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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瀛惡魔傳 第九章
作者:湍梓
        “奇怪,冷氣怎么突然壞了?”喻姍滿臉疑問的在空無一人的起居室內自言自語,
無法理解原本還好好的空調怎么會說壞就壞,一點征兆也沒有。
        “算了!彼艞墥暝瑳Q定改到廚房準備午餐。佐原之臣應該快回來了,一個賢
淑的家庭主婦是不能讓丈夫餓肚子的。
        丈夫?被這個字眼嚇到的喻姍連忙撐起雙頰左窺右探,生怕被配有紅外線掃瞄器的
佐原之臣逮個正著看穿她的心思。他真的很恐怖,無論她走到哪個角落他都能立刻找到
她,她都快把他當成神膜拜了。
        她來到廚房打開冰箱,準備好好發揮手藝,當個賢淑的家庭主婦。結果卻發現——
        “咦,冰箱也壞了?”有這么巧的事?
        “發生了什么事?”佐原之臣柔柔的男中音像鬼魅一樣飄進廚房,這次喻姍很驕傲
的立正站好,沒被他嚇著。
        “冰箱壞了,冷氣也壞了,我沒辦法做飯。”她抱歉的說,對著欠電的冰箱發愁。
        “可能是電力公司的問題,F在正值用電的尖鋒時刻,這種事常常發生!彼挪
會告訴她是他故意將發電機的開關扳到off的位置,跟電力公司一點關系也沒有。
        “沒電我無法做菜!彼顭⿶赖木褪敲裆鷨栴}。真搞不懂他干嘛非把主屋里所有
器具都弄成以電力運作不可,包括眼前這臺令人頭痛的電爐。
        “先別擔心這件事,我們有客人了。”佐原之臣眉頭微蹙。
        “客人?”她愣了一下,眼底寫滿了問號。
        “是我那對‘可敬’的父母!
        他的父母來了?她沒聽錯吧?
        喻姍緊張的吞吞口水,潤了好幾次喉以后才有辦法發音。
        “你是說伯父和伯母?”不行,她一臉滄桑如何見人?
        “對,他們就在客廳,堅持一定要見我的未婚妻一面!彼Φ煤脺厝,看得喻姍
一陣心神蕩漾。
        未婚妻……那是在說她嗎?為什么她明明應該生氣,卻又為他的說詞雀躍不已?
        “走吧,我們一起去見我的父母!弊粼汲盟沒回魂時迅速拐跑她,將還在
傻笑的喻姍拉進燠熱的大廳中,會見他的雙親。
        喻姍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冷不防迎上一雙和佐原之臣同樣狹長的眼睛。只不過她的
眼神要冰冷得多,也勢利得多,不若佐原之臣老是帶笑。
        毫無疑問的,眼前這位美麗卻冰冷的女人就是佐原之臣的母親,另一個坐在沙發上
蹺腳的男子便是他的父親。
        “你就是之臣的未婚妻?”佐原美智子不屑地打量著喻姍,涂滿蔻丹的十指極不耐
煩的互蹭,微挑的嘴角寫滿了輕視,明顯看輕的態度教喻姍更為緊張。
        她猛吞口水,將眼光轉向坐在另一張沙發上蹺腳的男子。和佐原之臣神似的面孔上
刻劃著縱欲過度的痕跡,輕藐的眼光比他老婆好不了多少,喻姍立刻明白她絕不會在他
這兒得到任何支持。
        “我叫馬喻姍,伯父伯母好!彼孔镜男卸Y,未料過于緊張雙腳滑了一下,差點
當眾跌倒。
        “小心!弊粼歼m時扶住她,在她耳邊低語!吧詈粑鲓!彼眯θ莨
勵她,知道她最容易緊張。
        她也回他一個笑容,很努力的喘氣,決心把力氣找回來。
        這情形落在佐原美智子眼里卻有如低級笑話般庸俗不堪。之臣怎么會看上這么一個
完全不起眼且笨拙的女孩?
        揚起輕視的嘴角,佐原美智子開口說話了!拔艺f之臣,你也象話點吧。日本政壇
找不到好一點的女孩了嗎?再不然隨便一個剛踏出校園的小女孩氣質都比她好。
        瞧瞧她那一身臟衣服,比我在夏威夷雇用的女傭還不如!”又是喘氣又是跌倒,說
有多土就有多土。
        侮辱意味強烈的話語回蕩在悶熱的大廳中,低著頭的喻姍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本來就不大會打扮自己,又喜歡待在溫室里照顧那些風信子,把衣服弄臟是常有
的事,反正佐原之臣也不在意。她怎么知道他的父母會突然造訪,現在就算回房換衣服
也來不及了。
        她低著頭忍著淚,十指交握不安的絞扭,不知道還能說些什么。
        “老天,這里真熱!”佐原美智子伸出五爪強力的揮動,被熱氣熏得快發瘋,臉上
的濃妝也不斷脫落。
        “還不去給我倒杯茶來!”她一邊拭汗一邊對喻姍下令,擺明了將她當女傭。
        “快去呀!”真沒規矩,連奉茶都不懂,之臣當真想娶她?
        “是……是!”尖銳的命令劃過燠熱的客廳,喻姍這才如夢初醒的移動腳步。
        真恐怖,佐原之臣他母親那張色彩斑駁的臉,恐怕連畢加索的名畫也比不上。
        “這太過分了吧,母親大人!便紤袇s危險的聲波徐徐地飄過大廳,有效阻止了喻
姍的動作!跋牒人埬阕约喝サ,喻姍不是傭人!弊粼疾粣偟拈_口,一向輕柔
的男中音倏地降至冰點!岸椅医ㄗh你罵人之前先去照照鏡子,你那張抽象畫似的臉
恐怕比喻姍身上的衣服還糟,需要更徹底的清洗。”
        不帶臟字的罵人方式比直接開罵還有效。佐原美智子原本鮮麗的臉蛋驟然變白,不
敢相信如此惡毒的批評竟然是出自自己兒子的口中。
        “你這是什么態度?!你以為我和你爸爸想來這個爛地方嗎?”她邊罵邊揮掉額頭
落個不停的汗,和炎熱的天氣奮戰。
        “怎么會這么熱?!你這破小島上沒安裝空調嗎?”她都快熱昏了。
        “壞了!弊粼嘉⑿Φ捻憫赣H的暴躁,一副心靜自然涼的模樣。
        “算了,美智子!卑胩觳婚_口只管搧風的屈延沾一心想離開這個天殺的島嶼。
        再待下去穩中暑。
        他轉向佐原之臣求和,只想拿到錢。
        “快把錢給我們,我們馬上離開。”管他兒子打算娶貓還是狗都不關他的事。
        錢?什么錢?他們不是特地來探望他們的兒子,怎么會提到錢的事?
        喻姍百思不解的望著出身高貴、長相高貴、衣著高貴但面孔猙獰的兩人,由他們的
瞳中看見“$”的符號。
        “對,快把我們的錢拿來!我和你爸爸大老遠的搭游艇來可不是為了熱死在這天殺
的小島?彀彦X給我,我還在等那筆錢支付我剛買的貂皮大衣!”幾近身無分文的佐原
美智子忍不住狂吼。
        “你母親說的沒錯,你無權扣留我們的錢,還要我們到這個破小島來!鼻诱催
說邊揮汗,和老婆一樣無法忍受這么炎熱的空氣,熱得快發瘋。
        “要你們這么大老遠趕來真是抱歉!弊粼嘉⑿Φ牡狼。聽完了父母第一階段
的狂吼,他預計他們即將進入第二階段的狂飆——等他把話說完之后。
        “但我必須很遺憾的告訴你們:錢不在我這里!彼男。
        缺錢二人組馬上叫了起來,輪流開罵好不熱鬧。
        “你說什么?!我有一大堆帳單要付,夏威夷那邊的房子也需要整修,你故意不給
我們錢是什么意思?”佐原美智子氣得七竅生煙,差點中風。
        “還有我的賭債怎么辦?拉斯維加斯那邊的酒店也在催我付錢,我還想拿這筆錢翻
身呢!你說沒錢就沒錢,叫我和你母親怎么過活?”屈延沾也很著急。沒錢他如何養得
起情婦?
        “靠自己的手生活!”
        喻姍宏亮的聲音尖銳的插入他們的嘶吼,頓時所有的人都停了下來,呆呆的聽她訓
話。
        “你們既不缺手也不缺腳,不會去工作啊?只要肯工作一定餓不死,這個簡單的道
理你們也不懂嗎?”喻姍生平最恨的就是他們這些有錢又不事生產的大爺,更何況他們
壓榨的對象還是自己的兒子。
        “你……你這個——”
        “閉嘴!”豁出去的喻姍惡狠狠的打斷佐原美智子的咆哮,決心訓人到底!澳氵
配當人家的母親嗎?生了孩子就跑不說,還把自己的孩子當貨品賣,現在竟然還敢來跟
之臣要錢,你到底還要不要臉?”一想到樹屋里貼著的相片她就心疼,那些相片的背景
中從來沒有他父母的影子,足見佐原之臣是多么孤獨的長大。
        “還有你!”猛烈的炮火轉為攻擊閃躲不及的屈延沾,轟得他灰頭土臉,一句話也
說不出來。“請你把你那張臉撕下來,因為你根本不配擁有跟之臣同樣的臉孔。
        你雖然跟他長得很像,內在卻差了十萬八千里!他是我的……我的……”她支吾了
半天,就是找不出一個適當的形容詞。
        “反正你撕下來就對了!”說完這句話她拔腿就跑,迫切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佐原之臣一定覺得她很莫名其妙,沒她的事還如此激動。
        喻姍一溜煙的不見人,留下目瞪口呆的要錢夫婦和了然于心的佐原之臣對瞪。
        “這就是你選的好女孩!”佐原美智子如夢初醒的破口大罵,不甘受此侮辱。
        “我告訴你,我絕不承認這個媳婦!”她跩跩的宣布,整張濃妝臉扭成一塊兒。
        “我沒要你承認。”佐原之臣笑笑的戳破她的春秋大夢,目光冷得像冰!氨绕鹉
們,喻姍更像我的家人。她關心我、維護我,懂得我的努力,不像你們只會拿我和大哥
換錢!痹诎才胚@場戲之前,或許他曾私心盼望過結局能有所不同,事實證明他錯得離
譜。自私了一輩子的人怎么可能因一次會面而改變他們自私的習慣?
        是他奢求了。
        “那是因為……因為……”面對突來的指責,佐原美智子傻眼了,而她那和她一樣
自私的老公正準備開溜。
        “拿去,這是最后一次。”佐原之臣拿出老早準備好的支票交給父母,心平氣和的
開口!熬拖裼鲓櫿f的,只要肯工作一定餓不死。你們這一生都過得太順遂了,從不了
解親手賺錢的辛苦。”說得難聽點就是米蟲。“這些錢大概還夠付你那件貂皮大衣,至
于夏威夷的房子就勉強湊合著住,等你們自己賺了錢再說。”
        他的話成功地引起了注意,佐原美智子打開支票一看,差點被票面上的金額氣倒。
這跟她一貫拿到的金額足足差了一半。
        “這些錢只夠拿來塞牙縫!我要打電話給爸爸。”她拿起行動電話就要撥號,佐原
之臣冷冷的聲音卻阻止了她。
        “你撥了也沒用,我早通知過你,會計換人了!爺爺不會理這檔事。你若喜歡吃閉
門羹的話盡管打,但支票上的金額是不會更改的,這點你可以放心!
        兒子笑得越陰森,就代表他越認真。佐原美智子知道自己被打敗了,她雖然跟這個
兒子沒什么接觸,但也知道他是個難纏的人物,更何況他手中還握有她父親的支持。
        “你不能這樣對我們,我們是你的父母!”她做最后的掙扎,抬出親情那一套,遺
憾的是她的兒子根本不甩她。
        “我能,而且你們沒有做父母的資格。等你們哪一天想重新做人再回來這個島上找
我,到時我一定會張開雙臂歡迎你們,恭喜你們終于找回遺失許久的良心!
        佐原之臣尖銳的回諷,逐漸失去耐心。
        佐原美智子無法再待下去了,她就算有再厚的臉皮也禁不起佐原之臣這種磨法。
        “誰會回來這個爛小島找你?我和你父親就算餓死了也不會回來求你!”她邊吼邊
拖著腦袋一片空白的屈延沾離開主屋,一路拭汗奔回他們的游艇,忿忿的發動引擎,咒
天罵地急著離開這個破地方。
        “一路順風,當心機械故障!弊粼荚谒麄兊纳砗髶]揮手,算是感謝他們的熱
情演出。
        愚蠢的人自有適合他們的生活方式。他很忙,沒空理會那對小丑般的父母,他要親
手創造自己的人生。
        正在氣頭上的喻姍也弄不清自己哪來的勇氣踏入這片充滿毒花、毒蛇和鱷魚的雨林,
她甚至踢走了幾只煩人的蟾蜍爬上高聳的樹屋,然后坐下來生悶氣。
        佐原之臣一定很生氣,他好心幫她引見他父母卻被她搞砸了;有誰能容忍自己的母
親被人家說成一個不要臉的人?可是她真的很生氣,氣他們滿不講理的口氣和咄咄逼人
的態度,好似他們之間存在的只有金錢,親情都可以閃一邊涼快去。
        “我就知道你一定在這里!弊粼陶哂忠淮螣o聲無息的出現,這一次她又沒被嚇
到,鎮靜的功夫越練越好。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她滿臉疑問,開始懷疑他是不是暗暗裝了攝影器材之類
的東西。
        “因為每當我心情不好的時候都會跑到這里來!毖韵轮饩褪撬麄兒苡心,聽
得她一陣臉紅。
        “伯父和伯母走了嗎?”她心虛的低下頭,從眼瞼下瞄到他逐漸靠近的影子,乃至
于和她并肩而坐。
        “走了,現在應該坐在游艇之中。”他微笑,靜待她把垂至地板的頭抬高。
        “你……會不會生氣?”她一次發出一個問題,頭也跟著抬高一吋。
        “我為什么要生氣?”他反問,發現她大有進步,頭又抬高了一吋。
        “因為我罵你母親……不要臉,又要你父親把臉撕下來。我想你一定很生氣。”她
好不容易抬高的臉又因羞愧而垂下。這次佐原之臣適時接住她的下巴,溫柔的抬高她的
臉與他相對。
        “我一點也不生氣,相反的還非常高興。你不因他們對你的評語惱怒,反而我打抱
不平,我真的很感動!币话闳说谝患孪氲降木褪蔷S護自己,她卻相反。
        “本來就是他們不對!”喻姍忽略他的感動,直接跳到正義層面開罵!肮饪茨銥
了完成自己的夢想花了多少心力,我就覺得他們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我猜他們這一生
從未工作賺過錢!”真是太不公平了,她工作得半死賺的錢還不夠繳房租。
        “你猜對了,他們確實未曾工作過!彼闹巧檀笥虚L進哦。
        “所以說嘛,他們有什么資格向你要錢?他們才是人家的父母呢!”她越想越嘔,
也越顯激動。
        佐原之臣不禁露出一個開心的笑容,他真幸運,居然能在茫茫人海中遇見她,一個
百分百忠實的女孩。
        “恐怕他們對于‘父母’的定義沒有多少概念;旧纤麄儍蓚就像長不大的孩子,
也不愿意長大。”
        “你真辛苦!彪y怪他這么早熟。有那種雙親,不趕快長大也不行。
        “也許吧!弊粼几袀幕卮,為他的下一步鋪路!白屑毾胂,他們其實也
滿悲哀的。養尊處優的生活使得我的父母猶如被折斷翅膀的玩賞鳥,不能飛行更無法覓
食,只能四處乞求尋找愿意供給他們奢華生活的人!边是靠自己的雙手比較踏實。
        “你說的有理。但我還是覺得他們很過分,你這么辛苦的工作賺錢,他們還來壓榨
你!”一想起那兩張猙獰的面孔,她的火氣一下子又升上來。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他們有時一年會出現好幾回,我都快沒辦法應付了。”
        真正沒辦法應付的是他爺爺,以前他從不管這檔事的。不過就像他說的,會計換人
了,他們想拿錢就得工作,最起碼也得賣力演出幫他拐到老婆。
        “你好可憐!”喻姍情不自禁的摟住佐原之臣的肩膀,主動提供安慰。
        “所以我才需要像你這么富有正義感又充滿愛心的女孩來解救我!边@就是他需要
的機會——充分利用她的同情心。
        “嫁給我吧,喻姍。”他開始動用苦肉計,三十六計中最有用的一招!澳阋部吹
了,我的父母是多么不講理的人,只有你才能提醒他們的良知。難道你沒發現,剛才他
們都被你的一席話感動得說不出話來嗎?”其實是驚愕得說不出話來。
        真的?她真有他說的這么偉大?剛剛她話說完就跑,無暇注意到他們的表情,或許
她真的很厲害也不一定。
        “可是……可是我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平民,配不上像你這樣的現代貴族。”直到這
一刻她才敢承認自己的自卑。從頭到尾她就怕這件事。
        佐原之臣聞言笑了笑,早明白這就是他們之間最大的障礙,同時非常高興她終于肯
坦然面對。
        “美智子皇后也是平民,但她照樣贏得日本百姓的愛戴。”佐原之臣提出最有力的
證據,提醒她出身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一顆善良的心。
        “我又不是美智子皇后!彼哪芨思冶劝,美智子皇后的氣質好得不得了。
        “我也不是裕仁天皇!彼麚砭o她,擁緊他心中的皇后,一步步邁向勝利之路。
        (裕仁及美智子乃日本現任之天皇和皇后,年號平成。)“我母親就是一個最好的例
子。她出身高貴,念貴族學校,甚至還和美智子皇后同名,但是她的行為卻和未受過教
育的潑婦無異。出身和教育顯然在她身上發揮不了任何作用,你知道為什么嗎?”
        “為什么?”他說的有理呀,他父母的教養真教人不敢茍同。
        “因為她沒有一顆像你一樣善良的心,也不懂忠誠的美德!弊粼忌陨苑砰_她
看進她的眼睛,細長的眼中寫滿了保證,也趕走了喻姍心中的疑慮。
        “你知道我為什么喜歡你嗎?”他并不意外地看見她搖頭!耙驗槟銓ε笥阎倚。
只要被你認定應該保護的對象,你必定毫不猶豫的站出來,就算是替人挨子彈也不在
乎。”他爺爺就是最好的例子。
        聽至此,喻姍覺得非常感動。雖然他把她說得跟小狗似的,但她喜歡他的說法。
        她知道她還算善良,對朋友也是百分之百忠心,但她從不知道這也能算是優點,她
只是憑本能做事罷了。
        “現在我需要你的保護,你是最適合我的對象,也是最適合扭轉我父母觀念的人。
相信我,唯有你才能和我攜手走完人生路!彼焖俚淖鰝總結,趁著她還陷入感動的
時候使出最后一擊——
        “嫁給我吧,喻姍。”他抱著她輕喃。“別讓我孤獨的死去!彼室膺@么說,以
激起她無限的同情心和罪惡感。
        “我……”她該答應他嗎?她真的已做好心理準備,將自己的余生交給他嗎?
        但若是錯過他,會不會就像母親所說,前方的石頭只會越來越?聰明的人應該死
抱住所遇見的第一顆石頭,尤其那顆石頭造形又十分特殊的話。
        毫無疑問的,佐原之臣就是她母親口中的“特殊之石”,錯過了他,或許她將悔恨
一輩子,并對著其余的沙粒發呆。
        答應他吧!她和自己內心的拔河也拔累了,更何況她從來就不是一個有毅力的“我
答應你!彼K于放棄掙扎,決定加入他的生活,幫他抵擋惡龍。一個人的力量有限,
他確實需要她的協助。
        “你不會后悔的!彼判牡某兄Z,很高興終于拐到他的新娘。
        該動手封印了。先上車后補票這招雖然卑鄙點,但不可否認它的確是保證新娘不會
跑掉的最好方式。誰知道她那顆小腦袋下一秒鐘又會擠進什么變卦。
        “你又要吻我了嗎?”喻姍心跳加速的看著佐原之臣越壓越低的臉,感官變得異常
靈敏。
        “你會覺得很惡心嗎?”他壞壞的說,用舌尖撥弄她的上唇。
        “不會。”她十分配合的打開櫻唇迎接他的撩撥。她好想念他的吻。
        “事先警告你,這次我不會中途罷手!弊粼級褐瓜聼崆榈奈撬,將兩年
來的思念傾倒一空,抱著她的兩手也開始不安分。
        喻姍笑著承受他的重量,帶笑的眼睛表明不反對。佐原之臣笑著搖頭,兩手俐落的
解開她的襯衫,露出花瓣般的肌膚。
        “不知道伯母如果知道了這件事會怎么說?”他低下頭,和喻姍鼻尖碰鼻尖,右手
褪去她的短褲,俏皮的問。
        “她會說:喻姍,好好享受,但不要忘了保護自己。”她母親是個開明的人,最怕
女兒不談戀愛反而不怕她失身。
        “我喜歡你媽媽!甭犚娝幕卮,佐原之臣揚起眉毛表示他的激賞;他已經迫不
及待會見未來的丈母娘了。
        “她也會喜歡你。”她肯定的回答,兩人相視而笑。
        然后,兩人不再交談,有的只是深淺不一的呼吸,劃破這寂靜的午后。
        欲望的蝴蝶展翅輕輕飛翔,揮動著絢爛的色彩灑落于赤裸的身軀。伸出寬大的手掌,
佐原之臣知道他已經掌握了未來。他一向能要到他想要的東西,無論是人或事。喻姍或
許過于單純,或許不適合生存于詭譎多變的政治家族,但他有信心與她攜手共渡難關。
至少在他因壓力而覺得苦悶時,她誠摯的身影永遠在他身后守候,用開朗活潑的笑容牽
動他內心真正的感覺,不再只是一具用盡心機的木偶。
        欲望的蝴蝶展翅輕輕飛翔,揮動著絢爛的色彩灑落于赤裸的身軀。伸出纖纖的玉手,
喻姍知道她已經找到?康母劭凇K幌蛎悦院倪^日子,從不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
直到遇見佐原之臣。她或許不夠聰明,或許不適合生活在佐原大宅,但她可以學習。她
有信心與他一起攜手共渡難關。在她困惑時,他的聰明睿智是她最大的依靠,在她因失
敗而沮喪時,他富含技巧的安慰能夠幫她重建信心。直到這一刻她才明白她是屬于他的,
注定要在他懷里當一只翩翩的蝴蝶,飛入他伸展的懷抱中。
        她投入他寬廣的胸膛,汲取他男性的氣息,佐原之臣收攏雙臂將她緊緊包圍,歡迎
她加入他的人生。他深深吻進她的唇內,將她蟄伏已久的欲望悍然拉出,用最激烈的吸
吮吸走她殘存的意志,邀她和他共闖欲望的叢林。
        喻姍也深深的回吻他,表示愿意跟隨。佐原之臣順著她的頸側一路吮吻而下,為他
倆的欲望開路。喻姍原本封閉的道路在他的攻城掠地中逐漸打開,開始懂得如何隨自己
的欲望而飛。
        沉下俊秀的臉龐,佐原之臣將自己埋入喻姍的豐滿中。在他的碰觸下,喻姍感到一
股前所未有的悸動貫穿她赤裸的身軀,如觸電般的酥麻感環繞于她的乳頭,每一個細胞
都挺立得像是需要灌溉的風信子,等待佐原之臣最溫柔的呵護。
        “深呼吸,喻姍。”他在她的耳邊輕喃,這句話立刻像魔法般打開她禁忌的心結,
開放她的神經。
        她笑著響應,伸展四肢歡迎他的侵入。她伸出雙臂抱緊他,在張開腿的同時看到了
一幅不可思議的畫面。
        “海上……有船擱淺。”是她看錯了嗎?“好象是一艘白色的游艇,上面還有人拚
命揮手!焙I掀鞯淖涛犊刹缓檬,他們到底是打哪來的倒霉鬼?
        “是你看錯了。”佐原之臣笑容可掬的移動右腳踢上門板,成功的遮去一切畫面。
“讓我們忘了船的事!彼麚砭o她繼續他們的纏綿,將他那對不上道的父母拋在腦后。
        喻姍果然如往常般被他說服。她夾緊他,在緊張中感受佐原之臣不熟悉的灼熱。
        “放輕松一點,喻姍!彼靼姿X中現在必定是亂成一團,拚命復習一切有關于
男女性事的課程,才會硬得像殭尸!澳阌凶蠲利惖纳眢w和最甜美的笑容。相信我,你
的反應都是對的,但不要這么緊張,只要跟隨我,跟隨你的心律動好嗎?”
        “嗯。”她點頭,熟悉的保證帶動她身體的知覺,在他的引領下翩翩起舞突破身體
的疆界,在疼痛中展翅高飛。
        午后的陽光依然耀眼,樹屋里的人兒無法停止愛戀的纏綿,大海也一如往常般寧靜。
唯一能破壞這股恬靜氣息的只有漂浮在海上那一聲聲凄絕的尖叫。
        “救命!誰來救我們?!”困在船上的兩人喉嚨都喊破了,手臂也揮麻了,無奈
老天不賞臉,就是沒有其它船只經過搭救他們。
        三個小時后,佐原美智子及夫婿在南太平洋的海域中獲救,據說報案的男子有著極
為悅耳的男中音,操著一口相當純正的關東日語。
        白色小艇被救難隊拖回,檢查的結果為“機械故障”,不幸應了佐原之臣的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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