木o張道,“樓下好多人,有錢的公子哥常打扮成女子模樣,可別得罪他們!

  打扮成女子模樣?她真想吐。“如果我吐出來,你就說我撞壞腦子,身體還沒復(fù)元!

  “你不是說真的吧?芙蓉!焙L膰樍艘惶。

  她咯笑道:“我說笑的,你別緊張兮兮的!

  海棠吁口氣,“那就好,我可是禁不起嚇的!

  芙蓉只是微笑,她望著鏡中的自己,無奈地敲敲頭,她討厭目前這種狀況,什麼都不記得,只能任人擺布,而她不知如何去判斷她們告訴她的身世是真是假。

  雖然銀姊說的話都很合理,可是她就覺得不對(duì)勁:昨天用膳時(shí),銀姊夾了些茄子給她,一入口她就覺得很想吐,她不喜歡吃茄子,為什麼銀姊不知道?

  還有,她不喜歡芙蓉的香味,銀姊怎麼說她喜歡呢?這些就足夠讓她懷疑銀姊說謊,可是她又無法拆穿,因?yàn)樗齻兯坪醪看蛩悴m著她,唯一的辦法是詢問小紅,小紅今年十叁歲,說話直率,最有可能說漏嘴,可是銀姊不許小紅來她房里,這真是棘手。

  昨天她才曉得這兒是怡紅院,而且還很寒傖,總共才叁十幾個(gè)姑娘,包括廚娘和幾個(gè)仆人。

  海棠說她們是興寧城最小的妓院,姑娘不是叁十好幾,就是才十幾歲出頭的小女孩,所以生意很清淡,來的人不多,更可憐的是,上個(gè)月廚娘用灶不小心,竟讓火苗竄出,若不是火滅得快,怡紅院就燒光了。

  銀姊心疼地拿出銀兩裝修,這原本是她想擴(kuò)大經(jīng)營的私房錢,如今也花光了,她們所有人在裝修期間則和銀姊一塊到    胎城投靠友人,叁天前才回來。

  芙蓉想著大夥兒的衣裳似乎都有些舊了,不由得想笑,這怡紅院還真是寒酸。

  “為什麼這兒的姑娘年齡差這麼多?”芙蓉不解道。

  “因?yàn)榇蟛糠值墓媚锒际悄贻p時(shí)跟著銀姊一塊的,那已是……”海棠想了一下,“十多年前的事了,時(shí)間還過得真快!

  “怎麼做了十幾年還這麼窮?”

  “以前也曾風(fēng)光過,可是後來發(fā)生了一些事,就變成這樣了!焙L妮p描淡寫,那些塵封往事不提也罷!捌鋵(shí),銀姊是個(gè)很好的人,只是近年來她一個(gè)人撐著這怡紅院著實(shí)不易,所以比較愛錢!

  芙蓉點(diǎn)點(diǎn)頭。其實(shí)這兒的人都很好,彼此的感情也不錯(cuò),雖然她不大相信銀姊的話,可是她還不至於討厭銀姊就是了。

  “我等一下真的只要出去晃一晃,銀子就會(huì)飛來了?”她問道,這是銀姊說的。

  “沒那麼快,當(dāng)客人瞧見你的容貌時(shí),一定會(huì)很高興,因?yàn)槟汩L得這麼漂亮,而後他們會(huì)想同你喝酒聊天,這時(shí),他們就會(huì)掏出銀子。”
  海棠解釋,“不過,你今天只要出去晃一下就好,先讓客人看看你,你的身子還是有些虛弱,不要太勞累。”

  “妓女真的只是和人喝酒賺銀子?”芙蓉說,這是銀姊告訴她的。

  “是!”海棠撒謊道。

  “這簡單!避饺攸c(diǎn)頭,“或許我翻個(gè)筋斗,他們會(huì)更喜歡!彼⑿Α

  “不行。”海棠驚慌地?fù)u頭。

  芙蓉咯笑道:“我隨口說說,你們這兒又不是雜耍團(tuán),我翻筋斗作啥?”

  海棠這才放心,她也笑道:“說的也是。”

  芙蓉突然皺緊眉頭,撫著下腹。她不太舒服,於是站起身,或許走一走會(huì)好一點(diǎn)。

  “你怎麼了?臉色不太好!焙L年P(guān)心地道。

  “我沒事!彼首鬏p松地說道,反正海棠也幫不上忙。

  “芙蓉,芙蓉,你好了沒?”銀姊推門進(jìn)來,“哎呀!真是好看。
  ”她抓著芙蓉,“你一定會(huì)造成轟動(dòng)的!

  芙蓉白嫩的臉蛋不需敷粉就彷若彈指可破,黛眉像新月,靈活的大眼睛顯得生氣勃勃,唇色絳紅小巧,怎麼看都是大美人,再過幾年她一定艷冠群芳。

  “現(xiàn)在就要出去了嗎?”芙蓉問道。                                  

  “是!等會(huì)兒你只要笑就可以了!便y姊笑得合不攏嘴,芙蓉一定會(huì)替她賺進(jìn)一大筆銀子的。

  “那就走吧!”芙蓉跨步往前。

  “不行,不行,你要羞答答的走!便y姊說道。

  “不是笑嗎?怎麼又變成羞答答?這我不會(huì)。”芙蓉?fù)u頭。

  “大姊,沒關(guān)系,就這樣吧!現(xiàn)在再惡補(bǔ)也太慢了!焙L恼f。含羞帶怯的模樣裝的不好,看起來就很矯揉做作。

  “說的也是,走吧!”銀姊先走出房,芙蓉亦步亦趨地跟著,老天!她肚子好痛。

  樓下已聚集了一些人,雖然怡紅院的客人不多,但至少也有四十來個(gè)捧場(chǎng)的顧客。

  沈廷輊和子    、小猴就混在其中,“你有沒有覺得這兒舊舊的?”
  子    問。

  怡紅院分上下兩層,二樓全是廂房,一樓則擺了六個(gè)長幾,分散在左右兩側(cè),長幾放在高出的臺(tái)上,臺(tái)上鋪著紅布,幾上是茶酒,通往二樓的樓梯正對(duì)著大門,上了木欄,屋頂很高,上頭吊了飄蕩的紅帶子。

  沈廷輊皺眉道:“這房子好像快塌了。”

  “客倌坐!”一名叁十幾歲的女子,穿著粉紅色的衣服黏上來。

  沈廷輊拎緊小猴,免得它又撲上去,這兒的女人怎麼都徐娘半老的模樣,難怪生意冷清,真是奇特的青樓。

  “你們這兒沒年輕的嗎?”子    也疑惑道。

  “公子,宛青還是一朵花的年紀(jì)耶!”她倚在子    身上,“你這麼說好傷感情!彼龘嶂男靥拧

  子    抓住她的手,“很抱歉,大姊,我們是來找人的!

  “找人?我們這兒可是青樓,你走錯(cuò)地方了吧?”宛青仍巴在他身上,好久沒看到年輕小伙子了。

  另一個(gè)藍(lán)衣姑娘也貼過來,她靠向沈廷輊,沈廷輊閃了一下,“我沒心情!彼荒偷氐。

  “我會(huì)讓你有心情的,公子!痹潞绲溃χN近他。

  沈廷侄輊在是煩得想罵人,他又側(cè)過身子,月虹再次撲個(gè)空。

  “大爺,各位大爺”””二樓傳來老鴇的叫聲,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沈廷輊抬頭望向老鴇和老鴇身旁的姑娘,條地,他瞪大雙眼,強(qiáng)烈的釋懷差點(diǎn)讓他站不住腳,但隨之而來的是強(qiáng)烈的怒火。

  銀姊喜孜孜地道:“各位大爺,這是”””

  “念””凡”””沈廷輊大吼一聲,迅速?zèng)_向二樓。這該死的女人,他要扭斷她的脖子!

  “念凡!弊    驚叫道,他也跑上樓,她真的在這兒。

  銀姊和所有人全被這聲咆哮嚇到,芙蓉不解地看著沖上來的兩個(gè)人,他們跑上來干嘛?而且前面那名男子臉上是暴怒的,好像要?dú)⑷恕?br />
  沈廷輊一把攫住她的肩,搖晃道:“為何不和我們聯(lián)絡(luò)?”他怒喝,小猴則抱住她的腳。

  “你在說……”她被搖得說不下去。

  銀姊尖叫道:“大爺,你這是做啥?”

  海棠也從房里跑出來,“怎麼回事?”

  底下的客人也全鬧烘烘的。

  子    對(duì)沈廷輊說道:“讓念凡說話,你這樣搖,她的骨頭恐怕都快散了!

  沈廷輊深吸口氣,停止搖她,“你竟敢跑到這兒來!你這是什麼打扮?”他吼道。

  念凡被搖得頭暈?zāi)X脹,“我快吐了!彼橅樞乜凇

  “芙蓉,你沒事吧?”海棠關(guān)心道。

  “我很好。”她回答。

  “芙蓉?”沈廷輊和子    揚(yáng)聲道。

  念凡瞪著眼前陌生的男子!澳闶钦l?”

  沈廷輊咬牙道:“我是誰?”她敢和他裝蒜!

  “大爺,你別這樣!便y姊大聲道,“如果你喜歡咱們芙蓉,就得照規(guī)矩來”””

  沈廷輊殺人般的眼神讓她住了口,他火大的扣住念凡,“你在搞什麼把戲?念凡!

  “念凡?我叫念凡?”她驚訝地重復(fù)道,她抓緊他的手臂,“你們認(rèn)識(shí)我?”她仰頭望著他。

  她急切而認(rèn)真的眼神讓沈廷輊愣在原地,生平第一次,他說不出話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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