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里嗎?”杜軒岑拿著地址,不可置信地瞪著眼前偌大的花園別墅。
“算命也能這么有錢?”他直覺地認定張太師一定是個賺取暴利的大騙子,隨便幫人看個相居然能住得起這種頂級的洋房?太扯了吧!
“算了,進去看看再說!彼戳碎T鈴,心急地等著。
明天!他們就要滿二十歲了,從不信這些怪力亂神的他因為在意,就算會被眾人恥笑,他還是來了。
他一定要確認她的安全無虞,若真有事,他寧可自己承擔一切,也絕不讓她為了他而香消玉殞!
“催魂呀?按這么急。來了、來了。”一個蒼老卻有力的聲音傳來,又過了一會兒,才有個老頭子前來應門。
“你是張太師?”見他一身的仙風道骨,杜軒岑不禁愣住了。
這老頭子看起來挺神秘的,難道他真有兩把刷子?
“你可終于來了!睆執珟燑c下頭,轉身走了進去,他的眼里閃過一絲贊許的認同,話含在嘴里,讓身后的杜軒岑有聽沒有懂。
跟著走進大廳,杜軒岑發現這屋子真的很大,可除了張太師外沒半個人,靜悄悄的,讓人覺得有些詭異。
怪了,這么大的地方,憑他一個老頭子如何讓房子如此窗明幾凈?而且他還親自出來應門,真是太奇怪了。
“你一個人住在這里?沒有傭人?沒有人作伴?”轉頭望向張太師,他直接將心中疑惑問出口。
“人多讓人心煩。那不重要,小子,你來找老頭子有什么事?”張太師坐進藤椅中,笑呵呵地問道。
“我想知道何幼菱明天會如何?”他開門見山地問。
“何幼菱?誰呀?”
“你少給我裝蒜,我打過電話的,你明明要我親自來一趟才肯說!倍跑庒氩[著雙眼,冷冷地瞅著他。
他才不在乎這老頭子是不是真的很行,不給他個明確的答案,他絕不善罷甘休!
“哦—-那個何幼菱呀!嗯……天機……”張太師搖頭又晃腦的。
可惜他話沒說完,就被杜軒岑一把扯住衣領,拎在半空中。
“哎呀呀!有話好說嘛!”張太師嚇了一大跳,他年紀已經很大了,禁不起嚇的。
“你再給我一堆屁話,就別怪我控制不住我的拳頭。”杜軒岑威嚇地一顆強有力的拳頭在他眼前晃呀晃的。
“年輕人真沉不住氣,時候到了不就知道了?”張太師不怕死的賣著關子。
下一秒,杜軒岑的拳頭真的吻上了張太師的臉頰,“砰!”一聲,張太師飛了出去撞到茶幾后,跌倒在地。
“哎呀!你真的打呀?”張太師趴在地上哀哀叫。
“我警告過你了。”杜軒岑冷著聲走到他身邊,一雙厲眼像是修羅般無情地瞪著張大師。他再羅哩叭嗦,他就揍得他眼睛鼻子全分家!
“問我?應該問你們自己比較快吧?”掙扎了半天,張太師終于坐了起來,縮著脖子沒好氣的哼道。
“什么意思?”杜軒岑立刻緊張地又扯住他的衣領。
“當初我曾交代過一句話,那很重要,就不知道你們做到了沒?”張太師扯回自己的衣領,雖然生氣,倒也不敢跟他硬碰硬,這小子的拳頭太猛了,再來一拳,他這把老骨頭可受不了。
“什么話?”一顆心提到半天高。
“回去問你的父母呀!”
“有做到的話怎樣?沒做到又怎樣?你快說啊!”他再次扯住張太師的衣領。
“有做到當然就沒事;要是沒做到的話……就只能聽天由命了!睆執珟熞荒槻恍嫉捻怂谎。想也知道,還用問嗎?
“聽天由命?她還是我?”杜軒岑僵住了,他的手開始顫抖。
原來真的會有問題?不知道當年他交代了什么?他們是不是做到了?此刻他只擔心她真的會出事。
“你說呢?她是特地找來擋你的劫數的,若失敗,她當然是首當其沖,笨蛋!”張太師仔細地瞧著他臉上神情的變化,太過震驚的杜軒岑沒注意到張太師眼閃過了一抹得意的精光。
“那……”他想問萬一他們沒做到,是否有補救的方法,正想著該怎么問,張太師開口了。
“我只是觀命相的小術土,當年能找到那法子救你已經是最后手段了,若你們做不到我交代的事,我可沒法子再補救,你可以回去了!狈路鸾鉀Q了一樁大事般,張太師氣定神閑地擺擺手。
他到底交代了什么事?
特地來這么一趟,結果她會不會出事還是不知道?為了那個不可預測的結果,又氣又急的杜軒岑不禁紅了眼眶。
“她若出事,我絕不放過你!”說來說去,若他當年沒提這個爛主意就好了!
杜軒岑氣憤的沖出去,急著回去問個清楚。
“唉!好人真是難做呀!難得安排了這么好的緣起,居然得到又是揮拳又是威脅的對待!睆執珟煵锦獾介T口,伸手摸了摸自己又紅又腫的臉頰,望著他騎上機車離去,才笑著輕撫那一大把灰白胡子。
“幸好你今天來了,不然可就真的麻煩了呢!”張大師開心地笑了,至少他確定了這小子真的愛慘了那個叫何幼菱的小女生,這樣就夠了,呵呵呵……
。
“老媽,當年他交代了什么?”杜軒岑一沖進家門,瞧見潘文玲難得親自下廚,正端著菜上桌,立刻扯著老媽的手焦急地問道。
“小心!”潘文玲比較擔心一桌好料被兒子給毀了。
“兒子呀!你在鬼叫什么?”杜建廷走了過來,取笑著他。
“這很重要,到底是什么?”杜軒岑根本靜不下來。
“什么是什么?小岑,你也把話說清楚,沒頭沒尾的,我哪知道你在說什么?”潘文玲好笑不已。
“那個無聊的張太師當年交代了什么?”他火大的大聲問道。
他的話一出口,杜建廷夫婦就愣住了,就連正巧下樓來的何幼菱聽見他的大吼,也被嚇了一大跳。
等了足足一分鐘之久,居然沒半個人給他一個回答,他正準備再大吼一聲,眼明手快的何幼菱快一步上前捂住他的嘴。
“伯父他們聽見了,你不必這么大嗓門,很嚇人的!
“你這個笨蛋!為什么一點都不擔心呢?”他火大的拉下她的手反握在手中,見她一點也不緊張,害他更加郁卒。
他生氣的攬著她的腰,打算在度過危難前都不放開了。
“你別這樣?”沒想到他居然在伯父他們面前跟她動手動腳,何幼菱紅著臉想離開他的懷抱。
“你閉嘴!別動來動去的!”不理會她的掙扎,他依然緊緊的抱著她,而后調轉視線望向父母,他還等著答案。
“小岑,你怎么會突然問這事?我記得你以前明明就不信這個的!迸宋牧岷驼煞驅ν艘谎,兩人忍不住都笑了,他那憂心忡忡的模樣,足以證明他有多在乎小菱。
“反正你們只要告訴我,他到底交代了什么?”他沒好氣的說。
“張太師當年一再告誡我們一定要善待小菱,待她如你!迸宋牧嵯肫甬斈甑那榫,日子過得真快,如今這兩個孩子都長大了,那個禁錮他們的命運關卡就快解除了。
“就這樣?”他還以為那交代又臭又長。
“剛開始時,因為媽的原因讓我們很擔心,可后來我們覺得既然我們都有照大師交代的去做,應該就不會有事才對!倍沤ㄍ⑿χf,正因為如此,他們才不再擔心。
“小菱,你要相信我們,就算沒有大師的交代,我們也是真心愛你的,對我們來說,你是我們第二個孩子!迸宋牧嵴嫘牡牡馈
“我知道,我也相信!焙斡琢飧袆拥丶t了眼眶,他們對她的付出也許比她的親生父母多更多。
說著她想投入潘文玲的懷里,卻被他一把扯了回來。
“你給我安分點!”他生氣的再次緊她的纖腰,才火大的瞪回父母的身上。
“他有說那樣她就不會出事嗎?”近日來草木皆兵的杜軒岑可沒這么樂觀,他要更明確的答案。
何幼菱看著他的側臉,從他臉部緊繃的線條和他全身僵硬的狀況,她感覺得出來,他是真的很怕很怕她會出事。
她的眼里不禁浮現溫柔神色。她真的好幸福,擁有他們全家人全部的關懷和愛意,她真的好幸福!
“大師是說那樣才會有效!迸宋牧嵯肓讼胗值。
“什么有效?”他心想這是關鍵,立刻緊張地追問,卻又分神瞧了懷中人兒一眼。她怎么了?一副得到全世界的滿足模樣?
何幼菱只淡淡地回給他一個溫柔的笑容,靜靜地倚在他的懷里。
“化解你的劫數呀!”
“那她呢?”他只擔心她!為什么總是找不到明確的解答呢?握著她纖腰的手緊縮了些。
“呃……天機不可泄漏,他是這么說的!
“那你們怎么會認為她會沒事呢?”杜軒岑怪叫著。
什么保證也沒有,他們怎么會認為真的沒事呢?
“呃……那位張太師看起來像個得道的仙人,我想他應該不會害人!迸宋牧岜粌鹤踊鸨慕新晣樍艘惶
“是呀!我相信他不會為了救一條人命卻拿另一條性命去抵!倍沤ㄍ堊∈艿襟@嚇的妻子,他也相信那位指點兒子生路的老人家是個良善的好人。
“應該?相信?他又沒給你們一個明確的答案,誰知道他是奸是邪?他也許是個為了賺錢不擇手段的惡棍!”
“可是……”杜氏夫妻臉上再次染上擔憂神色。他們這幾年好不容易才說服自己小菱不會有事,畢竟他們這兩年來已經不曾有過任何危險了不是嗎?
“善待她?我們全家人都要善待她?”杜軒岑后知后覺的想起,他應該也包含在內吧?
他突然覺得腦袋亂烘烘的,完了?小時候他常欺負她,且是很壞很壞地欺負過她……這樣算不算沒好好善待她?
忽然張太師說的話映入他的腦海里——
“做到了就沒事,沒做到的話,就只能聽天由命!
天呀,怎么辦?
“你不是去找大師,大師是這么說的?”潘文玲瞧兒子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不禁擔心的問道。
“喂,當年你覺得委屈嗎?有受到傷害嗎?”他突然轉向何幼菱,兩手抓著她的肩膀焦躁地問道。
“什么?”
“我當年欺負你,奶奶也對你不好,你是不是覺得很委屈?”他陡地感到汗流浹背。
“這……”她一時也說不上來,當年的記憶很不好,她并不想想起那時候的事,而且都過那么久了,現在記恨也沒什么意義。
因為她的沉默,杜軒岑的心跌入谷底。
“來!”他扯住她的手就往樓上跑。
“去哪?”何幼菱不懂他在急什么?若真會怎樣,恐怕不是去哪里就能沒事吧!
他沒再答話,一臉的悔恨。爸媽對她好,他一直都知道,可他呢?他對她一點也不好!
他沒有好好善待她!
因為以前的惡劣舉動,他可能會害她發生不可臆測的可怕后果!
***
“你到底要干什么?”他一路拉回三樓他的房間,何幼菱有些無奈地問,她肚子很娥,想吃飯。
下一秒,她撞進他的懷里,被他抱得又密又實。
“好痛……你干什么啦?”
“誰也不準來搶你,有我在,誰也不準動你?”他的頭整個埋在她的頸間,聲音有些悶悶的吼道。
“誰會來搶……呵!”不會吧!他該不會是指命運之神吧?
“就算真有劫數,該有事的人也該是我,我絕不會讓你少一根寒毛!”
拉著她一塊坐在床上,他決定用他的生命守護她。
“呃……杜軒岑,我保證滿二十歲前乖乖待在家里,這樣就不會有事了吧?”她忍住笑意,和他打商量。她真的好餓好餓,能不能先下樓吃飯?
“不行!在家里也會有意外發生,反正在滿二十歲前,你一定要和我在一起!彼麄儼俗窒嗤,真有什么東西來搶命,他們抱在一起,諒對方也搞不清楚要找誰吧!
“那也不必抱在一起,有點熱耶!”
“不行!這樣比較安全!彼f出自己的“應變方法”,堅持不放開她。
叩叩!
“什么事?”他火大的問道。
“小岑,快跟小菱下來吃飯!迸宋牧嵩陂T外囔著。
“不吃!”現在哪有時間理吃飯這種小事。
“我要吃!我要吃!”何幼菱連忙大叫,就怕門外的人沒聽見。
“你——”瞪向懷中人兒,他這才想到她也許餓了,為了躲開厄運,該讓她挨餓嗎?他心中掙扎著。
“那你們把餐端進去吃總可以吧?”門外傳來潘文玲的輕笑聲。
何幼菱猛點著頭。要要要!她快餓扁了。
見她一副渴望的模樣,他終于讓步了,咬著牙放開她快步沖向門口,打開門接過老媽手中的餐盤,“砰?”的一聲又把門關上,快步沖回沙發前,將餐盤放在桌上,回身拉過何幼菱,兩個人安穩地坐進沙發里,前后不到五秒鐘的時間,看傻了何幼菱。
“天呀!你好厲害!”她眼里閃爍著崇拜的目光。
“快吃吧?”他有點不好意思的催促道,雙手仍緊緊地抱著她。
“哦!”她望著眼前豐盛的佳肴,心中漲得滿滿的幸福,杜家每個人對她的心意,她都清楚地感受到了,這樣就夠了。
這樣的感覺她想讓他知道。
“杜軒岑,我……”
“少羅唆,快吃!”由她的側臉瞧見她泛紅的眼眶,他也料想得到她想說些什么,但他絕不會什么都不做地任由她出事,他要盡全部的力量保住她!
“我……”她抬頭回望向他。
“你不是餓了?想說什么等你吃飽了再說,反正我們有很長的時間要抱在一起。”他將她的頭扳正,不想在此時聽她的感動宣言,那會讓他覺得好像在聽什么遺言似的。
她不會比他早死的!
既然他們有緣同年同月同日生,他們就注定要同年同月同日死,不過這誓言他不會讓她知道。
“呵?我們要抱多久?”
“等我們滿二十歲。”這是劫數的期限,不管事實如何,他相信等時間過了,這一切憂慮、疑惑便可迎刃而解。
“那還要好久耶!”至少還有一天一夜,外加今晚好幾個小時,她真要和他抱在一起那么久?
“不過一天多一點!
“那上廁所呢?”
“一塊上!”
“哪有這樣的?”她才不要在他面前上廁所哩!
“你想包尿布我也不反對。”知道她在顧慮什么,神經緊繃了一下午的他,難得露出了笑容。
“杜軒岑!”她氣到整張臉漲成豬肝色,恨不得海扁他一頓。
“我不會偷看的,你也不準偷看我!彪y得見到她這么強悍的模樣,他終于爆出狂笑聲。
“誰要看你呀?色狼!”她氣得甩開頭,不想看他。
“這可難說了,搞不好你想看想得要命,而且我保證你看過后會很想再看。”他好笑地親親她的頭發。她不管是害羞還是生氣,臉蛋都會漲紅,就連耳朵脖子也跟著紅通通的,好好玩。
“惡心?”她掙扎著想離開他的懷抱,她才不像他,老想那些色情的事。
“其實,你也不必急在這時候看,反正你以后多的是機會看,我會洗得香噴噴的再讓你看個過癮!彼咧皭旱男θ堇^續逗著她玩,他發現呆坐著等時間過去太難捱,聊天吃她豆腐要快樂多了,心情也不會那么緊繃。
“變態!”她雙手捂著耳朵,不想再聽他的淫聲淫語。
“你不是餓了嗎?快吃吧!”笑著拉下她的手,將筷子遞上,他仍掛念著她先前喊肚子餓的事。
“被你氣飽了!彼鷼獾牟豢蟿涌曜。
“那我先吃了羅!”
“你不是不餓?”見他大口大口吃著飯萊,她吃驚極了。
“現在餓了呀!你再不吃,我可不會留給你!彼叧灾蠇尩男难呎f。嗯,真的很好吃。
何幼菱見盤子里的食物愈來愈少,連忙也跟著吃起來。開玩笑,她餓扁了,怎么可能把眼前的美食拱手讓人!
很快的,在兩人爭食下,一大盤的晚餐便見底了。
“你有吃飽嗎?不夠的話,我打電話請老媽再送上來!
“我飽了。我們一定要在這里待一整天嗎?”她實在搞不懂,在他房里和待在客廳有什么差別?
“對!”他很堅持。
“噢!”她雖不懂,不過若這么做能讓他安心的話,就隨他吧!
“小菱,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出事的?”他將頭放在她的肩上,溫柔卻堅定的宣示著。
“嗯!”
。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真相大白的時間已經一步步地逼近,杜軒岑一臉冷汗地瞪著床邊的鬧鐘,還有五分鐘?
“杜軒岑,不是我要抱怨,這是我幾年來第一次沒在伯父伯母的祝福聲里度過生日!彼裏o奈地望向鬧鐘,再五分鐘二十歲的生日就過了,真可惜。
“你想慶祝,明年我替你開Party!边@種小事有什么好介意的,以后他可以無數倍奉還。
“還有四分鐘!”他的聲音里透著緊張。
“杜軒岑,我并不覺得委屈!彼蝗徽f。
“什么?”
“小時候男生總會欺負女生,而且你也沒有欺負我很久!彼肫鹆艘郧霸诙拍棠痰膿窝,他活像個小霸王的可惡模樣,不禁輕笑出聲,當年的他真的好恐怖!
“是嗎?”他有些懷疑地看著她的后腦勺。
“雖然當時奶奶對我不好,可是,我并不覺得委屈!毕肫鸲爬夏棠,她的胸口就有些疼。
當時失去雙親的她,來到一個全新的環境,卻要面對一個徹底討厭她的老人家,她真的無法理解。
事實上在知道真相后,她更搞不懂了。照理說她是來救她孫子的,愛孫心切的她應該奉她為上賓才對,為什么會那么討厭她?
“真的?”那她眼角那抹淚光是什么?
“我又不是她的孫女,本來就無法要一個老人家用同樣的愛來對待我!焙斡琢饴冻鲆荒ǹ嘈,這是她唯一想得到的理由,事情都過那么久,想也沒用。
杜軒岑的心當場揪了一下。換言之,她還是覺得委屈,因為不是家人,所以她可以諒解,問題是,她還是受到了傷害!
他抱著她的手不禁又緊了幾分,心中更加擔心。
“兩分鐘!”
“杜軒岑!
“什么事?”奇怪,她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多話?
“我的腰快斷了!
“?”他愣了愣。
“我們躲在你的房里能出什么事,照目前的情況看來,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你勒斷腰桿!彼χf。
“何、幼、菱!”他氣得頭頂冒煙,當場將她轉過身來,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才又抱住她。
這個笨蛋居然敢在這個時候說這種話?她不知道他有多害怕失去她嗎?
“我開玩笑的,你別生氣!彼B忙回抱住他,安撫著他快爆發的怒氣。
杜軒岑氣得不想跟她講話,不過他手上的力道仍合作地放輕許多。
“一分鐘。”他抬頭又瞄了鬧鐘一眼,汗水滴在她的臉上,揭曉答案的時候即將來到了。
兩人都沒說話,整個房間靜悄悄的,只聽見鬧鐘傳來時間流逝的滴答聲,此刻聽來,格外刺耳。
“杜軒岑……”
“別讓我分心。5、4……”他伸手壓下她的頭,緊張地盯著鬧鐘,眼睛連眨也不敢眨一下。
“我愛你!”緊緊地抱著他,何幼菱閉上眼露出笑容,如果這真是她活在世上的最后一秒鐘,她覺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沒想到在這生命攸關時刻,她會說出今生他最想聽見的話來,杜軒岑訝異地低下頭,就見她一臉滿足的笑容。
天!她真的說了!
突然鬧鐘大聲響起,天空也同時響起巨大的聲害。
還來不及品嘗幸福的果實,他慌亂地將她撲倒在地,用他的身體緊密地護在她的上方,就算屋頂在此時砸下來,他也會替她頂住的!
轟隆隆聲中,杜軒岑和何幼菱度過了他們人生中唯一的二十歲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