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宗撼黑白分明的客廳里,她們兩個象是受審的犯人一樣,表情象是做錯事被逮住的孩子,有些委屈、有些心虛,連頭都抬不起來。
宗撼和賀東見到她們那模樣又好氣又好笑;坐在她們前面打量著她們,委實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問。
國恩看了椅齊一眼,實在忍不住地嚷了起來:“你們到底要說什么?瞪著我們看什么!”
“我們還想問你們呢!三更半夜你們躲在車子里做什么?”賀東閑閑的說著,不懷好意地斜睨她;“該不會那么好心來接我們下班吧?”
“誰去接你們下班!好意思說這種話!你們怎么不來接我們F班!”國恩理直氣壯地瞪著他。
“好。〔贿^你得先告訴我,你在哪里上班才行啊。”賀東悠哉悠哉的抽著煙,胸有成竹地回答。
她一下子說不出話來,只能狠狠地瞪著他看。
锜齊不安地移動一下身子,委屈地咕噥著:“又沒有人規(guī)定我們不可以躲在車子里,關(guān)你們什么事?如果我們高興、我們喜歡住在車子里,你們也管不著啊!”她抬起頭偷偷看了宗撼沒有表情的臉一眼,看他沒有反應(yīng)才鼓起勇氣繼續(xù)說下去,“更何況我們又沒有做壞事!
“你們剛剛當然是沒有做壞事,可是你們是不是打算做壞事呢?”宗撼的聲音是危險地輕柔,催眠似的溫和,但聽在她的耳里卻是催命閻羅的聲音!“這么晚了,你們到底在那里做什么?”
锜齊回答不出來,手心冒冷汗,全身都象是泡進了冰水里一樣。
“那不干你的事!”國恩護衛(wèi)著她!拔覀儧]必要對你交代吧?”
“賀東?”他看了他的好朋友一眼。
賀東聳聳肩!昂冒桑 彼f著,有禮貌地了個手勢,“請吧!”
國恩朝沙發(fā)里縮了一下,強裝出勇敢的樣子!叭ツ?”
他不懷好意地笑了笑,“那要看你有多合作了。如果你乖乖的,我大概不會殺人滅尸吧!”
國恩哭喪臉看著锜齊:“我一定要去嗎?”
锜齊深吸一口氣瞪著宗撼,一副豁出去的樣子;“你去吧!我等一下就出去!
國恩只好點點頭和賀東往外走,但她的表情卻輕松多了。
看锜齊那個樣子,如果宗撼識相的話他就該知道,他是討不到什么便宜的;锜齊雖然對他心有愧疚,但是她還沒有軟弱到任他宰割。
宗撼的如意算盤是打錯了!
等他們出去之后,她抬起頭直視他的眼:“有什么話要說的,說吧!”
他再一次對她的多變感到不可思議。三秒鐘之前她還是一副委屈的模樣,楚楚可憐的,三秒鐘之后她的表情居然象個烈士!
“你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女人?”他忍不住問道。
“你特地叫賀東帶走國恩,就是要問我這種無聊的問題?”她瞪著他。
宗撼搖搖頭,點起一根煙。“我想問你,你們到底是做什么的?為什么這種時間會在我公司的門口?”
“我說過那不干你的事!”
“如果你正好是我們要找的那個賊,那就干我的事了!”
锜齊猛然抬起頭,冷冷地注視著他:“你指控我是個賊?”
宗撼微微一驚,但他倆回視她的眼,企圖從里面找倒蛛絲馬跡!拔抑皇窍M滥銈兙烤乖谀抢镒鍪裁?那家公司是由我和賀東負責的,我有必要知道!
锜齊站了起來,走到他的面前,眼里充滿了挑戰(zhàn)!叭绻艺娴氖谴蛩闳ギ斮\的話呢?你想怎么樣?”
宗撼楞楞地看著她,好半晌才別開臉!拔蚁M皇!
“如果是呢!”她仍不放棄地追問。
他看著她那美麗、幾乎帶著妖艷的臉,那雙如星子般漆亮的大眼里,閃著幾乎無令他無法自制的的光芒。
他凝視著她,沙啞地開口:“你不知道你在玩火?”他一語雙關(guān)的說著,深深地凝視著她。
锜齊猛然后退一步!剛剛籠罩在他們之間的是什么?!
她傻傻的看著他;他的身軀緊繃,臉上的表情奇異得令她緊張。
宗撼連忙深吸一口氣。手上的煙已經(jīng)燃到了盡頭,他轉(zhuǎn)過身子重新為自己點起一支煙。
他努力地平靜自己。手居然有些不可自制地顫抖。
她怎么可以有那種、那樣脆弱的表情?是她點起來的火,但她去象是見到大野狼的小紅帽一樣!
“宗撼?”她怯怯地輕喊。
他嘆口氣苦笑:“我送你回去吧?”
锜齊搖搖頭!拔铱梢宰约洪_車回去。”
“賀東已經(jīng)把車開回去了,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和國恩在路上!彼D(zhuǎn)過身來,很慶幸這么多年來的訓(xùn)練使他的自制力收放自如。
或者說在他還能收放自如的時候,他還找到他的理智。呵!
車內(nèi)的氣氛是尷尬的沉默。她如坐針氈地坐在他的身邊,想不出要說什么,又能說什么?
他的表情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好象她根本沒坐在他的身旁似的,可是他的眼神卻不是這么一回事。
她看著他,委屈又難過地想著:賀東雖然看起來溫和、好商量,可是事實上他和宗撼一樣有著鋼鐵般的意志力!
她為什么要忍受這一切?為什么要象犯人一樣坐在這輛“囚車”里?
國恩不自在的動了動身子。真的很想叫他下車,讓她自己回去算了,也不知道為會么;明明不長的路程為什么會特別顯得難熬?
“心虛了嗎?”
“什么意思?”她突然生起氣來,“我真的不知道你希望從我這里知道什么,難道我承認我是個小偷,你就高興了嗎?”
賀東看了她一眼,搖搖頭!澳銈兊目陲L(fēng)可真緊,為什么不痛痛快快承認就算了!”他在紅燈前停下車子,“我們想知道的也就只是這樣而已。”
隋國恩怒氣沖天地瞪著他。“就算是又怎么樣?你們損失了什么嗎?你們自己設(shè)計的公司被偷,那是你們自己學(xué)藝不精!為什么就一定要找個賊來當替罪羔羊呢?”
他沉默了很久,直到后面的車子等得不耐煩,猛按喇叭他才啟動車子。他緩緩的舒了口氣才開口問道“你怎么知道我們沒損失什么?”
國恩一楞!拔摇艺f過這樣的話嗎?”
賀東將車子停在路邊,轉(zhuǎn)過身子面對她!澳切┒际悄銈冏龅模瑢Σ粚?”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她回避著他的眼神。
“國思——”他嘆了口氣:“事情都到這個地步了你還嘴硬?當我和宗撼第一次在宴會上見到你們和老將在一起的時候,我們就猜到大概了。我不明白你們?yōu)槭裁此酪惨裾J?”
“我不知道,為什么你死也要追問!”她生氣地嚷著:“知到這些對你們有什么好處?你打電話約我也是為了這件事對不對?你就是想從我這里套出話來!”
“你真的是這樣認為的?”他輕柔地問著。
國恩別開臉去不理他,無限的委屈明白地寫在她的臉上。
賀東又嘆了口氣,點起一根煙緩緩開口:“如果我和宗撼不在乎你們的話。我們又何必苦苦追問呢?你們到底是不是小偷,對我們又有什么要緊的?你真的那么遲鈍?”
國恩垂下眼不說話。她不知道面對這種情形她能說些什么?他們處的是敵對立場;都怪老將,明知道是這種情形卻還介紹他們認識!
“國恩——”賀東想了想,有些煩燥地抓了抓頭發(fā)!鞍Α趺磿@樣?到底怎么回事?”
“或許我們根本不應(yīng)該認識,只是徒增困擾而已!彼龂@息地說著。
他即使還想間些什么也沒開口,有些事情說清楚了未必就好,有時候不問比間來得恰當,尤其是在感情上!
“我想回家了!彼f著,聲音里有強忍的委屈和難受。
賀東看著她,忍不住輕輕將她的身子轉(zhuǎn)過來面對自己。“事情沒有那么槽的,就算你的锜齊真的是賊,我也不會在乎的!彼曋难郏骸半m然我真的希望不要發(fā)生那種情形!
她咬著下唇只能搖搖頭,說不出話來。
“你相不相信一見鐘情?”他輕輕地問著。
國恩看著他,仍是搖搖頭。
賀東苦笑兩聲:“原本我也不信——”
她們幾乎是同時到家的,賀東再坐宗撼的車回去。當她們在家門口見到彼此的時候,只能相視苦笑!看來兩個人都過了很辛苦的一個夜晚。
“你還好吧?”锜齊一邊掏鑰匙一邊問著。
“你說呢?”國恩無奈地嘆氣:“以后的日子是不會好過了!是誰說戀愛是件快樂的事?那個人應(yīng)該判死刑!”
锜齊干笑兩聲打開了門。她們還沒進門,水平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她們回來了!”
“誰在家里?”她們莫名其妙地問道。還來不及弄清楚,水平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跑了出來。
“你們的干爹等你們好久了!”
“干爹?”锜齊一頭霧水地問:“我什么時候多出個干爹?怎么我自己都不知道?”
國恩聳聳肩走進去,一到客廳便叫了起來:“老將!你還敢來?!”她氣得尖叫:“都是你害的!”
老將一臉笑意地端坐在客廳里!霸趺催@么大火氣對自己的干爹?”
锜齊也沒好氣地瞪著他!澳氵好意思問!都是你害得我們現(xiàn)在進退兩難!”
“什么進退兩難?”他一臉無辜地問著:“我只是來問你們事情準備得怎么樣了而已,F(xiàn)在聽你們這樣說,總不會是不想做這件事吧?”
“你明知道我們是——”國恩突然意識到客廳里還有個水平,她頓時住嘴轉(zhuǎn)向水平,“你先去睡吧!”
水平搖搖頭!拔疫不想睡,有什么事不可以讓我知道的?這位干爹對我很好。∷裁词露几嬖V我了,我知道你們也是被他撿到的!
锜齊又好氣,又好笑地對著他,“你還對她說了什么?”
老將笑著打量她們,“我只不過是想問她,有沒有興趣接受我的調(diào)教而已!
“沒有!”
“有!”
她們同時回答,答案卻全然不同。
他眨眨眼!斑@么懸殊的答案。俊
“你少教壞小孩子!我和锜齊都領(lǐng)教過你的‘教導(dǎo)’了!”國恩不屑地瞪他!八,你進去!我們有話對我們的‘干爹’說。”
老將居然求救地看著水平。
锜齊簡直要大笑了!澳悴灰謥磉@一套!”她轉(zhuǎn)向水平:“你不要理這個老家伙,先進去吧!我保證我們不會拆了他那把老骨頭的!
“了不起海K他一頓罷了!眹餍ξ匮a充。
“好吧!”水平只好攤推手!澳俏蚁冗M去了,未來的干爹拜!
“‘未來的干爹’?”國恩似笑非笑地瞪著他。
他無辜地點點頭!八菈K好材料!
锜齊在他的面前坐下來!拔覄衲銊e打她的主意。她是我和國恩暫時收留的。我們不會讓你打她的主意的!”
“可是你們已經(jīng)快退休了!等你們退休之后我要怎么辦?”他居然說得理直氣壯、理所當然地。
“誰告訴你我們要退休的?”國恩瞪著他。
老將笑了起來。“等你們一結(jié)婚不就要退休了嗎?我可等不到你們的小孩出生來接你們的棒子!
“老將!你在胡說什么!”锜齊叫了起來:“你真的是老糊涂了!誰告訴你我們要結(jié)婚的?”
“你們自己啊!”
“什么?!”她們面面相覷,全都莫名其妙。
老將笑了起來,表情十分溫和!拔铱吹贸鰜恚銈冞@兩個小妮子是對那兩個傻小子動了真感情了,要不然怎么會生那么大的氣?你們?yōu)槲易鍪乱膊簧偃兆恿耍耶斎灰獮槟銈兊奈磥碇,那兩個小子是不錯的——”
“老將!”她們異口同聲叫了起來。
“怎么?我說錯了嗎?”他仍是一臉的無辜。
锜齊簡直哭笑不得!
這么荒謬的事也只有老將想得出來;他居然把自己當成月下老人了!
“我知道!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你一個人一手導(dǎo)演的!眹鳉饧睌牡厝轮骸澳闾^分了嘛!現(xiàn)在怎么辦?”
“沒辦法啦!我只好找別人做啦!”老將笑了笑,“總不能叫你們?nèi)ネ滴磥砝瞎墓景!?br />
锜齊無奈地看著他,“不要再開玩笑了,好不好?”
“我是說真的!”他很認真地說著:“要不然你自己問問國恩,看她還愿不愿意做這件事?”
國恩一楞,面對锜齊的眼光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锜齊嘆了口氣:“我本來就打算自己做的。你不用在這里挑撥離間,這件事和國恩沒有關(guān)系!
“锜齊,你說什么?我沒有說不做!你真的以為我是那種人嗎?”國恩被侮辱似的說道:“我當然和你一起做!”
老將來回看了她們幾秒鐘,“那好,這件事就這么決定了。我等你們的消息,不要讓我等太久喔!客人的時間有限,我走了!”
等他走出門,她們互視搖頭嘆息:“又上當了!”
他靜靜的坐在房間里,面前的電視機定格在一個畫面上,昏暗的燈光中他仍能清晰的看到畫面上的人影。
事實其實已經(jīng)很清楚了,畫面上的身影是他即使閉上眼睛也不會認錯的。
那是锜齊。
他這些日子以來一直朝思暮想的女子。他最初的直覺并沒有錯,但他一點開心的感覺都沒有。
宗撼嘆口氣。賀東回來的時候一直沉默著,表情凝重,他大概已經(jīng)知道事實的真相了,他們都沒說出口,因為不知道接下來要怎么做。
她們的下一個目標是他們的公司。
該讓她們得手嗎?他知道如果他們不做手腳,那么她們是絕不可能得手的!
那該怎么辦?
他從沒想過有一天他必須抓住自己心愛的女人!
他煩燥地仰首望天,為什么會這樣呢?如果不讓她得手那就只能抓她了——除非她放棄……
他跳了起來!除非她肯放棄!
而他會想盡辦法讓她放棄!
“你要去哪里?”水平問著,疲倦地揉揉自己的雙腿!耙呀(jīng)走好遠了。你知不知道有種東西叫交通工具?”
“你可以不要跟著我!”锜齊漫不經(jīng)心地說著:“我也不知道我要到哪里去,只是散步而已!
“散步?!”她怪叫,“你已經(jīng)走了兩個鐘頭了!這叫散步?我還以為你打算健行呢!”
锜齊終于停了下來,在路邊的行人椅上坐了下來!澳蔷托菹!
水平舒了口氣,“感謝老天!”
望著路上的車輛、行人,锜齊楞楞的出了神,眼神一片迷蒙。
陸水平看著她,忍不住開口:“锜齊,你有什么心事嗎?這兩天你都不高興;國恩也是一樣,一副全天下的人都對不起她的樣子。你們怎么了?”
“沒什么。”
“沒什么、沒什么!”她厭惡地嚷著:“你們難道只會說這句話嗎?兩個人都只會說‘沒什么’,我又不是瞎子!”
锜齊笑了笑,勉強打起精神!皠e說這些了,反正你也幫不上忙的。說說你吧!你在我們家住了好幾天了,我都還沒問你呢!
“問我什么?”水平?jīng)]精打采的。“我沒什么好說的。”
“是嗎?”锜齊望著她,“我倒不這么覺得,你應(yīng)該是有很多事可以說才對,例如你住在哪里?讀哪個學(xué)校?為什么會偷東西?”
水平不耐煩的揮揮手,“那有什么好說的?會偷東西當然是因為沒錢買,要不然誰高興當小偷?”
“那你家呢?你家住在哪里?”
“我沒有家;有家的話還需要出來流浪嗎?”她回答,仿佛那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事似的。
锜齊笑了起來。“我想接下來你要告訴我你根本沒有父母,你是打石頭縫里冒出來的,是不是?”
水平攤攤手!安畈欢!
锜齊看著水平清秀的面孔;過去的自己也是這個樣子,甚至比她更桀驁不馴、更叛逆不羈呵!或許這是每個孩子都必須經(jīng)過的階段吧!只是有人幸運聰明些,有人則相反罷了。
“你的問題我已經(jīng)回答了,現(xiàn)在換我問你了吧?”
“你那也算回答?”
“當然算啊!你有問我有答,怎么不算?”她嬌蠻地說著。
锜齊忍不住笑了起來!澳闳タ即髮W(xué)一定考得上。有問有答就算得分了?考上臺大都沒問題!”
水平滿不在乎地動了動身子!澳阋灰嬖V我,你和國恩到底是做什么的?那天來的那個老頭又是什么人?”
锜齊想了一想,十分認真地回答:“我和國恩都是老將的情婦,我們什么都不做,就是等他來而已!彼行o奈地嘆息:“你也看到了,我和國恩幾乎每天都在家。”
“什么?”她瞪大了雙眼,張口結(jié)舌的:“不可能吧?他雖然還不是很老,可是——”
“可是什么?”锜椅齊哀嘆著,表情十足。“你不明白的。我和國恩當年也和你一樣無所事事、到處晃蕩。國恩是孤兒,而我是翹家的不良少女!彼胝姘爰俚目嘈,“如果不跟老將,可能下場會更慘!”
“真的是這樣嗎?我看他不象是那種人——”水平半信半疑地!澳悴皇球_我吧?”
“信不信由你!辫燒R站起身來。“我們回去吧!
她們正要往回走,突然有人喊著:“锜齊!”
锜齊轉(zhuǎn)身,一看到那人便楞住了!靶∶!”
一個身穿鮮紅色套裝的女子急急忙忙的趕到她們的面前。一朵靦腆的笑容出現(xiàn)在她的臉上,“真的是你?我剛剛看到你還不敢相信呢!我看你很久了,一直不敢叫你……”
锜齊垂下眼?吹轿羧盏幕锇,讓她又想起了從前的一切。
“你現(xiàn)在過得好不好?”小美有點緊張的問著:“自從——自從你進了——”她看了莫名其妙的水平一眼。“進了——那里之后我們就再也沒有你的消息了,我——我一直擔心你——”
锜齊微微一笑,笑容中充滿了苦澀!拔液芎,你呢?”
她無奈的比比自己身上夸張的服飾,滄桑的濃妝顯示了她所從事的職業(yè)!澳阏f呢?只能混口飯吃而已!彼粗,“你現(xiàn)在看起來是真的過得不錯,比我好多了!
锜齊無言的苦笑:“應(yīng)該是吧!
小美點點頭,表情很欣慰。“那就好了。我們都希望你過得好——哈,那么多人里,總要有人過得象個人吧!小杰沒多久就被抓去關(guān)了,阿狗也一樣;大家都沒什么好下場!彼f著,澀澀地笑了起來,十分蕭索地看著她!艾F(xiàn)在至少還有你過得好。你現(xiàn)在在做什么?”
“沒做什么——”锜齊揮揮手,“只是和你一樣混日子而已。”
“喔——那——那就這樣吧——”她似乎還想說什么,卻也看得出锜齊并不想多談,她只能尷尬而無措地笑著,不停地用涂滿寇丹的手撫著自己的頭發(fā)。“再見——”
锜齊忍住滿眼的淚水硬咽地:“再見!
她們才一轉(zhuǎn)身,小美又說話了:“锜齊——”
“你知道——當年我們真的都覺得很對不起你……”
“我知道——”
可是那一切都無法挽回了!
锜齊強忍著淚水,忍住回頭的沖動往前走。
她已經(jīng)不能回頭了!從那一天起她就再也不能回頭了。
“誰找我?”老將打著呵欠走出來,邊走還邊喃喃抱怨著:“老人家需要休息的。”
“是我!
他楞了一下!白诤?”他迅速轉(zhuǎn)了轉(zhuǎn)腦筋,微微一笑,“是你啊!怎么會來找我?有什么事嗎?”
“你說呢?”宗撼站在他的窗前!爱斎皇怯惺虏艜䜩碚夷!
老將坐在沙發(fā)上夸張地呻吟一聲。“那就快說吧!我的年紀大了,一不睡午覺就受不了!
“是嗎?”宗撼轉(zhuǎn)過身來,一夜沒睡使他看起來比平常更加危險!爸徊贿^還沒到不能興風(fēng)作浪的時候!
“興風(fēng)作浪?”他眨眨他的眼,“年輕人,你說什么?這可是個很嚴重的指控!我興什么風(fēng)、作什么浪?你總不好覺可不能說是我害你的吧!”他一派悠閑地點燃他的煙斗,精明的目光打量著眼前的男子。
宗撼走到他的面前坐下。和老將打交道幾乎是從事這一行的人都必經(jīng)的過程;算算日子他們認識也有幾年的時間了,對眼前的老人家,他也說不上來到底是種什么樣的感情?
對了,感情!
如果他們肯承認的話,對這個小老頭確是有感情的,即使有時候他們真的想一把掐死他算了!
就象現(xiàn)在。
“锜齊和隋國恩都是你調(diào)教出來的是嗎?”他幾乎是嘆息地:“我早該看出來的,那些做法和你一模一樣。這次的工作你也打算叫她們?nèi)プ鍪遣皇??br />
“問我這種問題叫我怎么回答?”老將瞪著他!半y道你不知道,有種高貴的品行叫‘職業(yè)道德’嗎?”
“你只要告訴我是或不是就行了!
“有什么差別嗎?”他有趣地望著他,“我以為你們年輕人談起戀愛來都是不要命的,非死去活來才罷手。既然是那樣,計較那些不是很沒意義嗎?”
宗撼苦惱的耙著自己的一頭亂發(fā),“你到底要不要告訴我!”
“不要!崩蠈⒏纱嗟鼗卮稹
“老將——”他懊惱地呻吟:“你到底想做什么?你知不知道這件事真的很重要?我不管你說不說現(xiàn)在我就當這件事是你安排的。你一定要叫她們立刻停止。”
“為什么?”
“因為——”宗撼猶豫了一下,“因為那根本是個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