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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為獄王妻 第一章
作者:連清
  “斬!”

  當惡人腦袋落地的那一瞬間,黎陽縣內歡聲雷功,百姓們一點都不忌諱場面血腥,紛紛圍在刑場旁鼓掌叫好。

  好啊好啊,真是大快人心哪,惡人被斬,百姓終于可以松口氣了。

  不過這都要感謝聞名當朝的“鐵面判官”畢剛,全靠他坐鎮黎陽縣,才能順順當當的把這名仗勢欺人的惡徒紛伏法!

  “畢御史,請!眲⒖h令也是大大松了口氣,這名匪徒十分狡猾奸詐,雖然曾逮捕過他幾回,但因為他與郡王家有交情,郡王便以官位威脅縣令放人,導致劉縣令也是敢怒不敢言,若不是畢剛恰巧視察到黎陽縣,全縣百姓都還得受制于這名無惡不作的匪類。

  劉縣令恭恭敬敬地帶領畢剛回宅第休息。而畢夫人也在府里丫環的陪同下走進花廳,丫環連忙沏好新茶,為了表示對畢氏夫婦的敬重,劉縣令親自接過熱茶壺,倒出香茗敬這對夫妻。

  “全靠御史鼎力相助阻擋郡王的說情,這才能夠將這名惡徒繩之于法!眲⒖h令舉杯,感激的深深一揖!岸嘀x御史!

  畢剛卻蹙起盾頭!斑@本分工作,有啥好說謝字的!鄙頌闅J定御史,除惡務盡是本職,需要被人感激嗎?

  “是啊,劉大人,這是咱們夫妻該辦的工作,你實在不必記掛于心!碑叿蛉肆私庹煞虻钠,他這個人最恨不仁不義的惡徒,更見不得有人在他的眼皮下使壞,即便是皇親國戚也一樣,只要有人犯罪,搜集到依據,立刻按照律例給予懲治;也正因他的剛正嚴明,一遇不平事便伸張正義,多年下來,“軼面判官”的名聲響遍大江南北。

  劉縣令有些窘迫的一再鞠躬!笆菍傧率а裕堄泛头蛉艘娬,這祥好了,我現在就去吩咐廚子準備晚上的慶功宴……”

  “等一下!碑厔傋钄嗨脑挕!笆颤N慶功宴?”

    “呃,這是下官的安排。打從兩位降臨黎陽縣,便積極投入追緝匪徒的工作。如今案子已定、壞人休誅,下官想要替您辦場洗塵宴兼慶……”

  “不必!辈坏人言挼劳,畢剛不悅的拉下臉孔。

  “是啊,三餐已有你的照應,并不需要多此一舉!碑叿蛉艘膊槐碣澩

  “可是……”

  “不必!”畢剛冷沉一喝。

  “是!”他不敢再多言。果然是剛正不阿,劉縣令算是親身體驗了聞名天下的“鐵面判官”那幾近沒有人味的無私。

  “報!”花廳外突然傳來衙役的稟報聲。“稟御史,有一位自稱羅方的男子求見御史大人!

  “羅方?是繼之的親信羅方?奇怪?他怎么選在這時候找上咱們?”畢氏夫婦難掩訝異,因力再過幾日他們就要啟程上華山,而目的地正是夏家!翱烊フ埶篷。”必然有事發生。

  “是。”

  一會兒衙役將羅方帶送花廳,而劉縣令也不敢叨擾的暫且退開。

  “參見畢御史,畢夫人!绷_方恭敬拱手。

  “別多禮了。怎么回事?你怎么突然來到黎陽縣?你明明知道我們即將上華山見證繼之競爭武林盟主的盛會,而你不協助繼之做準各,反而登門找上咱們。”畢夫人出身武林世家,而夏繼之是她的義侄兒,雖他們夫妻從不涉人江湖事件,不過對于武林盟主的更替變化也相當關心。

  尤其這一屆的盟主寶座競爭,夏繼之參與其中。

  羅方稟道:“公子沒忘,只因武林大會突生變故,所以公子派我前來與兩位商談。”

  “交數?出了什么變數?繼之可是五大門派所公認的少年豪杰,連現任盟主都推舉他為繼承者,一切只等待大會召開、確定名分而已,又會突生什么變數?”畢夫人不解,江湖早就盛傳這一屆的盟主之位,將由夏繼之奪得,而夏繼之也有這份威望穩坐江湖第一人的寶座,多年來,他已累積出不容撼動的名聲。

  羅方道:“有人放話要奪盟主寶座!

  “那又如何。”這么重要的位置本來就是人人欲奪。”有人放話搶守,那就與他公平竟爭,我相信繼之應付得了!

  “公子當然不怕公平竟爭,只是放話要來守取盟主寶座之人,是一個令人想像不到的角色……”羅方突然朝左后方的竹簾斥了聲。“誰!”

  “帖兒,出來。”不用回去查證,畢剛立刻確定“偷聽者”的身分,這丫頭每當有秘聞可聽,便會像小鬼魅似地藏身在暗處偷聽,還屢拭不爽。

  呀,被抓到了,畢帖兒摸摸俏鼻子掀開門簾走出來。

  “爹!焙脗巧奪天工的嬌媚人兒,一對盈盈大眼凝聚靈黠光澤,她委屈的現身,眨著大眼睛扮無辜,嬌甜模樣讓人只想立刻呈獻真心疼愛她,豈還會想要斥責她的無禮。

  但畢剛終究是畢剛。

  “不是警告過你多次,為人處世要正大光明,不準偷偷摸摸!碑吋壹乙幉蝗菀C瀆。

  “是,只要爹爹一有秘聞可聽時,能夠立刻喚我出來,我肯定不再學習宵小行徑!笔堑蠍圩柚顾牎肮适隆,才迫使她出此下策,她的武林名譜可是得多聽、多聞、多取佐征才能昭顯其公信力。

  “你這丫頭……”

  “爹,您別惱了,先讓羅公子把還沒有道完的話給說完,您再來訓示我嘛!彼鰦,擔心與爹爹爭執下去秘聞就沒得聽了,偷偷向娘使了個眼色,“好啦,別吵了。正事要緊!眱扇讼ハ挛ㄓ写顺,在丈夫奉領君令接下巡察御史職位后,因為不愿與妻女長期分離,當下決定帶著一家三口行走五湖四海,一邊查察不平事,一邊也能享天倫。多年下來,也難怪會養成帖兒冒險犯難的心性。

  “帖兒,你坐好,羅公子,請繼續!碑叿蛉说。

  羅方忍俊不禁又望了眼畢帖兒,上回見她,她才十歲,已經是個粉雕玉琢的美娃娃,而今算算該是十七芳齡,竟是出落地更加動人,不過眉宇間的倔氣與其父十分相似。

  他壓抑再度窺視的欲望,移開對她的注視,清了清喉嚨道:“畢御史雖然在官場行走,并且嚴守自古傳承下來的分際--官場人絕對不插手武林糾紛,不過我想依您的經歷應該聽過一個名號!

  “名號?

  “獄王--區紫嘯!

  “區紫嘯?”畢氏夫婦臉色倏沉,一旁的畢帖兒卻大眼亮晃,而且更專注的聆聽。

  “區紫嘯,江湖人士稱他為獄王,此人至陰、至邪、至狂,以自身喜惡來判斷是非曲折,行事規則高深難測。在他踏入江湖的這兩年來,臣服他者,區紫嘯就會給其生路;若不順從他意,他便以貼身武器獄王紗誅殺之。一個月前,區紫嘯殺害現任盟主的三名親信,此件血案已經震驚武林;然而在五天前,他居然又殘殺盟主的手下大將,并且囂張的放話要讓盟主一家子遭受報應;他不僅要殺害現任盟主,還誓言要奪得下任盟主寶座一逞威風!

  “好厲害啊……”憧憬的火焰在華帖兒眸中跳動。

  “帖兒,你說什么?”畢剛狐疑地回頭問,丫頭方才說了什么?

  “沒、沒說什么,我什么也沒說!彼B忙搖頭,閉起小嘴。她怎么敢說這種毀天滅地的人物最適合列名在她的武林名譜內。

  自小她就愛讀書習字,幸虧父母并非出身尋常百姓人家,愿意讓她讀書練字再加上娘親出身武林世族,自然又對她縱容此了,不過也因為這份家族背景,讓她對未曾涉足過的武林十分好奇,一心想借由自己的筆完成一本武林名譜,專門記載武林人物的秘辛。

  她支手托腮,一邊喝著熱茶、一邊傾聽羅方描述區紫嘯是如何如何的邪肆。

  “我這回奉公子之命就是想拜托御史襄助,據知區紫嘯目前正藏身在黎陽縣內,而他現身此地的目的是為了襲擊齊員外。您也知曉,齊員外與公子素來交好,區紫嘯突然把目標移轉到齊員外身上,意圖非常明顯,他是針對公子而來,打算摧折公子正隆的氣勢,于是公子思索出一計,干脆借力使力,想商請畢御史運用官府力量擒拿區紫嘯!绷_方小心翼翼觀察畢剛的神色,口吻忽然變得氣憤填膺。“我們明白此計欠缺磊落,但對付非常人得用非常法,區紫嘯十分狡猾陰險,倘若派遣武林人士圍剿他,怕會打草驚蛇壞了事,而運用官府力量趁其不備,還有將他一網成擒的希望,這是迫不得已的下下之策,還望御史乞諒!

  “我明白!碑厔傄卜鞘彻挪换!靶菡f繼之的爹與咱們是八拜之交,光是對付區紫嘯這種天地不容的惡徒就不必顧忌太多!

  畢夫人也贊同!拔淞质掠晌淞秩私鉀Q,官府向來不介入,這是長久以來的默契,然而這次繼之卻顧不得違背條例,央求咱們相助,可見事態的嚴重性!

  “是該幫忙!碧麅阂差H為贊同,到時候把區紫嘯關進牢中,她再來好好“拷問”一番,瞧瞧他到底怎么使壞。

  成功了。“謝御史,多謝!”羅方松了口氣。

  ※      ※      ※

  夜闌人靜,沉沉的夜色里只有徐風拂動。

  齊家在黎陽縣是首富,所以宅第格局顯得金碧輝煌并不值得意外。

  眾人全入睡了,偌大的齊宅顯得岑寂靜萆。不過,這是風雨前的寧靜,齊宅庭院中的假山、圓亭、峰石旁,都已安排著訓練有素的衙役藏身其中,布設好埋伏。

  這四十名衙役全由畢剛率領,依據線報在齊宅內布下天羅地網,只待區紫嘯現身,絕對可以一網成擒。

  而在花叢角落的一隅,另外還藏身著一名不速之客,她打扮得跟衙役一個模樣,身著黑色勁裝,也以黑巾蒙面,不同的是烏溜溜的眼珠子異常興奮地窺覷四周,畢帖兒想搶先一步見到即將落網的區紫嘯究竟是長得何種模樣?

  “注意,時辰接近了!碑厔偙瘸龃氖謩。

  “是。”每一組的領隊也以手勢回覆,眾人屏息以待,未久后,原本寧靜的氛圍,開始出現些微的異動。

  “有動靜了!碑吿麅盒∈趾鑫粘扇駸岬妮p顫起來,眼看即將目睹狂徒的真面目,可千萬別興奮的喊出聲音來。

  才想著呢,眼角余光就瞥見一條極淡的影子宛如蒼鷹般地在遠處屋檐上翱翔。

  然后影子愈來愈靠近齊宅庭院,不過愈看分明,便愈覺得紫色影子不似蒼鷹反像魔魅,宛如一縷虛渺的幽魂在屋檐上飄忽移動,卻又強勢地攫住偷窺者的全部注意力。

  畢帖兒藏在花叢內的嬌軀變得僵硬,目光牢牢被他給吸引住,雖然距離極遠,看不清楚他的相貌,但猶如圣者駕臨的氣勢是無庸置疑的。

  紫影幾個起落后直射到圓亭旁,輕巧落地,風揚起,紫袍隨風飄蕩,盡現狂狷姿態,此刻的他活脫脫像是降世邪魔,教人望而生畏。

  不過,紫色影子所站立之地,正是包圍網的中心點。

  “呀,你完蛋了。”畢帖兒恍然回神,暗暗忖想著--方才被他給迷惑,幸虧最后仍沒忘記今夜來此的目的。

  “撒網!惫灰宦暳钕,十尺見方的綢子由上撒下,只要被這張精鋼煉制的網子罩住,絕無逃生之路。

  然而一個眨眼工夫,紫色身影卻以著不可思議的輕功掠出網子的罩覆范圍,并且一條黑紗飛竄而出,飄蕩出宛若云彩的舞動,震開布網的八名武士!

  “獄王紗!”有人喊道。神秘而冷艷的殺人武器,只要被它糾纏必見閻王。

  而后躍出助陣的十余名衙役頓時怔住,到底見過世面,驚見傳承中的獄王紗,又想起江湖中的傳聞,個個心下都遲疑了。

  黑紗倏地又鉆回他的袖口內。

  黑暗中就見區紫嘯文風不動的昂首站立,十余名衙役雖然團團圍住他,卻不敢輕舉妄動。

  “惡徒,你最好是乖乖束手就擒!碑厔倶撕返默F身,見下屬被區紫嘯的氣勢所攝,立刻出面助威。

  “我道是誰,原來是畢老啊。”區紫嘯竟然恭敬地微微彎身,十分有禮地道!敖裢韺嵲谔闊┠耍瑸榱饲苣梦覄趲焺颖姷,在下實在承擔不起。”

  “你識得我?”畢剛暗吃一驚。

  “我識得天下人。”區紫嘯意味深長地回道。

  瞧他應對得如此閑適,分明是不把眾人放在眼中。

  “好狂的口氣,不過你的狂妄也到今日為止,拿下。”號令一出,眾部屬圍攻而上。

  “對不住,可能要讓您失望了。”獄王紗再現,圍攻的衙役就再也近不了他的身。

  遠遠地聽到對談的畢帖兒,努力睜大眼瞳想看清楚區紫嘯的長相,無奈距離甚遠,再加上暗夜,除了看見一堆人影被獄王紗掃得飛來撞去以外,其余的都看不真切。

  “竟敢拒捕?!”又聽見爹爹的怒喝聲,以及眾部屬的哀嚎聲,在飄飛舞動的獄王紗下,衙役們一個個倒下。

  幾番爭斗過后,畢帖兒卻愈看愈覺得疑惑?

  “怪了,區紫嘯怎么不直接下重手殺了衙役們了事?瞧這模樣反倒像在陪他們套招練武似的?”被打飛了的衙役爬起后就又纏住他,雖然有幾位已經滿身鮮血,卻不是致命傷害,他們仍有余力反撲。

  “啊……”有人飛了出去,掉落在峰石旁,骨頭似乎斷裂,這才無法動彈,最嚴重的傷害也僅止于比。

  接著,一聲極低柔卻又極無奈的嘆息緩緩逸出,刺耳地鉆進眾人的耳膜間。

  “憑這幾套三腳貓功夫也敢與我為敵,難不成是活膩了。”區紫嘯語句里夾帶嗤笑,分明是不把這眾人放在眼下。

  “呀,我懂了,原來他不是不殺,而是不屑殺之。”畢帖兒恍然,難怪他不下重手,原來是嫌累!按巳斯粔蚩、夠邪,被眾人圍剿仍不以為意。”

  “你太囂張了,看招!”衙役不滿被調侃,憤恨地回嘴,奮不顧身地又撲向他。

  但見那條黑得發亮的獄王紗優雅地在月光下舞動,然而所綻放的卻是幽冥氣息,所到之處便有哀哀叫疼的衙役倒下。

  “這叫不自量力!彼麌@息地繼續道出事實。

  “可惡!”

  畢帖兒兩眼直盯著區紫嘯的一舉一動,只見他游刃有余地在三十多名衙役的圍攻下如輕風般飄盈掠動,他似乎無意殺人,因為他的身上沒有升騰的殺氣,一行四十人可是連碰都碰不到區緊嘯的衣角,看來爹爹是逮捕不了他了。

  今夜是不會有結果了,我還是先走吧,否則被爹爹抓到那就慘啦!彼^戰至此已有結論,雖然園子內仍然打成一片,但奇異的她就是認定不會有人丟掉性命。瞧那區紫嘯根本是把眾人當成鼠兒戲耍。

  “今晚玩夠了,下回再聚。”區紫嘯驟然失去玩心,決定離去,還向敵人道別。

  “你不殺齊員外?”畢剛氣喘吁吁,他雖然只懂得一點拳腳功夫,然而此次派遣圍捕的都是高手,誰知竟然還制伏不了他,唯今之計得把他引進齊員外的寢室,讓第二層陷井發揮作用。

  “齊員外?”區紫嘯嗤聲,輕狂地反問道!八皇且讯愕浇K!

  畢剛一震,他竟然將他們的行動掌握得一清二楚。“你既然知道齊員外不在府內,又為何前來冒險?”他問出心底的疑惑。

  “我是特地前來見識名滿天下的‘鐵面判官’是如何了得?”區紫嘯悠然的神色,轉瞬間忽然蒙上一層冷厲!绊槺阋瞾硗ㄖ宦暎旋R員外小心他的腦袋!”道完,他足尖一點,躍上亭欄,忽地獄王紗飛竄而出,朝花叢射去,暗夜中只見黑紗卷起一條小黑影,旋即消失在黑暗中--

  “啊!”正努力爬往出路的畢帖兒,在毫無預期下突然飛上了天,還來不及分辨何事?只覺得天地旋轉,頭昏眼花。耳畔風聲颯颯,教她難受得想吐。

  區紫嘯雖然挾持一個人,身手仍然快逾閃電,很快的便進入一片密林中,足下一登,拔身而起,飛身躍至十丈高度的粗厚樹枝上。

  一陳天旋地轉后,總算停了下來,并且一道好聞的男性氣息直往她的鼻尖鉆。

  她驚駭地喘著氣,烏溜溜的眼珠兒一瞄,驚呼了聲--

  “呀!”好高呀,她竟然是在樹上“落腳”,而擄她的人正是區紫嘯!

  “嗯?”低沉磁噪一出。

  “唔。”畢帖兒猛地閉上嘴兒,驚駭得不敢再作聲,完了、完了,她不會被區紫嘯發現她是女兒身了吧。

  “想說什么就直說,在下洗耳恭聽著!眳^紫嘯玩味道。一踏進齊宅便發現“他”鬼祟地藏身在花叢內,本以為又是顆埋伏的棋子,倒是擒住“他”后,卻發現‘他”輕若棉絮,扶持在懷時,淡淡馨香更是撲鼻拂繞,有意思!罢f話呀!”他傾近“他”。

  畢帖兒驚慌失措的猛搖頭,身子僵成石塊卻是怎地也不敢再吭氣,深怕讓他瞧出端倪來。

  “不說話?”區紫嘯揚了揚唇,忽然摟住她的腰,提起她。

  “哇!”他竟然把她置放于他的大腿上。

  區紫嘯旋即又攫住她下額,扳過被黑巾覆罩的臉龐,不滿地訓斥道:“‘你’這個貪生怕死之徒,先是背棄同伴躲在角落觀戰,現下連上棵樹也嚇成這副德行,真是沒用,瞧‘你’抖得!

  畢帖兒哪敢回嘴,眼珠兒更是不敢與他對上,深怕一個不小心泄漏了身分。

  “男子漢大丈夫,這等行徑實在窩囊!彼龅爻断滤裁娴暮诮,見著了她的花容月貌,定定瞅住她!安贿^也怪不得你,誰叫你并非好漢而是女兒身呢,還是個貌美如花的俏姑娘!

  月光也同時將他俊美的臉孔映人畢帖兒的眼瞳內--這……這男人怎么長得這般……俊美!

  她征忡了,區紫嘯好整以暇地欣賞著地嫣紅艷美的小臉蛋。

  “你還好吧?”瞧她都看傻了,杏眼直勾勾盯著他瞧,毫不忌諱地欣賞他絕俊容貌,不似一般女子做作、裝含蓄、學羞澀的矯情模樣。

  “怎么,你喜歡上我了?”他大刺刺地問,黑瞳漾起詭橘波光,那是探索的興味。

  什么?

  她駭然!從失神下震醒過來,佯裝沒聽見他的調侃,連忙指指下方,央求他離開樹椏,好讓她雙足落地。

  “不懂,麻煩你開口!贝嫘亩号频,區紫嘯邪惡一笑,方才雖是單音,可那矯脆音符悅耳極了,值得再聆聽。

  “呃,你……矣,算了!我意思是,請你放開我,帶我下去!奔热灰阎桥畠荷,再這么摟抱下去像話嗎?況且她若不開口,他肯定繼續裝傻戲弄她。

  “你想下去?”

  “對啦……”她奮力扳著他的手臂,扭動身子!皠e抱住我,放開!”

  “遵命。”他當真放開她,畢帖兒身子晃了晃,重心不穩,眼看就要跌下樹了。

  “啊……”她一雙藕臂沒命似地攀住他的頸項,樹這么高,會跌死的。“你教我怎么下去嘛?”

  “自己想辦法,別抱住我!彼麩o情地要掰開她的藕臂。

  “我不會武功,下不去啊!彼@惶喊道,不讓他扳開。

  “你不會武功與我何干,是你自個兒決定要下去的啊。”

  “你……你講不講理?”她怒道,若非樹太高她不敢妄動,也不會落得跟狂徒求救的下場!笆悄惆盐遗蟻淼模匀挥辛x務帶我下樹!

  “我會的,等我想離開時自然會帶你下去!彼涳h飄地靠在樹干上。

  “可是……”兩人“緊緊倚偎”在樹椏,這算什么!拔椰F在就想下樹,夜這么深,咱們孤男寡女的,雖說四下無人,但男女之防總該有的!彼套∨瓪猓瑩Q個方式打動他。

  “四下無人、又是孤男寡女……”區紫嘯嘴角揚起一抹魔笑!肮媚镩L得國色天香……”月光下的容顏更為靈秀脫俗。

  “有嗎?”她趕緊擠眉弄眼,不讓他太過在意她的美麗。

  “有,美、美極了……”他傾過臉去。

  她倒抽一口涼氣。“呃,你、你想做什么?”

  “你認為呢?”食指輕揉的畫過她的小臉蛋。

  畢帖兒驚駭地瞅著他!疤炷,你、你該不會也是個……呃……”此刻他摟她在懷,若要意圖不軌實是易事。

  “是什么?怎么不把話說完,你是想問在下是否為采花賊嗎?呵,你猜得對極了,我是!”

  畢帖兒小臉一片慘綠,這區紫嘯為正派人士急欲誅殺的公敵,自然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她想必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區紫嘯對她的反應深深不以為然!澳愫芎ε拢坎粚Π,就算我要圖謀不軌,你的反應也未免太過,咱們可是同一種人!

  “誰跟你是同一種人來著!边@真是天大的侮辱。

  “你又不是良家婦女!

  “誰說我不是!

  “你是?怪了?那么你怎么會在大半夜里,女扮男裝藏在花叢中偷窺!

  “那是因為我……我……”不能泄漏她是畢剛之女的身分,否則必死無疑。

  “我什么?小賊?還是煙花女子?”他追問。

  “你別亂扯。”她難堪極了。

  “不然你告訴我,黃花閨女為何會在大半夜游蕩?”

  “……”她有口難言哪。

  “喏?”食指輕撫她下巴,深遂的眼眸綻放著穿透人心的幽光。

  畢帖兒幾乎快無法呼吸了。

  優美的長指又點了點她的小鼻尖。“要不這樣,你拿出證據來證明你的清白,倘若你是個閨女,我愿意放過你。

  她驚然。“證據?我要怎么證明自己的清白?”

  “讓我瞧瞧你可有點上守宮砂!闭Z落,他竟囂張地扯掉她黑衣上的腰帶。

  “住手!”畢帖兒血色盡失,猛力地推他,差點滾出他懷中摔下樹,千鈞一發之際,她又下意識地伸手挽住他的腰。

  區紫嘯濃眉斜峭,似笑非笑地譏諷她。“閨女最重視名節,然而你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往我懷里鉆,這又做何解釋?”邪惡的怪手又往她衣襟探過去。

  “別……”

  “你喜歡的!

  她牙一咬。

  “我情愿跌死!”再無退路,畢帖兒只有發起狠,眼一閉,毅然掙出他懷抱,由高處往下墜落,眼看身子即將摔落地面,一瞬間,獄王紗卷住她的嬌軀。

  畢貼兒就在半空中晃呀晃的,然后被輕輕放在泥地上,落地后,她仍然未從極度的驚懼中回過神。

  區紫嘯躍下,半蹲低望癱坐在泥土上的她。

  “你挺倔強的,也挺有勇氣的,竟然沒暈死過去!辈凰茓扇岬耐饷玻@股傲氣讓他滿意極了。

  她捂住狂跳不止的心口,呆呆望住他,過了好半天才認知到,自己幸運地從鬼門關前繞了一圈回來。

  “沒、沒辦法,遇上滿不講理的野獸我又能如何,只能聽天由命!彼舐暢庳熕,旋即閉上眼,觸怒了獄王,她已有必死的準備。

  “你還打算繼續跟我斗下去?”這妮子的勇氣超乎想像。

  “我堅信邪不勝正的真理。”只愿死得清白。

  “邪不勝正?”他覺得有趣極了,愉悅地大笑起來。伸手要扶起她,她卻拒絕地爬開。“來,告訴我你的身分!彼ǘǖ爻蜃∵@名令他迷眩的俏姑娘。

  “不!彼豢诨亟^。

  “我想知道!

  “那是你的事!彼龍猿植徽f。

  區紫嘯偏頭一想,道:“也罷,不說就不說,這樣獵捕起來才會有趣些!

  “捕獵?”寒毛一根根豎起來,她驚恐地問!澳氵@話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猜猜,咱們會不會再相遇?”

  他要放她走,然后再捕獵她?!“你這人有病哪!”畢帖兒不敢相信他的計劃。

  “我只是想讓無聊的日子過得精彩有趣些!笨裢哪橗嬁∶赖昧钊诵捏@,但更可怖的是那股蠢動的邪魅陰影。

  “誰要和你玩耍來著。”

  “你沒有選擇的余地。”他自顧自地徑下決定,毫不理會她的抗議與愕然。“倘若再讓我遇見你,你就得把自己全部輸給我!

  “什么?我得把自己輸給你?”驚愕掠過她白瓷般的臉孔,這是什么奇異的賭局?!

  “咱們就這么說定了,姑娘,后會有期。”不等下文,他翩然躍身而去;輕易放過她,卻又留下不可思議的決定。

  “喂,區紫嘯,誰跟你說定了,你這人……你這狂徒……喂……”他消失了,像風般無跡可循。

  畢帖兒呆坐在地上,腦中一片混亂,陷入晦暗的沉默中好一會兒,才昏昏然的站起身。

  如此狂妄的男人,荒謬到極點的男人,唯有遠遠避開他才是上策。

  她連忙拾起腰帶整理好裝束,飛也似的奔回縣令的宅邪。

  一如去時,她返回也是從后門偷偷溜進屋里。

  劉縣令的府第十分平靜,看樣子爹爹所率領的緝拿隊伍還未回返。

  “唉……”可以預期將是無功而返的結果。

  區紫嘯那個無恥惡徒竟是這般難應付--

  那個無恥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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