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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郎君 第八章
作者:沈曼奴
   
     杜芽雙入獄第四天,茵茵終因放心不下,下至地牢,不理囚官的阻擋,要見她。  

  她看到杜芽雙呆滯、頹然坐在欄桿里,表情無愛無恨,寫著對生命放棄,連日來囚官送來的飯萊她動也未動,腐酸味四溢,上頭爬滿蟲子。

  “芽雙姊姊……”  

  杜芽雙反應慢半拍,遲了一會兒才轉(zhuǎn)頭看到她,“你怎么來了?”聲音虛弱,開口后,干澀發(fā)皺的唇紋泌血。

  “我想見你!  

  “他們怎么會答應讓你見我?”扯出自嘲慘淡的微笑,“我是妖怪哦!”  

  茵茵搖搖頭,更趨近她,“他們在書房商量怎么處置你,不知道我跑來這里。芽雙姊姊,我相信你不是妖怪,你是好人!  

  “謝謝。”表情依然沒有太大起伏。無論她是不是妖怪,不打緊了,都不打緊了。  

  “你變得好瘦,是不是都沒吃飯?我叫他們馬上去準備東西來給你!  

  “不用了,我不餓!  

  “芽雙姊姊……”這么多天不吃不喝,她怎么受得了?  

  杜芽雙見到囚官緊張兮兮地守在角落,“你快走吧!免得別人擔心!  

  “芽雙姊姊,我想救你,二少爺一定也會幫你!  

  因茵的關懷終于使她眼底微微潤濕,“謝謝你,小茵。但是不用了……我的下場本就應該如此!崩虾蜕姓f過,她的陽壽早巳燃盡!捌鋵嵨以缭撍懒,能活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奇跡!  

  “你怎么可以這樣說……”  

  “是真的。小茵,你別為我傷心,不值得的!  

  “可是我……覺得好難過……”她咬唇輕泣。

  “乖,擦掉眼淚!倍叛侩p抬手伸出欄外,抹去她臉上淚珠。  

  “芽雙姊姊,你的手……”因茵握她的手,上頭有橫越整個手掌的褐紅色傷痕,她衣裙也沾染不少血跡。  

  杜芽雙縮回手,“沒什么。”當時手握利刃,她一點也不覺得手疼,疼的,是心。而現(xiàn)在,連心疼也沒有了!拔椰F(xiàn)在什么感覺也沒有。死亡,差不多也是這樣吧!所以,不論我是活是死,沒有差別。我的心情很平靜,你別浪費眼淚擔心我!  

  “不是這樣的!活著和死了差那么多,怎么會沒有差別?”  

  杜芽雙想想,同意她的說法!澳阏f的對!毖凵窨斩雌揭晧γ  

  “我心里還有絲懊惱,懊惱自己太天真,竟然會以為他……”為自己的天真搖搖頭,“期望太深,反而不知如何處理失落的情緒。這些天我睜著眼,反復盤想自己的愚蠢,然后覺得,死了也好……死了也好……”  

  “可是……”這廂情感豐富的因茵已經(jīng)哭得說不出話,“可是……”  

  “我已經(jīng)滿足了。那三個月奇特、刺激的生活……理應滿足了……”  

  “可是大少爺……怎么辦?”她哽咽訴說“你是他的新娘子!  

  “在西雍,我被迫以身為他妻子的身分當人質(zhì);在北梁,他以即將娶我為由,退婚。許是因為這樣,他才決定娶我!

  “不是這樣的!”因茵急急說出她消失后,將王府內(nèi)的情景,“那天你平空消失后,大少爺楞住了,一整個下午我們都無法喚他回傻了似的,喃喃喚著芽雙姊姊你;晚上他清醒,說他知道你在哪里、他要去找你,其他人硬是把他擋下來;隔天,他就病了!贝笊贍斶@么需要她,當然對她有感情,才要娶她。  

  “他……他有沒有怎么樣?”她還是情不自主關心他。  

  茵茵展開清秀的笑容,“因為你回來,他才醒了呀?”大少爺和芽雙姊姊互相喜歡,一定能在一起,就像她和二少爺一樣。  

  杜芽雙卻不像因茵那么樂觀。是呀,因為她回來,所以他清醒了;然后他說她是妖怪,必須除掉她。被最愛的人如此認為,連她也懷疑起自己或許真是妖魔,才能在該死的時候未死,還來回穿越時空。  

  “芽雙姊姊,你很喜歡大少爺,對不對?”  

  何止喜歡……她已經(jīng)將她當成她的全部,一旦他無視她的存在,她再無活下去的意義;  

  因茵將她的無言視為默認。進一步說服她:“那你就不可以說死了也好這樣的話。死了,就再也見不到大少爺,再也不能和他說話了。  

  “芽雙姊姊,你一定要再見他一面,向他好好解釋——你那天,為什么會突然消失在空氣中!

  “他肯見我嗎?”死了,就再也見不到他了;而她曾說自己就算拼了命,也要見他一面——“他不會肯的……”正是因為他不肯,她才會覺得死了也好。  

  “我去求他!”茵茵站起。

  杜芽雙仰高頸項看她,“他那么固執(zhí),不可能聽從你的請求!  

  “不試試看怎么知道?”

  她認真的神態(tài)再一次溫暖杜芽雙已冷的心,“小茵,你真善良。那么……”見面也許太過奢求,請她傳話較為實際。而千言萬語,從何述起?“麻煩你順道轉(zhuǎn)告他——”紅顏微赦,請茵茵代她傳述感情世界里最神圣的緘言:“我愛他……”  

  茵茵楞怔住。親密如她和二少爺,也未曾說過這樣濃重的情話。  

  “哎呀,好露骨。”杜芽雙感覺空氣嚴重僵硬,表白的心意不禁退縮,“雖然是我的真實心情,但鐵定讓人認為我厚顏鮮恥。所以,還是別現(xiàn)在告訴他吧!等我死后,你再幫我轉(zhuǎn)……不,不行,太過多余的感情會形成他的負擔……小茵,還是算了吧!當我沒說過那句話……”  

  雖然矛盾,但凡事為對方著想的心態(tài),不正是愛的表證?  

  “不,我現(xiàn)在就要告訴他!”茵茵說做便做,掉頭跑出地牢。  

  “小茵……”杜芽雙馬上便后悔了。不該讓她去的,因為這使她不自禁又懷抱期待,然后得再面對殘酷的事實。

  青孟仁、青孟佑堅持擇日處斬杜芽雙;青孟書認為必須查清所有疑點,再考慮如何處置她。雙方各有各的見解與理由,僵持不下。青孟仁便以少數(shù)服從數(shù)要青孟書別再唱反調(diào);青孟書則稱還不知老大青孟天的看法,不能說只有他一個人站在杜芽雙一邊。  

  于是眾人詢問端坐在書桌后的青孟天想如何處置杜芽雙。青孟天面無表情,遲遲不語,仿若丟了魂。  

  原先半倒在躺椅上,蹺腿嗑瓜子的青孟佑瞄著眼神迷蒙不清的青  孟天,仰直上半身,道:“所以,我說殺了她。要馬上殺了她!”  

  “人命關天,不能草率決定。”立在書桌前的青孟書不贊同他偏激的想法。  

  “你說疑點甚多,不能單憑我們幾個人指定她是邪魔妖怪,她就該死!鼻嗝先逝c老么想法一致,“但是我請問你,從小到大,大哥什么時候生病過?什么時候這樣過?”

  “任誰都知道,他呆了、傻了、沒了靈魂了!鼻嗝嫌佑值够厥娣奶梢沃,“是那個女人搞的鬼。”  

  “原因的確在她,但她未必搞鬼。大哥的神魂、感情全在杜姑娘身上。你們應該曉得,大哥最不易動情,但他一旦認定,便死心塌地、至死不渝!币惨驗榍嗝蠒闯銮嗝咸鞂ε⒂星,無論如何都要阻止他們下錯誤的決定。

  “你說他對那個女人動情?拜托,憑她那副樣子——”青孟仁撫著胸口,光用想的就開始反胃,身上紅疹子又開始發(fā)癢!耙粋丑婆已經(jīng)夠折騰我了,我絕對反對再進來另一個!”  

  “我說過很多次,小茵是你的二嫂,別欺侮她!  

  青孟仁拉高衣袖,要他看他手臂上斑斑紅點,“請你看清楚,欺侮的人是我!”

  “就算大哥對她有情,也是那個姓杜的搞的鬼!鼻嗝嫌拥。邪術(shù)中攝魂、左右人意志的法術(shù)比比皆是。對一個有轉(zhuǎn)移時空能力的杜芽雙而言,那類法術(shù)一點難度也沒有。

  “若她真的是邪魔,為何任我們將她收押在地牢,毫無反抗?”  

  “為了騙你這種死腦筋的人!鼻嗝嫌庸献有每┛╉。  

  “到底怎么樣?”話題老在同一個地方打轉(zhuǎn),青孟仁已經(jīng)不耐煩,  

  “我們再這樣爭論下去沒有結(jié)果,不會想驚動爹、娘吧?”  

  青孟佑碎出瓜子殼,“就照你我的意思,擇日在刑場砍下她的,并且找法師作法,讓這妖女永不超生!  

  如此狠心要置杜芽雙于死地,青孟天眸中閃過詫然不舍。  

  “大哥,你有意見?”極無規(guī)矩地把左腳抬到躺椅上,坐姿像街坊間的流氓混混!八悄銕Щ貋淼模覀兛梢砸阅愕臎Q定為決定!  

  青孟天眼睫低垂,陷入猶豫。  

  青孟仁也到桌前,直瞪著青孟天問:“你不可能像老二說的,戀上那妖女了吧?”

  “我沒有!彼X得他沒有,絕對沒有。

  “你是不舍得見她身首異處?”  

  杜芽雙身首異處的畫面劃過他腦海,他驟然抬頭,面目有些發(fā)白,卻強迫自己搖頭,“不會!

  “你還不宣判?”育孟佑得意地瞟青孟書一眼。只要青孟天也贊成砍了妖女,他就沒話說了吧!  

  “依你們的決定去做吧!焙雎詢(nèi)心揪疼,他告訴自己無所謂,他不在乎她。

  來到門外的茵茵剛好聽到青孟天這句話,推門而入,問:“你們想要怎么做?”  

  “小茵。”青孟書不希望她聽到弟弟們殘酷的決定。  

  青孟佑斜睨因茵,“還在考慮,是干干脆脆地砍下她的頭,還是勞動五匹馬將她分尸——”清淡的語氣好像現(xiàn)在討論的是明早吃饅頭還是喝粥。

  “不可以!你們怎么可以這樣?她又沒犯法!”因茵反應激烈。  

  “你怎么知道個妖怪沒做過壞事?”青孟仁找張椅子坐下,手撐著額,又不舒服了。  

  “她不是妖怪!”她扯青孟書的衣袖,尋求他的認同。“二少爺,她不是……她變得好瘦,好憔悴,她生病了……”  

  聽聞她傷心描述杜芽雙的現(xiàn)況,青孟天看著她,“你去地牢見她?”  

  因茵點頭,“她的手受傷,衣服都是血跡;而且她好幾天沒吃飯了!  

  “幾天沒吃東西還不死,不是妖怪是什么?”青孟佑的嘴巴和心臟都是刀子做的,打從娘胎出來便不曉得同情二字是什么滋味。  

  “你閉嘴!”茵茵生氣了,“你什么都不知道,只會在兒胡說八道!  

  “你說什么!”青孟佑跳了起來,叉腰怒瞪。  

  因茵躲到青孟書背后。“二少爺……”  

  “孟佑。”青孟書冷毅地制止青孟佑撒潑。青孟佑心不甘情不愿坐回椅上,瞳眸利光透過他二哥身軀,射向茵茵。  

  茵茵無視他的忿恨,露出臉蛋,改為倚在青孟書身側(cè),“大少爺,芽雙姊姊她……她說她愛你!  

  “這種話她也得出口,不知廉恥的妖女!”青孟佑、青孟仁抖落一身疙瘩,兩人夸張的動作掩住青孟天震詫的反應。  

  “她才不是妖女!大少爺,你快救她出來。地牢里蟲子那么多,我覺得好可怕……”  

  青孟天不由得億起當初二人被困在地道里,杜芽雙曾因沙中蛆蟲哭著撲進他懷里。  

  “地牢里都是蟲子,你覺得可怕,她才不覺得!鼻嗝嫌酉铝颂梢危鞒霆b獰面容接近茵茵,“你知道她為什么不吃飯嗎!因為她是怪物,怪物最喜歡吃活生生的蟲子了;她衣服上的血跡其實是些蟲子的血——”  

     “騙人……”茵茵害伯得得瑟縮。  

  青孟佑激起青孟仁的興頭,兩手曲成爪狀,像幽靈似的飄向她,“那天她平空消失你不是也有看到!小心哦,最好別再去見她,否則她拿出鈴鐺,隨便呼一口氣,就會把你變不見哦!”  

  “二少爺……”  

  青孟書護著妻子,“你們兩個節(jié)制一點!  

  青孟佑、青孟仁兩人勾肩搭背,難得相同陣線,“我們可是為了你好才說這些,省得哪天這小丑婆不見了,輪到你失魂落魄。”  

  “你們出去。”許多畫面在青盂天腦中奔跑行走,他皺眉撫額,要其他人給予他安靜的空間。  

  “大少爺,你說過要娶芽雙姊姊;二少爺也跟我說過,我可以喚她嬸嬸既然這樣,你……”  

  “全都出去!”孟天拍桌。面容迸出的強烈怒意使老三、老四乖乖趨向門口,唯獨茵茵不死心。  

  “小茵,別再說了!庇蹠柚顾_口,“讓大哥冷靜一下。”  

  “可是,因為他不見她、不理她。……她說死了也好、死了也好呀……我不愿見她這樣……她可憐……”  

  “出去!”青孟天將桌上東西全部撥摔到地上,“全都出去!”  

  行刑之日。青孟書禁不住茵茵要求,帶她下地牢見杜芽雙最后一面  

  杜芽雙手銬腳鐐,正被押出牢房。  

  “小茵,你來送我……”看看因茵茵,她轉(zhuǎn)向青孟書點頭招呼。  

  “二少爺,叫他們解開鐐銬,你看芽雙姊姊手腳都是傷!  

  杜芽雙馬上看出茵茵這請求令青孟書十分為難!安挥昧。小茵,我沒事!

  負責押解的兩名官差對視后,其中一位代表發(fā)言,“二少爺,我們該……”

  茵茵著急地仰望青孟書,青孟書拍拍她的肩,告訴官差:“再等一會兒!惫俨铍m覺不妥,還是點頭退至一旁。  

  “他終究不肯再見我……”杜芽雙摸摸自己削瘦的臉頰,撫撫亂發(fā),“也好,我也不想讓他見到我現(xiàn)在這副模樣……小茵,你別難過。我說過,這是我的命;能走到這里,我已經(jīng)毫無遺憾了。”  

  “你怎么可以毫無遺憾?”茵茵對青孟天心生埋怨,“你那么愛大少爺,他卻對你這樣!”  

  相對于她的憤慨,當事人反而心乎氣靜,“我沒有資格要求他回應我的感情呀!跟他同行的日子里,我只會增添他的麻煩;他算是很照顧我了。想想,我都替他覺得委屈!

  “二少爺,”官差又上前,“我們不能不馬上押她赴刑場!甭犝f今日由四少爺親自監(jiān)死刑的執(zhí)行,延誤不得。

  “不要……”茵茵求青孟書阻止。

  “小茵!彼麑嵲跊]有辦法。

  杜芽雙握住茵茵的手,“當我只是遠行,祝福我吧!”

  請官差領她前行,茵茵吸泣跟在后頭,—行人轉(zhuǎn)向階梯,青孟天立在牢獄入口。

  “大少爺……”茵茵眼底燃起希望。莫非他改變決定了?  

  青孟天盯著杜芽雙一步一步走近自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她脆弱得像是一縷孤魂走在空氣中,似乎隨時會消失。  

  “剛剛說的話,你都聽到了?”他銳利的目光令她自慚此刻的丑陋模樣,低頭不敢再迎視他。“謝謝你,這是我最后想要講的話!彼嫘母兄x他讓她懂愛,讓她此生未白走一道。  

  青孟天左手旁側(cè)一擺,不愿她這么走開。

  杜芽雙舉走手覆住他雙眼,“別這樣看我,否則我又自作多情。對了”想起身上的銀煉該還給他,她解下煉子,“這個還是得還你,等有朝一日……你遇到你真心喜愛的女子,再送給她吧!”撥開他的手,煉子放在他掌心。望著那偌大,牽引她走過無數(shù)里路的手掌,她終究忍不住淌淚。“再見。”掩臉隨官差走開。

  望著杜芽雙遠走的身影,茵茵怔然不解。就這樣?大少爺來,就只是想要回那條煉子!

  她撲上前捶打青孟天胸腔,“你怎么可以這樣看著她走?你的心不痛嗎?她怎么可能是妖怪?她若是,何必被你關在牢里,等你將她處決?她只要搖響鈴鐺,就可以走開了,不是嗎?她為什么不走?為什么不……?”

  青孟天瞪青孟書,要他管好他的小娘子。青孟書摟住茵茵,擁抱代替言語安慰。

  青盂天握住鎖煉,捏碎了杜芽雙滴在他手掌上淚水。他恍然大悟,但仍因不可置信而身軀微顛。許久,終是選擇轉(zhuǎn)身,悖離刑場方向。  

  茵茵朝無動于衷走開的青孟天背影怒吼:“你不該這么無情呀!就算你不喜歡她,也不能判定她的死活!”

  “小茵……”他知道善良的她無法接受這種結(jié)局,但……這是當事人的抉擇,他們無權(quán)也無法左右。  

  “二少爺……”茵茵只能在青孟書里放聲大哭。  

  刑場。高空赤陽強烈得似乎要蒸發(fā)掉地表面所有一切,酷熱得沒有民眾趕來看熱鬧,在場只有死囚及幾名官府人物。  

  “四少爺,午時過一刻了!迸阍谇嘤塾由磉叺男⌒坦贀]汗如雨,提醒他行刑時已過,該讓持刀的劊子手趕快執(zhí)行他今日任務了  。  

  “煩死了!”育盂佑手拉衣袖扇風,一臉心浮氣躁,“你以為我不會看時辰呀?”  

  “我不……”  

  “閉嘴!

  青孟佑刁鉆難伺候是出了名的,在他身邊最好乖乖不動,聽他一個指令一個動作。  

  偶爾襲來的熱風卷起土石,將人們罩在氣悶的灰塵中。  

  “熱死了!鼻嘤塾涌粗恢睕]有動靜的刑場入口,愈來愈不耐煩!罢宀!”  

  “是……”刑官成了只會應和的小嘍羅,趕忙為主子送上茶水。  

  青孟佑捧茶走出遮陽棚,“喂!老妖女。”朝跪在地上的杜芽雙道:“喝完這杯茶他還不來,休怪是我送你上黃泉!”  

  形同半死的杜芽雙緩緩抬睫,見他咕噥低咒,走回棚內(nèi)坐下。他在等誰來?他不是最巴不得砍下她的頭顱撒鹽巴的嗎?怎么遲遲不行刑?

  “四少爺,您在等誰?”行刑官快坐不住了。他好想到街邊喝碗沁涼人心的冰豆花哦……  

  “要你多事?”  

  “小的不敢!辈挥帽够;他四少爺?shù)睦涞勺阋院畠鋈说男摹?nbsp; 

  遠方終于有人馬出現(xiàn),形單影只,迅馬蹬起的風沙追得來人身后布滿煙塵。青孟佑心中有數(shù),臉頰扯出淺笑,卻仍故意佯裝發(fā)怒、拍桌起立,“煩死了,不等了!行——”  

  “啊,是大少爺……”刑官認出來了。  

  騎馬趕至的青孟天停在囚犯及劊于手的身旁。俯視杜芽雙瘦削的身影,“你站起來!  

  “拿大刀的那個肥豬,”青孟佑圈著嘴嚷,“你還不閃遠一點!被曬得發(fā)暈遲遲鈍鈍的劊子手,這才依令閃一邊去  

  青孟天下馬,兩只手攙按她的腋下,音啞含情地問:“你不會再離開我?不會再莫名其妙的消失,?”  

  杜芽雙看到他眼里愛戀的眸光……“不會,絕對不會……”這回她看得清清楚楚,絕不是自作多情。他來救她了,在緊要關頭,他還是來了……

  “真的?”

  眉宇糾得死緊,眶中含淚,表情卻是喜說!爸灰憔o緊抱住我……”只要他抱她抱得緊緊的,她哪兒都不去……  

  青孟天擁她入懷,力道強而激動,似要把她融入他體內(nèi)。“我早就把這鏈子送給我真心喜愛的女子了!彼贸鼋疰i片,幫她戴在頸上,“不準再還我!  

  “不還你!庇伤像R,她依舊貪戀地賴在他懷里,“即使你想討回去,我也不還你。”  

  青孟天策馬步向遮陽棚,望著幺弟,“謝了。”  

  杜芽雙也想道謝,青孟佑匆匆舉手阻止,”別以為我是為了你才延后行刑時間。笨蛋也知道芙蓉曉得這件事后會站在哪一邊,所以請你搞清楚,我不是幫你,我是為了芙蓉!”推了愣楞搔著后頸癢處的刑官一把,“跟那些家伙說散會了!”  

  刑官精神大振,“是!”  

  尾聲

  花好月圓,杜芽雙獨處花園一隅涼爽的樹蔭下,懷想自己經(jīng)過幾番風雨,好不容易得來的,若花蜜一般香甜的愛情。  

  偏就有見不得人好的家伙喜歡過來擾人美夢!  

  “閃開點,你擋著我們的路了!  

  杜芽雙跳起來叉腰,杏眼圓瞪,“奇怪,是你們自已好好的走廊不走,來這找我麻煩!币郧八齽菸⒂秩松夭皇觳哦Y讓他們,現(xiàn)在不一樣了,堂堂大少奶奶豈容兩個毛頭欺壓?  

  “拜托你,你少在我們家花園晃來晃去,害得這些花草都不敢盛放。”  

  “奇怪,我在這兒納涼又礙著你們了?”  

  “沒錯!眱扇水惪谕暫,青孟佑手肘頂頂青孟仁,“喂,下回記得叫師父烘焙個面具給她,叫她出了房門就得戴上,省得老叫我們見了心煩!

  “這些話你敢在孟天面前說嗎?請你們搞清楚,我已經(jīng)和孟天拜堂成親,你們理當恭敬喚我一聲大嫂!”  

  青孟仁冷哼,“麻煩你先問問那個丑婆,我們什么時候喚過她二嫂!

  “三少爺,你在叫我嗎?”甜美纖細的嗓音從他們背后飄出。  

  青孟仁的背脊立刻發(fā)寒僵硬,“你……你不要過來!不可以和這妖女站在一起……”醫(yī)好不久的紅疙瘩又一粒粒浮出來,他哭喪著臉:  

  “芙蓉呢?她今天應該會來了吧?”再不見見她,他會被這兩個丑女整死,真的。  

  青孟佑聳肩,“或許吧  !彼麄冞@一對壞人聯(lián)盟感情并不扎實,對方有難時,滿心幸災樂禍。  

  “你們老是掛在嘴邊的芙蓉到底是誰?”算來她可是她的恩人,她老早想拜見一下。  

  “芽雙嫂嫂,水姑娘她是——”  

  “仙女!”三人答得鏗鏘有力,聲調(diào)一致,對名為水芙蓉的女子無限  

  “仙女?”社芽雙瞧見丈夫身影,眉眼溢出嬌媚柔情,“我在某人的眼里,也是仙女呀!”  

  “才怪!”青孟佑不曉得對手靠山已至,“你這個妖……”  

  “孟天!”她的呼喚令出言不遜的青孟佑訝然住口!鞍胩觳灰,我好想你哦!”越過眾人奔向青孟天,雙手環(huán)勾他頸項,在他臉頰印下響吻。  

  “你……”他想要回應她的熱情,但礙于二弟就在身邊,三弟、四弟、弟媳更睜大眼睛盯視抱在一起的他們,不禁有些猶疑。  

  “你敢叫我放手,我就當眾親你嘴巴!”杜芽雙踮腳在他耳邊呵氣威脅。  

  青孟天再也萘不住,扶著她后腦勺,當眾展開熱吻。  

  旁人目瞪口呆,好生羨慕的茵茵也躍跳到青孟書身旁,環(huán)圈他手臂,少爺,我也要告訴你……”臉紅嬌羞,說出藏在心底好濃好重的情意:“我好愛你哦  ……”

  “小茵……”青孟書感動,擁著她低訴情話。  

  孤家青孟佑、寡人青孟仁,由雞皮疙瘩落滿地到滿心不是滋味地抗議,拜托,光天化日之不,你們兩個丑八怪知不知羞?”  

  兩對戀侶兀自卿卿我我,無他們存在。  

  “該死!他們把肉麻當有趣!  

  “我們絕對不會步上他們的后塵,對不對?”青孟佑提起青孟仁的手。  

  青孟仁極富義氣地回握他,“當然!女人哪能像他們這樣寵?”  

  “就是說嘛!娶老婆干什么?娶老婆就是要她盛飯、送茶,洗腳、捶背、全天候服侍我。怎么他們兩個反而顛倒過來了?”  

  “先說好,我們兩個這輩子絕對不會向女人低頭。”  

  “廢話,男子漢大丈夫,我怎么可能做出取悅女人那種下等的事?”  

  兩人眸光閃耀出星星,幾百年沒這么相知相惜過。

  “三少爺!”“四少爺!”兩名男仆賽跑,爭相搶先跑來他們面前。  

  二人分別是青孟仁、青孟佑密仆,天天探水芙蓉的消息。  

  “芙蓉來了?”  

  仆人茫然相視。他們時時諜對諜,想盡辦法扳倒對方,獨的獨家消息;怎么這會兒主子好成這樣?手拉著手……

  “嗯……水姑娘已經(jīng)到巷口,就快入門了”  

  青孟佑、育孟仁亦對看,消化了仆人的口信后,被閃電擊中似的,甩掐對方的手如欲甩掉燙手山芋。  

  “馬上拿我那天買的金玉發(fā)簪來!我要送她!”青孟仁說著,奔向前庭。

  青孟佑緊迫在后,“你要送發(fā)簪?你少俗氣了!發(fā)簪我已經(jīng)送她千百支了!去拿我要繡絹莊特別編織的綢緞來!快!”  

  青孟仁加快速度,卻甩不掉青孟佑,“你有點腦筋好不好?芙蓉她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衣服!”

  兩人并行,不時想使拐于拐倒對方,獨自去迎接心儀的美人。  

  “你別擋我的路!”

  “你才給我閃遠一點!”

  沖出大門口,雪白飄然的身影就在眼前,方才信誓且且堅持男子漢大丈夫風格的兩人,這會兒激動得擺開雙手,毫無骨氣狂渴的大聲喚:“芙蓉——”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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