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身旁空著的冰冷,和白色床單上的血漬,弘月滿腹的柔情化成狂風暴雨,山雨欲來之勢籠罩著整個房間。
怒氣在他體內翻騰,無法形容此刻那種極其窩囊的感覺,他有這么糟嗎? 糟到讓她沒有一點眷戀的摸黑離去? 想到她極有可能回去跟她的師兄拜堂成親,他澎湃不已的血液幾乎倒流。
門板上傳來一陣輕響后便被推開,洛允澤一臉匪夷所思的走了進來。
"一大早找我有事?"
"我要你帶人去剿了天地會總部"
洛允澤挑高了眉,久久不語。
"怎么?質疑我的話?"弘月不悅的揚眉。
"我不得不,畢竟前陣子我就已經查出天地會總部所在,是你下令不準我動他們,也不準將他們的行蹤泄露出去的。"
算他卑鄙也好,他利用香兒查出幾個江水蓉常出沒的地點,深人調查之后便知道白家堡是江水蓉與耿少亞從小生長的地方,也是后來天地會的總部。
"我改變主意了。"弘月冷了心,狂猛的怒焰勝過一切。
"又是因為江水蓉?"
"你不必管!"
"你還是去找她了,真令我失重。"洛允澤搖著頭,轉身離去。
弘月喚住了他。"你究竟去是不去?"
"是命令?"
"是命令。"
"是命令我便不得不去。"洛允澤回眸冷笑,淡淡提醒道:"只不過,我想不久之后你一定會后悔這么做。"
"我為何要后悔?皇阿瑪早就想剿滅天地會,這是一個機會,皇阿瑪會因此更加賞識我,我為何要后悔?"
賞識?弘月從小到大避這個賞識唯恐不及,現在告訴自己他是為了他的皇阿瑪?見鬼的!
"然后呢?你想登上皇位受萬民擁戴?"洛允澤冷哼-聲。
如果弘月真心要那個皇位,放眼望去眾多里子之中才略智謀絕沒有一個比得上他,偏偏他不喜歡為了爭名奪利弄得你死我活,風花雪月的生活之于他才是人間仙境,這一點,豈是身為他的知交所不明白的?
江水蓉啊江水蓉,果真是紅顏禍水! 弘月為了她,竟可以在短短的時間之內改了性、失了魂;洛允澤想著不禁搖頭。
弘月戳破心事,微微變了臉,"我說過這不關你的事。"
"如果你之后所招來的殺身之禍也不干我的事, 那你就可以這么說。弘月,她畢竟只是一個女人,你又何苦呢?"
"那你把香兒讓給我。"
洛允澤倏地變臉,"你說什么?"
"只不過是個女人,你又何必因此而犯上呢?"弘月冷笑的回了一句。
"這不一樣。"
弘月挑高眉,"哪里不一樣?"
"我愛香兒, 會愛一輩子。你對江水蓉只不過一時新鮮,犯不著為了圖個新鮮而將自己推入險境。"
"我也愛蓉兒。"
"你的愛太廉價了,六阿哥,你對多少女人說過這個字?你懷中又抱過多少女人?哪一個不是你當時所愛呢?就算你是真的對她特別心動,但江水蓉既是天地會的人,你跟她本就不可能。"洛允澤一針見血的說。
"只要我想要的,沒有不可能這三個字。"他下了決心非要將她留在身邊不可,管她愛他不愛,他都要她。
洛允澤頗有深意的望著他,很少看到弘月眼中有這樣的堅持,上回是在他十二歲的時侯吧? 那時他像是看透人世的智者,宣告自己要脫離皇家的爭權奪利,過自己想要過的生活。
如今,弘月二十五歲,他眼中再次有了堅持,不是為自己,而是為了一個女人,可以想見江水蓉在他心中必有其十分特殊的地位,只是,他知道嗎?
"你確定要我帶人去剿了天地會?"
"沒錯, 不過,盡可能不要殺人,我的目的只是毀了白家堡。"弘月交代著心里的打算。
"你是不讓江水蓉跟耿少亞成親吧?毀了今天的婚禮才是你叫我帶人去的最主要目的。"
"隨你怎么說。"
洛允澤挑眉看著他,"毀了白家堡,她會恨你的。"
弘月揚手揮了揮,不耐的道:"我不這么做,弘晝遲早還是會找上他們,到時死的人就更多了。"
"我知道了。"洛允澤點點頭。
"不要傷了蓉兒,我要的是毫發無傷的她。"
"我盡量,你也知道耿少亞的功夫在你我之上。"
"我會親自帶她回來,你只要注意自己的劍不要不小心掃到她就行了。"弘月微揚著嘴角冷言冷語。
他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洛允澤,必要的時候,洛允澤會殺了危害他安全的人,當然也包括他所愛的女人。
洛允澤聞言微微一楞,心虛的一笑,"你多慮了,六阿哥。"
* * *
白家雖的大廳里高朋滿座,紅色燈籠高高掛,一片喜氣洋洋,在眾人的期盼下,新郎牽著新娘的手出現了,紅色喜帕下的新娘子興垂得低低地,新郎的臉上則難得的帶著一絲笑容。
"恭喜少爺小姐啊!"白家堡的家丁們開心得眼淚都快流出來。
"謝謝大家。"耿少亞微笑著,牽著新娘到師父的牌位面前站定。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主持婚禮的人正要喊出夫妻交拜之時,門外突然竄進一批衙役,將整個大廳包圍住。
眾人面面相覷,一片喜氣頓時化為烏有。
"不知白家堡有何得罪官府之處?"耿少亞眸光一凜,定定的瞅著帶頭的洛允澤。
洛允澤回視他,"據傳這里是天地會總部,我特地帶人來好好查查。'
"我們白家堡正在辦喜事,耍查要辦也得等婚禮完成之后。"
"恐怕不成,天地會眾人乃朝廷極欲拿下的重犯,豈有放虎歸山的道理。"
"無憑無據,豈能隨便聽信傳言便來白家堡挑釁? "耿少亞寒著臉沉聲道,胸臆間隱隱蕩著怒氣。
"耿少亞,你是明白人,又何需我多說?我既然能找上白家堡,必然有線索在手,勸你為大局設想,免得徒增殺戮。"洛允澤若有所指的看了新娘子一眼,淡笑著。
"我不會把她交出去。"
"那好。"洛允澤冷笑一聲,喝令,"來人!"
"屬下聽命。"
"封了白家堡,將這些人全帶回去,抗命者殺無赦!"
"遵命!"
一時之間,喜氣的婚禮會揚混亂一片,刀槍交錯聲與婦孺書生低嘆哀號聲四起,洛允澤出手安將白家堡高掛的匾額打下,卻對上耿少亞的接連攻擊,招招凌厲非常。
宮采丹見新娘動也不動的站在當下,心緒一動,飛身上前出手便在她胸口點了兩下。
穴道一解,江水蓉"啪"的一蘆摘下喜帕,面容一陣慘白,"宮姊姊?"
"快走吧!他們似乎是來抓你的。"
"我不走! "江水蓉柳眉一挑,拔出身旁一人的劍便往眾衙役飛身而去,俐落的刀光起落間已撂倒數名,可惜衙役似乎愈來愈多,她根本教不了幾個白家堡的人。
"小姐小心!"
就在江水蓉悲憤交加怔忡間,身后露了個空門,差一點就砍傷,不過她避開了,前來相救的聰伯卻硬生生吃了對言一刀,氣得她劍一揚便朝那人揮去,當場見了血。
"聰伯!你有沒有怎么樣?"江水蓉急忙沖上前詢問。
"我沒事,小姐,你快走吧!他們人多勢眾,就算你和少爺的武功再厲害也打不過這許多人的,你快走,到時再想辦法救我們就行了,快啊!"聰伯用手捂住血流不止的傷口,氣息虛弱的道。
"不,我不可以把你丟在這里。"
"聽話。"轉眼間耿少亞已近身,在她耳邊低聲說:"他們是為你而來,你快走!"
"師兄……"
"你不走只會連累我們而已,聰伯我會帶他走,你快走!"
江水蓉不大情愿的點點頭,腳尖點地一躍翻過墻面便離開白家堡。
"好輕功。"弘月在門外守候已久,見她一躍出白家堡,出手便向她襲去。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她的眼晴里有著濃濃的不解與迷惑,連避了他幾招,也沒急著逃離,她一定要弄明白他為什么要這么對白家堡。
"你敢逃離我就該有承受這種結果的準備。"弘月冷笑一聲,趁她怔愣間使出手擒住她的手臂將她拉進懷里。
"因為我,所以你派兵攻打白家堡? "江水蓉的眸中有著驚愕與悔意,她怎么會以為弘月跟那些滿清人不同呢? 他們歧視漢人,視漢人的性命如草芥,以自己的喜怒哀樂判定漢人的一生。
"你沒有這么偉大!攻打白家堡只是遲早的事而已,我只是讓它提早發生。"他一點也不想承認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江水蓉瞪視著他,突然不知該怎么面對他,心上有一個角落隱隱痛著,卻也不愿意承認自己內心的失落。
"我知逍自己在你心目中一文不值, 所以我嫁給師兄,這樣的結局你一定很高興。"昨夜的柔情如夢,當夢醒了,一切如煙霧。
弘月瞪視著懷中穿著紅色喜衣的女子,甫平的怒氣又被挑起,揚手一扯,他輕易的將她身上的喜衣撕裂,摘下她的鳳冠丟到老遠,江水蓉的青絲如瀑布般瀉下,他伸手撫上她微愕的容顏,冷聲的宣告,"你是我弘月阿哥的女人,誰都不許碰。"
"我已經是師兄的新娘。"
聞言,弘月為之氣結,猛地扣住她的下顎讓她不得不仰起臉看著他陰沉不已的面容, "拜堂都還沒拜完呢,這個婚禮根本不成立,即使你是真的和耿少亞完成婚禮,我也不會放過你。"
"放了我吧!你根本不愛我,又何必折磨我?"
"我愛不愛你由我決定, 不過,你只能選擇待在我身邊,直到我倦了、厭了為止。"他霸氣的宣告。
"我恨你,弘月。"
聞言,他柔柔的一笑,眼神卻少了些許溫度,他溫柔卻冷漠的道:"我會讓你愛我的,我保證。"
*
"江南知府劉大人的府上有四座別苑, 雅致非常,我們暫時住那里。"弘月一身錦衣華服,手搖折扇,閑道的與點了穴的江水蓉待在一家客棧的二樓等人。
江水蓉理也不理,美麗的瞳眸遠遠地投落在他處。
弘月無所謂的依然說他的話、品他的茶,目光僅是一瞬不瞬的望著她。
"你不陪我說話沒關系,只要這樣看著你也值得。"
"當真是肉麻當有趣。"洛允澤聲到人到已落坐在弘月身旁,看也沒看江水蓉一眼。
"你來了,我等你夠久了。"弘月微微一笑,恢復平日玩世不恭、溫柔無害的模樣。
"你以為耿少亞這么容易搞定?"洛允澤冷哼一聲。
"你把我師兄怎么樣了? "江水蓉游離的心神被"耿少亞"三個字給拉了回來,目光定定的落在洛允澤臉上。
"哼,洛貝勒的面子倒是比我大,才一坐下來就讓美人開了尊口。"弘月似笑非笑的,心中一陣不悅。
"不是我的面子大,是耿少亞的面子大,別搞錯了,弘月。"
弘月溫柔的陣子頓時化為犀利,直直的射向洛允澤,手上的扇子像是隨時會不小心從手中飛出。
"天地會十個分會的舵主進了牢房,白家堡被封,耿少亞當然是逃了。"洛允澤不想輕捻虎須,補充了句。
江水蓉聽聞師兄平安無事,稍稍安了心,她眼中流露出來的釋然讓弘月瞧在眼里十分不是滋味。
"可惜啊!我本想讓他跟蓉兒聚聚呢。"
"那還不簡單, 貼個布告說要把天地會十個分會的舵主斬首示眾,耿少亞還會不出面救人?"洛允澤提議道。
"好主意。"
"見鬼的主意! 洛允澤,當初要不是我,你早已成了咱們天地會的人質,香兒也不會將心打開跟你走,說到底,你還欠我一份人情,我勸你最好收回你的話,要是你們真敢動他們,我江水蓉定是跟你們拼了。"
洛允澤不說話,低頭喝著茶。
弘月則搖搖頭,瞇著眼道:"我真的不知道你有四處向人邀功的習慣,不過你顯然搞錯了,要保他們的命,你要求的人是我,不是他。"
"你……"
"怎么,求是不求?"
她驕傲好勝的性子豈容得下他這樣的挑釁? 只不過,想到天地會眾弟兄,想到他們是因為自己而落人清廷手中,想到他們命在旦夕,她就不能任性驕傲的跟他說不。"
"你要怎么樣才會放過他們?"她不甘的閉上了眸子,輕聲的問道。
"好好服侍我,到我滿意為止。"
江水蓉倏她睜眼,對上的正是弘月臉上得不羈的笑容,那笑讓她的心又是一動,她不禁咬著唇,恨起自己的無能,恨自己總是輕易的被他所迷惑,失去自己的心。
"好,我答應,不過你若食言,我當真會殺了你。"
"我弘月從不食言。 "說著,他出手解開她的穴道,揚聲找來店小二,"給我來間上房。"
"是的,客官,請跟我來。"
弘月起身, 笑著拉起一臉怔愣的江水蓉,寬大的手掌輕輕地握住她的手,"走吧!"
江水蓉紅了臉想掙脫,卻對上他認真的眼神,想起她剛剛的承諾,只好任他拉著走。
"過河拆橋的本事普天之下大概沒有人比你弘月更厲害的。"洛允澤喝口酒,不忘嘀咕一句。
弘月耳朵尖, 回眸一笑,"還不快找你的香兒賠罪去,要是她知道你挑了白家堡,你的婚禮恐怕是辦不成了。"說完,他哈哈大笑離去。
經他這一提,洛允澤酒也喝不下去了,沉著一張臉起身便要離開。
"客官,這酒菜……"
"找那姓柳的官爺要,他有錢得很,你不妨多收點。"
"嗄?"聞言,掌柜的愣了半晌才后知后覺道:"是是是,客官慢走、客官慢走啊!"
羅悵低掩,弘月坐在床尚,目光炯炯像是要把江水蓉吞噬般的看著她,看得她心慌意亂,全身開始發熱打顫。
"可以開始了。"他低啞的開口。
她只是不知所措的站著,雖經過那一夜的交歡,但畢竟對男女之事仍是陌生得緊,她根本不知該從何下手。
"過來。"他沉聲要求,將她拉到他的兩腿之間,手往她腰間一扯,她的外衣便翩然落下,中衣微微敞開,接著他將她的中衣褪去,呈現在他眼前的是粉紅色肚兜下的豐盈挺立。
白色的皓腕如凝脂般嬌嫩剔透,纖細敏感的指尖在他的唇舌撫弄下微微彎曲,他像尋寶似的用手緩緩地從她腰際沿著背脊探索而上,半享受半挑逗的移到前胸,罩住她的渾圓。
"啊……"江水蓉低吟一聲,身子不由自主地弓向他。
弘月一把扯去她的肚兜,傾身使用嘴攫取她粉紅色顫抖的蓓蕾。
"啊! "她輕呼,下意識地想逃開,身子被他有力的雙腿圈住動彈不得,只能這樣讓他吻著。
弘月靈巧的舌尖輕柔緩慢的勾畫著她的乳頭,一圈又一圈的舔吮逗弄著,那雪白的酥胸隨著她身子的蠕動而微微晃動著,像江邊的微披蕩漾一季的春色。
他捧住她的一邊乳房細細啃咬,指尖揉捏慢弄的緩緩到了肚腹,再滑下兩腿之間…
"不!"她驚嚇地用手抓住他的侵人,百般惶恐的望著他。
"你會使慢習慣它的。"他吻她,將指尖深深的探人。
"啊……"江水蓉不安的扭動著身子,只是讓他進人得更深。
"對,就是這樣。"弘月性感的笑了,大手撫上她曲線優美的臀。
"弘月……"她癡迷忘神的看著他。
他柔聲命令道:"上來。"他要她將兩腿跨坐在他身上。
她不安而緩緩地將腿張開,重新落坐在他兩腿之間,卻在下一刻驚呼出聲,起身想逃…
"做什么? "弘月低啞的開口,霸道的將她按回身上,讓她的柔軟抵住他那昂揚的挺立,接著,他緩緩地推送著。
"不……"她兩手按在他的肩上,想退縮卻又抵不住那一波接一波而來的洶涌浪湖。
"你會喜歡的,蓉兒。"他一手按著她的腰,一手將她的臉拉下吻上她的唇瓣,她的嬌喘和著他的,鼓噪著一室浮動的情欲。
"不……"江水蓉覺得身子快要爆開,感覺一股異常的快感在她體內迅速的奔竄飛躍,"啊……"她一次又一次的叫喊出聲,哭泣場中夾雜著吶喊,如波般的乳房劇烈晃動著。
一個轉身,弘月將她的身子整個壓在身下,體內澎湃的欲火排山倒海而來,他再也抑制下住,極欲宣泄而出……
"啊! 不要……"瀕臨極致,她的雙腿不自主地緊緊勾住他的腰,跟著他的一陣粗喘奔向情愛的巔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