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旭日灑入一室金光,絢麗耀眼。
奕妤揉揉沉重的眼皮,感覺后腦袋好似被坦克車輾過,耳朵還轟轟作響,眼睛則像是被焚燒假裝的,而喉嚨干澀猶如在沙漠中快渴死的人,唉!沒想到宿醉的滋味是那么難受。
奕妤刻昨晚半夜三更發酒瘋,吐得滿身,又吵著要喝水……似乎她身旁有人在照顧她,是克玟嗎?
奕妤抬起疲軟的手臂擋著刺目的陽光,緩緩睜開眼睛,沒想到映入眼簾的不是克玟,是克安!
克安坐在椅子上,趴在奕妤床邊睡覺,臉上還掛著淡淡的笑容,仿佛是在作美夢。眼睛周圍的黑眼眶表示他一整夜沒睡好,一定是為了照料她。想到這,奕妤心中流過一抹內疚,每次出現在他面前都是最差勁的一面,可是克安卻紆尊降貴地來呵護她,也不怕弄臟自己衣服。
若說對克安不動心,那是自己騙自己,奕妤輕悄悄地伸出手撥開垂落在克安額際的亂發,想再看清楚他俊美的睡容時,不料,這輕微的舉動卻驚動的克安,奕妤立即縮回手,裝出什么都沒發生,自己也才剛醒。
克安炯炯有神的盯著她:“你醒了,還渴嗎?”
奕妤雙頰酡紅,再加上剛剛的紅潮,整個臉象是在燃燒似的,她幾乎可以感覺臉上在著火,冒煙。
為了掩飾羞窘,奕妤拉著被子只露出一個小頭,用力點點。她不敢開口,怕是一張嘴,心靈深處的真情就會不知覺中流露。
克安捧著溫熱的茶,一手扶著她坐下:“來,把嘴張開!
“我自己來就可以了!鞭孺ビX得自己渾身熱烘烘,不知道是因為酒精未退,還是天氣太熱,抑或是克安細膩的輕碰……
“你沒事吧?”克安關切的詢問,“你的臉好紅啊,是不是身體還有那里不舒服?還會想吐嗎?需不需要看醫生?”
“沒事,我沒怎么樣,你別擔心!鞭孺ツ歉艺f老實話,都是因為克安的關系。她趕緊轉開話題:“克玟呢?她還好嗎?”
“放心,她已經平安回到家,現在說不定睡得像只死豬,就算發生十級大地震,她也不會有感覺的。”克安猛地站起身,如果奕妤再這樣醉眼迷離地凝望著他,他就無法抑制腹中那一股竄升的欲火,這丫頭大概不曉得自己臉紅的模樣多美麗?税采钗龓卓跉,平穩紊亂的情緒,“你先梳洗一下,我去弄早點!
“等等……呃……”奕妤支支吾吾的吶吶問,“呃,昨晚我有沒有失態的地方,或說錯什么話?”
克安瞅著她:“你想一個喝醉酒的人能有多正常?”
“那……那我有沒有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奕妤不安地望著克安,想從他眼中看出一絲蛛絲馬跡,可惜他的笑意更深,像一只玩弄耗子的賊貓,內著邪惡的光,而奕妤就是那個可憐又遲鈍的耗子。
克安側身坐在床上,兩手撐在奕妤身旁兩側,俯身釘住綿被下的她:“你想知道嗎?”
一字一句富磁性的嗓音,伴隨那雙灼熱的眸子宛若燃燒的兩簇烈焰,融化了奕妤筑下的心墻。
“我……我……”奕妤雙手緊扯著被單,蓋住下半臉,試圖往上提,恨不得鉆進棉被里躲藏,偏偏被單被克安龐大的身軀緊壓住,猛扯硬揪,就是拉不動。奕妤又窘又懊腦地嗔叫,“我什么都不想知道,你……你快起來。”
“你在怕什么?”克安貼近她的臉蛋,近到鼻子離她俏鼻不到一寸,奕妤甚至能感受那濃郁的男性體味隨著克安的呼吸吹在她嬌靨上,令奕妤的臉剎時紅緋。
奕妤的心口噗通噗通地跳得好快好大聲,深怕被克安聽見,她不敢開口答話,免得一不小心說溜了嘴或說出曖昧的話,引起克安的誤解,那么事情就大條了……尤其在這種情潮暗流洶涌的時刻。
“你臉比北平烤鴨還紅,真令人垂涎!笨税驳暮陧鹑舭l現新大陸般熠熠發亮,在那眩惑人心的光芒下還流匯的欲火,令奕妤為之心悸。
在奕妤腦中只有一個念頭,克安真的愛她!想著竟不自覺地脫口而出:“你愛我嗎?”
“你不是已經知道答案了?不過,我還是很樂意再說一次……我愛你!钡统辆碌奈惨粝г谒拇捷p柔落在奕妤紅克的朱唇上,傳達他內心強烈的愛意,深情款款,盡在這一個忘情的擁吻中。
“啪!啪!啪!真煸情!币粋鼓掌聲和揶揄的冷笑在房門響起,對正沉浸在火辣辣的熱吻中的男女澆了一盆冷水。
兩個渾然忘我的人驀然驚醒,奕妤羞窘地恨不得有個大洞讓她鉆,而克安卻一派閑適地回過身,一副若無其事的看著倚在門邊的人,口氣冷得像一月寒霜:“我以為只有偷窺狂才有偷偷摸摸的行為,沒想到黑社會老大也有這種嗜好。”
“我并沒有偷窺,我只是正大光明地站在這邊欣賞一幕動人心扉的纏綿擁吻!币性陂T墻上的人正是龍幫老大莫鷹。
“莫大哥!”奕妤戰戰兢兢地凝視著他。
“我沒事!蹦椕銖姅D出一個虛弱的微笑來撫慰這個曾是他心靈深處最渴望的依戀,如今卻成為他胸口難以割舍的刺痛。
當莫鷹踏進這間戽時,他就知曉自己終將失去她了,在奕妤晶眸中,莫鷹讀出一個只有濡沐在戀愛中的女人才會有的光芒,這是他看著她成長的過程中,從未見過的神秘彩暈,只可惜這璀璨的光輝并非為他而閃爍,是為了那個男人,一個與他勢不兩立的對敵——警察周克安。
“龍爺托我來接你回去。”莫鷹轉開話題,不想讓情感沖亂他一向冷靜的思考模式。
“爹地那只老狐貍,他怎么知道我放假了?”奕妤其實不問也猜得出,以龍幫的神通廣大怎可能會不知道。
“你回去一趟也好。”克安回轉回身,如蜻蜓點水般在奕妤額際落下一吻,呢噥低語:“我等著你。”霎時,一股莫名的激動夾雜著喜悅和離情在奕妤心口激蕩,讓她有種想哭的感覺。奕妤強忍淚水在眼眶中打轉,用力的點點頭,不敢開口,怕自己禁不住溢滿的情感會像泄洪般渲泄。
“我走了,自個兒要好好保重。”克安緩緩站起身,整理衣襟,以消滅內心強烈的情愫和不舍的感傷?税仓灰擂孺バ闹杏兴拇嬖诰妥銐,至少在奕妤內心的他是與眾不同的,這些都從那一吻中得到印證。雖然沒有聽奕妤親口說出最古老的三個字,可是克安已心滿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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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安滿懷愁思的回到家,卻意外瞧見法官父親和律師母親、檢察官大哥,坐廳堂,真是難得一見。
“克安,你過來!敝苷讎烂C的聲音讓他聞到一股氣息。
“爹地,你的大法實際情況會議結束啦?什么時候回來也不通知我一聲?”克安若無其事地坐在與克平同張沙發長椅,用眼神向克平示意,這是怎么回事?
克平翻翻白眼,聳聳肩表示他也不清楚。
“克安,克玟喝酒你知道嗎?”楊詩涵焦慮的盤問。
“知道!是我載她回來的。”克安輕松的一笑,試圖化解僵局,“媽,你放心,她已經滿十八歲了,知道什么是對,什么是錯,會懂得分寸的!
“那你呢?你這做哥哥的是怎么當的?”周正雷威嚴地瞪視克安:“追黑社會大亨的女兒?這事也虧你做的出來!
“正雷,別對孩子用吼的!睏钤姾p拍身旁周你的手背。“克安,你真的和林嘯龍的女兒談戀愛?”
“克安,聽大哥一句忠告,天下何處無芳草。我們沒有必要和這些黑社會分子糾纏不清!笨似桨遑z察官的面子,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
“我不準你再去找那個亂七八糟的女人!敝苷卓跉獬錆M脅迫,嚴正的警告:“這是我的決定!”
“啊哈,我們家什么時候開法院啦?”克玟愜意地站在樓梯口,坐在樓梯扶手上:“法官、律師、檢察官,再加上警察,那我算什么?犯人嗎?”
“回你的房里,”周正雷厲聲地怒吼,“一個月的禁足別忘了,誰準你出來?”
“禁足又不一定只待在房間,只要我不走出這大門就沒犯錯,你可不能隨便定我罪。”克玟對父親的咆哮絲毫不以為意,朝克安眨眨眼,狡黠一笑:“怎樣,到手了沒?”
“小鬼,你管的太多了!笨税矝]好氣地斜睨她一眼。
“你們在說什么?”楊詩涵一頭霧水地將目光移向克平,向他詢問這是怎么一回事。
“克安追的女人是奕妤,也是克玟的導師,這你們也都知道,也都見過她,不是嗎?”克平吁了口氣。
“奕妤,是個很好的女孩子,我也蠻欣賞的呀!”楊詩涵頷首地淺笑,驀地,腦海中閃過一個不安的念頭,“你是說克安在追她?”
“不錯,她就是林嘯龍的女兒!敝苷灼届o的說,眼神中閃過一抹惋惜。他也十分賞識這丫頭,但她居然出身自黑社會,而且還是龍幫的大小姐。
“難道你這回要調查的人就是她?”楊詩涵身為律師,反應快速的急問。
“不只是奕妤,而且是整個龍幫!笨似接挠膰@息。
“為什么?為什么要把奕妤算進去?”克安抑制怒火,“就因為她是林嘯龍的女兒?”
“還兼莫鷹的未婚妻,未來的龍幫幫主夫人!
這一句話威力驚人,當下震得克安和克玟啞口無言,克玟還差一點摔下樓梯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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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龍幫前任幫主龍爺的掌上明珠又如何?是未來幫主夫人的人選又怎樣?奕妤根本不在乎這些名利權位,她只希望有一天能組個平凡的家庭,擁有真誠的戀情,可是這個夢卻是如此遙不可及。
“別臭著一張臉,那會影響身心健康的。”身后傳來調侃的笑語。
“大哥,你回來干嘛?”奕妤不悅地拉下臉,“你是來看好戲的嗎?”
站在她背后的正是把一生奉獻給醫院的林奕龍,他緩緩踱到奕妤站的落地窗前,與她并肩而立:“自從你回來,空氣就變得低沉,連天空也是一片灰蒙蒙。”
“少給我說教!鞭孺チ私廪三堉傅氖鞘裁,不由得仰天長吁,“我也沒辦法!我就是無法和邱阿姨和顏悅色的說話,能開口向她講已經是很大的讓步了,你總不能要我二十四小時笑臉常開,你不擔心人會笑死,我倒怕自己笑到嘴唇裂開,有損我的容顏!
“誰要你像‘起笑’一樣笑,我是說你至少對邱阿姨的態度能溫和一點,別動不動一見面就像仇人似的,再怎么說她也是我們的二媽!
“卻永遠比不上親娘!鞭孺ミb望著遠方,腦海中浮現母親的慈祥面容,她依稀記得母親是為何犧牲,為了父親,為了愛,而父親卻只為了龍大街,在他心目中龍幫第一,母親和家庭第二,直到他失去了母親,他才明了他失去生命中最珍貴的東西,即使娶了邱婉依,他仍無法忘懷此生最愛。
不過,也真佩服邱婉依肚量如此大,居然不介意老爸心中還留有母親的影子,說她為了林家權財,也不太可能,父親退休后,她才嫁給父親,比起龍幫夫人的地位,此刻她根本不值一文。
那邱婉依到底是為了什么而心甘情愿嫁給一個大她二十五歲的中年人?
“死丫頭,你給我滾下來!
遠傳而至的咆哮聲,連身旁的落地窗都感受到余波振蕩,可以想見林嘯龍的大嗓門多具威力。
“要下去嗎?”奕龍饒富興味的斜睨奕妤。
“早死晚死,遲早都要死。奕妤拍拍大哥的肩頭,“替我祝福吧!”慢慢轉身朝門走去。
“放心,我會為你上香祈禱的!鞭三堧p手環抱,閑適的倚著落地窗,窗外的夕陽在他身上灑落晶燦的金光,顯出他俊逸脫俗。
“死丫頭,你在樓上孵蛋吶!叫你老半天也不應一聲!绷謬[龍的聲音隨著奕妤出現在樓梯曲折的轉角處,立刻開始哪絮不休:“奕龍上去請你也沒見你動靜,非要我勞嘶動啊的請你下來,你還真大牌!
奕妤悠哉地踩著一階一階的梯子,雙目凜然又淡漠的掃視廳堂:爹地氯得漲紅臉似關公,邱姨賢靜地坐在爹地身邊,臉上甜美的笑容在乍見她出現時僵住,莫鷹保持一派若有似無的優雅微笑,無形之中便凝聚一股貴氣的氣度與壓迫感,那種所謂王者的風范。
奕妤依稀記得莫鷹曾說他的笑只為她綻放,他的溫柔只給他的小魚子,如今這種笑容、這種溫柔已漸漸隱去,莫鷹就像旁觀者冷眼看待一切的坐在沙發上,朝鮮族是對任何人或是……對她,恐怕今生今世,奕妤再也見不著莫鷹真誠的微笑了。
“莫大哥!”奕妤輕輕的呼喚,“我們可不可以單獨談談?”
“臭丫頭,回來連聲招呼都沒有,下樓也不搭理人,你還把我和你娘放在眼里嗎?”林嘯龍發出暴龍的狂吼。
奕妤淡淡斜瞄他們一眼:“我從未承認她是我母親!
“你……”林嘯龍氣得全身僵硬而講不出話來。
“龍爺,讓我跟小姐單獨談談!蹦椪酒鹞⑶飞恚瑴喩砩l攝人的氣魄,讓人不容有異議。
林嘯龍意會的點點頭:“好吧!依兒,我們讓他們年輕人談談!痹谏矸萆,他必須尊重現在的龍幫領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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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蹦椵p柔的聲音中帶著絕對的命令,不允許任何人駁斥。
奕妤靜靜地坐下,沒有說什么話,畢竟孩子氣的任性、使蠻已經不屬于她這個年齡可以使用來乞求原諒的把戲。
“我愛他!”她柔弱的細聲呢喃。
“我看得出來!蹦椌従忺c上一根煙:“當我遇見他第一眼,我就知道了!
“我很抱歉!鞭孺染蔚仡┲,希望在他臉上能看出什么情緒,只可惜煙掩住他面孔,讓她看不清。
“這不能怪你,感情的事本來就沒有道理可言,它來的時候,你想躲也躲不掉,而不屬于我的,強求也沒有用!蹦椡淘仆蚂F的吁了口氣。
“莫大哥,你還愿意叫我小魚子嗎?”奕妤熱淚盈眶地凝視著迷蒙薄霧里的莫鷹。
“小魚子!蹦椀恍,“這是最后一次叫你小魚子了。”
“為什么男女之間就不能保持純潔友誼呢?”奕妤難過的垂下頭,拭去眼角的淚珠。身旁送在一條白凈的手絹,奕妤頭也沒抬的接下!爸x謝……莫……怎么是你?”
當她再度抬起頭來,莫鷹已不見蹤影,身側的家伙懶散地坐在沙發上。
“不高興見到大哥呀?”奕龍雙手交叉擱在腦后。“莫鷹已經拒絕了老爸的提議,這下你可以安心了吧。”
奕妤苦澀的低頭:“我很愧疚,我對他那么兇,而他卻一點也不記仇。”
“誰叫你是他此生最珍視的寶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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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級命令我緝拿林嘯龍到案,說明數年前一場生死搏斗,那一次的斗毆雙方人馬都平安,而林嘯龍的愛妻卻死了。
“爸,這是為什么?林嘯龍不是已經退出江湖了?”克安一跨進門檻,就瞧見父母新與克平正商討此事,三個人聞聲,都抬起頭來,臉色非常嚴肅,宛若在辦公事似的。
“我們只是想了解奕妤母親的死因,別無他意!敝苷壮练的回到工作上,指示著克平處理資料,楊詩涵也提供一些意見。
“奕妤的母親不是被流彈意外擊中,傷重不治死亡的嗎?”克安平靜的坐在一旁單人座沙發,目光看著三位法律權威。
“話是這樣說沒錯,資料上也是這么寫的,但是林嘯龍自愛妻棄世后,失蹤了很長一段時間,并未到案向警方及地檢署解釋案情的來龍去脈,法院及警方發出的搜索令和傳票形同廢紙,他的蹤跡依舊杳然。如今,好不容易得知奕妤的父親正是林嘯龍,我們這回一定要傳訊他,請他說明事件的經過!笨似揭贿叧瓕戀Y料一邊說道,“所以,你就成了適當的人選,擔任這回調查小組組長!
“開什么開玩笑?”克安緊攏眉頭,右手握拳猛力捶桌,憤而起身:“你們分明是為了阻止我與奕妤交往,才搞出這種把戲的,是吧?”
“克安,別那么激動。”楊詩涵緩緩走到克安身邊,輕撫著他的肩膀,“我們坐下來談!
“奕妤是個好女孩,我跟你父親都不反對你和她的事,但是,唯一的條件,你得說服奕妤,懇請她協助,讓林嘯龍到案澄清這個陳年舊帳!睏钤姾瓬睾偷啬曋约旱膬鹤,“放心,這對要家是百利而無一害!
克安冷靜而仔細地衡量斟酌他們的話。同血脈的血緣關系,克安很清楚他們不會騙人,而且在警方相關資料上顯示,那場意外的確有再調查的必要,于公于私,他都應該但此重責大任,只是,他如何向奕妤開口?如何讓奕妤不會誤解他?
在他們感情逐漸進展的同時,這緝拿令會成為助力,抑或是阻力?克安不敢想像,怕后果偏向負的那一方時,兩人之間小小微弱的火苗,還沒點旺就成了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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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安,魂歸來兮!鞭孺ピ谒垌皳]動纖纖細指:“請我出來喝咖啡,竟然在想心事,那干脆別找我了嘛!
克安回過神勉強擠出一個扭曲的笑容:“抱歉,我一時想到別的事!
在莫鷹堅持拒絕龍爺的嫁女大計后,奕妤終于從婚姻的束縛中解脫,愉悅地回到基隆公寓,即使內心對莫大哥仍有一絲絲歉意。
甫踏進溫馨小居,克安立即捎來問候,令奕妤不禁一陣竊喜和窩心,算得真準,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
可是出來見面,克安卻沉默不語,咖啡攪動到涼了,都沒拿起來喝一口,仿佛遇到什么重大難題。
“需要我幫忙嗎?”奕妤心想在克安和她之間的麻煩就是克玟,莫非是克玟發生什么差池?
瞧克安沒開口,奕妤更是大膽的推想:“是不是克玟出了什么事?”
“不是,我有件事想請你協助!笨税惨灰а溃瑥膽阎刑统瞿菑埦兡昧钏徒o她。
奕妤怔了一怔,雙手顫抖地閱完內容,吃驚地噙著下唇,重復看了很多遍,臉上刷地失去血色。
“為什么?我爸犯了什么錯?”
“別問我,上面已經寫得很詳細。”克安回避奕妤審視的眸光,點燃一根煙,“這就是我找你來的目的!
奕妤忽地站起身,面無表情地撕毀那張緝拿令,口氣冷漠地說:“若是為了這陳年舊事,請你直接去找我父親談,這是你們警方跟龍幫之間的問題,我只是一介小女子,沒那么大的能耐!闭f完,拿起自己的背包和外套,頭也不回地走!爸x謝你的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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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克安接近她也是別有目的的,原來他的愛是為了緝拿她的父親,為了建功,真沒想到愛情如此廉價!奕妤咬著下唇,不讓淚水溢出,只想趕快逃離這個令人心碎的男子,下次她再也不要來這個傷心的咖啡店了。
真是稀奇,也夠令人心驚膽跳的!
數千個日子,打從奕龍申請專為家人設置的直線電話,除了老爸、邱姨及莫鷹打過這支專線,奕妤這丫頭連按下鈕的意愿都沒有,反倒是他這個哥哥找她找得殷勤,找不到人是常有的事,只差沒登報警告逃妹。
沒想到這丫頭不打電話則已,一打電話就哭得稀哩嘩啦,嚇得奕龍連忙丟下醫院的事,趕去她家。
甫踏進玄關半步,奕妤就沖上前靠著他的肩膀,哭得好兇猛,淚水宛若關上緊的水龍頭般流個不停,把他一件好好的白色制服弄得濕一大片。
“誰欺侮你啦?”奕龍輕柔地拍撫奕妤的背!吧蟼星期不是看你還好好的?”回家一趟,奕龍把工作丟還給莫鷹,他的確不是做生意的料,沒有莫鷹那種與生俱來的王者風范,他呀,在企業里紙老虎一個,只能唬人罷了!這是奕龍在龍幫代理總裁時給自己的評價。
奕龍等她哭得差不多,看來這件工作服也成了濕抹布了。無奈地搖搖頭嘆息,“告訴大哥發生了什么事?”
“大哥,我想結婚!
奕龍沒料到奕妤會突然冒出這句,愣愣地盯著她:“結婚?跟誰?周克安嗎?”
“不許提他,我跟他恩斷義絕。”奕妤好氣憤地捶奕龍一下,力道之大足以碎磚斷木,幸虧他練過功夫,有一些底子,否則再來個兩三次,他肋骨豈不斷掉了。
奕龍揉著被她捶痛的胸口:“怎么?他惹你了?你不是喜歡你嗎?”
“誰喜歡啦?別在我跟他之間劃等號。”奕妤板著一張臭臉,背過身,雙手交叉胸前:“我跟他已經結束了!
“噢?出了什么問題讓你這么恨他?是他另外有別的女人被你瞧見,還是……”
“你別瞎猜,他若還有別的女人,我早休了他。”奕妤截斷大哥的話。
“我相信他也沒那個膽!鞭三垑旱吐曇艄緡。誰要愛上奕妤這母老虎,非得有很大的勇氣才行!澳撬窃趺窗涯銡獬蛇@副模樣?看看你哭得眼睛腫成像核桃一樣,難看死了!
“你就不會說些好話來安慰人?”奕妤橫了奕龍一眼,嘟起小嘴,手指直戳他的胸膛,“你到底是不是我大哥呀?若是莫大哥就不會這樣對我!”
“既然覺得莫大哥那么好,干脆嫁給他不就結了!鞭三垷o心地逞一時之快語,誰知——
“我這就回去嫁他!”
“啊——”奕龍倒抽了一口氣,嘴張成O字形。
“你……你不是在開開玩笑吧?”
“這次我是吃了秤砣鐵了心,我決定嫁莫大哥了!鞭孺グ浩痤^說道。
“你有沒有發燒?”奕龍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珠子。前一刻才說不結婚,下一刻就是要嫁,此刻,他終于見識到女人的善變。
“我已經想清楚了,我馬上打電話給爹地,叫他籌備婚禮事宜!鞭孺パ杆俚刈呷肟蛷d,準備拿起電話,卻被奕龍即時壓住。
“你可要好好考慮,婚姻不是兒戲。”奕龍被她突來的舉動嚇得心臟差一點休克。這丫頭做事還真莽撞,一點也沒仔細衡量,婚姻茲事體大,可不能隨便說嫁就找人嫁。
“你很煩吶!”奕妤兇惡地瞪視他,“把你的手拿開!
“我不曉得你跟周克安是怎么回事,但是,你可別因為一時氣憤,白白斷送自己一生,而且沒有愛情的婚姻對莫鷹不公平。”奕龍死命按著話筒,平穩忐忑不安的心神,冷靜地分析道理給她聽,“你想想,當初信誓旦旦不嫁的人是你,如今出爾反爾,你想別人會怎么看你!
“我管別人用什么眼光看!鞭孺グ氩[著眼,充滿威脅的冷視他:“放開!”
“你是認真的?”奕龍小心翼翼的打量她。
“我話不說第二次!鞭孺ゲ换卮鹚膯栴},還惡狠狠地拋給奕龍兩道致命的眸光。
奕龍倒退一步,擰緊眉頭,心中唉嘆:天知道這個性剛烈、脾氣火爆的丫頭又會做出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打從奕妤出生以來,她每搞出一些花樣,總讓人捏一把冷汗,喝酒、吸煙、打架、做不良少女,混幫派、逃家這些都還算小事。如今人大了,還老是讓人替她操心,連結個婚也是魯莽行事。
當然,奕妤肯嫁莫鷹,他們倒也了了一椿心事,不過最怕是她此刻說說,萬一在婚禮進行又突生肘變,來個逃婚……他不敢想像那時候會是什么樣混亂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