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是被她的眼淚給蒙蔽了理智,竟然沒有拂袖而去,反而和她打勾勾?甚至還 答應了要陪她一游威尼斯。老天,誰可以把那家伙變不見?任冠廷挫敗地低吼一聲。
「起床嘍!冠廷!固鹛鸬膵赡凵ひ趄嚨仨懫。
任冠廷在第一時間坐起身,銳眼一掃,便看見床邊的嬌小身影,一雙大而晶亮的美 眸朝他眨呀眨的,粉唇往上揚成了笑,她的模樣十分可愛。
如果不是知道她的本性,他會誤以為她是天使下凡。
「你怎么進來的?」她到底是人是鬼?明明鎖了門,這樣她還闖得進來。更離譜的 是,她連他住哪一間房都知道,真是……看來得趕快轉告大哥,飯店的保全與保密措施 都該加強了。
上官葦沒聽進他說什么,卻被他那裸露的勁瘦結實胸膛給引去了心思,那平滑光亮 的肌理配上古銅色的色澤,讓她目不轉睛。
「一定……很棒吧?」被他的胸膛保護的感覺一定很棒吧?上官葦喃喃地自言自語 ,忍不住伸出小手,撫上了他左胸那片隱隱跳動的胸膛,那富有生命力的跳動就在她的 手心下呢!她的小臉也情不自禁地浮起紅暈。
「你干什么?」任冠廷沉聲問。他低頭瞪視著那一只不規矩的小手,輕輕滑過他胸 前的每一個部分。她的撫觸讓他忍不住悶哼一聲,欲望在瞬間被挑起。
「該死!」他低吼一聲把她的手拍開,拚命深呼吸平靜紊亂的氣息。
「嘶、嘶,會痛耶!」上官葦以左手輕摸著被他拍疼的右手手背。情感方面十分生 澀的她,根本不知曉她已撩起了眼前男子的生理沖動。她習慣性地嘟起粉唇,小小聲地 抱怨道:「借我摸一下又不會死,干么那么小氣!」
不過說真的,他那結實的胸膛的確和她的兄弟們有的比呢!她好想被他那強壯又安 穩的胸膛保護喔!
「我真的沒看過像你這樣的女人。」任冠廷惡狠狠地怒視她一眼。
「怎樣怎樣?很可愛的女人對不對?嘿嘿!」上官葦自我陶醉地說。沒想到剛睡醒 的他,短發還是依然那么有型。
「我無法容忍你擅自進入我的房間,還有你的舉動──亂摸我!」他也不是那么小 氣巴拉,可是她柔嫩的手確實撩起了他的悸動!
「噯,你不能這樣講。你看都幾點了?距離我們約定的時間已經超過了一個小時, 我見你都沒出來,以為你發生什么事了,所以才進來看看呀!你不會那么小氣吧?再說 ,摸兩把你又不會少一塊肉!」
她出身在黑道世家,開門這點小事才難不倒她呢!
「摸兩把?你確定你『只』摸了兩把?」任冠廷氣到幾乎想掐死她。自從遇上她以 后,他的紳士風度已經被她給徹底磨滅了!
「唔……頂……頂多三、四把嘍!」她咕噥道,之后小小聲碎念著!柑澦敲磶 ,卻這么小家子氣!」不過,她還是很喜歡他。
「你私自闖入我房間這件事,我可以請飯店將你移送法辦,你不會不知道吧?」這 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上官葦垮下小臉!改闵岬脝幔磕闵岬米屛疫@樣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被扭送警局 嗎?你的良心會安嗎?」
任冠廷微扯嘴唇冷笑,答道:「我非常舍得!
「冠廷,你怎么這樣啦?真是過分,都不知道怎么憐香惜玉。」上官葦嘟起紅潤小 嘴,抱怨地說。
任冠廷懶洋洋地看著她生氣的俏臉,心里總算比較舒坦了,這才下了床,打算盥洗 一番。
他只穿一件運動短褲,修長有力的雙腿展露無遺。上官葦忍不住又盯著他勁實的軀 體猛看。
她跟他進了浴室,眼光在鏡子里與滿臉不悅的任冠廷對上。
「你跟進來干么?」
「我……我哪有跟著你?」她紅了臉。「我是要問你……問你不是說好要陪我去玩 嗎?」她只是不知不覺就跟著他走進來了,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原因。但是被他這么一問 ,她只好以蹩腳的理由搪塞過去。
「我不梳洗一下要怎么跟你去?」任冠廷蹙起濃眉,冷睇她一眼。
「那我在外面等你,你要快一點喔!」他沒反悔耶!上官葦笑盈盈地退開浴室。
每看他一次,就會認為自己的眼光果然沒有錯,可以相中他這么優秀的男人。雖然 他很愛罵她又常常不甩她,總是讓她沒什么尊嚴?墒,她還是喜歡他!
很喜歡、很喜歡的!
※※※
出了飯店,走在那一條條交錯蜿蜒的小巷道內,上官葦緊緊地偎著任冠廷,一雙小 手想不露痕跡地攀住他的手臂,卻總被他給閃開了。而那兩個盡責的保鑣奉上官葦的命 令,只能跟在三公尺遠的后方,不得來破壞她和任冠廷的兩人世界。
這幾天來,任冠廷就是這樣被她纏著四處玩。
「冠廷,你的手借我碰一下會怎樣?」她的雙頰氣鼓鼓的。
「我不太習慣和『不怎么熟』的人有任何肢體上的接觸!谷喂谕P起薄唇嘴角假 笑地暗示她,一邊閃開她纏人的手。
真是的,她老愛這樣碰他的手纏住他,讓他不怎么受得了!她的粘功和他以前認識 的女性朋友一樣厲害。但他說不上來為什么比較能多容忍她一些些,也許是明白她對他 是真心喜歡,而且是不求回報地付出她的愛吧!
但他還是不喜歡和她有肢體上的接觸,那會讓他有莫名其妙的遐想。
上官葦一張俏臉由紅轉白,不平地嚷嚷:「我們很熟好不好?你干么要撇得那么清 ?」從沒有一個男人會這樣閃躲她的觸碰耶!
「哪里熟?我和你連最基本的認識都談不上了,哪來的熟?我和你不熟,當然就不 喜歡你碰我。」是她自己愛跟他裝熟吧?任冠廷得意地看見她被自己反將一軍。
「那,那天那個洋妞跟你搭訕的時候,她都快粘到你身上了,你怎么不對她說你跟 她不熟,所以不喜歡她這么碰你呢?」上官葦毫不掩飾她的濃重醋意。
她在吃醋嗎?沒搞錯吧?他可不是她的誰耶,她吃哪門子醋?
任冠廷撇開臉,對她怨懟的表情視若無睹。
「你生氣啦?」上官葦仰起頭看他。
「沒有。」
「騙人,你明明就很生氣,別氣了啦!」上官葦一只纖指指著他,認為是他不想承 認他生氣了。
任冠廷沒好氣地回她!笩o聊!我說沒有就沒有!
「我不信!除非你笑一個給我看,要很真心的那一種喔!不可以敷衍我!股瞎偃 拉著他衣袖撒嬌要求道。
被她弄得煩了,想想就順了她吧,免得她又要說他小家子氣、不夠大方等等,亂扣 一些罪名在他身上。
任冠廷嘴角一揚,唇邊的笑窩配上出色的俊臉讓他看來眩目迷人,沒有平時拒她于 千里之外的漠然和不耐。
上官葦像是被蠱惑了似地緊盯著他不放,自言自語地贊美著他。「我好喜歡你喔! 」她真的是完完全全愛上他了!
他拿她沒轍,索性扯開話題。
「喂,你到底是什么身分?為什么后面那兩個大個子老跟著你?」任冠廷轉頭看了 眼身后那兩個壯碩的保鑣戰戰兢兢的樣子,直覺她來頭不小。
「太好了!你終于開始關心我了!呵……」上官葦快要流出感動的淚水。她早就想 好當他問起時要怎么回答了,連阿諾和阿格都和她套好了說詞,因為她是真的希望得到 他的愛!
「要說不說隨便你!」一見她又要開始發花癡的模樣,有點后悔問出口的任冠廷嫌 惡地白了她一眼,加快腳步。
上官葦忙回復正經的神色,追上去拉住他衣襬強迫他慢下大步伐,道:「我當然要 說嘍!你那么難得地問起我的事耶!可是你先停一停嘛,走那么快我跟不上。」他是欺 負她腿沒他長嗎?
任冠廷總算縮小步伐,也比較能適應了她老愛挽住他的手了。兩人并肩而走,男的 俊俏、女的嬌美,那出色又相稱的模樣,讓路旁的行人都不住回頭看著這一對東方儷人 。
「其實……我是個富家女。」這點是事實。上官葦垂下心虛的臉,努力維持平靜的 語氣!敢驗樘嗳擞J覦我家的財富,我哥哥怕我會被人暗殺或綁票,所以才派了阿諾 和阿格保護我嘍!」
她并不是故意要說謊,只是她的背景太不單純,雖說任冠廷不像是個會畏首畏尾的 男人,可是她怕他會無法茍同她的黑暗背景而不接受她,她不愿冒這個險,于是她決定 隱瞞真相。
反正若以后他們有了好結果時,她再坦承一切真相,他應該會諒解她的用意吧?上 官葦因為自己說出漫天大謊而緊張不已。
「是這樣嗎?」任冠廷覺得她不太像是在說謊,可是還是有點懷疑地問:「既然這 樣,可以冒昧地請問一下你哥哥是哪位大人物嗎?」既然她家的財富壯觀成這樣,那么 應該挺有名氣的吧?
說她是富家女他相信,畢竟她的嬌氣是一般家世平凡的女孩所見不到的,更何況還 有兩個大保鑣在跟著她。
「我哥哥嘛?」總不能說是上官勁吧?到時不就揭穿了?沒想到任冠廷會追問得那 么仔細,所以事先沒預設得那么周全。于是她答得吞吞吐吐、模棱兩可地!干探缧丈 官的……還有誰嘛?」講的好象他一定知道似的。
任冠廷微擰眉心,敏銳地搜尋著腦海里的記憶,不一會兒便道:「該不會就是臺灣 『豪于企業』的總經理上官南星吧?」商界姓上官的沒幾個,而比較有名氣的就只有他 說的那個「豪于企業」而已。
上官南星?哪根蔥啊!上官葦在心里嘀咕著,耳根也因為謊言越說越大而泛紅,但 她強忍心虛地笑著答:「是啊!就是他,你認識他嗎?」天啊,最好別認識,要不然她 就玩完了!
「不熟,但是有接過他的案子。」任冠廷搖搖頭。心想:想不到長相平凡的上官南 星竟有個美若天仙的妹妹?
「是喔?唉!都怪南星哥啦,就是那么少跟你來往,才害我不能認識你。就算認識 了,還是在異國的街道上,回去我得好好罵罵他!股瞎偃斖锵У貗蓢@道。
幸好不認識!回頭她得再去跟兩個保鑣套好新版的說詞才行,畢竟像任冠廷那么精 明的人,稍微出一個小紕漏,很可能整件事就會被拆穿。為了這個好老公人選,她得小 心行事才是!
冠廷,原諒我對你說謊,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上官葦澀澀地在心里對任冠廷 說。
「不過……聽聞上官夫人──也就是你母親是個管教嚴厲的人,怎么你卻像個沒人 管又愛撒野的女孩?」
「你怎么這樣說?」上官葦因他傷人的話,眼眶中有著委屈的淚水。他是這么看待 她的嗎?她難過得想哭,一邊很努力地思考應對之道。要怎么說才能不被他察覺到她在 撒謊呢?這有點難倒她了。
上官葦好不容易想出了個好理由!肝以谖夷赣H的管教之下,一直是很乖很聽話的 ,可是我厭倦了當一個凡事沒有主見的傀儡,所以出來游玩時總會徹底放松,才不是你 說的那樣呢!」
被她說來就來的淚水打敗了,任冠廷僵硬著俊臉,抬起勁臂,大大的手掌拍著她纖 細的肩膀,柔聲安慰道:「呃……其實你也沒那么不好啦!也許……也許你是真的被你 母親操控著,出來當然要好好瘋狂一下嘛!這也是應該的……喂,妳不要哭好不好?」
他在胡說八道些什么?他一向不懂得怎么去安慰一個哭泣的女人。對于別的女人他 可以隨便的安撫幾句就走人,可是為何對于她難過的表情,他卻無法視而不見……自從 遇上她,一切就見鬼的脫軌了!
「我不叫『喂』,我叫上官葦,叫我阿葦。」她孩子氣地揉著濕潤的眼睛,因他這 番話而奇異地迅速平撫了她受創的心。
「好好好,阿……阿葦你別哭了,O.K.?」任冠廷就快舉雙手投降,他不自覺地用 力拍著她的肩安撫她,叫她的名字也叫得挺別扭的。
「你打得我好痛喔!」他叫了她的名字呢!上官葦雙手捂著哭花了的小臉,吸吸鼻 子,對他任意撒嬌。
任冠廷忙停止手勁,雙手無措地插進牛仔褲口袋,黑眸閃著錯綜復雜的情緒,心里 竟然有點舍不得她的淚水……他低聲詛咒自己的失常。
「嘿!我沒哭嘍!」上官葦放開遮臉的手,把笑臉湊近他,又笑得如向日葵一樣耀 眼燦爛了。
「你真是說變臉就變臉!谷喂谕⒄Z氣中有著他自己都發覺的寵溺意味,看她發紅 的鼻子,取笑道:「喂,你哭得好丑!」
其實和她相處真的沒想象中那么痛苦!在威尼斯相處近一個星期,他認為基本上她 是沒什么心機的,只是比較「隨心所欲」一點罷了,而他也不再那么排斥被她纏住了。 任冠廷都被自己的想法給嚇了一跳!
上官葦朝他扮個可愛的鬼臉,吐了吐舌,發現他們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走到了繁華的 里亞托橋一帶,她發現一家小店,纖細的手指往前方指去!腹谕,我想吃巧克力,幫 我買好不好?」
她得先支開他,她才好去跟阿諾和阿格說關于她身世的「新版本」。
任冠廷沒有異議,跨步便往那家專賣糕餅點心及巧克力的名店內走去,幫上官葦買 她要的巧克力。
上官葦朝保鑣勾勾指頭,三個人圍在一起竊竊私語。
「三小姐,屬下認為這事不妥!拱⒅Z聽完馬上反對。
「一句話,要不要幫我?」上官葦生氣地雙手插在腰上。她已經顧不了那么多了, 好不容易通過任冠廷那一關,她不能在這種時候說放棄!
「三小姐,屬下不贊成這么做。畢竟三小姐是凱文先生的未婚妻,這樣追著任先生 是不對的。」阿諾很堅持。
「我愛的是冠廷,不是凱文!」上官葦肯定地聲明,她深吸一口氣,沉了聲音問: 「到底幫不幫我?」
看來上官葦是真的動了氣,他們也非幫她不可了?要是上官勁知道這事,他們的下 場可想而知,他們真的會被她的任性妄為給害慘……于是阿格跟阿諾使了個眼色,暗示 阿諾答應上官葦的要求。
「三小姐別生氣了,三小姐怎么說,屬下就怎么做!拱⒅Z一臉無奈地說道。
上官葦滿意地點點頭!柑昧,那如果冠廷問起,你們就知道要怎么說嘍!別給 我出什么差錯,要不我可是會生氣的喔!而且是很生氣、很生氣……」她鼓起臉頰裝出 生氣的表情。
她看見任冠廷提著精美的手提袋走出了店家,馬上變換表情,笑呵呵地迎上前去, 勾著他的手臂,又繼續往下走去。
后頭的阿諾不滿地問阿格:「你為什么要我答應?你該知道勁哥給我們的任務就是 保護三小姐,無論是她的生命或是所有的事都在我們的責任范圍里,你這么做,等于是 在反抗勁哥的命令你知道嗎?」阿諾非常崇拜上官勁,他絕不肯做出違背上官勁的事, 所以才會一再勸阻上官葦。
「阿諾,你見過凱文先生吧?」阿格淡淡地問了句。
「見過,又如何?」
「你難道不覺得,任先生比凱文先生還要適合三小姐嗎?能制住三小姐的,就只有 任先生一個而已。」阿格認為,任冠廷才是適合上官葦的人。
阿諾不禁無言了,因為阿格說的是無法否認的事實。
※※※
任冠廷仰望著眼前那一座摩天大樓,銀灰色的平滑樓面在近午時的烈陽直射下,顯 得金碧輝煌。大小適中的招牌上寫著「翱翔國際商業銀行總行」。隔壁那處占地不小的 歐式建筑物則是任家大哥任祖雍所經營的「翱翔飯店」。
才在威尼斯待不到兩個星期,一早他就又飛來了紐約。促使他逃得如此快的真正原 因還不是因為那個惡女──上官葦。
她每天早上最晚九點鐘就會把他從床上挖起來,而且都是以「不請自來」的方式進 入他的房間,她根本不理會他多次「不準她這么做」的警告,而且還不知道用了什么方 法徑自打開他的門。
這樣也就算了,她每次一進了他房間,就會胡亂地把他的胸膛都給摸遍了,每每讓 他控制不住地起了生理反應,等他沉下臉表示不悅時,她才肯收回那不規矩的手。
為此,他一天換一個房間,下令要飯店人員保密,但卻制止不了神通廣大的她,只 能任由她這種不尊重他的行為一再的發生。
再加上她老是粘著他,要他作陪一游威尼斯,逼得他再也受不了地干脆就再偷跑一 次,以杜絕她的緊迫盯人。
其實,他是有點害怕自己居然從對她的極度反感,轉變到已經習慣她的碰觸了。在 他和上官葦相處時,看著她的巧笑倩兮,這才發現他的眼光竟然是定在她身上的……再 加上她偶爾不經意地膩在他身上磨蹭的動作,更是輕易地挑起他想對她「使壞」的念頭 ──從沒有女人會讓他那么沖動過,這才讓他不知所措到要借著避開她來平靜蠢動的心 !
抬手略略擋去那刺眼的光芒,任冠廷邁開步伐踏進了這座大樓,直接便往擔任銀行 總裁的弟弟任翔專用的快速電梯走去,微揚起嘴角和四周知道他的身分而向他行禮的職 員們打招呼。
不到一分鐘,電梯已到達了他指定的樓層。
「任翔,你這只鴕鳥!挂贿M門,任冠廷就語帶諷刺地對坐在辦公桌后帥氣的長發 男子說。
「你來干么?」任翔眉眼一皺,把手里的鋼筆給扔在辦公桌上,不怎么高興地說: 「哼!你懂不懂得禮貌,二哥?你人才剛到,說話就這么難聽!」
任冠廷無所謂地聳聳肩,走到沙發椅上坐下,端起秘書準備的咖啡啜了一口,才說 :「你很沒種,任翔!
「我沒種?!」任翔咬著牙悶聲道:「二哥,你今天是怎樣了?你不爽也不要找我 出氣好不好?」
「我實在無法茍同你的行為。」任冠廷搖搖頭!改阋詾槲依鲜歉鞯嘏,所以不知 道你做了什么事嗎?」
任翔有個關系曖昧的青梅竹馬叫「尹忻」。本來只是單純的兒時玩伴,卻在上次任 翔回臺灣時,和尹忻再次相遇后,兩人的關系有了新進展。但任性的任翔因為厘不清他 自己對尹忻的情感,而成為了愛情國度里的逃兵,逃回紐約來,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 回去面對他的真愛。
聽到二哥這么說,任翔濃眉一斂,難掩掙扎的情緒地胡亂揮揮手,避開不談!竸e 跟我談她好嗎?先說說你怎么會來吧?二哥!
「沒事我就不能來你這兒嗎?」任冠廷一雙長腿閑適地架在桌上。被問及這個問題 ,他心里的那張嬌俏容顏浮現眼前,讓他微微發怔。
任翔坐到他對面,看著愁眉不展的任冠廷,不解地問:「二哥,你遇上什么棘手的 事了嗎?」他兩手把礙事的長發扎起。
棘手的事?那家伙算挺難搞定的吧?任冠廷在心里思忖著。
「嗯……還是遇到了麻煩的人?」要不怎會有那種困惑的表情?任翔隨口猜測道。 本來嘛,不是因為事情在煩,就是因為人嘍!
「你什么時候學會了算命,我怎么不知道?」任冠廷闃黑的眸盯著「鐵口直斷」的 任翔,沒察覺到他不小心地間接承認了。
「真被我說中了?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怎么?是個女人嗎?」任翔難免沾沾自喜 ,像個孩子般笑得很樂!任家就屬他和二哥比較花……呃,是比較會去「注意」美女啦 !
「不關你的事吧?」他太失常了,竟然會被任翔給看穿?任冠廷有些氣悶地不作聲 。
「這沒什么好不能承認的吧?我們可是兄弟,如果覺得困擾,我可以幫你想想辦法 。」任翔很真誠地說。
任冠廷有些心浮氣躁,索性又把話題牽拖到任翔那里去,嘲諷地說:「如果你真的 會算命,你怎么不算算你自己跟小忻?」任冠廷一句話堵得任翔啞口無言。
任翔的壞脾氣被挑起了,他瀕臨抓狂邊緣地低吼:「不要談我的事!」他雙眉糾結 ,因為想到心里的那個人,神情顯得十分的困惑。
知道自己惹怒了他,任冠廷這才妥協地說:「好,我告訴你總行了吧?」
任翔一掃怒容,孩子氣地笑著頻頻催促道:「快說快說!」自小就和二哥互相分享 泡妞心得,還不曾見過二哥為誰露出那種表情過呢!
任冠廷把從認識上官葦開始,到被她纏到發狂的經過,全部一五一十、一字不漏地 全盤托出。
「我覺得我很倒霉。她誰不去纏,卻跑來纏我!谷喂谕⑼鲁鲆豢跉,很無奈地說 ,可話里卻有著小小的寵溺。
「二哥,她當然是因為喜歡你才去纏你呀,不然她怎么不去纏張宇恒或纏別人?你 真的變笨了。」任翔得意于自己的分析有理。
「我知道她喜歡我,可是她老是這樣粘著我,我都快被她嚇跑了,哪有可能喜歡上 她?」真是不懂上官葦到底打算怎么做?他都說過不會對她有意思了。任冠廷眼瞳里有 著煩躁!
任翔緩緩地搖了搖頭,幸災樂禍地說:「二哥,我看沒你說得那么簡單喔!我沒看 過你被女人煩到這種地步,居然會狼狽到躲來我這兒?所以,她是不是最特別的一個呢 ?」
「特別你個頭!」任冠廷撇撇嘴喝叱道。為了證明自己說的是真的,便又道:「我 巴不得她去追別人,最好別來煩我!」他說完后,竟感覺喉嚨有些酸……任翔望著任冠 廷不自然的臉色,笑容中有著稚氣問道:「真的是這樣嗎?一旦你習慣她在身邊追你, 而有天她突然間就不見了,你不會覺得有些失落?」
任冠廷聞言俊臉怔忡。
為什么當他聽見任翔這么說時,他竟然會感到深深的不愿意?他不是老想著怎么擺 脫她嗎?怎么現在又會出現這種情緒?他不該有這樣莫名的感覺!
煩……「那你對小忻怎么不會有這種心態?先管好你自己再來管我吧!」被任翔審 視的眼光弄得不自在,任冠廷又朝任翔的傷處丟下話來掩飾自己的煩躁,連句「再見」 都沒說就走得無影無蹤。
「真是怪了!谷蜗璋櫭监饺,看辦公室的門被任冠廷用力甩上,因而發出呯然巨 響!负,怎么可能沒什么嘛?」
如果真如二哥所說的那么簡單,那他干么一副怕被他識破的樣子?分明是有什么牽 扯,才會讓脾氣向來溫和的二哥變成這樣!
唔……任翔單手支額思索著。
拉斯維加斯──俗稱「賭城」。以繁華奢靡而聞名世界的地方,有著數不清的大小賭場和賭徒。
賭城最大的賭場是由第一大幫派──「DARK」所經營,它就坐落在賭城的正中央, 將近一萬平方呎的空間,各種賭博游戲從吃角子老虎、二十一點到輪盤……等等一應俱 全,連一般的撞球比賽和跳脫衣艷舞的表演都有。
賭場的最頂樓,也是「DARK」的最高領導人──上官勁的辦公室,透過透明玻璃可 看見賭場的全景,不管是賭紅了眼的不同國籍男女賭客,抑或是正在大跳艷舞的火辣女 郎,在在顯示了這是個讓人一不小心就會墮落的黑暗天堂。
櫻花木大辦公桌后的皮椅上坐著一個男人,狀似慵懶地完全放松靠在椅背上,修長 的指間挾著一根燃燒中的煙,白霧在空間中飄散。
長及肩的純黑色長發下,有張和比女人還要美麗俊秀的臉龐,深不見底的暗夜瞳眸 邪魅深沉,帶著粉紅色澤的薄唇往上揚成性感撩人的弧度。但笑意非但沒有傳進那深幽 的黑眸里,反而讓他在頹廢中顯得邪氣……這樣一個邪氣俊美的男人,他就是統領「 DARK」的首領──上官勁,手腕極為殘酷無情,讓許多人聞名色變。
坐在他對面的一個手下剛剛稟報完畢。
「阿葦又跑掉了嗎?」
「三小姐現在人在威尼斯飛往紐約的飛機上。」回答的是坐在他對面的得力左右手 ──冷勍。
「為什么現在才告訴我?」上官勁淡淡挑起上揚的細眉,語調平平淡淡,卻有著不 容置疑的王者氣勢。
「屬下也是剛剛才接到消息!贡簧瞎賱爬淙绫愕难凵褚粧撸瓦B以冷漠出名 的冷勍,額頭上不禁冒出了點點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