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奧廣告設計公司”
光是看他那一身外表,很難想像他會是這間國內(nèi)最知名廣告公司的創(chuàng)意總監(jiān)。
他總是穿著泛白的牛仔褲、一件簡單的襯衫,凌亂的黑發(fā)看起來就是一副桀傲不馴的模樣;不修邊幅的樣子像是個大學生,只除了他鏡片底下那雙睿智、靈光閃閃的眼睛——
得過三次廣告創(chuàng)意獎,過去幾年幾乎年年上臺領獎,其中還包括了一項“關懷人文最佳創(chuàng)意”;他所做的廣告耐看而且創(chuàng)意驚人,最重要的是他的產(chǎn)量超乎想像,如果他愿意他可以一秒鐘完成一項廣告創(chuàng)意。
目前國內(nèi)有十八家的知名廠商指明要他替他們做廣告,而他也總是閑閑地瞄了一眼問:“什么時候要交?”
然后就是按時交件嘍!
他今年才三十三歲、單身、身高一七七公分、體重大概六十八公斤,是個標準的工作狂,連星期天都在公司拼命,可是他看起來永遠都是悠閑的,好像天底下沒什么值得他緊張、值得他大驚小怪似的。
A型——一只深藏不露的金牛!
她淡淡地挑挑眉:“令人印象深刻!
莊喜夫笑了笑:“他的確令人印象深刻,你也一樣,我想你們會成為工作上的好伙伴!
他的助理似乎并不這樣想,他厚厚的眼鏡打量了眼前的女子幾秒鐘之后淡淡地清了清喉嚨:“咳……當然,在人事命令宣布之前我們還必須考慮到他心里的想法,我們是絕不會冒險讓其它的廣告公司有機可乘的!
“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我進來,而不會激怒了貴公司那條牛害你們失去他的話那就可以是不是?”她微微一笑。
莊喜夫看了他的助理一眼;助理立刻垂下眼。
她微微苦笑,然后明事理的說:“我明白,這件事跟我也有關系,現(xiàn)在說清楚比到時候出了問題再讓我知道是好一點的!
“尹小姐不愧是最佳的管理人才!鼻f喜夫微笑:“隱塵什么都好,就是在人事的管理上不夠技巧……”他想了好幾秒鐘之后繼續(xù)下去:“當然我不是說他的能力不足,而是因為他在創(chuàng)意上面花的心血已經(jīng)夠多了,沒必要再讓他為了人事管理的事費心,我希望你可以在這方面給予他幫助。”
身為幾家公司的負責人,莊喜夫的確是個八面玲瓏的人物,他看起來面面俱到,其實每一句話里都暗藏玄機。
尹天藍仍舊淡淡地微笑:“我也希望有機會為你們效力!
“既然是這樣,那就請尹小姐先回去等我們的消息了,如果一切都沒問題,應該是下個星期就必須請你過來上班了,可以嗎?”
“敬候佳音!
尹天藍起身,那高挑曼妙的身段令女人艷羨,令男人心動!她臉上一逕是抹淡然的微笑,微微欠身之后走了出去。
莊喜夫贊賞地注視著她的背影好一會兒:“如果她真能待下來,對我們公司會有很大的幫助的!
助理顧英鳴卻微微蹙起眉:“可是隱塵那邊怎么辦?他才剛剛完成幾個大案子,如果我們在這個時候宣布讓尹天藍進公司當總監(jiān),豈不是狠狠地給了他一巴掌?萬一……”
“不會的。我了解隱塵,他不是那種會忌才的人,有天藍給他當助手,他高興都還來不及!”
“我是說萬一——”顧英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低下頭看著他:“總經(jīng)理,既然尹小姐在人事方面那么厲害,那么為什么不就趁這個機會試試她的本事?要是她真有外界所說的那么強,那么讓她自己去擺平隱塵不是更好嗎?一舉兩得!”
莊喜夫愣了一下:“你是讓天藍自己去爭取機會?”
“沒錯!
他想了想:“不行!
“為什么?”
莊喜夫搖搖頭:“這不是說明了我們自己沒本事嗎?萬一她真的做不到,換了別家公司,傳出去可就難聽了!”
“話是這么說沒錯,可是要是她連這點事都做不好,那我們請她來反而得罪了隱塵,豈不是損失更大?”
“這……”莊喜夫被他這么一說還真的想不出有什么更好的理由可以反駁,他奇怪地看著他:“我怎么覺得你好像對尹天藍很沒有好感?你不喜歡她進公司嗎?”
顧英鳴立刻垂下眼:“當然不是,我只是不希望因為她而讓公司失去隱塵而已!
“真的是這樣?”
顧英鳴簡單地點個頭:“如果總經(jīng)理覺得我的想法不對,那就算了……”
莊喜夫揮揮手:“我沒說你想的不對,不過這件事我還要好好斟酌一下,你先出去吧!替我叫隱塵進來。”
“知道了!
¢¢¢¢¢¢
“飲料!
“又是飲料,難道沒有什么比較奇怪的東西可以做了嗎?我再多喝半瓶飲料都會死!”童飛易悲慘地趴在桌子上:“誰來給我一槍吧!”
“叫叫叫!你以為我們喜歡啊!上次做那個什么發(fā)酵乳的飲料差點喝死我們……”梁水臻嘟嚷地回答。
“你們不煩啊?那么多話怎么不趕快想想有什么好的點子?再不交件大家都只有喝自來水的份!”姚清風沒好氣地等著他們兩個人,這兩個家伙真是對寶,不管做什么都是一搭一唱的跟“哼哈”二將一樣!“老大等一下來了,看你們兩個這個死樣子又要罵人了。”
“他才不會罵人,老大人最好了!都是你罵人的!”水臻瞪他:“狐假虎威!”
“你欠扁?”姚清風瞇著眼看她:“怎么樣?我少說還是只狐貍,你是什么?想當狐貍精都沒分!”
“哎啊!你污辱我!”梁水臻氣得大叫!“誰說我當不了狐貍精?我只是不想當‘單身公害’而已……”
“吵死人啦……救命啊!”童飛易抱著頭尖叫:“我為什么那么想不開要做什么廣告?我瘋了!我是神經(jīng)病——”
“我是神經(jīng)病!我是神經(jīng)!我是神經(jīng)。∥沂恰彼檎娴某鸶鑱砹,她邊唱還邊跳舞,樣子看起來滑稽到家!
“天啊!”姚清風悲慘地嗚咽:“我一定要要求換伙伴!再跟你們兩個在一起我會死的!一定會!”
“哈哈哈……”童飛易煞有其事的大笑,好像真要印證自己的瘋狂。“我是神經(jīng)。
岳隱塵瞇著眼睛站在創(chuàng)意室門口,里面真像是精神病院一樣亂七八糟!
他的手下們一個唱歌跳舞,一個正莫名其妙的大小,另外一個趴在桌子上哀號著——
他搖搖頭敲門:“好了沒?你們這群瘋子鬧夠了嗎?”
“沒有!”異口同聲,那聲音險些震掉屋頂!
他挑挑眉:“是嗎?那當我沒問過這句話好了!彼f著進了房間,關上門之前掛上“思考中”的牌子:“什么時候好了叫我一聲!
他總共有八個負責創(chuàng)意的手下,其中最聰明也最讓人頭痛的就是這三個,偏偏最討人喜歡的也是這三個。
他忍不住在心里嘆口氣,有一得必有一失嘛!這三個怪物寶貝湊在一起足以把天鬧得翻過來!
“我們要嚴正抗議!”童飛易果然首先發(fā)難,三個人之中他的意見最多,最孩子氣,簡直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一樣!“我們絕不再做任何有關‘水’的廣告了!”他還用力點點頭表示贊同自己的意見。
“我附議!小童萬歲!”梁水臻開心地大叫著拍手。
岳隱塵看著姚清風,他是三個人中的首腦,他現(xiàn)在正咬著一支原子筆做特技表演。
“一致通過?”
“對!”
岳隱塵挑挑眉無所謂地點點頭:“你們的辭呈呢?”
三個人頓時淚眼汪汪:“老大……”
“這時候哭也沒用了。”
“這不關我的事吧?我剛剛沒說……”姚清風開始見機行事了。
“叛徒!”童飛易和梁水臻異口同聲的大叫。
姚清風假笑:“我上有高堂老母……”
“你們再羅嗦統(tǒng)統(tǒng)開除回家喝西北風去!
“你不會舍得開除我們的!蓖w易笑嘻嘻地:“我們是你的心腹愛將嘛!除了我們,誰還肯跟你玩?更何況我們還有全世界最最最最完整的情報網(wǎng)呢!”他神秘兮兮地朝他眨眨眼:“想不想直到本公司最先進的內(nèi)幕消息啊?”
岳隱塵閑閑地看著他:“多少錢?”
“談錢就傷感情了……”
“牛排!”梁水臻立刻興奮地大叫:“三客神戶牛排怎么樣?”她眨眨美麗的大眼睛哀求:“拜托嘍!求求你嘍!”
“你就曉得吃!”童飛易和姚清風不悅地瞪了她一眼:“有點骨氣行不行?”
岳隱塵微微假笑:“拉倒。”
“好啦!好啦!”童飛易立刻舉白旗,他瞪著梁水臻:“都是你!怎么不說牛排加電影加下午茶,再加一頓日本料理?”
“哇!你土匪?這么夸張!”梁水臻眨眨眼,可是才一轉眼她又涎著臉貪婪地看著岳隱塵:“不過他說得也有道理,老大!”還笑得甜蜜蜜的。
岳隱塵無可奈何地瞪著他們:“說不說?”
童飛易委屈地垂下眼:“消息是我弄到的嘛……”他可憐兮兮地:“加打一場球行不行。俊
他怎么會把這些家伙寵得這么無法無天?他翻翻白眼:“再羅嗦就連牛排都沒得吃了!”
“好好好!我說就是了嘛!”童飛易跳上他的桌子神秘兮兮地壓低了聲音:“根據(jù)可靠消息指出,我們的老總從日本請了個女人回來當我們的總監(jiān)!”
梁水臻立刻敲了他一記:“你說什么鬼話?現(xiàn)在坐在你面前的正是‘狄奧’唯一的總監(jiān),而且還是個剛立下大功的總監(jiān),有了他還請什么‘總監(jiān)’?你瘋了?這算什么消息?”
“是真的!”童飛易很確定地叫著:“消息是從秘書處直接得來的還會假嗎?聽說那個家伙很有一套的!”
“你還胡說——”
“我也聽到很類似的消息。”姚清風小心地看了岳隱塵一眼:“不過不能確定真假就是了!
“什么?”水臻義憤填膺地:“真的找了個人來取代咱們老大?太過分了吧?我們才剛剛拿了個大獎呢!這不是擺明了給我們難看?”
“就是這樣!”童飛易用力地點點頭:“我想如果這個消息是真的,等那個家伙進來我們就給她一點顏色看看……”
“當然——老大?”梁水臻奇怪地側著頭看他:“你怎么一點表情都沒有?你不生氣?”
“生氣?”岳隱塵挑挑眉:“為什么要生氣?如果公司覺得有必要,那我有什么好生氣的?”他笑了笑站起來:“更何況,多一個人來替我管管你們這些混世魔王,我高興還來不及呢!為什么要生氣?”
“岳先生,總裁有請。”電話里傳出秘書的聲音。
“來了!”童飛易摩拳擦掌將牙齒咬得吱嘎作響:“怎么辦?他一定是要跟你說這件事了!我們要怎么對付他?”
岳隱塵好笑地看了他一眼,一語不發(fā)地走了出去。
“喂!”童飛易跳下桌子:“你沒瘋吧?他們要請個人來搶你的飯碗耶!你就這樣走了?不和我們商量一下對策嗎?”
姚清風拉住他,三個人看著岳隱塵的背影朝總裁辦公室走去。
童飛易和梁水臻全都莫名其妙:“他最近到底怎么了?怎么老是看起來心不在焉的?是不是真的病了!
“你才病了!”姚清風橫他一眼:“老大有心事你都看不出來?”
“我就說不會這么簡單吧!原來是看起來不在乎,其實心里正在盤算著呢——”童飛易直點頭。
“盤算你個頭啦!”梁水臻又敲了他一記:“老大盤算的不是這件事!”
“那是什么事?”童飛易眨眨眼:“除了這個還有什么好盤算的?”
姚清風莫可奈何地和梁水臻相視苦笑,只有童飛易這個人會這么離譜!在他的心里,除了工作已經(jīng)沒有其它的事需要煩惱了,最奇怪的是他居然不是一個工作狂?簡直是怪異到了極點!
“你們?yōu)槭裁床徽f話?無話可說啦?”
梁水臻放棄地垂下雙肩:“我承認我被打敗了……”
“什——”
姚清風和她握握手:“很好,我也是!
他們再度相視搖頭一起走出辦公室。
“喂,什么意思?喂!干什么不理我?”童飛易委屈地叫了起來:“說清楚嘛!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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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鼻f喜夫看著自己的愛將,他最近心事重重;岳隱塵在他的的手下做事已經(jīng)好幾年了,他從來沒見過他這種樣子。
“找我有事?”
“沒什么事,只是想問問你最近怎么樣?”
他簡單地挑挑眉:“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對?”
“當然沒有。你的表現(xiàn)好極了!”莊喜夫微笑,以一種長輩對晚輩的眼光看著他:“我只是覺得你似乎情緒不佳?隱塵,我一向把你當自己人看,有什么事不能告訴我的?”
他笑而不答,莊喜夫向來對他很好,可是他也知道那是因為他是部能替他賺錢的好機器,如果有一天出現(xiàn)了比他更能替他賺錢的好機器,那么他的情緒再也不會是他的問題。
現(xiàn)實?或許該說是直接,莊喜夫八面玲瓏的外表下有一顆最直截了當?shù)男摹?br />
“不想說?”
“沒什么問題,我的情緒問題應該不會影響我工作上的表現(xiàn)!
莊喜夫無言地看著他好一會兒:“我在你心里是那種人?”
岳隱塵攤攤手,這種談話實在很無味:“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我想出去了。”
莊喜夫只好點點頭,在他走出去之前他靜靜地開口:“你應該知道,不管有什么事我都會幫你的!
他的腳步停了一下,可是終究還是沒回頭——
什么都不要說,尤其對掌握自己生殺大權的人。
門關上之后,莊喜夫無言地嘆口氣——
岳隱塵是個相當?shù)昧Φ闹,可是卻不是個好公關人才;公事之外,他連最簡單的應酬都不屑開口。
有時候這種特質(zhì)會顯得他更加特別,可是在商場上這卻是個很要不得的致命傷!
他搖搖頭,岳隱塵根本不相信任何人,尤其是他。
“替我接尹天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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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大樓的頂樓是個為員工附設的花園咖啡座,他常常在工作累的時候一個人到這個地方休息,那里有自助式的咖啡和一些小點心;雖然臺北的空氣已經(jīng)壞到了極點,但是安靜卻不是唾手可得的。
他喜歡一個人凝視著大臺北特有的景致,讓腦筋保持一片空白——
可是這幾天他卻做不到。
那個女子是誰?如果真的是楚顏,為什么不再出現(xiàn)?那天的驚鴻一瞥讓他平靜空白已久的心再度翻攪起來!
天底下真的有那么相似的人?
他的理智告訴自己,楚顏已經(jīng)死了;可是他的感情卻又一再否認——
他沒有親眼看到楚顏死,沒人見過楚顏的尸體,說不定楚顏根本沒死!說不定她根本……
他煩躁地耙耙自己的一頭亂發(fā)——如果楚顏沒死她一定會來找他的!到底為什么?
他才不管公司是不是找了什么新的創(chuàng)意總監(jiān),如果放棄一切可以換回楚顏,那么他現(xiàn)在就放棄他所有的一切——
“我可以坐下嗎?
他抬起頭,頓時愣住了!
“你——”
一個女子含笑站在他的面前,她戴著白色的大盤帽,眉目有些模糊,可是那張臉就算是化成了灰他都不會忘記!
他登時跳起來,桌上的咖啡被他潑灑一地!
“楚顏?”
女子意外地看著他:“什么?”
岳隱塵用力握住她的雙臂激動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真的是你!那天你為什么把我一個人留在教堂?我等了你很久!”
“教堂?什么教堂?恐怕你認錯人了吧?岳先生?我不是楚顏!迸佑牣惖乜粗
他定定地注視著她,不可能!他不會認錯的!她是楚顏!
“為什么不認我?已經(jīng)這么多年了!難道你還不肯原諒我?”
“我真的不是你所想的人,我姓尹,尹天藍!彼⑿Φ貟觊_他握著的臂膀,然后優(yōu)雅地伸出她的手。
岳隱塵愣愣地看著她的手——
是楚顏,可是……可是她的態(tài)度卻和楚顏完全不一樣,楚顏不會握手……楚顏總是含羞帶怯,總是以一雙無邪害羞的雙眼怯怯地注視著他——
他后退幾步垂下眼:“對不起……”
“沒關系,你不覺得這種見面的方式很特別嗎?”尹天藍微微一笑清理著桌面:“如果你不介意,我想我們可以談一談。”
“當然不介意!彼詈粑鼛卓跉庵竺銖姺(wěn)定下來,重新倒了兩杯咖啡回到桌前:“我剛剛失態(tài)了,真的很抱歉!
“無所謂,我想我大概和岳先生認識的人長得很像吧!”她脫下帽子,露出干練的短發(fā)——
楚顏有一頭最美麗的長發(fā),她曾說過一輩子也不要剪的——岳隱塵閉了閉眼,一陣心痛狠狠地上襲心頭!
“你還好嗎?”尹天藍關心地傾身向前看著他:“你的臉色很難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沒有……”他勉強一笑,維持著強裝出來的鎮(zhèn)定:“尹小姐剛剛說有事要和我談?”
她微笑:“是,貴公司的總裁讓我來的,他說除非我能征得你的同意,要不然不讓我在貴公司工作!
“什么?”他以為他聽錯了,可是她的臉上卻有一種好笑的表情。
“沒錯,他是這么說的!
岳隱塵搖搖頭:“他瘋了,他是老板,我只不過是他的一個手下而已,我無權決定誰可以或不可以到公司工作!
“那么或許是你低估了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边是微笑。
那抹微笑和楚顏的笑容有幾分神似……
他定了定神:“是嗎?那么他請你到公司作什么?”
“創(chuàng)意總監(jiān)——和你一樣!
原來他們說的是真的,他笑了笑,其實又有什么不妥?
“我當然同意,你現(xiàn)在就可以去告訴他,我一點也不反對!
尹天藍訝異地看著他:“就這樣?”
“就這樣!彼斐鏊氖郑骸皻g迎加入‘狄奧’!
她的手堅定有力——
不像楚顏雙柔若無骨的小手,不像……
¢¢¢¢¢¢
“就這樣?”小丫訝異的表情和她如出一轍:“這么簡單?”
“是這么簡單啊。”她瞇著眼笑:“我也沒想到這么容易。他連問都不知道要怎么問我哩!那天教堂的事對他來說根本不重要!
小丫吐吐舌頭:“真這么容易?他的神經(jīng)有毛病嗎?那天你騙了他不少錢……什么時候上班?”
“星期一!
“什么?”她跳起來一臉驚慌:“那怎么來得及?我什么都沒準備……糟糕!連上班的衣服都沒有。√彀。≡趺崔k?我怎么辦?……”
尹天藍翻翻白眼瞪她:“你鎮(zhèn)定一點行不行?去買嘛!還有兩天的時間你急什么?”她亮出幾張鈔票,有些得意地微笑:“更何況我們還有這個,不花白不花!怎么樣?我不錯吧?連這個都你準備好了!”
“我真的也要去。俊毙⊙究迒手槅枺骸安蝗バ胁恍?我真的什么都不會的!萬一穿幫了怎么辦?”
“你緊張什么?有我在你根本什么都不必擔心嘛!”她信心十足地大笑。“一切都在我們的掌握之中!根本什么都不必擔心的!”
“你當然這么說……”小丫苦著臉喃喃自語似的:“秘書……我哪做過什么秘書?我連打字都不會!我一定是瘋了才會答應你做這種事的!萬一被逮到了,搞不好連尸體都找不到……”
“喂!沒那么夸張吧?又不是搞黑社會!安啦!更何況——”尹天藍俏皮地朝她眨眨眼:“我也搞不清楚到底什么是‘創(chuàng)意總監(jiān)’,我們是半斤八兩!”
“喂!說真的,你到底有沒有把握。俊毙⊙揪o張地問著。
尹天藍理所當然地點點頭:“廢話!要不然我何必費那么多的功夫裝出這種要命的樣子?傻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