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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寨情話 第九章
作者:陶陶
   

        第二天中午,念瑤就和曉梅到后出挖些花草回來種植,原本念瑤是想叫沈廷軍和她一塊兒去的,但是寨里的人說,今兒個一早,沈廷軍、沈廷軒和羅浩倫就到盱眙城去了,要到晚上才會回來。

        對于他們跑到盱眙城,念瑤覺得很不解,他們明天就要去圍殺那群土匪,怎么今天還到處亂跑?曉梅說,可能是盱眙太守沈璞有要事和他們商量。

        念瑤對這猜測不以為然,他們是山賊,太守怎么會想見他們。

        “曉梅,太守該不會是設(shè)陷阱抓他們吧?”念瑤擔(dān)憂道,她拿著小鏟子,連花帶土的挖起,放在籃子里,這些籃子仍是向曉梅借的。

        原本念如、子璇和念凡也要跟來,可是她是來挖花的,不是來玩的,所以,她叫念如照顧弟妹,她則和曉梅一起到后出。

        曉悔抹去額上的汗珠,笑道:“怎么會!沈太守和大當(dāng)家可是親戚呢!”

        “親戚?”念瑤叫道!霸趺纯赡!他們一個是官,一個是賊,所謂官賊不兩立,怎么會扯上關(guān)系?更何況還是親戚?”她很難想象沈廷軍還有顯赫的家世。

        “這說來話長,沈大叔和家里發(fā)生沖突,一氣之下就跑到這兒來,也沒再和家里聯(lián)絡(luò),可是在十四年前,他們還在沈府時,大當(dāng)家和沈太守感情不錯,十四年來也陸續(xù)見過幾次面,這次想必有要事相商,否則,大當(dāng)家他們不會走得這么急!彼鸦ǚ旁诨@子里,拍拍手中的泥土!斑@些夠了嗎?”她們已裝了整整兩個花籃。

        “夠了,再多我們也搬不回去!蹦瞵幍嘏呐氖稚系耐痢

        “我們到前面的小溪洗個手再回去,花籃就先擺在這兒好了,等會兒再回來拿。”

        曉梅道。

        “好!蹦顡u回答。

        她們兩人往前走去,曉悔道:“你和大當(dāng)家何時成親?”她自小在山寨長大,有什么就說什么,而這件事目前是寨里最關(guān)切的,因為賭注已愈下愈大,她也關(guān)心她的錢是否能回收,所以,她當(dāng)然要探探口風(fēng)。

        “成親?”念瑤訝異道。她從沒想過這個問題,而且,沈廷軍也從沒提過,怎么曉梅會問她這件事?好奇怪!

        “是呀!大當(dāng)家不是留你下來嗎?那就表示大當(dāng)家很喜歡你,寨里的兄弟都很關(guān)心你們何時傳佳期!睍悦防硭(dāng)然道。她賭他們會在十天內(nèi)成親,所以很緊張,深怕自己會輸?shù)舭谆ɑǖ你y子。

        余念瑤的臉倏地漲紅,怎么大家在私底下談?wù)撨@種事!拔也恢馈!鄙蛲④娭徽f要她留下,又沒說要娶她,而她也沒想到這方面的事。她想嫁他嗎?

        “大當(dāng)家沒跟你提嗎?”曉梅深感不妙。

        “沒有。我們認(rèn)識的時間太短,談這些都太早了!庇嗄瞵幍皖^道。她在說服曉梅,也在說服自己,她發(fā)現(xiàn)她真的想嫁給他,怎么會這樣呢?她的心好亂。

        “怎么會太早!”再晚一點她的銀子就飛了,曉梅緊張地道:“你們都認(rèn)識十多天了,有些新娘子嫁人前根本沒看過夫婿的長相,你們已經(jīng)很不錯了,至少不用擔(dān)心娶到的是麻臉新娘或是跛腳丈夫!

        “或許沈寨主不想娶我,所以他沒提!彼隣繌姷匦Φ。他從來都沒說過喜歡她,更別提想娶她了,或許他留下她沒別的意思。

        “別說笑了!睍悦反驍嗄瞵幍乃季w,自顧自說道:“大伙兒都看得出來,大當(dāng)家很喜歡你,當(dāng)然會娶你!鄙蛲④幾蛲硗f過,昨天沈廷軍還申明地告訴他,不可以再喜歡念瑤:使得他差點當(dāng)場笑出來,他還故作正經(jīng)地點頭,而且說他對念瑤沒有男女之間的情感,沈廷軍這才放心。

        “是嗎?”念瑤的臉又開始紅了,她們已走到小溪旁,念瑤蹲下來洗手,聽了曉梅的話,她覺得很高興,笑容也不自覺地爬上嘴角,和方才的沮喪有天壤之別。

        曉梅洗手后,看看四周,深吸口氣道:“我們下山喝杯涼水,好不好?我覺得好熱!

        “為什么不回寨?下山很遠(yuǎn)的。”念瑤不解地道,若是下山,還得走到前寨去,曲曲折折的山路讓她想來,就覺得很累。

        “怎么會,從前面那條路下去就是了。”曉梅指著前方。

        “哪有什么路?”她只看到樹木、草皮。

        “有啦!你跟我走就是了!彼瞵幫白呷!澳阕⒁饪纯催@路的四周,樹木比較少,因為都被砍下來了,這是為了讓馬通過,否則我們養(yǎng)馬作啥?前寨的那條小路根本容不下馬身通過!

        念瑤這才恍然大悟!翱墒牵@草長得這么茂盛!比粽娴氖且粭l路,草早就被踏死了,露出的應(yīng)該是泥土才對。

        “那是因為我們很少走這條路,除非騎馬;否則,我們都是由小路下山的!睍悦方忉。

        “噢!”念瑤這才了解。“那這路可以通到哪?”

        “通往盱眙城和安池鎮(zhèn)的要道!

        念瑤這才明了,當(dāng)初她和念如決定逃走的路線時,就是怕會在大路上被官府的人發(fā)現(xiàn),所以才改走較不熱鬧的道路,原來后出的路是通到大路的。

        “我們到那里吃個東西,再回來!睍悦返。

        “人家會不會認(rèn)出你是山寨的人,然后捉你送官?”她覺得不妥。

        曉梅哈哈大笑:“不會啦!”即使有人知道她是山寨的人,也不會這么做,畢竟他們又不是十惡不赦的壞蛋,因為他們從不搶老百姓的財物,所以和百姓間沒有利害沖突。

        念瑤這才松口氣,她決定等沈廷軍回寨后,要和他再次談?wù)勥@個問題,希望他能放棄當(dāng)山賊,若哪天被官兵圍剿,可怎么辦。

        ※※※“好吃嗎?”曉梅期盼的問,她介紹念瑤喝這路邊有名的涼愛玉。

        “好吃!蹦瞵幒攘艘豢趷塾。她們在大道上的小攤旁站著喝冰冰涼涼的愛玉,她們身旁也站了許多來往的路人,手中也都拿著一碗愛玉。

        這小攤是這條大路上唯一販賣涼品,以提供來往路人解渴的地方,所以生意很好,經(jīng)過這兒的人都會喝上一碗解熱。

        曉梅喝完后,四處張望看著來往的路人,遠(yuǎn)處走來兩個溫文儒雅的文人,這吸引了曉梅全部的注意;她從小到大,從沒看過文人,她身邊都是武夫大漢,所以,這種文弱書生對她而言很新鮮。

        兩個人都穿著寬衫、里巾子,手中還拿把扇子,看起來很有趣;而且,他們的衫領(lǐng)敞開、袒露著胸懷,白色的肌膚看起來有些不適應(yīng),因為在寨里每個男子的膚色都是棕色的,感覺很健康。

        右手邊的男子長得很好看,尖尖的下巴、薄薄的嘴唇,鼻梁很挺,眼睛和眉毛都很秀氣;而左側(cè)的書生臉骨較瘦削,額骨很高,雙唇成一條線,看來好象很苛刻。

        曉梅從頭到尾都在留意他們,所以,當(dāng)他們經(jīng)過攤子旁時,她以為他們會喝碗水之后再上路。

        “你看他們!”左側(cè)男子開口道,右手緩緩地?fù)佒鹕取?br />
        右側(cè)男子不屑地“哼!”了一聲!斑@些下等人,我才懶得看!彼p視道。

        “看看他們的蠢相,解悶嘛!”左側(cè)男子笑道。

        曉梅頓時怒火中燒,這兩個人竟然這么說她們,實在太可惡了;于是,她在他們經(jīng)過她身邊幾步遠(yuǎn)時,她將腳下的小石頭踢起,打向他們的膝蓋。

        “啊!”他們兩人尖叫一聲。

        距離曉梅較近的右側(cè)男子,突然顛跛一下,罵道:“搞什么!”他對曉梅怒目而視。

        念瑤剛喝完一大碗愛玉,聽到有人叫罵,她抬起頭往聲音來源瞧去,瞬時,她整個人凍結(jié)住了。

        手中的碗掉在地上,裂成碎片,她愣住了,幾乎無法思考,他是……吳益泯……

        原來方才咒罵的男子就是吳益泯,當(dāng)他看向曉梅時,他也瞧見了……

        “你——”他手中的扇子指著她,瞪大眼向她沖來,這個可惡的女人,害他們吳家顏面盡掃,他現(xiàn)在還淪為士族、鎮(zhèn)民間的笑柄,今天竟被他逮到,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

        曉梅看他沖來,以為他是沖著她來的,于是,她一腳踢向他的膝蓋,一手打向他的右手,吳益泯又是尖叫一聲,跪了下來,手中的扇子也掉了。

        “哼,軟腳蝦一個!睍曰诓恍嫉氐,原來這男人一點功夫也不會。

        四周的路人開始鼓掌,“好呀!早就看這些人不順眼了!痹瓉硎且驗檫@些士族階級觀念非常重,他們不屑與平民為伍,所以在相較之下,百姓也不喜歡這些士族,認(rèn)為他們做作又自以為是。

        而且南朝貴族以其政治權(quán)力兼并土地、隱匿賦稅,進(jìn)而與民爭利,壟斷商運,競利爭貨,簡而言之,此時期之政治、經(jīng)濟及社會,均有濃厚之“士庶天隔”色彩,士族享有優(yōu)越之政治權(quán)勢與經(jīng)濟力量,故其社會地位,也非寒門所能期望。

        孔孝弘連忙扶起吳益泯。“姑娘為何出手傷人?”孔孝弘怒道。

        “我出手傷人是因為你們言詞傷人在先!睍悦防碇睔鈮训。

        “動武實為野蠻!笨仔⒑胗值馈K麄兪孔鍘谉o習(xí)武,而且也輕視武人。

        “野蠻又怎么?”曉梅雙手插腰。

        念瑤站在曉梅背后,拉著她的衣袖,低聲道:“我們走了。”她一刻也不想待在這兒,沒想到一下山就遇見吳益泯,真是冤家路窄。

        “哼,軟腳蝦一個!睍悦凡恍嫉氐溃瓉磉@男人一點功夫也不會。

        “余念瑤,你竟然一走了之,為何這般羞辱我?”吳益泯恨道。

        曉梅回身訝異道:“你認(rèn)識他?”

        念瑤點頭!笆悄惚莆易叩模艺f過,你不答應(yīng)我的條件,我們就沒啥好說的。”

        她再次強調(diào)。

        一旁的路人,手端陶碗,站在一旁看好戲。

        “我養(yǎng)那些米蟲何用?”吳益泯怒聲道。

        “你欺人太甚!蹦瞵幰舶l(fā)火了,她無法忍受任何人漫罵她的弟妹。

        她隨手拿起一碗愛玉,丟向吳益泯。

        吳益泯閃避不及,被碗打中手臂,愛玉整個濺在身上,旁邊的人又開始拍手,“再來一次!庇腥斯脑搿

        “我們走!蹦瞵帤鈶嵉乩鴷悦吠白呷ィ褟脑鹊睦⒕、害怕,變成憤怒。

        “他是誰?”曉梅好奇的問。

        念瑤沒回答,她們繞過吳益泯身旁,想回山寨。

        “我們的事還沒完!眳且驺,他從沒在人前這么丟臉過,他揮去一身的愛玉,勃然大怒,想伸手去抓念瑤。

        曉梅眼明手快,一掌毫不留情的劈向他的手背,吳益泯哀嚎一聲,捂著手背,痛死他了。

        “你——”孔孝弘也動怒了,他們竟然栽在女人手上,實在太丟臉了。

        “怎樣?軟腳蝦!睍悦纷鲆粋鬼臉。

        孔孝弘拂袖道:“子曰:‘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今日算見識了!

        “你罵人!睍悦酚夷_踢起一塊石頭,擊中孔孝弘的下巴。

        孔孝弘退了一步,下巴被打得后仰。

        “別理他們。”念瑤拉著曉梅往前走去。

        吳益泯想追上去,可是又怕被打,他們今日已夠窩囊了,所以他只得忿聲喊道:“咱們走著瞧!彼饺盏臏匮牛褑适ТM。

        周遭的人哄然大笑有人還罵道“軟腳蝦打不過女人。”

        孔孝弘和吳益泯憤恨地拂袖而去,孔孝弘疑惑道:“余念瑤不就是你逃婚的新娘?”

        他現(xiàn)在才想起,吳益泯和余念瑤的烏龍婚事在安池鎮(zhèn)已是人盡皆知,吳府的顏面掃盡,還淪為人家的笑柄。

        因為士族都和名門通婚,士庶兩族,通婚甚難,若是有,也是駭人聽聞之事,因此,吳益泯愿娶庶民余念瑤實為駭聞,余念瑤算是高攀了。

        依常理而言,余念瑤應(yīng)當(dāng)感激涕零,而且銘感五內(nèi),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余念瑤竟逃婚而去,這無異是吳府自取其辱。

        這口怨氣吳府自然不肯罷休。他們和官府發(fā)動人員尋找余念瑤,可是找了幾日,卻都無蹤跡,因而雖然氣憤,卻也莫可奈何;沒想到今日在此遇上了,這無異是天助他也,她絕對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這筆帳我會討回來的!眳且驺а赖馈S嗄瞵幪踊樵谇,又羞辱他于后,這口氣他可咽不下。

        他不相信他真的拿她沒轍,他沒有要不到的東西!

        ※※※“念瑤,你還沒告訴我那男子是誰?”曉梅問。這一路上,念瑤從憤怒轉(zhuǎn)變成心事重重,而且都不開口說話!拔矣X得他好象一個人,可是我想不起來!

        “馬祥遷。”念瑤嘆口氣。

        曉梅擊掌道:“對,就是他,這兩人的調(diào)調(diào)還真有點像!

        念瑤覺得心里很不安,沒想到竟會碰上吳益泯,她原以為再也不會見到他了,而逃婚的事就隨時間煙消云散吧!可是沒想到……唉!

        “你怎么一路直嘆氣?他到底是誰嘛!你快憋死我了!睍悦纷穯。

        念瑤又走了一段路后,才嘆氣道:“他原本會成為我丈夫!

        “?”曉梅瞠目結(jié)舌,第一次說不出話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念瑤曾定過親?

        她的頭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了。

        “我逃婚了!蹦瞵幱值。

        這句話又炸的曉梅再次說不出話來,這事情還真是亂七八糟。

        “大當(dāng)家知道嗎?”曉梅吐出這句話。

        念瑤搖頭。“不知道。”她不曉得沈廷軍知道后會怎樣,她可以想見他的怒氣會多大,可能大吼一聲,吹倒一棵松樹,或是扼死她。

        曉梅沉默了,這件事還真棘手,大當(dāng)家說不定會勒死念瑤。

        又走了一會兒,她們拿起放在地上的花籃,曉梅小心道:“你要告訴大當(dāng)家嗎?”

        念瑤突然大叫一聲,曉梅被她嚇了一跳,念瑤又大喊了好幾聲后,才呼口氣。“哇!

        舒服多了!

        “我還以為你瘋了。”曉梅拍拍胸脯。

        念瑤笑道:“我是想把胸口的煩悶一吐為快!

        “你最好把這件事告訴大當(dāng)家!睍悦方ㄗh。

        “我知道。”念瑤下決心道,“如果你聽到慘叫聲,一定要來救我。”

        “這時候你還說笑。”曉梅被她逗笑了。

        “我是認(rèn)真的”念瑤加強語氣,“我告訴他時最好離他遠(yuǎn)一點,逃命的時候比較能從容不迫!

        曉梅大笑道:“我才不相信大當(dāng)家忍心下毒手!彼挠沂诌做成爪狀,一面還齜牙咧嘴的。

        念瑤看得哈哈大笑,兩人笑鬧著走回山寨。

        回房后,念瑤把這件事告訴念如,念如也很緊張。

        “他會不會派人來抓我們?”念如擔(dān)心道。

        念瑤蹙眉道:“不會吧!他不曉得我在這兒!

        “那就好!蹦钊缢煽跉狻

        “我打算等廷軍回來后,告訴他這件事!蹦瞵幾谀钊鐚γ,倒了杯水,慢慢喝著。

        念凡跑去找沈廷輊了,而子璇則在后院練箭術(shù),所以房里只有念瑤和念如。

        “為什么?”念如不解!斑@件事就當(dāng)作沒發(fā)生過就好了!

        “可是,它明明發(fā)生了,而且那也是事實,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他會氣我的不坦白,紙是包不住火的!蹦瞵巼@氣道。

        “如果大家都不提,他怎么會知道,你不怕引起不必要的風(fēng)波?”念如擔(dān)心道。

        “我不想他生氣,可是,我必須講;這件事還沒過去,也從未解決,總有一天會瞞不住的。”

        “大姊覺得吳益泯不會罷手?”念如推測道。

        “我不曉得,真的不曉得。”她搖頭。她的心中很不安,為何會在這節(jié)骨眼上遇到吳益泯呢?

        “別想這些了!蹦瞵幱值!拔液蜁悦吠诹嗽S多花回來種,你來幫我的忙!

        “好!

        她們兩人起身走出去,準(zhǔn)備把花種在中庭,讓整個庭園開滿花,那一定很漂亮。

        ※※※念瑤整個下午都在庭園里忙,也暫時讓她忘了這惱人的事,可是吃過晚膳后,她就開始緊張了,思索著沈廷軍回來后,該如何向他提這件事。

        如果他很生氣那該怎么辦?畢竟她是騙了他,她從沒同他提過她曾有婚約,而且她也不曉得這婚約是否仍具效力,如果仍有效力,那她該怎么辦?她從來就不想嫁給吳益泯,更何況認(rèn)識沈廷軍后,她更不可能嫁給吳益泯,因為她的心已給了沈廷軍。

        正在房里踱步的念瑤,差點被自己絆倒。

        “姊,你坐下來嘛!走來走去的,弄得我也跟著緊張起來!蹦钊缱诎珟浊把a衣服。念凡不知跑到哪去撒野,膝蓋的地方有些破損,所以她找塊布補起來。

        她的心已給了沈廷軍……

        “姊,你不舒服嗎?怎么臉色這么蒼白?”念如憂慮道。

        念瑤搖頭,說不出話來,她走到床鋪邊坐下,心里仍為那句話而震驚——她的心已給了沈廷軍怎么會呢?什么時候發(fā)生的?

        難怪她這么在乎他,原來她愛上他了!

        這句話更讓她震撼,她捧著雙頰,不可置信地道:“怎么會?”

        “姊,你要不要緊?怎么回事?”念如放下衣服,看著大姊的臉變得更白了。

        “沒事。”念瑤呢喃道!拔抑皇窍氲揭恍┦虑,你別緊張。”

        “哦!”念如只好繼續(xù)補褲子。心想,大姊不知在想什么,愈來愈怪異。

        敲門聲在這時響起。

        “念瑤、念如!睍悦吩陂T外喊道。

        “門沒鎖!蹦钊绲。

        曉梅推開門,但是沒走進(jìn)來,她在門外道:“我是來告訴念瑤,大當(dāng)家回來了。”

        念瑤倏地站起,臉色更白了。他怎么挑這時候回來?她還沒想清楚呢!

        “你還好吧?”曉梅看著念瑤魂不守舍的模樣,而且雙頰已失去血色。

        “我沒事!蹦瞵幭露Q心道:“我這就去!遍L痛不如短痛。

        “你看起來好象要上斷頭臺似的,要不要改天再說?”曉梅提議道。

        “不用了!蹦瞵幾叩介T口!八谀?”她的雙手在發(fā)抖,她趕緊交握著掩飾她的緊張。

        “房里!睍悦坊卮。“要不要過些日子再同沈寨主說?”念如道。

        “不用了,你們別那么緊張,他又不會吃了我!蹦瞵帍婎仛g笑的說。

        她勇敢地往沈廷軍房里走去,而曉梅和念如則站在門口看著她,好象在替她送行,這讓她想起一首楚辭:風(fēng)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fù)返。

        她阻止自己胡思亂想,她又不是荊軻,沈廷軍更不是秦王,而且,她也不是要去刺殺,反倒是她被刺殺的可能性比較大。

        到了門口后,她先深吸口氣,才敲門。

        “進(jìn)來!

        他的聲音聽起來不太高興。她嘆口氣,知道那是她的多疑,畢竟自她認(rèn)識他以來,他很少處于高興的狀態(tài),時常都是想殺了她的模樣,這次說不定會成真。

        她推開門,正好看見他在擦劍,擦劍——擦劍——看起來很利。

        “看得出你在忙,我等會兒再來,不,我明天再來好了,我這就走,晚安。”她一看見他在擦劍,頓時信心全失。那把劍殺死一只山豬都沒問題,更何況是她。

        沈廷軍蹙眉道:“進(jìn)來。你咕嚕了一堆什么?我哪有在忙!

        “不用了,我——”

        “念瑤,你到底要不要進(jìn)來?”他語帶命令的說,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

        “進(jìn)來!

        “好嘛!干嘛這么兇!蹦瞵庍M(jìn)了房間,關(guān)上房門。

        他翻翻白眼。“什么事?”

        “你可不可以先把劍收起來?”她得先把兇器拿走。

        他把劍收回劍稍,放在矮幾上,她才敢靠近矮幾。

        “我有件事要告訴你。”她低頭,絞緊雙手。

        “你說!

        “你先答應(yīng)我不要生氣!彼ь^看著他。

        他挑眉道:“你又做了什么壞事?打破東西?”

        “不是,你這么說太侮辱人了!彼粣偟氐。

        “到底是什么事?”他輕敲桌面。

        “你還沒答應(yīng)我不生氣。”

        “我要先聽什么事!彼f,自從認(rèn)識她之后,他的脾氣常面臨考驗,所以,他不能保證。

        “那我不說了!彼緡伒。

        “念瑤!彼麚P聲道。“你再不說我就要生氣了。”

        她不悅地嘟嘴道:“你實在該好好管管你的脾氣,老是這么沒耐心,你—”

        “念——瑤——”他的語氣充滿危險,他不想再聽她嘮叨他有哪些缺點。

        “好嘛!”她扁嘴,事情總要說清楚!澳阒赖,有時候人常常身不由己的被迫去做某些事,你有這種經(jīng)驗吧?”

        “沒有!彼欢降紫胝f什么。

        怎么一開始,事情就不順利?她蹙眉道:“算了。你知道的,有時候事情并不總是能照你想要的意思去做,所以,你必須做些變通,朝你認(rèn)為最好的方式去改善狀況,當(dāng)然啦!或許別人不認(rèn)為那是好的。”

        “你到底想說什么?我都快睡著了!彼种篙p敲著桌面,“你就直說行不行?別拐彎抹角!

        “你耐心點好不好,我話還沒說完!彼纸逃(xùn)他。

        “我怕等你說完,天都亮了!彼故意打呵欠,手指還不停地敲擊桌面。

        這個男人傲慢的像只公雞,無禮的像只豬,她忍無可忍地伸手拍打他的手。

        “你的態(tài)度惡劣的像匹馬。”她怒聲道。

        她罵他是馬?!他抓住她的手,咬牙道:“過來!

        “不要。”她在對面揚起下巴。是他先態(tài)度惡劣的。

        她竟敢向他挑受!他一手拉開他們之間的矮幾,然后將念瑤拉向他,念瑤尖叫一聲,整個人便由坐姿變成趴姿,她的臉伏在他盤坐的腿上。

        她還不曉得自己撞上哪,臀部已挨了一下,她撐起身子,坐在他面前。

        “你又打我!彼缚,氣憤地打他的腿。

        “以后你每罵我一句,就小心你的屁股!彼哪槺平,威脅道。

        “我說的是事實,而且,每次都是你先惹我的!彼敛磺尤,大聲的說。

        他的眼皮開始跳動,她慢慢地往后仰,他卻愈逼愈近。

        “你別再過來。”她開始有些害怕。他看起來有點冷硬而且嚴(yán)厲。奇怪,事情為何變成這樣?原以為他生氣一定是為了她有婚約一事,可沒想到她話還沒說,他卻已經(jīng)在生氣了。

        她也知道害怕了?沈廷軍暗忖道,他一直逼近她,她卻一直往后仰,最后整個人竟躺在蒲席上,他的手撐在她肩膀兩側(cè),慢慢逼向她的臉。

        念瑤推著他的胸膛!拔业脑掃沒說完,你先讓我講完,再殺死我!彼南耄凑忌鷼饬,再氣一點應(yīng)該也不會糟到哪去。

        她怎么老以為他生氣就會殺她?他蹙眉地想,等她講完話,他就要告訴她,不管他有多憤怒,他永遠(yuǎn)都不會傷害她。

        “你說!彼室鈪柭暤。

        “我有件事一直沒告訴你!彼]上眼睛不看他的臉,這樣說比較容易些。

        他沒說話,左手撐著頭,看著閉上雙眼的她。她看起來好漂亮、好柔美,他不自覺地咧開嘴角,右手輕撫她白的頸項,感覺像絲一樣。

        她卻以為他已準(zhǔn)備好扼死她了。她只是說笑的,他怎么當(dāng)真了?難不成她現(xiàn)在說的話將成為她死前的告白?

        “我……我……我和別人有婚約!彼豢跉庹f完,全身繃緊,準(zhǔn)備忍受咆哮之聲。

        但她什么都沒聽到。她等了一會兒,慢慢睜開雙眼,看到他的臉正憤怒而抽筋著,她馬上又閉起雙眼,心跳得好快。這回她是真的完了,他已經(jīng)氣得吼不出來了。

        沈廷軍揉揉臉頰,發(fā)現(xiàn)他都快變成戲子了,愈來愈會演,要從笑容轉(zhuǎn)變成鐵青的一張臉還真不容易,雙頰差點扭到,原來她要說的就是這件事,若不是他早就知道,他可能真的會扼住她的脖子。

        “你一定要聽我解釋,我和他沒成親,我逃跑了!彼o張地說!霸疚沂遣幌敫嬖V你這件事的,可是我今天中午又碰到吳益泯。”

        “什么?”沈廷軍人吼一聲,這回他是真的嚇到了,“為何去見他?”她該不會是改變主意了吧!

        念瑤被嚇得睜開雙眼,心跳漏了一拍。他怎么專挑她沒心理準(zhǔn)備時大叫?她拍拍胸脯收驚。

        他一手扣緊她的肩膀,“回答我的話。”他冷酷地道。

        “我沒去見他,是下山時不小心碰到的。”她皺眉道,心跳還沒恢復(fù)正常呢!“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他這才放松緊繃的身子!八f了什么?”

        “他說走著瞧。”她拉拉他的手臂,“你是不是很生氣?”

        “我是很生氣,你還有沒有其它事瞞著我?”他嚴(yán)厲的說。

        “沒有!彼龘u頭!拔液鼙,我不是故意騙你的,只是我不曉得該怎么說!

        她難過地道,他不肯原諒她,她覺得好想哭,他一定再也不想理她了。

        “我真的很抱歉,我明天就下山去!彼亲。

        “你下山干嘛?”他不解道。

        “我知道你現(xiàn)在一定很討厭我,不想再見到我了!彼穆曇粢延行┛抟。

        “我沒討厭你,而且,我也沒要你下山!彼崧暤溃魅セ滤橆a的一顆淚珠。

        “真的?”她有點不敢相信,她從沒想過他會這么快就原諒她。

        “真的!彼皖^親吻她的額頭。

        她圈住他的脖子,挨著他哭泣,沈廷軍抱著她側(cè)身躺下,“怎么了?”他摟緊她,她的頭枕在他手臂上。

        “我不知道,可能是忍了一下午,”她哽咽道:“所以一放松就……”

        “你怕我會不原諒你?”他撫著她的頭發(fā)。

        “嗯。”她點頭,竭盡所能地控制她的淚水。

        他偏頭細(xì)吻她的耳后,她好香,使他有些心猿意馬。

        “我們該怎么辦?”她擔(dān)憂道。

        “什么怎么辦?”他吻上她的脖子,輕扯開她的衫領(lǐng),齒咬她的肩。

        念瑤這才發(fā)覺他在做什么。她滿臉通紅,脈搏愈跳愈快,“我和吳益泯還有婚約怎么辦?”

        他停下動作,抬頭看她,“你屬于我,念瑤!彼錆M占有欲的說。

        她的臉快著火了,她點點頭,將臉蛋埋在他的肩窩,羞澀得不敢看他!翱墒腔榧s……”

        “我會解決的,你放心。”他保證道。他抱著她翻身仰躺,念瑤整個人趴在他身上,她的雙手放在他的肩膀,他輕撫她的腰,整個人滿足地想一直這樣下去。

        念瑤覺得這樣趴在他身上,實在有點罪惡感,好姑娘是不該這么做的,可是,這種感覺真好,她不想離開口。

        “你打算怎么做?”她低喃。

        “后天我就去長吏那兒替你退婚!

        “可是,如果吳府不答應(yīng)呢?”她擔(dān)憂道,她一下子逃婚,一下子又要求退婚,吳府的面子往哪兒擱。

        沈廷軍才不管他們答不答應(yīng),他只是要告訴人們,念瑤是他的,永遠(yuǎn)都是,誰若是反對,就找他。

        他打算后天到長吏那兒說一聲,再由長吏告知吳府,若是那混蛋再糾纏不休,他就讓他躺在病床三個月不能下來。

        念搖見沈廷軍沒說話,以為事情很棘手,她撐起身子看著他,緊張道:“沒法子可想嗎?”她的黑發(fā)垂在他的頸邊,像一簾黑幕。

        室內(nèi)的燭光照在她身后,好象有一圈光暈,她看起來好撫媚,“當(dāng)然有法子。”他的聲音有些粗嘎。

        “什么法子?”她急切的問。

        他翻身把她壓在身下,不懷好意地笑道:“方法是有,可是要看你愿不愿意!彼皇种е^,減輕壓在她身上的力量。

        “我當(dāng)然愿意,你說!”她不懂他為何笑得這么邪惡?

        他笑得愈來愈邪惡,然后俯身親吻她的朱唇。

        “你還沒告訴我?”念瑤推著他的肩。

        他貼著她的唇瓣,笑道:“只要我們先洞房,他就拿我們沒辦法!

        他一說完,不等她反應(yīng),就覆住她的唇。念瑤愣了一下,才明了他所指為何,頓時覺得血液往臉上沖,滿臉通紅。

        “廷軍!彼p推他,在他唇下呢喃。

        這是她第一次喚他的名,他撐高身子看著她,她連脖子都紅了。

        “我們不能……”她垂下眼瞼,覺得好尷尬。

        “不能什么?”他吻她的眼皮,還有鼻子。

        “不能……先……洞房,那樣不合禮數(shù)!彼÷暤氐,覺得臉好燙。

        “我是說笑的!彼⑿Φ卦俅挝巧纤拇。

        念瑤這才放心。她圈著他的頸頂,感受他的深情。

        他們的吻愈來愈熾熱,差點燒得沈廷軍失去理智。他趁著自己還有些自制力,離開她的唇,將頭埋在她的頭邊喘氣;他感覺念瑤的氣,熱呼呼地吹在他耳邊。

        他深呼吸幾次,試著重拾自制,她的香味卻在干擾他,他吻她的肩膀,一邊輕咬著。

        “廷軍!蹦瞵幋瓪獾溃男奶煤每。

        “嗯!彼奈怯鷣碛伦。

        “你在扯我的衣服!彼X得右肩的衣服好象被扯開了,他的臉埋在她肩上,她看不清楚,可是她知道他在吻她的肩,她覺得全身愈來愈熱。

        沈廷軍這才發(fā)現(xiàn)他真的把她的衣服整個扯下她的右肩。老天!他立刻閉上雙眼,翻下她的身,躺在她的左手邊,左手臂放在額上,拚命深呼吸;若不是念瑤告訴他,他可能已扯下她全身的衣服。

        他們兩人并躺著,各自試著讓自己平靜下來。

        過了一會兒,念瑤坐起身子,發(fā)現(xiàn)她的右肩光溜溜的一片,連肚兜都看得見,她驚喘一聲,漲紅臉,趕緊整裝。老天!她真該感到羞恥。

        “廷軍,你還好吧?”她見他還沒睜開眼。

        “我很好。”他張眼,見她坐在他身旁,他也坐起身,“我們還是別躺著!彼目酥屏︼@然有些失控。

        她羞紅著臉道:“你會不會覺得我太……放浪,不是好姑娘而討厭我!彼g緊雙手。

        “不會。我就是愛你這個樣子!痹捯怀隹冢麌樍艘惶,他方才說了什么?

        他愛她。念瑤整個人呆了一下,隨即撲向他的懷里,毫無準(zhǔn)備的沈廷軍被她一撞,整個人往后仰,背部撞向矮幾,他立刻手撐在蒲席上,頭才沒撞上長幾。

        他坐好,抱著她!澳愀闶裁?”他的后腦勺差點腫個包。

        她太高興了,也就不在意他的怒氣,她興奮的笑著,摟著他的脖子搖來搖去。

        “我也愛你!彼碌。

        沈廷軍的怒氣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的嘴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像個吃了糖的小孩,只會傻笑,他的心漲得滿滿的。

        念瑤跪坐在他面前,圈著他的脖子;沈廷軍抱她抱得好緊,她有些呼吸困難,可是,她不介意,她從沒想過他會承認(rèn)他愛她。

        當(dāng)然,她知道他有些喜歡她,否則,他不會常有這些深情的舉動,可是,她從沒想到他會……她嘆口氣,覺得好幸福。

        沈廷軍親親她的耳朵,思索著方才自己講的話。怎么可能?他還是想不通,心靈的事果然很令人困擾,算了,總有一天,他會想得一清二楚,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她愛他。

        “再說一次!彼谋亲幽λ亩洌侣暤。

        “我愛你,好愛、好愛。”她把臉埋在他的頸側(cè),害羞地低喃。

        他箍緊她,嘆口氣,不自覺地露出一抹笑容。

        念瑤等了一會兒,卻沒聽見他說愛她,她想推開他,看看他怎么了;她才一動,他就又抱緊她,深怕她會跑掉似的。

        “你弄疼我了。”她低喃,他才放松些,可是她一動,他又自動圈緊。

        她在他頸邊微笑,算了,她明天會要他再說一次,她知道他愛她就夠了。

        念瑤緩緩閉上雙眼,感受他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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