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厲戎祖是打算陪後荊葒,一起到沙艷蓉家作客的,但為了電腦公司的進(jìn)度能順利,他和閻充慕只好留在各自的別墅,抱著電腦共度晚餐。
後荊葒也不以為意,反正她和沙艷蓉一見了面,就好像有一倉庫的話題,聊都聊不完似地,他若去了,讓他在一旁枯等,她才覺得不好意思呢!
到沙家作客,吃完了晚餐,沙艷蓉帶著後荊莊在屋內(nèi)四處參觀,之後,兩人關(guān)在房里,嘰嘰喳喳的,聊得笑呵呵的。
一眨眼,竟已是午夜十二點了。
「啊,已經(jīng)這么晚了!」看著KITTY鬧鐘指著十二點的方向,後荊葒驚叫了聲。
「嚇我一跳!我還以為發(fā)生什么事了。」沙艷蓉笑睨了她一眼。「既然這么晚了,不如你就留下來過夜,我們再來聊個通宵!」
「不行、不行,明天你還要上課,我不能再吵你了;再說,我頭一回來你家就留下來過夜,這樣好像不太好。」
「不會的!」
「我還是回去好了!
「這樣啊……」
此時,敲門聲響起,阿月姨探頭進(jìn)來!感〗,你們要不要吃消夜,我去弄給你們吃!
沙艷蓉嘟著嘴!盖G葒說她要回去了!」
阿月姨一臉詫異!高@么晚了,留下來過夜嘛!客房我都整埋好了。」
「既然阿月姨客房整理好了,那你就住一晚吧!」沙艷蓉拉著後荊葒的手,誠心的想留她。
搖搖頭,後荊葒微笑的解釋:「我媽說過,頭一回到別人家里就要留宿,這樣很不禮貌的!
「不會啊,我不覺得。
「好吧,小姐,既然荊葒小姐想回去,那就不要強(qiáng)留她!拱⒃乱毯芟矚g這個有禮貌的女孩!敢葬崮銈円娒娴臋C(jī)會多的是。下一回到家里來,我給你們準(zhǔn)備一大堆點心,讓你們聊到天亮。」
後荊葒微笑的點點頭。阿月姨人真好,慈祥又和藹,有這樣的管家,真令人羨慕!
「那說定了,下一回你到我家來,一定要陪我聊到天亮喔!」
難得有人能陪她聊得這么開心,沙艷蓉也認(rèn)定了後荊葒這個心思單純的好朋友。
「嗯!裹c頭給了保證,兩個好姊妹同時笑開來。
「阿月姨,去叫阿西送荊葒回去!」沙艷蓉拎著外套,打算送她到大門前。
「艷蓉,你不用送我了,外頭冷,你不要出來了!
「我答應(yīng)過戎祖,會護(hù)送你到家的。」沙艷蓉一副義氣凜然的神情。
「小姐,很晚了,你不睡的話,明天爬不起來的。明早你還有課要上!」阿月姨提醒她。
「你叫我起床不就行了!」
「我是能叫你,可是你就喜歡賴床!
「你可以拉我起來呀!」
「可是你一樣還會躺下!
主仆倆開始抬杠,後荊葒看的好笑之余,說道:「艷蓉,你早一點睡吧,有阿西送我回去,你還有什么不放心的?」
「可是……」
「小姐,你要是不放心,那我陪荊葒小姐回去。」
阿月姨的話,讓後荊葒倍感驚惶,「不不不,阿月姨,不用麻煩了!」她又不是嬌貴的千金小姐,這般禮遇,她可受不起。「真的,有阿西送我就可以了!
主仆倆見她一臉驚惶,也不再堅持了。「好吧,那你回去後,記得打電話告訴我,我才安心!
「嗯,我一定會的!」
笑著道別後,後荊葒坐上沙家的車,回到別墅去。
。
「戎祖,你真的是天才,這些在我看來,還算艱深的問題,一到你手中,所有的問題都迎刀而解了。」
接過厲戎祖遞過來的咖啡,雪莉笑盈盈的眼神中,流露出崇拜和激賞。
「我不是天才,也許可以說有那么一點天分,電腦方面對我來說,并不困難!箙柸肿孀搅硪贿,目光不時地瞥向廳門口,搜尋有無心頭那抹倩影的蹤跡。
他想,荊葒大概和艷蓉聊得忘了時間,這會兒,說不定打算留在艷蓉家過夜了。
難得荊葒能找到一個知己,雖然才一個晚上沒見到她,他已抑不住心頭蠢動的思念,但他更替她高興,找到一個好同伴。
「如果你擔(dān)心荊葒,你可以打電話去問,或者去接她回來——」雪莉落落大方,聳肩一笑!肝也粫橐獾模∥疫是先告辭好了!」
「不,你不用急著走。我想,荊葒大概會在沙家過夜吧!」他俊朗一笑。「有艷蓉陪著她,我很放心。」
雪莉點點頭,換了個坐姿,并未起身。
「既然你人在這兒,我想,不如我們來談?wù)劊覀兾磥淼暮献麝P(guān)系——」
厲戎祖的話語末歇,雪莉就揚(yáng)聲輕笑。
「我們未來的合作關(guān)系?我有這份榮幸,成為你公司的員工?」
那云淡風(fēng)清的笑意中,隱喻著反話。
他當(dāng)然聽得出來,她自嘲語中的意思。
「雪莉,你是個優(yōu)秀的人才,我和慕都很欣賞你,也非常希望能網(wǎng)羅你。」
「我真是受寵若驚!」
厲戎祖直盯著她,頭一回,開門見山的問:「你愿意嗎?」
雪莉笑吟吟地迎視他炯亮的黑眸。「我愿意——」停頓了一下,她又補(bǔ)充道:「嫁給你!」
低聲笑著,他喟嘆搖搖頭!高@一回,我是和你說正經(jīng)的!」
「我有不正經(jīng)嗎?」她笑著反問。
嘴角噙著笑容,他直視她。「如果你愿意到我們的新公司來,你開的條件,我和慕一定會盡量配合!」
放下咖啡杯,輕松自若一笑,雪莉揚(yáng)眸睞他。
「我只有一個條件——」
「你說!」他難得露出洗耳恭聽的神情。今晚,雪莉主動前來找他,他認(rèn)為,今晚是說服她加入公司的最佳時機(jī)。
撥開散落的頭發(fā),她彎唇笑道:「我要嫁給你!」
隨著她聲階降落,他捺著性子,好言好語:「你決定吧!」
「我決定嫁給你,這是我加入你們公司唯一的條件。」揚(yáng)著唇,她的表情認(rèn)真無比!肝艺f真的!」
瞅著她看,他斂了笑容,久久不語,他陷入了膠著的思付狀態(tài)中——
好半晌,屋里的兩人,就那樣一語不發(fā)的盯著對方看。也不知道寂靜的四周,是否有人聽見窗口邊,響起了一道心碎的聲音?
。
他猜,她以為他睡了,不想吵他,所以,沒有打電話回來。
他想,她一定也睡了,因為她的手機(jī)關(guān)了。
她一定和他想的一樣,不想吵到對方。
昨晚,雪莉離去時,已是凌晨三點。他送雪莉出門後,折回屋內(nèi),在電話旁呆坐了近一個鐘頭,心想,荊葒不知道會不會突然打電話回來——
但他終究沒等到,一如他先前所想的那般!
荊葒一定是和艷蓉聊天忘了時間,太晚了,她或許以為他睡了,所以沒打電話告訴他,她不回來了。
因為她在艷蓉家,所以他很放心。
不過,一早起來,已經(jīng)過了十點,沒見到她回來,他心里有些莫名的擔(dān)憂。
但他想,也許是艷蓉拉著荊紅逛街去了。
吐掉嘴里的漱口水,洗好臉後,他邁開大步走向電話機(jī)旁,他有必要打電話,請艷蓉小姐高抬貴手,把他心愛的女人,放回他身邊來。
難得好心情想幽默一下,卻在阿月姨的一句「艷蓉小姐上課去了」的話下,化幽默為吃驚。
「艷蓉上課去了?」厲戎祖粗啞著聲問。
「是啊,八點不到就出門了。」阿月姨在另一端和善的問道:「厲先生,你有事找我家小姐嗎?」
「不,我是要找荊葒——」心頭有一股不祥的預(yù)感,他不自覺地緊握著話筒。
「荊葒小姐?」這下,換阿月姨吃驚了!杆蛲砭突厝チ耍
「回去?回她爸媽那兒嗎?」
「哎呦,厲先生,你可別嚇我!昨晚阿西開車送荊葒小姐回你的別墅去的,阿西說,他看著荊葒小姐進(jìn)門,他才走的!拱⒃乱炭跉庥行┗帕恕
「她沒回去嗎?你的別墅那么大,你有仔細(xì)找一找嗎?」
「她沒回來!」厲戎祖煩躁的用手耙著黑發(fā)。「阿月姨,你知道她幾點回來的嗎?」
「那時候大概是凌晨十-一點到一點之間。」
凌晨十二點到一點?那不就是他和雪莉正在談公事的時候。天哪,不會是荊葒誤會了吧?
「厲先生,荊葒小姐她……」
「我先去她父母家一趟!」
「如果找到荊葒小姐,記得打電話告訴我!」阿月姨語中凈是擔(dān)憂。
「我會的。」
掛上電話,他連外套都沒穿,直接拎了車鑰匙,一心只想盡快找到她!
。
接到阿月姨的電話,沙艷蓉嚇得沒心思上課,召來了司機(jī)阿西,直奔天母。
此刻,一臉沮喪懊惱的厲戎祖,正在閻充慕的家中,做著來回踱步的運動。
「我發(fā)誓,昨晚我是親眼看荊葒小姐進(jìn)了別墅的大門,我才離開的!」一臉無辜的阿西,舉手做發(fā)誓狀。
一路上,他已經(jīng)被他家小姐,轟炸得耳鳴了。
沙艷蓉偎在閻充慕的懷中,表情苦惱。「慕,都怪我!昨晚我如果陪荊葒回來,她就不會失蹤了。」
閻充慕拍拍她的肩,無言的安撫她。
「不能怪你!也許該怪我!」揉揉脹疼的額角,厲戎祖粗啞著嗓道:「昨晚荊葒回來的那個時間,我正和雪莉在廳里聊天!
原本滿心愧意的沙艷蓉,一聽到厲戎祖自曝「罪行」,立刻嬌斥著:
「什么,你和別的女人在你的別墅里聊天!」沙艷蓉瞠大圓眸。「你好過分!說什么要留在家里,掌控電腦公司的進(jìn)度,原來是約了別的女人——」敏銳的目光,轉(zhuǎn)移方向,像一雙毒箭,指著自己身邊的男人!改,你該不會也一樣吧?」
要是他敢點頭,她馬上放毒箭,穿透他的那一顆「死沒良心」!
和煦的笑容輕易地掃除了她心頭的怒火。「我一個人在家!」澄清了自己的清白,閻充慕不忘替自己的搭檔辯解:「戎祖和雪莉純粹是聊工作的事!」
「是嗎?」沙艷蓉狐疑地盯著那個一臉焦慮的男人。
「荊葒一定是聽到了雪莉開出的條件——」厲戎祖喟嘆著。
「什么條件?!」
「那時候,雪莉和我說,如果想要她加入公司,唯一的條件,就是要我娶她!
「什么啊!竟有這種女人!」沙艷蓉嗤聲道。「那現(xiàn)在,雪莉要進(jìn)我們公司了嗎?」她瞪著他看。
厲戎祖煩躁的想著後荊葒可能去的地方,壓根沒心思去理沙艷蓉的質(zhì)詢。
閻充慕替他做了回答!秆├蛞呀(jīng)答應(yīng)來公司助陣了!」
「什么?!這么說,你要娶雪莉了?」沙艷蓉氣騰騰地,大步一跨,站前一步,指著厲戎祖高挺的鼻梁臭罵!刚媸峭髻M啊,我看走眼了!我還和荊葒說,你絕不會用自己的婚姻,去換取商業(yè)利益——沒想到,你是一個寧愿吸銅臭味,而放棄愛情的人!難怪荊葒會離開,換成是我,我也不想理你了!」
「艷蓉,別說了,你誤會戎祖了!戎祖他沒有說要娶雪莉。」
「那你剛剛不是說,那個叫雪莉的已經(jīng)要來公司了,她還開出唯一條件。」
「我拒絕她了!」厲戎祖堅定的語音一出,廳內(nèi)暫寂了好半晌。
「難不成,她說的那個唯一條件,只是鬧著玩的?」
這誤會也太冤枉了吧?
「不,她是說真的!」
「那……」沙艷蓉有些糊涂了。
閻充慕拉她的手,笑道:「雪莉她不是一個蠻不講理的人,我相信,她是被戎祖的誠意,和對荊葒堅定的愛意所感動,才會無條件答應(yīng)加入我們的電腦公司!
這一番解釋,總算讓沙艷蓉明白了。她不禁抱怨的嘀咕:「我看她分明是『莊孝為』明知道戎祖愛的是荊葒,還硬要來和人家搶,搶不到,才裝風(fēng)度退出。」
「這就怪戎祖太有魅力了!」閻充慕輕笑著。
「哎呀,我們還在說這些風(fēng)涼話,快想想荊葒會去哪兒!」話下,沙艷蓉真的知道該急了。「我已經(jīng)打了好幾百通電話給她,但她的手機(jī),一直在關(guān)機(jī)中!
「我去過她家,她沒回去。不過,我肯定她昨晚是住在我表姑婆的別墅內(nèi),但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不在那兒!」厲戎祖的眉頭深鎖。「她交的朋友不多,到底會去哪里呢?」
「該不會是自殺了吧?」
沙艷蓉的臆測話語一出,厲戎祖雖未發(fā)言,但神色已大變。
「也許她跑到山上,上吊了;還是去跳淡水河了?該不會在某一個密閉房間內(nèi),燒木炭自殺吧?」沙艷蓉表面上雖然裝得一臉驚惶,但內(nèi)心卻在竊笑眼前這個平日愛裝冷酷的男人,此刻卻因她的一字一句,神情焦急,表現(xiàn)慌惜無助。
「還是她現(xiàn)在就站在某處高樓上,正準(zhǔn)備跳樓自殺?」
「艷蓉——」閻充慕嘆笑的睨了她一眼,他哪里聽不出來她是在嚇戎祖的。
不過,話說回來,他和戎祖認(rèn)識這么久了,還是頭一回看到他驚惶失措的表情?梢姡崆G葒在戎祖心中的分量,早遠(yuǎn)超過一切。
「艷蓉,你和荊葒能在短短時間內(nèi),成為好朋友,想必你們兩個有一定的默契。你可不可以試著用荊葒的心態(tài),揣測一下,她可能會去的地方?」
不愿見工作搭檔這么痛苦,閻充慕請求自己的女友幫幫忙。
「又沒有人想來和我搶男朋友,我怎么揣摩荊葒此刻的心情呢?」雖然這么嘀咕著,但為了找回好友,沙艷蓉努力的擠出她難得運用的多愁善感。
「艷蓉,你想到了嗎?」
「別吵我,我在醞釀情緒——」她轉(zhuǎn)身抱住閻充慕,裝出一臉可憐的模樣。「慕,為了你的事業(yè),我會成全你和那個女人的,我愿意犧牲退出!
「然後呢?」
「然後……」沙艷蓉的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讣热磺G葒是抱著犧牲自己的心態(tài),那這件事要完美,句點絕對是落在雪莉的身上!
看著兩個男人,不約而同對她投來狐疑的目光,沙艷蓉驕傲的抿嘴一笑。女人的心思,男人就是不懂!這些笨男人!
「艷蓉,你繼續(xù)說呀!」
「既然荊葒決定要退出,她一定要讓雪莉知道的嘛,要不然,她就白白犧牲了!」沙艷蓉又開始演荊葒的角色!秆├,你和戎祖才是最完美的一對,我愿意退出,請你加入電腦公司吧!」換了口氣,她又回復(fù)自己的本性!溉绻麚Q成我,我也會去找雪莉,不過……」
沙艷蓉的長篇大論,還沒能敘述完畢,就見一道黑影咻地從她眼前飛走。
「喂——」看到厲戎祖奪門而出,沙艷蓉回頭嬌嗔著:「慕,戎祖他真沒禮貌,人家還沒說完呢!」
閻充慕寵溺的揉揉她的發(fā)頂!甘O碌模驼f給我聽吧!你明知道他急著想找荊葒!」
嘟著嘴,念在他是要去找荊葒的份上,這一回,她就不和他計較了。
「如果換成是我,我一定會告訴雪莉,別想搶走我的慕,慕是我一個人的!」
閻充慕附和的點點頭。兩人相視一笑,互摟著對方,眼底的濃情蜜意,在笑容間流竄。
。
「荊葒?」
雪莉下了班後,遠(yuǎn)遠(yuǎn)地就看見有個人影,守在她家門前,走近一看,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後荊葒。
聽到雪莉的喚聲,後荊葒抬起頭,兩眼無神,有氣無力的望著她。
「雪莉,你終於回來了!」她聲若蚊蚋。
「你來多久了?」雪莉掏出大門鑰匙,打開了門,拉她一同進(jìn)入屋內(nèi)!高M(jìn)來吧!你這樣子,好像餓了好幾餐沒吃,全身上下,沒一丁點力氣!」
她像個沒生命的機(jī)器人一樣,任由雪莉牽著走,進(jìn)到屋內(nèi),她氣若游絲地說:「雪莉,可以給我一杯水嗎?」
後荊葒不知道自己究竟來多久了。
昨晚,她離開戎祖的別墅後,三更半夜的,她不敢回家去,怕爸媽擔(dān)心她的事,走了一段路後,她想到可以到戎祖的表姑婆別墅過一晚,於是,她搭了計程車過去。
她在那邊待了一晚,沒有睡,只是呆呆的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腦中想的,全是雪莉和戎祖的對話。
雪莉想嫁給戎祖,這是她早就知道的事,但她沒想到,雪莉會以這個當(dāng)成進(jìn)公司的交換條件。
她想想想,想了好久,才真正痛下心作了決定——只有她退出,這件事才能劃上完美的句點。
在事業(yè)上,雪莉能幫助戎祖,這已是無庸置疑;在感情上,雪莉愛戎祖,而戎祖——日久可以生情嘛,這也不是問題。
為了戎祖,她心甘情愿退出自己現(xiàn)在的位子。
「你要的水!寡├虻沽艘槐o她!缸掳,站著想什么?想的都失神了!
大口大口的喝著水,後荊葒稍稍平息喘氣。
她從表姑婆的別墅那兒,一步一步地用走的過來,走了多久,她也不知道。
沒吃東西、沒喝水,她就在門外枯等著。
她昨晚沒聽完雪莉和戎祖的談話,但她可以猜想到,戎祖不會那么快下決定,因為他不是無情人。
就因為這樣,她才不想讓戎祖為難。
雪莉是新公司勢在必得的人才,只要移開她這根橫木,一切的事情,就可以圓滿。
「雪莉——」後荊葒站在沙發(fā)旁,恭敬的頷首!刚埬愕饺肿娴碾娔X公司幫忙吧!」
雪莉睜著眼,疑惑的看著她。
「我知道你想嫁給戎祖,我愿意退出,請你……」
「你要退出?退到哪兒去?」雪莉好笑的問。
「我很抱歉,昨晚你和戎祖的談話,我不小心聽到了!」她垂首,神情羞赧。
「喔!寡├蛄巳坏狞c頭!改悄憧隙]聽完,對吧?」
揚(yáng)眸,她眼里盛滿疑問。
雪莉好整以暇的端坐著,兩手環(huán)胸,自信滿滿的一笑!肝乙呀(jīng)答應(yīng)戎祖,要到他的電腦公司去幫忙了!」
咀嚼著這一段話,她驚詫的發(fā)現(xiàn),自己來這一趟,好像是多此一舉。
雪莉要進(jìn)公司,那是不是意喻著——戎祖已經(jīng)答應(yīng)要娶雪莉了?
不、不可以流淚,這是她心甘情愿要承擔(dān)的結(jié)果,不能哭、不能!
「噢——」除了虛應(yīng)一聲,她沒辦法再說出其他的話語。
眼眶起了薄霧,她呆站著,努力想擠出笑容,才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做不到!
「噢什么。俊寡├蜉p笑著!冈趺茨氵@個準(zhǔn)老板夫人,好像不怎么歡迎我,連說幾句哄我開心的歡迎話語都沒有。唉,早知道,我就不那么快答應(yīng)!」
「噢,歡迎你——」淚懸於睫,她應(yīng)了她的要求,說了客套話。正在運轉(zhuǎn)的腦子,被她說的那句準(zhǔn)老板夫人給卡住了。
準(zhǔn)老板夫?!
敗在一個沒心機(jī)、心思單純的小女人手中,她真的是認(rèn)了!
雪莉嘆笑著。「別再說那些傻話了!不需要你退出,因為戎祖頭一個就不肯!」
後荊葒睜大圓眸,完全不懂她在說什么。
就在這時候,未關(guān)上的門口處,走進(jìn)來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他堅定的附和雪莉的話。
「沒錯,我絕不準(zhǔn)你離開我!」
「戎祖?」
「男主角來了,有什么疑問,問他吧!」
「戎祖,你……」才隔了幾小時不見,再見到他,她鼻頭泛酸,有種想撲在他懷中大哭一場的沖動。
但她要先了解這件事是如何收尾的,怎么和她預(yù)期的不太一樣?
「傻瓜!誰讓你退出了!」他強(qiáng)壯的雙臂一勾,將她帶入懷中,緊緊摟著。
「噢,一定要這么刺激我嗎?」看到眼前甜蜜的景象,雪莉酸溜溜的抗議著!高@里是我家,我說了算數(shù),請保持距離,不要太親密,以免傷了我這個老女人的心!」
後荊葒羞地掙脫了厲戎祖的懷抱。
「我看,我簡單扼要說明一下好了,免得你們只顧談情說愛,一句話給我拖了十個鐘頭才說完,我可沒閑工夫和你們耗!」雪莉嘆了聲,「戎祖說,他要你、也要我,你是當(dāng)他妻子的人,而我只能是工作夥伴!」
聽雪莉這么說,後荊葒看了厲戎祖一眼,先前的酸楚早被涌上的甜蜜給取代。
「他話都說這么白了,我還能不識相嗎?」雪莉無奈的聳聳肩。「都怪我自己,年紀(jì)不小了,還學(xué)不精,老愛展現(xiàn)風(fēng)度。唉,如果十八歲那一年,我懂得耍一點小手段,把追我的那個富家公子拐上手,現(xiàn)在,我老早就當(dāng)富家少奶奶了!」雪莉嘆了聲,「結(jié)果,便宜了我同學(xué)!」
「雪莉,謝謝你!」後荊葒衷心的道謝。
「干嘛謝我?我可是丑話說在前,只要你們一天不結(jié)婚,我還是不放棄要嫁給戎祖的念頭!寡├虼蛉さ恼f。
後荊葒笑了,雪莉的話沒有半點威脅,因為她知道,她和戎祖的心已經(jīng)相連在一起,沒有任何人能拆散的了他們。
縱使眼波流傳著情意,但空空如也的肚子,仍是不客氣的發(fā)出咕嚕的叫聲——
「荊葒,你一定一整天都沒吃東西吧!」厲戎祖心疼的拉著她問。
乾笑著,她點點頭。真的好餓喔!
「可別只顧著你們自己,我晚餐也還沒吃呢!」雪莉笑著指向廚房!赣⒖〉闹鲝N,今晚的晚餐就交給你了!
「沒問題!」厲戎祖挽起袖子,面露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