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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壞惡男 第七章
作者:喬安
   
  氣死了!  

  她從沒碰過像他這么……極端無聊的病人!就愛拿她看的小說來取笑她!  

  曦晨背著背包,一臉忿忿不平地快步穿過長廊,直朝醫(yī)院大門走去。她真不明  白自己為何要苦口婆心地勸他多看書?簡直就是浪費口水嘛!  

  這種人根本就是過慣了浪蕩生活,惡習難改。  

  走過自動大門,迎面而來的熱氣,使曦晨不由自主地皺了皺眉;她望向不遠處  的公車站,還好等車的人不多。  

  舉步走向站牌處,曦晨忍不住想起剛才當著錯愕的眾家兄弟面前,氣呼呼走人  的情景。  

  為何她會有一絲罪惡感呢?  

  她原本是要陪他出去透透氣的……但,她實在怒氣難消。  

  反正她的下班時間已經(jīng)到了,陪他出去透氣本來就只是一項額外的服務,她根  本不需要有罪惡感才對﹐曦晨不斷在心里提醒自己。  

  況且,她今天的『犧牲』已經(jīng)夠多了。  

  曦晨用力甩了甩頭,不想憶起剛才地和雷鈞之間發(fā)生的事情。  

  就在她盡力在心中擺脫雷鈞糾纏的同時,一輛黑色凱迪拉克轎車突然疾駛而來  ,停靠在醫(yī)院大門前的馬路邊。  

  「小姐!棺攒嚿献呦乱晃荒昙s五十來歲的司機老伯。  

  「忠伯?」曦晨吃驚地望向來人。「你怎么來了?」  

  「我是順道來接小姐回去的!怪也吂М吘吹卣f。  

  「不是說沒事千萬不要來醫(yī)院接我下班嗎?」曦晨左右張望了下,還好附近沒  有其他熟人。  

  「是我要他繞過來一起接你的!  

  隨著一句低沉、說話帶廣東腔的嗓音,一位全身穿著黑色西裝、身形高大的年  輕男子從車里出來;他的出現(xiàn),立刻引起所有路過女子的注目。  

  郁曦晨更是驚訝地睜大了眼。  

  「不要每次見到我都露出這種表情。」龍司翼微微揚動嘴角。  

  「這是見到稀客的表情!龟爻孔呱锨啊!甘鞘裁礃拥摹糊埦盹L』把您『老人  家』吹來臺灣的?」  

  「如果我說是來看姑姑和你們的呢?」龍司翼拐彎抹角;他口中的姑姑當然不  是別人,正是曦晨的寶貝奶奶——龍君安。  

  「騙人!龟爻繑[明了不相信。她這位年輕的堂叔自從接手她奶奶那一方『的  家族事業(yè)』以來,一直很少露臉,而她更是深深的相信,他絕對不會為了『探親』  這種芝麻小事專程飛來臺灣。  

  龍司翼扯扯嘴角,未再多作解釋,只道:「有話回到家里再慢慢說吧!」  

  「嗯!」曦晨點點頭,挽著龍司翼走向轎車,說道:「奶奶看到你一定很高興  !」  

  ※※※  

  「你剛才是不是對她做了什么?」易非賢雙手交叉在胸前,斜靠墻邊。  

  他永遠都不會忘記剛才一進門時所見的那一幕。  

  老天,他這輩子從沒見過雷鈞如此『失足』過,美其名是沒站穩(wěn),實際上應該  說是被郁曦晨給摔了出來比較貼切。  

  「沒什么!估租x慢條斯理地哲回病床邊。  

  「沒什么?」尹風遙以一種高深莫測的表情看著雷鈞!缚墒菫槭裁此雌饋  很生氣的樣子,活像是要把你給吃了。」  

  阿雄在一旁點頭如搗蒜。  

  「或者……」尹風遙雙眼帶笑,緊接著問:「是你吃了她?」  

  雷鈞聳肩,扯了扯嘴角,沒作回答,但他的態(tài)度已經(jīng)很明顯。  

  「你果然動手了!挂追琴t微笑道。尹風遙的預感果然沒錯——雷鈞和曦晨真  的會『吃了對方』,畢竟,他們是屬于彼此相斥又相吸的典型。  

  「動手?不會吧!」阿雄見鬼似地叫道,完全慢了半拍!改俏粌磹旱目醋o『  大姊大』?」  

  「他是住院太久了,饑不擇食!挂L遙故意調侃道。  

  「老大,如果你有所『需要』,盡管交代就是,我可以去夢媽媽那里找?guī)讉貼  心的來陪你,犯不著對那位『大姊』下手吧!」阿雄非當『盡忠職守』  

  地說,心里仍不停自責——如果他早注意到老大的『需求』,做妥善的『安排  』,或許就不會發(fā)生這樣的『慘事』了。  

  「我不需要什么女人!估租x翻翻白眼,有些受不了阿雄的大驚小怪,他的反  應活像是他在摧殘國家民族幼苗。  

  「不需要女人?」阿雄搔搔頭,不解地道:「那為何要去招惹她呢?」  

  「沒為什么,因為我高興!估租x隨口說,天曉得他為何要跟屬下解釋自己的  行為?  

  這下,阿雄似乎更著急了。「但她不是你可以隨便玩玩的女人,她是會認真的  !  

  「你倒是挺了解她的嘛!」雷鈞挑眉。  

  「不是的,老大!」這次阿雄倒是挺快就聽出雷鈞語氣中的『意思』,急忙解  釋:「我對她絕對沒有非分之想,如果老大不相信,我愿意切小指以示……」  

  又來了,久違的『阿雄日本式謝罪』又出現(xiàn)了!  

  在場其他三個人皆不約而同地翻了翻白眼。  

  「行了行了,別婆婆媽媽的,要表示誠意就陪我賭個兩把!估租x轉移話題。  「我今天都快悶死了!  

  「我以為你今天應該過得很『精彩』,『收獲』很多才對啊?怎么會悶呢?」  

  尹風遙又露出曖昧的表情,意有所指。  

  「說到這個,我倒覺得今天的賭運應該不錯!估租x摸著下巴,想起下午打賭  親吻曦晨的事。「剛好你們都在,阿雄,東西準備一下!」  

  「老大,這樣不好吧……」阿雄遲疑著。「不是說不能在病房里聚賭嗎?」  

  「別擔心,曦晨已經(jīng)下班了。」雷鈞說,有些啼笑皆非:看樣子,阿雄是真怕  了曦晨,否則不會把她的話當圣旨。  

  「你確定?萬一她又哲了回來……」阿雄幾乎是『膽戰(zhàn)心驚』地說,說實在的  ,他確實不想去招惹曦晨!肝覀冞是先確定一下她是不是真的走了,這樣比較妥  當!拐f著,他走向窗邊,拉開百葉簾,作賊似地朝外頭探看著。  

  「他還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挂L遙搖搖頭,無奈道。  

  「而且是怕得徹底完全到『杯弓蛇影』的地步了!挂追琴t也笑道。  

  「你們兩個…」雷鈞似笑非笑地說道!甘裁磿r候講話變得這么……有『學問  』?連成語都出現(xiàn)了!顾挥傻糜窒肫鹣挛缬絷爻靠嗫谄判囊麄兌嗫磿鋵嵶  己的情景。  

  「欸,看到了,她在那里!」倏地,阿雄像尋到寶似地失聲叫道。  

  「好了,這下你可以安心來玩牌了嗎?」尹風遙說。  

  「哇!你們來看,好嗆的車子!」阿雄仍然貼在窗前,聚精會神地觀看,完全  沒有聽進其他人的話!竾K嘖,凱迪拉克耶!」  

  「別像個土包子似的,沒見過名車嗎?」易非賢好笑地道。  

  「哇,好帥的男人!」阿雄又像發(fā)現(xiàn)新大陸。  

  「什么時候你也對男人有興趣了?」雷鈞調侃道。  

  「咦?他們認識……啊——走了!」實況轉播完畢,阿雄終于放下百葉窗,說  道。  

  「現(xiàn)在你可以安一百萬個心了吧!」三人異口同聲。  

  「不過這年頭也真是奇怪,既然家里有錢,坐得起凱迪拉克,為什么還要來做  看護呢……」阿雄一邊搬來聚賭用的桌子,一邊喃喃自語。  

  「你在咕噥些什么?」易非賢警覺地間。  

  「咱們的看護大姊啊,她竟然坐凱迪拉克下班耶!」阿雄態(tài)度十分認真。  

  「我猜她可能有個很有錢的男朋友……對!一定是這樣沒錯!」阿雄逕自一人  『確定』道。  

  「你準備改行當八卦記者了嗎?」雷鈞一副不以為意模樣,熟練地開始洗牌。  

  「我是說真的。」看著完全不把他的話當重點的雷鈞,阿雄忍不住提高了嗓門  ,鄭重地強調!竸偛旁蹅兊目醋o大姊挽著那位帥哥的手,一起上了凱迪拉克走了  !  

  「什么!」雷鈞吼道。  

  阿雄相信——這下他們終于注意到他說話的重要性了!  

  ※※※  

  「聽說堂叔來了!  

  「嗯,在側廳和奶奶談事情!龟爻繕侵д砀C在客廳沙發(fā)一角,若有所思地  盯著電視看。  

  「小弟呢?」闌夜左右張望,放下皮包,也在沙發(fā)上坐下來。  

  「在書房里!龟爻空f,兩眼仍未離開電視螢幕。  

  闌夜明亮的雙眸閃了閃,機嘆地道:「真難得他沒待在客廳看電視!  

  「明天有模擬考。」她懶懶地應著。  

  「怎么了?好像沒什么精神的樣子!龟@夜關心地問道。  

  「電視太難看了!  

  「騙人。」看著比自己更像姊姊的妹妹,闌夜直覺有事情不對勁了,曦晨一定  有心事,她可以感覺得到!甘枪ぷ魃系氖,對不對?說來聽聽嘛,反正我的戲已  經(jīng)殺青,明天不必跑通告,現(xiàn)在有的是時間!  

  她已經(jīng)一副準備『持久戰(zhàn)』的模樣。  

  「沒有啦,只是在想……一些事!  

  「一些事?嗯?」闌夜興致高昂地探問!改茏屇氵@樣悶悶看電視的,一定不  是『小事』,快,從實招來。」  

  看著關心自己的雙胞胎姊姊,曦晨輕輕地嘆口氣,雖然兩人的個性完全不同,  但對彼此的情緒波動卻十分敏銳。這應該算是雙胞胎的直覺吧!  

  「我今天打了我的病人!龟爻繍瀽灥卣f。  

  「打?」闌夜睜大眼,以為自己聽錯了。「病人?」  

  「而且兩次!龟爻勘攘吮扔脮蛉说膭幼。  

  「怎么可能?」闌夜吃驚道。這真是天方夜譚了!曦晨向來理性自持,無論遇  到什么樣難纏的病人,都有辦法從容應付,應該不至于會『情緒失控』  

  到這種程度吧!  

  「外加『不小心』讓他『摔』了一次!褂絷爻咳滩蛔∮窒肫鹚昧ν崎_雷鈞  走掉的情形——不曉得當時有沒有碰到他的傷口?一股強烈的憂慮涌上強占住她的  心頭。  

  「到底怎么回事?」闌夜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事情的始末。  

  「因為……」曦晨頓住,憶起雷鈞對她的那一吻,遂急忙改口道:「那是他自  找的!  

  對,都是因為他!曦晨倔強地在心里替自己找尋『行為反!坏睦碛伞  

  雖然她不得不承認他的親吻對她影響確實很大,而她也不感到討厭……但,在  廁所……她的初吻,竟然就在這么『怪異』的地方給奪走了。  

  想起雷鈞那抹霸氣的笑容,曦晨忍不住又低低咕噥了兩句。  

  「看樣子,他真把你給惹毛了,對不對?」闌夜微笑道!笇τ谶@位可以讓我  們家小晨妹子『失手』打人的頭號病人,我倒是想見見。」  

  「只是普通病人而已!龟爻科睬宓馈  

  不可否認地,雷鈞的一言一行對她越來越有影響力——至少,他牽動著她的情  緒起伏;而他只是她的一個病人,這也是事實。  

  況且,只要他一出院,他和她就再無瓜葛了——就像前面十八位她照顧過的病  人一樣。  

  「真的只是普通病人嗎?」闌夜懶洋洋地說。曦晨越急于撇清關系,她就越相  信事情另有蹊蹺?傊,整件事給她的感覺就是怪!溉绻磺姓娴闹皇悄俏弧浩  通病人』咎由自取,那你在煩什么?」  

  「我只是在想,我明天應該要用什么樣的態(tài)度去面對他?」曦晨低聲道。  

  她沒有自信自己是否還能若無其事地面對他——在他吻了她之后。  

  「普通的病人就用普通態(tài)度去面對就行了,不是嗎?」闌夜建議道,她對這位  病人越來越有興趣了。  

  「話是這樣說沒錯,可是我很難用『普通目的態(tài)度去面對他』」曦晨嘆了口氣  !敢驗椤腋缓!  

  「哦?」闌夜的好奇心被撩撥到最高點!刚f些來聽聽,我?guī)湍憧纯词遣皇钦?nbsp; 的不合?」  

  「這……」  

  面對闌夜強烈的好奇心,曦晨只覺得頭越來越痛了——可惡的雷鈞,都是他害  的!  

  ※※※  

  「姑姑的氣色還是和上次看到時一樣好!过埶疽砀叽蟮纳碛按A⒃诼涞亻L窗  前,眺望夜色。  

  「最近被小晨盯得緊,什么事都不能做,氣色怎可能好?」龍君安坐在皮制沙  發(fā)里,無奈道。  

  「她也是用心良苦!过埶疽硎栈啬抗,心里有些佩服曦晨過人的能力;  

  因為龍君安的性情、脾氣,全家族有名,就連他的父親都對這位大姊沒轍。  

  「你這次來臺灣,不會是特地來跟我請安的吧?」龍君安直接切入正題。  

  「到底有什么事?」  

  「不愧是姑姑。」龍司翼微揚有形的嘴角道!甘聦嵣,確實和一則傳聞有關  。」  

  「什么傳聞?」  

  「聽說組織內有人介入臺灣黑道的紛爭!  

  「當真?」龍君安神色一凜。  

  在她父親于香港親手創(chuàng)立『龍騰組』的同時,即有禁令——不準組織里的人插  手臺灣和大陸方面的黑道事務:一直以來,組織內的人也自律甚嚴,因此從沒有人  違抗過這項禁令。  

  「我們也只是接獲線報,說是有人瞞著組織賺取高額傭金,插手臺灣黑道事務  ,父親對這項傳聞相當震怒!  

  「這件事確實非同小可!过埦差I首道!笡]想到你才接手『龍騰組』  

  就遇上這種事。」  

  龍司翼屬『龍騰組』第四代傳人,也是目前龍家事業(yè)的主要負責人。  

  「目前我已經(jīng)掌握一些線索,就等那個叛徒實際行動之后,我才可能現(xiàn)身逮他  !过埶疽砩蚵暤馈  

  「你打算怎么做?」龍君安問。  

  「很簡單!过埶疽砝淙灰恍。「借力使力!  

  ※※※  

  「可惡,雷鈞到底把顧天臨藏去哪里了?連個屁都沒瞧見!  

  偌大的房間中央,站了位身材矮小的男子,正尖聲咒罵。「陸老大,你那邊有  沒有什么動靜?」  

  坐在沙發(fā)抽著雪茄的鷹眼男子,緩緩吐了口煙,道:「幫里現(xiàn)在一片風平浪靜  ,好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似的!  

  「他們怎么還耐得住?雷鈞都已經(jīng)住院了!雇醮蠡⒔械溃〉纳碛安粩鄟  回踱步。  

  「就是因為他住院,才沒有動靜!龟懤洗罄浜叩。  

  想當年他跟著顧應年出生入死,『天鷹幫』才有現(xiàn)在這個局面,論輩分,幫里  只有他和幫主同是『開幫元老』;如今,不但半路竄出個雷鈞,在幫內說話比他還  有分量,就連幫主接班人,他也無法排到第一順位。  

  「那現(xiàn)在怎么辦?總不能拖到顧天臨真正接管『天鷹幫』吧!」王大虎急了,  到時,他手上的『紅虎幫』一定會被顧天臨乘機『吃掉』——他必須先下手為強。  

  「哼!天臨那小子懂個屁,天鷹幫如果交到他手上,剛好關門大吉!龟懤洗  不屑道。  

  顧應年近年來作風雖然漸趨保守,言行舉止皆有收手的打算,但好歹在道上也  還有舉足輕重的分量;可是一日一顧天臨接手,天鷹幫就怕真要『結束營業(yè)』了。  

  「可是他有雷鈞撐腰……」王大虎畏縮道,他更惹不起這號人物!肝覀儽仨  盡快解決顧天臨,以免夜長夢多。」  

  「如果雷鈞打定主意不讓他們父子倆現(xiàn)身,我們是肯定查不出他們的藏身處的  !  

  「真是麻煩,偏偏雷鈞又住院,一定會暫時按兵不動!  

  「不過只要雷鈞一出院,一定會有所行動,到時……」陸老大熄掉手上的雪茄  ,起身對王大虎說:「不如這樣,你先派人去盯住雷鈞,確切掌握他出院的時間和  動態(tài),隨時回報,不怕挖不出顧天臨那小子的行蹤!  

  「嗯,就這么決定!雇醮蠡⒆孕艥M滿地應道。  

  望著窗外滿是霓虹燈的夜景,他相信,只要除掉顧氏父子,他就可以替父親重  振『紅虎幫』的雄風。當然,如果幸運的話,他最好能『順便』解決雷鈞,將『展  閻會』納入自己的掌控。  

  這樣就太完美了。哈哈!  

  ※※※  

  曦晨在床上翻來覆去,頭痛欲裂。  

  她從不知道失眠會讓人這么難過,整顆腦袋像是快被炸掉似地,有點生不如死  的感覺。  

  她竟然為了雷鈞的一個吻失眠?這太荒謬了!  

  郁曦晨挫敗地呻吟出聲,以被子蒙住頭,翻過身去。  

  「小晨,你快睡過頭了……」  

  突地,曦晨耳邊傳來闌夜的呢語;她反射性地直身坐起,頓時,彷佛有數(shù)百個  小人在她腦中同時打鼓似地,轟轟作響。  

  「天,我的頭快爆掉了……」郁曦晨哀嚎一聲,向后又躺回床上。怪了,她只  是失眠,又不是宿醉,沒道理頭痛成這樣啊!  

  「怎么了?」闌夜睡眼惺松地起身摸了摸曦晨的額頭。前晚,兩人因為聊天聊  得太晚,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我好像快死了!龟爻吭俣壬胍鳎F(xiàn)在根本不想起床,更遑論上班。  

  「你臉色好差!惯@下子郁闌夜完全清醒了;她跳下床,開始尋找溫度計。  

  「你需不需要冰敷袋?」  

  「拜托你別夸張了,我是頭痛,又不是發(fā)燒!褂絷爻靠嘈ΑK@位姊姊對家  事可謂一竅不通,連難得要表現(xiàn)出『姊姊愛』都會鬧笑話。  

  「沒事吧?需不需要請假?」闌夜一臉擔憂。  

  「不行,不能請假!龟爻棵銖娖鹕。雖然她還沒想好要用什么態(tài)度面對雷鈞  ,但只要想到那一票粗手粗腳的兄弟代替她照顧雷鈞的情景……她心里就有千萬個  不放心!肝胰绻埣,他們會把醫(yī)院給掀了……」她又坐起身。  

  「可是你現(xiàn)在的樣子好可怕,去醫(yī)院會嚇死人的!龟@夜將她壓回床上,哄道  。  

  「你昨晚沒睡好,現(xiàn)在補個眠,下午再去醫(yī)院,半天的時間,他們拆醫(yī)院的進  度有限!  

  「也好,你跟他們說我下午再過去,聯(lián)絡電話在我的背包里。」  

  「你好好休息,我去幫你請假!龟@夜對她眨眨眼,立即回自己的房間梳洗裝  扮。  

  重新準備入眠的曦晨,經(jīng)過一個小時的『自我催眠』下,終于讓她腦中的小人  不再打鼓作怪。  

  矇隴中,她彷佛聽見奶奶和弟弟的說話聲……從院子里傳來……忽遠忽近……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她終于沉沉睡去的同時,驀地,院子里傳來一聲驚叫——「奶  奶,小心!」  

  曦晨像被雷打到似地自夢中驚醒,整個人從床上彈了起來。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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