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好我?為什么?”
“因為你的救命之恩,因為我的未來還要仰仗你,因為還想吃你煮的鍋燒面!彼纳碜油蝗徊环的晃了晃,白湘見狀趕忙上前扶住他的手臂。
“董事長,你怎么了?”她擔心的看著他,頭一低,正巧看見他腹部的衣服上有血滲了出來,“老天,你的傷口流血了!”
關日笙一笑,“是嗎?難怪我覺得那里涼涼的!
“你還笑?真是的,連自己傷口裂開了都不知道!快,我送你去醫院!”白湘比他還急,扶著他便往門口走。
關日笙卻拉住她的手,“湘兒,我不想去醫院,你知道關氏總裁受槍傷這種事要是傳了出去,怕不給媒體渲染成什么樣!
沒注意到他叫她湘兒有多不恰當,白湘了心都在他流著血的傷口上,“不去醫院怎么行呢?”
“你不是有個醫生朋友?”
白湘楞了一會,抬眼瞧他,“你……怎么知道?”
“我雖然昏迷,可是有沒有去過醫院還是知道的!笔聦嵣纤敃r清醒過來,甚至知道替他開刀的男人長得什么樣子。
“他……”她一點都不想讓杜月軒知道她非但沒把他送去警察局,甚至還帶回家,但現在,關日笙又成了自己的上司,事情真的一團亂。
“有問題?”
“沒有,我們走吧!本热吮容^重要,不是嗎?
頂多,被杜大哥念到耳朵長繭罷了!
。
杜月軒一身白衣,正坐在診療室里替病人看診,乍見白湘出現時的欣喜很快地被跟在她身后走進來的關日笙所抹滅,他不由得半挑起眉,不語的看向來人,如果他的記憶還算好的話,眼前這個男人不就是昨晚白湘帶到家里,讓他幫忙動手術的男人?
“杜大哥,我跟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上司關日笙,關董,這位是我的朋友杜月軒杜醫生!卑紫嬉蛔哌M門就感覺到杜月軒不以為然的目光,很自然的垂下頭,避開他的目光。
倒是關日笙微笑的大方伸出手來,“幸會了,杜大哥,我的命是你救的,你可以說是我的救命恩人!
杜月軒看了他伸出來的手一眼,微微一握,低頭在看診病人的病歷上寫了幾行英文字并說了幾句話后,讓護士把病人帶了出去。
沒有廢話,他請關日笙到小房間內躺上病床,察看了一下他的傷口,很快地動手替他處理。
“忍著點,會有點疼!
“放心,我忍得住。”關日笙早已冷汗直冒,但說出口的聲調依然跟平常沒什么不同。
杜月軒看了他一眼,沒說什么,處理完傷口之后洗個手,先行走出小房間。
“白湘,你過來。”
“喔!卑紫媛劼,乖乖的走上前去在剛剛病人坐的椅子上坐下來,主動的伸出手來讓杜月軒把脈,領有外科醫生執照的他,對中醫也頗有涉獵。
“又熬夜了?”
他這是明知故問嗎?白湘小心翼翼地抬起頭來看他一眼,恰巧對上杜月軒憂心忡忡的目光。
“杜大哥,我沒事的,你開的藥我都按時吃了!
“可是我說的話你都沒聽進心里去!
他指的是她沒有聽話的把關日笙送警察局?白湘的目光不安的落在杜月軒臉上,又回頭望了一眼關日笙,像做錯事的小孩般舔舔唇。
“杜大哥,他是我家老董的兒子!彼÷暤牡驼Z。
“昨天你還不知道他是誰,不是嗎?”
聽起來杜大哥真的很生氣,要是遠在加拿大的老媽知道的話,鐵定也會怪她一個女人不自量力,不知天高地厚,所以杜大哥生氣是可以理解的,他從來就把她當妹妹一樣看待,自然是關心她。
“杜大哥,我只是想他應該不是壞人,我的直覺挺準的不是嗎?關董的確不是壞人啊,他……”
“壞人的臉上會寫壞人兩個字嗎?”鏡片下的眸子是責難且無奈的,杜月軒搖頭嘆息,“你已經二十九歲了,可不再是天真的小女孩,做事要懂得分寸,”個女孩子怎么可以隨隨便便載一個男人回家呢?要他真是個登徒子,你要我怎么向你媽交代?”
白湘聞言吐吐舌頭,將臉湊上前對杜月軒耳提面命一番,“杜大哥,你可別跟我媽說什么,知道嗎?她那老古董要是知道了,不逼著人家娶我才怪!
“是啊,她可是想抱孫子想瘋了!
“所以啊……”
“所以你老實告訴我,昨天晚上你跟他沒發生什么事吧?”
“嘎?”白湘的臉因他的話直紅到耳根,“杜大哥!你在胡說八道什么?我跟關董能發生什么事!”
“沒事就好!倍旁萝幬⑿χ八呀洓]事了,小心不要弄裂了傷口,過幾天再日來讓我看看,換個藥就行了!
“謝謝!闭f此話的是從小房間里走出來的關日笙。
“謝什么?醫藥費還是要付的!倍旁萝幇巡v寫完交給剛進門的護士,“你們到柜臺去結帳吧,下一位!
***
“小心點!關董!奔毿牡陌紫嬉婈P日笙下車時皺了一下眉頭,忙不迭上前扶住他的身子。
“我沒事。”關日笙對她一笑,“謝謝你送我回來,再兩個小時就下班了,不如你先回去吧!
“這怎么可以?這七年來我可沒一天遲到早退過,不能為你破例!彼徽歼@種小便宜。
“如果我說這是命令呢?”
“那你得承受明天下午的主管會報可能開天窗的風險!标P于這主管會報她還有好多東西沒處理好呢,待會還有得她忙。
白湘扶著關日笙走進大樓里,惹來眾人的側目與議論,她本來還沒注意到,但是身旁的低語聲似乎越來越大,大到讓她不得不抬起頭來看看四周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不抬頭還好,這一抬眼她把眾人投射在她身上的目光全收進眼底,有鄙夷,有不齒,還有更多的是欣羨。
“白秘書!”這一聲叫喚讓她皺起了眉,回眸便見到那討人厭的汪承家。
“有事嗎?汪經理!卑紫婧寐曄⒌膽馈
“上班時間你公然把男人帶到辦公室來成何體統?瞧瞧你這什么樣子?你當這里是可以帶小姐出場的酒店嗎?”汪承家一見到昨晚在白湘家里見到的男人,不由得怒火中燒,被打的難堪涌上心頭。不藉機好好羞辱她,讓她在關氏混不下去他就不姓汪!
帶小姐出場?關日笙挑了挑眉,敢情他把他這個董事長當成是花錢的恩客不成?
白湘聽了非但不生氣,反而因為憋不住笑意,笑出了聲。
“你笑什么?”汪承家見她不怒反笑,全然沒把自己放在眼底,氣得真想甩她一巴掌!澳阋詾橛欣隙麻L撐腰就可以在公司里亂來嗎?我這就去見新上任的董事長,要他把你這個不知廉恥為何物的女人開除,我們關氏企業沒有你這種不要臉的員工!”
“注意你的措詞,汪承家。”關日笙實在不想再看到眼前這副趾高氣昂又討人厭的嘴臉。
“你教訓我?你是什么東……你剛剛叫我什么?”他怎么不記得自己告訴過這個男人他的大名了?
“汪承家啊,難不成你改名換姓了?”關日笙撇唇一笑。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還敢直呼他的名諱?
“我要是跟你一樣連自己公司的老板都不認識,關氏企業早倒了。”關日笙冷冷的掃他一眼,低頭看向白湘,“走吧,湘兒!
“好的,關董!卑紫娣鲋P日笙走進總裁專用電梯。
她叫他關董?汪承家有一剎那回不了神,好一會才明白自己剛剛得罪了誰!
關日笙,他就是關日笙!該死的!
“汪經理,你怎么連關董都認不出來?”林子平突然出現在汪承家身邊,一臉同情的看著他。
“去!你又沒把他的照片貼在墻壁上,我怎么可能知道他長得什么模樣?”他又不是神通,可以預知人的長相。
“半年前你不是到美國開過會嗎?關董當時就坐在老董事長身邊!绷肿悠胶眯牡狞c醒汪承家的遲頓與后知后覺,“當時老董就把所有的公司高層全介紹給關董認識了!
難怪他昨晚就覺得那個男人的臉有點熟悉……
該死!他真是倒楣到家了,竟然會在白湘家里撞見新老板!
可是……汪承家腦子一轉,不由得納悶起關日笙怎么會出現在白湘屋里?難不成他們有一腿?
不會吧,那他不就完了?老天!佛祖保佑!
***
“汪承家被發配邊疆了!”甜甜拿著新出爐的公文,像是在報號外,跑到十八樓秘書辦公室道。
“發配邊疆?”眾人低呼,忙不迭湊上前來。
“是啊,到馬來西亞拓展業務不是發配邊疆嗎?”
“為什么?”李妍麗第一個不信,扭著屁股走上前一把奪走她手上的公文。
“當然是因為“公務需要”嘍!”這不是每家公司要調遣人員時一貫的理由嗎?有何好問的?
“真的假的?汪經理可是汪董事的兒子耶!汪董事是公司里的元老,要動汪經理不是要冒很大的風險?”
“所以說咱們關董有魄力、有膽識!碧鹛鸪绨莸膬墒趾鲜桓睂﹃P日笙憧憬不已的花癡模樣。
“關董才上任不到三天,汪承家頂多在昨天的主管會報里見過他一面,他究竟哪里得罪關董了?”
“聽說是得罪了白秘書!碧鹛鹦溥涞耐嘎兑粋剛剛從汪承家那兒得到的小道消息。
想到剛剛她將公文送到他桌上時,他豬羊變色的表情,喝,可真是驚天地泣鬼神,他的咆哮聲可以把整棟大樓給震得搖搖欲墜。
“怎么回事?”
“就是這樣啊,各位聽著了……”
“媽的!那個該死的老女人!關家老的小的全都著她的道不成!敢動我?門都沒有!甜甜,關董呢?”
“關董在開會。”
“白秘書呢?”
“白秘書也在開會!
“她出來叫她來見我!”
“不好意思,汪經理,林經理說關董要你馬上……走!笨丛谠浲乱粓,她好心的把上司說的“滾”字改成“走”。
“媽的,那個該死的老女人!我不想辦法整死她我就不叫汪承家!”
“就是這樣……我趕緊偷偷的跑出來,怕被他不小心拿東西給K死!碧鹛鸱浅嵝墓娴陌褎倓偹洑v的一切以實況轉播的方式告訴紛紛湊上前來的諸多耳朵的主人。
“不會吧,白秘書當真是老少通吃,連關董都這么護著她?”
“湘兒姊人好啊,又能干,董事長疼她是應該的。”甜甜總是站在白湘這一國,何況她現在每天都有一大束免費的花可以收,自然得為她美言幾句,這是做人基本的道理。
“那個老女人,憑什么得到關董的疼愛?該不會是私底下跳上了人家的床,做出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來!”李妍麗不是滋味的冷哼一聲。
“關董不會那么沒眼光吧?”有人低笑。
“說的也是,白湘那種貨色連我這個當女人的看了都沒胃口!崩铄愋α,惡毒的補了”句。
“是嗎?反正我也沒那種喜歡女人的癖好,只要男人對我有胃口就行了!
突然一個熟悉的嗓音插了進來,大家都愕然回眸,只見白湘笑容可掬的站在門邊,不知聽到他們多少的談話?她可是關董面前的紅人,誰敢得罪她?
倏地,眾人一哄而散,像是在避蛇蝎似的。
她會妖術嗎?李妍麗將白湘從頭打量到尾,不屑的挑了挑眉,連關董這種青年才俊都為了她而遠調汪承家?簡直不可思議到了極點!
“汪經理哪里得罪你了?”見白湘要走,李妍麗揚著下巴叫住了她。
白湘頓了頓,不打算把汪承家那晚到她家試圖對她動粗一事說出來。
背對著李妍麗,她搖了搖頭,道:“沒有!
“沒有?那關董為什么要整汪經理?”
“那是關董的事,你有疑問可以去問他!闭f著,白湘頭也不回的走進自己的辦公室。
拉下所有的百葉窗,白湘悶悶的把自己關在辦公室里,摘下鼻梁上的眼鏡,放下扎得頭皮發疼的發髻,踢掉腳上累人的高跟鞋,腦海中不斷出現的還是剛剛她所聽到的一字一句。
她真的沒想到汪承家會因為她而被發配邊疆,不,或許事情并不是這樣的,是汪承家自己得罪了關董,所以關董才會把他給調到馬來西亞去。
對,應該就是這樣。
從頭到尾,關董的這個決定都跟她無關。
想著,白湘的心上有松了一口氣的釋然,也有一股莫名的失落感,說不上是為了什么。
過去七年,她可以對外邊那些傳她上了老董的床的流言應付自如,現在,對象雖換成關日笙也不該有什么不同,不是嗎?
但,她總是女人,不可能真的對那些中傷的流言無動于衷。
離那個男人遠些吧!白湘在心里對自己低語。
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覺得關日笙對自己有很大的壓迫感,越靠近他,她就越覺得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她不斷的想起那一夜他曾對她的溫柔,他寬闊的胸懷、有力的臂膀及他那張帶笑的迷人臉孔……
該死的!她是瘋了嗎?沒見過好看的男人啊!
白湘伸手摸上自己的額頭,想看看自己是不是發燒了,竟然大白天的在辦公室思春?
“白秘書?”一張好看的臉孔突然出現在她面前。
“嘎?關董?”白湘嚇了一跳,壓根兒沒想到正在開會的關日笙會突然闖進來,她慌忙起身迎接,手腳都不知道往哪里擺。
但因為這一個匆忙起身的動作,讓她的唇不小心的摩擦到彎下身的關日笙的臉,讓她的臉刷一下的變成紫紅色,“對、對不起……”
她支吾的道歉,一雙眸子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關日笙抿唇”笑,“我不介意。”
“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彼是笑,喜歡看她慌亂得像個處子的模樣。只不過是個小小的意外,她有必要反應這么強烈嗎?當真是有趣極了。
“呃,關董有什么吩咐嗎?”
關日笙不習慣看著人家的頭頂說話,伸手抬起她的臉,卻意外觸及那灼人的體溫,不由得皺起眉,“白秘書,你的臉好紅也好熱,發燒了嗎?還是哪里不舒服?”
他的觸碰讓白湘慌亂的一顆心差些要蹦跳出來,忙不迭的往后一退,腳后跟硬是撞上了椅子腳,痛得她想哭,“沒……沒有啊,我很好,真的。”
不要過來了,拜托!她已經夠狼狽不堪。
心跳得極快,臉跟耳根子又熱又紅,她才想他,他就突然出現,一時之間讓她像個白癡一樣不知所措,連腳都覺得冰涼涼的……
冰涼涼的!白湘一愕,頭低下去看了一眼,不由得驚呼出聲。
老夭!她的鞋子,她竟然忘了穿鞋子,難怪腳會疼成這樣。
“可是你看來很不舒服!边B眉頭都皺成一團了,還說她沒事?關日笙說著不由得隨著她的視線望去,看見一雙光裸而白皙的腳丫子。
火紅色的容顏差些沒冒煙,白湘知道他看見自己光著的腳,一抹羞澀從腳底一直延燒到耳根,她簡直要無地自容。
她下意識地將腳往里縮,雖然知道此舉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對不起,關董,我……腳疼,所以……”
唉,她實在不是扯謊的料,話才出口自己就心虛的口吃,明明是自己貪自在才踢掉鞋子,現下撞上了椅腳疼死也是活該。
關日笙看她一眼,見她疼得淚都快掉下來,用手將她輕輕按回座位上,“坐好,我幫你看看!
嘎?看看?看什么?難不成他要看她的腳丫子?不會吧……
沒想到關日笙真的蹲下身子,伸出手便要執起她的腳,至此自湘真的想哀嚎。
“關董,我真的沒關系。”她將兩只腳丫子交叉在一塊往椅子下縮,整個人也往椅背上靠去。
她現在穿的是裙子,雖然是那種及膝的款式,但坐在椅子上也還是有可能春光外泄,更別提他此刻就蹲在她面前,他是那么靠近自己,光是呼吸的氣息吹在她光裸的小腿上,就已經讓她心跳亂了序。
關日笙抿著唇,沒說話,還是執起她的腳踝,輕輕轉了一圈,抬起頭看了她一眼,“不是扭傷!
“我說了沒事!卑紫婷s回腳,剛剛那幾秒鐘的酥麻感雖然短暫,卻讓她覺得體內騷動不止,不安又心虛的她別開眼,就是不敢看他。
關日笙起身,將她的窘態全看進眼底,“既然沒事,那就麻煩你現在跟我走一趟中環!
聽到公事待辦,白湘也顧不得羞澀不安了,轉頭望向他,“我不記得今天的行事歷上有這個行程啊,關董?”
“我自己臨時決定的,你有事?”
“沒有!彼氖戮褪撬氖,不是嗎?白湘忙不迭的套上高跟鞋站起身,“關董請等我三分鐘,我整理一下服裝儀容……”
“不用了,你這樣很好!闭f著,關日笙便拉著她的手走出她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