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流轉,席恩將所有的情緒藏在心底,拼命克制,不讓它有爆發的一天。
他仿佛未動情欲地繼續教導輕鴻,而這段日子,輕鴻不知為何原因,學習能力大增,拼命地向他提出疑問,拼命學習,好似怕學不完他的法術。輕鴻怪異的學習態度雖然教他起了疑心,不過他秉持著為人師者盡心教導的原則,沒有追問輕鴻原因。
由于邪魔女露擾亂了他原本的生活,使他介入亞克斯的感情生活后,無暇顧及邁爾,邁爾因而為了芽裳高莫的離去而變了性子,鎮日不是沉默不語便是如同發了狂似地拼命往外頭追尋。他已算出芽裳高莫的落腳之處,得找一天告訴邁爾,以免邁爾像只無頭蒼蠅般找下去。
看著輕鴻照著他所教過的咒語俐落施展法術,席恩滿意地頷首,輕鴻無論身心各方面都是最適合當祭司的人選,他似乎已可預見將來輕鴻當上祭司的模樣,一定不會讓他失望。
輕鴻祥和地運用法術,等待師父適時的指點。
一名外來者突然闖入師徒兩人練習法術的場地,兩人同時警覺,但在察覺來人的身分后,席恩馬上解除警戒,面色和緩。
發現師父卸下誓戒之色,輕鴻猜測來人的身分并不具威脅性,再瞧師父面有喜色,應該是亞克斯王或是梵爵爺其中一人來到,唯有他們出現時,師父才會有這樣的表情。
猜出來人的可能身分后,輕鴻放心地繼續今日的課程。
“席恩!”來人是邁爾,他行色匆匆地到來。
“怎么了?邁爾!毕鬓D身面對邁爾,不解他何以匆匆忙忙,似乎有急事。
“我有件事想告訴你!边~爾看了一眼正在修煉的輕鴻,小聲地對席恩道。
“什么事?”雖然他可以的略知道邁爾所要說的事,不過席恩還是喜歡與好友們面對面說話。
“我剛剛得到阿烈的消息。”邁爾吁了口氣,神色有些凝重地道。
“那很好,你是否要出兵去逮捕他?”席恩不解邁爾為何會神色凝重,在他看來,這是件再好也不過的事,畢竟邁爾奉亞克斯之令抓阿烈,而且已經好幾次讓阿烈狡猾逃脫,說不定這回便能抓到阿烈。
而且據他推算,阿烈氣數已盡,再也逃不了多久,邁爾這回的行動應該會有所斬獲。
“是的!边~爾肯定地點頭。
“然后?”席恩由他的語氣中,得知他尚有話未說出口。
“根據我得到的消息,阿烈躲在邪魔女露那里,他們兩個人在一起,可能又在計劃什么事,”他的意思是說阿烈與邪魔女露兩人狼狽為奸。
聽聞邪魔女露四個字時,席恩輕輕一顫,雪白的衣袖微飄,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我知道你已解除了邪魔女露的邪魔法,可是她會不會心有不甘做出其他事來,卻是我們所無法預料的。阿烈會找上她一定有原因。”本來只想逮住阿烈,怎知接著又有邪魔女露的下落,也許可以一箭雙雕!
其實他大可不必特地前來告訴席恩,因為這不關席恩的事,但他沒有忘記,席恩曾抓住邪魔女露,而且在解除了她的邪魔法后,便放了她,當時他不明白席恩放走她的原因為何,也沒有追問,可是在得知她的消息后,他便決定前來告訴席恩,他總覺得席恩有權知道這件事。
“她和阿烈在一起?”席恩半垂著眼瞼,掩蓋銀眸中閃爍的寒光。
“是的,這回若能抓住阿烈,我想邪魔女露也逃不掉!彼靼椎母嬷,他也有抓邪魔女露的打算。
席恩實在不該放她離開的,她素行不良,心思又歹毒,當初應該不是殺了她便是永遠關住她,因為想感化她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我跟你一起去。”席恩輕聲道。
“什么?!”邁爾一愣,不了解席恩與他同行的目的。沒有必要啊,邪魔女露已失去了邪魔法,根本不成問題,席恩跟去不過是多跑一趟,莫非他是想再勸邪魔女露回頭?
本應專心修煉法術的輕鴻聞言,停止施展法術,轉身定定地看著師父,眼瞳中有著了然的光芒。
命運的轉輪已經停不下來了。
“我跟你去,我倒要看看邪魔女露想與阿烈共謀何事!毕鲌詻Q地道,隱在衣袖下的雙掌已然緊握成拳。
“可是……”直覺告訴邁爾,他應該阻止席恩同行。
“我不會妨礙你們的行動。”席恩忽然揚起一抹微笑,那笑容中竟帶有一絲殘酷冷峻的意味。
這樣的席恩是邁爾未曾見過的,先前他一直為芽裳的事憂心不已,沒去理會周遭的事,他以為身邊的人都不會有所改變,沒想到變化最大的人會是席恩。
眼前的席恩有人氣多了,完完全全拋去了無欲無求的戒律,活像是……活像是個怒火大熾的平凡男子。
怒火?邁爾用力地搖搖頭,不會的,席恩不可能會生氣,他從未見他發火,他怎么可能會為了邪魔女露的事發火?那未免太奇怪了,也不符合他平日的形象,或許席恩是看不慣阿烈與邪魔女露的作風,才會心生不悅。
是他想太多了吧!
“輕鴻也要一起去嗎?”席恩出門都會帶著輕鴻,讓他跟在身邊多看多學;所以邁爾猜想這回也不例外。
輕鴻抬首望著師父,自良中閃爍著想追隨的訊息。
“不!輕鴻留下。”席恩拒絕。
輕鴻一言不發,抿著唇靜立當場。
邁爾一愣,沒想到席恩會要輕鴻留下。
“輕鴻,你留,來繼續練習我先前教過你的法術,等我回來后,我要驗收成果!毕髅嫔胶偷叵蜉p鴻吩咐道,已不復方才憤怒的模樣。
他的怒氣是針對某人,在尚未見到某人之前,他會好好儲蓄滿腔的怒焰,待見到那人后,他心底的怒火才會燃燒。
“是!”輕鴻乖乖地聽從師父的命令留下。
“席恩?”邁爾不解地心想席恩真的變了,非他多心,他突然無法習慣轉變后的席恩,好像有一股力量在席恩體內蠢蠢欲動,隨時都會爆發出來般。
“怎么了?邁爾。”席恩并不覺得有任何異樣,他抬頭望著邁爾,嘴角噙著笑意。
席恩的笑容卻教邁爾打從心里泛起一股冷意,他不想讓席思跟去,打從心底不愿意。
“你還是留下來好了,反正不會有什么事,等我帶回阿烈與邪魔女露后,你就可以看見他們了!边~永試著讓席恩打消念頭。
“不!我要去,非去不可!毕饔迷賵詻Q不過的態度道。
看來他非得習慣這樣的席恩不可,邁爾僵硬地朝席恩點頭,勉強同意讓席恩同行,他找不出理由拒絕。
事情至此,輕鴻早有心理準備,在席恩要離開前,他驀然開口道:“師父,您可不可以再教我一遍光法術的咒語?”
“好的,”席恩回頭看了看輕鴻,點頭同意,走至輕鴻身邊,輕輕地對他解釋運用光法術的咒語。
“謝謝師父,”輕鴻努力記下席恩所教導的一切,在心底默默記下光法術的咒語。
“好好練!币娸p鴻已記下,席恩放心地摸摸他的頭,隨即與邁爾一道離開。
輕鴻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極力忍下再次喚住師父的念頭。
他拼命告訴自己,這是命運!不止是他,師父也該去面對自己的命運,每個人的路都是不同的。
阿烈已住下多日,瑪姬仍弄不清露到底有何打算,只看露每日笑嘻嘻地招待阿烈,不知情的人還會以為露與阿烈的感情極好。
而阿烈也自以為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氣焰囂張不已,對仆人們頤指氣使,惡劣的口吻常教人打從心底不舒服。若非為了露,她根本不會讓自己再受阿烈以及他帶來的仆人們的氣。
她鎮日陪著露,目的在于不讓阿烈有碰露的機會,她對阿烈可是防范得很緊,所以阿烈視她為眼中釘,常常說些侮辱她的話,可是她全不在意,只要能保護她的露,就算阿烈打她,她都不會吭一聲。
家中其他的仆人則視阿烈一行人為惡鬼,能避多遠就避多遠,再也沒有打探主人隱私的欲望。
“王,您說我特制的茴堇甘露好喝嗎?”露矯媚地問著色欲董心的阿烈。
阿烈待得愈久,對她的欲望也愈大,常常有意無意談起寂寞無聊之類的話題,目的是要她識相些,早早陪他上床。
呵!果真是愈得不到,他就會愈心癢難耐,她偏要讓他看得到吃不著!
“好喝!當然好喝!不知道你是用啥材料下去調制?”阿烈笑瞇瞇地牛飲甘甜芳香的茴堇甘露。
嗯!人美,手又巧,使他日日看著她,看得心愈來愈急迫,巴不得馬上抱著她共赴云雨,早將復國大業拋諸腦后。
身邊的仆人熟知主子的脾氣,當然不敢提醒他,只好任由他去,待邪魔女露上手后,他應該便會記起該做的事。
“呵!偏不告訴您。”露妖媚一笑,故意不說,輕啜飲了口茴堇甘露。
“為何不告訴我?你是否有秘密在其中?”她的笑容把阿烈的魂都勾走了,他的眼中滿是色欲,直盯著她瞧,一只眼早將她全身剝光了般。
“沒錯!彼胁恢M,手指挑逗地輕撫著杯緣。
“是什么秘密?”阿烈追問,頭腦簡單的他懶得去想。
跟在他身邊的仆人們倒是緊張了,生怕邪魔女露特制的茴堇甘露里大有文章,雖然她日日陪著阿烈飲用,可是她生性邪惡,誰也說不準她是否真對阿烈忠心耿耿。
“呵!里頭的秘密能讓您天天來找我,您說,我怎么能會告訴您?”她眨眨眼,嘴角的笑容卻滿是嘲諷,她嘲弄阿烈的仆人們緊張的態度。
從頭到尾默不作聲的瑪姬,極不悅地看著露與阿烈調情。
“哈哈!說得好!說得好啊!”阿烈聞言,馬上得意地仰頭大笑。
原來邪魔女露亦對他有意,他先前的暗示她故意佯裝不懂,目的無非是要惹得他心動不已。
龍心大悅之余,阿烈又捧起茴堇甘露牛飲。
轉眼間,杯已見底,露再幫他斟滿,舉手投足間,無一不帶誘人風情。
阿烈的仆人們則見怪不怪地冷眼看著他們兩人互相調情,他們早見過太多女人臣服在阿烈的權勢之下,邪魔女露應該也是崇拜他的身分,想當上王后,不敢暗中搞鬼的,他們可以放心。
女人就是女人,很懂得生存的哲學。
美人當前,再加上露若有似無的誘惑,阿烈一杯接一杯地喝看茴堇甘露,愈喝愈香,美人也愈看愈美,他一雙毛手已放肆地爬上露滑嫩的手背,急躁地來回撫摸。
“你會知道我比那個祭司強上太多的!敝浪c席恩上過床,阿烈對自己的能力十分有信心。席恩就像個青澀的小男生,毫無經驗的他豈能取悅得了邪魔女露。
露揚唇笑了笑,并不接話。
阿烈露骨的暗示,引得瑪姬心底的不悅愈來愈強烈。
不能這樣下去!露不可以無視她的存在和阿烈發生親密關系,她不容許,絕不!她已受夠了他們兩人間的調情!
瑪姬憤怒地想揚聲大叫,阻止露做出傷她心的事來,可是她知道倘若她大叫了,只會惹得露更加不悅,她不想讓露不開心,只好強忍下來。
“對于我的提議,你覺得如何?想不想試上一試?”阿烈伸出狠爪,欲探向露的胸口。
露四兩接千斤地輕撥開狼爪,一雙妖邪的黑瞳緊緊盯著阿烈,那專注的程度,有些邪門,但美麗的朱唇始終掛著攝人心魂的笑容。
阿烈不由得看癡了,能讓她如此專注的凝視,使他有些飄飄然,誤認為自己在她心中有如神抵般偉大。
“讓我帶你回房去,好好撫慰你柔弱的身軀。”阿烈已忍不住狂猛的欲望。
“好!”出人意外,露爽快地答應了他的要求。
她的應允讓瑪姬吃驚得倒抽了一口氣,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她,簡直無法相信雙耳所聽見的話。
“走吧!”她的應允,使阿烈喜出望外,他牽起她柔嫩的手,往房內走去。
露任他牽引,沒有半點不悅或是拒絕的姿態出現。
瑪姬看著他們,急得想張口阻止。
突然聞有人大喊,“不好了!不好了!整棟屋子都被亞羅斯大軍給包圍住了!”
驚叫聲傳出后,阿烈當場嚇得松開露的手,急忙想找地方躲起來。
“怎么辦?他們怎么會知道我人在這里?可惡!”阿烈連忙跑到窗口,看見屋外真的已被亞羅斯大軍團團圍住,這回他恐怕逃不過了!
他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在屋內來回踱步。
露抬眼往外看,瞧見了屋外的精銳部隊,看來這回阿烈是插翅也難飛。
“不會的!他們怎么可能會來?”瑪姬也急了,不是為阿烈的安厄感到著急,而是為露擔心,此次不但阿烈無法全身而退,她們也在劫難逃。
阿烈的仆人們亦慌成一團,沒人知道該如何是好,難道要他們坐以待斃?不!不行!逃亡了那么久,怎能落得如此結果。
“等等!會有辦法的!你有辦法對不對?快把我送出去!快!”阿烈突然想起露,立刻抓住她的肩頭用力搖晃,逼她想辦法。
“放手!你快放開小姐!爆敿б姞畈粷M地大喊,她的露豈容他冒犯。她奔上前想解救露,卻被阿烈的仆人們押住,動彈不得,只能不停大叫。
“快點!我不能落在他們手中,你懂不懂?”見露無動于衷,阿烈面露兇相。
“我懂,我當然懂。”露輕笑地安撫他過于激動的情緒。
“這么說你是有辦法羅?快點行動吧!”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阿烈只得信任露,視她為保命的救星。
“呵!您怎么會以為我有辦法?”露覺得可笑極了,她大笑出聲,好似在嘲笑他的愚蠢。
“你說什么?你到底在說什么?你不是會邪魔法嗎?你應該有辦法把我送出去才對!”阿烈瞠大眼瞪著她,忍不住質問。
“沒了!彼柭柤,坦白道。
“什么意思?什么叫沒了?”阿烈不確定地問道。
他很怕再由她口中聽到令人驚駭的答覆。
“沒了的意思很簡單,就是說我沒有邪魔法了!彼y得善心大發地對他解釋。
“你沒有邪魔法了?!你竟然沒有了邪魔法!”阿烈勃然大怒,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大,直想將她狠狠撕碎。
“是的!我一身的邪魔法早被席恩解除!辈辉窇职⒘业呐穑男θ菀琅f掛在臉龐。
“可惡!你這個賤人!”阿烈憤怒地狂吼,將她用力甩出去。
“不要!”瑪姬見狀,驚駭地大叫,眼睜睜地看著她心愛的露被甩出,重重地撞上墻,而后跌坐在地。
遭受到猛力的撞擊,使露一時頭暈目眩,無力爬起身亦無力看清眼前的事物。
“賤人!你竟然敢騙我?!我以為你擁有邪魔法,沒想到……可惡!我非殺了你不可!”阿烈老羞成怒,大步上前抓起跌坐在地的露,憤恨地連甩了她幾個耳光。
“不要打小姐!我不許你打她!放開她!快點放開她!”瑪姬不停叫著,希望阿烈能放過露。
盡管頭部傳來劇痛,可是露卻漾出迷人的笑靨,笑容中滿是得意。
“可恨的賤女人!”阿烈氣不過,惱怒地再將她自地上拎起。
露沒有任何掙扎,事實上也沒有力氣可以掙扎,她任由阿烈粗暴地揪著。
“小姐!小姐!”瑪姬早嚇得肝膽俱裂,大聲呼喚。
“我要讓你早我一步下地!”阿烈低咒著,抓起露的手臂,用力推開緊閉的窗。
“不!你要做什么?不要!”見到阿烈的動作,瑪姬拼命搖頭,留有長指甲的十指用力抓向箝制住她的人。
“哎喲!這女人真悍!弊ブ娜送春,一時疏忽松開了她。
甫得到自由,瑪姬連忙跑去救露,她抓起一只花瓶用力砸向阿烈的頭。
“啊……賤女人!”阿烈被花瓶擊得頭破血流,松開掌中的露,捧著頭痛叫哀鳴。
阿烈一放開,露便像個破玩偶般趴跌在地,嘴角仍舊噙著一抹妖邪的微笑。
“小姐,你沒事吧?”瑪姬跑到露身邊,扶起她,焦急地端詳,檢查她有無大礙。
“殺了她們!快給我殺了她們!”阿烈氣得暴跳如雷,狂吼著。
“是!”一旁的仆人們馬上將瑪姬與露兩人團團圍住,每人手中都多了防身用的匕首。
“小姐,我會保護你的!爆敿踉诼渡砬埃蛔屍渌擞袆勇兜臋C會,他們想殺露,唯有先殺了她。
“殺了她們!”阿烈捧著頭,眼中充滿暴戾之氣。
“是!”有了阿烈的命令,他們逼向她們主仆兩人。
匕首在她們眼前閃著可怕的光芒,瑪姬一心護主,沒發現露眼中的無懼。
“你們受死吧!”眾仆人齊喊,匕首紛紛刺向瑪姬。
“住手!阿烈!”突然間大批人馬闖了進來,刀劍齊飛向血流滿面的阿烈。
“!救駕!快點來救駕!”敵人出現,阿烈再也顧不得要殺她們,趕忙呼救。
仆人們聽令,連忙忠心地護在阿烈身邊,與闖入的亞羅斯大軍廝殺。
邁爾看出阿烈一行人抵擋不了多久,便雙手環胸任由下屬去對付。
隨邁爾身后進來的人是席恩,他一身白袍,不染塵埃地走進喧囂血腥的房內,冷眼看著所發生的一切。銀瞳對上露的黑眸時,他定住了,面無表情地看著猶笑得出來的人。
莫非她不曉得她逃不掉了嗎?邁爾不會像他一樣輕易放過她,畢竟這回她再與阿烈湊在一塊兒,就表示她仍心懷不軌,邁爾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對亞羅斯王國有威脅的人,而他也是!
露見席恩來到,妖媚地朝他綻放笑靨,那優閑的姿態好似無事人一般,眼前的混亂根本影響不了她。
“小姐,我不會讓他再欺負你!”席恩的出現,使瑪姬腦中的警鈴大作,他怎會突然出現在此?他的目的為何?無論如何,她不會讓他再接近露。
“一切都結束了!甭遁p搖頭,搖去耳邊的鳴聲剛剛阿烈那一甩太過用力,讓她幾乎聽不見外界的聲響,現在倒好多了。
“什么?”瑪姬不解她話中的意思。
“啊——”一聲驚叫聲畫下句點,阿烈與仆人們被亞羅斯大軍生擒,兩把刀抵著他的脖子,使他再也逃脫不了。
“抓到人了,爵爺!”大家總算松了口氣,高興地向邁爾報告,希望能讓他開心。
“嗯!”可惜邁爾不如他們所預期地笑開臉,僅是點頭表示知道。
“爵爺,我們該怎么處置她們?”有人拿著刀押住露和瑪姬。
席恩冷冷地看著架在露頸邊的刀。
邁爾則看向席恩,總覺得席恩對于如何處置邪魔女露會有意見。
“不就是殺了我們嗎?我們不會怕你們的,盡管來吧!”說話的人是瑪姬,她朝著席恩喊話,眼眸中有隱藏不住的深惡痛絕。
露詫異地看了瑪姬一眼,沒想到瑪姬也會有如此沖動的時候,她察覺出瑪姬是特意針對席恩,但是為什么?
“你的主人犯下大錯,可不是隨隨便便殺了她便可以了事,我還有話要問她!毕鳑]有因為瑪姬的叫囂而命人殺掉她們。
“哦?沒想到赫赫有名的大祭司席恩會有事請教我,這可真是我的榮幸!甭缎Φ脣擅臒o比,狐媚的眼睜緊瞅著席恩。
“小姐,你別理他!”瑪姬猛然抓著露的手,壓根兒不顧刀子已在她的頸上劃出一道血痕,她不讓他們兩人有交談的機會。
“瑪姬?”露不曉得瑪姬在緊張什么,在瑪姬抓住她的手腕時,她的頸子也被劃出一道血痕,她疼得倒抽一口氣,溫熱的血液緩緩流下。
“可惡的賤人!你沒讓我好過,我也不會放過你的!”一旁的阿烈不停地咒罵著,以發泄心底的不甘,他可是高高在上的阿烈王!豈能隨隨便便栽在一個賤人手上。
面對他的叫囂,露根本不在乎。
“你想幫助阿烈作亂?”席恩挑眉問道,雖覺得她頸子上的血痕十分刺目,可是他硬是忍下命人松開她的沖動。
“是又如何?”露笑著學他挑眉的動作。
“小姐!”瑪姬卯足了勁不讓他們接觸,可他們都不理她,使她氣得不知該如何阻止。
“呵呵!大祭司,你可曉得你的女人在這段日子里跟我做了些什么事?她夜夜陪我上床!她還嫌你床上功夫不好,不能使她滿足呢!可見你在她心中的評價低到不能再低,我說男人當到像你這樣也真是悲哀!卑⒘覑阂庹f著不實的謠言。在瞧見露看席恩的模樣時,他驀然發現,或許露不如他所想的無情,她其實已動了情,而且還是對敵人動情。
他不能允許這種事發生,露是普曼帝國的邪魔女,豈能喜歡上敵國的祭司,再者,她居然騙了他,這更是不可原諒,唯有親手將她推入地獄之中,方能一泄他心頭之恨。
阿烈的話頓時讓室內寂靜無聲,沒人發出半點聲響,尤其是亞羅斯的士兵們,他們知道席恩向來無欲無求,怎可能與女人有所牽扯,況且還是邪魔女露呢!所以他們選擇相信席恩,不相信阿烈可惡的毀謗,有人為此不滿地痛擊阿烈的腹部,不讓他繼續造謠生事。
“哦!”阿烈痛呼一聲,干嘔著,一時說不出話來。
邁爾靜靜地看著席恩,這事沒有他介入的余地,他讓席恩自己去處理,不過倘若阿烈所言屬實,那邪魔女露真的是太可惡了!可恨至極,教人想殺了她,好讓她不能再生事陷害席恩。
瑪姬沒有幫露澄清的意思,她就是要讓席恩信以為真。
露與席恩相互凝視,兩人久久不語。
“大祭司啊大祭司,我實在忍不住想同情你,居然會栽在這樣的女人手上,她常常嘲笑你無能呢!”痛楚過后,阿烈繼續造謠。呵!有了他的請言,就不信露能好過。
“夠了!不許你再隨便毀壞祭司的名譽!你再亂說話,當心我割了你的舌頭!彪S行的杜魯大人憤怒地掄起拳頭,重擊在阿烈頭上的傷口,以示警告。
“啊——”阿烈當下痛得哇哇大叫,可是嘴裹不饒人,“你不信我的話,可以問問大祭司和邪魔女,看他們有沒有上床!
頓時,每個人的眼光都放在席恩與露的身上,想問嘛,又問不出口,要說不相信,偏偏阿烈又說得好似真有那么一回事。該怎么辦?問或不問?還是要假裝沒聽到阿烈所說的話?
“是真的!阿烈王所言全屬事實,當時我守在祭壇外,而席恩就和小姐在祭臺上!爆敿С林槪溲圩C實阿烈的話。
瑪姬的陣前倒戈最教露意外,她以為瑪姬對她忠心耿耿,不會將她不想對外宣布的事說出來,沒想到瑪姬竟然說了。
她臉色微惕地看著瑪姬的側面。
眾人的目光皆集中在瑪姬身上,瞧他們舉證歷歷,再加上席恩沉默的態度,要他們不信也難。
“好了!不要再說了。”邁爾站出來為席恩解圍,不忍見好友被眾人懷疑。
“沒關系,邁爾,他們說的是事實,我的確和邪魔女露發生過關系。”席恩沉靜地向眾人承認,可是他的眼已不再看露。
席恩的承認,掀起不小的騷動,他們作夢也想不到品德高尚的祭司,竟然也會有欲望。
“男人嘛!”杜魯大人又跳出來幫席恩說話。
一句話使所有人了解地笑了,不再計較席恩與邪魔女露上過床的事。同樣是男人,他們可以理解。
本以為眾人會開始攻擊席恩,沒想到會讓他輕輕松松地過關,不過沒關系,她的話仍然有影響力。瑪姬泛起冷酷的笑。
“他被我下了藥,當然會變成正常的男人,受我誘惑!甭逗牡匦χ坪鹾軡M意當時的成效。
瑪姬聞言,馬上狼狽地瞪著露,她知道露此番話的目的是為席恩開脫,想讓席恩的地位更加鞏固,免遭非議。
邁爾則詫異地望著露,不解她為何要幫助席恩。
露的話成功地穩固了席恩在眾人心中的地位,可是卻得不到席恩的回首,他僵著身子,背對著她,似乎不愿再見她可憎的臉孔。
“原來如此!哼!我就知道,一定是邪魔女露在暗中搞鬼,不然祭司怎么可能會做出那樣的事來。”有人冷哼道,捍衛席恩。
“沒錯!”又有人立刻跟著點頭附和。
“你不用得意!你不會好過的!”沒弄垮席恩,使阿烈憤恨地朝露用力吼著。
他聲嘶力竭地喊著,像是要吼出他的怨恨般,但狂吼到最后,由他口中吐出的竟是一口口黑色的血。
“嗚……嘔……”阿烈震驚地發現自己不斷吐血。
“怎么會這樣?”
押住他的士兵們百思不得其解,眼睜睜地看著他不停吐黑血。
看著阿烈吐血,露笑了,她笑得極為滿意。
“我……我……還不想死……”阿烈痛苦地說完這句話,馬上倒地死亡,黑色的血則不斷地由他口中逸出。
押住他的人趕忙彎腰確定他是否死亡,生怕他會詐死。
邁爾亦箭步上前確認,他探過阿烈的鼻息以及心跳,全部停止,他真的死了。
“是你!是你!”瑪姬突然對著輕笑的露尖叫,手臂直挺挺地指著露。
眾人因瑪姬的尖叫聲而把注意力移到露的身上,只見她殘酷地笑著,妖邪的黑瞳中有著一絲血腥。
會是她殺了阿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