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么會覺得日子過得出奇的慢?以往總覺得有做不完的事、永遠不夠用的時間,可是現在卻覺得好像每分每秒都過得死命的慢!
岳隱塵瞪著窗外的景色,突然覺得實在無法再忍受下去了!不管是為了什么要命的原因,他都不打算再讓自己繼續再待在辦公室里發呆思索了!
“喂!你要去哪?我們還在開會耶!”
“我要休息半天,這些事你們自己處理吧!”
“休息?”童飛易和其他人一樣張大了嘴巴,半天合不上來,他眨眨眼睛,錯愕地看著他們:“我聽錯了對不對?他剛剛說的不是我們所想的那個意思對不對?”
他們面面相覷,愣愣地說不出話來。
“休息?他剛剛真的說要‘休息’嗎?那個人是我們老大沒錯吧?”
還是沒人回答,根本是不可思議的事卻發生了!
岳隱塵居然說他要休息?
向來吵得要命的“創意室”,破天荒安靜無聲將近五分鐘——
因為的確發生了讓他們說不出話來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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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塵?去哪兒?”顧英鳴叫住正要出門的岳隱塵:“我有話要跟你說!
“那就說吧!我打算要出去休息一下。”
“你要出去休息?”
隱塵無奈地苦笑:“別用那種眼光看我,這一路上聽到我說要休息的人,全都當我瘋了似的看著我!有什么不對?你們不是老叫我休息嗎?”
“沒什么不對……只是……只是有點意外!彼牣惖匦α诵Γ骸拔覐膩頉]聽過你說要休息,我想他們一定也沒聽過。”
“是嗎?可以上報嗎?”岳隱塵幽自己一默。
顧英鳴失笑:“說不定!
“你不是說有什么話要跟我說?”
他想了想:“既然你打算歇息,那就等你回來的時候再說吧!反正不是很重要!
“我明天才會回來——”岳隱塵突然挑挑眉:“說不定明天也不來!彼柭柤纾骸耙苍S吧!”
顧英鳴只是點頭,這對隱塵來說也許會更好一點也說不定——
“既然你沒事那我走了!
岳隱塵消失之后,顧英鳴微微一笑,也是他該休息的時候了,雖然他不知道他最近到底是為了什么事而心神不寧,但是他希望他好。他們相處的這幾年岳隱塵對他很好,雖然他們之間看起來沒什么深厚的交情,但是卻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他的眼光轉向辦公室的另一邊,那是尹天藍的辦公室——
她不是善類。
而且他可以感覺出來她的對象是誰——現在還抓不到她的證據,可是終有一天他會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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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
“顧英鳴呢?”
“也走了,可是……”小丫有點緊張地說:“剛剛他一直看我們這邊,那種眼光好恐怖!我覺得他——”
“距離那么遠你還看得到他的眼光?你有老花眼。俊币焖{低著的頭終于抬起來;“別那么神經兮兮的好不好?人家根本看不出來!是你自已神經緊張!”
“是這樣嗎?可是我老是覺得顧先生他——”
“好了啦!我要出去了!我的假發呢?”
“在你的大包包里,天藍——”
“你再羅嗦我就翻臉嘍!”尹天藍警告地瞪了她一眼:“別白費工夫行不行?明知道我是不會改變主意的!”
小丫無奈地閉上嘴,她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再這樣玩下去一定會出事的!岳隱塵有今天的地位不會是平白得來的,如果事情真有那么簡單才真的是奇怪!
偏偏天藍就是不信邪!
“如果人家問你到哪里去了,我怎么說?”
“隨便說!
“什么隨便說?怎么隨便說?”小丫幾乎要尖叫了!拔也粫f!”
尹天藍無奈地閉了閉眼:“就說我到客戶那里去了不行嗎?這么簡單的話都不會說?”
“喔,可是——”
“小丫!”她忍不住大叫一聲。“你可不可以冷靜一點?我真的快要后悔帶你進來了!”
小丫可伶兮兮地垂下眼:“對不起……”
尹天藍輕輕嘆口氣:“不必跟我說對不起,我知道你是關心我,不過這件事我是非做不可的,如果你真的這么害怕,那你明天就不要來了好不好?”
“可是我——”
“不要再可是了。”尹天藍受不了地搖頭:“隨便你!我現在要出去,你不要攔著我,有什么話等我回來再說!
小丫無言地看著她出去;尹天藍真的生氣了。
她沮喪地跺了跺腳。“你怎么那么沒用?幫不了她也就算了還讓她生氣!真是白癡!”
“罵誰?”童飛易笑嘻嘻地探頭進來:“該不會是我吧?”
“你?”小丫連忙看看他的后面,幸好尹天藍已經走遠了:“你怎么會在這里?你什么時候來的?”
“這么緊張做什么?”他一臉莫名其妙:“剛剛來的啊,我看到你的老大走出去才過來的,怎么了?挨罵?”
小丫松口氣,她的表情那么明顯,他想不注意都不行。
“到底怎么了?不會是有什么陰謀吧?”他賊賊地問:“我們這里可是賊窩喔!你想耍詭計是不可能的!
“什么詭計?”小丫橫了他一眼:“胡說八道!你在這里做什么?不用上班嗎?”
“我家老大今天溜班,所以我也溜班啊!”童飛易笑瞇瞇地:“索性我們兩個也溜班好不好?”
這個人如果不是真的天性過于天真,那一定是詭計多端。小丫看著他不知道應該怎么回答,童飛易看起來幾乎已經天真得過了頭了!這人到底有多少可信度?她也搞不太清楚,看起來好像很好相處,可是事實上呢?
從小在外面闖蕩只教會了她一件事:千萬不要輕易相信看起來簡單的人或事,那比什么都更致命!
“怎么了?我問的問題這么難?”
“要溜班也不應該找我!
“為什么不?”童飛易傻傻地:“其他人才不會跟我一起溜班呢?”
“那我也不會!我才剛剛上班怎么可能溜班?”
“是這樣嗎?”童飛易似乎了解似的點點頭:“那好吧!我中午過來找你吃飯好了,中午見!痹捯徽f完他便一溜煙地蹦了出去,連讓她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小丫愣愣地看著空無一人的門口,這家伙瘋了?他干嘛對她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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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漫無目的地在街頭漫步,說是休息,其實心思卻全然不聽使喚地拼命轉動著。所有的疑惑,并沒有因為地點不同而有所改變,他還是想知道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站在一家婚紗店的櫥窗前,他看著里面展示的美麗婚紗,據說這是每一個女子的夢想——
楚顏也這樣想過,她想著在他們的婚禮上穿著雪白色的婚紗緩緩走到紅毯的盡頭與他牽手,每一次她紅著臉低聲地訴說都讓他怦然心動……
看著美麗的婚紗他忍不住想,如果當年他的決定不一樣,那么現在會過著什么樣的日子?
輕輕嘆口氣,眼角卻看到一條熟悉的人影,他驀然轉身!對街站著等待的女子——楚顏。
“楚顏!”他大叫著沖過去,街上車子的喇叭聲大作。
“活得不耐煩了?”幾個司機氣憤地探出頭來大罵。
他顧不得三七二十一,不要命似的繼續沖過去。
“楚顏!”
女子已經轉身離開,似乎沒聽到他的聲音,那個背影和楚顏一模一樣不可能認錯!
一而再、再而三發生的一切,讓他確定楚顏的確還在這個世界上!她不但活著而且就活在他的生活四周!
這次——這次他再也不會放過機會!
他拼命往前追,一路上大叫著:“楚顏!”
他不管周圍有多少奇異的眼光,也不管他這種不要命的行為到底有多危險?他只想再見楚顏一面,再看看她、聽聽她的聲音。
“楚顏!”
她一定已經聽到他了!因為她的腳步越來越快逃避什么似的加快速度,岳隱塵不顧一切地追上去,突然一個轉角——
“楚顏——”
等他追到轉角處人已經不見了,不見了!
怎么可能會消失?他四下張望卻真的找不到她的身影,好像平白從空氣中消失一樣。
“不可能……不可能會這樣突然消失……”他心念一轉,立刻轉身往另一個方向死命狂奔!
只有一個地方可以證實這件事——
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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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天藍氣喘吁吁地跑進她的辦公室,她那慌張樣子嚇了小丫一大跳!
“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你怎么跑成這個樣子?”
“沒什么,趕快去看看有沒有人注意到我進來……”
廣告公司里老是有人被鬼追似的到處拔腿狂奔,根本沒人會注意到她。
小丫搖搖頭:“沒有!
“太好了!要是有人問起你,就說我沒出去過知不知道?”
小丫無言地點點頭:“知道了……”
“有沒有人找我?”她狂亂地將剛剛在外面扯下的長發塞進大包包里,努力裝出沒事的神情問道。
“李力揚說要找你吃中飯,我說你出去了,可是他說會在外面那家西餐廳等你!
“李力揚?誰?”
“那天在歡迎會上見過的啊,是一家什么公司的小開之類的吧!”
“這樣……好!”尹天藍立刻跳起來:“我現在就過去,有人找我就說我到對面吃飯去了!
“對岳先生也這樣說?”
尹天藍笑了起來,對她眨眨眼:“廢話?尤其是對他更要這么說!我走了!
尹天藍前腳才走,岳隱塵后腳便立刻踏進辦公室直沖到小丫的面前:“尹小姐呢?”
小丫緊張地看著他:“她……她剛剛出去了!
“剛剛出去?多久以前?”岳隱塵的雙眼可以透視似的銳利!笆莿倓傔是很久以前?”
“真的是剛剛啊!”小丫裝出無辜的神態:“李力揚先生說有事要和她談,他們現在就在對面的西餐廳里吃飯,就在你進來之前幾分鐘!
岳隱塵小心地看著她,眼前的女孩子看起來很單純,可是卻似乎并不十分坦白似的,他說不上來那種感覺,可是又說不出是什么地方不對勁。“那好,我現在就過去,我希望你不要騙我!
小丫無言地點頭,真希望可以不要騙他!不過這樣也不算是說謊不是嗎?尹天藍的確是剛剛出去的,只不過是回來之后又出去而已,她沒騙他;她只是沒把所有的過程全說出來而已……
她沮喪地支著下顎,她真討厭自己所扮演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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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不明白,眼前的女子已經是歷年所見最好的了!如果連這種女人都無法勾起岳隱塵的興趣,那他真的不知道到底還有誰可以打動他的心了!
難道他真的是個GAY?怎么想都覺得不可能,但是除此之外,還有更好的解釋嗎?
“李先生不是說有事要和我談嗎?”她是在對他說話,可是她的眼角卻盯著辦公室大樓,剛剛岳隱塵沖進去的樣子她看得清清楚楚的,再過幾分鐘他一定會在這里出現。
“聽說尹小姐是從日本回來的?”
“你想問的就是這個?”
李力揚微微一笑:“了解客戶不也是你的工作之一嗎?我同樣希望了解我所委托的是什么樣的人!
“好理由!彼栈匾暰,第一次仔細看坐在面前的男人。
他看起來有些吊兒郎當、滿不在乎的感覺,可是在那無所謂的外表下,卻又有一雙不容易看透的眼睛,她知道這種人;他們所知道的遠比他們所說的多得多,而你所看到的又遠比他們真正的少得多。
這樣的對手永遠是最好的對手。
“這樣的理由還沒好到讓你愿意跟我一起吃飯!彼⑿Γ暰轉到剛進門的岳隱塵身上:“現在進門的理由才是你想要的,不是嗎?”
尹天藍訝異地笑了笑:“怎么這樣說?你很沒自信嗎?”
李力揚只是微笑,他抬起頭看著正走過來的岳隱塵:“我很有自信,不過也很有自知之明——嘿!隱塵?這么巧?”
他從窗外已經看到他們交談甚歡的樣子,一股莫名其妙的怒氣正在他的心里蔓延,但在他的臉上卻掛著個意外的微笑:“不是巧,我剛剛到過尹小姐的辦公室,是她的秘書告訴我你們在這里吃飯的!
“那就一起吃嘍!崩盍P好脾氣地微笑:“只要尹小姐不反對就可以了。”
岳隱塵飽含深意地注視著平靜自若的尹天藍:“我可以坐下嗎?”
尹天藍淡淡一笑:“當然可以,請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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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聊!天!救命!”童飛易趴在桌子上慘叫:“救命啊!我快死了!”
“我出一百塊!
“我出兩百!
“你們真是一點感情都沒有!難道不覺得人生乏味、生活無趣、一無是處、枯燥無聊到極點嗎?”他悲慘得在桌子上亂滾:“活著真是沒意思到了極、極、極點了!”
“你的確是無聊到了極點了!绷核殛庩幍氐伤骸澳敲礋o聊,為什么不把你手上那個工地的廣告想出來?”
“我想不出來,人類一思考,上帝就發笑,我不想當上帝的娛樂品!彼尤贿說得頭頭是道。
“你不是上帝的娛樂品,你是他的次級品!币η屣L笑嘻嘻地說。
“我真恨你!”
“恨吧!比無聊好一點沒?”
“你們兩個實在無聊!绷核閾u頭。
“有什么辦法讓我高興一點,或是痛苦一點的?”童飛易眨眨眼睛很認真地問:“我是說真的,怎么樣都好,只要不要這么無聊就可以了!”
“當然有,談戀愛啊!”辦公室小妹開心地回答:“談場戀愛就什么都有了,看你是要高興、痛苦,還是既高興又痛苦,保證統統都有,而且還無法控制!”
“真的那么好用?”
“瘋了!币η屣L謹慎地看了梁水臻一眼,她的臉上什么表情都沒有!叭思叶愣紒聿患,你們還當是神仙妙藥一樣!真的是瘋了!”
“你不懂啦!”童飛易不理他,徑自拉著小妹:“那我一直找不到對象怎么辦?”
“找不到對象?不會吧?”小妹訝異地:“怎么可能?你從來不會嗎?看到某個人會特別高興,特別想看到誰之類的,不會那么冷感吧?”
他想一想;“有!”
全辦公室的人全都豎起耳朵。
“小丫!”他高興得跳起來立刻往外面沖去。
“小童!童飛易!喂!”姚清風連忙大叫,可是他已經沖出去不見人了。
小妹自知說錯話,她吐吐舌頭;“……對不起……我只是想逗逗他玩,沒想到他會……”
“你還真是多嘴!”姚清風橫了她一眼。
“我出去了!绷核橐荒樋瞻椎赝庾。
“水臻!”他連忙陪笑:“你知道小童不是那個意思的!他只是貪玩、喜歡新鮮而已!他不是——”
“我去攝影棚看進度,今天大概不會回來了!
“水臻!”
又走了一個,姚清風泄氣地攤攤手。搞什么?他這么多事做什么?反正一個是木頭,一個是悶葫蘆,他們兩個已經這么多年了都還激不起什么化學變化,他多事又有什么用?
“姚先生……”小妹沮喪地看著他:“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無可奈何地搖頭苦笑:“算了!”要不然能怎么樣?也只能算了。
感情的事,外人再盡心也是徒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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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意組這一個星期以來所做的企劃案我們都已經看過了,東西很好也很創意,可是我們核算過費用,這和客戶要求的預算相差太多了。”財務部的經理遺憾地苦笑:“恐怕我們不能同意這三個企劃案,必須重做才行。”
“重做?不可能!這已經是我們的心血結晶了,怎么可以重做?廠商的要求根本不合理!”姚清風對岳隱塵搖頭:“他們要新的東西,要好的東西,汽車廣告本來就是這么一回事,又要馬兒好又要馬兒不吃草,怎么做?更何況月底離現在只剩下兩個多星期,重做之后再拍,是不可能完成的!
“可是人家明明說過一百萬要拍成的,你現在給我一個兩百萬都不太可能完成的企劃案,你叫我怎么撥款給你?誰出錢?”
“我是照客戶要求做出來的東西,一輛要賣七八十萬的車子花個兩百萬做廣告我看不出來有什么地方不對!”
“兩百萬只是拍廣告,難道廣告檔不要錢嗎?你知道現在電視臺一秒鐘的廣告費是多少錢?難道叫客戶自己去接洽嗎?這些我們都要負責的!我現在把錢撥給你,等一下電視廣告組的人就來掀我的桌子了!”
“這個我不管!創意部有創意部的原則,你要一百萬的東西,當初就應該先說清楚!”他越說火氣越大:“而且我告訴你,一百萬是不可能的!任何人都不會接這個案子!”
“你——”
“不要吵了!痹离[塵看完企劃之后把東西往桌子上一丟:“就照第二個點子去拍!
“岳先生!”財務部的人立刻跳起來!斑@怎么可以?沒有那么多的預算!這樣拍下來會出問題的!”
“盡量省錢,可是企劃是不能重做的。”
“我不能同意!”他憤怒地指著姚清風的鼻子吼道:“你不能老是對創意組的人偏心,這樣我們很難做事的!”
“喂!你說什么?”姚清風也跳起來,他的火氣也上來了:“你搞清楚狀況!我們是照公司的原則做事,不是按照客戶的狗屁原則省錢,要省錢怎么不去找三流廣告公司?”
“你說什么鬼話?”
“我說不要吵了!痹离[塵冷冷地說道:“我沒有偏心誰,這件事就這么決定了,有什么事我負責!
財務部經理氣憤地一推椅子:“好!”
他出去之后姚清風有點泄氣地坐下:“每次都來這套,我們和財務部的人真的是結下大梁子了!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每次開廣告預算都會像六國大封相?”他有趣地看著他:“你們就不能有一次照著預算做事嗎?”
姚清風笑了笑:“我也很想,不過沒辦法!
岳隱塵微微一笑:“無所謂,先這樣吧!不過替殘障兒童基金會做的東西,不要再出同樣的問題了,知道嗎?”
“絕對不會——對了!”他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他一定會去跟尹小姐告狀的!”
“尹小姐?”
“你不知道?”姚清風好玩地笑笑:“現在大家都知道有什么問題去找她準沒錯,尹小姐替很多人出過氣了!彼腥さ匕庵种割^:“替會計部的人找總務部的人出氣,替總務部的人找片務組的人出氣,現在就只剩下創意組和財務組的人還沒對上,我想他一定會去找她的!
岳隱塵有些訝異:“她做過這么多事?”
“我想下一個一定是你!
他手上的筆,旋出一朵美麗的筆花,臉上的表情若有所思地:“是嗎?那我倒是相當期待了!”
“我知道你很期待,看得出來你相當期待!币η屣L微微一笑,自從尹天藍進了公司之后他的眼神就再也無法移到其它地方去了,誰都看得出來他喜歡她,可是偏偏尹天藍有很多時候都當他是隱形人一樣;很顯然現在全公司的人都在等著看這場好戲。“你知不知道現在關于你們兩個的賭注已經高到值一張香港來回機票了?”
“是嗎?”岳隱塵居然很好玩地笑了笑:“那你賭誰贏?”
“當然賭你!币η屣L大笑:“不要讓我們失望!
他挑挑眉:“希望不會!
希望不會……他這樣說可心里卻全無把握,有時候他覺得尹天藍其實和楚顏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除了她們的外貌出奇神似之外,他幾乎無法相信這就是同一個人。
尹天藍……是個他全然陌生、無法掌握的女子,如果她真的是楚顏,那么她是個全新、復雜的楚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