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陸冷鑫命令顧熙堯永遠不得回臺灣,他這輩子不想再見到他。
而今,冰夢帶著顧熙堯和欄袱中的寶寶飛回臺灣,不求什么,只求得到陸冰鑫的原諒。
萬萬沒想到陸冷鑫竟然肯見他們,或許是看在妹妹冰夢的情面上吧。畢竟,這是妹妹婚后首次回娘家。
陸冷鑫這位萬人之上的大人物,在歲月的歷練下,臉上多了點駭人的威嚴,但妤零的眼神卻柔情似水!
妤零依然美麗如昔,冰清玉潔的氣質,冷若冰霜的容貌,或許只有陸冷鑫能融化她吧!算一算小漁兒也要念小學了,見到了顧熙堯,她腦海中閃過那次幾乎與父母生離死別的那一幕。
「壞人!」她大叫,跑到媽媽大腿后躲起來。
「他不是壞人,他是姑姑的丈夫,你要叫姑丈。」冰夢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
「來!姑姑給你看個東西。」她將懷中的嬰兒放在小漁兒手上,寶寶天使般的面容立即收買了漁兒的心。
「好可愛!姑姑送我一個弟弟了!節O兒小心的抱著嬰兒!钢x謝你。」
「他是你的弟弟喔!你要好好照顧他喔!」冰夢叮嚀道。
「媽媽!有了小弟弟,我就是大人咯!」純真的漁兒,立即把所有的不愉快忘得一千二凈。
「你生孩子了?」陸冷鑫難以置信。
冰夢露出少女般嬌羞的面容,但卻有一股自豪的神色。
「哥哥,我長大了!拐驹诟绺缑媲暗,不再是那個幼稚的妹妹了。
顧熙堯驚霍地跪在地上,曾經,陸冷鑫下令驅逐他,今生今世不再與他見面。
「我知道我罪孽深重!诡櫸鯃蚧诤藿患!府攩唐G麗劫持寶寶對付我時,我才了解當年我挾持漁兒,你們所受的痛苦,我沒有資格乞求你的寬恕,但是請你收下它!顾统鲆粋信對袋。
陸冷鑫很干脆地收下,面不改色的也拿出一個信對袋。「我也有東西給你!
顧照堯夫妻沒有住下來,因為陸冷鑫根本不歡迎顧熙堯,看樣子,他們要住在飯店里好一陣子了。
回到飯店,顧熙堯拆開信封時,心臟狂跳著,里面是一張舊照片,照片上是他們昔日歡笑的身影,有幼時的冰夢、妤零、他和陸冷鑫。
「哥哥沒有反應!贡鶋粼谝慌詰n心忡忡道。「看樣子,他不歡迎我回家!那是什么?是哥哥給你的東西嗎?」
顧照堯欣喜若狂的點頭。
「哥哥這只老狐貍,做事都不按牌理出牌!贡鶋舯г沟!覆贿^,他還是敵不過你的心機!
是的,因為陸冷鑫拆開信封時,里面的照片讓他撲哧一笑。
他和顧熙堯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不愧是會為彼此兩肋插刀的好友,他們竟送了彼此一模一樣的照片。
他和妤零注視著照片,過去的歡樂彷彿又回來了。
「我相信熙堯是愛冰夢的,瞧他的眼神就知道,就像是你看著我時那無法偽裝的愛意!购帽鞠袷腔磉_的高僧,能看透世俗百態,她莞爾地說道。「顧熙堯現在對我的感情,只不過像兄妹一般,早已昇華成親情了!」
「你怎么能確定呢?」陸冷鑫還是有些顧忌!高^去他幾乎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因為冰夢啊!不要小看冰夢,她是個很有福氣和度量的女孩,她單純、寬以待人,又善解人意,這些美好的品德,就足以讓她這一生趨吉避兇。相信冰夢的愛吧!愛能改變一個人!规チ阈溥涞慕忉尅
陸冷鑫豁然開朗!敢稽c也沒錯!
冰夢接到一封信,寄件者竟然是「陸聯財閥」,她一顆心七上八下的打開,看完后幾乎捧腹大笑。
「你們究竟在玩什么游戲?」冰夢疑惑地問顧熙堯。
「我實在無法理解你們這兩個心高氣傲的大男人,心里究竟裝了什么東西!顾_始朗誦來信內容!赣需b于『陸聯航空』業績處于低迷狀態,目前正陷于坐二望三的局面……哥哥最遜了,自從你走后,『陸聯航空』的業績就直往下墜,被別的航空公司迎頭趕上,連股票也一落千丈,看來陸家沒有你不行!」她念著念著,不時地還摻雜了自己的說法。
「特聘請顧熙堯為『陸聯空運』的副總裁。」信上最后一段話振奮了顧熙堯的心,雖然男兒有淚不輕彈,但顧熙堯此刻把激動得硬咽。
「冷鑫終于原諒我了。」
冰夢會心一笑,心底最掛念的事終于解決了。
妤零和冰夢坐在陽傘下,艷陽正肆虐著大地,不過眼前這片如茵的綠草地卻多少帶來了一些消暑的清涼。
這些日子以來,「陸聯財閥」的業績飆漲,顧熙堯成為當代的傳奇人物,陸冷鑫則因為全權交由顧熙堯高人一等的經營才智,今年成為富比世評鑒晉級的富豪之一,也是臺灣第一個躋身世界百位富豪之內的企業主,各大媒體雜志爭相報導這兩位生死之交的非凡成就,著實讓輿論津津樂道了好一陣子。
而妤零的觀察沒錯,顧熙堯的確深愛著冰夢。
他怕冰夢離不開家,畢竟她年紀小,因此絲毫不介意有寄人籬下之感,與她一起住在陸家,大家也能互相照應。休假時,他們一家三口常常飛往世界各地,算是顧熙堯履行對冰夢的承諾。
陸家又恢復以往的生氣蓬勃,這讓做哥哥的陸冷鑫放下了心中的一塊大石,看著妹妹有了良好的歸宿,如釋重負了。
只是,兩個男人間仍存有芥蒂。
「妤零,你說他們和好了,那為什么我總沒看見他們說過話?」冰夢咬著冰塊,一臉迷惑。
他們兩個都喜歡打高爾夫球,假日一到,一家大小就在高爾夫球場陪這兩位商業巨子運動,但兩個大人對高爾夫球興趣缺缺,所以只能在一旁干瞪眼,看他們打到盡興。
「他們是和好了!」妤零也有些莫名其妙!咐漩涡璁斮澝牢鯃,現在他們也一起打球。
「我知道!顧哥哥也常說哥哥待他有恩,這輩子他要做牛做馬、加倍努力的償還哥哥的恩情,問題是,他們為何都對彼此沉默寡言?」冰夢就是覺得不對勁。
妤零聳聳肩!富蛟S男人心才是海底針!」
「說得妙!」冰夢不屑道!刚l說女人小心眼呢?男人才最小家子氣,我就看他們能撐到什么時候!
陸冷鑫又輸球了,每次都是他輸,他已不耐煩了。
「你為什么每次都能贏我?」陸冷鑫不甘心的問!改悄阆朐趺礃樱俊诡櫸鯃虿灰詾橐!改闱蚣疾蝗缛耍粰z討自己,還要怪別人?」
「這一生,除了家世以外,我樣樣輸你,甚至連比賽看誰能忍到最后才開口也輸你!龟懤漩螝獾醚腊W癢的。
「但你贏得妤零了。」顧熙堯大方的提醒道。
「你不也得到冰夢了?」陸冷鑫駁斥。
「這還需要你說嗎?繼續打球吧!別再婆婆媽媽了。」顧熙堯試圖和他談笑風生。
「我不打了!姑看味驾斍,陸冷鑫發起少爺脾氣了。
「那你要怎樣?』」顧熙堯也不甘示弱道!改阏娴南敫乙槐雀呦聠?要比什么?」
「比打架吧!」冷不防,他一拳揮向了顧熙堯!肝揖筒幌嘈糯虿贿^你!
兩個男人就這么跌在草地上互毆。
遠處的冰夢和好零看得目瞪口呆。「他們在打架?」
「要勸架嗎?」妤零緊張的問。
「才不要呢!」冰夢詭詐地笑著。「我就知道他們之前在裝正經。」
「是。 规チ阍谝慌愿胶。「不過這實在有礙觀瞻,兒童不宜,我們把孩子抱走吧!」
「好!」冰夢輕松的離開,頭也不回!柑柼罅耍业胤奖苁睢!
「我們帶孩子先走了!规チ阆蛩麄儞]手。
她們竟然不理他們?
「她們是在看我們笑話!龟懤漩文樥f道。
「絕對是。」顧熙堯也心知肚明!副鶋羰侵恍『!」
「那怎么辦?休兵吧!」陸冷鑫累慘了!阜凑齻円部床灰。」說的好像他們是故意打給她們看似的。
「別忘了你妹妹是「偷窺少女」喔!」顧熙堯往遠方眺望,驕陽的照耀下,玻璃的反射,刺目得讓人睜不開眼睛。
「她們一定正用望遠鏡偷窺我們!诡櫸鯃驍蒯斀罔F的說!改鞘峭h鏡鏡片的反光!
「我相信!龟懤漩嗡闹珶o力道!告チ阋彩莻偷窺高手!
「我們有得打了!诡櫸鯃虬β暁U氣!覆蝗换丶視槐鶋舫靶。」
「問題是我們為什么要打架呢?」陸冷鑫一頭霧水地問。
「問你。∈悄阆葎邮值!」顧熙堯喊冤。「無論如何,如果沒有想到絕佳的借口,回去準被她們興師問罪。」
「是!妤零很高明,罵人不帶臟字,讓我總是無地自容!龟懤漩涡Σ怀鰜砹!敢^續打嗎?」
「這不是正如你愿了?」顧熙堯豁出去了!竵硪惠^長短吧!」
「打就打,你以為我怕你嗎?」陸冷鑫口氣也沖了起來。
「嘿!別忘了邊打邊想借口啊!」顧熙堯異常冷靜的提醒。
「瞧!他們還真打得對方鼻青臉腫呢!」從望遠鏡里,冰夢好像在觀賞一場摔角比賽。「我們應該把他們養胖一點,這才像日本摔角!
妤零也湊過來看!付际裁茨昙o了,這兩人真是可笑!」
「對啊!」冰夢冷眼旁觀,冷有冷語道!肝业挂魄扑麄冊诖蚴裁粗饕!」
「不過是男人和男人的一種溝通方式,這種情感只有他們懂,我們女人是軋不上腳的!」妤零一語道破。
「這就是他們的『友誼』?」冰夢噴噴稱奇。「不愧是縱橫四海的大人物,他們之間的情感交流果然不同凡響!」
她們后方英名傳來嘻笑聲,冰夢和妤零趕緊回頭細瞧。躲在桌底下的是漁兒和剛學會走路的寶寶,他們正竊笑著.原來他們也在偷窺自己的媽媽在做什么。
如夢和妤零相視而笑,看樣子,偷窺的故事會綿延不絕……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