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聞人少閣語氣平穩命令道。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聞人玉杰心慌了,但表面仍不動聲色。
“哥哥!”躲在嬤嬤身后的少舞嚇壞了,她作夢都想不到會有大批官兵沖進家里抓哥哥。
“昨兒個夜里,城西王家的閨女慘遭采花大盜凌辱自盡身亡,有人看見正是聞人少閣所為!辈犊斓芍勅松匍w,不怕他不認罪。
“什么?!”聞人家的人聞言驚得倒抽口氣,不認為少閣會糊涂的犯下這等錯事。
“我沒有,那人不是我!甭勅松匍w自問為人行得正、坐得端,不怕將來在公堂之上和所謂的人證對質。
“沒錯!那人絕對不是我哥!鄙傥柰ι泶舐暈楦绺缯f話。
“不管有或無,待我們搜出證據來,包準你無所遁形。來人。〗o我搜!痹诓犊煨U橫一聲令下,其余人開始翻箱倒柜,硬是要找出所謂的證據來。
原本寧靜充滿書香的書房被這群人弄得亂七八糟,青瓷花瓶破的破、倒的倒,案桌上的硯臺也被打翻,黑墨潑灑的到處都是。
聞人少閣見他們的行動充滿惡意,并非表面上的尋找證物,他氣得大吼!白∈郑∧銈兊降紫胱鍪裁?”
“找證據!你這人犯最好給我住口,否則有你好受的!辈犊炜刹辉S他在眼前大嚷,毫不客氣的以劍重擊聞人少閣的腹部。
聞人少閣沒料到他會動手,吃痛地軟下腰身。
“!哥哥!”少舞見哥哥被打,當場淚流滿面。
“少閣!”聞人玉杰心痛大叫!澳阍趺纯梢詣佑盟叫蹋!”
嬤嬤嚇得將少舞護得更緊,不讓旁人有機會欺負她。
“找到了!我在箱中找到王家閨女的手絹。”忙著翻箱倒柜的官兵拿出一條手絹高揚。
“哈!這下罪證確鑿,我看你要如何抵賴。”捕快邪惡的笑了。
“不是的、不是的,那明明是由你手中拿出來的,根本不是柜子里搜出。”少舞從頭到尾看得清清楚楚,這分明是栽贓嫁禍。
“誰說的?!你這小小丫頭居然敢胡言亂語,看我不掌你嘴,你是不懂得學乖。”一旁的官兵聞言,大掌高揚,準備好好教訓她,教她再也不敢放聲拆穿他們的把戲。
“住手!”聞人少閣見妹妹要被痛打,心驚咆哮。
“少舞!”聞人玉杰不舍女兒要被打,急忙沖上,一旁的官兵見狀,將他攔下,順道多打了他一拳。
嬤嬤則是以身護佐少舞,讓大掌打在自個兒頰上,火辣生疼。
“爹!”少舞見父親被打倒在地,不禁放聲尖叫,淚水奔流的更加狂肆。
“哼!我看你們以后還敢不敢胡亂編話,將人給我押走!辈犊炖淅浜吡撕撸凑前瓷项^交代的話去辦事,旁人的死活可與他無關。
“爹!”聞人少閣被強行帶走,他猶不放心不斷回頭望!吧傥,你要好好照顧爹,我不會有事的。”
少舞沖出嬤嬤的懷抱,扶起倒臥在地上的父親,不斷哭泣;看著被人強押走的哥哥,她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
“爹、爹,您沒事吧?”眼前她最需要關心的是父親的狀況,剛剛爹爹被打了一記,不知有無大礙。“爹,都是少舞不好,是少舞害了您!彼蒙载煛
“相公,你快去請大夫回來為老爺看看傷勢!眿邒呙γ煞颉
“好、好,我這就去、這就去!崩峡偣苊,趕忙出去。
“等等,咳、咳,我不礙事,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救出少閣。少舞,乖,這不是你的錯,是他們硬要指白為黑,是他們……咳、咳!甭勅擞窠芡吹弥泵袄浜。
“怎么會這樣?他們為何要那么做?”少舞不懂,真的不懂。前一刻,他們一家還快快樂樂談笑著,哥哥還戲弄她,結果,下一刻就沖出大批官兵將哥哥強行帶走,究竟 他們做錯了什么?
“沒關系,少舞,別擔心,爹爹會想辦法把你哥哥給救出來!闭f這話安慰少舞的成分較大,實際上他根本毫無把握。
嬤嬤和老總管心底皆知要化解這場災難并非易事。
“張平,你陪我到府衙走一趟。少舞,你乖乖的和嬤嬤待在家里,等會兒爹爹就會帶你哥哥回家!甭勅擞窠芡ζ鹧鼦U,慈愛的拍拍女兒的手背,以眼神將少舞托付給嬤 嬤照顧。
嬤嬤站至少舞身邊,保證道:“老爺,您放心,小姐有我照顧著!
“嗯,那我們走了。”聞人玉杰很是放心的頷首,出了書房門的身子又晃到房內拿取重要的地契文件。
少舞流著淚目送父親出門,內心的不安未曾遞減過。
“小姐,來,我送你回房,我到廚房煮碗熱湯讓你壓壓驚。”嬤嬤見她固執的站在門前,好聲勸著。
“不,我要站在這里直到爹和哥哥回來為止!鄙傥鑸猿植蛔,冷風夾帶著細雨,吹的人好寒、好寒。
府外聚了許多人正議論紛紛,許是為方才大批官兵闖入帶走哥哥一事;她聽不見他們在說什么,只覺得他們都是來看好戲的,沒有一個人是真正關心著他們。
回首望向府里,冷冷清清、寂寂寥寥,已失了往日的歡樂笑聲,何時可以重現歡笑!她衷心期盼著,那一刻會在下一瞬間來臨。
“這兒又是風又是雨的,你會受寒的!眿邒呦雽⑺匚輧,除了怕她著涼,也是不想讓她聽著外人冷言冷語的評論。
“我不走,嬤嬤,你說,爹爹會帶著哥哥一道兒回來,是吧?”她很期待有人能給她一個肯定的答案。
嬤嬤心疼的撫著少舞冰涼的小手!皶,老爺一定會將少爺平安帶回,你放心!鄙傥柽小呀,希望少爺這回能夠化險為夷,否則少舞怎能夠承受失去向來疼愛她的兄 長?
想著屋內被官兵惡意搗壞的婚禮要用的物品,嬤嬤心底不由得感到悲傷,少爺都要成親了,怎地在成親前出這事兒?樊姑娘可知曉?
這樁好姻緣可會生變?想起嬌軟柔弱的樊蝶衣,嬤嬤心底又是一陣長嘆。
府衙的人仿佛早就料到聞人玉杰會找上門,在他一出現,立刻將他請入,此舉更印證了聞人玉杰先前的疑慮,栽贓嫁禍這種把戲肯定是聞人玉裘玩出來的。
只是目前他能猜想得到,聞人玉裘想要城東老父所留下的那塊值錢的土地,是以他將地契帶了過來,只要聞人玉裘能放了少閣,他愿意將所有家產全部交給聞人玉裘。
“你來了!焙芸斓,聞人玉裘大搖大擺出現,在下人奉上茶后,他尚能好整以暇喝著上好龍井。
在品嘗龍井茶時,他透過杯沿細細觀察聞人玉杰;現在是聞人玉杰有求于他,自是他拿喬、奚落聞人玉杰的大好機會。
他們是親兄弟,但無論他怎么瞧就是瞧聞人玉杰不顧眼,明明是他比聞人玉杰優秀、有本事,為何爹獨愛聞人玉杰?
他不甘心,不甘心父親將最好的土地分給聞人玉杰,他才是長子!好的都該屬于他的不是嗎?
這口氣,他忍了二十幾年,現下,少保被聞人少閣害得生不如死,父仇子債,無論他怎么看,都覺得聞人玉杰父子虧欠他們許多。
這筆帳是該好好的、狠狠的討回來,方能消他心中怨氣。
“大哥,我求你放了少閣!甭勅擞窠芤膊还諒澞ń牵苯討┣。
“哈!放了他?我說玉杰,你是老了犯糊涂嗎?你兒子少閣犯下的可是奸淫良家婦女的罪孽,我聞人玉裘身為渭城地方父母官豈可徇私?雖然他是我的侄子,但我也是要 秉公處理,不能有半點偏袒。從前你不是很愛說些大道理么?我想,我說的話,你應當 不會不理解吧?”聞人玉裘一副正氣凜然,冷冷嘲諷。
“大哥,你明知少閣是被冤枉的,那一夜,他根本沒欺凌王家閨女,一切都是你安排的不是嗎?你要的是什么?城東土地的地契?我拿來了,你要便取走,不要對少閣下 手!甭勅擞窠苄耐床灰,明明是親兄弟,為何非得要這樣撕破臉?
他掏出懷中的地契遞給聞人玉裘。
聞人玉裘向身邊的師爺使了個眼色,師爺馬上接手過來交給他,聞人玉裘展開地契看分明,確認無誤。
“少閣那事兒可是有人證、物證的……”一張城東的地契仍喂不飽他。
“還有,這是聞人居的地契!甭勅擞窠芨纱鄬⒓耶a如數奉上,好滿足聞人玉裘的野心。
聞人玉裘滿意的看著聞人玉杰大把家財落入自個兒口袋中,狡猾的笑了!拔艺f弟弟啊,少閣犯的可是大錯,我人都抓了,就這樣突然放了他,你說城里的人會如何說我 ?公私不分。∪羰峭跫腋娴缴项^去,我可是要被摘下腦袋的!這個罪我扛不起,你明 白嗎?”
說穿了,他只是想騙到聞人玉杰的家財,壓根兒無意放人。
“你明知那不是少閣做的,全是你派人栽贓嫁禍!少閣是無辜的,真正的犯人另有其人,你怎能昧著良心要定他的罪?!”聞人玉杰不敢相信聞人玉裘會心狠至此,難道 他一點情分都不念?偏要置少閣于死地?
“有人證跟物證!況且,你居然敢侮辱我,說我栽贓嫁禍?你可知說這話會為你帶 來何種后果?”聞人玉裘動怒的半瞇著眼,瞪著下方的弟弟。
聞人玉杰氣得渾身發抖!澳惚闶谴嫘囊莺ι匍w,何須怕我坦白直言?!”早知聞人玉裘拿了錢財還不愿辦事,他就不會找上門來了。
聞人玉裘大掌用力拍向小花幾!昂猛!你好大的膽子,膽敢羞辱父母官,你是不想活了?來人!給我好好教訓他,看他以后還敢不敢亂說話!鄙砼缘膸煚斄⒓磫就 頭的家丁進來教訓聞人玉杰。
“不許你們動我家老爺!睆埰揭娗闆r不對,趕忙護在聞人玉杰身前。
“給我打!兩個一起打!甭勅擞耵貌话牙线~的張平放在眼底,使喚下人盡情痛毆。
所有的積怨將在今日一起宣泄,他這是在為自己,也為少保討回公道。
聞人玉杰與張平被壓在地上痛打,兩人被打得毫無反抗能力,只能蜷縮在地,任人宰割。
聞人玉裘絲毫不覺得良心不安,他痛快的看著他們被家仆痛揍。
痛快!原來報仇的感覺是如此美好,他直至今日才知曉。
哈!哈!哈!
“夠了,住手!贝蛄撕靡魂囎,聞人玉裘終于緩緩出聲喊停,他滿意的看著聞人玉杰和張平渾身是傷,擺擺手要家仆退出廳外。
家仆接到他的命令,安靜地退了出去。
“你的家產我全要了,而聞人少閣的命,我也要了!你是斗不過我的,聽到了嗎?”他陰狠低聲道,完全不怕聞人玉杰知道他欲置聞人少閣于死地的計劃。
受了內傷的聞人玉杰聞言,心下一驚扯動傷處,頓時口吐鮮血;一旁同樣受傷不輕的張平見狀忙扶著他。
聞人玉杰難受的啞著聲問:“這樣做,你很痛快?”
“沒錯!聞人少閣傷了少保,就得拿命來賠,你懂嗎?”只要少?鞓罚辉诤跻嗌偃说拿。
“你不是人!”張平忍不住為老爺、少爺打抱不平。
“哈!隨你們怎么說,反正聞人少閣的小命現下是捏在我手掌心,我要他生便生,要他死便死,你們能奈我何?”聞人玉裘被罵的不痛不癢。
“你會有報應的!會有報應的!”聞人玉杰不甘心低嘶。
“我不會有報應,是你的報應來了!現在是要聞人少閣的命,接下來……哈!哈!你等著看吧!”聞人玉裘言下之意,是連少舞都不放過。
聞人玉杰聽的是心驚膽戰。都是他沒用,沒辦法保住一雙兒女,他得想辦法,絕不能讓聞人玉裘得逞,不能、不能。
愈想心愈焦急,聞人玉杰連吐好幾口鮮血。
“來人!把他們兩個給我轟出去,別讓聞人玉杰的血污了我的地板。”聞人玉裘毫不留情的下令。
守在外頭的家仆馬上進來,將聞人玉杰與張平像破布般轟出府衙。
被轟出的兩人頹倒在大街上,冷冷的雨絲和著血滑落,冷風陣陣吹襲,大勢已去?
聞人少閣被押人大牢的第一件事,便是遭到獄卒們不由分說的以拳頭痛擊,甫以言語羞辱。
聞人少閣自尊心極強,他強忍著痛楚,悶聲不吭,這樣的結果招來更殘酷的毒打,直打到他們雙手雙腿發酸,這才放過他,將他如垃圾般隨意扔進大牢內。
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使他保持清醒,溫熱流淌出的血液告知他,他還活著;清明的雙眼看著灰暗的地牢,他作夢都想不到自己會有成為階下囚的一天。
為何會如此?為何要故意誣陷他?他委實想不透,除了之前聞人少保企圖輕薄蝶衣 ,他教訓了聞人少保一頓……是這個原因嗎?聞人少保因為這樣而懷恨在心,所以決意 要陷害他?這是否太小題大作?而伯父就由著聞人少保胡來?還是伯父也贊同?
聞人少閣長嘆口氣,搖了搖頭。家里現下一定為他被抓走一事而陷入混亂之中,爹 、少舞、嬤嬤和總管一定很擔心;他自認自身行為并未行差踏錯,旁人是無法將他定罪 ,只是他們連證物都能假造,是否代表這回他在劫難逃?
可無論如何,要他認他所沒做的事,他是死都不會答應的,他是絕對不會屈服在酷吏的嚴刑拷打之下。
他挺起胸膛倚靠著石墻坐起身,決意不讓人將他看扁;假如他真要死,也會死的坦蕩蕩,絕不畏畏縮縮。
輕輕的合上眼睫,聞人少閣閉目養神。
在雙眸輕閉的剎那間一記美麗足以奪去人呼吸的笑靨躍進腦海中。
他的蝶兒正等著他將她迎進門,想起了她,他的心不禁要融化。如果可以,他不愿辜負她一片真情,可造化弄人,恐怕他是要辜負她了。
“蝶兒,對不起!庇蓱阎刑统龅陆o他的定情玉鐲,輕輕的移至頰邊,想像此刻蝶衣正與他共患難,頰貼著頰,雙手交握,不離分。
“呵,我瞧你倒滿適合蹲苦牢的!睕鰶鲎I嘲的嗓音傳來,聞人少閣立刻將玉鐲收進懷中,不教人瞧見。
他氣定神閑的看著準備來耀武揚威的聞人少保。
“嘖!瞧你滿身是傷,看來我爹的下屬有好好照顧過你才是。”聞人少?煲獾目粗勅松匍w身上大小不一的傷口。
呵!呵!這才不過是個開端,接下來還有聞人少閣瞧的。
聞人少保威風的坐在獄卒特地讓出的座椅,笑睨聞人少閣的狼狽。
痛快咽!他要一點一滴的折磨聞人少閣,百倍、千倍奉還聞人少閣加諸在他身上的痛苦;一想到那說不出口的苦楚,他便忿恨的半瞇著眼,覺得就算聞人少閣死上千百次 都不夠。
聞人少閣不理會他的嘲弄,連正眼都不瞧他一眼,一副不怕性命掌控在聞人少保手中的模樣,教聞人少保瞧了更是氣得牙癢的。
“聞人少閣,你盡管繼續在我面前擺譜,別忘了,你的生死是掌握在我手心,現下我要你生,你便生;要你死,你便死,最好別惹火我。”聞人少保咬牙切齒的放狠話。
“你是有能力決定我的生死,但我也可以決定是否要屈服在你的狐假虎威之下!彼恼Z態平穩無歡,在被押人大牢時,他已看透一切,生與死,早就不是他所能決定強 求的。
“哼!你說的倒挺有骨氣的嘛!聞人少閣,我警告你,別在我面前逞英雄,在這里沒有人會欣賞你的英雄氣概,想活命的話,你就乖乖跪在地上向我求饒,或許我會饒你 不死。”
就是這點讓他看不過去,分明是他占上風,可聞人少閣表現出來的氣度,仿佛贏的人是聞人少閣,而非是他。
恨!他不會永遠都不如聞人少閣的,他會有贏過他的一天,眼下正是挫挫聞人少閣銳氣的最好時機。
“要我跪在你面前求饒?嗤!”聞人少閣將他所說的話當笑話看。
“聞人少閣,你不要跟我嘴硬,沖著你這一聲冷笑,我要教你后悔!”聞人少保氣不過,整個人跳起指著他的鼻子叫罵。
旁邊的獄卒為了討好聞人少保,突然建議道:“少爺,要不要小的再去教訓他一頓!
聞人少保頓覺他們的提議很好,聞人少閣的確是要再好好教訓一番,才會知道現下是誰占上風。
就在他要點頭同意獄卒動手時,發現聞人少閣似笑非笑,擺明了是在取笑他除了派人動手外,完全拿聞人少閣沒轍!這口氣教聞人少保真在是咽不下去,他得不斷的深呼 吸提醒自己切莫失控,免得又教聞人少閣看笑話。
“不必!边@兩個字花費他絕大的氣力方能道出。他要讓聞人少閣明白,就算他聞人少保不派人動粗,一樣可以好好整治他。
“是!北疽俸煤猛创蚵勅松匍w一頓的獄卒,這才悻悻然摸著鼻子退下。
“聞人少閣,你盡管逞強,但我不以為你能逞多久!彼杏媱澏家寻才胖苊埽偷纫活w顆的棋子往下跳。
聞人少閣挑了挑眉,沒將他的話放在心上。他的想法是,聞人少保要對付的人是他,而他不過是命一條,聞人少保最多是取走他的性命,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我知道你不在乎自己是生是死,可有些事……是你不得不去在乎的!甭勅松俦9室鈱⒃捳f的輕忽曖昧,不怕這樣還引不了聞人少閣的注意。
此話果真令聞人少閣緊張起來,他站起身隔著鐵欄桿,看著正得意奸笑的聞人少保 。
不!聞人少保不會對他的家人下手,畢竟他們還是有血緣關系;可再想想聞人少保的為人,他不禁告訴自己,聞人少保不是個會講道理之人。
現下聞人少保是可以摧毀他的肉體,卻摧毀不了他的靈魂,想要使他更加痛苦,聞人少保絕對會想出更加殘忍的計謀來——思至此,一股寒氣由腳底冉冉上升,他力持鎮 定,不教聞人少保瞧出任何端倪來。
“我知道你最在乎的是什么,而你所在乎的一切,我將會自你手中一一奪取,家人 、房宅以及你的女人——最珍愛的女人。”他輕松愉快的告知聞人少閣有關他的計劃。
氣吧?恨吧?
哈!哈!哈!聞人少保享受著折磨聞人少閣的快感。
“我不許你動他們一根寒毛,聞人少保,你聽見了沒?!有本事你就沖著我來,別為難不相干的人!甭勅松匍w再也無法鎮定,佯裝聞人少保無法打擊到他的模樣;他忿 怒的雙手緊抓著鐵欄桿,大聲咆哮,恨不得沖出去掐住聞人少保的脖子威脅。
“我就是沒本事,但你現在人在我屋檐下,你能不低頭嗎?哈!哈!你奈何不了我 的。聞人少閣,你等著!我會讓你好好看看我是如何奪取原本屬于你的一切!鼻扑 聞人少閣逗的怒發沖冠,真是快活啊!
痛快!痛快!實在是太痛快了!他終于將聞人少閣的氣勢給全面壓倒,原來高高在上的感覺是如此美好,呵!呵!呵!
后頭還會有更精彩的事等著聞人少閣去承受,他等不及看聞人少閣痛不欲生的模樣 了。
“哈!哈!哈!”聞人少保笑得十分猖狂離去。
被留下的聞人少閣不住咆哮。他的死穴被聞人少保抓個正著,卻毫無反擊能力…… 他叫到喉頭嘗到血味,仍不住狂哮;他叫到聲嘶力竭,連獄卒都聽不下去,開了牢房, 在他要沖出時,將他攔住痛打一頓,再把他扔在地上。
“想逃?找死!不準你再叫了,否則我會再進來教訓你一頓,聽見了沒?”獄卒朝他吐了口口水,再踢了他幾下,這才離開牢房,上鎖。
聞人少閣被打到整個人趴在地上起不來,絕望的雙掌抓著地上的稻草;此時此刻,他萬分痛恨自己,是他連累了大家。
爹,少舞、嬤嬤、總管和他最摯愛的蝶衣,他不能連累他們,不能,假如……假如他死了,聞人少保就沒理由再借由傷害他們來打擊他是吧?
頭一回,聞人少閣在獄中萌生了死意。
幽幽凄凄,他痛苦的淌下男兒淚,衷心期望心之所系的人們能夠平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