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挺寬敞的嘛!」曉蓉?fù)Q上拖鞋,在譚隱之住的套房走來走去,她打量屋里擺設(shè)。「這里什么都有了嘛!」
客房以中國簡雅風(fēng)格為基調(diào),陳設(shè)高質(zhì)感的仿古家具,有三扇大型觀景窗,迷你吧臺上有咖啡與茶的自助沖泡器具,大型木質(zhì)書桌上,配備有完善的文具用品,還附有傳真機(jī),桌上擺著銀色筆記型電腦。她揣測道:「住這里很貴吧?」
譚隱之但笑不語,脫去西裝外套,取出里面的PDA。
曉蓉鉆進(jìn)浴室!肝蚁磦臉!
譚隱之打開筆記型電腦,聽見她驚呼——
「連這里都裝電視,太奢侈了!」
他微笑,挽高袖子,把PDA接上電腦,傳輸資料,浴室里又傳來她的聲音——
「贊喔,觸碰式水龍頭,真方便。哇~~好香的香皂……」
譚隱之坐下,他檢視電子信箱,趁她還沒出來,他把桌上散置的公司文件收入抽屜,上鎖。然后他起身走向浴室,雙手抱胸,斜倚在浴室門邊,看她洗完臉,雙手在臉上胡抹。
「好涼,真舒服!」香噴噴的。
他興起逗她的念頭,走進(jìn)去扯下毛巾,按住她的頭就抹,大掌壓得她悶聲抗議。
「喂!唔……我不能呼吸啦!」曉蓉?fù)屃嗣泶蛩,狠瞪他一眼!高@么用力干么!我自己來!顾ブ碜叱鲈∈,把拖鞋忘在浴室門口。
譚隱之看著那雙雪白小腳踏在他住的地方,心里有說不出的舒服。
「喜歡這里?」他走過去,揉揉她的頭,然后在書桌前坐下。他開了一個財訊視窗,瀏覽今日股價!竿聿臀妩c半開始,你坐一會兒!
曉蓉在沙發(fā)坐下,把毛巾摺好了擱在桌上,往后靠躺,抬頭瞪著天花板旋轉(zhuǎn)的銅吊扇,忍不住又贊嘆!竾W~~這吊扇好漂亮,我老想買一個。不過這里都已經(jīng)有空調(diào)跟冷氣了,竟然還裝這個,真浪費!箷匀剞D(zhuǎn)身朝他嚷:「我說啊,賺錢很辛苦,你還是租房子比較劃算。這種地方住一天要很多錢吧?」
「住飯店方便!棺T隱之砍掉幾封垃圾郵件。「我懶得打掃房子!
「真懶,不過是抹地掃地,好容易的!
「你要幫我打掃啊?」他微笑,抬頭瞟她一眼。
「嗟!」曉蓉癟嘴!肝矣植皇悄愕膫蛉耍颐刻鞉吣切┲俳榈姆孔佣伎炖鬯懒,還幫你掃?!你想得真美~~」
譚隱之望著電腦螢?zāi)!肝铱茨阋膊皇翘矚g我,跟我計較那么多,剛剛不是還說掃地抹地好容易的?」
她又嗟一聲。「我又不是吃飽大撐!
「是。」譚隱之莞爾,不敢相信自己會跟她抬杠這種小事。
曉蓉趴在沙發(fā)上,雙肘擱在沙發(fā)頂,手撐著臉,望著他!肝,你是不是生病了?」
譚隱之怔住,望住她,不懂她怎么會這樣問。
曉蓉搔搔頭發(fā),左看右瞧,吞吞吐吐地說:「嗯……那個……我在浴室洗臉臺上,看見好多藥罐子……」心底直擔(dān)心。
譚隱之將椅子往后滑,笑望她!改鞘前裁咚。」真可愛,擔(dān)心他呢!
「哦?!」她放心了,隨即又說:「常吃安眠藥也不好吧?如果做貿(mào)易壓力太大,不如換別的工作!
「我會考慮!顾笱芤痪,然后用下巴指了指小吧臺。「渴了就自己動手,無聊的話,有電影頻道可以看!
「你要工作啊?」
「是啊,等我一會兒!顾緩墓緜鱽淼墓摹
「那我看電視不會吵到你嗎?」
他頭也沒抬地問:「你會開很大聲嗎?」
曉蓉攤開桌上報紙,她不看電視了。她舒舒服服地靠著牛皮沙發(fā)!肝矣X得……再幾個小時就要出去吃晚餐了,你不如過來坐著,休息一下。」
「這點空檔夠做很多事了!棺T隱之檢視財顧傳來的投資報告,決定明天的幾筆投資標(biāo)的。
曉蓉晃著腳丫,用報紙蒙住臉!肝矣X得你睡不好,都是因為壓力大,除了工作,你應(yīng)該要懂得好好調(diào)劑身心!箷匀亻]上眼睛,懶洋洋地說!敢巧眢w搞壞了,就算賺再多的錢,也沒辦法花啊!」
「那我該怎么辦?」譚隱之笑了,開另一個視窗,查詢金價和外匯情況。
「我不是說了,要懂得調(diào)劑身心,放松心情!
「怎么調(diào)劑身心?」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她瞎扯,手沒停,腦筋也沒停,他取消幾筆交易,又重新決定新的議價單。
曉蓉半躺在沙發(fā)上!钙┤缧菹⒌臅r候就忘記工作的事,譬如我之前說的,逛逛街啊、喝喝咖啡啊、看看電影啦、到郊外走一走啊……你困在飯店里不會窒息嗎?這種地方不像家,再豪華也不是自己的嘛!要是我,住三天就發(fā)瘋了……」
「知道嗎?」譚隱之關(guān)掉電腦。「我改變主意了——」他拔掉PDA接線,起身走向她。
「什么?」她臉上報紙忽被扯落,他就站在她面前,曉蓉仰著臉看他,他正朝她微笑,他眼中的光芒使她心跳加速。
「你說得對,是該調(diào)劑身心!顾吐曊f。溫柔的語氣像在她臉頰愛撫,他微俯身,雙手抓住她的肩膀,往下一扯,讓她半躺在沙發(fā)上。
他蹲下,他堅實的大腿碰到她的膝蓋,微熱的觸感令她毛管奮起,呼吸困難。最令她緊張的是那定定望住她的目光,炙熱、狂野、極富侵略性。他們靠得很近,他就蹲在她面前,而她的雙腿就在他半蹲著的雙足間。
他靠過來,大掌摸住她臉頰,她聽見自己紊亂的呼息!改恪阋擅?」她往后縮,他湊身靠近。
「問得真蠢——」他笑,捏住她下巴,然后很慢很慢地低下頭吻她,同時,她繃緊身體,曲起腳趾,感覺他的舌探入嘴中,溫暖親昵地暖著她的嘴巴內(nèi)部,她渾身酥軟,意識朦朧……
后來情況開始失控,他們的吻變得恣縱貪婪,曉蓉模糊地意識到他的手從她的背部往下,撫摸她的臀部。理智叫她制止,可是她卻開不了口,她覺得好興奮,像被誰拋到暖暖的海洋。她喜歡他的氣味,喜歡他的碰觸和親吻,喜歡他炙熱的唇印著她的嘴,喜歡壓在她身上雄勁的體格……
他的唇往下移,手掌探入她的T恤里,探入胸罩里,覆住她心跳的位置,掌握住她柔軟的胸脯。
這實在太過親密了,她想著要阻止,但是……他的嘴又再封住她,她無法說話。她撇開臉想呼吸,他啃咬她脖子,野蠻如獸。
「譚?譚先生……」
他動手解她褲子。曉蓉按住他手,他們四目對望。她的臉頰紅艷,眼色迷惘,而他炯亮的眼瞳如獸饑渴,態(tài)度強(qiáng)勢。
「等等——」緊扣住他的手,她猶豫著。
「我想要你——」他解開鈕扣,扯下拉鏈。
「你讓我再想想……」她心狂跳,膝蓋發(fā)軟。
「好!顾┥砦撬阍谘澤系难。
曉蓉雙手撐著沙發(fā),顫抖著俯望他黝黑的發(fā),寬闊的背,注視他結(jié)實強(qiáng)壯的身軀。他健康的古銅色肌膚,沒一絲多馀的贅肉,他好性感!
快阻止,快阻止他……她在心中吶喊,可是卻軟弱地閉上眼,感受他落在腰際細(xì)碎的吻,像一簇簇小火苗,燒毀她的理智。她好迷惑,松手虛軟地癱在沙發(fā)上。
他爬上來,掀開她衣服,吻她的肩膀,還有……
「我想抱你。」他抓她的手去握住他亢奮的地方,黑眸熾烈地盯住她紅艷的臉!改阕屛液门d奮!」
曉蓉低喘,眼色迷蒙了。她心狂跳,手微微顫抖,那熱而硬挺的陌生觸感令她好奇,怯怯地摸索他的形狀,而他在她的碰觸下,產(chǎn)生變化,那變化令她眼色更深,表情恍惚。
「夠了!」他扯下她的褲子,褪去彼此衣物,忍不住在沙發(fā)占有她。
墻上掛鐘,長短針追逐,秒針急躁,三點十五分——陽光流進(jìn)房間,暖著譚隱之光裸的背脊,他頂開她雙腿,挺入。
她驚呼,痛咬他的肩膀,他沒撤出,埋得更深!他閉上眼,感受肌膚貼著肌膚的沖擊,沈濁的呼息燙著她的臉,火熱的欲望固執(zhí)地躺在她最柔軟的深處,那緊膩的觸感,仿佛他原本就是她身體的一部分。
她先是因為疼痛而繃緊身體,等她稍稍適應(yīng),他才開始移動。
他放縱自己的欲望,為著她柔白的身體瘋狂。他熟練地挑起她的欲望,他完全知道怎么讓一個女人從亢奮到崩潰,他每一個步驟都精準(zhǔn)地逼出她歡快的呻吟。
那推進(jìn)的力道因她逐漸放松的身體而變得急促,她能感覺到他強(qiáng)壯的大腿肌肉,是怎樣地擦熱她的肌膚,而她被來自他身上的魔力迷倒,在他的誘惑下顫抖,好像有電流麻痹了她的身體,逼迫得她下意識地束緊他的欲望。
白熱化的欲望,同時吞噬他們兩人。他們抱住彼此,潮濕緊膩,分不開的糾纏……
他移動著,時而急躁時而緩慢,他撥開她遮住臉龐的黑發(fā),說著曖昧話語,熱氣拂著她的耳朵,引起她一陣甜美的戰(zhàn)栗。她覺得癢又好刺激,也學(xué)著去親吻他頸子,他發(fā)出興奮的悶吼,感覺她頑皮的手指滑過他的背脊線,他的步驟被打亂,提前在她體內(nèi)沖刺,她發(fā)出啜泣般的嗚咽,為著從體內(nèi)蔓延開的興奮感。
他一再充滿她,強(qiáng)悍而充滿力量。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身體完全地接納整個的他,但那卻是如此真實的發(fā)生,他充滿她,她經(jīng)歷著刺激而甜美的震動,最后她弓起身體,瘋狂地把他拉向自己,她全身僵直,驚詫嘶喊,他迅速用嘴覆住她,仍繼續(xù)沖刺,肌膚緊緊貼著,越來越深,很快地讓自己達(dá)到高潮,濡濕她的深處……
激情過后,他抱她去浴室,將她放入浴缸。
她臉色恍惚,仿佛還不敢相信自己方才熱情的反應(yīng)。
他覺得好笑!赣袥]有弄痛你?」扳開水龍頭,調(diào)整水溫。
她坐浴缸里,搖搖頭,又微笑,有一點尷尬,忽地伸手抓住他的手臂,仰望他。
「你也進(jìn)來。」她紅著臉邀請。
他目光一沈,跨進(jìn)浴缸。她示意他躺下,自己卻跨出浴缸,去抓蓮蓬頭。
譚隱之困惑!改愀擅?」
她抓著蓮蓬頭,趴在浴缸邊,微笑道:「我?guī)湍阆搭^啊,你閉上眼睛!
「這么好啊?」他笑著,聽話地閉上眼,頭枕在浴缸邊沿。感覺溫暖的水流過他的發(fā)還有臉,感覺她的手指插入他的發(fā)里,然后,她非常溫柔地按摩他的頭皮,還有頸子。
她的聲音軟綿綿,口吻親昵!肝以谙搭^店打工過,這樣可以刺激你頭上的穴道,你會比較好睡……可惜我不會按摩,不然等我學(xué)會了,幫你按一按,搞不好你就不會失眠了,再也不用吃藥。」
譚隱之忽然睜眼,注視頂上的她。
察覺他灼熱的目光,她臉紅了。「喂,你閉上眼睛好不好?」這么看著她,她會不好意思呢!
譚隱之望著這個女人,心都融了。
※ ※ ※
譚隱之帶曉蓉到飯店一樓的花園餐廳用餐。
曉蓉看他大手切割牛肉,一刀刀切得大小一致。嗯,酷!
著迷的視線移到他手腕上的表,古銅色皮膚和墨色表面好襯,嗯,帥!
略略失神地注視他手掌密布的寒毛,嗯,性感!
一想到剛剛發(fā)生的事,她心跳飛快,覺得自己變成了色情狂,臉頰飛上兩朵紅云,瞬間盤里團(tuán)在白汁里的義大利面,在她眼中也變得暖昧。
往上看,往上看,再往上看,喔~~性感的喉結(jié)!她咽了咽口水,再往上瞄,天啊,下顎新生的胡渣,性感性感哩!再往上,碰上一雙黝黑眼睛,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也正望住她,「偷窺狂」立刻臉紅似火。
「看夠了?」這丫頭不吃面只顧著看他。
還沒看夠!曉蓉雙手撐著臉,笑望他!赣袥]有人說你好帥?」她笑瞇了眼睛。
他叉起一塊牛肉喂她,她遲疑,然后吞下。
她邊咀嚼邊說:「嗯……我有朋友在電視臺做事,介紹你去演戲要不要?憑你的條件,可以當(dāng)明星。」
「想太多了。」譚隱之揉亂她的頭發(fā)!缚斐,面涼了。」傻瓜,凈想著沒營養(yǎng)的事。
他們望著彼此,愉快地聊天吃飯,享受親昵時光。
譚隱之心情極好。「今天要回去了。」有她陪,空氣都是甜的,煩惱都蒸發(fā)了。
「不行!
「我想抱著你睡!顾ひ粜愿校T惑著情竇初開的傻瓜。
傻瓜意志堅定,猛搖頭!覆恍、不行!箣屵鋾鷼獾。
「唉,看來今晚又要失眠了!顾麌@息,端出苦肉計來。
「真的……」她靠近他,掐他的臉!负每蓱z喔~~」
「那么,我吃安眠藥好了!顾劾锾詺獾拈W光,令他微笑。
「不行,吃藥對身體不好!
「那你說怎么辦?」
「數(shù)羊!
他挑眉,不屑這個建議。
「我有辦法了!」曉蓉一臉興奮!高@一定行,保證讓你呼呼大睡!
「什么辦法?」
「我小時候睡不著,媽咪就講童話故事給我聽,聽著聽著就睡著啦!」
「所以,你要留下來說枕邊故事給我聽!顾吲d了。
她握他鼻子,笑望他。「我說枕邊故事給你聽。」不過,她可沒答應(yīng)要留下來,她自有辦法。
就在他們聊天時,餐廳一隅,有個女人用力眨眼,又揉眼,甚至想戳一戳眼睛——梅谷鍥瞪著餐廳靠窗的位置。
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梅谷鍥正在跟客戶用餐,然后發(fā)現(xiàn)到角落坐著的男人是地產(chǎn)名人——信毅的負(fù)責(zé)人譚隱之。因為是競爭敵手,自然特別觀察他,隨即她發(fā)現(xiàn)跟譚隱之用餐的竟是自家人蘇曉蓉時,她駭?shù)貌铧c摔下椅子。又看見他們動作親昵,譚隱之甚至喂曉蓉吃東西,哇咧~~梅谷鍥好震撼。
這怎么可能?本來她還不確定,可是那件卡通T恤、那條牛仔褲,還有那笑起來,瞇起眼的樣子——是她!肯定是她!
「對不起!姑饭儒洰(dāng)機(jī)立斷決定做幾件事;她很鎮(zhèn)定地跟客戶道歉,然后起身走出飯店,接著很鎮(zhèn)定地拿出手機(jī)打電話給總經(jīng)理,還有吳克難、張蒂蒂,以及公司阿甲阿丙跟阿乙,以及警衛(wèi)劉大叔。
不到一小時,飯店落地窗外一角,「好家在」全員到齊。他們鬼鬼祟祟擠在窗玻璃前,所有人都睜大眼瞪著餐廳里的人。
「蘇、曉、蓉!」黃總一臉激憤,由於大驚駭,頂上殘存的六根頭發(fā),瞬間斷掉三根。嗚呼~~隨風(fēng)飄逝。叛徒!
「虧我們對她那么好!」吳克難義憤填膺。
「譚隱之真陰險!」梅谷鍥自我膨脹地說!付际俏覙I(yè)績太好,名聲太響,引起地產(chǎn)名人注意,所以他派蘇曉蓉當(dāng)奸細(xì),想要把我挖角過『企』——」這最后一個字,因為激動的緣故她發(fā)音不標(biāo)準(zhǔn)。
張蒂蒂用一副「你想太多」的表情,瞪住梅谷鍥。可憐的老女人,不知道自己響叮當(dāng)?shù)拿麣庠缫鸦绎w煙滅,還在那里自我陶醉。
「我想呢……」張蒂蒂客觀地道!杆麄兒芸赡苤皇窃谡剳賽邸!顾梢詮乃麄兒槊}脈的眼神看出來。
黃總閉上眼,捂住胸,好戲劇性地深吸口氣,悲情道:「曉蓉怎么這樣?我對她那么好,我一直就把她當(dāng)自己的女兒,我……我……」云時血壓飄升,頭昏目眩,大家趕緊攙住黃總。
「明天咱要好好問她!」梅谷鍥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
「絕對要嚴(yán)刑拷打!」吳克難咬牙切齒地說。
「好,問清楚、講明白,看她安什么心?」路人甲乙丙陸續(xù)發(fā)表意見。
※ ※ ※
深夜,小房間里有人刻意低著嗓音,碎碎念。
「……小紅帽就跟外婆說,她要去見新朋友嘍,於是帶了好吃的三明治、蘋果,還有……」曉蓉躺在床上,背對著母親跟譚先生講電話!膏,荔枝、芭樂,她要去見好朋友……」
房間太小,床鋪太擠,蘇璦藏在棉被里,還是聽得見女兒的聲音。
「曉蓉……媽明天還要上班!购艹敞撸
「再一下就好了。」曉蓉按住話筒,回頭給母親一個哀求的眼神。
蘇璦瞪她一眼,翻身繼續(xù)睡。
曉蓉又開始她的故事!感〖t帽沒有新朋友的地址,只知道他住森林里,森林里的樹好大好大,森林里的草好綠好綠,森林里的小白兔、小松鼠都長得好胖好胖……小紅帽好開心好開心……」
厚~~吵死人!蘇璦抓緊棉被,嗚~~她好想開扁、好想揍人,手好酸好癢哦……蘇璦刻意用力咳兩聲,以示警告。
曉蓉縮進(jìn)棉被里,繼續(xù):「然后然后,然后……你睡了沒?」該睡了吧?已經(jīng)講一小時了。「喂?」嘿嘿,沒回應(yīng),睡了吧~~
電話那邊唔了一聲,他的嗓音傳來!赴淄盟墒蠛门郑缓竽?」
天啊~~他還沒睡?!她都好困了。曉蓉只好繼續(xù)再說:「然后小紅帽走著走著,天上神明看見了,兩個神開始打賭,看誰能讓小紅帽脫外套,一個拚命吹氣,森林刮起大風(fēng),吹了半天小紅帽不肯脫衣服;另一個出大太陽,很熱很熱,小紅帽就……」
等等——蘇璦幽幽坐起,頂著一頭亂發(fā),神情茫然地說:「是這樣嗎?我記得這是另一個故事!
「媽咪~~」曉蓉鉆出被子!改銊e吵。」
「你講錯了!
「有什么關(guān)系,我要哄他睡,你別羅唆!
「大風(fēng)吹是另一個故事,小紅帽是……」
「媽~~」曉蓉嚷嚷!改憧焖瑒e吵我啦!」又鉆回棉被里,繼續(xù)講電話!冈瓉硇〖t帽的新朋友是大野狼,可是大野狼沒吃她,大野狼覺得她好可愛……他們?nèi)ネ嫠!?br />
「喂!」蘇璦跳起!改愀牡锰^分了,大野狼明明吃掉小紅帽——」
「唉拗~~」一只手伸出棉被,揮了揮!杆咭v平和點啦!」
「那也不能改得那么過分!」
曉蓉掀被嚷:「現(xiàn)在是我講還是你講?!」暈~~「你不是要睡嗎?」厚~~氣死人哩!
譚隱之握著電話,低低笑開。為一則童話故事,聽她們吵起來,果然是母女,專在不重要的地方認(rèn)真。
他聽著電話那端軟綿綿的嗓音,今晚,他還是一個人睡躺在床上,外邊還是一片無垠的黑,可他心里有顆小星星,在他心坎上眨眼睛。
他閉上眼,身體漸漸放松,想睡了。
※ ※ ※
轟!閃電劈過天空,「好家在」日燈閃爍,外邊烏云密布,準(zhǔn)備迎接雷陣雨,里邊暗潮洶涌,準(zhǔn)備審案。
黃總經(jīng)理神情肅穆,穿一身黑,哀悼自己識人不清。
他說:「我們都看見了~~」嗯,破題破的不錯,很有吊詭氣氛。
「嗄?看見什么?」曉蓉坐在位置上,表情無辜,不解地環(huán)視著圍在她身邊的眾人。
「別再裝了!」吳克難哼道。
「咦?」曉蓉秀眉挑起,大夥兒怎么全沖著她神經(jīng)兮兮的?!
「你還裝?還不自己說?」蒂蒂噘嘴。「還要瞞我們瞞到什么時候?」
「啊?到底怎么了?」曉蓉呆呆地張大嘴巴,她是真的不懂。 改銈儦馕沂裁?」
大家面色一沈,曉蓉聲音沙啞,顯然故意要討同情分。哼!才不上當(dāng),長得一臉無辜,可是竟然……眾人瞪著蘇曉蓉像瞪著個頑劣角色。厚~~她很會演嘛,無辜得很徹底嘛~~所有人的眼睛全釘住她,但他們哪里曉得曉蓉聲音會啞,全怪昨夜用假音講電話。
曉蓉抓抓頭發(fā),胡亂猜著。「是因為昨天垃圾沒倒嗎?」昨天輪她打掃,可是因為約會,她忘記倒了。
大家搖頭。
她又問:「是我業(yè)績太差?」
他們還是搖頭,表情更兇悍了。還狡辯?!罪加三級,斬?zé)o赦!
「ㄟ……」曉蓉想不出來!父魑淮蟾绱箧,到底是什么事啊?」她還不知闖禍了。
「你自己看!」一張照片飛到桌上,就知道口說無憑,吳克難特地拍照存證。還想抵賴?嗄?
曉蓉抓了照片瞧。「咦?。俊购龅厮纱笱劬ψソ掌,竟然是跟譚耀文用餐的相片!膏?!這是我啊,哈哈哈哈哈……」笑得東倒西歪,哇咧~~大家面色發(fā)青。
還敢笑?很懂得故作鎮(zhèn)定嘛!
曉蓉明白大家氣什么了,她揮揮手。「好啦、好啦,我承認(rèn),就是他,上回跟你們說的那位先生啊,只是交男朋友而已,大家這么緊張干么?太關(guān)心我了吧?我知道你們?yōu)槲液茫銈儞?dān)心我,不過原來他很久沒聯(lián)絡(luò)我是因為——」
大家聽不下去,火花四射,開始輪番車輪戰(zhàn)。
「靠!」吳克難忍不住粗話伺候。
「你再胡扯!」黃總悲憤。
「把我們當(dāng)笨蛋?!」梅谷鍥吼。「跟敵人吃飯,你安什么心?」
曉蓉皺眉,又聽不懂了!甘裁磾橙耍俊
「你說,你來咱這里工作為了什么?想獲得什么情報?」黃總想知道譚隱之打什么主意。
「咦?」曉蓉越聽越茫然!肝摇液苛,公司禁止員工談戀愛?」
黃總臉上出現(xiàn)黑線條,吳克難用力盯著蘇曉蓉,想用眼睛瞪到她心虛。
蒂蒂朝大家聳聳肩膀!肝揖驼f她只是在談戀愛!
「跟譚隱之談戀愛?屁!」吳克難發(fā)難!腹聿判牛 顾隳母?信毅總裁會看上她?
蘇曉蓉糾正他們!甘裁醋T隱之?他叫譚耀文。」
「他叫譚隱之!」大家齊聲吼回去,吼得蘇曉蓉嚇一跳,縮住肩膀。
「明明就是譚耀文啊,我跟他交往還會弄錯啊?」
大家凜容,眼睜睜看蘇曉蓉繼續(xù)耍白癡。
「哼,他叫譚耀文?」梅谷鍥拿出商業(yè)志,唰唰唰翻開某頁,指給她看。里邊是政府請售屋公司討論銀貸利率,上頭還刊著信毅負(fù)責(zé)人的相片,還有相關(guān)報導(dǎo)。
曉蓉瞪直眼——是他,果然叫譚隱之,果然是信毅負(fù)責(zé)人。
「Shit!」她抓了雜志,氣得發(fā)抖!肝冶或_了!他騙我,他騙我!」他說他做貿(mào)易的,他說他叫譚耀文,他連名字都騙她!
人……大家想說「我們才被你騙了」,可是看蘇曉蓉氣得快哭出來了,覺得事情好像不是他們想得那樣喔~~大家交換眼神,莫非……她也是受害者?!
曉蓉抓著雜志沖出去,跳上機(jī)車,頭一回,以近破表的速度飆車。一向最快也不過時速五十的小機(jī)車,受不了主人這么「機(jī)車」,半途「機(jī)車」地給她機(jī)車拋錨,熄火兩次!
曉蓉很有毅力用腳踩踏發(fā)動,繼續(xù)飆!
天空電閃雷劈,轟隆轟隆,地上的曉蓉騎得霹靂靂。在降下西北雨前,及時殺到飯店,殺上十五樓,殺至豪華套房——
砰砰砰,她用力地拍門,急急地喘著氣。啊~~還不開,她踹門出氣。太可惡,王八蛋,她要扁人,她氣死了!
門拉開,譚隱之微笑!改銇砝,進(jìn)來!
曉蓉深吸口氣,咆哮:「你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