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獨棟的別墅是他家,非常寬敞,玄關有著幾盞造形特別的小吊燈,屋內的角落也亮著隱藏的燈泡,整個屋子里沒有明亮得讓人刺眼的光線,卻又不至于昏暗。
韋傅東脫下西裝外套,卷起袖子,領著她來到客廳里,開了電視后便吃起炸雞來。
云箏不知道自己該怎幺辦才好,坐在他身邊,僵著身子瞪著電視,避開他的目光不作任何響應,一心只想吃完炸雞回家去,然后用枕頭蓋住自己的頭!假裝自己從來沒遇過這個人,這些事也從來沒有發生過。
"妳令天話很少。"
"因為我肚子餓了。"云箏突然發覺自已吃得太快了,馬上放慢速度。如果炸雞真的就這么吃光,那等會見她就沒有不說話的理由了。
"妳的眼睛一直在躲我。"他吃完晚餐,拿紙巾擦了擦嘴便往后閑適的躺進柔軟的沙發里。
云箏干笑幾聲,發現他忽然摸她的背,她差點跳起來。
"妳的背整個是僵硬的。"韋傅東點出事實,然后抓住她顯得慌張的手,拿開她手里那個已經啃了不知多久的炸雞。"現在可以告訴我,妳到底怎幺了嗎?"
"你……"云箏看著他,想推開他又怕弄臟他的衣服。"我可不可以去洗個手?"
"我不喜歡妳這個樣子,妳之前不是這樣的,總是一臉笑容,但是妳今天的表現讓我覺得,是我讓妳的笑容消失了。"這讓韋傅東覺得很不舒服。
"我洗完手再跟你說好嗎?"云箏近乎求饒的說。
他嘆了口氣放開她。"左邊第一扇門。"
她活像逃難似的躲進了浴室里,洗了將近十五分鐘的手才怯怯的走出來。
沙發上的人正等著她解釋,可是她想了很久,仍然沒辦法開口,她已經丟一次臉了,她不想再給這男人第二次機會,也許她應該果斷點。
深呼吸一口氣,她在離他有一段距離處停下腳步。"韋先生,我想回家了。"
看見韋傅東從沙發里站了起來,云箏連忙又開口:"你不用送我回去了,我可以自己叫出租車。"
他兩三步就走到她面前,臉色也變得陰沉。
"妳甚至不給我一個回答,想這樣就跑掉?"
"學校的音樂老師從今天開始請產假,我從明天開始得代音樂課,幾乎每天都是滿堂,所以我……"話沒說完,眼看著韋傅東低下頭朝她接近,她當然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幺事。"不!"
她奮力推開他,轉身往大門跑,只是韋傅東的動作比她快多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把她拉進懷里緊緊的抱住。
"妳為什幺要躲我?"
"因為你拿了我的卡片以后就失蹤了……"
云箏再也控制不了的脫口而出,她覺得很難過!
而且她沒有想到她會這幺難過,只有當天看了那支MTV的時候她掉過一次眼淚,可是當著韋傅束的面說出來又是另一回事,她再次被這個事實刺傷了。
"對不起,就當我沒說過吧,我不應該那么任性的……"她喃喃的道著歉,她非得離開這里不可。這個男人知道了她的弱點,知道了他的失蹤讓她受傷,她不應該繼續留在此處。
韋傅東望著她受傷的表情,有些心慌,縮緊了雙臂將她擁在懷里,希望自己能安撫她。
"沒關系的……我只是太胡涂,也太沖動。"云箏強迫著自己不許在他面前哭泣,怕那樣會讓韋傅東更看不起自已。"卡片不用還我了,你可以……丟掉。"
在說出"丟掉"兩個宇的時候,她的心又抽痛了一下,想起兩人曾分享過的吻。沒有感情的人也可以接吻,就像現在……沒有感情的人正擁抱著地,這多令人感傷!
"告訴我……"他低下頭在她耳邊說。"我怎幺領?"
云箏露出勉強的微笑,搖搖頭。
"我有這張卡,可以提領的不是嗎?"她的模樣讓人看了心疼,尤其她用這種悲哀的表情微笑時,更讓人于心不忍。
"里面沒有存款。"云箏的手在顫抖,聲音也在發抖。
韋傅東望著地低垂的眼,抬起她的下巴要她正視他。
"那我可以存一些進去,是不是?"
在云箏搖頭的同時,他的吻也印上了她的唇。
韋傅東用親吻證明他愿意配合她而稍稍修妀他的愛情游戲規則,也許他可以……
雖然未來的事誰也沒法預料。
記帳本通常都記錄著哪些內容?
買了三張卡片、六支原于筆、七本書的花費?
還是收到了某某人還債兩千元,統一發票中獎兩百元?
但是云箏的記帳本不是這么用的。
它是用來紀錄兩人的情感,為他織了一條圍巾或是泡一杯奶茶都算支出,讓他陪她吃頓燭光晚餐或是躺在他懷里感受他的溫柔算是收入……
韋傅東舒適的趴在沙發上,而他的頸肩正享受著按摩。
"妳想干嘛?"他懶洋洋的問。
云箏跨坐在他背上,帶著微笑努力的使勁在他背上揉捏。
"我只是覺得你看起來有點累。"
"是嗎?"摟住她的腰,跟著一個翻身,韋傅東妀為仰躺著與她對視,兩人此刻的姿勢顯得曖昧許多。
為了不讓他有太多聯想,云箏做了個鬼臉,悄悄的挪開身子端莊的坐到一旁。
不過韋傅東并不打算讓她維持端莊形象,將她往懷里拉,她便安安穩穩的躺在他的胸前,如此他得以好好把玩她的發絲。
"妳不覺得我的紅心越來越少了嗎?"
"會嗎?"云箏與他面對面的凝視。這男人有種神奇的力量,即使兩人已經交往了一個月,和他對視的時候仍然會令她臉紅心跳。
"當然!"一本記帳本出現在兩人的面前,韋傅東單手拿著本子,翻至最新記錄的那一頁。"倒了一杯茶也可以拿紅心?那按摩是不是也要拿顆紅心?"
"是。"她的小手輕撫他的下巴,然后慢慢爬上他的唇,見他吻了她的手,她又微笑了。
"那我的紅心呢?"
她想出來的游戲似乎對他并不公平,云箏做的永遠比他多,比如在他看公文時幫他泡了杯他從來不喝的烏龍茶,或是織了一條他根本不可能戴出門的圍巾,加上諸如在夜里幫他蓋好被子之類的小事,都為她贏得了不少紅心,相較之下,他幾乎永遠拿不到紅心。
"要看你啰!"云箏裝出事不關己的表情。"誰教你都沒有為我做過什幺事。"在愛情的戰爭里一向講求公平。
"妳要什么?"擁著她的手臂慢慢縮緊,他連聲音也變得低啞。
云箏可不想又被他占便宜,說好了要有紅心才可以換的,每次他都沒什么表現就已經先享受成果,這次說什幺也不行。
"你不可以再犯規,一個紅心只能換一個吻。"
"那我不就負債累累了?"他們已經是床上的親密伴侶了,如果一顆紅心只能換一個吻,那他不知早已欠下多少紅心債務。
"你不能老是賴皮。"她拉住他不安分的手,舒服的躺在他懷里。其實這一切都已經足夠了,設計出那個愛情記帳本的游戲,只是想讓彼此的生活多點樂趣,順便記錄兩人的甜蜜而已。
"妳可以告訴我妳想要什么。"他多少可以做點讓云箏開心的事。
"我不知道。"云箏微笑篁著他,搖了搖頭。"這是純屬自發性的,當你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你會自動為她做些讓她開心的事,怎么要我自己向你開口呢?"
韋傅東懂得她的意思。"不過這我不太在行,妳得提點一下。"
她嘟起嘴巴,裝出一臉不滿。"這還要我教你。"
"通常超過十八歲應該就沒人玩這種游戲了。"他分析道。"而且這游戲一點都不公平,就算我也付出了,可是最后獲利的卻都是妳,我永遠得扮演那個換取的人,而妳是送獎品的,這點我很吃虧。"
"你是在笑我幼稚嗎?"云箏松開了環住他頸項的手,睜著一雙無辜的眼問道。他竟然覺得這不公平。
"不是。"即使心里猛點頭,看見她滿臉的失望也得說不是。
"我……我只是想讓我們之間有點互動而已啊!我知道這是很無聊的游戲,而且并不適合成年人玩。"
"我開玩笑的。"他緊擁著她,像是想將她塞進自己身體里,溫柔的咬著地的耳朵。"我只是想寵妳,妳至少得讓我知道妳想要什么。"
他喜歡云箏是事實,而且他一點也不希望她和自己在一起不快樂。
"真的嗎?"云箏期待的看著他,嘴角開始微微上揚。
"嗯。"他相信她不會提出什么太離譜的要求。
"唱首歌給我聽。"
沒搞錯吧?她竟然要他對她唱情歌?
"你那是什幺表情?"云箏發現他的表情有些奇怪,不滿的嬌嗔道。
韋傅東只得收拾起一臉的錯愕,隨即問:"可以拿幾個紅心?"
"你真是愛計較!"這男人真是一點也不會讓自己吃虧,的確是從商的料。
"幾顆?"他急著想知道。
"夠把你所有的債都抵掉。"這樣夠寬容吧?
其實她一點都不想刁難他,她很清楚,他能夠常像現在這樣抱著她和她說話,對她來說就已經夠讓人滿足了,如果想要他做出浪漫的舉動來,其實是不太可能的。
"那好。"韋傅東低下頭向她索吻。
兩人的熱情每回總是一發不可收拾,這個吻險些又燒掉了云箏的理智,她只能從兩人吮吻的空檔氣喘吁吁的提出抗議。
"你……還沒……唱……"
可是韋傅東忽然將她攔腰抱起,往臥室走去。
"傅東!"她喊道,可是他置若罔聞。
來到房里,兩個人在柔軟的床上交疊纏綿。
"你不能賴皮啦……"即使她根本沒意思要抗拒,仍不忘在口頭上提醒他負債過多的事實。
"噓--"再補上一個吻,他的手忙著解扣子,臉上帶著玩世不恭的笑容。"等會兒多唱一首歌陪妳。"
云箏不得不承認談戀愛是幸福的,如果找對人的話。
用眼角偷瞥了坐在檜木大書桌后的人,她只能用書本掩去笑容,露出兩只大眼睛,心底泛著甜絲絲的感覺。
誰也想不到那個男人會對著她唱情歌吧?
而且他的聲音很不錯,雖然談不上專業,但是那對她來說已經夠浪漫了,害她那時幾度差點感動落淚。
"妳要不要先去睡覺?"
韋傅東抬起頭,揉了揉鼻梁,望向坐在一旁單人沙發上看書的她。
云箏拿開書本,對他搖了搖頭。她只想陪在他身邊。
"就要年終了,所以這陣子有點忙,我想……"他收起面前的活頁夾,又翻開了另一個,再從計算機上點出另一份對照資料。
云箏從他的表情里猜出了他接下來要說什幺。
"明天晚上又不能一起吃飯了,是嗎?"
"嗯。"他眼睛仍望著計算機屏幕,手忙碌的在文件上記錄。
她站起身,剛剛還掛在臉上的甜蜜笑容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失望。
"這是你這個月第三次爽約了!"
"不要再拿本子記下來了。"韋傅東輕輕的丟出一句,瞥了她一眼,繼續手邊的工作。
看見他那么不以為意,云箏想離去的腳步忽然停下。
兩人交往這三個月以來,他從來沒這樣過,這個月他們還沒一起去吃過一次飯,更別提看電影了,即使最近沒有半部電影足夠讓她產生舉步走進電影院的沖動,但看電影是約會的方式之一。
重點在于,他們這個月沒有約過會!
約會對于一對情侶有多幺重要,沒有約會,兩個人就沒什么發展的機會,所謂的發展就是不停的繼續接受對方并延續感情,如果不能延續這段感情了,接著就是分手。
這太嚴重了!他一步步的將兩人的感情終結,怎幺能不記下來!
他的阻止當然起不了作用,云箏很快的拿起放在一旁茶幾上的記帳本狠狠的當著他的面記上一筆。
"小氣鬼。"韋傅東再度不痛不癢的丟出一句,將視線移回桌上,繼續看著文件。
不過是這陣子公司忙,加上年關將近,許多案子都要在此時作個了結,沒時間陪她進餐廳和電影院而已,他當然不覺得自己有什幺錯,而且他摸透了云箏的性子!了解她的脾氣來得快去得快,這種情況通常只要幾天時間她自然就會忘記,他并不以為意。
"你是不是越來越不在乎我了?"
她在寫完以后默不作聲了好一會兒將眼淚逼回肚子里,抬頭竟發現她的氣惱對于辦公桌那端的人毫無影響力,她不禁委屈的問。
"要怎幺樣才算在乎?"韋傅東反問道。
"你至少要口頭上說說是你的錯之類的話,或者提出下一次約會的時間,讓我覺得好過一點吧?"這種事還用得著她教嗎?總不能每件事都要靠她提點吧?
"是公事忙,不是任何人的錯,等過完元旦再說,妳覺得怎幺樣?"
"現在是月中耶,你以為我們是牛郎跟織女。〔贿^是吃個飯、看場電影而已,也要拖那幺多天,你干脆跟我說明年鵲橋見好了!"即使云箏生著氣,語氣仍然帶著委屈。
"郭云箏,我覺得妳如果想抓狂,還是離開書房比較好,我在忙。"韋傅東連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下令。
沒料到他會這幺跟她說話,她嚇了一跳,而且他看來臉色很不好……
閉上嘴,手里緊握著本子跟筆,她離開了書房。
"他對我兇!"站在書房門口,就著墻壁,她又記下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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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之癢早已經是古代才會發生的事,隨著時代的不同,現在戀情能撐過一個月就已經要偷笑了,更何況是撐過三個月?
在沒有人會承認誰愛誰的時代里,云箏覺得自己實在勇氣過人,兩個人能維持到現在,如果沒有她的執著,這段情大概早就吹了。
即使她也曾想過放棄,尤其在韋傅東收了提款卡就失蹤了,那對她不啻是個打擊,簡直是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
她說不出自己在執著些什幺,當初第一次見到韋傅東的時候,她并不認為小畫匠和商人之間會有進一步的空間存在,骨子里她更把他想成了冷酷的商人。
不過莫名其妙的,兩人有了第二次見面的機會,結束時他們分享了一個不像是初識的人才有的熱吻,接著又有了第三次、第四次……以及未完成的第十九次的會。
云箏從來沒想過要拒絕他所提出的邀約,他有著一副不賴的外表,他不光是帥,而且帥得很有個性,完全符合她的審美觀,既然他擺明了對她有興趣,那她干嘛要壓抑自己對他的好感呢?
所以她根本就是那家伙不費吹灰之力追來的!這么說是有點丟臉,但是她的確從沒給他吃過半點苦頭,甚至違約會她都不曾遲到過半回。
云箏自認已經盡了百分之百的努力,在能耍賴時耍賴,在能講理時講理,甚至在他怒目相對時,她也是以不吵架為原則,順他的意滾出他的書房,而且她還在回房后只氣了五分鐘便自動先睡著……
"嗯……"她昏昏沉沉的感覺到有人在吻她的頸子。
"怎幺不等我就睡了?"韋傅東幫她蓋好被子,伸出手臂輕輕的將她拉進懷里。
果然不出他所料,根本毋需感到慚愧或內疚,她早就睡著了,何必還擔心她會難過?能在一起這么久,云箏的不記仇也是功勞,她不像一般的女人總是隨時翻舊帳,只是……她手里會拿著記帳本。
韋傅東伸手將擺在床頭的本子拿來翻看,上頭多了兩個用紅筆畫上的大叉,一個后頭寫著爽約,另一個后頭寫著對她兇,而且她還把之前的紅心砍掉了十顆。
這太不公平了吧?韋傅東望了一眼她熟睡的紅潤臉蛋,只差沒伸手在她臉上捏一把將她捏醒。
之前,她因為房子租約到期,加上有老師請產假要她代課,她忙得沒時間找房子,而且她當時就已經常在這里過夜了,最后索性搬過來住,可是在這個只有兩個人的世界里,她還三不五時的嚷著要約會。
韋傅東瞪了她一眼,這大概是女人的天性,要浪漫,要溫柔,還要有情趣!
這些念頭在學美術的云箏身上更是發作得厲害,她和其它女人不同,完全無可救藥的浪漫,而且那種浪漫不是在心里頭的,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就是能吸引男人的目光。
她的眼睛,她的聲音,甚至她的笑容都充滿了純然的誘惑,而且還帶著天真的信念,她八成以為所有男人都會忽略這種"詭異"。
事實上這的確非常詭異,他從來沒見過像云箏這樣的女子,她一個人站在那兒時,裙襬總是隨風飄揚,發絲輕柔的飄動,好象不屬于塵世的仙子。那種感覺不知是他自己的幻想還是真實的,可是她身邊所有事物都是流動著的,逼得人想伸手握住她,感受她的存在。
這和一般女子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味道太不相同,特別得讓他忍不住提出了邀約。顯然她對他也頗具好感,從第一次接吻的情況就可以看得出來,他們兩個簡直是天雷勾動地火,他從來沒有那種遇上對手的感覺,雙方就像老天為他們彼此找到的那個人。
就像《哈利波特》里的說法一樣!他們有默契的不說愛,不提結婚,不脫口說永遠,當然也不會用"另一半"或是"真命天子"以及任何代表著婚姻甚至是永恒的詞語形容對方。(有么?《哈利波特》里面?)
當兩人在一起之后,韋傅東也曾一度感到懷疑,三個月的時間不算短,他從未想過會和任何一個女人維持如此久的關系,有時他會對于這種關系感到恐懼,尤其上個月兩人手牽手從鐵板燒店走出來的時候正好遇著了他的弟弟和弟媳,以及那兩個讓人頭痛的小鬼頭,兩人交往的消息便以光速傳遍了親朋好友耳中,接著,"結婚"這兩個字就開始頻繁的出現在周遭人們的嘴上。
不自在的不只是他,云箏的不自在表現得比他明顯許多,她甚至會用近乎"逃"的方式驚慌的離開聚會場所,以致所有人都誤以為是他沒能耐娶這女人,不但保持她的票房不墜,還順便讓他的行情大跌了幾百點。
云箏這種恐婚的態度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當初她愿意讓他提領她的愛情時,他一度以為她是個傳統女性,了解了她的心意后,他心里的大石才總算落下。像她這樣不結婚的女人,對于像他這樣不想結婚的男人來說,應該是夢想才是,只是她提出的愛情記帳本游戲,實在跌破了他的眼鏡。
這游戲壓根是"女男不平等條約",集滿五顆心才能拿出提款卡換個小獎勵,打從她搬進來到現在,他一直處于負債狀態,然而有時因為換取獎勵的時間緊迫,就算紅心不足她還不是忘得一乾二凈,真不曉得這記帳本的意義何在?大概是之前習慣了她拿著本子認真記錄的模樣,連帶著讓他也跟著她在意起這本子的存在。
如果紅心可以收買,那還容易些,送她幾個小禮物也就搞定了,偏偏云箏就不吃那一套,不過他知道該在自己達到"目的"前多幾分體貼,如果這不算"收買",也算是種"拐騙"的手段吧?而云箏喜歡被哄騙!
她不要珠寶,不要首飾,不過打從她搬進這屋子以后,她得分一直遠比他高許多,并非他付出的不夠多,而是因為她主掌了這記帳本的生殺大權,洗衣服、打掃屋子,連幫他按摩都能為她取得紅心,可是她怕癢不喜歡別人替她按摩,就算他想討她開心,也常不得其門而入,總不能要他每天對著她大唱情歌吧?
算了!看她在自己懷里睡得那么沉,還是一筆勾銷好了。
話雖然這么說,韋傅東還是拿起筆在記帳本上寫下--
提供溫暖懷抱換取女方一夜好眠,得紅心一百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