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林帶著一身的疲憊回到家時已經(jīng)十二點多,客廳的燈光卻都還亮著。平常這個時間生活一向規(guī)律的大哥和大嫂也應(yīng)該回房間休息,做他們愛做的事。
他一進(jìn)門,看見夏梵還在客廳里看書。
“大哥,這么晚了,你怎么還沒回房間休息?”
“我在等你!
他往沙發(fā)上一坐。“有事嗎?”
“今天起家里多了一個客人,是若水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
“是個女人嗎?“點點頭!捌羻幔俊
“以標(biāo)準(zhǔn)來說,她長得很漂亮!
“那很好啊!敝灰皇浅蟮阶屗胍蛊饋砩蠋龅綍r會被嚇?biāo),就沒問題了。
“可是……”夏梵實在很想再多提醒他一點。
今天妻子將潔斯帶回家之后,才將她和夏林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全都告訴他,他聽完之后不免感到心驚膽戰(zhàn)。
現(xiàn)在兩個仇人又住在同一個房子里,想必以后這里的戰(zhàn)火絕對不會遜于美伊戰(zhàn)爭的烽火連天!
“大哥,你不用擔(dān)心,我不是個難相處的人,況且她是大嫂的朋友!
“好吧!那你就早點去洗澡睡覺!
夏林一做起事情來,就像個拼命三郎,每天早出晚歸的,卡爾企業(yè)有他這樣的員工,算是賺到了。
夏林提起公事包,準(zhǔn)備上樓洗澡休息。
“喔,對了!毕蔫蠓路鹣肫鹗裁词滤频,又叫住了他!懊魈煊浀么騻電話回臺灣給爸媽,他們打過好幾次電話來!
“我知道了!彼f完便轉(zhuǎn)身上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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潔斯拿著柳若水為她準(zhǔn)備的一套新的盥洗用具,準(zhǔn)備進(jìn)浴室刷牙洗臉?biāo)X。
她直接推開門進(jìn)去,可才跨進(jìn)一只腳,整個人便呆愣住,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動也不動,盯著全身赤裸站在蓮蓬頭下,從頭到腳沾滿泡沫的夏林看。
三秒鐘之后,隨之而起的是一聲既長又尖銳的尖叫聲,也引來了正要上床睡覺的夏梵夫婦。
夏林還來不及將身上的泡沫給沖掉,第一個反應(yīng)是趕緊隨便抓一條毛巾,遮住重要部位。
當(dāng)他看清楚闖進(jìn)來的人的臉時,先是愣住,隨即怒火直沖腦門。
“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為什么不可以在這里?”潔斯停止了尖叫,眼睛還是盯著他已用毛巾遮起來的重要部位看。
“你要進(jìn)浴室怎么不先敲門?”
“笑死人了,你要洗澡又為什么不鎖門,難不成你是個暴露狂?”她與他唇槍舌劍的一來一往。
夏梵跑過來馬上問:“怎么回事?”
而柳若水正要過來湊熱鬧時,眼睛馬上被夏梵用手給捂住,不讓她看到全身赤裸的夏林。
“你遮著我的眼睛做什么?放開我!”她叫著。
“你不能看!
“你可以看,我為什么不能看?”她掙扎著要擺脫掉他的手。
夏梵干脆將她給拖出去,免得她看到不該看的畫面。
夏林在他們離開之后,便對著潔斯大吼。
“你眼睛在看哪里?”他還沒見過女人這么不害臊,竟直盯著男人那里猛看。
“怎么有那么丑的東西!睗嵥谷滩蛔∶摽诙觯@是她第一次直接看見男人的那里。
“你!”他氣得想指死她。“你還沒看夠是嗎?還不滾出去!彼麗佬叱膳暮鹬
“你兇什么兇呀!你以為你美呀!就算你花錢請我看,我還得考慮考慮。”潔斯丟下這話之后,在他還沒殺了她之前,趕緊逃出浴室。
“你這個瘋婆子,我不找你算賬,我就不姓夏!毕牧值拇蠛鹇曂高^浴室的門,傳進(jìn)了在浴室外的三個人耳中。
“也不就看到了那么一丁點東西,又不會少一塊肉,有什么好大吼大叫的。”潔斯對著浴室門吐吐舌頭,嘀咕的說。
柳若水在她出來之后,忍不住好奇心的跑了過未,抓著潔斯的手問:“潔斯,你剛剛看到什么了?夏林為什么這么生氣?”她明知故問。
潔斯正想告訴她時,在她背后的那扇門被用力的拉開,出現(xiàn)一張怒氣沖天的臉。
“你跑來我家做什么?”夏林抓著潔斯的手腕,氣沖沖的質(zhì)問她,一點對女人該有的溫柔和憐香惜玉都沒有。
“奇怪了,你可以到我家公司上班,我為什么不可以來這里住?”潔斯一點也不怕他。“況且這房子是你的嗎?還需要經(jīng)過你的同意嗎?”
“你——”夏林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要是不爽,你也可以離家出走呀!”
“離家出走?!”
“沒錯,拜你所賜,我離家出走了!
“你就算是離家出走,那也是你家的事,別把責(zé)任推到我的頭上!边@個女人又在玩什么把戲?
她責(zé)備的說;“我今天的一切遭遇完全都是你害的!
“夏林,既然這樣,你就要對人家負(fù)責(zé)!绷羲煌5脑谝慌陨匡L(fēng)點火,敲邊鼓的道。
“負(fù)什么責(zé)?難不成還要我娶她咧!”真是一群神經(jīng)病,不可理喻。
“夏林從明天起你要當(dāng)我的司機,直到我大哥肯將我的車子還給我為止!睗嵥共豢蜌獾拿睢
“當(dāng)你的司機?!”他掏掏耳朵,懷疑自己有沒有聽錯!拔铱茨阕钤撊プ〉牡胤绞钳?cè)嗽!眮G下這句話后他轉(zhuǎn)身回房間,再和她說下去,只怕他也要發(fā)瘋了。
“這才剛開始而已,看我以后怎么報仇!睗嵥雇谋秤,小聲的說著。
夏梵則是搖搖頭,不禁可憐起弟弟,他未來的日子可能不好過了。
一個不好惹的潔斯,還有一個喜歡湊熱鬧的若水,他的生活將會被這兩個女人搞得不得安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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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一陣陣吵雜的敲門聲,不斷的透過那扇還算堅固的門傳進(jìn)睡眠中的夏林耳中。
他拉起棉被、蒙著頭想將那吵死人的敲門聲給阻擋起來。
昨天晚上,他為了潔斯那個瘋婆子弄得失眠睡不著,好不容易直到天色將亮?xí)r,才朦朧地入睡。
“砰、砰、砰……”門外的那個人不肯放過他似的,愈敲愈大聲,沒有絲毫停止的跡象。
不情愿的丟開蒙著頭的被子,他僅著一條小三角內(nèi)褲,帶著滿腔的起床氣,下床去開門。
潔斯沒想到門會突然被打開,握緊的拳頭差點往夏林黑了半邊的臉給敲下去。還好她的反應(yīng)夠快,否則這一拳要真的往他的臉上敲下去,只怕他不殺了她才怪咧。
“你一大早又在發(fā)什么瘋呀?”他大聲的責(zé)問著她。
“我是好心來叫你起床吃早餐,你別不識好人心。”她帶著一臉和藹可親的笑臉,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句話她可是奉為金科玉律。
“吃早餐?”他一把抓住她的手,看了戴在她手上的手表一眼。“現(xiàn)在才七點,你就叫我起床吃早餐?!”
“你沒聽過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嗎?”她用柳若水教她的中文說了這么一句。
“我只聽過早起的蟲兒被鳥吃。”還沒完全清醒的夏林,也很自然地接了下一句。他不想再跟她多說廢話,他還不如多睡一會來得實際些。
他轉(zhuǎn)身,正要將門當(dāng)她的面甩上時,潔斯早已看出他的意圖,早一步以她的腳抵住門,可被他關(guān)上的門給壓到腳盤,差點痛死她。
她強忍著痛楚,快一步閃身進(jìn)到他的房間。
“你這瘋婆子,你到底要怎樣才肯饒了我?”
“喂,我有名有姓,你不用開口閉口瘋婆子的叫!彼虩o可忍的吼了回去。
“懶得理你。”他打算采取不理睬政策,相信她一個人唱獨腳戲,久了就覺得無趣,自然就會放棄。這種人是愈理會她愈沒完沒了。
他再度回到床上,繼續(xù)補眠。
潔斯拖著被壓傷的腳,一破一跛的走過去,拉開他蓋住頭的被子!拔,你不能再睡了,你要送我去學(xué)校上課。”
今天是畢業(yè)考第一天,如果遲到缺考的話,她肯定拿學(xué)士學(xué)位要念第四年(法國學(xué)士學(xué)位為三年制)。辛辛苦苦念了三年,她可不想再多念一年呀!
夏林奪回被子,“我為什么要送你去學(xué)校?”還真當(dāng)他是免費司機呀!
“誰叫你害我的車被我大哥收回去,你就有義務(wù)當(dāng)我的司機。”
“你這女人,你難道不知道這世界上還有很多的交通工具,例如巴士、地鐵,不過像你這種有錢人家的大小姐,當(dāng)然不會去跟平凡老百姓擠那些所謂的大眾交通工具。這也沒關(guān)系,還有一種叫計程車的,只要多花一點點錢,也可以讓你去到你想去的目的地!
潔斯不是聽不懂他話里的諷刺,但她強忍著,她知道他是故意要諷刺她的,只要她不生氣,讓他達(dá)不到目的,看他又能怎樣?
“你還真了解我們這些有錢人家的習(xí)性,我告訴你,在我還沒有開車之前,一直都有專屬司機接送!
“那你不會去找你的專屬司機嗎?找我做什么?”
“現(xiàn)在你就是我的專屬司機!彼蛩銖娎鸫,卻怎么也拉不動人高馬大的他。“我告訴你,你再不起床送我去學(xué)校,我畢業(yè)考真的要來不及了,我保證我一定纏你一輩子。如果你今天準(zhǔn)時送我去學(xué)?荚嚕蛟S我會考慮以后放過你。”她在心里默默說了一句,才怪!她才不可能這么輕易的饒了他。
“你——”夏林還是投降了,他知道就算他不送她去學(xué)校上課,他也絕不可能再繼續(xù)安心的睡覺。
誰叫他倒霉的遇上了個有理說不清的瘋婆子。
送她去學(xué)校后,他今天就早點到公司去找克雷斯談?wù),為了他往后有安寧的生活,他或許該拜托克雷斯將車還給這個瘋女人。
夏林二度下床,走到衣柜前,拿著要穿的衣服當(dāng)著她的面就要換起來。
“你在干嘛?”潔斯趕緊用雙手遮住眼睛,避免自己看到不該看的畫面而長針眼。 “昨天晚上不該讓你看到的都讓你看到了,現(xiàn)在只不過穿個衣服,你窮緊張什么?”女人就是愛假裝。
“那么點東西是沒什么好看。”她一副沒什么看頭的樣子,慢慢的走了出去!翱煲稽c,我在樓下等你!
夏林氣悶的換著衣服。真是倒霉透了,才會被這瘋女人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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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夏林還是開著他那輛破破的中古車,載著潔斯到學(xué)校上課。然后直接到公司后,馬上去克雷斯的辦公室找他,請他將潔斯那個瘋婆子帶回家去。
“你一大早就來找我,有急事嗎?”克雷斯看他一臉?biāo)卟蛔愕臉幼印?br />
“潔斯現(xiàn)在住在我家,麻煩你今天晚上去把她帶回家。”
“你說潔斯住在你家?”
昨天她和他吵完架之后,說要離家出走。晚上他回家之后,她果然沒回家。不過他并不擔(dān)心,反正他想她應(yīng)該會去投靠朋友。
現(xiàn)在既然知道她住在哪里,他就更能放心了。
“是的,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希望在我回家之前,她已經(jīng)離開了!
克雷斯笑了笑,看他明顯的熊貓眼,也知道他一定是被潔斯給氣到半死,一大早的火氣才會如此的旺盛。
他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妹妹,的確是有氣死人的本事。
“除非她自己愿意回家,否則就算我去,她也不可能跟著我回家。”
“就算是用綁的,你也要把她帶回去。”
“看你一臉恨不得把潔斯大卸八塊泄憤的臉,她是不是又做了什么讓你生氣的事?”
“她——”夏林一想起昨天她在他洗澡時跑進(jìn)浴室,自己全身赤裸裸的被她免費看光,他就氣。最過分的是他一向引以為傲的“驕傲”,卻被她嫌丑,還說什么只有一丁點的鬼話,簡直將他男人的尊嚴(yán)全都踩在腳底下。
“她做了什么嗎?”克雷斯看著他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樣,他想那一定是讓他很難以啟齒的事。
“總之她絕不會做出什么好事。”
“這我倒相信,我也是受害者之一!笨死姿剐挠型械狞c點頭。
潔斯別的本事沒有,整人的本事卻是一籮筐。別人往往被她整得七竅生煙,卻又有氣無處可發(fā)。
“夏林,你真的很討厭潔斯?”
“一個時時刻刻找我麻煩的人,我實在很難去喜歡她!比绻麄儾皇窃谀欠N情況下認(rèn)識的,或許他還不會對她這么討厭。
現(xiàn)在潔斯對他來說,代表的就是麻煩。
“潔斯雖然有點喜歡整人,但她的本質(zhì)是善良、可愛的,你如果好好用心的去了解她,你就不會這么討厭她了!笨死姿购孟衽聺嵥辜薏怀鋈グ悖嫠f著好話。
其實他倒很欣賞夏林這個年輕人,從他進(jìn)卡爾企業(yè)之后,他的工作態(tài)度令他欣賞不已。如果他真的能和潔斯在一起,那往后自己就不用這么辛苦的工作了。
“善良?可愛?”夏林這四個字幾乎是從鼻子里哼出來!澳阏f她野蠻、無理、驕縱、霸道,我倒比較認(rèn)同!
“潔斯真的不像你所以為的那樣!辈贿^他替妹妹辯解的有點心虛。
“如果我自己親眼所見的都不能相信,那傳聞就更信不得了!
“這……”克雷斯無言以對,畢竟他說的是事實。
“我要去工作,麻煩你了!毕牧终f完掉頭就走。
不錯,夏林這個年輕人有個性,如果他真能和他那個寶貝妹妹在一起,那還真是潔斯的福氣呢!
至于去接她回家,那就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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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時刻快到了,蜜雪兒來到夏林的身邊,十分靠近他,看起來巴不得能整個人趴在他身上。
“夏林,晚上我們一起去吃飯好不好?”她那軟綿綿的聲音,讓男人很容易為她沉醉。
但也有例外的,而夏林就是那個例外。
“對不起,我有事!彼浪龑ψ约河泻酶,更是想盡辦法想和他單獨相處。
但是他對她真的是沒意思,還是盡量保持距離的好。
拿了份文件走進(jìn)經(jīng)理室,他避開了蜜雪兒無時無刻的糾纏。
蜜雪兒氣得扭著高翹的臀部到另一個男同事身邊去,他不要她,可還有很多男人排隊等著她。
下班鈴聲響起,大家陸陸續(xù)續(xù)的下班離開。
潔斯一拐一拐的走到夏林的身邊問他,“你今天要什么時候回家?”
原本今大下午她該留在圖書館繼續(xù)K書,準(zhǔn)備接下來幾天的考試。然而不知怎地,她人是坐在圖書館里,卻一個字也念不下去。
只好將書收好,又來到公司,當(dāng)她見到夏林坐在位子上認(rèn)真的工作時,一顆本來完全靜不下來的心,竟沉淀下來,然后她一個人躲到會議室里,安靜的念了一下午的書。
很快的將明天要考的科目全都念完后,才再下樓來找夏林,而這時也已經(jīng)到了下班時間。
“我什么時候回家干你屁事!”夏林連看都不想看她。
“怎么不關(guān)我的事,你現(xiàn)在是我的司機,我當(dāng)然要知道。”
“懶得理你!彼麑①Y料收進(jìn)公事包里,將抽屜上了鎖后,提著公事包離開辦公室。
“喂!夏林,你要去哪里?”潔斯在后面追著他,早上為了阻止他關(guān)門,她用腳去擋,結(jié)果她的腳被門給壓傷,現(xiàn)在是愈來愈痛,連走路都有點困難。
“我去哪里,難不成還要向你報備嗎?”他跨進(jìn)電梯里,不客氣的說。
她在電梯門正要關(guān)上之前閃了進(jìn)去,受了傷的右腳被左腳絆了一下,一個重心不穩(wěn),整個人往前栽。
夏林出于本能的即時伸出雙手扶住她,然而卻又不小心在她受了傷的右腳上一踩。
潔斯痛得大叫起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發(fā)生了什么命案。她痛得眼淚隨即奪眶而出,一把用力的推開他,讓他的背就這么貼在電梯內(nèi)的鏡子上。
“喂,你別太過分!”他被推得莫名其妙,才剛要開口罵人,就看見她坐在地上,撫著腳,眼淚如珍珠斷了線般,一顆顆的滾落。
他最害怕女人的眼淚了,而一直都是十分強悍的她竟也會用眼淚當(dāng)手段?!
“喂,我只不過不小心輕輕踩到你一下,沒那么嚴(yán)重吧!”她該不會又在玩什么花樣了?
她沒理他,腳上傳來的疼痛,已經(jīng)讓她說不出話來了。
“喂!”他看她那樣子不像是裝的,覺得有點不對勁的蹲了下來,將她壓在腳上的手給拉開,脫掉她的球鞋。
“你在做什么?”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她暫時忘記了疼痛。
他沒有理她,繼續(xù)將她的襪子給脫掉。當(dāng)他見到她又紅又腫的腳時,整個人都呆了。
難怪他只不過輕輕的踩了她一下,她會痛到哭出來。
“你的腳怎么受傷的?”夏林根本沒想到是自己早上要把門甩上時,一個不小心傷了她。
潔斯搶回她的襪子,要穿回去!安挥媚愎,裝什么好心。你心里肯定巴不得我的腳斷掉,才不會再纏著你。”
“我現(xiàn)在送你去醫(yī)院!彼謸尰厮囊m子,隨便往西裝口袋一塞。然后撿起她的球鞋交給她,再一把抱起她,按下電梯鈕,直達(dá)地下停車場。
“醫(yī)院?!我不去!”她掙扎著,從小她最怕的就是上醫(yī)院,她寧愿痛死也不去。
“你的腳都腫得跟面包一樣大了,還不去醫(yī)院。”
“我說不去就不去,死也不去!
就在他們一句來、一句去時,電梯已經(jīng)停在地下室了。
當(dāng)夏林抱著潔斯來到車子旁邊時,卻不巧的撞見蜜雪兒和公司的一個男同事打得火熱,根本達(dá)到渾然忘我的境界。
他將她小心的抱進(jìn)車子里,直到將車開出停車場,從車子的后照鏡上發(fā)現(xiàn)蜜雪兒的短裙已經(jīng)被撩高到大腿上,兩人直接做起愛做的事情來了。
車子行駛在馬路上時,潔斯才開口問:“你的女朋友和其他的男人在做愛,你不生氣嗎?”
“她不是我女朋友!毕牧植粫缘米约簽槭裁匆獙λ睬遄约汉兔垩﹥褐g的關(guān)系。或許是因為他和蜜雪兒除了同事之外,不會再有其他的關(guān)系,他不想她誤會。
“你別否認(rèn)了,你年紀(jì)都這么大了,交女朋友也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還怕人誤會!
“我說不是就不是!彼蝗淮蠛鸪鰜,將她嚇了一跳。
他也愣住了,不懂自己為何只要一碰上潔斯,脾氣特別暴怒,耐心也不夠。以前的他對女人是十分溫柔的,還有個女性殺手的外號。
可怎么一碰到她,所有該有的溫柔、體貼。紳士風(fēng)度,全像縮頭烏龜般,不知縮到哪里去了。
“不是就不是,那么大聲做什么?”潔斯被他的吼聲給嚇了一跳,撇過臉看著車窗外!安贿^是交個女朋友嘛,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需要如此遮遮掩掩的嗎?她真是可憐呀!”
“潔斯,你又在嘀咕什么?”
“有人規(guī)定不能嘀咕嗎?”她依然用后腦勺對著他。
在兩人一路上斗個沒完沒了時,夏林已經(jīng)將車開到他外婆家附近的一家綜合醫(yī)院,下車抱著她進(jìn)去,掛了急診。
半個小時后,潔斯看完了腳傷,右腳被纏上厚厚的繃帶,連鞋子也穿不上去。樣子有點夸張、又有點滑稽。
她從離開醫(yī)院后,一張嘴巴就再也沒停過,不停的咒罵著那個醫(yī)生!耙膊恢朗悄睦飦淼娜_貓醫(yī)生,我的腳只不過有點擦傷、瘀青,加上有點腫,需要包扎成這個樣子嗎?最最最可惡的是,他還讓護(hù)土在我的屁股上扎了一針,痛死我了!
她一邊罵著一邊將腳蹺起,打算將繃帶給解開。包扎成這個樣子,難看死了。
在她正要動手解開時,夏林的聲音突然響起!澳阋前芽噹玫,我一定會再帶你回醫(yī)院!
他已經(jīng)想到她之所以會受傷,應(yīng)該是因為早上他要關(guān)門時,她用腳去擋,才會有這樣的結(jié)果的。
雖然那全是她自己咎由自取,怪不得他,但天性善良的他,多少還是有點愧疚。
不過她也真是厲害,一整天下來,她都不痛嗎?如果不是他不小心踩到她,她或許不會去理會傷勢。
夏林想著想著就開口問:“你不痛嗎?”
“痛死了,怎么會不痛呢!”潔斯以為他問的是她打針的事!澳悴恢滥莻護(hù)士,任憑我怎么說、怎么哀求,她還是狠心的將那支針往我的屁股上用力一扎,我痛得眼淚當(dāng)場就流出來了!闭f完她還用手摸摸屁股。
“我問的是你的腳,誰問你屁股!眲倓傇卺t(yī)院真是丟死人了,只不過是被打了一針,她卻叫得像殺豬般,真是受不了。
“屁股比腳痛!
“剛才真應(yīng)該再請腦科醫(yī)生順便替你檢查一下腦袋,看看你腦袋里的構(gòu)造是不是和別人不一樣!
“你的腦袋才有問題!”
“懶得理你!
“我才懶得理你!钡姑顾懒耍涿畎ち艘会。
夏林將車停好,繞過車頭,將潔斯從車子里抱出來,費盡千辛萬苦的才將車門給鎖好。
潔斯怕摔下來,將手緊緊的環(huán)在他的脖子上!拔,你該不會要從這里抱我回家吧?”
如果讓人看見了,那可是很丟人的。
“我不抱你,你有辦法自己走嗎?”他用懷疑的眼神看著她。
“當(dāng)然可……”
她的話都還沒說完,他馬上將她放下,她沒不注意,一個重心不穩(wěn),整個人搖搖晃晃的,在她差點往后栽之前,他早一步的拉住她,將她的人往自己的懷里帶,她的臉就這么貼在他的心口上。
不知為何,他的心剎那忘了跳動,身體一動也不敢動的僵立在原地。
很快的將那莫名的感覺甩掉,他飛快的將她推離自己胸前。
而潔斯沒料到他會再推開她,整個人往后倒,屁股就這么重重的和柏油路打KISS。
“痛死我了!”她的屁股不只開花,剛剛才打過針的地方更是痛死了。
“你沒怎樣吧?!”他擔(dān)心的蹲了下去,查看她有沒有摔傷。
“喂,你這個人怎么這樣!”剛剛還怕她不能走,沒多久又將她推倒在地上。
夏林嘆口氣,沒有跟她斗嘴的心情,一把將她抱起穿過巷子,往回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