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真痛!
若菲張開眼,一臉痛苦的醒來。
她知道女人的第一次多少會有點痛,但是,她認知里的“有點”,應該只有“那個時候”,怎么她現在居然還全身酸痛!?
“怎么了?”他比她更早醒來,并且一直盯著她苦苦的表情。
她嚇了一跳,實在是不習慣身邊有人,想起昨晚的一切,她原本白皙的臉龐在瞬間紅透;她挪了下身體,原本想拉開一點距離,誰知道卻碰……碰到他,她全身立刻冒著熱氣,泛紅的肌膚像煮熟的蝦子。
“若菲,你后悔了嗎?”他大手一張,阻止她往后退,雙眼透著謹慎與保留。
“沒有!睕]給他太多猜疑的機會,她很快回答。
“但是你的表情不開心!彼⒅娜蓊。
“我……我只是……只是不習慣……”原諒她還沒有跟男人過夜的經驗好嗎,他可不可以別再問了!
川端澤也終于懂了。
“你在害羞!彼曇衾飵еσ狻
“我……”她張開嘴,說不出話,懊惱的瞟了他一眼。
對啦,她就是害羞,不行嗎?
他低沉的笑了出來,輕啄了下她唇瓣。知道她不是后悔,比他全身的肌肉在瞬間放松。
看著他自若的模樣,若菲也跟著放松下來,不再那么緊張。
“你的表情不對,怎么了?”他托起她下頷,看見她凝鎖的峨眉。
遲疑了下,她老實地道:“有點痛。”
痛?他皺起眉,“我昨夜太粗魯了嗎?”他低問。
她低抽口氣,結巴道:“我……我不知道。”
拜托,她又沒經驗,怎么知道他是不是太粗魯了?她只知道,他很溫柔、耐心的帶她,但她還是覺得痛。
“抱歉!彼\心道歉。
“我沒怪你。”她澄清,然后又吞吐吐地道:“我只是……只是……呃,下一次應該不會這么痛了吧?”
“痛?”他不放心,決定掀開被看看她。
“啊,不要啦!”意識到他的動作,她立刻捍衛似的抱住棉被,動作迅速確實。
“若菲,不看看你,我怎么知道你哪里疼?”
“我……我……沒關系啦,我想,應該晚一點就不疼了。”她連忙道,怕他真的掀開她唯一可以蔽體的棉被。
可是……棉被被她搶過來,沒蔽體的換成是他了,她的眼睛立刻往別的地方看,臉上紅暈持久不褪。
川端澤也見她像在保護什么似的緊揪著被子,忍不住又笑了出來。
他又不是要打劫她,她不必像防賊一樣防著他吧!
然而她愈害羞,他愈有股想逗她的沖動。怎么辦,他已經開始被她感染,喜歡上整人的感覺了。
“若菲,過來!彼麖堥_手臂。
“做什么?”雖仍有些防備,她還是乖乖倚到他身邊。
澤也沒給她反應的時間,一把抓開了棉被,惹來若菲一陣尖叫。
“。∧阕鍪裁!?”
“躺著別動!彼,扶她好好躺在床上,皺眉看著她身上青青紫紫的吻痕。
若菲也真的乖乖沒動,只瞪著他披上晨褸后的身影走出房門。
“可惡,他知不知道沒蓋棉被卻赤裸的躺在床上,這種感覺很怪啊!”她不滿的咕噥,才打算去拉回掉到床底下的棉被時,他就回來了。
“別動。”看見她的動作,他再次命令,然后坐上床邊,居高臨下的俯看著她。
那種感覺真的很怪,他至少披著晨褸,遮住了赤裸的精壯體魄,但是她沒有耶,就這么赤裸著身體任他打量,她雙手徒勞無功的想遮住什么,卻又什么都遮不住。哦,她想在床上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
“別害羞!彼χ矒幔难凵癫粠в星橛,只有憐惜!霸诮涍^昨夜后,你得適應隨時有我在身邊──即使是赤裸的時候!
“我……我知道!彼龑擂蔚蛻。昨晚是她主動,現在再這么害羞好像有點奇怪。“只是,我……一時之間……”
“我明白,別緊張。”他安撫她的無措!拔覀冞有很多時間,你會慢慢習慣的。”
“很多時間?”她小心的反問。
“你不會以為經過昨夜之后,我還會讓你離開我吧!?”他笑著回答,一邊打開一罐不知名的東西,掏出一些開始往她身上抹。
“這是……”
“退青紫的藥膏,可以讓你舒服一些!彼氖郑p柔地撫著她的肌膚。
藥膏清清涼涼的,還帶點淡淡的香味,加上他溫柔的舉動,她閉上眼,舒服的不想拒絕。
可是,他怎么會有這種東西!?
“澤也,你為什么會有這個?”該不會,他常常替別人擦……
她搖搖頭,不會的,澤也不是那種男人。
“你在搖什么頭?”他扶正她的臉!拔揖氝^武術也一直有運動的習慣,所以家里就留著一些需要的藥。”
“噢!彼蛻,差點誤會他了。
幫她擦完藥后,他將藥膏放在一旁,雙手撐在她身旁,身體傾向前占據她上方的空間。
“若菲,昨晚……為什么那么做?”
“我……”她低吸了口氣,小聲回答:“我喜歡你!彼蛲砭驼f過了。
“除了這個理由呢?”
“還……還能有什么理由?”
“你不是那么隨便的女孩子,為什么卻肯將自己交給我?”以她的條件,裙下拜臣必定不少。
“因為……就是你啊!彼焓謸蛩i后,將臉埋在他胸前!皾梢玻灰獞岩墒裁、也不要問我太難的問題。或許我有些沖動,但我不會拿男女之間的事開玩笑。我喜歡你,就只有你。你讓我覺得自己可以完全的相信你,把一切都安心的交給你,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愛’,我只知道,你對我來說是特別的,我不要失去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若菲……”他抱她坐在自己懷里。
他想聽到什么答案,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一個人獨自活了三十二年,他一直過得很好,也從沒有與人親近的習慣,但一遇見她,卻立刻打破了這個慣例。他不好管閑事,偏偏舍不得見她無依的在機場發愁。她對他,何嘗不特別?
“澤也,你后悔了嗎?”她誤會了他的沉默,眸光黯淡下來!澳惴判,我不會要你負責的,你不必娶我,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他點住她的唇。
“別胡思亂想。誰說我不必娶你?你是我的人,只能嫁給我,不許你有別的念頭!彼谝淮握宫F出溫爾表面下的霸道。
對于這個屢屢牽動他心的女人,他娶她,是娶定了。
“你真的要娶我!?”她像是不信,眼神卻因為他的話而慢慢綻放出光采。
“對!彼倏隙ú贿^!叭舴,嫁給我,不許拒絕!彼痈阶。
她忍不住笑了,輕捶了下他的肩。
“哪有人這么霸道的!彼恋。
“說‘愿意’。”他堅持要聽到她的承諾。
“好吧,我愿意。”她配合。
“這么勉強!?”他不滿意。
“那么,我‘很愿意’嫁給你。這樣可以嗎?”她巧笑倩兮。
“這還差不多。”他勉強接受。隨后伸手抓來棉被,包住她的身體后,便將她抱了起來。
“澤也!”她驚嚇的低呼,連忙抱住他。
“走,我們去泡澡!彼麚P笑,抱著她就往溫泉浴走。
若菲也笑著,信任的由他去。
爸媽一定不相信,她來一趟日本,就把自己給嫁了。幾天前媽媽還在擔心她身價下跌,嫁不出去,嘿,這回她可是替自己找到了溫柔的好男人哦!
☆ ☆ ☆
經過一個晚上的“運動”,再加上一個小時的泡澡,就算她本來不餓,現在也餓慘了。
“我肚子餓!彼裏o力的靠在他身上。
“我也餓了!彼阈皭旱目粗
“人家是說真的!”她捶了下他的肩,哀怨的看著他:“從昨天晚上開始,我就沒吃什么東西耶,連唯一的一果汁也被我拿去潑人了!
“好,我去做早餐。”他抱著她離開浴池,弄干兩人后,他先出去準備食物,放她回去賴床。
趴在床上,若菲在想,如果他繼續這么勤勞又溫柔下去,她一定會被他寵壞的。
早上十點半,澤也將客廳的電話答錄機打開,這才發現,他的答錄機里似乎有不少通留言。
什么時候他的社交變這么廣闊了,從來沒有人找他找的這么勤。
他開了答錄機的內容,準備一邊做菜一邊聽──
“川端先生,我是A報的記者,請問您和藍小姐的事……”
“川端先生,我是B雜志社,請問名模藍若菲與您的關系 ……”
“川端先生,我是C獨家專訪,傳聞您和藍若菲小姐交往甚密……”
“川端先生,我是D電臺,傳聞昨晚您為了藍若菲小姐和松田社長起沖突……”
一聽到這些留言,川端澤也立刻關掉答錄機。為什么才一大早,電話里全是這些留言?該死!是誰搞的鬼!?
他拉開窗簾往外一看,這才發現他家門口幾乎成了菜市場,捧著相機的人不少、也有帶著麥克風的。要不是因為保全系統擋著,他敢保證那些人肯定會直接私闖民宅。
他拉上窗簾,讓外面的人無法窺視。
一定是昨晚的事,連帶的也讓若菲的身分與行蹤曝光。他有預感,他與若菲要和平靜的日子暫時告別了。
也好,一次解決比較不費事。
☆ ☆ ☆
下午三點整,在川端家門口站崗的人沒有變少,反而有愈來愈多的趨勢,似乎是準備長期抗戰了。
川端澤也關起行動電話,家里的電話一直接著答錄機,不過他還是利用“特殊管道”聯絡了一些事情。
“緊張嗎?”他回到客廳,握了下在看電視的若菲的手。從知道記者守候在外的消息后,她一直很沉默。
“有一點。”她給了他一抹不太好看的笑容。
“你是習慣在伸展臺上走秀的美麗模特兒,怎么會害怕記者?”他逗她。
“因為……他們的逼供和殺傷力太恐怖了。”她笑得有點苦澀。
她從來就不愛和媒體打交道,因為知道自己沒有那么玲瓏的手腕可以去應付任何狀況。過去的任何訪問多半由趙哥代為發言,但這回,她得自己來了。
“若菲,沒什么好怕的,他們還不敢明目張膽的闖進來。否則,光是‘擅闖民宅’這項罪名,我就可以把他們告到無期徒刑!彼p擁著她安慰道,眼中閃過一道冷冽。
他絕對不允許若菲受到任何傷害。
“我們該怎么辦?”若菲慌張地問。
“等一些人來。”他已經聯絡好“源氏”的保全人員,負責擋住所有記者與跟蹤!叭舴疲乙阆然嘏_灣!
她一聽,驚訝的倒抽口氣。
“不!彼o抱住他。
“若菲,聽話!彼裨诎矒嵋粋不安的小孩!斑@則新聞也許不大,但卻是這幾天的重點。如果你不想面對媒體,暫時回臺灣避開比較好!
“就算回臺灣,還是會被記者追著要新聞。”她澀澀地道。“在臺灣或在日本,并沒有差別。我現在不想回臺灣,我不要和你分開!”
他們才剛剛開始,她不要分別。
澤也望著她堅定的眼神,終于,他笑著輕嘆口氣,手指與她的交握住。
“那就留下吧。”
電視的聲音低低的陸續傳來,藍若菲所屬的經紀公司與川端澤也的出版社紛紛發表聲明,否認兩人的事。
“他們否認,我們要怎么辦?”她指著電視熒幕旁的小字。
“我們承認。”他低頭輕吻了下她的唇,保全的對講機正好響起,他找的人來了。“你準備好可以面對記者了嗎?”
她深吸口氣,尋求保證,“你要一直陪著我!
“我會!
☆ ☆ ☆
結果,根本沒機會讓他們單獨面對記者。當保全人員到達的同時,趙哥也來了;在保全人員的護送下,他們來到趙哥下榻的飯店。
趙哥沉著臉,看著若菲與川端澤也始終牽著的手,他的臉更難看了。
“若菲,這是怎么回事!?”報紙上斗大的標題登載著八卦頭條。
日本名作家與臺灣名模在大阪私筑愛巢!?
“我哪有‘私筑愛巢’?”她小小聲反駁。那是澤也的家,就算她不在,澤也還是住在那邊。
“那你一大早從川端先生家走出來,這又怎么解釋?”
“我無處可去,他收留我而已!比舴戚p描淡寫。
“你們……每天在一起?”
“是。”若菲點頭。“那是澤也的家!
“你們兩個的事……是真的?”趙哥來回的看著他們兩人。
“我想,這件事若菲無須對你交代!睗梢步K于開口!叭舴剖浅赡耆耍梢詫ψ约旱男袨樽鋈魏螞Q定。”
“只要她還是我旗下的模特兒,她的行為就必須對我作交代。”趙哥以強勢的姿態道:“若菲,我已經安排好五點鐘開記者會,你必須否認這件事!
“不要!比舴瀑讼驖梢病!拔乙c誰交往是我的自由,我沒有必要對大眾媒體作任何說明!
“若菲,你是有權跟任何人交往,但你別忘了你的身分,現在是你事業邁向高峰的大好機會,我不許你胡來!”趙哥冷下臉。
“事業和我的愛情是兩回事!
“在娛樂圈,它是同一件事。”趙哥強調:“一件緋聞可以毀了一個聲譽如日中天的藝人,就算你在伸展臺上獨占鰲頭,你也不能這么拿你的模特兒生涯開玩笑廠
“我喜歡我的職業,但我不會因為這樣就放棄我的感情。”若菲很堅持。
“你……你……”趙哥氣的想昏倒:“若菲,在你和公司續約的時候,你答應過會配合公司的政策。”
“我和澤也并沒有礙著公司任何政策。”若菲也倔強起來。
趙哥看著她!耙勒找幎ǎ惚仨毰浜瞎景才诺幕顒优c工作,但是你卻為了私人事務拒絕接下山田光先生的工作,這算不算違反公司政策?”
“趙哥,你答應過我大阪的發表會后,讓我休息一個月,公司也正式同意過;山田光先生在歐洲發表會的工作是你后來才接的,那與我的休假無關。而我和澤也的事,我自認為沒有做錯什么,如果你硬要將這些事都混為一談,我沒有辦法接受。再說,我沒有必要像個做錯事的罪犯一樣接受你的審問。”若菲站起來,拉著澤也就要離開。
“站。 壁w哥嚴厲的喊!霸谖疫沒有允許之前,如果你敢走出這里,我就依違反公司合約的理由告你違約!
若菲不可置信的回過身。
“我沒有違約──”她的反駁讓澤也攔住,他握住她的手,包容住她因氣憤而起的顫抖。
川端澤也冷冷的抬起眼。
“合約上應該沒有規定貴公司旗下所有的模特兒都不能談戀愛吧。如果你一定要對簿公堂,我不介意替若菲反告你‘妨害人身自由’!
趙哥皺起眉。“我和我旗下的藝人說話,請你不要出聲干擾,否則我只好請你出去。”
“若菲的事每一項都與我有關,我不認為你有什么理由阻止,我隨時都可以帶若菲離開這里。”川端澤也冷笑!皠e拿那些違約、公司政策來壓若菲,如果你硬要采取強勢的手段,我不介意找出一組律師團來和你斗。”
“你……”趙哥被他散發出來的冷酷氣息撼住!熬退隳闵頌槊骷,也不代表你有那個能力可以和臺灣知名的經紀公司斗。”
“你可以試試。”已經很久沒有人敢真正惹怒他了,也許他真的當一個平凡的作家太久了,磨去他原來的冷漠與令人不寒而栗的氣勢;不過,那不代表他一旦發怒時,威力會比以前小。
就在趙哥逞強的與川端澤也對峙時,房門突然被打開,一名西裝筆挺的男子站在門口。
“趙先生,如果我是你,絕對不會故意將一只沉睡中的獅子喚醒,那是不智的行為。”他輕笑著走進來,然后自我介紹:“敝姓源,源慎一,源氏財團的總負責人,很抱歉不請自來!
趙安一聽見“源氏財團”,臉色微微一變。
“你是源氏的董事長!?”
“是!痹瓷饕挥行┻z憾的點頭,承認自己那身不由己的身分。“趙先生,我想任何事都有商量的余地。川端是我的好朋友,他是個明理的人──只要你別故意去找他不能忍受的麻煩就好!
川端現在最不能忍受的,大概就是有任何人想欺負藍若菲吧。他們太不了解川端了,否則絕對不會試圖與他作對。
“這么慢才來?”川端澤也對著源慎一皺眉。
“外面塞車!痹瓷饕宦柭柤纾熥宰讼聛,然后轉向趙安!吧教锕庀壬陌l表會,源氏也是贊助者之一,我想不論是身為贊助廠商的源氏,發表人山田光先生,或者是身為經紀公司代表的你,都希望這次的發表會順利成功。山田光先生很欣賞藍小姐的才華,這應該是一件事喜事,既然大家在這一點上有爭執,不如就各退一步。藍小姐把發表會的工作接下,而她和川端澤也的事,趙先生就別再過問了。你們認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