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瑾揚起手,發(fā)出一陣閃光,騷動的鬧區(qū)瞬間寧靜下來。
人們像是忘了幾分鐘之前的恐怖,怪物的尸體還躺在地上,卻沒有人往這些異狀看上一眼,視而不見的從他們身邊川流而過,只有警察跑過來探問,“喂,沒事吧?胡亂傷人的瘋子已經(jīng)自殺了,救護(hù)車馬上就到。”
我們剛剛不是被瘋子……美麗想說話,卻發(fā)現(xiàn)自己開不了口。
“真糟糕,你的潛質(zhì)未免也太好了一點,還是我跟你廝混太久,讓你有免疫力?”楊瑾嘀咕著,“接受我?guī)湍阒踩氲男掠洃洠利,知道這些,對你沒什么好處。”
美麗松手讓救護(hù)人員抬走未遲,一把抓住楊瑾,“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不用知道這些。”他不耐煩的轉(zhuǎn)頭。
“我差點就死了!”她臉上出現(xiàn)熟悉的不屈,“說清楚!”
“的確是該說清楚的。”芙蓉對著她微笑,“到底是我們的疏忽!
“不要把責(zé)任往自己肩上扛!睏铊櫭迹耙皇侨祟惼茐牧顺粞鯇樱衷趺磿尫庥〉牧α克p?”
“若不是我在這里,又怎么會吸引這些魔物過來?”芙蓉抱歉地說著,“我殺害了太多魔物,這些魔物對我們族人都有很強的恨意。之前居住在族地,這些魔物不敢輕易入侵,一旦落單,總是會有點危險。只是我沒想到,人間的封印衰弱到這種地步,加上你的氣和我們一族很接近,所以……”她苦笑著。
“不,這不是你的錯。”美麗已經(jīng)恢復(fù)鎮(zhèn)靜,也大致明了是怎么一回事!澳軌虮粊嗰R遜女戰(zhàn)士認(rèn)可,我覺得很榮幸!
“人的一生總會遇上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避饺卣Z重心長的道,“希望這不會對你造成不好的影響。”
“不會的。”美麗臉上揚起粲笑,“我得謝謝你,讓我了解了很重要的事情。”
街頭一隅,芙容神情復(fù)雜的望著楊瑾。
“她是……她是公主殿下?”難掩激動的抓著楊瑾,“六翼天使楊瑾!回答我的問題!她是公主殿下的轉(zhuǎn)生?那個護(hù)衛(wèi)她的人是……難道是……”
“芙蓉,我不能回答這個問題!睏铊瘧懙呐呐乃,“當(dāng)年的事,你也莫可奈何,不必心懷愧疚這么多年……”
淚水從這個剽悍的女戰(zhàn)士頰上滑下來,“當(dāng)年……,當(dāng)年我明明……明明應(yīng)該拚死保護(hù)公主殿下的……她是女王的繼任人……沒想到她居然轉(zhuǎn)生到人間……”
“這是她的選擇。”楊瑾回答,凡人看不見的六對羽翼輕揚著柔和的光!盀榱俗冯S死去的戀人,這是她的選擇,我們也只能祝福,而不該插手生命的輪回。”
“我?guī)缀鹾λ浪避饺仄怀陕,“幾乎再次害死她……?br />
“不會再發(fā)生了,我保證!睏铊b望天際,“我會在這里守住封印,不讓人間受到絲毫傷害!
他清澈的眼神,如此堅定。
未遲一睜開眼睛,看見憔悴地守在病床邊的美麗,立刻想起那恐怖的遭遇。
“美麗!你怎么還在這里?怪物要來了!”他緊張的坐起來,全身每一處都傳來尖銳的疼痛。
“放心。”她按住他的手,安慰著,“怪物都不見了,不要擔(dān)心,一切都很好。”
或許是美麗將他抱在懷里的緣故吧,他同樣沒有被楊瑾植入新的記憶。
下午,他拿著報紙質(zhì)問美麗,“我根本不是被瘋子殺傷的!那是一只有著人臉的巨鳥,對吧?!報紙和警察是怎么回事?為什么大家都認(rèn)定是瘋子干的?沒有人記得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嗎?”
“你就將這視為上天的惡作劇吧。”她淺笑,“人的一生中,總會遇上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倍羌,改變了她的想法。
未遲默默的看著她,從沒有看過她這樣溫柔似水的神情。試探性地握住她的手,她沒有甩開,反而將雙手包覆住他的。
“為什么不要命的撲上來?”她的聲音輕輕的,帶著一絲困惑!澳枪治锸沁@么的可怕!
連他自己也說不上來是為什么,一切是發(fā)生得那樣超現(xiàn)實與快速?吹侥峭蝗煌Х葟d沖去的獅子,他愣了一下,以為是從動物園或馬戲團走失的猛獸。
他急著想沖過去帶走美麗,可奔逃的人群將他越擠越速,他的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腔,當(dāng)隔著人群看到她英勇得近乎愚蠢的沖向前去救那小女孩時,他的呼吸差點沒停止。
直到看見另一波危險從天而降,他暴吼一聲,來不及想任何事,人已擠開人潮,沖到她身前,為她擋下那人面鳥的攻擊。
死?或許真的會死吧。但是比起眼睜睜的看著她喪生,他寧可用自己的命換取她的。
直到那一刻,他才領(lǐng)悟到,他愛美麗遠(yuǎn)勝過自己的性命。
即使銳利的爪子撕裂了他,他也沒有后悔。
只要她平安就好。
“對不起,我偷偷跟著你。”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未遲面有赧色地將臉別開,“我從來沒見你這么準(zhǔn)時下班過,我想知道你是不是約了誰……”
“楊瑾是我的醫(yī)生!彼劭艉鴾I。
“我看見你笑得很開心……你從來沒有這樣對我笑過,我好……嫉妒!彼⑽⒓t了臉。要坦承自己宛如純情少年般的心情,對他來說很難堪。
“怎樣的笑,這樣嗎?”她的淚落了下來,聲音微微顫抖著,笑容卻是他所見過最美的。
“這樣的笑……也很好!陛p輕揩去她的眼淚,“但是我不喜歡你哭!彼麙暝讼拢是說出口,“你的眼淚……讓我覺得難受!
她笑了,蜿蜓的淚卻更加洶涌。
“你很傻!
“我也這么覺得!
“但是,看你一身是血……”我……我卻無法壓抑那深深的惶恐和后悔。她把這句話深藏在心底!斑想跟我在一起嗎?”握緊他的手,害怕他就這樣消逝。將來的事情,將來再說吧。
“當(dāng)然!彼麍远ǖ狞c頭。
“不管將來會如何,”美麗勇敢的說出口,“我這一生,就只有你一個男人。”
紅粉酬知己,寶劍贈烈士。因為他的舍生,美麗終于敞開了自己的心房。
未遲訝異,不明白她為什么突然改變心意。
“我不希望你覺得虧欠我恩情……”他遲疑的望著她。
“不,我只是做我想做的事!彼涯槃e開,臉上出現(xiàn)罕見的紅暈,“會覺得心臟緊縮的,不是只有你而已……”
養(yǎng)傷沒幾天,未遲就嚷著要出院。若不是美麗天天來陪他,他早就躺不下去了。
“出版社有成堆的事情等著我處理!”他焦躁得要命。
“沒什么特別緊急的!泵利悮舛ㄉ耖g的削蘋果,“你乖乖養(yǎng)傷,就當(dāng)是放假吧。聽副社長說,自從星冕成立后,你從沒休息過!
“那是我的出版社!蔽催t的聲音里充滿自豪,“就像是我的孩子,怎么可能擺著不管?”
美麗笑著把切好的蘋果送進(jìn)他嘴里。“放心,星冕不是你一個人的出版社,你的員工們會守好它的。”遲疑了一下,“未遲,我們的事情,不要讓其他同事知道!
“為什么?”他立刻變臉,“我要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
“若你這么做的話,我就得離開星冕!陛p輕嘆口氣。
“離開?你想到哪里去?星冕或我,都不能沒有你!”他霸道的抓住她的手,“不準(zhǔn)你走!”
“聽我說,”美麗捺著性子說服他,“公開我倆的關(guān)系,或許傷害不了你我,卻會傷害星冕的向心力。人家會視我和我的團隊為皇后人馬,與你的沖突會被過度解釋。如果你執(zhí)意公開,我只好離開星冕!
“峻峰和芯君可以,為什么我們不行?”他倔強的回道,“誰敢嚼舌根,我就開除誰!”
美麗無奈搖頭,“峻峰和芯君都是個性平和的輔佐型人物,沒有這方面的問題。但是,我們兩人個性都太激烈,工作上沒有沖突是不可能的!
“我不會和你起沖突的。”他含情脈脈的望著她。
“等著瞧吧!彼Γ暗綍r候就知道了!
“為什么“女巫學(xué)!比睍?你若不給我個合理的解釋,看我不砍了你部門!”傷愈甫出院的第一次業(yè)務(wù)會議,未遲便吼得震天價響。
一起開會的部屬們掏掏耳朵。真是太好了,聽社長丹田這么有力,絕對完全痊愈了。
“這畢竟是我們奇幻文學(xué)的首次嘗試,怎能不謹(jǐn)慎?”美麗也火大的拍桌子,“再說,適當(dāng)?shù)娜睍材茏屪x者有所期待,有什么不好?”
“等他們放棄或淡忘這本書,我看你還期待個鳥!”他手指幾乎戳到美麗的額頭,“加印五萬本!不要再多說了!”
“五萬本?!”美麗跳起來,“你是不是休息太久,弄壞了腦子,這本書已經(jīng)賣了十多萬本,市場已經(jīng)接近飽和,你還要加印五萬本?用用大腦行不行?”
“你是社長,還是我是社長?”他怒火旺盛,“叫你加印就加!還有,那個叫什么胡小蝶的小說有什么好推的?你干嘛插手管別的部門閑事?你知不知道這是越權(quán)?!”
“我只是建議,你高興采用就用,我又不是沒寫報告給你,”美麗一指戳過去,“你要把珍珠看成魚眼,隨你!”
“你……”
“你……”
峻峰和芯君無奈的對看一眼,悄悄的咬耳朵,“他們兩個真的在戀愛?”
傷腦筋的望望眼前互相噴火的兩頭獅子,她長長的嘆口氣,“或許每對情侶表達(dá)愛意的方法不相同吧。”
幸好她和峻峰兩人的個性都很溫和,真是老天保佑。
這時,峻峰的手機突然響了,他尷尬的接起來,講沒幾句,臉色突然變得慘白。
“社長,我要請假!彼驍鄡扇嘶鸨臓幊,“我家里出了點急事!
“請假?現(xiàn)在?”未遲不耐煩的問,“要請多久?”
“三個月。很急!彼裁匆瞾聿患敖淮,按了按芯君的手,滿懷歉意的看她一眼,便推門離去。
未遲沒有多說什么,他已經(jīng)習(xí)慣峻峰突然性的請長假。雖然心中奇怪,但是既然峻峰什么也不愿說,他也不便多問。
其他的同事也習(xí)以為常,只有芯君蒼白著臉。
她丟了張小紙條給美麗──下班俊一匙吃飯?
雖不知所以,美麗還是點了點頭。
不多時,未遲又開始疲勞轟炸,“為什么排行榜下降這么多?還不都是補書不及的錯!龍美麗……”
這場火爆的會議,開得每個人的耳朵嗡嗡作響。
“龍美麗,等會兒來我的辦公室!”終于開完炮聲隆隆的業(yè)務(wù)會議,臉色青黑的未遲下了命令。
同事們默默的收拾散了一桌子的資料,撿起桌子底下被社長和主編震掉的原子筆。
美麗的部屬還同情的回頭看了她幾眼,實在搞不懂,他們的上司和上上司為什么只要湊在一起,就有吵不完的架,讓人看了心臟衰弱。
美麗嚴(yán)肅的走進(jìn)社長辦公室,關(guān)上門。
“你不奇怪副社長為什么請長假?”她率先開口。
“他這個人一向神神秘秘的,我早習(xí)慣了,以后你也會習(xí)慣的。過來!蔽催t向她勾勾手。
“社長,現(xiàn)在是上班時間!彼荒樥(jīng)的說。
“去他的上班時間!”他好看的眉皺成一團,強橫的起身抱住她,將頭埋進(jìn)她的頸窩好一會兒!澳銥槭裁纯偸呛臀页臣?”
美麗啼笑皆非,“社長大人,是你找我吵架!彼陨酝崎_他,“是誰說不會和我起沖突的?”
他臉微微一紅,“我控制不住嘛!你的脾氣也真的是──”
“我的脾氣怎樣?”她促狹的戳戳他的胸口,“我只有在工作時才雷火四冒,你可是一年四季三百六十五天都在冒火!
未遲爬爬頭發(fā),有些不好意思,“我……我會改的!
“千萬不要。”美麗摸摸他濃密的黑發(fā),“我喜歡你整個人,包括你的壞脾氣。同樣的,也希望你能包容這樣的我!
“你的火爆和溫柔,我都喜歡!痹谒呡p輕說著,聲音性感而低啞,“不管是什么地方!
美麗猛地將他推開,輕輕一笑后,又恢復(fù)正經(jīng)的模樣!吧玳L,如果你沒其他的事,請容我告退,我還得去處理加印的事!
“下班后等我!彼谒砗笕轮。
“今天不行!彼UQ劬,“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跟芯君一起吃飯了!
“芯君重要還是我重要?”未遲又開始發(fā)火了。
“都很重要!彼χ,“我不是見色忘友之人!
“龍美麗!”他怒吼的聲音傳遍整個出版社,而眾人早已習(xí)以為常了。
但是這種怒吼聲,卻讓美麗覺得很甜蜜。
“你們這樣也叫作談戀愛?”芯君一臉懷疑的看著大啖美食的好友。
“不要走漏風(fēng)聲!泵利惥嬷,“當(dāng)然,我們是正常的情侶!
這種“正!弊屓藷o福消受。
“是是是!毙揪懒丝谏忱,“好好享受這種戀愛生活吧,希望你們的腦血管夠堅固,不至于腦溢血。”
美麗笑了起來,芯君卻看呆了。她一直以為美麗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很好,卻沒想到戀愛能讓她這樣容光煥發(fā)。
是了,只要是人,都會想尋求另一個人的愛憐,也會被另一人所渴慕吧。
“對了,副社長怎么會突然請假,還一請就請這么久?”美麗問著顯然正在發(fā)呆的她。
她頹然放下叉子,“平常我們總是兩個人吃飯,他這一走,害我連胃口也沒了!
“到底怎么了?”美麗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芯君很少這么沮喪的。
“我不知道!彼氖轮刂氐模拔覀儍蓚很好,真的很要好,但是他似乎對我隱瞞了些什么。說真的,交往這么久,我還不知道他家是做什么的,也沒見過他父母親,每次一問到這些,他就支支吾吾的,加上今天他又突然請假……他那不安的樣子,我還是第一次看到。”
美麗這才猛然想起,連未遲也不太清楚峻峰的背景,不過,他本來就粗心大意,這也不足為奇?蛇B芯君都不知道峻峰的背景,這未免也太奇怪了。
“擔(dān)心?”
“擔(dān)心極了!毙揪林氐膰@氣,“我對他的家庭一無所知,這讓我很害怕。手機可以換號碼,住的地方可以搬家,若是哪天他真的離開了,除了社長,再沒有別人可以給我他的訊息……”
“為什么你不把這種心情告訴他呢?”望著黯然神傷的好友,她在心里嘆息。
“我說了……但他總是一臉哀戚的要我相信他!毙揪瓜骂^,看起來十分落寞。
“你相信他嗎?”美麗按住她柔軟的手。
“除了相信他,我還能怎么辦?”她勇敢的笑了笑,“與其疑心重重、痛苦的過日子,還不如相信他,這樣……在他驟然離去前,我們還能擁有一段美好的時光!彼炭值姆次兆∶利惖氖郑八粫@樣吧?他只是請假而已,對不對?”
美麗沉默了幾秒,“……是呀,他只是請假!钡沁@種事情,還有誰比女朋友更敏感呢?
“美麗,今晚陪我去喝酒,好不好?”她終于還是哭了,“我不敢回家,我怕在家里等他電話的滋味,我怕等不到……讓答錄機替我煩惱就好了。陪我去喝酒……”
“好,我們?nèi)ズ赛c酒!泵利愝p輕的拍了抽她。
“你現(xiàn)在都不跟我一道回家了。”未遲抗議,“到底是芯君重要還是我重要?”
“那是峻峰重要還是我重要?”美麗反將他一軍,“如果峻峰失戀了,你陪我還是陪他?”
“峻峰沒有失戀,芯君也沒有!彼惶吲d,“不過是請個假,叫你那個好朋友不要如喪考妣可不可以?”
美麗賞了他一個大白眼,“臭男人!”
“喂!好端端的你罵我干嘛?我可是身心健全的男人,你要知道!”
“我知道!”美麗也提高音量,“你去找你的哈那,不要煩我了!
“好端端的干嘛扯到哈那?!”未遲火起來,“我早就把所有的女人都甩光了──”
“我知道!社長,拜托你,下班時間不要打電話來跟我吵架!”美麗氣得想摔電話。
未遲靜默了一下,壞壞的笑起來,“我知道了,你在吃哈那的醋!”
美麗俏臉漲紅,“神經(jīng)!”啪的一聲掛了電話。
她不知道,未遲在電話那頭笑得多壞、多得意,要是知道,真的會立刻沖去掐死他。
但是,她也沒辦法放下芯君。當(dāng)了這么多年室友,她倆感情比姊妹還好,她無法自己一個人甜甜蜜蜜的,而放下傷心的她不管。
“你去約會吧,老守著我干嘛?”芯君苦笑。
“我工作也忙!彼遄樱澳憧催@稿子翻得好爛……”
“你這種重義氣的個性,一定會給你惹來大麻煩的!毙揪龘u頭。
沒想到這話應(yīng)驗得很快。
芯君回房去睡之后,美麗揉揉眼睛,正要上床,電話卻響了。
她接起來,聽到熟悉的聲音傳來,“美麗?”
“楊醫(yī)生?”美麗張大嘴,“老天!你消失到哪去了?診所關(guān)了,人也不知去向,你叫我以后去哪看?你──”
“要罵我等會兒再罵如何?”楊瑾聲音很無奈,“有個忙你非幫不可……”
義氣真的會害死她!美麗悶悶的穿上衣服,沖出家門。
花了好幾百塊計程車錢,好不容易才到達(dá)目的地。
楊瑾在巷口抽著菸,看到她,表情才放松下來。
“你如果不來,我真不知該怎么辦!
“怎么辦?”美麗瞪他一眼,“變身成超人,從窗口把人拖出來呀!”
“沒能消除你的記憶,我讓上面懲罰了!睏铊氐伤,“我會被調(diào)到市療院,還不是你害的。”
當(dāng)精神科醫(yī)生還真可憐,病人在賓館里大哭大鬧,夜半還得驚動醫(yī)生來救駕。
“你可以派救護(hù)車來!泵利愡@輩子還沒上過賓館,沒想到生平第一回,居然是跟從小看她長大的楊醫(yī)生。
“她又不是真的瘋了,只是精神有點不穩(wěn)!睏铊樕细‖F(xiàn)憐憫之色,“她有大好前程,一旦被抓進(jìn)去,消息一曝光,她的作家生涯也毀了。我又不方便自己去接她,你也知道狗仔隊神通廣大,她最近又當(dāng)紅,萬一被抓到把柄,就真的完了!
作家?所以說,文字工作者最難搞定了。
半夜三更的,萬一被看到,她的清白也跟著毀了!叭四?”美麗沒好氣的問。
走進(jìn)賓館,其實也沒想像中的可怕,倒是那個喝了酒、拚命發(fā)酒瘋的女人比較恐瞄。
不理會楊瑾的道德勸說,那女人依舊大哭大鬧,美麗一揚手,啪的就給她一耳光。
“清醒沒有……胡小蝶?”看清那女人的容貌,她嚇了一跳,“你半夜不睡覺,在這里發(fā)什么酒瘋?”
那巴掌若沒讓她清醒,看到美麗也讓她全醒了!懊利愭ⅰ焙〉鄣囊宦暱蕹鰜,撲進(jìn)她懷里。
我的老天……她的噸位連美麗都覺得有點吃力。
“別在這里哭,站好!有種喝酒就要有種站穩(wěn)!”她又好氣又好笑,“先離開這里吧,有什么話出去再說。楊醫(yī)生,不要扶她,讓她自己走!”
胡小蝶哭著走在前面,楊瑾和美麗則跟在后頭。
若不是楊瑾失去了法力,應(yīng)該會聽見輕輕的一聲喀擦。那是按快門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