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死了!
她從沒碰過像他這么……極端無聊的病人!就愛拿她看的小說來取笑她!
曦晨背著背包,一臉忿忿不平地快步穿過長廊,直朝醫(yī)院大門走去。她真不明 白自己為何要苦口婆心地勸他多看書?簡直就是浪費口水嘛!
這種人根本就是過慣了浪蕩生活,惡習難改。
走過自動大門,迎面而來的熱氣,使曦晨不由自主地皺了皺眉;她望向不遠處 的公車站,還好等車的人不多。
舉步走向站牌處,曦晨忍不住想起剛才當著錯愕的眾家兄弟面前,氣呼呼走人 的情景。
為何她會有一絲罪惡感呢?
她原本是要陪他出去透透氣的……但,她實在怒氣難消。
反正她的下班時間已經(jīng)到了,陪他出去透氣本來就只是一項額外的服務,她根 本不需要有罪惡感才對﹐曦晨不斷在心里提醒自己。
況且,她今天的『犧牲』已經(jīng)夠多了。
曦晨用力甩了甩頭,不想憶起剛才地和雷鈞之間發(fā)生的事情。
就在她盡力在心中擺脫雷鈞糾纏的同時,一輛黑色凱迪拉克轎車突然疾駛而來 ,停靠在醫(yī)院大門前的馬路邊。
「小姐!棺攒嚿献呦乱晃荒昙s五十來歲的司機老伯。
「忠伯?」曦晨吃驚地望向來人。「你怎么來了?」
「我是順道來接小姐回去的!怪也吂М吘吹卣f。
「不是說沒事千萬不要來醫(yī)院接我下班嗎?」曦晨左右張望了下,還好附近沒 有其他熟人。
「是我要他繞過來一起接你的!
隨著一句低沉、說話帶廣東腔的嗓音,一位全身穿著黑色西裝、身形高大的年 輕男子從車里出來;他的出現(xiàn),立刻引起所有路過女子的注目。
郁曦晨更是驚訝地睜大了眼。
「不要每次見到我都露出這種表情。」龍司翼微微揚動嘴角。
「這是見到稀客的表情!龟爻孔呱锨啊!甘鞘裁礃拥摹糊埦盹L』把您『老人 家』吹來臺灣的?」
「如果我說是來看姑姑和你們的呢?」龍司翼拐彎抹角;他口中的姑姑當然不 是別人,正是曦晨的寶貝奶奶——龍君安。
「騙人!龟爻繑[明了不相信。她這位年輕的堂叔自從接手她奶奶那一方『的 家族事業(yè)』以來,一直很少露臉,而她更是深深的相信,他絕對不會為了『探親』 這種芝麻小事專程飛來臺灣。
龍司翼扯扯嘴角,未再多作解釋,只道:「有話回到家里再慢慢說吧!」
「嗯!」曦晨點點頭,挽著龍司翼走向轎車,說道:「奶奶看到你一定很高興 !」
※※※
「你剛才是不是對她做了什么?」易非賢雙手交叉在胸前,斜靠墻邊。
他永遠都不會忘記剛才一進門時所見的那一幕。
老天,他這輩子從沒見過雷鈞如此『失足』過,美其名是沒站穩(wěn),實際上應該 說是被郁曦晨給摔了出來比較貼切。
「沒什么!估租x慢條斯理地哲回病床邊。
「沒什么?」尹風遙以一種高深莫測的表情看著雷鈞!缚墒菫槭裁此雌饋 很生氣的樣子,活像是要把你給吃了。」
阿雄在一旁點頭如搗蒜。
「或者……」尹風遙雙眼帶笑,緊接著問:「是你吃了她?」
雷鈞聳肩,扯了扯嘴角,沒作回答,但他的態(tài)度已經(jīng)很明顯。
「你果然動手了!挂追琴t微笑道。尹風遙的預感果然沒錯——雷鈞和曦晨真 的會『吃了對方』,畢竟,他們是屬于彼此相斥又相吸的典型。
「動手?不會吧!」阿雄見鬼似地叫道,完全慢了半拍!改俏粌磹旱目醋o『 大姊大』?」
「他是住院太久了,饑不擇食!挂L遙故意調侃道。
「老大,如果你有所『需要』,盡管交代就是,我可以去夢媽媽那里找?guī)讉貼 心的來陪你,犯不著對那位『大姊』下手吧!」阿雄非當『盡忠職守』
地說,心里仍不停自責——如果他早注意到老大的『需求』,做妥善的『安排 』,或許就不會發(fā)生這樣的『慘事』了。
「我不需要什么女人!估租x翻翻白眼,有些受不了阿雄的大驚小怪,他的反 應活像是他在摧殘國家民族幼苗。
「不需要女人?」阿雄搔搔頭,不解地道:「那為何要去招惹她呢?」
「沒為什么,因為我高興!估租x隨口說,天曉得他為何要跟屬下解釋自己的 行為?
這下,阿雄似乎更著急了。「但她不是你可以隨便玩玩的女人,她是會認真的 !
「你倒是挺了解她的嘛!」雷鈞挑眉。
「不是的,老大!」這次阿雄倒是挺快就聽出雷鈞語氣中的『意思』,急忙解 釋:「我對她絕對沒有非分之想,如果老大不相信,我愿意切小指以示……」
又來了,久違的『阿雄日本式謝罪』又出現(xiàn)了!
在場其他三個人皆不約而同地翻了翻白眼。
「行了行了,別婆婆媽媽的,要表示誠意就陪我賭個兩把!估租x轉移話題。 「我今天都快悶死了!
「我以為你今天應該過得很『精彩』,『收獲』很多才對啊?怎么會悶呢?」
尹風遙又露出曖昧的表情,意有所指。
「說到這個,我倒覺得今天的賭運應該不錯!估租x摸著下巴,想起下午打賭 親吻曦晨的事。「剛好你們都在,阿雄,東西準備一下!」
「老大,這樣不好吧……」阿雄遲疑著。「不是說不能在病房里聚賭嗎?」
「別擔心,曦晨已經(jīng)下班了。」雷鈞說,有些啼笑皆非:看樣子,阿雄是真怕 了曦晨,否則不會把她的話當圣旨。
「你確定?萬一她又哲了回來……」阿雄幾乎是『膽戰(zhàn)心驚』地說,說實在的 ,他確實不想去招惹曦晨!肝覀冞是先確定一下她是不是真的走了,這樣比較妥 當!拐f著,他走向窗邊,拉開百葉簾,作賊似地朝外頭探看著。
「他還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挂L遙搖搖頭,無奈道。
「而且是怕得徹底完全到『杯弓蛇影』的地步了!挂追琴t也笑道。
「你們兩個…」雷鈞似笑非笑地說道!甘裁磿r候講話變得這么……有『學問 』?連成語都出現(xiàn)了!顾挥傻糜窒肫鹣挛缬絷爻靠嗫谄判囊麄兌嗫磿鋵嵶 己的情景。
「欸,看到了,她在那里!」倏地,阿雄像尋到寶似地失聲叫道。
「好了,這下你可以安心來玩牌了嗎?」尹風遙說。
「哇!你們來看,好嗆的車子!」阿雄仍然貼在窗前,聚精會神地觀看,完全 沒有聽進其他人的話!竾K嘖,凱迪拉克耶!」
「別像個土包子似的,沒見過名車嗎?」易非賢好笑地道。
「哇,好帥的男人!」阿雄又像發(fā)現(xiàn)新大陸。
「什么時候你也對男人有興趣了?」雷鈞調侃道。
「咦?他們認識……啊——走了!」實況轉播完畢,阿雄終于放下百葉窗,說 道。
「現(xiàn)在你可以安一百萬個心了吧!」三人異口同聲。
「不過這年頭也真是奇怪,既然家里有錢,坐得起凱迪拉克,為什么還要來做 看護呢……」阿雄一邊搬來聚賭用的桌子,一邊喃喃自語。
「你在咕噥些什么?」易非賢警覺地間。
「咱們的看護大姊啊,她竟然坐凱迪拉克下班耶!」阿雄態(tài)度十分認真。
「我猜她可能有個很有錢的男朋友……對!一定是這樣沒錯!」阿雄逕自一人 『確定』道。
「你準備改行當八卦記者了嗎?」雷鈞一副不以為意模樣,熟練地開始洗牌。
「我是說真的。」看著完全不把他的話當重點的雷鈞,阿雄忍不住提高了嗓門 ,鄭重地強調!竸偛旁蹅兊目醋o大姊挽著那位帥哥的手,一起上了凱迪拉克走了 !
「什么!」雷鈞吼道。
阿雄相信——這下他們終于注意到他說話的重要性了!
※※※
「聽說堂叔來了!
「嗯,在側廳和奶奶談事情!龟爻繕侵д砀C在客廳沙發(fā)一角,若有所思地 盯著電視看。
「小弟呢?」闌夜左右張望,放下皮包,也在沙發(fā)上坐下來。
「在書房里!龟爻空f,兩眼仍未離開電視螢幕。
闌夜明亮的雙眸閃了閃,機嘆地道:「真難得他沒待在客廳看電視!
「明天有模擬考。」她懶懶地應著。
「怎么了?好像沒什么精神的樣子!龟@夜關心地問道。
「電視太難看了!
「騙人。」看著比自己更像姊姊的妹妹,闌夜直覺有事情不對勁了,曦晨一定 有心事,她可以感覺得到!甘枪ぷ魃系氖,對不對?說來聽聽嘛,反正我的戲已 經(jīng)殺青,明天不必跑通告,現(xiàn)在有的是時間!
她已經(jīng)一副準備『持久戰(zhàn)』的模樣。
「沒有啦,只是在想……一些事!
「一些事?嗯?」闌夜興致高昂地探問!改茏屇氵@樣悶悶看電視的,一定不 是『小事』,快,從實招來。」
看著關心自己的雙胞胎姊姊,曦晨輕輕地嘆口氣,雖然兩人的個性完全不同, 但對彼此的情緒波動卻十分敏銳。這應該算是雙胞胎的直覺吧!
「我今天打了我的病人!龟爻繍瀽灥卣f。
「打?」闌夜睜大眼,以為自己聽錯了。「病人?」
「而且兩次!龟爻勘攘吮扔脮蛉说膭幼。
「怎么可能?」闌夜吃驚道。這真是天方夜譚了!曦晨向來理性自持,無論遇 到什么樣難纏的病人,都有辦法從容應付,應該不至于會『情緒失控』
到這種程度吧!
「外加『不小心』讓他『摔』了一次!褂絷爻咳滩蛔∮窒肫鹚昧ν崎_雷鈞 走掉的情形——不曉得當時有沒有碰到他的傷口?一股強烈的憂慮涌上強占住她的 心頭。
「到底怎么回事?」闌夜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事情的始末。
「因為……」曦晨頓住,憶起雷鈞對她的那一吻,遂急忙改口道:「那是他自 找的!
對,都是因為他!曦晨倔強地在心里替自己找尋『行為反!坏睦碛伞
雖然她不得不承認他的親吻對她影響確實很大,而她也不感到討厭……但,在 廁所……她的初吻,竟然就在這么『怪異』的地方給奪走了。
想起雷鈞那抹霸氣的笑容,曦晨忍不住又低低咕噥了兩句。
「看樣子,他真把你給惹毛了,對不對?」闌夜微笑道!笇τ谶@位可以讓我 們家小晨妹子『失手』打人的頭號病人,我倒是想見見。」
「只是普通病人而已!龟爻科睬宓馈
不可否認地,雷鈞的一言一行對她越來越有影響力——至少,他牽動著她的情 緒起伏;而他只是她的一個病人,這也是事實。
況且,只要他一出院,他和她就再無瓜葛了——就像前面十八位她照顧過的病 人一樣。
「真的只是普通病人嗎?」闌夜懶洋洋地說。曦晨越急于撇清關系,她就越相 信事情另有蹊蹺?傊,整件事給她的感覺就是怪!溉绻磺姓娴闹皇悄俏弧浩 通病人』咎由自取,那你在煩什么?」
「我只是在想,我明天應該要用什么樣的態(tài)度去面對他?」曦晨低聲道。
她沒有自信自己是否還能若無其事地面對他——在他吻了她之后。
「普通的病人就用普通態(tài)度去面對就行了,不是嗎?」闌夜建議道,她對這位 病人越來越有興趣了。
「話是這樣說沒錯,可是我很難用『普通目的態(tài)度去面對他』」曦晨嘆了口氣 !敢驗椤腋缓!
「哦?」闌夜的好奇心被撩撥到最高點!刚f些來聽聽,我?guī)湍憧纯词遣皇钦?nbsp; 的不合?」
「這……」
面對闌夜強烈的好奇心,曦晨只覺得頭越來越痛了——可惡的雷鈞,都是他害 的!
※※※
「姑姑的氣色還是和上次看到時一樣好!过埶疽砀叽蟮纳碛按A⒃诼涞亻L窗 前,眺望夜色。
「最近被小晨盯得緊,什么事都不能做,氣色怎可能好?」龍君安坐在皮制沙 發(fā)里,無奈道。
「她也是用心良苦!过埶疽硎栈啬抗,心里有些佩服曦晨過人的能力;
因為龍君安的性情、脾氣,全家族有名,就連他的父親都對這位大姊沒轍。
「你這次來臺灣,不會是特地來跟我請安的吧?」龍君安直接切入正題。
「到底有什么事?」
「不愧是姑姑。」龍司翼微揚有形的嘴角道!甘聦嵣,確實和一則傳聞有關 。」
「什么傳聞?」
「聽說組織內有人介入臺灣黑道的紛爭!
「當真?」龍君安神色一凜。
在她父親于香港親手創(chuàng)立『龍騰組』的同時,即有禁令——不準組織里的人插 手臺灣和大陸方面的黑道事務:一直以來,組織內的人也自律甚嚴,因此從沒有人 違抗過這項禁令。
「我們也只是接獲線報,說是有人瞞著組織賺取高額傭金,插手臺灣黑道事務 ,父親對這項傳聞相當震怒!
「這件事確實非同小可!过埦差I首道!笡]想到你才接手『龍騰組』
就遇上這種事。」
龍司翼屬『龍騰組』第四代傳人,也是目前龍家事業(yè)的主要負責人。
「目前我已經(jīng)掌握一些線索,就等那個叛徒實際行動之后,我才可能現(xiàn)身逮他 !过埶疽砩蚵暤馈
「你打算怎么做?」龍君安問。
「很簡單!过埶疽砝淙灰恍。「借力使力!
※※※
「可惡,雷鈞到底把顧天臨藏去哪里了?連個屁都沒瞧見!
偌大的房間中央,站了位身材矮小的男子,正尖聲咒罵。「陸老大,你那邊有 沒有什么動靜?」
坐在沙發(fā)抽著雪茄的鷹眼男子,緩緩吐了口煙,道:「幫里現(xiàn)在一片風平浪靜 ,好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似的!
「他們怎么還耐得住?雷鈞都已經(jīng)住院了!雇醮蠡⒔械溃〉纳碛安粩鄟 回踱步。
「就是因為他住院,才沒有動靜!龟懤洗罄浜叩。
想當年他跟著顧應年出生入死,『天鷹幫』才有現(xiàn)在這個局面,論輩分,幫里 只有他和幫主同是『開幫元老』;如今,不但半路竄出個雷鈞,在幫內說話比他還 有分量,就連幫主接班人,他也無法排到第一順位。
「那現(xiàn)在怎么辦?總不能拖到顧天臨真正接管『天鷹幫』吧!」王大虎急了, 到時,他手上的『紅虎幫』一定會被顧天臨乘機『吃掉』——他必須先下手為強。
「哼!天臨那小子懂個屁,天鷹幫如果交到他手上,剛好關門大吉!龟懤洗 不屑道。
顧應年近年來作風雖然漸趨保守,言行舉止皆有收手的打算,但好歹在道上也 還有舉足輕重的分量;可是一日一顧天臨接手,天鷹幫就怕真要『結束營業(yè)』了。
「可是他有雷鈞撐腰……」王大虎畏縮道,他更惹不起這號人物!肝覀儽仨 盡快解決顧天臨,以免夜長夢多。」
「如果雷鈞打定主意不讓他們父子倆現(xiàn)身,我們是肯定查不出他們的藏身處的 !
「真是麻煩,偏偏雷鈞又住院,一定會暫時按兵不動!
「不過只要雷鈞一出院,一定會有所行動,到時……」陸老大熄掉手上的雪茄 ,起身對王大虎說:「不如這樣,你先派人去盯住雷鈞,確切掌握他出院的時間和 動態(tài),隨時回報,不怕挖不出顧天臨那小子的行蹤!
「嗯,就這么決定!雇醮蠡⒆孕艥M滿地應道。
望著窗外滿是霓虹燈的夜景,他相信,只要除掉顧氏父子,他就可以替父親重 振『紅虎幫』的雄風。當然,如果幸運的話,他最好能『順便』解決雷鈞,將『展 閻會』納入自己的掌控。
這樣就太完美了。哈哈!
※※※
曦晨在床上翻來覆去,頭痛欲裂。
她從不知道失眠會讓人這么難過,整顆腦袋像是快被炸掉似地,有點生不如死 的感覺。
她竟然為了雷鈞的一個吻失眠?這太荒謬了!
郁曦晨挫敗地呻吟出聲,以被子蒙住頭,翻過身去。
「小晨,你快睡過頭了……」
突地,曦晨耳邊傳來闌夜的呢語;她反射性地直身坐起,頓時,彷佛有數(shù)百個 小人在她腦中同時打鼓似地,轟轟作響。
「天,我的頭快爆掉了……」郁曦晨哀嚎一聲,向后又躺回床上。怪了,她只 是失眠,又不是宿醉,沒道理頭痛成這樣啊!
「怎么了?」闌夜睡眼惺松地起身摸了摸曦晨的額頭。前晚,兩人因為聊天聊 得太晚,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我好像快死了!龟爻吭俣壬胍鳎F(xiàn)在根本不想起床,更遑論上班。
「你臉色好差!惯@下子郁闌夜完全清醒了;她跳下床,開始尋找溫度計。
「你需不需要冰敷袋?」
「拜托你別夸張了,我是頭痛,又不是發(fā)燒!褂絷爻靠嘈ΑK@位姊姊對家 事可謂一竅不通,連難得要表現(xiàn)出『姊姊愛』都會鬧笑話。
「沒事吧?需不需要請假?」闌夜一臉擔憂。
「不行,不能請假!龟爻棵銖娖鹕。雖然她還沒想好要用什么態(tài)度面對雷鈞 ,但只要想到那一票粗手粗腳的兄弟代替她照顧雷鈞的情景……她心里就有千萬個 不放心!肝胰绻埣,他們會把醫(yī)院給掀了……」她又坐起身。
「可是你現(xiàn)在的樣子好可怕,去醫(yī)院會嚇死人的!龟@夜將她壓回床上,哄道 。
「你昨晚沒睡好,現(xiàn)在補個眠,下午再去醫(yī)院,半天的時間,他們拆醫(yī)院的進 度有限!
「也好,你跟他們說我下午再過去,聯(lián)絡電話在我的背包里。」
「你好好休息,我去幫你請假!龟@夜對她眨眨眼,立即回自己的房間梳洗裝 扮。
重新準備入眠的曦晨,經(jīng)過一個小時的『自我催眠』下,終于讓她腦中的小人 不再打鼓作怪。
矇隴中,她彷佛聽見奶奶和弟弟的說話聲……從院子里傳來……忽遠忽近……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她終于沉沉睡去的同時,驀地,院子里傳來一聲驚叫——「奶 奶,小心!」
曦晨像被雷打到似地自夢中驚醒,整個人從床上彈了起來。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