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風徐徐,刺眼的陽光照在廣大的操場上,反映出空無一人的校園。
這是個禮拜天下午,陽光正艷,蟬鳴正響,每個人都躲在家里或是百貨公司吹冷氣,只有兩個童心未泯的傻瓜,還手牽著手,跑回幼年時的校園重拾記憶,
“你看,那棵大樹還在!”劉宇焉甩開秦嘯文的手,迅速跑到大樹下,笑得有如天使,
“真的還在呢!彼^去檢查那棵樹!班,情況大致良好,只可惜牛蛙已經死了!
秦嘯文沒肯難忘上次在這棵大樹下發生的事,當時他正是因為錯把她當男生,因而被打得半死。然后又因為他不小心說了一句“很丑”,引來千年不滅的倩女幽魂。不過他對結果相當滿意,除了被誤以為同性戀那一段,一切都很完美。
劉宇焉聞言白了他一眼,她可不覺得哪里完美了,想當初她還哭得半死,差點沒把枕頭砸爛。
“我們去教室!笨磯蛄诵@,劉宇焉決定去別的地方!拔蚁肟纯唇淌矣袥]有什么改變!彪m然她只在這所小學念了半個學期不到,可因為有嘯文,她對這兒的感情特別濃厚,尤其是教室。
秦嘯文沒意見,反正學校就這么一點大,隨她高興看哪里都好。
于是呢,兩個人又手牽手,一路笑鬧來到以前的教室。一到達目的地,劉宇焉又是啪一聲甩開他的手,徑自興奮。
“我們的教室!”她笑得好開心。
“現在已經是別人的了。”他咕噥噥的跟進去,弄不懂她干嗎這么興奮。
“你別掃興嘛,讓我看看!彼裰豢鞓返男▲B到處亂飛,一會兒跑到布告欄看市置,一會兒跑去黑板前翻同學名冊。
秦嘯文搖搖頭,不曉得她在找誰的名字,他們都已經畢業N年了,若真能找得到他們的名字,那還真的是見鬼了。
他隨手捉了張椅子坐下,沒想到劉宇焉卻說——
“那是范瓊文的座位。”她嘟著嘴,很不高興他坐錯位置。秦嘯文嘆氣,決定打死不離開這個座位,總不能每次都讓她吧。
“你不換位置嗎廠劉宇焉指著他原先的座位,示他不應該坐在情敵的位置上。
“不換!倍紟讱q了,還在吃小時候的醋,無聊,暗“好吧,不換就不挨。”她不想提醒他,前些日子范瓊文還出現在他們的生活中。不過既然事過境遷,她也不會笨到再讓他有想起范瓊文的機會,反正她已經調去澎湖。
她偷偷的做了個鬼臉,拿起粉筆轉身在黑板寫下兒個字。
“你在做什么?”秦嘯文相當好奇她的舉動-
“寫名字啊!”她用力在黑板上寫下三個字——劉宇焉。
“我是轉學生,名叫劉宇焉,今天第一天上學,以后請多多指教!彼θ萏鹈赖淖晕医榻B,眼神頑皮。
秦嘯文坐在底下,眉頭抬得老高。他可不記得她有這么禮貌,天曉得那天她的書包根本是用甩的,并且用口水噴他。
好吧,反正時間多得是,她要玩,他就陪她玩、,
“咳咳,你好!彼B忙正襟危坐,假裝很有禮貌的舉手!皩Σ黄,我有一個問題想請教你,麻煩你回答!
講臺上的劉宇焉倒也配合,馬上回說:“請問。”
好哇,真的玩起來了。
“請問你是男是女?”他看著身材姣好,身穿洋裝的劉宇焉,故意給她難堪。
劉宇焉氣得小臉微紅,不過還是很快就鎮靜下來,甜甜的回敬他。
“我不知道這個班上還有白癡耶,你看不出來我穿洋裝呀,要不要我回家換條長褲給你看,你就知道我是男是女!庇憛挼膰[文,故意拿以前的事消遣她。
“我以為你的長褲早就丟光了,原來還有啊!”秦嘯文也不遑多讓的低笑,劉宇焉的臉氣得更紅。
“咳咳,再請教你一個問題,你嘴里那口大鋼牙呢,怎么不見了?”他又狀似無心的提起另一件讓她吐血的事,讓她再也忍不住地沖下講臺。
“拿掉了嘛,笨蛋!也不想想我們現在幾歲,還在提牙套的事。”她站在他面前咧開嘴,要他看清楚地現在可是個貝齒整齊的大美女,惹得他終于大笑。
“哈哈……”他笑到快掉出淚來。
“你終于搞清楚自己現在幾歲了,我還以為必須陪你玩游戲玩到天黑,才能離開這間教室哩!
他摟住她的腰,把.她拉到大腿上坐好。劉宇焉起先掙扎,后來想想自己真的也蠻不好意思,老提過去。
“討厭。”她把身體靠在他身上撒嬌,仰頭看了天空好一會兒才緩緩的舒氣。
“我知道你一定覺得我很無聊,老記得以前受傷害的事,可是那真的很難忘記!痹趺凑f他也算是她初戀,記得最初的傷害,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我真的傷你這么深?”秦嘯文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老實說,他不覺得自己真的有做了什么殘忍的事,畢竟那時還小,傷害程度有限。
劉宇焉連忙直起身,掉過頭不可思議地看著他,氣憤的抗議。
“當然了!鄙倒稀!澳阋牢也恢话涯阋暈槌鯌俚膶ο,還把你當朋友看,你那樣說我,等于是背叛我!闭f完,她又躺回他的身上,不過這次很用力,非常用力。
胸口不期然遭受重擊,秦嘯文悶吭了一聲,他是認為事情沒她說的那么嚴重啦,他不過是說出自己的心聲而已,何罪之有。
不過當然他沒膽這么講,他不想再挨揍,只好選擇轉移話題。
“是我不對!焙迷谒呀浀狼赋闪晳T,不差這一次!翱墒俏矣浀媚愀绺绮皇峭μ勰愕,你都沒有找他玩嗎?”雖然能成她“惟—”的朋友很光榮,但這責任畢竟太沉重,能推就推。
“你是說那個時候嗎?”她轉動眼珠想從前。
“廢話!彪y道是現在。
“嗯……那個時候啊,我當然會找他玩,可是他都不理我,整天忙著追女友,根本不見人影!碧崞鹚绺,那可不是普通的勁爆。她記得當時他才……國二吧!就有排不完的約會,哪有空理她這個小蘿卜頭、
秦嘯文聞言點頭,頗能體會她的苦處。他自己的大哥也和劉宇剛一樣花心,從小即花名在外,害他這個做弟弟的,差點也被歸類為無情的花花公子。
照這么說來,他是真的傷害她很深了。正因為他的家庭背景和她一樣特殊,所以他更能體會那種害怕朋友背叛的感覺,雖然他什么都沒做,但看在她的眼里,恐怕與叛徒無異吧!
“對不起!彼贜次道歉!拔也辉撜f你是男生,我能補償你嗎?”
秦嘯文環住她的腰,讓她的背與他的胸膛緊緊貼在一起,劉宇焉立刻就知道他所謂的“補償”是指什么。
不消說,她的臉又是紅成一團,心跳得跟噴射機一樣快。
“咳咳,那就要看你的誠意了!笨诟缮嘣锪税胩,她才找回力氣回話。
要他展現出誠意?那簡單。
“如果我說,我有很大的誠意,你信不信?”為了展現他最大的誠意,秦嘯文輕當她的耳根,右手飛快地拉開她洋裝的拉鏈。
這壞蛋!
“我不……不信!
“好吧,我再接再厲!
“嘯文,這里是教室!”天啊,的地點袒胸露背,羞死人了。她居然在這么神圣
“那又如何,反正不會有人看見!彼麑嵲趷蹣O了她的滋味,好甜美。
“嘯文!”
“害羞了嗎?”他嘲笑她吃驚的眼神,并警告她“你如果不想現在就失身,最好趕快掉頭,否則我……”
他的警告意味濃厚,劉宇焉二話不說立刻照辦。不是她討厭和他做愛,而是地點的問題。
她轉正身體,安穩的面對著他坐回他的大腿上,沒想到她并未真的逃過一劫,反而是兩腳的膝蓋被一個蠻橫的力道用力的打開,分別掛在秦嘯文雙手的胳臂上。
“宇焉,我要跟你說一件很重要的事!
“你能不能……結束后再講?”
“不行,我必須趁著還能思考前把這件事搞定,能我會很不安心!憋@然他的理智也一樣可憐,
"好吧,你說。"
“咳咳!彼蝗浑y以啟齒!拔以谙耄阍覆辉附邮芪业那蠡?”
求婚?劉宇焉當場傻住,忘了她身在何處,只顧著發呆,他在向她求婚……他正在向她求婚!
“你、你怎么這時候跟我提這么重要的事情,你明知道我現在根本不能專心!”當然她的回答鐵定是男,可他挑這種時間,以這種方式逼供,不免有卑鄙之嫌。
“我就是故意要趁你分心的時候提,因為我怕你又哭!彼蓻]辦法應付她的淚水。
“怎么樣,你到底接不接受我的求婚?”
別看秦嘯文外表一派悠閑,其實內心很緊張,尤其對于她短暫的沉默,更是緊張不過。
“宇焉——”
“你小人、你卑鄙、你乘人之危!"劉宇焉受不住銷魂的逼迫,沒三兩下就棄械投降。
“不過……我還是答應你的求婚!”雖然秦嘯文的用心良苦,但她依舊哭了。
“我會給你幸福的,我保證。”秦嘯文溫柔的拭去劉宇焉眼角不斷竄出的淚水,她點點頭,相信她往后的日子一定可以過得很好。
黏膩的濁汗,和熾熱的喘息聲譜成一串串激情的音符,回蕩在空無一人的校園內。
當天,他們真的是玩到快天黑,才走出兩人第一次相遇的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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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覺得相當滿足。
嘴里吹著口哨,雙手忙碌地敲著電腦鍵盤,秦嘯文從來沒像此刻這么滿足過,雖然他的愛人此刻不在身邊,依然無損于他的好心情。
他看看劉宇焉空出來的位置,很難相信不久前他還想找人填補她的空缺,天曉得像她這么出色的秘書可不好找,尤其她三不五時便會鎖上辦公室的門,找他進行一對一的“公事研究”,敬業的態度,更是令人激賞。
想起時常上演的激情畫面,秦嘯文不免身一緊,好希望她此刻能在辦公室,撫慰他“緊繃”的情緒、,
他無精打采的嘆氣,環看辦公室內四周的擺設,從好幾米長的沙發椅到只容得一人坐的小型座椅,幾乎沒有一處不留下他們激情的痕跡。也許他該考慮將她辭退,免得哪一天被他父親撞見他們親熱的畫而.罵他不務正業。
唉,思春的準新郎不好當呀!要知道結婚可不僅僅是小兩口的事,像他們兩人這種身份背景的人結起婚來簡直是天大的麻煩,光列喜帖清單就足以教人發瘋,他的準新娘就是回家搞定這件事,才會一出去就是好幾個鐘頭不回來,弄得他心煩意亂。
他真的是戀愛了,他咧嘴一笑。以前他從沒像此刻這樣煩亂過,更沒料到一日不見心愛的人竟是這么痛苦的經驗,回想起過去那些日子,他算是白活了。
像尊木偶似的頻點頭,秦嘯文這才發現自己的動作有多傻氣,連忙正襟危坐,強迫自己專注于工作上,不要再想他未來的新娘有多迷人。
他打開專門儲存訂單的資料夾,一筆一筆的過濾以及核算金額。過去幾個月來的營收尚可,就目前極為低迷的景氣來看,算是不錯了。
心情愉快地審視滿滿的訂單,秦嘯文工作情況漸人佳境,心思不再老是兜到劉宇焉身上。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上的數字,隨手拿起攔在電腦旁的咖啡喝了一口,沒想到這時候他右手邊的傳真機突然嘎嘎作響,傳來一份文件。
他抽出傳真機上的文件,心不在焉地瞄了一眼。
湯普森公司?他們終于決定給“秦氏”訂單啦!
秦嘯文一邊吹口哨,一邊看傳真上密密麻麻的英文黑字。等他看完傳真的內容,
口哨立即硬生生的卡在喉嚨里。
取消之前的訂單?
他確定這份傳真上頭是這么寫的,可是他卻不記得湯普森公司曾跟他們下過單子要過貨,發函的人是不是弄錯了?
“副總,五線電話!笨倷C甜美的聲音,適時透過播音系統灌入秦嘯文呆滯的耳朵,秦嘯文這才回過神拿起話筒,按下話鍵回話。
“我是秦嘯文。”他仍舊拿著那份傳真發呆,一頭霧水。
“收到傳真了嗎?”對方一聽見他的聲音,劈頭就來上這么一句。
秦嘯文愣了一下,這家伙說英文,而且聲音很熟。
“剛剛收到!边@人究竟是誰?“請問你是?”
“我是湯普森公司的執行總裁尼克·湯普森,你剛收到的傳真就是我發的!彪娫捘穷^的聲音相當輕快,秦嘯文越聽越迷惑。
“謝謝你的解釋。”這家伙的聲音簡直輕快到惹人厭。“但是我想你可能弄錯了,敝公司并沒有接獲過這么一張訂單!庇趾蝸砣∠f。
對方聽見他的回答,先是和秦嘯文最初的反應——樣沉寂了好一會兒,后發出一聲尖銳的口哨笑說。
“潔西卡沒告訴你?”電話那頭的聲音比原先多了一分調侃!疤腥ち耍@正是她的作風,游戲人間!
輕快的聲音笑得亂不正經,讓秦嘯文更加確定,他真的很討厭這個人。
“我不明白你在樂些什么,可否請你把話講明,我現在沒什么打啞謎的心情!鼻貒[文沒好氣的沉下聲音,極想掛上電話。
“可以呀!边@正是他打這通電話的目的!盀榱俗屇惴奖阏一赜洃,我看我就從頭說起好了,我叫尼克,是潔西卡在美國時的高中同學.”
秦嘯文當然知道他叫尼克,他一開始就說過了他叫尼克·湯普森,是該公司的執行總裁……
“等等,你就是那個和我打架的家伙?”秦嘯文恍然大悟,難怪他的聲音聽起來如此熟悉。
“正是,我就是那家伙。”尼克笑得陰沉.事實上他等這一刻已經好久了,從他回美國開始就一直在策劃這項報復行動。
“這還真是他媽的巧啊,你好死不死居然是我們的客戶!钡弥峥耸恰扒厥稀辨i定的客戶,秦嘯文詛咒連連,決定立刻斷絕與湯普森公司往來。
“地球真小,不是嗎?”尼克持續陰笑!安贿^,必須很遺憾的告訴你,這不是巧合,是陰謀。”
“什么陰謀?”秦嘯文根本弄不懂他在說些什么,我
“潔西卡和我的陰謀!彪娫捘穷^笑得十分開心,“前些日子我們在電話中無意碰頭,聊了一下。當然,你也了解潔西卡愛玩的個性,她提出了一項很有趣的提議,憑我過去和她的關系,
自然不能拒絕,當然也就爽快的答應了、”
尼克的’說法相當曖昧,秦嘯文則是聽得很火大。
“你過去能跟她是什么關系?不過就是高中同學罷了!敝皇撬灰樀乃览p著她。
“潔西卡是這么告訴你的?我就知道!蹦峥嗽缢銣柿怂粫f實話,這給他進行報復的機會。
“難道說,你跟她還有更深一層的關系?”秦嘯文冷哼。
“當然有。”尼克也不客氣!澳懵牶昧耍覀冊诟咧袝r期,是男女朋友,只是后來我選擇該軍校,才沒有繼續在一起,可不僅僅是什么該死的同學!”
電話那頭的尼克說得義憤填膺,電話這頭的秦嘯文卻是聽得頭皮發麻。明這件事,為什么刻意隱瞞他?
秦嘯文手握住話筒發呆,腦中亂成一片.遠在美國的尼克即刻察覺到,他已經將懷疑的種子植入他的心中,并為此暗笑不已。
成功了,現在只等最后一擊。
“很驚訝吧,秦嘯文,潔西卡居然對你說慌,沒把我和她的實際關系讓你知道!蹦峥顺藙僮窊,秦嘯文仍舊呆滯。
“唉,仔細想想,這也沒什么好值得大驚小怪的。潔西卡那個人一向不說真話,你也很清楚的,對吧!”
秦嘯文無法否認尼克的說詞,因為她真的很會撒慌。雖然她撒的這些活通常無傷大雅,但他總是飯耍得團團,倒也是真的。
“你打這通電話到底有什么目的?”秦嘯文被這一連串打擊搞得十分火大,殊不知真正的打擊還在后而,這只是小意思。
“脾氣真大呀,秦嘯文!蹦峥司褪且鷼狻偛皇钦f了嗎,這是我和潔西卡的陰謀!
“既然是陰謀,就請你他媽的解釋清楚,我最討厭猜字游戲!彼麤]心情,也沒空陪他暗耗。
“我會解釋清楚!敝皇墙忉尩慕Y果可能會令他大吃一驚!澳氵記得剛才我說過什么吧!我說,潔西卡在前些日子跟我提出了一個很有意思的要求,這要求就是你剛剛接到的那一份文件!
“我可不認為一張根本不存在的訂單,會是什么有意思的要求,、”秦嘯文飛快的反駁,一點也不相信他的鬼話。
“問題是那張訂單真的不存在嗎廠尼克這回的動作也很快。“我建議你最好仔細調查清楚,我們再來繼續討論這個話題。”
尼克悠悠哉哉的敲著桌子,一點也不意外聽見成串的咒罵以及手指敲鍵盤的聲音。
秦嘯文一邊詛咒尼克滾到地獄去,一邊猛敲按鍵調閱出口部門的資料。一般來說訂單這部分全由他負責,但有時候也會有遺漏而轉去其他部門存檔。
他用力敲鍵盤,心想這個可能性不大,不期然在一排接著一排的資料中看見一筆數目龐大的訂單。
七百萬美金,折合臺幣兩億四千萬,相當大的一筆金額。買方簽字的人是尼克·湯普森,而賣方則是潔西卡·劉……
秦嘯文不敢置信的盯著屏幕,這筆交易是三個禮拜前簽定的,日期是他第一次主動親吻她的那一天。
他看了好幾次掃描在屏幕上的字跡,沒錯,是她的。只不過,她為什么要瞞著他私下進行這筆交易?她這么做,對她又有什么好處?
一大堆剪不斷理還亂的謎題,此刻全集中在他腦中亂飛。他費力的整理了一下思緒,發現所有問題的矛頭都指向同一個地方,那就是——尼克所謂的陰謀。
“怎么樣?現在你肯相信我的話了吧!" 由電話那頭突然中止的沉默,尼克便知道秦嘯文找到了那張汀單。
秦嘯文握緊拳頭,恨不得自己的手臂夠長到能伸過太平洋,狠狠地打尼克一拳?上霾坏,更何況他必須把事情理清。
“潔西卡到底提出了什么有趣的提議?”秦嘯文咬著牙問。
“哈哈,別這么氣憤!蹦峥丝蓸妨。“潔西卡只不過要求我答應這筆七百萬美元的訂單,交換條件是她的身體!
她的身體?!
秦嘯文難以相信的瞪大眼睛,沒想到尼克接著卻爆出更驚人的內幕。
“當我聽見這個提議,我二話不說,立刻答應。可是她接著提出一個更奇怪的要求,就說當合約都簽定,貨也開始交運的時候,要我馬上取消合約。你知道,潔西卡實在太有魅力,為了討她的歡心,小小幾十萬美元損失根本不算什么,你說是嗎?”
尼克不是真的在垂詢他的答案,而是向秦嘯文炫耀他的勝利。這筆訂單的確已經開始出貨了.
由于數量龐大,貨品項次又瑣碎,因此目前第一階段只出了幾個貨柜,其余的還在裝箱中。
這果真是一個陰謀,秦嘯文氣呼呼地相信。
劉宇焉所簽的這份合同中,并未載明違約賠償的金額,只簡單的說若是對方違約,必須賠償“秦氏”已損失的部分,擺明就是網子開了一個洞,隨尼克這只大鯊魚自由進出。
他被耍了,可惡!
“潔西卡為什么要如此對我?”秦嘯文幾乎按捺不住怒氣。他不想相信卻又必須相信,因為事實就擺在眼前。
“很簡單,報復!蹦且彩撬F在所做的事!八f她幼年時被你傷害太深了,她忘不掉這個恥辱,所以才會想辦法混到你身邊整你。”
這的確很像她的作風,她在某方面很小心眼,比如說,范瓊文。
“我不相信。”雖然可能性相當大!叭绻娴南胝,她就不會——”
“把自己給你!蹦峥舜呀酉聛淼脑捴v完,然后哈哈大笑。“你太天真了,秦嘯文,難怪潔西卡這么喜歡整你!
尼克聽似無意的諷刺,其實正是秦嘯文心里的痛。
“潔西卡的確還是處女沒錯,但那是她故意留給你的。因為她說,由拒絕她的人為她開苞,會更有報復的快感。我當然沒有意見,反正我也嫌處女麻煩,即使這個人是潔西卡!
尼克的謊言說得相當流利,幾乎找不出破綻。雖然秦嘯文隱約覺得有哪個不對勁的地方,可劉宇焉閃爍的神情,支吾的言語,一再撕扯著他的心,把他拖往最黑暗的方向想。
如果你事先知道我是處女的話,你會閃我閃得遠遠的。
他憶起事后劉宇焉說過的話,頓時怒火中燒,理智盡失。
她當然不肯在事前告訴他,因為她知道他一旦發現她是處女,會連滾帶爬的跳開。因為在某些方面他也像一般男人怕麻煩,不愿攬她這尊大菩薩上身。
她做到了,她真正做到了!她的報復來得又快又猛,把他原本寧靜的人生,攪得天翻地覆。
“恭喜你們的詭計成功!鄙钌钗M一口氣,秦嘯文決定不再做傻子!皾嵨骺ㄍ孢@骯臟游戲是為了報復,你告訴我這些事又是為了什么?”
“也是報復。”報她拒絕他的仇。“誰教她答應了我的事做不到,這是她應得的下場。”
尼克的話說得很明白,秦嘯文卻已經聽夠。他疲倦的掛掉電話,整個人埋人巨大的皮椅中,等待劉字焉回辦公室把話挑明,然后一切結束,再也不想為她傷神。
另一方面,和秦嘯文差不多時間掛上話筒的尼克,卻笑得有如逮到老鼠的貓一樣,心情HIGH得很。
報復的滋味真是甜美呀,他簡直迫不及待想瞧見劉宇焉失意的樣子,只可惜他身在美國,無法親眼目睹。
針對他在電話中的說詞,尼克不知道秦嘯文會相倍多少,老實說他的話到處是漏洞。沒辦法,用錢探聽來的消息畢竟有限,剩下的空隙只能靠他胡亂拼湊填補。不過,依秦嘯文方才激動的語氣推測,他拼湊的結果相當接近事實。
換句話說,他這招離間計奏效了,F在,就等著他們自相殘殺,他樂得在一旁看戲。
哈哈,不是有人說,承諾是不能隨便給的?現在,該是劉宇焉為自己輕率負責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