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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兒喜 第二章
作者:單飛雪
   
  “師父正在等你呢!”他熱情地攬住青羅剎!盁o極大人,你快慫恿師父下山,我等不及上茶肆玩了!

  抱禧是慕容別岳在大理破廟撿來的孤兒,曾經(jīng)差點病死廟中,被慕容別岳細心診治,硬是從鬼門關(guān)前救了回來,收為徒兒,給他起了名字。

  孫無極笑著拍拍少年的頭!啊氨ъ笨墒菒灮帕?”

  他微笑著步入清幽的院落,聞到了烹茶的香味,幾只雀兒毫不懼人地在檐下啄食,看來似是給人喂習慣了。步上階梯,孫無極持扇輕輕揭開竹簾。

  陽光透進去,拂亮了那背對著正俯身在檢視藥材的男子。

  聽見聲響,男子緩緩轉(zhuǎn)過臉來。那真是一張異常英俊的臉容,五官清朗俊秀,輪廓深刻;疑雷,襯著他飄逸絕塵的身形。那對看似平靜安逸的黑眸底,藏著內(nèi)斂的風采。懶洋洋的嘴角,舒展著自信慵懶的笑。

  “這不是才新婚的青羅剎么?”

  高大的青羅剎望著斯文俊爾的好友!敖駜簜烹什么茶?恁地香?”

  “你隨我來。”慕容別岳轉(zhuǎn)身領(lǐng)他入內(nèi)。

  進入內(nèi)室,便見床上躺著一名裸著上身的男子。男子閉目沉睡,臉上有一道舊疤,胸口有傷,傷口明顯是處理過了,用白帛包扎著。即使沉睡著,他那壯碩厚實的高大體魄,以及那嚴峻的五官,依舊給人兇神惡煞的壓迫感,讓人不敢親近。

  這便是橫行江湖殺人無數(shù),魔羅教嗜血的“黑羅剎”?稍趺匆矝]想到這回為了幫青羅剎,劫走了凝煙公主。孰料竟會一時大意,著了美人一刀,差點喪命。美人狠毒,她的刀更毒,毒得他痛入骨髓,蝕心噬肺。

  他原本該死了,可是遇著了慕容別岳他便死不了。

  青羅剎趨前探視!皻馍枚嗔。你真拿到了夜魅丹?可是潛到皇城去了?”

  看來他身手不差嘛!

  “凝煙怕是以為中原無人能解此毒才下手,她可是一點都不留情。”慕容別岳坐下,抱禧奉上茶來!八痰哪且坏段?jié)M了毒,夠黑羅剎受的。”慕容別岳疑道。“可我不明白,既然毒下得那么重,想致人于死地,可又偏偏沒往心窩里刺,幸而她刺偏了,要不你這朋友早上閻王那里報到!

  青羅剎見好友沒事,笑著坐下,逕自斟了一杯茶!澳裏熓莻矛盾的女人!彼麚]扇掩住笑,黑眸閃爍起來!跋胨烙植幌胨馈庇腥O了!

  “別以為我瞧不出──”慕容別岳冷覷他!笆諗渴諗磕隳羌樵p的笑,這事全是你惹的。”

  “為紅顏值得!鼻嗔_剎為愛妻盜取了大理凝煙公主的還魂丹,并要黑羅剎擋住凝煙公主,F(xiàn)下囚住凝煙的黑羅剎,竟頭一回失手讓人傷了,差點命喪黃泉。的確,這全是他惹的,可他毫無歉意,他這不是把黑羅剎送上這兒救命了么?

  “為了你那出詭計,白白浪費了一粒還魂丹。”慕容別岳似有埋怨!罢娌恢档!

  “你覺得不值,我卻深深覺得值得。你愛上一個人,便什么花費都值,我不管還魂丹多么稀奇多么珍貴,我就是要為了橙橙浪費它!我就是覺得值!

  “自私!蹦饺輨e岳像是生氣,卻又無可奈何。

  “不是自私──”青羅剎還是笑!笆亲詯,愛自己所愛!

  慕容別岳冷覷好友!笆裁炊加赡阏f!彼嫴,淡問:“你說黑羅剎會怎么處置凝煙?”這個嗜血的男人會輕饒她么?“我不希望凝煙出事!碑吘顾(jīng)身為大理謀士,畢竟凝煙無辜。

  “抱禧?”青羅剎回避話題,朝外頭呼喝!靶∽涌鞌[棋,咱們來玩玩!

  “孫無極。”慕容別岳斂容,那聲音不怒而威!拔也幌M裏煶鍪!彼皇钦埱,而是警告。

  青羅剎還是笑,他望著一臉平靜的慕容別岳,知道越是面無表情、一臉平靜的人,生起氣來越是可怕。他從容解釋道:“黑羅剎要是想殺她,就不會等到她傷了他!

  “這我明白!蹦饺輨e岳挑眉,肅然道!叭欢F(xiàn)下她已經(jīng)傷他,這頭野獸一見血就瘋狂,何況還是自己的血。”

  “這頭猛獸向來只懂殺,義無反顧勇往直前的殺?蛇@次他選擇了“囚禁”。如果只是囚禁,而不接近,她是傷不了他的,可他接近了……”青羅剎一對星眸閃著狡光。

  慕容別岳淡淡道:“你想說什么?”他看似漫不經(jīng)心,垂眼輕撫杯沿。

  “一個是愛恨分明,一個是喜怒無常,一個性子絕對的冷酷殘暴到底,一個是矛盾極端到底,不同世界的人往往擦出最美的火花!

  “別忘了不同世界的人,往往也會仇視彼此不同的立場!

  “不不──”青羅剎有不一樣的看法,他一向樂觀。“如果是兩個性子一樣的人就會變成知己好友。”

  “那么不一樣的……”

  “就變成夫妻。”

  慕容別岳笑了,為他的謬論。

  “你不要笑!鼻嗔_剎覷他一眼。“哪天你遇見了另一個完全不同世界的人,你就笑不出來了,那時你會懂得我的話!

  “我現(xiàn)在懂得你為什么娶楚姑娘了!彼匦ν嗔_剎!澳沩サ厣⒙S性,她卻是極之認真的性子,果然是不同世界。”

  青羅剎也不否認只是笑!八曰ハ辔!彼暫糜选!罢瘴业恼f法推論,岳兄淡泊名利,隱世于忘璣閣,所以和你不同世界的……”

  “怎么?”慕容別岳嘴角輕揚,等著他放話。

  青羅剎也勾起了嘴角。“只有──往皇城找了!

  “呵……”慕容別岳真被他惹笑了。簡直荒謬!像他這種處心積慮躲避俗塵忘卻江湖的人,最不想涉足的便是兇險斗爭的皇宮!邦^一回教你失算了!

  “哦?”青羅剎凝眸,羽扇掩嘴。“是么?”他淡淡道,淡得像是一伏筆。淡得仿佛他知道了什么又沒說出什么。

  青羅剎懂命理,他算出了一些征兆,他沒說。他喜歡看戲,喜歡隔岸觀火,喜歡趣味兒。

  他等著看黑羅剎和凝煙那場戲,也等著看眼前這個出世的高人何時陷落紅塵。

  他看準了慕容別岳逍遙的日子絕難永遠安穩(wěn)。一個滿懷本事的高人,除非真正徹底息交絕游,否則總會有被人尋上的時候,那智慧的光芒是藏不到永遠的。他這不就尋上來了,除了他還會有其他人!

  ※       ※      ※

  送走了滿是殺戮氣息的黑羅剎,忘璣閣回復清靜。但人雖然走了,血腥味還是存在的。

  抱禧深知師父討厭血腥味,是以這幾日檀香燒得益發(fā)濃了。

  今兒個,他煮好了晚膳,端進書房給師父。他輕輕步入充滿檀香味的書房。

  月色透窗而入,映亮了正舉書閱讀,慕容別岳那溫文爾雅的側(cè)容。

  “師父,用膳了!彼p聲道。已經(jīng)三天了,師父鎮(zhèn)日埋首醫(yī)書內(nèi),鎮(zhèn)日配著藥材。情況有點反常,師父已經(jīng)很久不再需要醫(yī)書的資料,所有的配方和病癥早早熟記在他腦袋里!皫煾福靠墒怯錾狭耸裁醇值牟。俊

  慕容別岳終于注意到了抱禧。他輕輕轉(zhuǎn)過臉來,睿智的眼平靜地注視抱禧,然后是溫柔的微笑。

  “一起用膳吧!”

  抱禧笑咪咪地過去坐下!皫煾福镁脹]見您這么認真查書,發(fā)生了什么事么?”

  慕容別岳笑著淡淡道:“有一個人快死了!彼@么輕易地說出“死”這個字,好像那是極自然的事;或者是行醫(yī)多年,對死看得特別淡!然而抱禧反應可大了。

  “死?誰?這世上還有人您不能救的么?”他師父可是再世華佗、是神醫(yī)呢!只有來不及救的、沒機會救的,從沒有救不活、醫(yī)不了的病,當初重病的他不也是師父救活的么?

  慕容別岳淡淡笑著將書本合上!氨ъ,你把咱們離開大理時,大理王的話說一遍給師父聽!

  “喔,王說若您堅持離開,要師父發(fā)誓往后絕不效勞其他國家,特別是中原皇族。”

  “我答應他了嗎?”慕容別岳輕聲問。

  抱禧驚愕地道:“你答應他啦,所以王才肯放我們走么,您忘了?”

  當初大理王儲是靠著法王之子慕容別岳輔佐,順利繼承王位。雖然慕容別岳成就了他的皇位,卻也因卓越的才情,令得大理王多所顧忌。

  慕容別岳笑著舀湯,他沒忘,只是藉著抱禧的嘴提醒自己?上枪鳎侵性首逯,正是大理王最忌諱的敵對。真可惜,她有他行醫(yī)多年,頭一回見著的詭癥。她特異的體質(zhì)對一個行醫(yī)者而言,是一大挑戰(zhàn)、也是一個謎。

  慕容別岳想研究她的渴望,幾乎是勝過想救活她的念頭,可她偏偏是公主,他最不想、也最不能接觸的皇族。

  這一個謎也許很快就要消失,他探她脈息知她有形無氣,主死癥;再觀她命門,知她時日無多了。

  慕容別岳擱下箸子,胃口盡失。他忽然輕聲嘆息。

  抱禧怔了怔,抬起臉來,困惑地望住師父,這是他第一次聽見師父嘆息。

  ※       ※      ※

  又是他們,又是那些聲音,那些吵雜的聲音又在她夢里糾纏著她──

  “掐死她,掐死這暴君的女兒!”

  “是、掐她,將來她長大一定也是個惡魔,殺人不赦的惡魔,滿身血腥味,你們聞聞──血腥味哪!”

  金鳳奮力掙扎,她使勁想揮掉那從黑暗中伸來的無數(shù)雙手,然而竟碰到一雙結(jié)實的手臂,她驚叫:“不──”

  忽地,無比真實的手捂住她的口鼻!班渎!蹦腥说蛦〉孛睢

  金鳳用力一喘,瘁然驚醒。有人?這不是幻覺,活生生的一個男人正立在床畔捂住她的嘴。

  她驚惶地睜大眼眸,是誰?男人覆著面罩,只露出一對清澈的黑眸。按在她唇上的大掌是篤定的,她難以掙脫,手一伸就去扯他面罩。

  黑罩猛地被揭落,他沒躲更沒阻止。于是她看見他,有一剎她忘了呼吸。

  金鳳心坎一震,忐忑于面罩下那一張俊美無儔的臉容,忐忑于那刀削般英挺的眉眼,高挺英氣的鼻,還有堅毅的薄唇,完美的輪廓,襯上超塵卓拔的氣質(zhì),一種看似溫柔卻隱隱透著智慧、像竹般傲挺堅直的氣質(zhì)。

  在她驚愕的目光中,他從容而大膽地覆著她的唇,那篤定的模樣,沉靜的眼眸,仿佛他面對的只是一個平凡的女子,不是高高在上尊貴的公主。高高在上的反而是他俯視她的表情,仿佛他是無所不能的神,可以主宰一切的神。

  金鳳停止掙扎,從來沒有人如此無懼于她,他的手掌很大,布著薄繭略略擦痛了她柔軟的臉上肌膚,可是卻令她的唇瓣感到溫暖。

  慕容別岳緩緩勾起嘴角,若有似無的笑掠過。他緩緩俯身,那英俊的臉于是逼近了她。

  金鳳立時慌亂了起來,那屬于男人的氣魄,陽剛的氣魄,令她不知所措。剛從一場噩夢醒來,她的臉頰布了一層薄汗,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霧紗,她意識到自己的狼狽,驚懼卻只是瞪著他。她并不遮掩自己的胴體,她不遮掩只因為她從不懷疑自己的美麗。她只是瞪他,像是徒勞的妄想以強悍的視線命令他別侵犯她。

  慕容別岳凝視她。她是美麗的,特別在她無助又惶恐的時候,那蒼白茫然的病容會讓任何男人輕易心軟。

  慕容別岳輕聲道:“答應不出聲,我便松手!

  這聲音?似曾相識。金鳳眼眸一閃,她認出他了,那個她一直想逮著的男人,也許能救她脫離病魔的男人!她毫不猶豫地點頭。

  慕容別岳于是松手,手才剛離開她的唇──

  “來人──”她一呼,但他出手更快,點住她啞穴。那想喊人抓他的念頭硬生生被截斷。

  慕容別岳看她擰起懊惱的眉頭,他淡淡笑道:“既然不肯合作,那么,我要走了!彼D(zhuǎn)身,冰冷的小手拉住他。他回頭,看見她咬著唇瓣。他面對她,驕傲地俯視她!耙揖饶?”

  金鳳仰望他高傲的面容,心底很氣。頭一回她必須“仰望”,從來都是她“俯視”人,而今她卻必須“仰望”這個男人。

  她坐直身子,慕容別岳眸光一閃。無法不看見薄紗下那冰肌玉骨、纖纖柔弱的美麗胴體。要是一般男人恐怕早已欲火焚身撲上去了,或是跪倒在她足下懇求愛憐;然而慕容別岳輕易便壓抑住自然的欲望。她是病人,一個美麗的病人,他只是用醫(yī)者冷漠的眼睛望她。

  金鳳阻止自己想拉被來遮掩身體的念頭,她是公主,這樣直視她是他該死該殺,豈有她來遮住自己身體的道理,那樣就像她輸了什么一般。是以她什么都沒做,任自己白玉般無瑕的身體在層層薄紗內(nèi)若隱若現(xiàn)。

  房間很悶,悶得人出汗,他們望著彼此的眼睛。

  鳳公主鎮(zhèn)定下來,她指指嘴,沉默地命令他解開啞穴?匆娝従徧羝鹨幻枷袷遣幌嘈潘瘌P生氣了,美麗的臉緩緩布上怒容。

  他笑了,那一剎瀟灑的笑,令她悸動。

  他緩緩傾身解開她頸上喉穴,只一剎的時間,他聞到她頸間的薄香。

  “救本宮!”啞穴一解她立即道。

  “我有三個條件──”

  “準了!彼龘]手即道。

  準了?慕容一怔,立時忍唆不禁笑了。瞧他招惹了什么?如此高高在上的鳳凰。“你還沒聽清楚條件!

  “我是公主!彼龔娬{(diào)她的權(quán)力!安徽撌裁礂l件我都有能力辦到,只要你醫(yī)治我。”她篤定地看著他,看見他頗有寓意地挑眉微笑。那對子夜般黑眸仿佛變得更深了。

  “那么,“偉大而萬能”的公主,記住你的承諾!奔热凰@么有自信,他也就暫不詳述他的條件了。

  金鳳點頭!氨緦m記住了。現(xiàn)在──”她躺下來!翱禳c治我,需不需要針灸?來吧!”她側(cè)身像是早已習慣了各種療法似地挽起袖,一條滿布紫色針孔的藕臂,立即出現(xiàn)在他眼前,她合上眼。“要扎哪?你自己找地方扎吧!”她等著,對疼痛已經(jīng)習慣了。

  慕容別岳駭住了,那些庸醫(yī),竟盲目的胡亂治她?

  等不到他動作,鳳公主睜眼覷他!皼]地方可扎了嗎?”她說著,撩起另一手的袖子,望著同樣滿布針孔的手臂,幫著他搜尋起來!耙欢ㄟ有地方可以扎的……”

  慕容別岳沒說話,那雙眼眸流露出一抹心疼。可憐的公主,看那些怵目驚心的扎痕,清楚那些御醫(yī)根本不知如何治她,只是胡亂的交差了事。那會有多疼?多少次的針戳、多少次的折磨,造就出這些個驚心的傷痕?忽然,他輕撫上她手臂,她抬起臉來,看見他攏緊的眉心。

  “啊,你別擔心,針灸難免會疼,可本宮習慣了,你盡管動手吧,本宮不會怪你。”

  忽地,他揪住她手臂,往前一扯,她身子一傾,慕容別岳順勢將雙手插到她腋下,把她瘦弱的身軀撐起,令她坐穩(wěn)。

  金鳳愕然瞪著他。他用一種很溫柔的聲音對著困惑的她說話。

  “忘記從前受的療法,我要重新治你!彼麌诟馈!安徽撃阌檬裁崔k法,必須在三天內(nèi)安排好一切。三天后我來帶你離開皇城,到我住處靜養(yǎng)一個月,讓我治你。”

  “我不可能離開皇城,我是公主,該是你來──”

  “這是你的問題,想活命你就必須設(shè)法解決!彼淠馈!拔医^不可能為你進皇城治病,想活命,就別讓皇上知道有我這個人存在。”

  “你真放肆!”

  他笑,她覺得那笑容很殘酷很無情,很滿不在乎的。

  “我有權(quán)力放肆,我有本事放肆。”他說。

  金鳳昂起下巴!昂,本宮什么都依你!彼䥽廊缗癜愕啬曀。“到最后你若治不好我,我就殺你。”

  慕容別岳還是微笑,迎視她火焰一般強悍的美眸。心底有個聲音提醒著他──不要惹她,不要招惹這個美麗兇悍的小東西……

  可是,來不及了。他大掌覆著那纖瘦的手臂,掌心感受到那些密密的扎痕,感受到那些針仿佛也插痛了他自己,或許是身為醫(yī)者對病人的垂憐,他垂眼以一種溫柔的目光俯視她強悍的眼眸。

  “我會治好你。”

  聽見這句堅定的承諾,金鳳眼眶不知怎地熱了。

  漫長歲月的無助和惶恐彷徨,無止盡的煎熬,死亡陰影的凌遲,這一刻,他卻以黝黑得深不見底的眼瞳俯望她,如神般告訴她──

  我會治好你。

  金鳳怔怔地朦朧了視線,在這個俊爾自負的男人俯望下,她看見自己重生的曙光。

  他離開前,她即時又問了他一句。

  “你……有沒有聞到血腥味?”她身上的血腥味。夢里無數(shù)人聲殘酷且兇惡的指責她的血腥味。她知道他不會說謊,他不怕她,所以她愈發(fā)在乎地想問他。

  慕容別岳瀟灑地佇立她面前,世故而內(nèi)斂的眼直視她。

  她看起來一副像是很想聽他回答,卻又害怕聽到答案的模樣。那一雙漾著水的眸子無助地望著他,豐潤的唇抿著,仿佛抿住的是一顆脆弱的心。他真不明白,前一刻她還氣焰高張,下一刻卻又楚楚可憐。

  “沒有。”他果斷道?匆娝仁且徽^而緊繃的肩膀緩緩垂下,像是松了多大一口氣似地。

  然后他轉(zhuǎn)身走了,這座戒備森嚴的皇宮竟任由著他來去自如,如入無人之地。

  金鳳望著他瀟灑的背影,淺灰色衫子在燈下消失,旋即消失在華麗的寢殿外。她懷疑世上還有什么能困得住他?他沒有翅膀,但她覺得他甚至比鳥還自由。

  她忘了問他的名字,她低下臉咬指,有些懊惱忘了問他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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