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花小閨女 第七章 作者:陶陶 |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迎情蹙著眉頭,忍下脾氣,以還算平穩的語氣詢問顧向揚,殊不知這耗了她多大的力氣。 她從來沒這么生氣過,脾氣瀕臨爆發的邊緣,甚至想對他大吼大叫,但多年來的修養讓她無法放任自己使性子。 她到現在還是不相信他真的將張甫給丟了出去,他又不是不知道,這么做只有害處而沒有好處。 「是啊!少爺,你干嘛無緣無故打人家?」易伯坐在茶樓的椅子上瞌瓜子,還一邊檢查顧向揚買回來的鞭炮。 方才意婕已迫不及等的向他報告了在街上發生的種種趣事,所以他也很好奇原因為何? 「你知不知道你差點被帶回官府受杖刑?」未待顧向揚回答,迎情又緊接著質問了一句,雙手絞著衣裙。 顧向揚覺得她似乎有些反應過度!改切┕俨钗艺J識,他們不會對我怎么樣的!顾郧霸既坏貛凸俑∫恍┬⊥、盜匪,所以他們不可能因為這種小事就為難他。 迎情對這個解釋不滿意!溉绻阃切┕俨顩]交情,你會丟張公子嗎?」 顧向揚揚揚眉沒說話,心里明白,不管他和捕快有沒有交情,他都會像丟垃圾一樣地將他丟出去。 迎情明白他的心思,不禁慍怒道:「你知不知道逞一時之勇對事情并沒有幫助?」她從沒想過冷靜的相公會做出這種欠缺考慮的舉動。 「少奶奶說的是!挂撞遄斓。 「難不成你要我站在原地讓人羞辱嗎?」顧向揚沉下臉。 「少爺說的也有道理!挂撞值。 一旁的意婕和冬梅突然噗嚇笑出聲,易伯雖為奴才,卻一點兒下人該有的禮數都沒有,不只和主人平起平坐,甚至還愛與其頂嘴爭論。 「我不是這個意思!褂轷酒鹈夹摹!鸽y道你想進府衙受杖刑嗎?」難道他不知道她是在擔心他嗎? 「是啊!少爺,少奶奶也是關心你!挂撞植遄。 「你閉嘴!诡櫹驌P瞪他一眼。 易伯眨了眨眼,表情立刻轉為凄楚!咐蠣敗⒎蛉,你們看看少爺,他竟然這樣對老奴說話……我、我不要活了……」他立刻捶胸頓足,一副尋死尋活的模樣。 迎情被他嚇了一跳,顧向揚則翻了翻白眼,拉著迎情往樓上走去。 「易伯他……」迎情轉頭看著仍在哭天搶地的易伯,卻見一旁的意婕和冬梅笑得不可遏抑。「他怎么了?」 「別理他,人一多,他就喜歡作戲!诡櫹驌P早就習以為常了。「你認識那個書生?」他突然問道,臉色緊繃。 「我不認識他!顾龘u搖頭,老實的回答。 「他不是妳的朋友?」他的語調有些粗嘎。 「不是!顾允菗u首。 他將她帶至窗戶旁!改撬麨槭裁凑f是你的朋友?」 「我想,張公子只是想救我,你知道……當他以為你要對我不利時……」她想,她最好還是別說出張甫曾跟她搭訕的事。 「是嗎?」顧向揚的聲音出現一絲冷意,他抬起她的下巴!改悄銥槭裁粗浪諒?」他一臉怒氣,她竟然對他撒謊! 迎情一楞,沒想到自己會說溜嘴!改阏婢! 「所以,別試圖欺騙我!顾Φ貕阂种。 「我沒欺騙你!顾幌矚g他說話的語氣,像是她做了什么十惡不赦之事!肝沂遣徽J識他,只知道他姓張罷了。方才他曾試著接近我,所以同我說了他的姓。」她并不覺得張公子有什么惡意。 見他不發一語,迎情有些生氣。「你在懷疑我的話?」 「他說我是鄙夫,而你所嫁非人--」 「你是我的相公,不是什么粗人、鄙夫!顾桓吲d地道,不懂他為什么這么說自己。 他直盯著她,突然問道:「你不覺得嫁給我很委屈嗎?」 「你為什么這么說?」她匪夷所思地看著他!肝覐膩頉]這么想過! 「是嗎?」他又道,表情莫測高深。 她若有所思地望著他!改銥槭裁磫栁疫@些?我不記得曾經抱怨過什么,而且,我不喜歡你說話的語氣!顾娴挠X得他有些奇怪。 顧向揚凝睇著她半晌后才道:「我送妳回去! 迎情因他突然轉移話題而楞了一下!笧槭裁?」 「你瞧見了,市集里什么事都可能發生--」 「所以我該待在家里,一步也不出來,免得遭受波及?」她替他接續未完的話語。 他頷首。「妳明白就好。」 她瞪他,顯得有些怒氣沖沖!覆,我不明白,我覺得相公太杞人憂天了,而且,我不想整天待在家里,有時也想出來走走! 「妳是大小姐--」 「你別再說這個!」她氣得捶了他的胸膛一下。 這舉動讓顧向揚詫異的挑起濃眉,迎情自己也嚇了一大跳,她怎么會如此失禮? 「對不起。」她立刻道歉,隨即挫敗地嘆口氣。「我很抱歉,我只是……只是不想你把我想得這么膽小又嬌弱,我知道相公是為我好,可是我……」她煩躁地絞緊雙手。 他注視著她,等她繼續說下去。 她突然又嘆口氣!杆懔!顾睦锖脕y,根本沒法子說清楚。 「顧大哥,我帶了些冰梅汁來--」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讓迎情轉過頭,瞧見孔蘭馨走了進來,而當她看到有其它人在場時,話語立刻中斷,顯得有些錯愕。 冬梅一見到孔蘭馨,便皺一下眉頭,這孔姑娘怎么老是陰魂不敬? 「她是誰?」意婕問了冬梅一句,她記得方才在「長春堂」門口曾遇見她,怎么現在又出現在這兒? 冬梅低聲向意婕解釋!甘枪脿斠郧暗泥従! 「怎么大家都在?」孔蘭馨已恢復鎮定,微笑地說:「一起喝梅汁吧!」 「又有口福了!挂撞Φ煤荛_心。 「顧大哥也一起吃吧!」孔蘭馨仰頭叫喚人在二樓的顧向揚。 迎情蹙一下眉頭,心理更覺煩躁!肝乙厝チ!顾龕瀽灥卣f,轉頭就走,急急地下樓。 因為太過倉卒,她沒留意腳下的步伐,一個踏空,整個人竟往前栽去;在她身后的顧向揚,立刻迅速往前撲去,抱住她的身子,兩人一起滾下樓梯。 「小姐--」 「顧大哥--」 迎情頭暈目眩地抬起頭,就見自己趴在相公的身上,她驚呼一聲,「相公--」 「沒事吧?」他關心地問,抬手撫了一下她的頭發。 她搖搖頭!改阋灰o?」她緊張地道。 「我很好!顾麚纹鹕碜。「以后下樓要注意一點!顾櫭伎粗,若不是他剛好在身邊,這會兒她必定受傷了,這想法讓他心中一凜。 「對不起!顾煅手噬纤念i項。「我太不小心了!顾铧c就害他受傷了。 「這已經是第二次發生事故了。」孔蘭馨皺眉說。 「小姐,你確定沒摔著?」冬悔不放心地問。 迎情搖搖頭,吸了吸鼻子。 「有驚無險!挂怄颊f道:「表姊一向都是這樣!顾疽獯蠹也挥镁o張。 「可是卻苦了身旁的人!箍滋m馨突然冒出這句話。 「你是什么意思?」冬梅怒目相向,她從沒這么討厭過一個人,這孔姑娘怎么老愛對小姐說話帶刺。 「阿蘭是有口無心,沒什么意思!挂撞B忙打圓場。 此時,顧向揚已抱著迎情起身,深怕她滾下樓時傷了哪里而不自知。 「相公,我沒事,你放我下來!褂榈哪樀蚌畷r浮起紅暈,柔柔地偎在他的頸邊。 「你還是待在家中讓我安心得好。」他攏緊雙眉,他的妻子似乎老出狀況,讓他放心不下。 只聽得見她嘆息的聲音拂過他的耳畔,順從地應了聲!膏农u」 孔蘭馨盯著他們兩人,咬了咬唇,有些……不甘心…… ※ ※ ※ 夜幕降下,酷熱的暑氣頓時消散而變得涼爽,易伯正因為明天茶樓開張一事,而顯得有些興奮,睡不著覺。 他們終于有自己的店面了,以后再也不用日曬雨淋的賣包子,一想到此,他就笑得合不攏嘴;他們現在有錢又有事業,可以說是完全脫離了以前窮困又倒霉的日子,這就叫十年河東,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 即使是像少爺這樣命中帶煞的人,也不可能倒霉一輩子的。 他笑咪咪的擦拭手上的銅盆,現在再也不需要用這個聚「飽」盆了,以前是他們沒錢,所以得靠它聚集食物,可現在他們有的是錢,甚至多得在不完,也該將它束之高閣了,正表示「貧窮」的結束。 易伯彎下身,將銅盆放在櫥柜最深處,而后關上木門。他直起身,伸個懶腰,走出廚房,抬頭望了一眼明月,今晚的月亮還真圓,不過看看時辰,他也該休息了。 正要回房睡覺時,突然覺得方才那一剎那間,屋頂上似乎閃過一道黑影,他揉揉雙眼,想看個仔細,并叫道:「誰,誰在那里?」 話才說完,突然,身后架起一把冷冽的刀。 「別出聲! 易伯感覺到額上冷颼颼的,恐懼地道:「你要做什么?」他看見自屋頂上跳下一名蒙面的藍衣人,手上拿著一把大刀,易伯心想,自己頸子上的應該就是這個東西吧! 「錢放在哪兒?」身后的黑衣人沉聲道。 「錢?什么錢?我哪有錢?」易伯裝傻的說。 「別裝蒜!勾蟮顿N得更緊。「縣城里誰不曉得你們最近發了財,得了筆豐厚的嫁妝,聽說有好幾箱金子。」 「這……這怎么可能?」易伯呵呵干笑兩聲。「是有不少銀兩啦!可沒半個黃金。」 「少給我打馬虎眼,錢呢?」他低喝道。 「大爺,您行行好,我們這屋子里哪能藏得了錢,現在這世道不安寧,早換成票子了!挂撞杏X刀子又緊了一緊。 「帶我們去拿!你最好乖乖聽話,別;,我們不想傷人,只要錢財,可我們若是被逼急了……」 「我知道、我知道!挂撞驍嗪谝氯说脑!感悦o,性命要緊!箍伤睦飬s在哀號著他要破財了。 「走!」一名黑衣人架著他往前走,另一名則左右張望,小心戒備。 「那放票子的箱子在我家少爺那兒!挂撞f道,領著他們走到一個房門前停下。 另一名藍衣人以大刀第入門縫中挑開門栓,輕輕的推開門,只見屋內漆黑一片;藍衣人慢慢地走進去,才踏入,自門后探出一凌厲的手刀劈下,正中他的手腕,只聽見「鏘!」一聲,大刀落至地上,頃刻間,他被人踢了出去。 他叫著撞上易伯和同伴,三人跌成一團。 顧向揚走出屋外,上身赤裸,只穿著長褲,在月光的照射下可看出他臉色嚴厲、雙眸冷然。 被撞倒的藍衣人迅速跳起,對他揮拳相向,顧向揚一把抓住他的拳頭,打上他的腹部…… 「別動,否則他就性命不保!沽硪幻谝氯艘雅榔穑o抓著易伯,大刀還是緊抵著他的頸項。 「少爺,你打錯人了,你應該打我后面這個!挂撞嘀粡埬樥f。 這時,對面的一扇門打了開來,冬梅被喧鬧聲吵醒,她揉揉雙眼,往園子看去,瞧見混亂的情景,立即尖叫。 「別叫,再叫我就殺死她!」黑衣人喝道,大刀的銀光在月光下閃動。 冬梅立即住嘴,用雙手捂著嘴巴,害怕地點頭。 顧向揚扭過另一名藍衣人的手!改悴活櫷榈男悦鼏幔俊顾媚_勾起地上的大刀,架在藍衣人的脖子上。 這句話讓他遲疑了一下,但他隨即冷笑道:「我是在乎,不過,你可能更在意這老人的性命。」他的手一緊,易伯的脖子上立刻出現一條血痕。 「少爺--」易伯哀叫出聲。「老奴還沒過夠好日子,你可則讓老奴含恨而終! 顧向揚皺眉,將手上的大刀拿開,藍衣人立刻反過身,報復性地打了顧向揚一拳,顧向揚悶哼一聲,不過并未受到什么嚴重的傷害。 「好了!购谝氯俗柚雇,他向藍衣人使了個顏色,藍衣人立刻拾起刀子,走向驚恐慌張的冬梅。 冬梅被嚇得倒退一步!改阋鍪裁?」她尖叫道。 「再啰唆就殺死你!」藍衣人抓過冬梅,將刀子架在她的頭上!缸!顾扑櫹驌P的房間走去,人質最好集中才容易控制。 黑衣人將易伯一并交予同伴看管,而后以刀指著顧向揚!缚彀彦X交出來!顾疽忸櫹驌P進屋去!肝覀兡昧隋X就走人,只要你們乖乖的不要花樣,沒有人會受到傷害。」他保證道。 顧向揚沒應聲,只是走到床邊的屏風拿下上衣,掏出腹袋內的鑰匙。 黑衣人看著屏風上另一件女人的衣裳,腦筋突然一轉,問道:「還有個女人呢?」 顧向揚身子一僵,轉身冷冷地看他一眼。 這時,縮在衣櫥內的迎惰,心臟狂跳,手心冒汗,一刻鐘前,她突然被相公搖醒,在她還迷迷糊糊的情況下被塞入衣柜中,他還警告她不可出聲。她窩在這里,聽到一切的經過,才知道有盜匪闖入。 他們就要被劫掠了! 而當那個邪惡的壞人問到她在何處時,她的心臟幾乎要跳出胸口,下意識地更往內縮,怎么辦…… 「你們不是只要錢嗎?」顧向揚冷聲道。 「我是要錢,不過,我喜歡掌控一切!购谝氯死淅湟恍Γ總人都在他的視線內,以防有狀況發生。 他走到這屋內唯一可以藏人的衣櫥前,一旁的冬梅緊張的咬著自己的手,小姐…… 顧向揚抓著手上的衣服,表情冷然。 黑衣人一面打開左邊的衣櫥檢查,一面注意顧向揚可能的舉動,怕他在他身后搞鬼。 黑衣人瞄了一眼衣櫥后又關上,伸手打開右邊的衣柜-- 只見一名嬌美的女子就縮在衣櫥的角落,正害怕地望著他,美麗的面孔蒼白無血色。 「原來你在這兒!购谝氯死湫Φ溃骸赋鰜怼!顾D向顧向揚!改愕钠拮舆真是標致動人,聽說她會克夫是嗎?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殺你的,只要你把錢交出來,包準讓你們夫妻快快樂樂的在一起。」 顧向揚沒應聲,只是盯著迎情自衣柜中鉆出來,當他瞧見她的手上握著的那樣東西時,立刻全身繃緊。 迎情在走出來的剎那,便一鼓作氣地將藏在身后的東西丟出,砸向黑衣人。 顧向揚也在瞬間做出反應,他趁黑衣人大叫著倒退一步時,將手上的衣服甩出,纏住黑衣人手上的大刀,而后一個跨步上前,旋身踢開因一時錯愕而來不及反應的藍衣人,讓他猛地撞上門板。 易伯基于前次的經驗,立刻閃開,免得被撞倒,他隨手拿起屋中任何可用的東西丟向藍衣人。 「快幫忙!挂撞畬待楞在原地的冬梅喊了一聲,她立刻加入攻擊行列。 這時,顧向揚和另一名黑衣人展開打斗,迎情驚慌地往旁邊躲,當她瞧見丈夫被擊中一拳后,她立刻叫道:「不要打我相公! 她第一次覺得如此氣憤,彎身撿起方才她用來丟黑衣人的鳳冠,猛地砸向他的背。 黑衣人反射性地一甩手,打上迎情的臉,她立刻跌倒在地,眼盲金星,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一片。 顧向揚頓時怒火中燒,他狠狠地揍上黑衣人的下巴,黑衣人撞上圓桌,桌椅立刻翻倒,茶杯與茶壺碎了一地。 「小姐--」冬梅尖叫著奔過來扶起迎情。 「我沒事,快去幫忙!顾龘u搖頭,想讓腦袋清醒些。 這時,易伯已拿到大刀,他立刻將刀子抵住藍衣人的頸項,大叫:「我砍死你這個兔崽子!顾偷負]向他的脖子。 藍衣人大叫,迎情也叫道:「不可以。」 只見那刀子重重地砍上他的脖子…… 藍衣人嚇得兩眼一翻,尿了褲子,易伯忍不住哈哈大笑!冈趺礃,恐怖吧﹗看你以后還敢不敢拿刀子架在別人的脖子上!蛊鋵嵥讲庞玫氖堑侗,不過想嚇唬他罷了。 「少奶奶,你還是叫少爺趕快停手,他要打死人了。」易伯提醒道,少爺現在可是心頭有一把火在燒,都要打出人命了。 迎情連忙走上前,拉住相公的手臂!赶喙,別打了。」 顧向揚又狠狠地揍了他好幾拳后才停手,這該死的人渣! 「冬梅,快去廚房拿繩子!褂榉愿赖。 「是,小姐!苟芳奔泵γΦ呐芰顺鋈。 顧向揚轉向迎情。「你怎么樣?」他的聲音緊繃,臉上仍是殺氣騰騰,恨不得能宰了躺在地上的黑衣人。 「我很好!褂閾崃藫嵴煞虻氖直郏疽馑潇o下來。 顧向揚暴怒的情緒這才收斂了許多,他對只著單衣的迎情道:「去穿衣服!顾砩陷p薄的單衣讓她曲線畢露,他不要其它人瞧見她誘人的模樣。 迎情這才注意到自己衣衫不整,她漲紅臉連忙躲到屏風后頭去。 「繩子拿來了。」冬梅邊走邊喊,急急忙忙地沖進來,手上拿了兩捆粗繩,一捆交給易伯,一捆交給姑爺!感〗隳?」她左右張望。 「我在穿衣裳!褂樵谄溜L后喊道。 顧向揚抓起黑衣人,將他的雙手反扭在身后,這時,地上的黑衣人孤注一擲地往后向他撞去,做最后的反擊。 迎情聽見聲響,急忙沖出,見到兩人又扭打成一團,冬梅尖叫了一聲。 迎情又要奔上前幫忙,卻被顧向揚吼住:「別過來!顾词执蛏虾谝氯说拿骈T,讓他后退一步。 迎情瞧見地上橫躺在一旁的大刀,她立刻拾起。 「小姐,你要做什么?」冬梅叫嚷道。 「我要幫相公。」她拿起沉重的刀子。 這時,顧向揚將黑衣人踢出房外,回身時就見迎情不穩地拿著大刀沖上前,他右手一伸,攬住迎情幾乎要跌倒的身子。 當顧向揚抓住迎情時,迎情手上的大刀也在同一時間滑出,她尖叫一聲,就見那刀子筆直的飛出,而后落在-- 黑衣人的雙腿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