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菲還未見到段家的其他兩位成員,便已經搬進了段汐位于仁愛路上的某座豪宅大廈里了。
此刻上官菲剛整理好自己這幾天來一直無暇整理的行李,而和她一起回來的段汐則在洗澡。
段汐的住處大得不可思議,更豪華得不可思議!先不論那相當于一戶住宅面積的客廳,三間主臥室每間都占了四、五十坪左右,還不包括占了十余坪的浴室,屬于私人的一部電梯
用金錢堆砌起來的虛榮!
上官菲站在客廳里,在心底暗暗批評。可一想到自己要和他住在一起,她又難忍芳心狂跳!
如果……如果讓樓晨心及小沁知道她不只回到了臺灣,還成了段汐的保鏢,她們會如何驚訝?對了!她也該撥通電話回上官家,向家人報告她的情形才對!
有一股失落感襲上心頭……她好像永遠都在寄人籬下,什么時候她才會有屬于自己的家呢?
她緩緩搖頭,回房間拿出自己的手機,踱步至陽臺,撥了通長途電話,打到西雅圖去。
“喂,媽媽嗎?我是阿菲!
張婉儀喜極的聲音透過話筒傳遞了過來!鞍⒎?你到臺灣了嗎?情況怎么樣,和段汐還好吧?”
“我……”才剛要開口,電話彼端便傳來了個粗里粗氣的聲音,是上官傲天。想必是他心急到搶過妻子手中的電話。
“阿菲,如果姓段的那小子敢欺負你,一定要跟爸爸講,爸爸馬上率領一群人去把‘段氏航空’給踩平!
上官菲能想像上官做天臉紅脖子粗的模樣,不禁輕笑出聲。
“爸爸,情況沒有你想的這么糟糕。我在這里很好,你不要擔心我了!碑敵跛龥Q定要回來的時候,上官傲天便是持反對意見,經過所有上官家的成員好說歹說、勸了又勸,才勉為其難的點頭答應。
“還好?好吧!”上官傲天突然又吼出聲!坝涀。斩蔚哪切∽尤绻以倨圬撃,你一定要打電話回來跟爸爸說喔!知道嗎?可別傻傻地又被欺負了,到時候誰要救你?別怕!爸爸挺你!”
上官家的成員真是將她當親生的來疼寵,這一點她會銘記在心的。
上官菲感動地低語!拔抑懒,爸爸!彼路鹇犚姀埻駜x在電話那端斥責丈夫:別把人家姓段的“小子、小子”的叫!
最后話筒終于回到張婉儀手里!鞍⒎疲阍摵煤米鱾了斷,知道嗎?別忘了常打電話回來,讓我們聽聽你的聲音,知道你過得很好。要不然你爸爸他呀,到時候可能會沖到臺灣去找你哦!
“我知道了,媽!鄙瞎俜瓶纯赐忸^的天色全暗了!安欢嗔牧,我會常打電話回家的!
掛上電話后,上官菲望著夜色,輕輕一笑,轉過身,卻驚覺眼前有堵厚實的墻,阻斷了她的去路。她眼一冷,越過他走出去。
“你笑了!倍蜗性趬叄雌鸨⌒,道?v使只是淡淡一笑,卻輕易地撩撥了他……她是適合笑的!
上官菲身子一僵,沒有回頭,站立在原地!坝惺聠?”
又恢復了一貫的冷漠!段汐不以為意的俊眉一揚,丹鳳眼中閃過促狹,語氣有點委屈地說:“如果我說我餓了,要你弄東西給我吃,這算不算有事?”
其實他大可叫些外賣來吃,但他偏偏就是想吃她親手做的東西。
要得回她的愛的第一步,就是多和她說話,說些會讓她卸去冰冷面具,激出她真實情緒的話。
她簡直不敢相信她聽見了什么?上官菲回過頭,澄澈的明眸略帶隱隱火苗的瞪著他,但仍維持語調漠然地說:“很抱歉,段先生,我只是一名保鏢,不是廚娘。”
這個答案他不意外。
段汐上前一步,雙手環胸地站立在她面前,一臉無辜地說:“你要保護我的安全,對吧?如果我餓死了,那也算是你沒盡到保護我的責任,沒錯吧?”說完,他還朝她眨眨他誘人的丹鳳目艮。
上官菲咬著下唇,瞪視著他只著浴袍,以至于裸露在她眼前的勁瘦胸膛,美麗的臉蛋閃過淺淺紅潮和一絲困惑!
段汐竟會有如此孩子氣又無賴的一面?這太不像他了!
“請問你要吃什么?”上官菲收回放在他身上的眼光,一派淡然地問。
“蛋炒飯就好了,我很好養的!倍蜗柭枌捈,微笑地說。他用溫柔的目光,目送她步入廚房。
上官菲的腰挺得直直的,走進設備完善,卻看得出極少使用過的廚房,每一種器具都是那么新穎!
她打開冰箱,幸運地在里頭看見了雞蛋、一些青菜,卻找不到米。于是又翻遍了櫥柜,才發現白米的存在。她熟練地洗好米,放進電子鍋,按下開關,讓它烹煮。接著她又找出平底煎鍋,以洗碗精洗滌過后,用抹布拭乾,放上無火的瓦斯爐,以便一會兒使用。
大致上都就緒了,她聳了聳肩,決定先回房里洗澡,洗好澡后米也差不多煮成飯了。
走出廚房,她看見仍是一身黑色浴袍的段汐坐在客廳沙發上,長腿交疊。有些濡濕的黑色長發幾絡落在他頰旁,遮去了他低頭看公文的專注臉龐……
他還是那樣輕易便可吸引住所有人的眼光。他那漂亮得過火的雙眼,最有撩動人心的魅力,僅僅是望著她,總會讓她沒來由的心慌。
她發現自己太過專心地看著他,連忙閃進自己房里。
找了換洗的衣物后,她進了浴室。
他該很忙的不是嗎?為什么最近卻總是準時五點便下班?而且還回到家里批閱公文?這幾天來都是如此!
幸好這幾天他已不再情緒失控,也不再像重逢那一天般,做出侵犯她的舉動。實那鏡中赧然害羞的會是自己!
像在逃避著什么似的,上官菲匆匆洗好澡,連頭發都未拭乾,便又轉進了廚房。
飯已經好了,雞蛋、青菜也有了,但她卻怔怔地瞪著鍋子,一時間忘了該怎么進行炒蛋炒飯的步驟。她這才想起,自從進了段家之后,她就再也沒有進過廚房了,在上官家也是。
一時之間,她居然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于是她點燃爐火,開啟抽油煙機,將葵花油倒進平底鍋里。
沒一會兒,油熱得僻啪作響,她害怕地將青菜丟了進去,竟引來更大的聲響,這居然讓她有些害怕熱油會燙到她的手……
她左閃右躲那些僻僻啪啪的熱油,任爐火燒著。過一會兒……她往鍋里一看,不禁瞠大了眼,不敢相信鍋里那幾片黑漆漆的怪物到底是什么?她……她的廚藝真退化得這么嚴重嗎?
從右后方伸來一只大手,穩穩地接過她右手握著的鏟子,另一手拿起瓦斯爐上的平底鍋,放到水槽里頭沖掙,重復了一次剛剛她所作的步驟。
上官菲傻傻地站在一旁,眼泛羨慕地看著身著浴袍的他,動作迅速地開始炒飯,那姿態十分熟稔?粗粗还杉t潮襲上臉蛋。
她……她的廚技居然不如一個富家公子?
見到他專心炒飯的同時,她心里驟然涌起一股無法言喻的感動,慢慢在蔓延、慢慢在發酵……某種已然死去的感覺又緩緩復蘇了。
段汐的動作優雅而俐落,沒一會兒,兩盤色、香、味俱全的蛋炒飯便已上桌。
“坐下來吃啊!”段汐從冰箱里頭抓出兩罐啤酒,一罐塞進她手中,打開另一罐,仰頭就口便喝,十分瀟灑豪邁。
上官菲咬著唇,先是看看那盤極為誘人的炒飯,再低頭看看手中被她緊握住的冰涼的啤酒——一時之間還是很難接受段汐會烹飪的事實。
既然……既然他會做飯,為什么還要她動手呢?這個段汐真是讓人猜不著、摸不透,一直困擾著她。
“坐啊!”段汐微揚起眉宇,魅笑著,斜娣一臉呆滯的她,笑問:“要我過去牽你過來嗎?我很樂意!”
“不……不用了!”上官菲連忙拒絕。她冷靜地坐在段汐對面的位子上,拿起湯匙,低著頭,開始一口一口吃著這盤香味四溢的蛋炒飯。
每吃一口,她心底就漾起某種浪潮,一波波、一陣陣在她胸腔里翻攪,擾亂了她原本無波的,心湖……
段汐抬眼,溫柔地看著她纖細臉龐上的那抹動容,滿足充滿胸口。
也許當年他的傷害,讓她由一名熱情如火的女孩,轉變為現在這清冷淡漠的女子。既是他讓她變成這樣的,他就有義務讓她變回原來的模樣。
他一定要找回原來的那個莫云霏!
令 令 令
“段氏航空公司”的總裁辦公室中。
段汐坐在落地窗前辦公,神色十分專注;上官菲則坐定在他對面的沙發上,翻閱著當天各大報,澄澈明眸總會不經意的向他望去。
難怪“段氏航空”會在他的領導下更加龐大茁壯!
段汐的管理手腕強勢。每天準時上班,一上班就有批不完的文件;準時下了班,并不是休息的時間,反而是辦公的另一個開始。在家里,總是他在做飯,晚餐過后,他則坐在沙發中繼續閱件,她則會躲回房里看電視。
這些日子相處下來,他們之間總是段汐開口比較多,她能感受得到他的轉變!她不懂為何有的時候段汐總會用一種溫柔得幾近憐惜的眼光凝視著自己?那雙灼熱的眼眸總教她不敢直視!
他又讓她疑惑了,但她拒絕去探索!
“段總,段漠先生來了!眱染傳來張秘書的通報聲。
“請他進來!倍蜗B頭也沒抬,便下了命令。
門被開啟,一個出色的年輕男子緩步而入,他臉上是一片漠然,眉眼間盡是嚴酷,和段汐有幾分相似。只是他不像段汐有雙迷人的丹風眼,而是更性格的單眼皮。
他……是誰?上官菲微蹙起秀眉,猜不透。她可以確定的是,自己并未見過他。
“阿漠,坐!倍蜗晕募刑ь^,挑了挑眉,示意段漠落坐。
段漠一他的堂弟,也是叔叔的兒子,繼承了“段氏海運”。如同他的名字一般,他是個冷漠少言的人。
段漠將一只公文夾遞放在段汐面前。
“這封恐嚇信,我要人拿去核對過筆跡,并沒有太大的發現。”
一聽見恐嚇信的事情,上官菲馬上豎起耳朵,專心聆聽。
“不是你公司的人,也不是我手下的人。那么……”段汐的丹鳳眼中閃過銳利和了然。他揚揚眉詭魅一笑,傲慢地說:“要置我于死地?得看他有沒有那個本事
恐嚇信中言明,要“段氏航空公司”小心飛機上的每一個角落,更言明要段汐小心他的性命。其中完全沒有提到金錢問題,很顯然對方不是為了金錢,而是……想擊倒“段氏航空”,接替“段氏航空”在航空界的龍頭位置。
他不會讓對方輕易如愿的!
段汐笑得噬血而邪氣,冷星自丹鳳眼中疾射而出!只是你本身的安全,還有‘段氏航空公司”的飛安。”
要擊垮一家航空公司是很簡單的。一旦“段氏航空公司”的飛安連續出了問題,亮起紅燈,搭乘的顧客急遽減少的話,“段氏航空公司”前景也許堪虞——不僅如此,還要危害到無辜乘客的性命,單憑這一點,段汐便誓言要揪出這個膽敢招惹“段氏航空公司”的人。
“航空界鉅子”段汐,可不是如此容易被擊倒的!
“我曉得!倍蜗⑽㈩h首。微瞇起雙眼,審視著平攤在桌前的那封恐嚇信,似乎要將寫信的人焚燒殆盡似的。
“那么,再連絡!倍文鹕恚匆娚瞎俜茣r并未有過多的震驚,淡淡頷首后便帶上門離去。
上官菲主動走近段汐,站立在辦公桌前。
她咬著唇,遲疑地問:“你有線索了嗎?”每回主動開口和他說話,總要她用盡所有“勇氣”。
段汐揚起俊眉,玩世不恭地瞅著她笑問:“你在擔心我嗎?”
“請你不要開玩笑!惫,上官菲冷下臉,淡淡地說。
段汐見著僅在咫尺的她,忍不住抬手撫上她如記憶中一般柔嫩的面頰,嗅聲低語:“你會一直待在我身邊吧?”
被他眸中的迷障蠱惑,上官菲并未避開他粗糙的指,摩掌著自己的面頰。她閉起眼,記憶跳至從前,他也是喜愛如此輕撫她的臉……那時的她是羞紅著臉的,也好喜愛如此被疼寵的感覺……
“那時候遇到艾芬,真的只是偶然,我一直很迷戀她,在異地重逢;我無法控制自己,和她……接著你就來了……”段汐低低地道。
上官菲猛然回神,退后了一步,撇開臉急聲說道:“你不需要告訴我!”他說這些有什么用?為什么要提起那段不愉快的過去?她不想聽!她不愿意聽!
段汐斂下眼,上官菲無法猜測他的心思。
他不逼她,他不能逼急她!
過了一會兒,他抬起一雙帶笑的眼,道:“我媽要我今天晚上回家吃飯,你一起去,給她和小沁一個驚喜,如何?”
他轉變得竟如此迅速?
上官菲沒有異議地點頭,回過身,僵直著身體,一步步的走回剛剛坐的位置上。她知道有雙灼熱的眼神膠著在她的背上,讓她整個身體都快要著火似的!
令 令 令
段汐下班后,上官菲跟著他回到段家大宅。
進到客廳里,她的腳步頓在們邊,躊躇了。
沙發里的那個身影,是樓晨心。
“媽!倍蜗驹谀赣H身后,喚道。
“喔,你回來了?”樓晨心放下手中的仕女雜志,笑問道!霸趺礇]見到你的保鏢?該不會你又把人家趕回美國去了吧?”她并沒有看見段汐身后的上官菲。
段汐皮皮地揚起俊眉,笑得放肆不羈。“之前的我都敢轟回去,這一位……我可不敢!”
“哦?也有汐你‘不敢做”的事啊?媽倒要看看是誰有那么大的能耐,讓你不敢轟他回美國去!睒浅啃谋粌鹤拥脑捊o逗笑了。
段汐高大的身軀一側,上官菲就無所遁形了。
“你……你……你是不是霏霏呀?啊?”樓晨心一見那熟悉的臉蛋,激動地站起身,走到上官菲面前,不敢置信地問道。
樓晨心臉上年邁的皺紋,讓上官菲微蹙眉心,淡淡一笑,點頭道:“我是。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樓晨心拍拍她的手,語氣有些哽咽。為了掩去自己激動的情緒,她問道:“汐,你的保鏢人呢?怎么沒看見?”
“媽,就在你面前。”段汐懶懶地提醒。他一雙眼專注地盯著稍稍卸下冰霜的上官菲。
“什么?”一時間腦筋轉不過來,直到樓晨心意識到兒子話里的意思,她才瞠大眼,看著微笑的上官菲,皺著眉問:“霏霏,你怎么成了汐的保鏢?我找上的明明是‘合保全”對呀!這是怎么回事?”
樓晨心本就待她不錯,她沒說一聲就走,讓她有些愧疚。
“媽,別再問了,小沁呢?”段汐看得出來上官菲并不想解釋,于是帶開母親的注意力,把話題扯開。并用眼神暗示母親,會給她一個答案。
“小沁又說她不回來吃飯啦!哪知道她在忙什么哪?”樓晨心沒好氣地說,然后又笑道:
“要是讓小沁知道霏霏回來了,她一定會很開心的!”
上官菲仍是那淡淡的笑顏,澄澈明眸不經意的和段汐對上,這一次,她沒有移開,靜靜地與他對視了好一會兒,承受不住他眸中的熱度,這才驚慌地移開。
段汐輕笑出聲!昂昧税?可以開飯了嗎?”
“行行行!”
好久沒看見汐這么開心的笑顏了,想必是和霏霏的出現有關啊!樓晨心若有所思,來來回回看著態度怪異的兩人,偷偷地在心底笑了。
如果汐能和霏霏湊成一對,那就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令 令 令
“砰!砰、砰、砰、砰……”
在這夏日午后,段汐專屬辦公室的門板上,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坐在沙發中昏昏欲睡的上官菲,連忙睜開了半掩的眼,秀氣的眉心微蹙,澄澈明眸和辦公桌后的段汐對上。段汐朝她輕佻地挑了挑俊眉,她不自在的移開眼,看向發出劇響的門邊。
段汐不動如山,修長的十指交纏,好整以暇地笑看她微泛紅潮的側臉。
“段總,段小姐來了!眱染傳來張秘書為難又緊張的聲音。
“讓她進來。”段汐笑著下了命令。
“砰!”門被不留情地推開,有著模特兒身段的段沁一臉興奮地闖了進來!蚌,霏霏呢?”
段汐揚起眉,漂亮的丹鳳眼帶著笑意,長指指向正對面的沙發。
想必是媽告訴了小沁這件事,小沁馬上迫不及待的便跑來了。
段沁轉過頭,果然看見了上官菲。她欣喜地沖過去,一把抱住了一臉錯愕的上官菲,開始激動地說:“霏霏!你想死我了!為什么不說一聲就跑掉了?我好擔心你呀!你知不知道?五年都沒消沒息的,你真沒良心!”
上官菲全身僵硬地任她摟抱著。
自從到了上官家以后,她不再與任何人有肢體上的接觸,即使是親如父母的上官傲天和張婉儀,和活潑開朗的姊姊上官葦都一樣。自從被段汐冷冷地驅離后,她便下意識的排拒與人接觸。
多年不見,她知道段沁已經是時尚界首屈一指的名模特兒。
“你不許再莫名其妙的消失了,知道嗎?霏霏,我不許!”段沁仍然緊抱著她,眼泛淚光,不斷重申。
上官菲深深吸了一口氣,淡淡開口!靶∏,對不起,我還是要走!
段汐一雙懶洋洋的眼瞬間斂緊瞇起,像團火花般燃燒著上官菲過分纖細的臉蛋。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么?!
她……還是要走?段汐抿緊紅潤薄唇,胸口像被一顆大石壓縛著、
段沁也楞住了!她傻傻地問:“霏霏,你的意思是……要走?要走去哪里?”
“我已經不叫莫云霏了,我是上官菲,就該回上官家去!鄙瞎俜评仟N地閃避。
“回上官家?我們家不就是你家嗎?”段沁著急地追問。
“應該說,我本來就沒有家!彼龜肯卵郏Z氣中可聽出一絲絲的苦澀。
“誰說你沒有家?如果你愿意,段家永遠都是你的家啊!”段沁握著她的肩,萬般真誠地說。
上官菲咬著下唇,嬌柔的臉蛋上有著明顯的為難。
“好了!倍蜗蛏蜷_口,口氣中有著不耐!澳愕降讈碜鍪裁?”他話雖對著段沁說,可一雙眼從沒自上官菲身上移開過。過分的專注與鎖定,深怕她就此平空消失。
他絕不再任她消失眼前!絕不!
“昨天你帶霏霏回家,我不在家,我是來見霏霏的!倍吻叱蛑荒樓謇涞纳瞎俜。然后突然想到有事沒傳達,便對段汐道:“啊!對了,明晚是叔叔的大壽,你要到場喔!”
“知道了。你可以先走了吧?”段汐高大俊挺的身軀站起,親自走到門邊拉開銅制大門,逐客的意思十分明顯。
段沁瞪大眼,努努紅唇!案纾阍谮s我?”
“我在趕你!倍蜗芮嗟卣f。他眼瞳中的不耐越來越明顯。
他必須問問她,非走不可的理由是什么?難道她真的已不再愛他,難道她真的必須逃得遠遠的?一想到也許她會再次逃離,他的胸口就一陣緊揪!
“好、好、好,我走、我走就是了!”段沁連聲應道。美眸又往上官菲看去,依依不舍地說:“霏霏,改天我們好好聊聊嘛!”
她隱約覺得哥哥不大對勁,但又說不上來,直覺便認為和霏霏一定脫不了關系,于是便想和霏霏聊聊,也聊聊霏霏過去幾年的事。
上官菲輕輕頷首、淡笑。
見她首肯,段沁才開開心心地離去。
段汐馬上將門甩上,縱使俊臉上是他一貫的冷靜,可漂亮眼眸中風暴驟起,已不復之前的平靜。他踩著堅定的步伐朝上官菲靠近,那強悍的氣勢將她節節逼退,直到她的后腰際抵上了段沁的辦公桌,再也無路可退為止。
段汐將高大的身軀壓近她,兩掌搭在桌沿,靠放在她臀邊兩側,一雙鋼鐵般的手臂像座囚籠似的圍困住她。
段汐將俊臉靠近她,一雙丹鳳眼像要噬人般。
“為什么要走?”他問得壓抑、問得微慍!
上官菲退無可退,對于他身上那股撩動她心的氣息,她必須屏著呼吸,才能不受他的影響。對于他的靠近、他的質問,她選擇將頭撇開,默不作聲。
“告訴我,你為什么要走?”段汐伸出大掌,箝制住她小巧的下顎,再一次問道。他眼中有著明顯的困惑與懊惱!
“我只是回到我原來的地方而已!鄙瞎俜拼怪槪p聲回答,聲音沒有一絲起伏。她推開他箝住她下巴那只發燙的手。
“你原來的地方?這塊土地才是你原來的地方,不是嗎?”他將臉埋放在她纖瘦的肩上,冷靜的語氣中泄漏了一絲無力和痛苦!
上官菲低頭不語。她胸口有股沈悶壓迫著她,讓她想深深吸幾口氣,但她不能!一旦深呼吸,屬于他的掠奪氣息便會肆無忌憚的侵入她的身體,讓她全身使不上一點力氣!
“放……放開我。”她悶聲說道。
“我不會再放開你了,你還不明白嗎?”段汐低下頭,漂亮的眸子緊緊鎖住她,低啞地宣告著。
“別、別開玩笑了!彼荛_他的眼,微蹙起秀眉,臉蛋上一片嚴肅。
“我絕不再放開你!倍蜗僖淮螆远ǖ卣f。他俊臉漾起一抹溫柔笑意。
上官菲慌亂地抬起一雙澄澈明眸。
他……他究竟想做什么?他怎能說出那樣撩勾她心的話?當初是誰冷冷地傷害了她?為什么現在他卻當著她的面,說出這么讓人心動的甜蜜話語?這算什么?
見到她眸中的失序,段汐笑得更迷人了。
算進步了吧?可以再一次撩動出她內心的情緒,算是小有進展了吧?
段汐無法控制地朗笑出聲。
上官菲咬著下唇,還是弄不懂他的心態、他話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