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冷!」站在溪里的喬皖皺摔了臉,忙走回岸旁的草地上!高@水太冰了,我不敢下去!褂绕湓浇咏醒肓鲃菰酵募,她沒勇氣嘗試。
「汪、汪--」一只毛色長得像迷你小母牛似的狗兒,正對著水面上載浮載沉的球叫著。
「算了,『哞哞』,別理那顆球了!
「哞哞」不理主人的安撫,逕自對著那顆漂流的球邊吠邊跑,顯然很樂。
喬皖搖搖頭,獨坐在溪旁的大石上,打算等雙腳干點再穿上鞋子。
她輕吁口氣,自從圣淵告訴她要在這座小島舉行婚禮時,她便在和田老管家與明云軒的陪伴下,從北海道的「御景莊」來到這里,而圣淵因有要事先轉往巴西,至今已過了半個月,喬皖不知道她等待的人何時回來。
「唔,好強的風!惯@是大宅后的山坡上,極目眺望,遠方盡是一片海天相連的蔚藍,那迎面撲來的風,更夾帶幾許海潮的氣味,勁急的風掃得身后樹林枝葉騷動不已。
看著山坡下的豪宅,在老管家和田領著一群人高效率的辦事下,連日來的整頓、翻修,宅子內外已恢復了六、七分,讓這座典雅的建筑逐漸恢復往昔的舊貌。
「喬小姐--」一個胖胖的東方女子大聲地呼喊,氣喘吁吁地跑來。
「晶!」喬皖忙起身。這是古圣淵為了怕她不適應滿是西方面孔的國度和語言隔閡,特別安排來服侍她的。
「看你……又跑到這后山坡來,不怕……又病倒!」李晶拿著一件外衣,她個頭高胖圓潤,手腳可俐落,是個貼心能干的女孩,只是過胖的身軀,讓她跑段山路就氣喘不已。
「我沒有那么脆弱!共贿^曬曬太陽吹個風,需要這么夸張嗎?
「就不知道是誰才來綠風島就昏倒,還病了整整三天!估罹Т蛄垦矍斑@個只有她身材三分之一的小姐,瘦骨單薄的模樣,毫不懷疑飆陣強風,就能把她卷上半空當風箏放。
「那是……」喬皖語結,想起半個月前,剛來這座海濱大宅時所遇到的事,簡直匪夷所思到讓她不知如何啟口。
「沒話說吧!」李晶得意地把外套交給她!腹派贍斂靵砹,如果小姐在這時又病倒,我會被開除的,別害我失去這個足夠供我一整年學費的工作!
喬皖無奈穿上外套,個性溫純的她,不喜與人為難。「學校,很有趣嗎?」
從小到大她沒去過學校,直到父母出事前,她的環境幾乎是圍墻內的世界,接觸的人除了父母、傭人便是奶媽和妹妹喬馨。
「還好啦,不去學校讀書就混不到文憑,將來也就不好混生活,唯一的好處是交到一票死黨!狗駝t誰有那等興趣每天起個大早趕上課,至少對她而言,每天睡得飽飽,吃得好好,就是她偉大的夢想,偏偏要有這等命就得有錢,所以她只能認命的先讀畢業,再朝偉大的夢想發展。
李晶從隨身必備的零食袋里拿出巧克力,邊咬邊問:「難道小姐都不到學校讀書嗎?」
「有老師來家里教我!
「幸福!」李晶羨慕死了!赣绣X人家的小姐就是不一樣,哪像我,經濟不夠,還得休學一年賺錢!箍偹氵\氣不差,找到這個吃的好、住的闊,服侍的小姐還溫得沒半點脾氣,真是個好肥差。
「這……」喬皖還比較羨慕她,可以自由自在的去發展自己的事。
「只是老在家里讀書,生活不會太封閉嗎?」吞下滿口巧克力后,李晶不忘把沾上手指的甜膩吮干凈!笡]朋友、沒交際,很無聊耶!」
「我……習慣了!挂娝^續從小口袋拿出餅干咬著,喬皖眨了眨眼。
「習慣?」李晶以指甲剔剔齒縫!赴,說實話,出入古家的人看來都挺怪的,雖然視覺享受不錯,可是身心層面還真得習慣一段時間!
「視覺享受?」
「養眼呀!」她不得了地叫!改惆芽疵滥凶拥臋C會都浪費掉,太奢侈了!」
「美男子?妳是說云軒很帥嗎?」李晶在綠風島應該只見過云軒吧!
「明少爺那不叫帥,叫美!」說起明云軒,李晶以少女的祈禱姿勢雙掌合十,雙目燦亮,滿臉神迷。
「美?」云軒的確不是陽剛性的男子,可是,男人能說美嗎?
「光看明少爺那頭長發和氣質,根本是活在書本里的人物,飄逸的模樣,天呀,簡直是東方世界的超美少年,西方世界里的天使,雖然偶而說些聽不太懂很深奧的話,可是,就是這樣才讓人感到魅力,可惜……要嗎?」
「不,謝謝!」喬皖見她嘆息的從小口袋中改拿出蜜餞,撕開包裝分享的問。
「唉,可惜明少爺來綠風島第二天就離開了,否則……再多待幾天,我一定能找到他怪異的問題來源。」
「云軒是個禪修者,難免言行比較特殊,不會怪異吧!」
「小姐來到綠風島就昏了三天所以不曉得,頭一天,明少爺在照顧你時,我正要端東西進去,就看他做了很奇怪的事,說了很奇怪的話!
「奇怪的事和奇怪的話?」喬皖皺眉。
「我還記得他手指按著你的眉心,好像是說:天意注定如此,他無法介入,否則違反已定的命數,只會為你們帶來更多劫難,但是他在你身上開個心眼,希望能對你和夫人帶來幫助!
「夫人?」
「很奇怪吧,這座別墅哪來夫人!還不只呢,明少爺要離開綠風島時,站在屋后的庭院,看起來像跟人道別,可是他周圍沒人呀,你說詭不詭異?!」
喬皖怔住,抿著唇,有些發顫地問:「晶,你……剛來這座別墅是,有沒有聽過一個很奇怪的……聲音,好像一種歌聲,很哀怨就像在……哭泣一樣,讓人連心都跟著揪起。」搗著心口,她彷彿還能感受到那股心酸的刺痛。
「別嚇死人了!」李晶瞠大了眼,胖胖的手拍著胸口!刚嬗羞@種事,我早嚇得爬出去了,而且……」她緊張地左右看看,才壓低聲音道!高@附近的人都說我們這座宅子很奇怪不干凈!
「不干凈?十多年沒住是挺臟的,可是現在和田管家已經整理得很好了!
「哎呀,不是這種不干凈,是……那個……」在喬皖依然莫名的神情下,李晶終于吐出讓人毛骨悚然的答案!妇褪囚[鬼啦!」
「鬧鬼!」喬皖面色一白。
「這座屋子十多年前發生過很可怕的事,屋主的太太被槍打中后還墜樓耶,聽說死得滿慘的,連她的女兒都失蹤,這種情況,要照我們中國人的說法,九成死不瞑目,會鬧鬼也不意外!怪皇钦f歸說,千萬別讓她見到,否則錢再多她都跑人,這年頭,與什么共舞都行,就是別與鬼共舞!
「被槍打中墜樓、女兒失蹤……」喬皖想起在御景莊時巧遇的篠原英浩,曾痛苦的說過妻離子散的往事,難道綠風島就是……
「可別以為我胡說呀!」見喬皖面色沉重的,以為她不喜歡自己這么道聽途說,忙道:「我曾遇到一個住在這附近的小男孩叫杰米的,他就看見過,還說是個很漂亮的金發藍眼少婦呢!」
「金發藍眼少婦?」喬皖深吸著氣,不自覺以手臂環住自己,有些發抖。
記得半個月前,她剛到別墅時,在占地廣闊又面海的后庭院與云軒走散,就聽到一個隱隱約約的聲音,幽幽的像在吟泣,不停地回繞在身畔,當時的喬皖惶恐又難受的想擺脫這糾纏不去的聲音,卻在找到云軒時,看到了令她震撼的一幕--
一位相當美麗的金發少婦,有對藍如晴空的瞳眸,溫柔又悲傷地望著她,當時喬皖難以置信,世上有這么雅絕清美的人,同樣令她駭然的是,這少婦像光和影交織成的,風,竟能穿透她!
還來不及細瞧,手掌的黑影便覆上她的眼,迷眩的意識涌來,一雙臂膀馬上環住昏倒的她,朦朧中,彷彿聽到云軒溫和的說道:「夫人,承諾已完成,請您褪去圣杵上的血!
「圣杵的血?」喬皖莫名的喃語,不確定自己這段記憶究竟是夢或真,因為一醒來她便躺在床上,和田管家說她昏倒在溫室里,可能是水土不服病了,而云軒也在翌晨便離開了,無人可證實。
「我還知道這位慘死的屋主太太,與古家淵源很深呢!」李晶繼續滔滔不絕地說著她得到的第一手資料。「古少爺……就是小姐的未婚夫,他相當尊敬這位夫人呢,好像是叫愛……愛麗……什么的,喔,對了,是叫愛麗薇兒!」
喬皖只感覺轟地一聲,發麻的寒意從背脊直竄腦門;愛麗薇兒!圣淵、烈華、篠原英浩都曾看著她叫過這個名字,綠風島的別墅竟是愛麗薇兒喪命的地方!自己半個月前見到的女子真的是……為什么圣淵要在這里舉行婚禮?
「呃,我、我應該沒看錯吧!」李晶忽然揉揉眼睛,盯著她身后某處。
「怎……么了?」才剛聽到可怕的事,喬皖聲調不穩地問。
「我好像看到一團黑白相間的東西,很快的沖進溪里!
「黑白相間?!」什么東西?
喬皖、李晶互望著對方,答案還來不及浮出,遠處便傳來鳴汪的哀叫聲。
「『哞哞』--」喬皖嚇得大喊。
「真的是那只乳牛狗!」
就見溪中,兩人顧不得溪水冷,手忙腳亂的要把攀在溪石邊、嚇得只會鳴吠的狗兒給救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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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為了那只蠢狗!」電話那頭傳來不得了的大叫聲。「早叫你別養條五花肉在身邊跑,干脆拿來配紅酒做燒肉,還是清蒸撒點蒜片淋奶油,有這么多種料理手法不做,就一定要養只專門冒險犯難來讓主人扛的笨狗!」
「烈華姊,你不要跟睦天說一樣的話,為什么大家都要我把『哞哞』宰來吃,真做了,也不好入口呀!」誰吃得下呀!
為了身為東方人的女主人,廚房貼心地準備清粥小菜當消夜,現在面對古烈華發難的建議,喬皖還真有點失去胃口。
「只能怪『哞哞』長得太勾引人了--」古烈華涼言道!笇9慈说目诟怪!
「過幾個月,『哞哞』長大點就結實了,大家就不會老笑它是團肥肉,還說它嫩的好,一定健胃整腸!拱萃,是狗又不是藥。
「健胃整腸?!」古烈華笑倒。「誰說的?」
「云軒陪我來綠風島時說的,還說真把『哞哞』怎么樣了,他要后肉!
電話那頭根本暴笑如雷。「我就知道,云軒那個假道學,外表清高得像不食人間煙火,還不是也想染指『哞哞』!」話語一停隨又想到什么似的叮嚀道:「不過說真的,這件事真發生的話,記得我要『哞哞』那肥肥的屁股,每次看到那團小肥肉跑得搖搖擺擺時,哇,那片小屁股真是引人食指大動,拿來燒烤應該不錯!
「烈華姊--」難得振聲高揚的喬皖,終于發出不平!浮哼柽琛皇枪凡皇秦i!」
「皖皖!」古烈華以正色的口吻道!竸e侮辱豬,『哞哞』擺明只是條多汁的五花香肉!
「烈華姊!」喬皖大喊。
「好好,我不說了,就知道妳最有母愛,別氣了……」古烈華笑哄著。
有時候喬皖真懷疑,古圣淵和古烈華真是對有同胞血緣的姊弟嗎?姊弟倆同樣是混血兒,卻是姊姊偏西化為多,弟弟氣質爾雅擁有東方人的內斂,外表不一樣,性情也是挺鮮明的對比,唯一相同的是那對灰色的瞳眸,都帶著一股自我的強悍。
熱情開朗的古烈華,大剌剌又直率的個性,總愛調侃內向的喬皖,常讓喬皖窘得不知如何招架,但是,這個常打電話來關懷她的大姊,喬皖真心喜愛。
「對呀,睦天也常打來,他怕我不適應綠風島的生活!惯吥弥鵁o線電話,喬皖來到了落地窗外,看著窗外一片子夜的星空倒映于藍黑的海面上,相當神秘誘人,就像這座宅子,她如此想著。
「烈華姊,我……想問妳一件事,可是……」想起白天李晶說過的事,喬皖遲疑著,不知如何開口,另一手已推開落地窗。
「不是,跟睦天沒有關系……」沁涼的海風迎面拂來,還真令喬皖感到哆嗦!噶胰A姊你別胡亂說,睦天哪會對我有什么曖昧的情懷,更何況我都已經是圣淵的未婚妻了!箾]見過這樣的大姊,老鼓勵未來的弟媳往外發展。
她來到陽臺的欄桿邊,視野更加遼闊!噶胰A姊,我不要再聽你說什么眼睜睜看我嫁給圣淵,你會良心不安這種話,上回妳還說他像衣冠禽獸,圣淵可是妳親弟弟呀,就算是開玩笑,也不該……老說他不好!
「我沒聽錯吧?」古烈華不敢置信道!覆痪们,你看到我老弟就像老鼠見到貓,嚇得都縮到一角去,現在你已經容不得任何人說他壞話了,皖皖呀,妳不會真的愛上我老弟吧?!」
「我……」哪怕是隔著電話,喬皖依然坨紅了雙頰!杆Y是我未婚夫,本來我……就應該幫著他!
「是喔!」古烈華像頓失氣力般,深深長嘆!赶M嫦啾l的時候,你不會怨我是個幫兇!
「幫兇?」
「親情總歸是親情,我再怎么看不慣圣淵的所做所為,也有我身為姊姊無奈的地方,既然不能明著說破,就只能想辦法阻止了!顾齽e具涵義地道。
喬皖一笑,趴在白色的欄桿上。「我早知道圣淵以婚姻為代價,來幫我挽救喬氏企業是另有目的,我怎么會為這件事責怪烈華姊呢!」以古家的財勢背景,何必執著于一個臺灣島上的小企業,必然是另有所圖,這點現實喬皖明白。
「你也知道圣淵要報復你的父親喬萬崇、王憲還有艾威斯?!」
「嗯,可是爸爸已經飛機失事死了,王憲叔叔在馬來西亞瘋了,圣淵也答應我要放過艾威斯舅舅!惯@些事應該已經結束了。
「他答應你放過艾威斯?」古烈華聲音不自覺尖銳,感到很可笑,自己的親弟弟是個什么樣的人她怎會不明白!竿钔睿瑠呏朗Y為什么選擇在綠風島上的別墅成婚嗎?」
「這正是我想問烈華姊的,綠風島的別墅是不是當初英浩叔叔的妻子……呃!」喬皖忽然駭然倒喘,手中的話機由欄桿上滑落,直直摔進底下幽暗的庭院。
「那是--」她踉蹌的連退好幾步,背靠上了落地窗,用力眨了眨眼,也無法揮去眼中所見到的。
前方,面海的草坡上,一抹幽幽而立的倩影,縱然背對著她,月光下,卻是清楚的浮現出那份帶著透明的朦朧感!
☆☆☆
水燦的藍瞳,縱然已不再有塵世的氣息,依然瑩亮,此刻,她不再如往常的凄楚,只是幽幽獨佇,聽著這片浪潮所彈奏的黑夜之音。
潮音是塵世最好的洗滌者,凈化一切的煩惱根源;蛟S,白晝的陽光她永遠無法再承受,黎明的曙光也隨時能讓她煙消云散,記不清是多久的流連與徘徊,灑下多少的淚寄托大海,直教思念的痛日復一日的沉重,這份執著絆住了她,繼續受著紅塵的苦,但……緩緩轉過身,面對眼前驚惶的來到她身后的女孩,心疼的柔情涌起,她知道,無論付出多少的等待與呼喚,再受那烈日焚身的苦,她真的不悔呀!
「你……」迎視著對方,喬皖不知該如何開口,她相當害怕,卻無法抑止自己內心那份悸動,像一條看不見的線牽引著,不停地催促她來見眼前的人。
美麗的藍瞳端祥著她,那抹溫柔與慎重,彷彿在看待一件寶物,喬皖緊張的深呼吸,打算鼓起勇氣再開口時,卻見那雙藍瞳再次滾落淚水。
「別……別哭呀……」該說什么呢?更正確的說,該如何安慰一個……幽魂!
眼前的金發女子,絕對不可能是人!喬皖甚至能感受到,夜風穿透她的身,拂上了滿身疙瘩的自己。
「……」金發少婦走向她,伸出手,像開口說了什么。
喬皖卻在她伸手時,嚇得退了一步。
這個舉動讓金發少婦神情一黯,藍瞳浮出憂傷。
「我、我……」見此,喬皖暗惱自己為何反應這么大,不知為何,見眼前的少婦難過,她心中也跟著不好受。
明知對方是鬼魂,喬皖卻無法將她和聽聞的那種青面僚牙的鬼聯想在一起,因為眼前的金發女子,不但清雅少見,連氣韻都如此柔美,如果不是聽過傳聞,月光下,若有人說這名金發女子是仙子,只怕都沒人懷疑。
「……」對方再次開口想說些什么,四周卻依然只有海夜的浪潮與風聲。
「我、我聽不到妳說的話!
金發少婦微垂著首,顯然為這樣的情況感到嘆息。
「你別……別難過,至少你聽得到我的聲音。」
喬皖也不明白,半個月前,她明明就聽過,回蕩在耳邊那種幽泣般的聲音,為何現在反而什么都聽不到。難道與云軒有關?當時唯一的差別便是云軒在場。
想到這,喬皖不禁生氣了,這一切若真與云軒有關,為何他不交代清楚才離開,不明不白的要地面對這些情況,平時與人應對她都不擅長了,還要面對鬼就……更沒經驗了!
「你……你是愛麗薇兒……」
對方抬頭,看著她的神情轉為復雜。
「是嗎?」喬皖求證地再問:「你……是英浩叔叔的妻子?」
「……」聽見這名字,輕啟的唇瓣有些發顫。
「你真的是愛麗薇兒!」這下喬皖反倒忘掉了害怕,沖動上前!赣⒑剖迨宓钠拮印⒛闶怯⒑剖迨宓钠拮,太好了!英浩叔叔為了你……簡直……」興奮的喜悅瞬然停住,因為她確確實實聽到一種像穿過時空的回聲,充滿破碎的凄然。
英……浩……浩……
愛麗薇兒悲傷掩面,風回繞著她原就如片羽般的形影,道盡她早無實體的悲哀,一縷被人遺忘于海島上的孤魂!
這種深切的哀泣,也如錐心般刺中喬皖,她紅了眼眶。「夫人,請你不要再哭了,我看了好難過,我可以幫你找英浩叔來這里、我可以……」
然而,愛麗薇兒只是輕搖著頭。
喬皖緊張地潤了潤唇,調整好自己發抖的身心,主動上前,來到愛麗薇兒一步之遙的距離,道:「我叫喬皖,是圣淵的未婚妻!
愛麗薇兒突然抬頭,眸瞳圓睜。
「我是從臺灣來的。」她局促一笑。「以我的年紀夫人可能不認識我,但是夫人可能對我的父親和舅舅應該比較清楚--」自我介紹顯然讓喬皖緊張不已!甘Y說我的父親和舅舅早年曾在這座大宅工作過!
對父親和艾威斯舅舅早年與圣淵之間的事,喬皖了解不多,曾問過圣淵,而他給了這個答案,所以喬皖猜測他們彼此應是在那時結仇的吧!
見愛麗薇兒激動的搖著頭,喬皖以為她沒記憶,忙道:「我父親和舅舅那時的名字是喬川原和艾蒙溫,夫人有印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