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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 不要吼我,第三章 作者：陶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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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云站在咖啡廳前，瞄一眼手表，十二點二十分，還有十分鐘，她相信他會準(zhǔn)時到，感覺，他就是那種一絲不茍、分秒不差的人，而且非常有效率。 當(dāng)她望向?qū)謺r，正好瞧見他從轎車中走出來，手上還提了一只藍(lán)色紙袋，她見他優(yōu)雅地穿越馬路，一如他的名字——阿爾薩蘭（意指獅子）——悠閑而慵懶，經(jīng)過他身旁的凡是女子，都會忍不住多看一眼。 舒毅微瞇著眼，銳利的目光落在水云身上，直朝她走來，她今天綁著辮子，一身休閑服裝讓她看來像個清純的高中生。 “你很準(zhǔn)時，關(guān)小姐�！彼麘醒笱蟮亻_口。 “我不喜歡遲到。”她回答，不自覺地瞄了一下手表，正巧十二點三十分。 “很好的習(xí)慣�！彼澷p道。 “鞋子�！彼嵝阉�。 “先進(jìn)去�！彼阅弥�。 水云看了他一眼，沒說什么，走接走入咖啡廳，他則尾隨在后。 兩人挑了靠邊的位置，從透明玻璃望出去，是大街熙攘人群，店里正播放著輕音樂，咖啡香彌漫整個屋子，微微昏暗的燈光照在原木的桌椅和地板上，散發(fā)出柔和的光芒。 各自點了杯咖啡后，水云直接開口問道：“舒先生找我什么事？” 舒毅凝視著她，“你一點都不拖泥帶水，是嗎？”他感興趣地問。 “我發(fā)現(xiàn)你老是不正面回答我的問題。”水云蹙眉。 他揚(yáng)起嘴角，喝口咖啡，“我要聘你當(dāng)家庭老師�！� 水云愕然，“你？”她不懂他在說什么。 他淺笑道：“需要我再重復(fù)一次嗎？” 她回復(fù)鎮(zhèn)定，“不，不用了，但是為什么呢？” “很簡單，第一，你是老師，第二，我需要一個老師�！彼卣f。 水云再次皺眉，“和你說話真的會讓人發(fā)火，如果你再這樣，我可不想再跟你談下去了。”她有些惱怒。 舒毅緩緩露出一抹笑容，“是的，老師。”他瞅著她，嘴角揚(yáng)起。 水云瞪了他一眼，她看見他眼中的嘲弄，于是迅速起身，但舒毅抓住她的手。 “我道歉，關(guān)小姐。”他忍不住笑，看來，紅頭發(fā)的人多半有人暴脾氣，倒是在此得到了證明。 水云只得重新坐下，她從沒和人談不到幾句話就生氣的，“你是不是一向以惹惱人為樂？”她抽開手。 “你怎么會有這種想法？” “就像你在宴會上用話激沈小姐�！彼卮�，“你明知她會生氣的�！� 舒毅冷淡地說道：“我只不過是附和她的說法。” “但你知道她會生氣的，不是嗎？”她端起杯子。 他只是扯開嘴角，水云在心里嘆口氣，這男人簡直無藥可救了。 “我有個五歲的侄兒，他不太喜歡說話，基于你有教書的經(jīng)驗，所以，我想請你當(dāng)他的老師�！笔嬉阊詺w正傳。 “可是，我八月底就得回山上了，而且，你該請更專業(yè)的人才是�！彼平ㄗh道。 “我知道你八月底必須回去，但最近我比較忙，沒有時間忙這事，所以，只好先請你幫忙。”他頓了一下又道，“而且，我相信耐心和愛心比專業(yè)更重要�！� “話是沒錯，可是……” “我沒有預(yù)料到會碰到這件事，所以，我必須想一下�！彼Ⅴ久碱^，其實，她在奶奶家也很無聊，應(yīng)該可以接下這份工作，但她總覺得怪怪的。 她無意識地瞥向玻璃，隨即睜大眼，是思琪和敏柔，她們正面對著她，思琪還笑著向她眨一下眼睛。 “怎么了？”舒毅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有兩個女子在玻璃外，一個正蹲下來緊鞋帶。 “沒事�！彼期s緊道，她實在是又好氣又好笑，她們兩個竟跟來了。 “你的決定？”舒毅問道。 “我……”水云正想答覆時，敏柔突然睜大眼睛貼在玻璃上，嚇了她一跳，而舒毅也訝異地看了那奇怪的女子一眼，心里暗忖，這人怎么回事？ 水云不由自主地笑出聲。 敏柔匆匆奔向門口，思琪不解地跟在她身后。 “怎么回事？”水云轉(zhuǎn)頭瞧見敏柔走進(jìn)店內(nèi)，她筆直地往一個穿著深藍(lán)西裝的瘦高男子走去。 “納穆？”舒毅蹙眉，怎么會在這兒遇見他。 水云沒聽見他的話，起身道：“對不起，我過去一下。”敏柔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認(rèn)識她們？”舒毅問道。 “大學(xué)同學(xué)。”她正要走向她們時，那高瘦的男子站了起來，手中拿著帳單。 思琪向水云揮揮手，納穆也在這時朝水云望去，他的眼視頓時罩上了一層寒霜。 水云看看舒毅，又看納穆，“你們認(rèn)識？”她問舒毅。 “他是沈娟娟的哥哥，沈盟，滿名叫納穆（意指海洋）�！笔嬉愕卣f。 水云嘆口氣，“真是冤家路窄�！彼刈�，決定還是回去再問敏柔好了。 “你的朋友認(rèn)識他？”舒毅喝口咖啡。 “不，不認(rèn)識。”她搖頭。 舒毅微瞇著眼，“他來了�！彼埔晦D(zhuǎn)頭，沈盟正好走來，思琪和敏柔驚訝地跟在他身后。 “阿爾薩蘭？”沈盟冷冷地開口，他站在他們桌旁。 “納穆，真巧。”舒毅冷淡地說。 “這位是？”沈盟看向水云。 舒毅聳肩，沒開口。 水云嘆口氣，回答：“我是關(guān)水云。”她轉(zhuǎn)向思琪和敏柔，“你們是怎么回事？” “等一下再說�！彼肩魃衩氐氐�。她注視著這兩個高大的男子，他們都是出類拔萃之人，沈盟俊美、五官秀氣，舒毅則是粗獷、性格，真是巧，大伙兒竟都認(rèn)識，而且，她感覺得出這兩人劍拔弩張的氣勢。 “你是關(guān)奶奶的孫女。”沈盟若有所悟地道。 “我想，你妹妹都告訴你了，不是嗎？”舒毅微瞇著眼，冷冷地說。 “舒先生�！彼朴行﹪�(yán)厲地說，“請你自制一點�！彼挚彀褮夥张┝�。 舒毅揚(yáng)起嘴角，沒說什么，沈盟則挑起雙眉，他第一次見到阿爾薩蘭這么聽話，而水云的樣子就像在訓(xùn)斥學(xué)生，真有趣。 “你說話還是這個樣子，阿爾薩蘭�！鄙蛎遂o靜地說道，“我不得不說你昨晚對我妹妹講的話，讓人印象深刻�！� “如果你要我再重復(fù)一次——” “舒先生�！彼拼驍嗨脑挘鷼獾氐芍�。 思琪和敏柔微笑著，水云只要一發(fā)火，可是很駭人的，她會對每個吼叫，和平常的冷靜判若兩人。 舒毅則是饒富興味地注視著她，沈盟又道：“我不得不向你致上最高的敬意，關(guān)小姐，阿爾薩蘭有時真讓人想揍他一拳�！� “五年前，你就做過了，不是嗎？”舒毅冷酷地說。 “我不介意再來一次�！鄙蛎艘怖渎暤�。 思琪和敏柔睜大眼睛，水云則是揉揉太陽穴，“夠了。”她怒聲道，倏地站起身，“你們兩個就像長不大的孩子，你們以為這樣很有趣是嗎？如果你們想打架，那請出去，我可不想再聽下去了�！彼钢箝T口。 她吼完后，全咖啡廳的人都望向這里。 思琪忍不住笑出聲，敏柔則是打了個噴嚏，沈盟挑高雙眉，舒毅懶懶地扯出一抹笑容。 一個火藥庫，舒毅有趣地想，她的學(xué)生一定很怕惹她生氣，但他可不是她的學(xué)生。 “坐下，關(guān)小姐。”他語帶命令，“全臺北市的人都聽見你的話了�！彼婆瓪鉀_沖地瞪著他，根本不睬他的話。 舒毅轉(zhuǎn)向另外三人，“我想，你們該走了�！彼轮鹂土�。 沈盟淺笑：“真有趣，不是嗎？很高興認(rèn)識你，關(guān)水云。”他別有深意地看了水云一眼，才往柜臺走去。 敏柔拉著仍不想走的思琪一起走向大門，等一下可能就換她們兩個人被罵了。 舒毅掃視屋內(nèi)的顧客一眼，大家急忙收回好奇的目光，就當(dāng)方才的事沒發(fā)生過。 “你想站一下午嗎？關(guān)小姐�！笔嬉沆o靜地說。 水云深吸口氣，這才坐下，“你的敵人一定很多吧？舒先生�！彼目跉獠皇呛芎�。 “你怎么會這么想？”他好奇地問。 “你為何總是故意要惹人生氣呢？”她皺眉，“我不得不懷疑，如果我當(dāng)你的家庭老師，會不會遭人暗殺�！� 舒毅出人意表地大笑出聲，水云訝異地看著他，他真是令人猜不透，不過，她寧愿他大笑，也不要他說些惹人生氣的話。 “我會保護(hù)你的�！彼棺⌒β�，定定地凝視她，眼中又出現(xiàn)熟悉的火花。 他熾熱的眼神，讓水云渾身不自在，而且，她覺得一股燥熱涌上她的臉，這真是荒謬。 她泛出紅暈的雙頰，讓舒毅心中有絲異樣的感覺，他立刻收斂心神。 “你要我教哪些課程？”水云問道。 “國小一、二年級的課�！彼肯蛞伪�。 “可是，他不是才五歲嗎？”水云不解。 他頷首道：“這是家中的傳統(tǒng)�！蹦俏疵馓蓱z了，她在心中忖道，這樣的童年有什么值得回憶呢？山上的孩子快樂多了。 “如果你要我當(dāng)家庭老師，那么，課程必須全由我安排，你不能干涉�！彼�。 “這簡單，就這么決定。”反正課程不就是那些，他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一個禮拜五天，一個月五萬夠嗎？” 五萬？水云睜大眼，這比她的月薪還多，“太多了�！彼龘u頭，而且她還有司機(jī)接送。 舒毅挑眉，“還有人會嫌錢多？” 水云瞪他一眼，他又在嘲弄人了。 他微笑，“你很容易生氣，關(guān)小姐�！� “你很容易讓人生氣，舒先生�！彼品磽�。 舒毅大笑，覺得和她談話一點都不無聊。 水云覺得他真是無藥可救了，于是，她將話題轉(zhuǎn)到她的學(xué)生身上�！八拿�？” 水云問，心想，這個暑假至少不會無聊了，不然，若一直悶在家里，她一定會發(fā)瘋的。 “翼安，滿名百里�！彼卮�，“明天開始，行嗎？” “這么快？”她睜大雙眼，隨即又想，算了，哪天開始還不都一樣，“我不知道住址�！� “我會吩咐司機(jī)接送你�！彼纯词直�，真快，已經(jīng)一點了。 “你趕時間？”她起身道，準(zhǔn)備離去。 “沒有，你總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嗎？”他有趣地問，示意她坐下，其實他和她應(yīng)該要離開了，但他發(fā)現(xiàn)和她談話挺有意思的，因此，打算再坐一會兒。 “這樣有什么不對嗎？”她不解地問。 “當(dāng)然沒有。”他淺笑，“既然你已是我的員工，那我必須告訴你，離納穆遠(yuǎn)一點�！彼娴溃蓻]錯過沈盟別有深意的一眼，而他非常不喜歡這種情形。 “我可不是你的屬下�！彼暶�，“而且，這和沈先生有什么關(guān)系？” “他看見你和我在一起，所以，他會接近你�！彼淅涞氐馈� 水云蹙眉想了一下，“你是說，他會利用我來報復(fù)你？”她無意識地攪著咖啡。 “聰明的女孩�！彼麚P(yáng)起右眉。 “這太荒謬了�！彼龘u搖頭，“你們真的很無聊�！� “你會離他遠(yuǎn)點吧？”他要聽見她的承諾。 “我不是個小孩，舒先生，我自己會照顧自己�！彼粣偟卣f，“更何況，沈先生或許根本沒這種意圖。”他如果真有這種無聊的念頭，她會要他付出代價的。 “你總是這么天真嗎？”他反問，“我可不想你愚蠢地中了他的圈套�！� “注意你的措辭，我可不愚蠢�！彼C地說，“而且，我實在不覺得沈先生有如此大費周章的必要，我又不是你的女朋友�！� 舒毅傾身向前，黝黑的眸子又閃了一下，水云直覺地往后仰，他讓她有壓迫感，而她知道他是故意的。 “難道我說錯了嗎？”她抬起下巴直視他的雙眼。 “你當(dāng)然是對的。”他露出一抹笑容，女朋友？聽起來好像滿不錯的，他不否認(rèn)她對他有吸引力，可是，他知道他不能“動”她，她不是那種隨便玩玩的女人，她代表著婚姻，而那是他現(xiàn)在最不需要的。 “為什么我覺得你是在嘲弄我呢？舒先生�！彼旗o靜地說，他的眼神和他的話似乎背道而馳。 “你多心了�！彼柤纭� 水云啜口咖啡，好苦，她還是不習(xí)慣喝這黑黑的水，雖然加了糖和奶精，她還是覺得難以下咽。 “走吧！你朋友不是還在等你�！笔嬉阏f道，而他也該回公司了，他還有一大堆事要處理。 水云點點頭，“我的鞋子�！彼蓻]忘記和他見面的目的。 舒毅將紙袋遞給她，“你的腳沒事了？”見水云不解地解向他，他又道：“昨晚我瞧見你的腳后跟磨破了�！彼肫鹚銡獾哪_，白白嫩嫩的。 “沒事，我已經(jīng)貼繃帶了，再次謝謝你昨晚送我回去�！彼蝗幌氲绞裁矗謫枺骸白蛲聿皇悄惚一胤康陌�？”舒毅揚(yáng)起嘴角，“有什么不對嗎？” “不，只是……”她不知道如何接下去，臉蛋也微微泛紅，她下意識地拉拉辮子，“當(dāng)我沒問，走吧！”她急急起身，想要拿帳單，但舒毅卻比她快一步，“舒先生——” “算是謝你接受我的聘請。”他無聲地站起，“你該不會連這點也要爭辯吧？” 水云微笑，“我不是好辯的人�！彼盅a(bǔ)充一句，“在這方面。” 舒毅莞爾道：“這么說，我可以用食物收買你？” 她搖頭，“我可不是這么容易收買的人�！� 他走到柜臺付錢，“我很好奇要付出什么樣的代價。”他跟在她身后走出咖啡廳。 “我想，只要你別老用這種嘲弄的口氣，我們就會想處得很好。”她望著他，“你對每個人說話都是這樣嗎？” 他寬肩一聳，“有什么不對嗎？” 水云放棄地?fù)u頭，“你真懂得如何讓人生氣，而自己不受影響�！� “老師的直覺？”他訝異地?fù)P起雙眉。 “當(dāng)然不是，這是觀察所得。”每次他都一副冷靜的模樣，卻將其他人氣得牙癢癢的。 他微笑，“和你談話很有意思，不過，我得走了。”他定定地凝視她。 “再見，舒先生。”她有禮地說道，在他灼然的眼神下，再次嫣紅了雙頰。 “再見，關(guān)小姐�！彼p聲道，隨即邁步離開。 水云則提著紙袋往前走，不自覺地摸著臉頰，這真是沒道理，她從來不臉紅的如果思琪和敏柔看到她這模樣，一定會大吃一驚，在三人中，她可是最冷靜、理智的，想到這兒，她突然想起那兩個搗蛋鬼，等會兒她不臭罵她們一頓才怪呢！真是愈來愈不像話了。 ……………………………………… 思琪和敏柔一見水云走進(jìn)店里，立刻埋頭苦干于小說之中。 水云坐下后，開口道：“別裝了�！彼徊骐p臂，好整以暇地注視著兩人。 敏柔抬頭，咳了一聲，“我們沒有惡意，只是好奇�！彼闷鹈婕�，按住鼻子，免得鼻水流出。 思琪小聲道：“你可別在這兒亂吼，小心形象�！彼龑λ莆⑿�。 “反正我已經(jīng)吼過一次了，不介意再來一次�！彼茻o所謂地說。 思琪眨眨雙眼，“好嘛！道歉行不行？下不為例�！彼裏o辜地說道，還舉起右手作宣誓狀。 水云笑道：“真會被你們氣死�！彼D(zhuǎn)向敏柔，“你認(rèn)識沈先生？”她就是無法對人生氣太久。 敏柔推推眼鏡，“他就是借我手帕的那個人�！� 思琪唱戲似地說：“真巧，對不對？真是千里姻緣‘手帕’牽�！� 水云受不了地?fù)u頭，敏柔抗議道：“你別亂講。”可雙頰卻有抹不自然的紅暈。 思琪戲弄道：“哎喲！害羞了。” “哪有�！泵羧岬哪槄s更紅了。 “別鬧�！彼瓶戳怂肩饕谎郏蜁䜩y扯。 “不過，更巧的是沈盟竟然和舒先生認(rèn)識�！彼肩魍兄鶐妥�，“對了，為什么他們喊對方的名字都那么怪？叫什么阿爾……”她想不起來。 “阿爾薩蘭。”水云隨意翻著一本小說。 “那是什么意思？”敏柔也問。 “這是滿州話，獅子的意思�！彼胫嬉銉�(yōu)雅無聲的動作。 “他們是滿人？”思琪宛如發(fā)現(xiàn)新大陸地喊道。 “嗯�！彼祈怂谎�，“這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我也有二分之一滿人的血統(tǒng)�！� “真的？”思琪尖叫。 “噓——”敏柔小聲道，“大家都在看我們了�！� “你怎么從來沒說過？”思琪抱怨道，她才不管其他人的眼光。 “這有什么好說的，什么人不都一樣�！彼匆谎坌≌f的書名《親親保母》，是雇主和雇員的戀情，她好奇地翻開一頁。 “喂，別看�！彼肩麟p手蓋在書上，“快點說清楚，別吊人家的胃口�！� 水云嘆口氣，“你到底要我說什么？” “所有的一切��！快點�！彼肩骱闷娴�。 “沒什么可說的��！滿人就是從大陸那兒過來的。”她聳肩。 “一句話就解決了？”思琪故作暈倒?fàn)睿熬退阆ё秩缃鹨膊挥眠@樣吧！” 敏柔推推眼鏡，笑道：“水云說的也沒錯，真不懂你到底在好奇什么？” “算了�！彼肩鲹]揮手，靠在椅背上，“你們兩個一點好奇心、冒險心都沒有，又怎能了解我滿腹的委屈和心酸�！� “拜托，別唱戲了行不行�！彼茡u頭，敏柔則笑個不停，“對了，我明天開始到舒先生家中當(dāng)教師。” “教師？”思琪和敏柔那訝異道。 “他有個五歲的侄不管不顧�！彼瓶粗鴷械膬�(nèi)容，女主角正好摑了男主角一巴掌，她不可思議地挑高眉毛，真是激烈，啊！她知道原因了，原來是男主角強(qiáng)吻女主角，唉！怎么會有這么惡劣的人。 “你們兩人真是……奇怪？”思琪若有所思道。 “有什么奇怪？”水云問，兩眼仍盯著小說。女主角大罵一聲“混帳”后，就哭著跑了，她不解地蹙起眉頭，既然生氣，為何還哭呢？ “表面上相敬如賓，私底下波濤洶涌�！彼肩黝H有哲理地說。 水云抬頭，“哪有波濤洶涌？”她看不出來。 敏柔也道：“舒先生看你的時候，眼神不一樣�！� 她愣了一下，“有什么不一樣？” “像要吃了你一樣�！彼肩髡f道。 “神經(jīng)病。”她瞪好友一眼。 “你本來就一副秀色可餐的樣子�！彼肩鞴首魃衩氐溃耙院竽憔椭懒��！� 水云憶起舒毅灼熱的眼神，他為什么那樣看她呢？ “別聽她胡說�！泵羧嵊执蛄藗�噴嚏，“為什么沈盟和舒毅之間一觸即發(fā)？” “我只知道片斷�！彼幌胝勥@個話題，總覺得在背后說人長短是不道德的，“敏柔，你要不要緊？還是先回去，我們以后再聚�！� “可是，我們難得見面�！泵羧嵬仆蒲坨R。 “現(xiàn)在是暑假，有的是時間，你一直擦鼻涕，我們在旁邊也聽得很難過�！彼肩髡f道。 敏柔頷首道：“好吧！我也覺得鼻子難受得很�！比酥坏檬帐白郎系臅澳愦_定不向敏柔拿包藥？”思琪問水云。 “不用了，我身體健康得很�！彼龔男【秃苌偕�，而且她不喜歡沒事亂吃藥。 “話可別說得太滿。”思琪不以為然。 敏柔再次打個噴嚏，“對不起，我實在不舒服。” “沒關(guān)系，反正我這一個多月都在臺北，有的是時候再聚�！彼瓢参康馈� “對��！更何況，今天收獲不錯，至少找到你的手帕情人�！彼肩髡{(diào)侃道。 敏柔搖頭，“他才不是什么手帕情人�！� “別在那兒瞎扯了�！彼破鹕恚昧艘化B小說放回架子上，心里想著，家教的事要不要告訴奶奶和爸媽？但是，奶奶不贊成她和舒毅有任何牽扯，如果告訴奶奶，她一定不會準(zhǔn)許的，可是，也不能不說，嗯……水云想了一會兒，那就說她接家教的事，但不說她的雇主是舒毅，免得引起不必要的紛爭，生氣對奶奶不好，爸媽一再告誡她和弟弟，若不是太勉強(qiáng)，就凡事順著奶奶，這對她的病情有幫助。 水云蹙起眉頭，她還是覺得奶奶的身體很健康，她甚至懷疑奶奶是不是欺瞞他們。 她搖頭嘆了口氣，算了，不管真假，他們一家人也都回來了，只是媽媽似乎有此欲欲寡歡，這也難怪，都市和山上畢竟不同，都市空間狹窄得幾乎讓人透不過氣來。 水云將書放回架上，隨即和好友走出店里，三人互道再見后，水云搭公車回天母。 她看著窗外，心想，不曉是翼安是個怎樣的孩子，希望不要和舒毅的個性一模一樣，不然，她真不知該如何和翼安相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