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太空航運公司上班的杭特板著一張臭臉,表情震驚了所有的員工。因為他們認 識杭特多年,從不曾見他如此“嚴肅” 過,平時的他除了嘻嘻哈哈之外,還是嘻嘻哈哈,少有正經的時候,今天竟能讓“ 嚴肅”兩字用在他身上,簡直不可思議。
女秘書們向他獻殷勤也得不到他的反應,他筆直的走進總裁辦公室,把美女當成隱形人。 美女見到他的態度,全都哭喪著臉,是否她們變丑了? 否則向來喜愛采花的杭特怎會在一夜之間變了樣?
進了辦公室,杭特郁悶的打開電腦螢光幕聽取下屬的報告,他的眼睛雖然盯著螢光幕,但心思已飛往二十年前──那是他一生都無法遺忘的八歲恥辱!
八歲的他已具備當花花公子的本錢,是個人見人愛的小帥哥,每天有不同的小女生塞情書給他,這不算什么,大膽一點的小女生已登記排名要當他的妻子,有的甚至還自 愿當他的小老婆,當時的他是多么的無憂無慮、快樂逍遙。
但是在他八歲生日的那一天,卑鄙小人毀了一切,她讓他的一生蒙塵,染上擦也擦不掉的污點。
卑鄙小人的父母與他的雙親是摯交,在他生日這天,理所當然的帶著女兒──卑鄙小人來參加他的生日宴會。那是他第一次與卑鄙小人見面,丑丑的她臉上沾有已干的泥巴,火紅的頭發糾結在一塊,還把雪白的小洋裝玩成咖啡色,一眼便可猜出她定像小豬般在游樂室的泥巴里打滾過。見到她那副恐怖模樣,他暗自發誓要離臟小鬼遠點,免得 被她弄臟了白西裝。
他最討厭臟女孩了,而卑鄙小人除了丑與渾身是泥之外,竟還流著兩管鼻涕,她的迤遢,讓他敬而遠之,見到她就躲。
誰知不要臉的她竟趁他閉上眼睛許下第三個愿望時,擺動肥胖的身軀走到他跟前, 趁大伙不備時,出奇不意的把淌著口水的嘴印在他干凈的唇上,當下他立刻睜開眼睛,見到來人是個臟小鬼,霎時呆住 了,什么反應都做不出來,而不要臉的她還張開肥肥的手緊摟著他不放,光天化日之下 ,她便如此犯下不可饒恕的大錯。
可憐的他因年少無知,不知提防的被卑鄙小人活生生的奪走初吻,又被死硬的抱住 ,推她、踹她都來不及了,怎會有時間哀悼他的損失?哭的反而是那群小女生,她們直覺的認為白馬王子被搶走了。
想到這兒,杭特第七千三百次哀悼自己的初吻,向來自詡? 花花公子的他,竟被臟小鬼奪走初吻,說什么他都咽不下這口烏龜氣,而且認真的 講,應該是他奪走臟小鬼的初吻,怎可由卑鄙小人主動?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他的一 生毀在這一吻上了。
從此之后,他便與臟小鬼結下不解之仇,兩人見了面非得用言語傷害對方不可,他 們是不達目的絕不罷休。
初吻事件是杭特今生的恥辱,所以當海瑞問他們是否結過仇時,他才會極力否認。 如果可以,他情愿一輩子不記得這檔事,但無論他如何刻意遺忘,總是忘不了,每年的 生日他總會不經意的想起,而每次一想起,他便會唾棄卑鄙小人一回。
“凡妮莎,你在想什么?怎么都不說話?”問話的是一個身著破銅爛鐵,儼然把自 己當成機器人的男孩。
他的問話打斷了凡妮莎的沉思。該死!她又想起二十年前的恥辱了。小時候的她因 一時無知,千不該萬不該地奪走小氣鬼的初吻,結果小氣鬼至今還耿耿于懷,他以為只 有他有損失嗎?她也是損失慘重,那也是她的初吻!直到現在她才了解,人真的是不 能走錯路,一步錯、步步錯,奪吻的恥辱將跟隨她一生一世,恐怕在她進棺材之后,仍 有人談論這件丑事。
愈想愈是氣憤,她不悅的努努嘴。小氣鬼從此之后見到她,除了用尖銳的言詞與她 一爭論之外,還替她取了個“卑鄙小人”的外號。開玩笑!她何時卑鄙來著?只不過是 初吻嘛!
有什為了不起,就算在他八歲時不被奪走,以后還是會被別的女人搶走,被她捷足 先登有何不好?起碼她肯認帳。
想起歷歷在目的往事,她不禁用力的捶著桌子。爹地、媽咪都叫她BABY,因她長得 嬌小,像是父母懷中的寶貝,哪知原本美好的匿稱到了他口中,竟成了卑鄙小人,所幸 小時候的她牙尖嘴利,一點都不服輸,見杭特成天對初吻的事介意,便叫他小氣鬼,這 樣大家就算扯平,誰也不欠誰。
對于初吻事件,她與小氣鬼是能不提則不提,雙方記得就好,以至于后來的二十年 他們皆對對方的行為十分的不恥,非得抓住對方的小尾巴不可,只是近幾年兩人不常見 面,爭吵才減少。
“沒什么,有事嗎?”凡妮莎拿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
“少蓋了,我看你的心情不好,如何?一起下去跳支舞吧?”凡妮莎的酒量極好, 卻從未如此豪飲過,所以男孩斷定她的心情不好。
凡妮莎笑笑的睨了舞池一眼,瞧那些人跳舞跳到把衣服都脫光了,這種游戲她不愛 !拔也幌矚g跳舞,你自己去吧!”
“嘿!別這樣嘛!”他把嘴湊上去,準備一親芳澤。
凡妮莎眼明手快的拿起酒杯,讓男孩親到冰涼的杯沿。
男孩心里納悶著她的唇?何如此冰涼,睜開眼一看,才知曉是親到酒杯,立刻失望 的移開雙唇。
“你是怎么搞的?連個吻都不給,未免太小氣了吧?”男孩忍不住抱怨。
“我已經被訂下來了,你等著排隊吧!哪天我心情好,說不定會主動吻你呢!”她 笑著拒絕了對方。
“你少來了,每次都說同樣的話,不嫌累。∪艄嬉抨牭脑,我早已不知排到 第幾百號去了!蹦泻⒉粣偟南肱琅李^發,當他雙手摸上頭頂時,才憶及自己頂上無毛 ,立刻挫敗的放下雙手,嘴里咕咕噥噥的。
“小錘子,再抱怨也沒用,凡妮莎才不鳥你呢!直到現在我還猜不透她?何會和我 們混在一塊,你看她,一板一眼的,簡直是破壞我們的形象!绷硪幻泻⒈г狗材萆 的穿著太正常,不像他們,每個人都穿著生銹的鐵片,凡妮莎根本是來吐他們的槽。凡 妮莎不介意的笑了笑。是的,她的目的沒有人知道,但她在等待,她相信她等的人終有 一天會出現。
“凡妮莎,你?何要跟我們搞在一塊?你偷偷的告訴我,我發誓絕不告訴第三個人 !毙″N子舉起右手做發誓狀。
“少呆了,我之所以會跟你們混在一起是因為無聊啊!我哪會有什么目的。”她笑 笑的拍掉小錘子的右手。
“騙人!你的父母都是學者,以家教而言絕不允許你在外鬼混,你再不說,小心我 去問姬兒與辛西亞。”先前抱怨的男孩沒小錘子那么呆,他壓根不信凡妮莎的話,試著 ?出凡妮莎的兩位摯友來要脅她。
“好。∧闳,若是你能由姬兒口中問出什么,算我輸給你!彼龘P揚眉,不把 他的威脅放在眼里。
那個男孩與小錘子聽了凡妮莎的話全都泄了氣,依姬兒那冷冰冰的個性,若真能由 她口中間出話來,肯定是世上最了不起的人。
見他們打了退堂鼓,凡妮莎笑吟吟的再替自己倒一杯酒。
舉起酒杯,她順著杯沿仔細的打量舞廳里的人。他今天沒來。
沒關系,她不會放棄的,她相信他不會躲一輩子,終有一天會再出現。
凡妮莎拖著疲憊的身子與狐群狗黨們道別,回到維多與杭特的家,還沒透過電腦開 門,里面的人已替她開了。
迎接她的是小氣鬼那張窮兇極惡的臉。杭特一開門便聞到凡妮莎渾身酒臭,他厭惡 的撇撇嘴。
“喝!你在這見干嘛?當看門狗!”凡妮莎椰揄的用食指指著他的鼻子問,不知 ?何,見著他眼中的厭惡讓她有股說不出的快感。
杭特一言不發的甩上大門,拉起她的手就往客廳走,她的態度有待改進,既然如此 ,為了公平起見,他也不用展現出良好的風度。
“天殺的!放開我!你要拉我到哪去?”凡妮莎邊掙脫他的大手邊叫,他當他在拉 狗!
“發生什么事?”在摟上休息的海瑞聽見凡妮莎的尖叫聲,急急忙忙的沖下摟。
“沒你的事,馬上回你的房間去。”杭特寒著臉命令道。
海瑞從未見過杭特如此生氣,當下連氣都不敢吭一聲,乖乖的聽從命令回房。
“干什么支開海瑞?你想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怕海瑞看見?”凡妮莎心里怕得要 死,小氣鬼怎么說變臉就變臉?她拚命的掙扎,不跟他走。
杭特干脆扛起她的身子,讓她不再有掙扎的機會。
“。≡撍赖哪,放開我!快點放開我,聽到了沒?”凡妮莎因他突來的動作尖叫 一聲,被扛在肩上的她非怛沒有安分點,反而更加兕悍,拚命的捶打杭特的背部,雙腿 住不的晃動,活像鬧脾氣的小孩。
杭特扛著她來到氣象室,先按了幾個按鈕。
凡妮莎看不見他在做什么,耳邊只聽到滴滴答答的聲音。
“我警告你,別亂來,否則我不會原諒你的!彼澛暤恼f,這使得她的警告聽起 來像是乞求。
杭特不理會她的話,一腳踹開氣象室的門。氣象室里冷得嚇人,凡妮莎睜大眼睛, 只見室內一片銀白,原來剛才滴滴答答的聲音是小氣鬼在設定天氣。
冰涼的空氣吹拂在她的肌膚上,讓她冷得不住打顫,“你……帶我……來這……里 ……做什么?”天。∷炖渌懒,全身只穿了件露背裝和小短褲,怎能抵擋寒冷?
杭特直接把她由肩上扔下,雖然地上是皚皚白雪,仍舊跌疼了她,凡妮莎苦著臉揉揉自己的小屁屁。
“既然你爹地、媽咪把你扔給我,我就有義務管教你。你的行為太不檢點了,既然 你喜歡‘清涼’,那我就成全你,讓你‘涼’個夠!闭f完,他悻悻然的轉身離去。
凡妮莎一時反應不過來,愣愣的坐在雪地上看著他離去,直到氣象室的門“砰”地 關上,她才驚醒。
凡妮莎跳起來沖向大門,雙手用力的捶打著,“小氣鬼!
放我出去,聽見了沒?我命令你馬上放我出去!”門外的人對她的叫?無動于衷, 她氣不過,用腳拚命的踹,期望能把門踹開,但門已被外頭的豬玀上鎖,她的力氣說什 么也抵不過電腦。
“該死!”她忿忿的放棄徒勞無功的行為,坐在門邊不住的咒?:“該死的小氣鬼 !去死算了,自己的行為比我差勁,竟敢約束我,要管別人之前,先管管自個吧!這什么鬼天氣,冷得嚇人,我都快變成冰棒了……”
她瑟縮著身子,用力的吸吸鼻子,小氣鬼八成是故意整她的,才會專挑她穿最少的時候推她進冰天雪地,她猜他不整死她是不會善罷甘休了。
她再度吸吸鼻子,奇怪!眼睛怎會蒙上一層霧?她顫抖著雙千撫上臉頰,摸到兩條 小冰柱,真是奇了,臉上何時冒出兩條小冰柱的?她再度用力的吸吸鼻子,冷風呼呼吹 ,她冷得快失去意識了,不知她在這兒待了多久?感覺好像已有一世紀。
臉上的冰柱愈來愈多,她卻渾然不覺,看著雪白的大地失了神!昂!幸好先人破壞了大自然景觀,否則小氣鬼要整我,豈不是得架著我上飛車去尋找這一片天地?這樣來來回回多麻煩!”寒冷使她漸漸的失去知覺,眼皮也愈來愈重,頰上的冰柱則不斷 的增加。
她用雙手環住自己瘦小的身子喃喃自語:“我討厭你!討厭你!討厭你……”小臉 埋在膝上,臉上的小冰柱遇熱漸漸的融化,她忿忿的用手抹去。該死!冰柱愈來愈多了 !融化之后的冰水流到她的唇上,竟帶著堿味,她呆愣的抬起頭看著雪白的天地,想知道冰柱從何而來。
杭特打開氣象室,入目的景象便是凡妮莎瘦小的身子倒在雪地上。他沖向前去抱起她冰冷的身子,老天!他的懲罰太重了!他急急的伸手去探她的鼻息,雖然呼吸很微弱 ,幸好她還活著。抱著她瘦小的身子,杭特以最快的速度奔向凡妮莎的臥室。
老天!她渾身像冰棍一樣冷。杭特低頭看著她的臉頰,奇怪!怎會有許多水?他疑惑的替她抹去臉上的水,然后替她蓋上厚棉被,利用電腦來控制室內的溫度,漸漸的, 室內的溫度上升了,但是凡妮莎的體溫仍沒回升。
他不斷的按摩她的四肢,直到凡妮莎的體溫恢復正常。 看見她的嘴唇不再發紫,杭特懸著已久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你把她怎么了?”被趕上樓的海瑞一直不能安心,深怕杭特會做出不理智的事來 。左思右想,情感戰勝懼怕,他出房查看凡妮莎的情況,見到她那了無生氣的模樣立刻嚇呆了。杭特究竟是怎么折磨她的,竟能讓她一動也不動?
“她不會有事的!焙继貙H鹫f。他的話倒像是在說服自己,而不是向海瑞做保證。頭一次,杭特見到不再尖酸刻薄的凡妮莎,如果可以,他情愿面對她的無理取鬧, 也不愿她不言不語。
沉睡中的她看來像天使……等等!哪有天使是紅發的?而且她的長相也沒有天使的可人,她只是個討厭鬼、卑鄙小人啊!他怎么會忘記最重要的事,她是他此生最大的敵 人,比恐怖分子還討厭的惡魔,他不該沉醉在她的睡容中,他該利用時間盡量的唾棄她 、鄙視她,不該同情她、憐惜她,是的,他要牢記八歲時的恥辱,令生命世永不與她妥 協!拔乙恢睉岩,你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該不會是她殺了你父母吧?!否則你怎 會恨她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殺了她泄憤?”海瑞站在凡妮莎床邊,再度為他們之間的 仇恨感到懷疑。
“你嚇傻啦!我父母是因為交通事故而死亡,跟她無關!
杭特斥責海瑞的奇想。凡妮莎雖然壞,卻不至于做出傷天害理的事來。
“既然如此,我實在想不出你有什么理由可以恨成這樣?老實說,你是不是變態? ”海瑞懷疑的問,若不是變態,怎會想出這么可怕的法子來整人?
“你才是變態!我跟她之間的恩怨不足以向外人道,你甭問了!焙继匕琢撕H鹨 眼。他那是什么爛推論,竟說他這個世界大帥哥是變態,開玩笑!他若是變態,全天下 就沒有一個人是正常的了。
海瑞瞄了杭特一眼。喝!他還有心情開玩笑?每次杭特一遇到凡妮莎,幽默感便會 消失無蹤,等她一消失,他的風趣又都回籠。
“如果她有個三長兩短,你得負責到底喲!”海瑞提醒他,真正的男人是不會逃避 責任的。
“負什么責?”他可看不出卑鄙小人出事,他該負什么責任。
“娶她!”海瑞懷疑的看了杭特一眼,難道他不懂娶她便是最好的負責方法嗎?
“那不如殺了我吧!娶她?!我寧可跑到恐怖分子面前自殺,也不愿娶卑鄙小人! ”杭特話可說得毒了,好似凡妮莎一無可取,娶她的人會倒楣十世似的。
“她很好,你對她的成見太深了!焙H饟u搖頭,無法茍同杭特的說法。
“如果你再說下去,我會先殺了她,然后自殺。天!我真不敢相信,你出那什么爛 主意?!”杭特頭痛的用手按摩太陽穴。亂了!全部亂了!
“你……”海瑞想再指責他的行為,怛杭特不接受,他把海瑞推出凡妮莎的房間外 ,拒絕海瑞再進入。
海瑞愣愣的看著上鎖的房門。他是好意!想解除他們之間的緊張局勢,沒想到當 事人竟不領情,還趕他出門,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他不爽的喃喃自語后才踱 步離開。
趕走嘮叨鬼后,杭特把注意力又放回卑鄙小人身上,看著沉睡的她,不禁想起海瑞 的話。說實在的,他從未設想過卑鄙小人會嫁人,總認為她會纏他一生一世,做他永遠 的夢魘。怛她已經二十三歲,而且每天每夜在外頭鬼混,一定有一大堆男朋友,就看哪 個倒楣鬼會娶她?妻。
見她悶出一身汗,他溫柔的拿起毛巾替她擦汗,順便再度調節室內的溫度。對于自 己稀有的柔情,他絲毫沒有察覺,只認為是倒楣到家,才會沒懲罰到她,反而苦了自己 ,得做牛做馬的服侍卑鄙小人。
“你走開!少在那里貓哭耗子假慈悲,虛?的小人!”醒來的凡妮莎脾氣不減。他 以為假意對她好,她就會很感動,忘了他的所作所?嗎?錯了!她最會記恨了,她一生 一世都要記得他曾把自己關人氣象室里受凍。
“你以為我愛!只要想到必須裝出關心你的模樣,我自己都覺得惡心,如果可以 ,我還希望你永遠別醒哩!狈块g里只有他們兩個人,理所當然的杭特不會讓步。
“你以為我不想嗎?只要不醒,就用不著看你那張令人倒胃口的爛臉,你干脆每天 戴面具算了,省得我看了之后想吐!”
凡妮莎做出惡心狀。
“要戴上面具的人是你不是我!也不想想自己二十年前做了什么事,還敢惡人先告 狀!你不怕我打歪你的臉,我還怕自己的手會爛掉!焙继貧獾门f事重提,反正沒旁人 在場,要吵就找個禁忌話題來吵個夠,以免浪費口水。
“你小氣鬼!一個大男人成天跟我計較,你不覺得丟臉,我都替你感到難過!彼 都不說她寶貴的初吻給了他,是他的榮幸,他卻成天只會記恨,真是不像男人。
“我小氣鬼?!我不是男人?!你欠扁!當初是你強吻我,可不是我強吻你。若 你是天仙大美人我也就不計較,可惜你是只丑小鴨,任誰被丑丫頭強吻一定會永生難忘 。哼!不是我沒度量,是你該自我反省!焙继貙τ诜材萆闹缚厥植粷M,他氣得緊 握雙拳在她面前揮舞,恨不得打掉她的臉。
“強吻都強吻了,不然你想怎樣?”她又沒長得很丑,瞧他說的,好像她丑得不能 見人,他自己也沒多帥,比豬好不到哪兒去。
“如果可以,我還真想叫你把初吻還我。”杭特強壓住怒氣,大大的深吸幾口氣, 讓情緒平穩下來。“好!現在我們再怎么爭論過往的事都已來不及,讓往事塵封吧!別 再提起!
“喂!是你先提起的,不然你以為我愛說!不知羞恥!
他竟把過錯全怪到她身上,好像她每天都提醒他往事,天知道,她巴不得永遠忘記 。
“你罵我什么?!”杭特的火氣又上揚了。他已低聲下氣的求和,她猶不知死活的 挑起戰火,簡直是欠扁到家。
“不知羞恥!彼吒吲d興的重復一通,絲毫不把他的怒氣放在眼里。
“你少得意忘形,給我小心點,哪天真惹火我,我才不管你是不是女人,一定會痛 揍你一頓!焙继匮壑杏兄鴪詻Q,似乎正期待那天的來臨。
“你敢!你要是膽敢碰我,我一定要你好看!彼^“好看”,真的會很好看,她 會告知記者他的所有丑事,然后在他的公司里捅幾個大簍子,讓他無法對維多交代。
“走著瞧!”杭特是存心跟她卯上了。
兩人眼中都有不容忽視的怒火,周遭的空氣因他們的對峙而緊張,倘若殺人是合法 的,他們鐵定會毫不猶豫的斃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