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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妍亂語 第一章
作者:沈韋
  封爵,封家最為少欲少求之人,斯文俊秀的外表對人毫無威脅,所有封家人都知道  ,只要有麻煩找封爵就沒錯了,他會在談笑間化危機為轉機,將一切事情都給擺平,眾  人在佩服他之余,對他也就更死心塌地了。  

  他毋需說想要什么,自會有人自告奮勇地為他呈上所想要的事物,他不爭權、不奪利,一切以家族福祉為前提,所以他不是封家的大家長,只不過是個默默地為封家付出  的爛好人。  

  但,封家所有決策、投資在臺面下都會經過他的手,不為什么,只因大伙兒認為他可以把事情處理到最完美的地步。況且以他不愛出風頭的個性,是不怕會有人知道事情  的處理是經由封爵的同意,領功的人依然是自己,大家何樂而不為?  

  像螭龍玉鎖就是最好的一例,他從沒說想得到過,僅是隨口提了下,家傳玉佩寶物流落在外百年來,封家子孫到了這一代尚未有能力尋回,委實對不起歷代祖先,于是便  有一群人前仆后繼。搶著替他將螭龍玉鎖帶回。  

  沒有人會懷疑他的動機,畢竟他是那樣和善完美,所做的事、所說的話,全都是為了家族利益出發,不曾為了個人私利,這也是大家服他的原因。  

  此刻的他,正在封家當他文弱的少爺,待在畫室里舞文弄墨。等著表妹——秦舞狐為他送上螭龍玉鎖來。  

  聽著外頭傳來疾奔的步伐,勁力十足的筆鋒完全不受影響,繼續畫著他的山水畫。  

  “封大哥,不好了!”門“啪”的一聲,遭人用力打開闖入。  

  “怎么了?”封爵猶是氣定神閑,畫著他的山水畫,頭也不抬一下。  

  “舞狐本來已經到手的螭龍玉鎖被姬若歡搶走了!眮砣藶槲韬呐Φ筋^來成了  一場空而感到忿恨不平。  

  “哦?”  

  筆鋒停了兩秒,若不專心看,是不會留意到的。  

  “姬若歡和舞狐向來不合,我真不曉得她心底在想什么。”說到姬若歡的惡行,不  由得令來人口氣惡劣。  

  “她們是鬧著玩,不會有事的!狈饩糨p笑,沒將兩個女人的不合放在心上。  

  “鬧著玩?我可不以為姬若歡是鬧著玩的。封大哥,你人好心腸軟,你不曉得姬若  歡那女人做了什么事。”來人停了話,喘口氣,差點被口水噎個半死。  

  唉!不是他愛說,封大哥對人太無防備之心了,難怪老是吃虧;當然,讓封大哥吃  虧的人最是可惡,簡直是狼心狗肺、沒有人性,否則怎會欺負封大哥這樣好的人。  

  封爵仍不覺有啥大問題,笑了笑,繼續沉浸在他的水墨畫世界當中。  

  “那個狐貍精做了什么?”帶著心愛男友回封家的秦舞狐,直接來到書房,想介紹  表哥和華梟認識;她人剛到門口,聽到有人在抱怨姬若歡的事,心下大喜,立刻同仇敵  愾地跑了進來。  

  太好了!終于有人知道她常常被姬若歡欺負,替她出頭來了,果然壞人是無法得意  太久的。  

  華梟好笑地跟在她身后,一踏入書房,他便看到低頭作畫、看似仙風道骨的封爵,  那樣斯文的氣質是很好的偽裝不是嗎?難怪秦舞狐會對封爵再崇拜不過。  

  可惜這種斯文的表相沒能騙得倒他。  

  “舞狐,你回來了,肩頭的傷勢如何?”  

  封爵毫不意外地看著表妹平安歸來,對表妹露出溫暖一笑,關心詢問她的傷勢。  

  舞狐在華家發生的事,他全都知曉,毋需他派人去調查,自是會有熱心人士雞婆的  提供消息;是看準華梟不會由著舞狐白白受傷,所以他才沒插手管這件事,否則他絕對  會讓司馬射好看的。  

  秦舞狐甩甩手臂,向表哥保證!拔业膫己昧。”呵!真好,她就知道表哥很關  心她。  

  “我想這位一定是華先生,謝謝你一直照顧舞狐!狈饩粢姷綄Ρ砻靡荒槍檺鄣娜A  梟,微笑地和華梟打招呼。  

  “哪里,你太客氣了。”華梟極其自然的跟他哈啦,并不會感到不自在。  

  “呵,華梟,我跟你說過了吧!我表哥是個很好的人!鼻匚韬滩蛔≡趷廴嗣媲  夸贊自己的表哥。  

  兩個男人在見面的時候,便已摸清對方的底,兩人意會一笑,沒多作表示。  

  “你們聽我說!  

  房里另一個男人可沒興趣看他們互相自我介紹,還有更棘手的事等著他們去辦。  

  “到底是什么事?看你急的!  

  秦舞狐看了他一眼,不明白被搶走玉的人是她,他在急些什么。  

  封爵笑著請華梟坐下,回頭繼續為快要完成的畫作繼續執筆,雙耳分出點空間聽來  人所要抱怨的事。  

  華梟和秦舞狐坐在雕飾精美的紅木椅上,兩人自動自發地為自己斟了杯茶,慢慢品  茗,聽來人細細道來。  

  “姬若歡不是搶走螭龍玉鎖嗎?我本以為她會直接將玉送回來,萬萬都沒想到,她  居然把螭龍玉鎖拿到我們的死對頭司馬家去!”  

  氣啊!弄了半天,原來全是為他人作嫁。  

  “什么?!”“噗”的一聲,秦舞狐把嘴里上好的烏龍茶全部噴了出來,她震驚地  看著他,懷疑自己是否聽錯。  

  封爵那穩健的筆鋒因這項驚人的消息而抖了下,這一抖,便將整幅畫作給破壞殆盡  ,美麗無瑕的山水畫不再美麗,染上了嚴重且無法彌補的墨漬。  

  但,封爵卻佯裝無事,繼續畫著他的山水。唯有他的內心明白這個消息對他造成多  大的震撼。  

  “她把玉交給司馬家了!她背叛了我們!”來人尖聲重復,受不了遭到背叛的感覺  。  

  “不可能的!不可能!狐貍精怎么可能會背叛我們?!她爸也是為封家效忠,她怎  可能做出這樣的事來!鼻匚韬桓蚁嘈诺刈约t木椅上跳起,來來回回焦躁地走動,雙  手不住做著大幅度的擺動。  

  華梟則悶聲不吭,留意著封爵的表情及動作。  

  嗯!封爵表面上看來頗為鎮定,沒啥表情,但剛剛那一筆可沒逃過他的眼,相信封  爵也無法相信會遭到姬若歡的背叛。  

  “是真的,我親眼看著她走入司馬家,我還出聲叫她,但她只是回頭看了我一眼,  什么也沒說就進去了?蓯!她不知何時被司馬家的人給收買了,我們居然一直被蒙在  鼓里!  

  氣死人了!如果當時姬若歡的臉上浮現心虛的表情,或許他的心里會好過些。但她  沒有!她僅是淡漠的看了他一眼,既不作解釋,也不心虛,好像她進司馬家是再正常不  過的事,就是這樣才氣人啊!  

  “不會的,她再怎么討人厭也不會出賣我們的,是吧?表哥!鼻匚韬允遣恍,  不管她和姬若歡的交情有多不好,不論姬若歡曾經如何嘲笑、逗弄過她,她還是覺得姬  若歡是站在封家這一邊的,她沒理由為司馬家的人辦事。  

  “我想她是做了!狈饩粑欀,瞪著已然毀壞的畫作,終于認清無法補救的事  實,于心中輕嘆口氣,放下長流筆,宣告放棄。  

  “沒錯!”  

  來人用力點頭,很高興封爵相信他。  

  “表哥,你就這么平靜的接受,完全不生氣?”秦舞狐萬萬都想不到她這偉大的表  哥有如此氣度?被人背叛了,還可以說得云淡風清,仿佛什么事都沒發生過一般;今  天若換作是她,早就氣得蹦蹦跳了。  

  “對。》獯蟾,你打算拿姬若歡怎么辦?”來人很希望封爵能夠說一聲氣話,例  如“絕不放過姬若歡”之類的,這樣他們就有理由去討伐背叛者。  

  “不怎么樣,這是她的選擇,我尊重她!彼卣f著,像是此事與他無關一樣  。  

  “。浚 蹦腥伺牧伺淖约旱念~頭,早該知道的,素來與世無爭的封爵再怎么樣也  不會與人計較,真是問錯人了!  

  “我想她一定有她的原因!鼻匚韬街煜陆Y論,她是與姬若歡不合,但可不想  看到姬若歡到處被人追殺,那種感覺一點都不好。  

  “原因?!她會有什么重要原因?!”  

  “我不知道!  

  秦舞狐聳聳肩。  

  “背叛的原因可以有很多種,為了名,還是為了利?”華梟突然插嘴介入,懶懶分  析。  

  封爵不說話,僅是靜靜地看著他,然后揚嘴輕嘆。他可以瞞過所有人,但華梟太精  明了,只要一個小小動作,便足以讓華梟觀察透徹。  

  “我不以為她喜歡追求名利!  

  秦舞狐馬上否決他的猜測。  

  “很好,那就只剩下最后一個可能性,那就是為了‘愛’!”華梟笑的得意洋洋,  就是等秦舞狐這句話。  

  果然,在他說出來后,封爵平靜淡漠的臉色閃了下,出現慍怒的表情,可僅只一剎  那,就又馬上恢復平靜,教人看不出端倪來。  

  “不會吧?!狐貍精為了愛背叛我們?!她愛誰?”秦舞狐哇啦哇啦叫著,完全不  敢置信。  

  “她愛上司馬家的某一個人,是吧?表哥。”華梟這話說得再刺耳不過。  

  登時,在場所有人皆將焦點放在封爵身上,期盼他能給予答案。  

  “或許吧!誰知道?”可惜封爵僅是一筆帶過,沒有加入討論的欲望。  

  “嘖!連表哥都不曉得原因出在哪兒,她到底在想什么?”秦舞狐嘆了口氣,好不  失望。  

  “姬若歡愛上司馬家的人?!我無法接受,卻又不得不這么相信,只有這個答案可  以替她的行為作最好的解釋了!蹦敲凶娱L嘆口氣。女人心,果然是海底針,教人摸  不透。  

  “舞狐,我們得去拜訪你爸媽,遲了可不好!比A梟忽然提出離開的建議。  

  “哦!好。表哥,那我們先走了!北緛硎且参勘砀绲?墒潜砀缈雌饋硭坪醪  太傷心,為了不使她的安慰顯得太多余,她也不好多說什么。  

  “你們慢走!  

  封爵臉上波瀾不興的目送兩人離開。  

  “封大哥,那我也先走了!卑Γ≌鲀翰粴,反倒是氣壞了他,怎辦?真要放過  姬若歡嗎?  

  不!她太可惡了,雖然封爵嘴上不說,可他十分清楚明白,封爵的內心一定受傷了  ,畢竟他是那樣相信人,從不起疑,結果呢?姬若歡就是利用封爵的好,藉以掩護她背  叛眾人的事實。  

  實在是太可惡了!這樣卑鄙的人絕不能放過,他非替封爵出這口氣不可。  

  “嗯。”  

  一時間,書房里的人全都走光光,僅剩封爵一人,他低頭看著畫壞的山水畫,歪掉的那一筆將整棵松樹的骨節給破壞了;他面無表情地拿起畫將它撕毀破壞,心底想的是  那張嬌美如花的臉龐。  

  她還是背叛他了!  

  早莊預料之中不是嗎?早知她的心是傾向司馬朗日的不是嗎?早知她是為了司馬朗日而對他虛情假意的不是嗎?  

  既然一切都知道,他該對她的背叛釋懷的,可為何忿怒仍強行占據他的心?為何會  氣忿得想殺了司馬朗日?  

  此刻的她,是否正巧笑倩兮地將螭龍玉鎖獻給司馬朗日?而司馬朗日會如何對她?  

  吻她?擁抱她?  

  不!他不容許!她是屬于他的。  

  不管她是否為了取信于他,謊稱——她是他的,一直都是他的。  

  既然他聽進了,就不容許她隨便反悔,他不要她柔若無骨的臣服在其他男人懷中,  她是他的,永遠都是他的!  

  將手中已撕成碎片的冰雪宣往空中拋去,片片白紙似破碎的心,一一散落在地。  

  嫉妒,會使一個男人發狂!  

  她明白,一旦走進司馬家就永遠都不能再回頭。  

  可她無法控制疾馳向司馬朗日的心,她愛他!一直、一直都深愛著他,盡管他們是  置身于對立的兩方,她依然無法自我克制,心心念念的都是他。  

  為了他,她可以背叛所有人,辜負父母對她的期盼,撒下天大的謊言都在所不惜;  求的是,他能以一顆相同的心對她。  

  因為愛他,她騙了封爵,謊言愛他,甚至不計后果地獻身給封爵。其實她的目的是  為司馬朗日潛探在封爵身邊,若發現有任何蛛絲馬跡,她便立刻將消息傳遞給司馬朗日  。  

  她明白司馬朗日急著想取得掌管司馬家的大權,是以,她由秦舞狐手中奪過螭龍玉  鎖來。  

  只要她把螭龍玉鎖交給司馬朗日,他就會真心真意的對她付出,像她愛他那般愛她  的。  

  她十分期待。  

  就算得到的只是一記笑容,她都心甘情愿。  

  雪白的手微微發冷發顫,緊握著螭龍玉鎖,現在的她已經沒有退路了,可她相信螭  龍玉鎖會為她帶來幸福。  

  但為何,為何此時此刻她滿腦子都是封爵的身影?為何要覺得愧對于他?封爵什么  都有了,封家上上下下每個人都視他若神祇,螭龍玉鎖之于他根本是毫無作用,所以她  強行奪了過來,對他根本是沒多大差別,她毋需感到內疚。  

  不管是為了欺瞞他或是其他,她都該高高興興的揚著笑接受等待已久的幸福,而非  是嘗盡苦澀的滋味。  

  不該再想他!  

  她一直是在利用他,壓根兒就沒付出過真心。  

  可她偏就是無法控制心緒,她不停地在想他——他每一記溫柔的笑容都暖暖的滲進  她的心房,他第一次溫柔的動作都像視她若珍寶,而他每個親吻早已烙印在她心坎上,  永遠都無法抹滅。  

  她究竟對他做了什么?!  

  姬若歡痛苦的將臉埋進雙掌間。  

  欺騙與背叛!  

  封爵到底知不知道她早將心給了司馬朗日?他到底知不知道從頭到尾,地所說的海句話、每個字都是由謊言所構成的?  

  “瀟灑點!姬若歡。”  

  她低聲為自己加油打氣,要自己不可拘泥于小節,早知道會走上這條路的不是嗎?  

  又何必傷心?  

  姬若歡深吸口氣,使自己鎮定下來。  

  纖細的手指撥了撥細長的秀發,試圖借此動作來和緩情緒。  

  她就要見到最心愛的男人了,一切都不會有事的,都會照著她的愿望去走,不用緊張。  

  “你把東西帶來了?”外表俊挺的司馬朗日走進大廳,開口的第一句話,關心的便  是螭龍玉鎖。  

  “沒錯!奔魵g風情萬種地望著他,美麗的丹鳳眼中寫滿愛意。  

  “你做得很好,我就知道你永遠都不會讓我失望!彼抉R朗日對她鼓勵一笑。  

  取悅了司馬朗日,令姬若歡滿心歡喜,司馬朗日對她笑,是否表示她已更靠近他的  心?  

  “能讓我看看螭龍玉鎖嗎?”  

  司馬朗日急著想確定真假。  

  “當然!  

  她立刻應他的要求,將螭龍玉鎖交給他。  

  司馬朗日一接過螭龍玉鎖,立即笑逐顏開。終于讓他得到手了,擁有螭龍玉鎖后,  他就是司馬家最新一代的掌門人,這些日子司馬射惹來的麻煩,在他看來已微不足道。  

  再者,擁有螭龍玉鎖在手,司馬射想再囂張也是無計可施,僅能聽從他的命令。  

  望著他開心的表情,姬若歡跟著笑了,但不知為何,她的笑容竟是顫抖的,有道強  大的聲浪不斷地告訴她——她做錯了,她不該將螭龍玉鎖交給司馬朗日!她錯了!她背  叛了封爵!  

  封爵!封爵!當他知曉她的背叛后,他那平靜無波的臉龐會出現怎樣的表情?他會  在意嗎?會計較嗎?抑或是覺得她的舉動太可笑?  

  完了!她怎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起封爵來?她不愛他!既然如此,為何要想他  ?念他?“謝謝你,若歡。”  

  司馬朗日發現她的癡然,再次善心大發地賜與她一笑。他知道姬若歡迷戀他,所以  才愿意為他辦事,因為愛他,她連封爵都勾引了,他不給她一點小鼓勵怎么都說不過去  ,不是嗎?  

  “不客氣,你喜歡就好!  

  她雙手緊握,試著利用長指甲刺痛掌心,好幫助自己遺忘所有有關于封爵的事。  

  司馬朗日輕撫著得來不易的螭龍玉鎖,低喃道:“我是很喜歡!睘榱藱鄤荩  放棄掉太多東西了,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螭龍玉鎖自他身邊離開。  

  看著他將全副心力放在螭龍玉鎖上,姬若歡不由自主地感到可悲,她求的是什么?  

  不就是一份單純的愛嗎?可她居然讓這份愛摻入了利益交換。  

  終于,她發現了自己是可悲又可惡的,她可以輕易的使其他她所不愛的男人愛上她  ,只消勾勾小指,男人便會蜂擁而上;但對于她所心儀的男人,她卻施展不開女性的魅  力來。  

  他不在乎的,不管她是美是丑,在他眼中,她永遠都比不上螭龍玉鎖。  

  他可不可以不要這么殘忍?就算是做做表面工夫也好,再多看她幾眼可以嗎?  

  姬若歡不斷的在心中祈求,可司馬朗日完全無法與她心靈相通,半點也沒聽見她的  渴望。  

  他的目光焦點始終停留在對他有利的螭龍玉鎖上,這令她想到,當初與他相識時,  他也曾像這樣將目光焦點放在她身上;原來,當時他心底所想的是如何利用她來取得封  家情報,好讓他順利拿到螭龍玉鎖。  

  他雙眼所能看的一直都是螭龍玉鎖,而不是她!  

  早該知道的,他的心自始至終都沒有放在她身上過,是她過于執著,想要強求這份  不屬于她的情感。  

  但她不甘心。∷悄敲礋崆械南氲玫剿膼,所以才會不顧一切為他取來螭龍玉  鎖,上天可不可以同情她,施舍她這份感情?  

  “有了螭龍玉鎖,我將得到所有屬于我的一切。”  

  司馬朗日的雙目中寫滿野心,所有曾犧牲、失去的,都不再白費。  

  她情不自禁地開口問:“那我呢?你打算拿我怎么辦?”她怕如果現在不問,以后  ,她在他心中就永遠都是那個背叛封家的姬若歡,在司馬家她將是個隱形人,沒有人會  在意她的存在。  

  她不容許自己淪落到那樣悲慘的地步,既然她付出了,她就要得到所有應得的。  

  “你?”司馬朗日像是突然想起她的存在問題,總算將目光自螭龍玉鎖身上移向她  。  

  是啊!該拿她怎么辦?他當然知道她心底求的是什么,但能給予她嗎?  

  “是的,封家我回不去,姬家定也容不下我,你說,我該怎么辦?”  

  她堅定的看著他,期望他能給予她最好的答覆。  

  “你幫助我拿到螭龍玉鎖,司馬家自是不會虧待你。”他沒笨得將她視為自己的責  任。  

  “我不管司馬家如何看我,我問的是你,你將如何待我?”她不要他顧左右而言他  ,她固執的要求一個真實的答案。  

  “你是個聰明又美麗的女人,沒有一個男人可以抗拒你的魅力,你說,我會是例外  嗎?”他笑著稱贊她的聰明與美麗,但言不由衷。  

  “我希望你不會是例外。”她輕輕的靠近他,嬌軟卻不容他拒絕的倚進他懷中。  

  此刻她心底的感受是苦悶又空蕩的,難道這就是她所要的?  

  謊言!當她以謊言對待封爵時,司馬朗日同樣也以謊言來對她。  

  可笑的是她明知如此,偏偏又回不了頭。  

  司馬朗日略顯僵硬的讓她倚靠著,雙臂并沒有摟抱她,就是讓她倚靠著而已。  

  美麗的丹鳳眼黯淡沉下,失去平日美麗的光彩。她失去了很多,得到的竟是零!  

  她真如司馬朗日所言,是個聰明的女人嗎?當然不!她笨得可以了,不然怎會甘心  讓他一再利用。  

  黯然失色的臉龐輕枕在他的胸口,忽地發現異樣的突起,一直以來,她都知道他的  頸子戴有一條白金項鏈,但從未深究過那條項鏈的花樣,更甭提上頭有無墜子了。  

  可現在她發現上頭確確實實配有墜飾,而那墜飾竟像是一枚——戒指!  

  過了好一會兒,司馬朗日像是突然下定決心,勉為其難的以雙臂圈住她柔軟的身子  。  

  纖細的神經發現了他的抗拒,本已漸漸空蕩的心房,此刻更像是直接掉入冰窖般寒  冷,任何熱氣都溫暖不了她的心房。  

  她錯了!徹徹底底的做了個大傻瓜!  

  心——碎了!如被萬根針刺過般,每一個痛楚都清楚的提醒她,她所做過的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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