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
聽到這句話,溫雷華立刻收起對食物的垂涎,回過頭來看著賀剛身前的漂亮女人。
“好久不見。”賀剛含蓄的點了下頭。
“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你,我以為……你都是不參加這種宴會的。”成熟的漂亮女人眼里只有賀剛。
“和這么多人一起相聚,也算是好事!辟R剛回答的很保留。
他這么生疏,讓以熟人姿態過來打招呼的她笑容有點掛不住。
溫雷華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有點搞不清楚現在到底是什么情況。不過有一點很肯定的是,她肚子餓慘了。她拉拉賀剛的衣擺。
“我肚子好餓!彼蓱z兮兮地說。
“你等一下,我馬上去拿!闭f完,對站在他面前的女人連聲招呼都沒有,直接走向食物桌上搜括去也。
賀剛一走,她打量的看著眼前的溫雷華。
“你是誰?”
“你又是誰?”雷華餓的無力,眼皮掀掀,瞄了她一眼算數。
“我是‘新維’的財務部經理,孫茜雅!被爝^社會大學的人就是不一樣,言談舉止間都透著一種自信和壓迫感,
“我叫溫雷華!比思叶紙罅嗣,她當然也就不介意報出自己的“小名”給對方知道。
孫茜雅打量著她。
“你和賀剛是什么關系?”
“我干嘛告訴你。”討厭,肚子餓死了,這人還把自己當罪犯詢問哦!她下巴擱在桌面上,有氣無力的。
孫茜雅皺起眉。“你這是什么態度?”
“不想回答你的態度。”溫雷華答的很順。
“你——”孫茜雅才要發飆,賀剛很快的走回來。
“我回來了!彼咽稚涎b滿食物的盤子放到雷華面前,然后還給她一杯果汁。
“怎么那么久?”她抱怨,開始進攻食物。
“人太多了!辟R剛也沒生氣,拉著她坐好,還把她的裙擺撥放好,神情溫柔的只注意著她。
孫茜雅眉頭愈皺愈深,幾乎不敢相信賀剛會有這么溫柔的一面。如果當初知道他會對女人溫柔,她不會——
吃的半飽、又喝完果汁,溫雷華總算有良心的想到賀剛還沒吃。
“給你!彼昧艘粋小面包給他。
“終于想到我了!辟R剛揶揄的看著她。
“當然啊。”溫雷華一點不好意思的模樣也沒有。“如果你餓昏了,我才扛不動你!
是賀剛帶她來的耶,當然要負責帶她走。
“你就只擔心這個?”賀剛莞爾。
“對啊!睖乩兹A點點頭,靠近他懷里低語:“我才不想在這里待很久!
賀剛搖頭失笑。
“賀剛。”孫茜雅終于忍不住開口,
“有事?”賀剛淡淡的問。
孫茜雅深吸了口氣。
“她是哪位,為什么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她?”
“她只是陪我來。”賀剛回道,猜想著她刻意留下來的理由。
“賀剛,我想私下和你說幾句話。”孫茜雅道。
“有什么話不能在這里說嗎?”賀剛才說完,嘴里立刻被塞進—塊面包,害他差點嗆到!靶±!”
他哭笑不得的看著她,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鬼?
“你吃太慢了,我喂你比較快!睖乩兹A又塞一塊進他嘴里。
這個女人的敵意太強烈了,強烈到讓雷華覺得自己出現在這里是一種錯誤。奇怪,她以前不認識孫茜雅,也沒得罪過她吧?
“賀剛,我想和你‘私下’說幾句話!睂O茜雅強調。
見她堅持,賀剛想了下。
“你乖乖在這里,我去一下就回來。”
“哼!甭牭剿,溫雷華嘟著嘴別開臉不理他。
賀剛湊近她耳邊,
“乖乖在這里,等下我回來如果沒看到你,一定打你屁股。”別人看起來,這絕對是一幅親昵的畫面,誰知道他卻又在威脅她。
“暴君!本蜁{她。
“嗯?”
“好啦。”溫雷華瞪他一眼,不甘不愿的答應,然后繼續吃東西不打算理他了。
賀剛這才站起來跟著孫茜雅到一旁去,不過他還是不時注意著溫雷華就是。
瞪著他們,溫雷華拿著叉子對盤子里的食物又刺又戳的,面包、菜肴都被她搗成泥了,她還不知所覺的繼續刺。
哼,人家叫就走,沒原則!
可惡!
看到女人就沒了魂,色鬼!
哼!哼、哼!
哼了半天,溫雷華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把整盤食物都玩爛了,忍不住自己先笑了出來。
“對嘛,女孩子就是要笑才會好看,兇兇的表情,只會被人當成是母夜叉哦!”
另一陣香水味飄來,混著一點點陽剛的氣味,溫雷華抬起頭,這才看見一個英俊爾雅的男人親昵的摟著一個女人走到她面前。
“溫小姐!彼苯咏谐鏊男帐希寽乩兹A迷惑的看著他。
“我認識你嗎?”她偏著頭。
“你不認識,不過我認識你——還有那邊那個賀剛。”他笑了笑。
“你是賀剛的朋友?”
“算是吧!”他聳了聳肩。
算?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干嘛還要用算的呀?溫雷華才想再問,而他卻直接拉起她。
“如果想問我什么,就陪我跳支舞吧!闭梦枨懫穑砰_原來的女伴,將溫雷華帶入中央的舞池。
“要我跳舞?那我踩到你,你不要唉唉叫哦!”
“不會!彼Φ暮茏缘谩
溫雷華開始想踩他的腳,可是他像摸熟了她要做什么似的,每次都會快一步的避開,讓她踩空,溫雷華不死心的繼續踩。
他失笑的看著這個活潑的小妮子,有點明白賀剛會對她動心的原因。
“你不是想問我話嗎?這么踩下去,這首歌就要跳完了哦。”他笑笑的對她提醒道。
對哦!溫雷華這才好好的跳舞,抬起頭來看他。
“你是誰?”
“我叫鐘亦成,別人習慣叫我‘Chen’!
“那賀剛怎么叫你?”溫雷華機敏地問。
鐘成贊賞的看了她一眼。“他叫我‘鐘’。”
由稱呼,可以斷定兩個人之間的熟悉度。一般人都叫他“Chen”,而賀剛不同,不正顯示了他們之間的交情不同?
“就這么簡單的答案而已,干嘛拖我來跳舞?”得到答案又抱怨一句,溫雷華又開始想踩他的腳了。
Chen一時不防,還真的被她踩中,
“噢!”他悶哼一聲。
溫雷華得意洋洋的看著他。
“我還以為你比較溫順,原來你跟她一樣,姊妹不傀是姊妹。”Chen暗自疼痛的咕噥。
“跟誰一樣?”溫雷華繼續踩之余,不小心聽見兩個字。
“沒什么!彼^續躲!澳阆氩幌胫缹O茜雅和賀剛之間的關系?”
一句話讓溫雷華立刻停止踩腳。
“什么關系?”
“不踩了?”他吊著她的胃口。
“不!彼溥湟恍,右腳用力的踩向他的左腳。
“噢!”Chen又吃了一記悶虧。
“要說嗎?”溫雷華很甜美地問。
開玩笑,人家說:惹熊惹虎,絕對不要惹到母老虎。這個看起來安靜甜美的女孩絕對不甜美,Chen一點都不想再被踩,乖乖說了。
“孫茜雅是‘新維’集團的千金之一,三年前差點和賀剛訂了婚,只可惜在訂婚前一個月,賀剛發現孫茜雅和別人有染,所以取消了訂婚!
“賀剛……愛她嗎?”溫雷華遲疑地問。
“這個答案,你可能要問賀剛了!
幸好這首歌很快結束了,Chen趕緊送她回座位。
“再跟你跳下去,我的腳大概要腫起來了!彼芸蓱z地道。
“哼,看你以后還敢不敢隨便拉我跳舞。”溫雷華很神氣地回道,回座位前,趁機再踩他一腳;Chen覺得自己真是無比無辜。
一回到座位,賀剛已經坐在那里等。
“我不是叫你乖乖在這里等嗎?”賀剛的臉至少黑一半。
“是他拖我去跳舞的,你怪他好了。”溫雷華很有義氣的拖Chen下水。
“呃,純屬誤會。”瞄到好友不尋常的反應,Chen趕緊撇清!拔抑皇歉恢瓒眩宜很用力的踩我的腳。沒事的話,我先走了!崩约涸瓉淼呐,他偷笑的逃之夭夭。
賀這次鐵定栽跟斗了。
·················
跳了一支舞,也用踩人出完氣了,溫雷華心情很好的重新坐下來,粉嫩嫩的臉蛋因為剛才的活動而透著粉紅的瑰麗色彩。
賀剛愈看她表情愈沉。
“你怎么了?”他的臉再黑下去,就要變黑炭了。
“你玩的很高興?”雖然他相信Chen的為人和剛剛的表態,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他就是忍不下胸口的一股悶氣。
“還好,如果能多踩他兩下,我會更高興。”哎,跳完舞口好渴哦,溫雷華找了一杯爽口的果汁咕嚕咕嚕喝到底。
“踩?”
“對呀,”她點點頭!八麤]經過我同意就拉我跳舞,然后我問他話他還敢吊我胃口,我才踩了他的腳三下算很便宜他了。唔,幸好中間那腳我很用力的踩,看到他嚇到的表情,我才覺得平衡一點!
賀剛還想生氣的,可是看她一臉踩人踩的意猶未盡的模樣,終于忍不住笑了出來。
鐘一定覺得自己招惹到一只母老虎,所以趕快逃之夭夭。
溫雷華打量著他的表情。
“不生氣了?”
“哪還氣得出來?!”他撥弄著她的發絲。今晚她的頭發全束到后面去,讓他不能像平常那樣揉亂她的發,真是可惜。
“好,那換我生氣了。”她一臉嚴肅。
“氣什么?”他愣著。
“你把我帶來這里,自己又跑去跟別人講好久的話,害我一個人在這里孤伶伶的,你又在那邊跟別的美女講話講的樂不思蜀,如果你不要陪我,就不要帶我來嘛!”
真是不想不氣、愈想愈覺得自己委屈,加上剛剛Chen的話在她心里變成一種懷疑——那女人該不會是回來找賀剛“再續前緣”的吧?
“她找我只是為公事,你在亂想什么?”賀剛失笑。
“公事?”溫雷華才不信!八怯绣X財團的千金、你是‘鉅’的年輕經營者,兩個人算起來是門當戶對、年紀相當、又郎才女貌,她真的只是找你談公事嗎?那又為什么要避開我?”
哼哼,當她是呆子嗎?
“除了公事,你覺得我跟她還有什么好談的?”他刮刮她的臉。她氣嘟嘟的模樣真可愛。
“我怎么知道?”她白他一眼。“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再說,人家是個大美女,你也只是一個正常的男人而已,會有什么不也是很合理的嗎?”話說到后來,完全變酸味。
賀剛忍笑瞅著她。
“如果她真的是來找我談情說愛的,你會怎么樣?”
溫雷華立刻僵住。她只是隨便說說,誰知道孫茜雅真的是來找賀剛再續情緣的,那她……那她……
“怎么樣?”賀剛逗著她。
“我不要啦!”她忿忿的低嚷。
“你不要?!”
“她跟別人在一起過,根本沒資格跟你在一起——”
賀剛逗弄的表情停住,“你怎么會知道這些事?”
“我……”
“我不希望你打聽我的私事,也不希望你管我的事!辟R剛冷聲地道。他是個重隱私的人,絕對不想有別人偷偷打聽他的事。
“你……你……”溫雷華本來想解釋的,可是他一變臉,她的氣弱完全變成怒火!澳惴判,我才不敢管你的事,賀總經理。”
說完,她人一站起來就跑掉,讓賀剛連拉都來不及。
“小雷……”她頭也不回的跑進人墻里,讓他再也望不見。
該死,他不該對她生氣的!
··················
笨蛋!笨蛋賀剛!可惡的笨蛋賀剛!
他居然敢兇她,她再也不要理他了。就只會威脅她、嚇她,根本一點都不在乎她,沒心肝的賀剛!
溫雷華往人群里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沖到哪里,反正只要別留在賀剛身邊跟他相看兩厭就好。
臭賀剛!
她心里不斷直罵,一不小心沒注意避開人群,就撞到一個人。她沒跌倒,卻弄斷了鞋跟。
“啊?”她低頭一看,立刻苦著臉。
“你……雷華?!”
一道熟悉的聲音讓溫雷華抬起頭。“羅大哥?!”
“你怎么在這里?”
“你又怎么會來這里?”
“我陪陳先生來的。”羅盛隆扶著她,指向前頭不遠處的陳長德。
“可是,今天晚上不是商業性聚會,陳先生怎么會來?”難道陳長德有做什么生意是她不知道的?
“在競選期間,舉凡有任何大型的聚會,都是各個候選人爭著想要露臉以爭取選票的好機會,所以陳先生即使不是商人,也會想辦法來。”羅盛隆解釋。
“那……陳先生來了,是不是代表其他的候選人也來了?”
“當然不是。”羅盛隆笑著搖頭!捌鋵嵔裉爝@場宴會,是孫董事長為了他參選的兒子所舉辦的,在孫董為自己的兒子努力鋪路、打好關系的時候,當然容不得別人家分一杯羹,事實上,要不是之前陳先生輿新維集團的關系還不錯,參選的職務又和孫董的兒子不一樣,陳先生也無法到這里來!
“原來是這樣。”溫雷華明白的點點頭。
“對了,你又怎么會在這里?”羅盛隆問。
“我哦,被某個惡霸強押來的!辈徽f還好,一想到賀剛,溫雷華就開始咬牙切齒。
“惡霸?”羅盛隆緊張起來。“你是被人強迫來的嗎?沒關系,這里的人每一個身分都不簡單,一定可以救你!
溫雷華忍不住哈哈大笑。
“那是形容詞啦!”她解釋。“怎么可能會有人不識相的在這種地方做擄人的蠢事。”
“那就好。”羅盛隆松了口氣。“到底是誰帶你來的?”
“我的現任老板。”溫雷華想到他的名字就有氣。
莫名其妙的人,莫名其妙對她發脾氣。她都還沒生氣咧,他有什么好氣的?被美人找的可是他耶!
“賀剛?”羅盛隆想起趙維那天的話。
“不是他還有別人嗎?”她惱著臉。
“怎么了?你好像不太高興?”羅盛隆關心地問。
“沒什么。”她搖搖頭!皩α耍F在陳先生的情況好不好?有幾成把握可以當選?”
“很難說!绷_盛隆保留地道:“在投票前瞬息萬變,就算再有把握的人,都不敢抱持絕對樂觀的想法!
“哦!彼肓讼!澳乾F在的情況怎么樣?”
“競爭的對手都是老對手,陳先生這一仗要贏會很辛苦!绷_盛隆很客觀的回答。
“那,羅大哥,你一定要好好幫陳先生哦,讓他順利當選!
“當然!绷_盛隆轉而看向她的鞋子!澳隳茏邌?”
“呃……”她看了看自己的情況,表情更苦。一高一低的兩只腳,怎么可能會有平衡嘛!
羅盛隆看出她的窘狀,
“不然這樣好了,我先扶你到旁邊坐著,再去和陳先生打個招呼,然后再送你回家。”
溫雷華想了想,點點頭。
“好啊!狈凑莻臭賀剛現在也不理她,難道要叫身上沒帶半毛錢的她自己走路回家嗎?太殘忍了吧。
“那我們走吧!绷_盛隆扶著她往前走。
“嗯!睖乩兹A的步伐一跛一跛的。
“放開她!”身后一句低吼,讓他們兩個同時回過頭。
看到羅盛隆與溫雷華有說有笑、又抱在一起的親昵模樣,賀剛好不容易壓下的怒火又升上來。
“你在做什么?”他向前拉住她一只手。
“什么做什么?”她一臉疑惑,倒是想起他們剛剛的吵架!胺攀,我現在不想理你。”
她不說還好,一說賀剛的火氣更大。
“你說什么?!”
“說什么都好過看你的臉色啦,快放開我。”溫雷華一點也不退縮的瞪著他。
“我不準你跟他走!辟R剛沉沉地道。
他們的爭執,已經引來身邊其他人的關注。
“你不準?我干嘛要聽你的!”她兇巴巴的叫回去。
“賀先生、雷華,你們……”羅盛隆明顯的感受到賀剛投過來的殺人眼光,面對他們引起的注意,他很努力的想息事寧人,可是有人不領情。
“你是我帶來的,當然要跟我回去。”
惡狠狠的說完,賀剛出其不意的橫抱起她,甩開羅盛隆的勸說,他大踏步的往外走。
“喂,你做什么?快放我下來啦!”突然離了地,溫雷華立刻緊抓住他的肩膀,免掉下來,會摔的很難看。
慘了,這下就算不想引人注目,也—定會被人記住的啦。溫雷華心里不斷直哀嚎。
“閉嘴!”他命令,直接帶她離開會場。
看到這一幕,Chen大笑出來。沒想到賀剛會在公共場合做出這么沒氣質的事,這下他冷酷王子的封號全被推翻了。
不過話說回來,遇上溫雷華這個不按牌理出牌的小妮子,誰都會被她給逼瘋的。想起自己被踩的三下,他突然覺得自己很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