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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翼下的風 第九章
作者:沈亞
  “你是寇飛鷹?”中年的警官亮出他的證件,飛鷹積郁的望他一眼。

  “對!

  “你的父親有和人結仇嗎?”

  旁邊一個警員拿著速記簿等待著他的回答。

  他陰沉的看向不遠處兩個站在醫院會客室角落的男人:“沒有。”

  “可是據目擊者說,那輛車是故意撞向你父親的,他們一定有動機!

  “那你為什么不去問他們?”他暴躁的低吼。

  “如果你堅持不肯合作,我們無法查明到底是誰將你父親撞成重傷的。”那名警官耐心地說著:“你是他的兒子,你應該知道他日常的交往情況!

  “我告訴過你沒有……”他大吼。

  秦雪航將他拉。骸袄潇o一點!”

  “冷靜?你叫我冷靜?”飛鷹甩開他的手,狂怒的指向站在角落的男人:“我父親現在躺在急診室,那兩家伙站在那邊等著看我的好戲,而這個狗屁警察完全在這里和我浪費時間!你還叫我冷靜?!”

  “飛鷹!”

  “寇先生,我們了解你的心情,但是請你務必和我合作,這是必經的程序——”

  “去你的必經程序!我——”

  雪航拉住他往外走:“別激動!你冷靜一點!”

  飛鷹再一次甩開他,受傷的手用力捶著墻壁:“該死!”他怒吼。

  “你要毀了雪農為你做的一切?”

  他將頭埋入自己的雙掌之中,顫抖的背部無助的抽搐著。

  雪航拍拍他的背;“你先別難過,你父親不會有事的!

  他深吸了好幾口氣,勉強點點頭。

  “寇先生?”兩名警察走至他的身邊,領頭的警官有些為難的看著他:“我了解你的心情,可是——”

  “這里我們會處理,你們先回去吧!”

  “湯警官、李警官。”

  秦雪農帶著兩名她熟識的警官來到。

  飛鷹無助的神情使她的心揪緊了一次又一次。

  “飛鷹,這是湯慶潔警官和大胖。”

  湯慶潔朝兩名警員點點頭,“你放心好了,這件事我們一定會查個清楚的!眽汛T的大胖保證似的拍拍他的肩。

  雪農和慶潔低聲說了幾句話,湯慶潔走向一直站在會客室里的兩名記者。

  他們比手劃腳了一陣子,那兩名主動性終于垂頭喪氣的走出來,臨走時仍心有未甘的望了飛鷹和急診室前的于靜一眼。

  “謝謝!”雪農感激地朝慶潔道謝。

  湯慶潔搖搖頭:“泰生和仇平是多年的老友,而你又是泰生的好朋友,這一點小事不要放在心上。”

  飛鷹的心里五味雜陳,即使是一團混亂的現在,雪農仍不忘為他的前途打算。

  有的時候他真的認為,對她來說他不過是一個演員罷了,而她正孜孜不倦的行使她經紀人的責任,而這個責任即使她已經不是他的經紀人了,她卻仍無法放下!

  “飛鷹?”

  于靜的母親手足無措的站在他的面前,滿臉的焦急,她求助的望著他:“阿靜很自責,她覺得她有責任,我——我勸不動她,你可不可以來一下?”

  他一言不發的走向急診室門口的于靜。

  “真苦了阿靜了!才和飛鷹相認,現在又發生這種事——”

  雪農不解地望著喃喃自語的于母,雪航嘆口氣:“于靜是飛鷹的姐姐,他們昨天才相認!

  說不出是什么樣的心情!

  釋然、愧疚,和一點點的歡喜。

  她中該懷疑對她的表白,但現在不是說這些話的時候。雪農只有無言的望著飛鷹的背影,祝福才是現在他最需要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急診室的紅燈刺目的亮著,似乎永遠不會熄滅。

  護士們沉默的進出,每個人的臉色都是凝重的,隱隱一股不祥的訊息充誅在他們的心里。

  終于到了宣判的時刻。

  白袍上沾滿血跡的醫生無言的走了出來,看了眾人一眼,他沉默的摘下口罩和手套,輕輕的搖了搖頭:“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

  剎時風云變色!

  飛鷹鐵青的臉變得可怕的死灰,顫抖的身體潰然傾向雪白的墻壁。

  “——病人希望見他的兒子女兒最后一面——”

  寇長青臉色死灰,抖動的唇掙扎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我——對——不——起——你——們——”

  飛鷹跑在病床邊,淚水涌了出來:“爸——”

  “——原——諒——爸——爸——”

  “爸——”于靜痛哭地伏在血跡斑斑的病床邊:“求求您!求求您別死!”

  寇長青扯動的唇角看起來像個笑容,他舉起他仍淌血的手,他的兒女緊緊的握著他:“原——諒——我——”

  飛鷹和飛燕拼命的點著頭:“我們不怪您!只求您別死!爸——”

  氣若游絲的他微笑的合上雙眼。

  “爸!”

  飛鷹大吼,用力搖憾著他:“是誰!告訴我!爸!告訴我!”

  他顫動的唇聲音已低得聽不見,飛鷹靠近他,盯著他死灰的唇。

  擠出來的兩個字……

  “老刀——”飛鷹低喃,仿佛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寇長青的手無力地垂下。

  他心滿意足的閉上他睜開了數十年卻一直視而不見的雙眼。

  一切是不可能再度得來了,但是最后他仍重新擁有了他的子女,即使只有短短的幾秒,他也已如愿已償了!

  今后下地獄也罷,至少他可以大聲的宣告,那一雙大明星是他的獨生女——

  “爸?”

  飛鷹和飛燕握著的手已漸漸冰冷:“爸?”

  而再怎么搖撼,寇長青也不會再睜開雙眼了!

  “爸——”

  這一聲又一聲凄厲的呼喊想必傳到了天際了吧?

  這是他們終身的遺憾,真的!

  這是個永遠也不會褪色的遺憾……

  老刀的本名和照片立刻在各大報刊登通緝,然而避免不了的,飛鷹和于靜也上了報。

  湯慶潔的能力有限,她無法壓制所有的新聞媒體,于是各種繪聲繪影的報道便紛紛出籠,他們成了另一種男女主角——

  消息靈通的記者更挖出了飛鷹和雪農同住在棟大樓,而雪農正是各媒體競相報導的法國富豪秦泰和的愛女。

  于靜和飛鷹的關系,于靜和秦雪航的關系。

  這一大段錯綜復雜的關系刊登在報紙和新聞媒體上,一時之間竟造成了莫大的轟動。

  這——便是影藝人員的悲哀,永遠匱乏的隱私權,一旦成為話題人物,更是無所遁形。

  他們的悲傷也好,快樂也好,都成為攝影機追逐的對像,暴露于人群的面前,再好的演技都無法掩飾辛酸!

  家是已經住不下去了,雪農和雪航搬到飯店和他們的父母同住,至少那里有警衛,而秦泰和又是外交人員,任何的拜訪必須經過同意,他們可以暫獲得平靜。

  而飛鷹由沈剛監管,他對老刀恨之入骨,沖動之余不知會做出什么事來,所以由孔武有力而且擔任保鏢職務的沈剛來監管是最好不過了。

  于靜則是深居簡出,對寇長青的死,她自覺總有一份愧疚,如果那天她能冷靜的想一想,或許今天結局會有所不同。

  盡管她明白那是人之常情,但仍無法釋然。

  傷痕仍太新、太痛,她需要一點時間來冷靜自己。

  雪農在飯店的套房內不安的踱步。

  已經三天沒見到飛鷹了,她的心思浮動不安到了幾乎無法忍受的地步!“我要去葉羅那里!”

  雪航倚在飯店的窗前:“除非你會飛,否則飯店外那些豺狼虎豹可不會放過你!

  “管不了那么多了!難道你不想見于靜?”她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往門口走去。秦泰和一臉怒氣的打開門走了進來,他的妻子同樣的冷著臉走在他的身邊。

  “你們的禮儀退步了!毖┖嚼湫Α

  “進我兒子女兒的房間難道還要敲門?”他低聲咆哮。

  “隱私權翻成法文叫——”

  “隱私權?”秦泰和怪叫,將手中的雜志丟在桌上:“你看看這個然后再告訴我什么叫隱私權?”

  雪農好奇的翻到已折得稀爛那一頁,標題是:法國大亨之子女與街頭拾荒老人之子女的異國幽曲。

  大幅彩色的圖片是她和飛鷹的一張合照,角度取得極佳,他們倆人看起來就像對情侶,還有雪航和于靜的照片,同樣是狀極親怩的。

  她父母的照片和當年他們在法國的全家福也在之列。

  雪農不得不佩服該雜志記者的本事!居然有辦法取得這些照片,并胡說出那么多令人匪夷所思的情節!

  “我要告他們!”秦泰和怒吼:“你看看上面寫的!科連秦家的祖宗八代都成了癡男怨女了!科不像話!太不像話了!”

  雪航將雜志接過手,從頭到尾看了一次,臉上忽陰忽晴,直到看完,他一把便扔進垃圾筒:“真有本事!那個記者該去當小說家!

  “你看看你們在臺灣搞的!好好的法國你們不待,偏要跑回臺灣丟人現眼!這件事要是傳回法國,我這張老臉要往哪里擺?”

  雪航聳聳肩:“反正你有的是錢,這種花錢擺平的事你應該已經不陌生了!

  秦泰和大怒:“你這是什么話?”

  秦凱兒站到父子兩人中間:“好了!從法國吵到臺灣,你們父子倆也該休息了吧?”

  秦泰和一揮袖,怒火未平的坐在沙發上:“你打算去哪里?”

  雪農直視她的父親:“去看飛鷹!

  “不準!”

  她倔強的閉上唇,毫不讓步的直視著他。

  “這像什么樣子?作戲的也就罷了,他父親竟然還是個拾破爛的!你這不是存心氣死我是什么?”

  “英雄不論出身低,是您一直告訴我的話,過去您不也只是個碼頭工人嗎?”

  秦泰和跳了起來,直直指著他的女兒:“你這是什么話?我教你的禮貌是這個樣子的嗎?才十年不見你就學會了忤逆尊長?”

  “爸!”

  “不要叫我!”

  父女兩人對恃著,同樣的血統有著同樣固執的脾氣,兩人各據一方理由,誰也不肯讓步。

  這是一場意志力的爭奪戰?!

  “我沒有忤逆您的意思,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您教導過我的,這并不是錯誤,我愛飛鷹,您阻止不了我!

  不慍不火的宣告回響在室內,這是秦泰和夫婦所聽過他們女兒最堅決的一段話。

  從雪農身上,他仿佛可以看到當年永不低頭的自己,秦泰和有半晌的愕然。

  雪航贊賞的朝雪農一笑:“好極了!我們走!”

  “站住!不準去!誰要踏出這個門,誰就——”

  “去吧!”秦凱兒攔住她的丈夫對她的獨生女鼓勵的一笑:“讓司機送你們去,那就沒人會打擾你們了!

  雪航和雪農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們的母親。

  她微微一笑,他們感激地點頭,轉身走出房間的大門。

  雙生子的動作是那么一致,形貌是那么的相像——

  秦凱兒感到眼角的濕潤——

  她的一雙獨生女都已長大成人了,而她倒才真正體會到他們是怎么樣在她的心中占據一席之地!又是怎么樣是她心中的支柱和驕傲!

  她錯失了他們二十七年。

  “你——”秦泰和氣餒的大叫,潰然跌坐在沙發上。

  凱兒平靜的自垃圾筒中撿起那一份雜志:“你看不出來他們是真心的相愛嗎?你是阻止不了他們的,就像當年我父親阻止不了我一樣!

  “那不一樣——”

  “有什么不一樣?當年的你也只不過是個碼頭餐房的一個小廚師罷了,并不比寇飛鷹強,現在的他至少比當年你來得富有!

  秦泰和非常意外,這許多年了,他的妻子說的話少得屈指可數,但她似乎決心要動搖他的信念。

  而她——足以動搖他的一切根基!

  凱兒將雜志翻到敘述飛鷹和他父親至死互相原諒的那一段:“你要像飛鷹的父親一樣嗎?”

  他無法回答,因為他從不曾想過會失去他的獨生女,直到今天,他仍相信這十年不過是他們的孩子氣罷了!

  “孩子們都長大了,不會再受你的控制了,如果你打算這樣下去,那么你不是會再失去他們十年,你會失去他們一輩子!”

  秦泰和愕然了!

  會有那樣一天嗎?

  他的作為是那么的不可原諒嗎?

  為什么?他只不過希望為他們找一條最平坦的道路罷了!這不是每一個為人父母都會做的事嗎?

  他所不會得到的一切,他希望由他的獨生女得到,這樣一個小小的希望竟是那么大一個錯誤?

  凱兒蹲在他的身前,神情和當年的她一樣的溫柔可人:“泰和,我們已經錯了二十多年了,孩子們在我們的身邊并不幸福!

  是的。

  他的孩子們并不幸福:沈剛不幸福,雙生子也不幸福!他不但是個失敗的丈夫,他還是個失敗的父親。

  “我一直為他們做最好的——”他蒼老的聲音無助的哽咽:“一直替他們找最好的生活——”

  “我知道,但是他們并不快樂,風箏只要不斷線,那么飛多高,就讓他們飛吧!終有一天他們累了,還是會回到我們身邊的。”

  風箏只要不斷線——

  。★L箏只要不斷線!

  秦泰和終于明白了,他一直想要左右他的孩子們,但他并沒有成功,線握得太緊了,終會有斷的一天!

  這正是他失去孩子們十多年的原因!

  “凱兒——”他凝視妻子依然美麗的臉:“我們——還來得及嗎?”

  秦凱兒微笑,含淚地微笑:“來得及的!現在一切都還來得及!”

  雪農踏進葉羅家的客廳時,湯慶潔警官和大胖警官都在,飛鷹抑郁陰沉的坐在沙發上,沈剛亦步亦趨的跟著他。

  “慶潔?”

  “雪農!睖珣c潔微微一笑,不待她開口便正色的說道:“我們在老刀山上的別墅里找到方月紅,她被打成重傷,目前已送醫急救,據她說老刀和阿狗對飛鷹心存怨恨,撞死飛鷹父親的主兇也是他們,目的是引飛鷹出現。”

  她的臉色剎時慘白!

  那是謀殺!

  那種喪盡天良的事都做得出來的人根本已經失去人性了!會對飛鷹做出什么事可想而知!

  這種想法令人不寒而栗!

  “你先別緊張,我們已經通緝他們了,老刀跑不掉的!只要飛鷹不出面就不會有危險,這房子的四周我們都已經派人加以保護了!”慶潔安慰地寧關告訴她。

  飛鷹暴怒地起身:“那我不是跟個囚犯沒什么兩樣?我父親被殺,我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兇手逍遙法外?”

  “飛鷹!你這樣說就太不公平了!慶潔他們是盡力在保護你!”雪農穩住自己的心情,斥責地說道。

  他的臉上出現愧疚的神色。

  大胖滿不在乎的揮揮手:“沒關系,換了是我也不會喜歡被一堆人守著!彼w鷹微微一笑,但隨即正色的繼續:“老刀是個危險人物,我們已經注意他很久了,只是一直苦無機會可以捉他,現在他犯下這種重大刑案是絕對跑不掉的!這些安全揩施只不過是以防萬一罷了,但是你自己這里小心為上,現在他是什么事都做得出來的!”

  飛鷹只有點點頭,他苦笑著指指沈剛:“有他跟著我,我連上個而所都不會有一只蒼蠅飛進來,你們大可放心!”

  “飛鷹!”

  “喂!你對我哥哥說話客氣一點!要不然我會打得你三個月上不了電視下不了床喔!”雪航和于靜站在客廳的門口。

  “哥哥?”

  雪航微笑地走向沈剛,他朝飛鷹聳聳肩:“我好像總是在警告你對我的家人要有禮貌!”

  除了他們三兄妹,所有人的眼光全在他們的身上梭巡。

  沈剛尷尬得臉紅,卻又感動得無以復加:“少爺——”

  雪農朝他搖頭:“你是大哥,不應該這樣稱呼我們!”

  “可是小姐——”

  “沈剛是我們的長兄,他媽媽是我們的大姨。”雪農簡單的告訴他們。

  “為什么一直沒聽你說起這件事?”于靜不解的訊問。

  雪航再度聳聳肩:“因為那是家庭秘史!非姻親不傳!”他邪邪朝她一笑。

  她的臉迅速飛紅,湯慶潔及大胖識相的向他們告辭。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于靜輕斥,憂郁的神色又回到她的臉上:“要是捉不到他怎么辦?那飛鷹豈不是一輩子都不能安心了?”

  “放心吧!”他親昵的摟著她的肩:“據我所知,臺灣的媒體已經會飛天遁到到了無所不能的地步了!沒有什么人可以逃過他們的法眼,搞不好現在那家伙正被某個記者追得無處可逃呢!”

  “那些報導真是精彩!憋w鷹忍不住微笑:“我們應該把它們懼起來當做傳家之寶,以便萬古流芳!”

  “很好笑。”雪農扮個鬼臉。

  “有何不可?”雪航大笑:“可沒多少人有這種機會呢!”

  “只要你趕快和于靜結婚,他們會寫的更精彩的!”雪農調侃。于靜躁紅著雙頰,離開雪航坐到飛鷹的身邊:“你們不要再開玩笑了好不好?我真的很擔心飛鷹!

  “我絕對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吧!”他摟摟她。這便是人與人之間的情誼吧!

  當遇到了難關,以往的一切似乎都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合力渡過困難,而雪農、雪航和沈剛沉默的相對。

  他們曾是主仆,卻也是親手足?茱w鷹和寇飛燕相認了,闊別二十年,他們的親情卻只有更加緊密的扣住他們。

  而秦家的人分崩離析十多年,到了今天,他們緊緊交握的手亦將過去一切傷害融化搗碎。

  不管未來會如何,至少在這間房子內的三個人,他們的心是牢牢相連的!

  老刀一直沒有出現。

  經過將近一個月,飛鷹的傷已完全康復,他再也不顧眾人的阻攔,全心的投入他唱片的制作之中。

  媒體總是喜新厭舊的,經過一個月的熱炒,這一段新聞終也漸漸平息而為人所淡忘,還有太多的事值得報導,他們逐漸不再追逐這些主角們了。

  警方仍積極的追緝老刀和阿狗,但卻一直豪無所獲,老刀是個江湖老手,他深諳躲藏之疲乏,至今仍未留下半點蛛絲馬跡,或許他已潛逃出國了也不一定吧!

  這樣的想法至少會使人心安一些。

  飛鷹和雪農之間情勢微妙。

  她一直找尋機會向他解釋,她和邵奇的關系,飛鷹卻總躲著她,非絕對必要便不會和她說話。

  看到雪航和于靜甜蜜的模樣,雪農無法不感到黯然!

  秦泰和夫妻仍停留在國內,而漸漸的,他們一家人的心結在他們共同的努力下已慢慢解開。

  或許對秦凱兒來說并不容易,但她的確努力的去接受沈剛。

  而秦泰和和雪航在經過幾次觀念上的激烈爭執之后,他們父子倆學會了相互欣賞和接納。

  當然!絕沒有一蹴可成的童話存在,他們仍必須經過重重的考驗,但比起過去的十二年,他們的確努力的想尋回失去的親情!

  這比什么都來得重要!

  “小農?”

  雪農茫然的轉過頭來,她的母親已推開她的房門走了進來:“不舒服嗎?”

  她搖搖頭,剛剛她到錄音間去找飛鷹,錄音室人卻說他正在錄音無法和她見面。

  這樣的躲避著她,雪農感到心痛!

  那不是過去的飛鷹!

  “沒有!彼荒苓@樣回答,至少她沒有說謊,心上的傷痕并非肉體所能比擬。

  凱兒在她的床邊坐了下來:“是為了那個年輕人?”

  她的洞悉力使她訝異!

  這么明顯嗎?

  她的情緒已到了連甚少和她談話的母親都看得出來了嗎?

  凱兒輕撫她的短發:“我們母女倆雖然不親近,但中國的諺語不是說,知女莫若母嗎?媽媽也是過來人!

  雪農知道這段時間以來,他們都變了!

  變得肯對家人開啟心扉,互相傾訴了。

  她微微哽咽:“他不肯理我——”

  “我知道,要不然你不會這么難過!彼p輕擁抱女兒:“為什么不告訴他,向他坦白?”

  葉羅也曾這樣問過她,而她當時無言以對。

  害怕受到傷害的心使她保持緘默。

  “萬一他——”

  “會比現在更糟嗎?”凱兒凝視女兒的眼:“媽媽為了不必要的矜持,失去了二十多年的幸福,我不希望你步媽的后塵!

  秦凱兒不勝唏噓。

  當年的她因為矜持而失去了丈夫的愛,使他投向別的女人的懷抱,而鑄下了大錯,直到今天才算有機會去鑠補,她不能坐視女兒有和她一樣的遭遇。

  “有任何的問題去和他當面談清楚嗎!如果你們是真心相愛,那么千萬不要錯他!

  我錯過二十多年,你要和我一樣嗎?”

  凱兒搖搖頭神色平靜:“對于雙方都有錯誤的往事無法說原不原諒,我們無法改變過去,那只有致力于未來!

  雪農沉思,卻無法取決:“我不確定——”

  “那么就由你的心去確定,不要去想未來,理智往往是感情的殺手!”

  這正是她的迷惑吧!

  心的交戰正是感情與理性的交識。

  而今——雪農看著凱兒飽經風霜的臉。

  感情終于戰勝理智。

  她的心也有了答案!

  “媽!謝謝您!”她含淚擁抱她的母親。

  “去吧!雪航說今晚是飛鷹唱片完成的日子,他們會在錄音間等你!彼馕渡铋L的看著她:“飛鷹有一份禮物要送給你。”

  長久以來,她綻出了她第一個真心的笑容:“嗯!”

  燃起的希望使她歡喜若狂!

  她的理智警告著她不要抱太大的希望,而她生平第一次,將理智的門牢牢的鎖了起來!

  天色已晚了,但她一點也不在乎,一心只想迅速的趕到飛鷹的身邊,告訴他——她愛他!

  將近一個鐘頭的車程仿佛一生一世,她下了車便迫不及待的朝錄音間沖去。

  大樓旁兩條黑影掠過她的眼前,她一點也不去注意。

  正想上樓,飛鷹一行人便已有說有笑的走了下來。

  “雪農!你來了。”于靜興高采烈的向她招呼:“飛鷹有禮物送給你呢!快來看!”

  飛鷹莫測高深的眼光與她相遇,雪農感到忐忑不安。

  理智的門悄悄的打開了一條縫探出頭來——

  “阿寇!”

  突如其來的粗魯呼喊使所有的人都愣了一下。

  門外一條黑影猛然撲向飛鷹,手上亮晃晃的利刃毫不留情的劃開了飛鷹的衣服。

  “不!”雪農驚叫!

  地上的人影已扭打成一團,雪航和沈剛立刻沖上前去試圖分開二個人!胺砰_我!”

  飛鷹怒吼!暴怒地再度撲向老刀:“你這畜生!”

  老刀掙扎著想脫離沈剛的掌握,口中不干不凈的咒罵著。

  “于靜!去打電話報警!”雪航使勁扣著飛鷹的雙手。

  呆愣著的于靜立刻回過神來,轉身沖上樓。

  “放開我!”

  雪農沖向飛鷹:“別這樣!”

  “老刀!你會不得好死!”

  他卻只是一臉的冷笑,瘋狂的眼透著冷冽的光芒:“誰死還不知道!”

  沈剛怒極一拳打中他的下巴。

  他的頭偏向一邊,那冷笑卻仍掛在他的臉上,那道長長的刀疤猙獰的抽動。

  雪農感到寒意!

  她擋在飛鷹的身前,緩緩的回頭——

  是什么東西在街燈下閃著森冷的銀芒?

  “警察馬上就——”于靜僵直在原地。

  一切仿佛電影中的慢動作……

  大樓旁閃出一條瘦小的人影,手中握著的槍向著飛鷹——

  砰!

  砰!

  砰——

  三聲槍響劃過冷冷的夜空。

  沒有感覺的。

  她緊緊的抱住飛鷹,望向他瞬間失去血色的臉。

  麻木卻清楚的知道子彈穿進身體里……

  然后是火辣辣的痛楚……

  “雪農!”

  他沒事。

  她想著,可以吼得那么大聲的人一定是沒事的!

  他不會再全身沾滿血跡的出現在她的眼前的了。

  她的噩夢永遠也不會實現了……

  飛鷹撕心裂肺的叫喊著!他用盡全身的力氣摟住癱倒在他懷里的她:“不!”

  “不要!不要死!我不冷你死!我還有好多話沒告訴你!不冷你死!我愛你!你聽見沒有!我愛你!”

  她抖動著唇瓣,舉起無力的手拭去他的淚水:“我也愛你——”她低語。血像泉水一樣不顧一切的涌了出來。

  飛鷹瘋狂的壓住她的傷口,仿佛這樣便可以止住那刺目的鮮血!

  “我愛你。從來——沒有把你當成工具——從來沒有——不喜歡你——”她嗆咳著,自唇角流下血跡:“相信我——沒有——邵奇——”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

  在這種情況下,她仍努力的想安撫他,想傾訴她的真情。迫使飛鷹感到無比的痛苦,難道她不知道他根本不在乎?不管她是不是把他當成工具,也不管是不是有邵奇!他愛她!

  而現在他將失去她了——

  他痛哭失聲,將她虛弱的身體擁得緊緊的:“不要再說了——別死——求求你——”

  救護車的聲音由遠而近,他們全都沒有聽見,飛鷹只是擁著她,在她的手無力的垂下之后——

  他發出了野獸般的凄厲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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