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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愛心得報告 第二章
作者:單飛雪
   
  大清早,藍(lán)鯨出版社。
  薛祖穎趕到公司打卡。她泡了咖啡,打開計算機(jī)收件匣,看見車嘉麗寄來的稿子,立時分心感謝一下王。
  打開稿件,一看見標(biāo)題,薛祖穎傻了,揉了揉眼睛,往下看。
  半晌后,編輯室爆出薛祖穎的大笑聲,眾人面面相覷。
  薛祖穎對著計算機(jī)笑得掉下淚。唉喲~~真是造孽喔!她竟害嘉麗遭遇這種事。
  祖穎按下鍵,將文章傳給校對組。
  沒多久后,校對組組長抓著稿件奔過來!缸娣f真要發(fā)這份稿子?」
  祖穎邊啃著面包,邊回復(fù)信箱中的電子郵件。「她大小姐都敢寫了,咱們照登!
  「可是,車小姐這次寫得有些歇斯底里……」
  祖穎問:「法吻專欄講什么的?」
  「愛情啊。」
  「那就對啦,愛情本就歇斯底里,甭?lián)模l(fā)排吧!」
  就這樣,嘉麗的筆如一枝劍,要?dú)⒌娜,可不就是那遠(yuǎn)近馳名的紅牌牙醫(yī),白舶仕。一周后,這枝劍果然犀利地射中目標(biāo),徹底將白舶仕的世界翻過一遍!
  ***
  戀周刊上市的日子。
  早上,白舶仕刮胡子,不小心劃傷下顎,這是個不幸的征兆,但他沒能意會。
  當(dāng)天看診,白舶仕老覺得患者看他的眼神好像在臆測什么,他們不時交頭接耳,表情曖昧,笑容詭異。
  事有蹊蹺,他嗅到不尋常的訊息,卻不知來自何方?
  有好幾名病患坐在診療椅上時,露出較平常更為恐懼的表情,當(dāng)他因牙具電線纏住而用力拉扯時,他發(fā)誓聽見診所此起彼落的抽氣聲,仿佛他是個歇斯底里的變態(tài)。
  許多久未聯(lián)絡(luò)的朋友同時來電話關(guān)心他,傍晚,甚至接到遠(yuǎn)在美國的傅欣蘭的電話。
  她用一種帶著憐憫的口氣說:「舶仕……嗯……我接到一些電話……唉~~不管怎樣,我真的很擔(dān)心你。舶仕,我相信你一定能振作起來,都是我不好,才害得你……總之,我還是很關(guān)心你!
  白舶仕聽了雖感動,卻很困惑。干 要他振作?而她口氣里的憐憫又是怎么回事?
  「我很好啊。」他才說了一句,便聽見她在那頭啜泣。
  「你--唉~~你就是愛逞強(qiáng)!
  白舶仕好困惑,怎么大家忽然這么關(guān)切他?直到下班診所關(guān)門,他依照過去三個月來的習(xí)慣,買了當(dāng)期的戀周刊,看見法吻專欄。
  「Shit!」原來如此!他驀地撕爛周刊。
  沖回診所,他調(diào)出車嘉麗的病歷資料,隨即抓了鑰匙,開車算帳去。一路飛車,想著專欄的詞句,白舶仕氣炸了!
  蝴蝶吻刻薄的文字,句句在他腦海重復(fù)--
  《蝴蝶拔牙記》
  前些日子深為牙痛所擾,友人介紹一位紅牌牙醫(yī),醫(yī)術(shù)遠(yuǎn)近馳名,看牙還需事
  先約診。我糊衷胡涂去了,萬萬沒想列,這醫(yī)師是恨我的,對我充滿敵意。原來,敝人寫的一篇專欄,間接令得他女友與他分手。
  醫(yī)師一邊拔牙,一邊討伐我。他批評我的卑欄,認(rèn)為我定因?yàn)闆]男人要,才一天到晚在卑欄胡扯。
  唉!當(dāng)時,我心底無限感慨。
  愛情啊愛情,讓人失去理智,教人心靈蒙蔽。
  這樣一位醫(yī)術(shù)高竿的醫(yī)師,怎么也情關(guān)難過?
  天天拔別人的牙,卻拔下去自己心底的痛。
  不檢討自己感情失誤的緣由,反而遷怒一篇小小專欄。
  他難道不知,當(dāng)田女人深愛一個男人,別說一個卑欄,就算足千言萬語,也撼動不了她的心。
  他難道不知,當(dāng)女人決心要離開一個男人,什么都可以拿來當(dāng)借口。
  說穿了,她巳不愛你。她只是需要一個理由,讓她的背叛合理,讓她可以光明衛(wèi)大出走,讓她美化自己的變心。
  這遠(yuǎn)近馳名的牙醫(yī),拔牙技術(shù)高超,可惜,卻不懂愛情。我替他感到悲哀,雖然他對我態(tài)度惡劣,行為粗魯,但我愿意原諒他加諸在我身上種種不禮貌、兼野蠻的行為。
  事后回想這奇遇,我想,入醫(yī)師肯定足個EQ低又缺乏幽默感的男人。一個EQ高又有幽默感的男人,豈會讓失戀影響他的工作情緒?!
  其實(shí)誰沒失戀過?誰的心沒痛過?入醫(yī)師天天幫人解除牙疼,診療牙病,可是至今還陷在失戀風(fēng)暴里的他,卻忘了要好好治療他的心。
  心病心藥醫(yī),入醫(yī)師該正視女友離開的原因,然后誠心檢討,虛心改進(jìn),早日走出失戀的陰影,好迎接下一段戀情。我衷心祝福他!
  ***
  一領(lǐng)到稿費(fèi),嘉麗便殺到大賣場瞎拼,夜幕低垂,她抱著滿滿一袋戰(zhàn)利晶返家。心情愉快,哼著歌,拖著袋子上樓。
  燈光昏暗的走廊,她瞧見家門外站著個男人,男人聽見聲音轉(zhuǎn)過臉來。是他?!
  嘉麗驚駭,雙手猝然收緊,忽地塑料袋破了,東西掉了一地,發(fā)出巨大聲響。
  他們同時低頭,望著滿地的東西。他嘴角揚(yáng)起,一臉幸災(zāi)樂禍的表情;她睜大眼睛,情況狼狽,感覺很糗。
  一盒蛋爛糊了,奶黃汁液濺上她的足踝。幾包衛(wèi)生棉就落在白舶仕擦得發(fā)亮的皮鞋前。還有,一大罐巧克力糖撞散開來,五顏六色繽紛一地……
  「哈!」白舶仕冷笑,懶洋洋道:「看來,我技術(shù)不錯,妳已經(jīng)好得可以吃糖!
  「哼!」嘉麗昂頭反擊!赴窝篮笪疑窠(jīng)衰弱,要靠糖果遠(yuǎn)離噩夢!」
  很好,白舶仕咬牙道:「已經(jīng)可以罵人了嘛~~」
  她回敬!赣腥司褪乔妨R。」上回牙疼才任他吠,現(xiàn)在要敢惹她,就是找死。
  空間狹小,他們互相對峙。目光都很兇狠,表情都好囂張,一副想致對方于死地的模樣。
  「你來干么?」
  「我來干么?」白舶仕逼近,嘉麗警覺,立刻往墻邊退。他怒瞪她,一字一句兇狠道:「車小姐,妳他媽的又在專欄上亂吠什么?」一八○的高大體魄,令嬌小的嘉麗好有壓力。
  喔~~原來他看見專欄了。嘉麗清清喉嚨,故作鎮(zhèn)定。
  「喂,你別對號入座喔!」當(dāng)時她很氣,好像寫得過分了。
  舶仕瞇起眼睛!笂叜(dāng)我瞎子還是白癡?妳分明在罵我!妳知道今天我接了多少通電話?媽的,只要是跟我相熟的醫(yī)生或病患,都知道我女朋友的事,妳想整死我嗎?」他對她咆哮。「什么我缺乏幽默?我EQ低?死三八妳憑什么亂寫?」
  「你兇什么兇?」嘉麗火了,索性招認(rèn)!甘,我寫的就是你,我就事論事,要不要我提醒你,你那天怎樣茶毒我的?嗄?嗄--我是根據(jù)你當(dāng)天拔牙的表現(xiàn)寫的,我沒亂寫--」
  「我缺乏幽默感?妳從哪點(diǎn)看出來的?」
  「從你拔牙的表現(xiàn)看來的。」嘉麗答得飛快。
  「車小姐,當(dāng)妳天天對著洗不完的爛牙、補(bǔ)不完的蛀牙,還不時要閉氣躲口臭,妳還能幽默的話我頭給妳!」他咆哮。
  嘉麗糾起眉頭,指著他的臉!改悴恢蝗狈τ哪,你還脾氣暴躁喔~~」隨口又幫他新增一條罪名。
  他瞇起眼睛!肝移獗┰辏课乙姹┰,早把妳的牙拔光了,像妳這種女人,留著牙只會造孽!」
  「我這種女人?什么叫我這種女人?」可惡!嘉麗怒問!肝沂窃鯓樱俊
  白舶仕不層道:「哼!伶牙俐齒又愛強(qiáng)辯,一副啥都知道的模樣,看了就討厭。成天亂寫一些狗屁道理,自以為很了愛情很懂男人,我告訴妳,男人最討厭的就
  妳這種女人!不溫柔不可愛不體貼不賢慧又不美!身材又平又扁又干又矮!死巫婆,我賭妳到七十歲還沒人要!」他一口氣罵完,覺得通體舒暢。呼~~很久沒這樣大吼大叫了,爽!
  「Shit!」嘉麗激動,他又罵她沒人要!「厚~~」太過分了,嘉麗扔了手中的破塑料袋,唰地打開皮包,掏出皮夾在他面前用力晃。
  「你給我看清楚了,你給我看、清、楚!」
  「看什么?」白舶仕雙手環(huán)胸,瞪著她的皮夾。
  嘉麗用力戳戳皮夾中的相片!高@位高大英俊的男人,就是我男朋友!誰沒人要?嗄?沒人要的是你!
  白舶仕斜眼瞪她,搶了皮夾看,相片中的男人坐在沙發(fā)上,相貌斯文,戴著金色細(xì)框眼鏡。
  「戴眼鏡的……」
  「看夠沒?」嘉麗想拿回皮夾,他卻舍開她手。她嚷道:「喂~~你干么?看那么仔細(xì)?不信這么帥的男人愛我?」她冷笑。
  「他眼睛有問題吧?要不要我介紹眼科醫(yī)師給他?」
  「你豬頭!」嘉麗搶回皮夾!负!總之我不是沒入要的女人,你才是沒人要的。」
  「車小姐!」白舶仕揪住她手腕。
  「干么了」嘉麗使勁想掙脫他的箝制,卻徒勞無功。
  「妳有沒有人要,我懶得理,但專欄這事,我要妳道歉!」
  「道什么歉?」
  「妳暗示讀者我EQ低,又諷刺我缺乏幽默感,可妳根本不認(rèn)識我,妳這算毀謗,立刻給我道歉,道歉!」他要討回公道。
  「不要、不要!」嘉麗被他揪疼,還是嘴硬!改愕拇_E0低才會把失戀怪到我頭上,你要夠冷靜,就知道你女人跑掉跟我沒關(guān)系。」
  媽的,舶仕火大。「妳他媽的氣死我,妳--」
  「你看!」她道。
  「什么?」他問。
  「嘖嘖嘖!」嘉麗搖搖頭,高舉被他緊掐住的手腕!改悻F(xiàn)在的表現(xiàn)就是EQ低。」
  「……」為什么有股很想勒死她的沖動?為什么世上有這 討厭的女人?舶仕松手,咬牙問:「那請問,EQ高的人對于被人在專欄上修理,女朋友又因某個死三八寫的爛東西跑掉時,應(yīng)該是怎樣的表現(xiàn)?」我看妳怎么扯!
  嘉麗眨眨眼睛,認(rèn)真作答。「喔~~如果EQ高,就會把我的專欄當(dāng)笑話看,
  而不是對號入座跑來罵我。假使你看完專欄還能大笑三聲,那你就有幽默感了。」
  說完了,嗯……她望著他,他也瞪著她。
  有一剎他們都沒說話,然后他深吸口氣,打量著她。
  嘉麗揉揉被掐疼的手腕!冈鯓樱俊共粴饫?休戰(zhàn)了?
  「車小姐,妳從不認(rèn)錯的吧?」
  「嗄?」
  「也從不懂得感激吧?」舶仕望著她!妇退阄液苡憛拪,但給妳拔牙時,可有讓妳感到一點(diǎn)疼痛?拔完牙后,妳摸摸自己良心,是不是很快康復(fù)?」
  「呃……」嘉麗心虛了!肝摇顾募夹g(shù)的確很好。
  「妳憑不到一小時的印象就寫死我,不覺得過分嗎?沒寫出我名字妳就可以心安理得?妳知道我多少朋友一看就猜出妳寫的是我?妳良心安嗎?在專欄上嘲諷我的失戀,把我寫得活像為情歇斯底里的變態(tài)狂。」白舶仕口氣厭惡。「我從未遇過比妳更可惡的女人,妳小心有報應(yīng)!」說完,他掉頭走了,留下滿臉錯愕的嘉麗。
  她撿拾一地的狼狽,訕訕地回到自己的小套房。開了音響,任重金屬搖滾樂充斥整個房問,「史密斯飛船」正聲嘶力竭地高唱Crazy。
  她為自己沖了碗泡面,盤腿窩在椅上,上網(wǎng)看著聊天室一干人馬吵架,看到精彩的罵詞,便忍不住拍桌大笑。她抽紙巾抹嘴,瞥見桌沿那顆牙,白舶仕憤怒的模樣立即浮現(xiàn)腦海。她悶悶地擱下碗,想了想,叫出檔案,重看當(dāng)時寫的文章。
  她眨眨眼睛又搔搔頭發(fā),心底怪不舒坦的,一種近似內(nèi)疚的感覺驀地攫住她。
  可憐的白舶仕,他一定很愛女朋友。他還很傷心嗎?
  她這樣做是不是在他傷口上撒鹽?
  嘉麗惱起來,直到天亮,還為這件事惴惴不安,無法安眠。
  ***
  白舶仕怒氣騰騰地返家,打開信箱,收到一張明信片。
  航空郵戳,熟悉的字跡。
  舶仕,多謝你慷慨相助,我現(xiàn)在過得很好。這都要感激你,保重。
 。捞m
  她過得很好?舶仕驀地將明信片扔進(jìn)垃圾桶,開門進(jìn)屋。
  一會兒,門又打開,他走出來,將明信片從垃圾桶拾起,拍掉明信片上的灰塵,嘆了口氣,踅返屋內(nèi)。
  夜色寂寥,飄著雨絲。
  這問郊區(qū)別墅,白舶仕年初才買下,原是為了結(jié)婚作準(zhǔn)備的,誰知道……
  白舶仕推開落地窗,一道冷風(fēng)吹人,眼前是灰黑的山林,空氣潮濕。他斜倚墻沿,望著寂寥的景致。受不住凄涼的雨聲,受不住風(fēng)吹山林那哀怨的沙沙聲,他轉(zhuǎn)身入內(nèi)取出最愛的爵士樂播放。
  沙啞的男聲,低回的樂音。唉~~真糟!他越聽情緒越惡劣。
  翌日--
  「下一位!」扯下口罩,白舶仕朝外邊嚷。
  消毒水味彌漫,孩童啼哭,候診的人愁眉苦臉,白舶仕又開始他看牙的一天。
  老伯伯坐上來,白舶仕看了看病歷,嗯,滿口蛀牙,今天要抽神經(jīng)。白舶仕換上器具。老伯伯張開嘴巴,表情惶恐。
  「別怕!拱撞笆说,同時打開鉆牙機(jī),嗡嗡……刺耳的聲音響起。
  別怕?老伯伯癟嘴,這醫(yī)生看起來好嚴(yán)肅。
  同時,診所外,一名女子來回踱步,一下咬手指,一下揪頭發(fā)。
  啊~~不行、不行,煩死啦!不道歉的話,她沒法吃沒法睡沒法工作!她整晚擱著這事,良心不安,可是要她當(dāng)面跟他說對不起,實(shí)在又不甘心,那時他真的很過分啊!
  唉~~嘉麗停步,掏出手機(jī),算了,電話中講就好。說聲對不起然后就掛斷,
  她打定主意。
  「白舶仕牙醫(yī)診所!剐〗憬恿穗娫。
  「呃……請問白醫(yī)師在嗎?」
  「有什么事嗎?」
  「我姓車,車嘉麗,麻煩請他聽一下電話!咕鸵痪鋵Σ黄,說完他們再無瓜葛!嘉麗深吸口氣,等著跟他道歉。
  「醫(yī)生,電話、電話,一位叫車嘉麗的……」診所很吵,小姐大聲嚷。
  車嘉麗?正在鉆牙的白舶仕臉色驟變。她又想干么?媽的。他吼回去。
  「說我不在!」咆那么大聲,不伯她聽見。
  「呃……」小姐滿臉黑線條,對話筒道:「他……他不在。」說得很心虛。
  「我知道了!古!嘉麗關(guān)上手機(jī)。哼~~好一句「我不在」,真夠踐的!嘉麗想了想,直接殺進(jìn)診所。
  「小姐?!」柜抬助理錯愕地看著嘉麗怒沖沖地闖入看診區(qū)。
  嘉麗的倏然闖入引起騷動,白舶仕一見她立時火冒三丈,手中還抓著嗡嗡運(yùn)轉(zhuǎn)的鉆牙機(jī)。
  「白醫(yī)師!辜嘻愅T谒媲,大聲道:「關(guān)于專欄的事,對不起!」說完了事,她轉(zhuǎn)身就走,忽地一只手拽住她。
  「媽的,搞什么?」白舶仕吼。診療椅上,老伯伯好害怕。
  嘉麗瞪他!肝腋愕狼赴!惯@樣還氣喔?
  「殺人放火,道個歉就沒事?」豈有此理!
  老伯伯流著唾液,看醫(yī)生發(fā)飄,嚇得膽戰(zhàn)心驚。
  嘉麗斂容道:「你不要得寸進(jìn)尺,那天你也很過分。我想過了,我的確不該把你的事寫出來,我錯了,現(xiàn)在特來跟你道歉,對不起!挂呀(jīng)很低聲下氣了喔,她很誠心喔。
  他瞪住車嘉麗,對她咆了一句!肝也唤邮!」
  嘉麗愕然地看著他那副傲慢的樣子,隨即吼了回去!腹苣憬硬唤邮,反正我道歉了!」轉(zhuǎn)身就跑!
  「妳!」白舶仕正要追時,老伯伯抓住他的衣袍。
  「唔……」他的牙……
  厚~~氣死人!舶仕霍地坐下,怎么會有這么可惡的女人?對住老伯伯的嘴,白舶仕繼續(xù)鉆牙。
  「醫(yī)生……」老伯伯恐懼!概肌伎梢愿奶煸賮怼!贯t(yī)生的表情很兇喔。
  「不必!拱撞笆艘贿厧屠喜a(bǔ)蛀牙,一邊想,那女人看來一副嬌嬌弱弱的模樣,可一開口就恰北北,真是的,嗟~~氣死啦!他真是倒了八輩于楣,惹到這女人。
  診所內(nèi)白舶仕火氣正大,點(diǎn)火的車嘉麗卻像個沒事人似的--
  「牛肉面大的一碗,鹵蛋兩顆豆千三塊海帶四片!」
  叫了小菜,嘉麗坐在診所外的路邊攤上,打算大吃起來。呼~~她伸懶腰打呵
  欠,心情舒朗了。做錯事就要勇于認(rèn)錯,嗯,對對對,現(xiàn)在她終于可以安心吃,安心寫稿睡覺了。
  熱騰騰的牛肉面送上來,嘉麗掰開筷子,仰頭對老板笑!钢x謝!购孟惆 
  她愉快地用餐,一廂情愿地以為這拔牙風(fēng)波總算過去,和那男人也算扯平了。
  ***
  半個月過去,嘉麗繼續(xù)在專欄上高談闊論,白舶仕繼續(xù)夜夜對著她的專欄射飛鏢,詛咒她!
  今晚,佛朗多西餐廳,雪白地磚,弧形藤蔓布置其中,每張桌上放一盞搖曳燭火,氣氛浪漫溫馨。正中央的小舞臺上,一名女歌手駐唱。
  白舶仕跟好友用餐完畢,步至柜抬結(jié)帳,老友趙儼還不死心,直嚷著要幫他安排相親。
  「舶仕,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我給你介紹個空姐,身材一流,臉蛋一流,膚若凝脂,簡直是……」
  「沒興趣!」舶仕板著臉。「我受夠他媽的狗屁愛情,你別再瞎攪和!
  「我知道,你還在為欣蘭傷心,跟你說,治療情傷最快的方法,就是馬上再交個辣妹!冠w儼自認(rèn)為有義務(wù)要幫好友,當(dāng)他看見戀周刊那篇專欄時,他百分之八百篤定蝴蝶吻說的X牙醫(yī)就是白舶仕。唉~~可憐的老友。
  「舶仕,你試試看嘛!顾麘Z恿。
  「沒空,不要!共笆藷┰甑鼐芙^。「我的事你別管!
  「給自己一個機(jī)會嘛~~」
  「不!」
  「空姐喔~~」
  「喂!」舶仕火大!腹芩裁纯战愕亟愦竺餍悄L貎,都不要!你再說我要翻臉。」
  「行行行--」趙儼投降!肝也徽f!褂袎蚬虉(zhí)!
  一名男子經(jīng)過,舶仕忽地瞪眼直瞧。
  趙儼也跟著瞧!父擅?你朋友啊?」
  相貌斯文,金框眼鏡?這……這不是那臭三八的男友!那人走向角落,果然,有個女人朝他熱情揮手,是她,是那只該死的蝴蝶!舶仕眼睛一亮,熱血沸騰。呵呵~~死三八,給我堵到了!
  「你先回去!箒G下這句,白舶仕往里邊走。
  「喂?」趙儼愣在柜抬,一臉莫名。
  什么男人受得了她?
  因?yàn)楹闷,白舶仕繞過走道,暗暗在嘉麗后邊位子落坐,那兒有一株茂密的盆栽,剛好可以擋住他的背影。
  侍者送來菜單,他點(diǎn)了酒,凝神偷聽后邊談話。
  「嘉麗,這趟出差,我買了口紅給妳!鼓腥藢小紙袋推至嘉麗面前。
  「俊泰,謝謝你。」嘉麗驚喜,燦笑著收下!冈?公事都處理好了吧,等等我們?nèi)コ,我請客,你明天不用上班吧?」嘉麗嬌瞋地說!改氵@次去香港好久喔,我好想你!拐粋月沒見啊~~
  惡心!舶仕冷哼。
  聽男人低道:「寶貝,我也想妳。想妳天使般的笑容,想妳可愛的臉龐,想妳的一切,我真的好想,想瘋了!」
  想吐!舶仕渾身起雞皮疙瘩,虧他說得出這么嗯心的話。車嘉麗有天使般的笑容?見鬼了,她是惡魔!
  嘉麗聽著,笑了,眼睛亮亮地!刚娴陌?」她用舶仕從未聽過的甜膩嗓音說:「俊泰,你真好!顾郎厝岬孟裰恍【d羊!改恪愫孟袷萘它c(diǎn)喔,是不是沒吃好。壳皫滋煜愀酃闻_風(fēng),我好擔(dān)心。你不在,我好悶啊~~對了,有個死牙醫(yī)罵我哩,罵我沒人要,氣死我了!」她跟男友告狀。
  死牙醫(yī)?媽的,這擺明在說他!舶仕低咒,這死三八,欠罵、欠罵!
  男人聽了握住嘉麗小手!刚l敢罵我的小寶貝啊?真該死了,他不知道妳是我心肝嗎?」
  嘉麗臉紅,笑著揮手道:「算啦算啦,我原諒他了,他好可憐,剛失戀呢!」
  啊~~氣死!
  舶仕臉色陰郁,努力按捺住脾氣。忽想起遠(yuǎn)去的女友,一陣惆悵。他們倒好,卿卿我我,他卻形單影只。舶仕聽那男人繼續(xù)說--
  「嘉麗,妳知道嗎?全世界,我啊最不想傷害的人就是妳!顾D了頓,忐忑道:「呃……但……要是……假使……假使有天我傷害妳,也絕不是故意的,妳一定要原諒我。」
  「啥?」嘉麗抽手,瞪住他。這話有語病喔~~「你怎么會傷害我?」
  「呃……」高局俊泰扯扯領(lǐng)帶,又拉拉領(lǐng)于!高恚嘻,公司呢打算升我當(dāng)經(jīng)理,往后我會很忙,伯沒時間跟妳約會,也沒空經(jīng)營感情,要專注在事業(yè)上打拚,女人的青春很寶貴,所以我不想浪費(fèi)妳青春……不如我們……暫時當(dāng)朋友,好嗎?」
  「嗄?!」嘉麗大叫,白舶仕竊笑,旁人側(cè)目,高俊泰為難地糾起眉頭。
  「你忙你的,我又不會吵你!」嘉麗一臉不解。
  「我知道,可是……我……我爸媽一直逼我結(jié)婚。」
  「你剛剛說忙,沒空跟我交往,現(xiàn)在又說父母逼你結(jié)婚?你到底想說什么?」
  「嘉麗,唉~~妳很好,我真的很喜歡妳,但是……我已經(jīng)三十五歲,該結(jié)婚了,所以……」
  「所以怎樣?」
  高俊泰嘆息。「我們都明白,妳不適合當(dāng)妻子,更不可能是好媳婦,妳太有主見,又很自我,我爸媽受不了妳的。就算他們愿意包容妳,妳自己也無法適應(yīng)吧?我實(shí)在不忍心浪費(fèi)妳的時間!
  說的一點(diǎn)都沒錯啊!白舶仕猛點(diǎn)頭,簡直想起身鼓鼓掌。這女人恰北北,誰娶了誰倒霉,呵呵~~報應(yīng)啊報應(yīng),她被甩了。
  嘉麗生氣了!改闶裁匆馑?我不會是個好妻子?」
  「妳連飯都不會做。」
  「你上回生病,誰給你煮粥的?」她抗議。
  「豬肝沒熟,結(jié)果我吃了鬧胃疼。」
  噗~~舶仕搗住嘴,好好笑。
  嘉麗嚷道:「亂講!豬肝本來就不能太熟,太熟就不好吃了,會鬧胃疼是你旸胃不好……」嘉麗頓了頓,用力眨眨眼睛,問道:「……你要和我分手,跟我會不會做飯沒關(guān)系,你老實(shí)說,你有別的女人?你變心了?去香港時發(fā)生什么事?你不可能忽然要分手,一定有別的女人,我要知道理由,你不能莫名其妙甩掉我!」
  事出突然,嘉麗有點(diǎn)歇斯底里!肝乙勒嫦,你告訴我實(shí)話。怎么會……怎么忽然……你跟我說清楚……你說清楚……」忽地哽咽了。
  一直以為他好愛她,為什么?眼前這人,真是那個曾經(jīng)一天打五通電話,日日寫情書,為了約會她還深夜苦候的那個人嗎?
  高俊泰的手機(jī)忽然響起,他接起來,低聲說了幾句立即收線,然后對嘉麗抱歉道:「嘉麗,對不起,我們好聚好散,好嗎?大家都是成年人,何必非要撕破臉?」他敷衍著,急于脫身。
  嘉麗追問!肝乙涝。你是不是有別人了?告訴我實(shí)話,為什么?為什么……」喉嚨酸楚,嘉麗神色黯然,她盯著桌面,啞聲問:「是有別人了吧?她是誰?」
  高俊泰嘆息!赴Α珓e亂猜。我只是希望冷靜一段時間,讓我好好思考未來。假如有緣分,我們還是會在一起啊!」他握住她手!笇氊,別亂想。我現(xiàn)在要趕回公司處理事情,別讓我擔(dān)心,好嗎?我會打電話給妳!
  「她是誰?」
  「沒第三者,真的。我愛妳,別這樣,乖,妳這樣我會擔(dān)心。我先去公司,忙完打電話給妳,好嗎?」
  嘉麗沒吭聲,高俊泰摸摸她的頭,又說了一堆話哄她,匆忙地走了。
  此際,駐唱歌手深情的歌聲傳來--
  你問我愛妳有多深?我愛妳有幾分?我的情也真,我的愛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
  今天下雨,天空沒有月亮,今天,高俊泰的心變了,他不再愛她。月也有陰晴圓缺,怎能代表誰的心呢?
  嘉麗愣在桌前,情緒惡劣。她不笨,高俊泰突如其來要跟她分手,一定有原因。他幾時決定的?回想這段日子,他除了常出差,實(shí)在感覺不出有何異狀。因?yàn)楸凰Φ媚涿,嘉麗先是震驚,錯愕,接著是憤怒,憤怒他這樣草率結(jié)束五年的感情。
  憤怒過后,則是一片茫然,他怎能分得那么輕松?他不會舍不得嗎?他真忍心?
  忽地有人大搖大擺坐下,他一坐下便招來服務(wù)生,心情大好對服務(wù)生笑道:「先生,我要請這位小姐喝酒,我們要慶祝!顾У卮蜷_菜單,點(diǎn)了一瓶紅酒。
  是他!嘉麗瞇起眼睛,雙手橫抱胸前。厚~~今晚已經(jīng)夠不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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