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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意弄情 第七章 作者：千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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嘯月獨自回到京城，在整理好自己的情緒之后，進(jìn)宮求見皇上。下了早朝正在御花園閑游的皇上一聽是嘯月，便直接召見了。 不過等她入宮之后，皇上卻頗為驚訝�！霸趺粗挥心阋蝗耍可賾褯]與你一道回來嗎？” 老實說，宮里缺了少懷相陪，實在是寂寞不少，他每天除了國事還是國事，連想找個咨商的對象也沒有。 只有這種時候，他會很后悔自己為什么要將少懷外調(diào)呢？讓他去做欽差，雖然也替朝廷做了不少事，但只要一想起他可以逍遙的在外面到處游走，皇上就覺得羨慕不已。 “慕容大人尚在家中與家人同聚，所以嘯月才一個人先回來。”嘯月低著頭道。 “嘯月，平身吧。朕說過，在宮內(nèi)只有我們時，不需要那么拘謹(jǐn)�！被噬险f道。沒關(guān)系，反正嘯月回來，表示少懷應(yīng)該也快到了……想到這里，他不覺偷偷打量嘯月好幾眼。 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這兩人變得形影不離了；但這也是他的錯，沒事干嘛將一名好護(hù)衛(wèi)讓給少懷呢？ 現(xiàn)在回想起來，還真是有一點心痛。 “謝皇上。” “嘯月，你單獨前來見朕一定有事要與朕說，對嗎？”皇上猜測著嘯月的來意。 “皇上英明�！眹[月恭敬地道�！俺枷胝埢噬蠝�(zhǔn)許臣辭去護(hù)衛(wèi)一職�！� “什么？！”正在喝茶的皇上差點噴出來。他有沒有聽錯啊？！ “臣請皇上準(zhǔn)許臣辭去護(hù)衛(wèi)一職。”嘯月再度說道。 “為什么？”皇上放下杯子，再也沒有閑情喝茶了�！澳阏的贻p有為，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想辭官？” “這……”嘯月猶豫了一下�！俺枷敕掂l(xiāng)，過平民百姓的生活�！� “這算什么理由？”皇上聽得皺眉�！吧賾阎肋@件事嗎？” “他……他不知道。不過他應(yīng)該不會反對�！眹[月硬著頭皮道。 皇上本來想反駁，后來一想不對。少懷也是不想當(dāng)官的，要不是六年前他一招拐騙兼利誘，現(xiàn)在少懷早就不知道躲到哪里逍遙去了，哪還有可能留在朝廷為他效命？ “先等少懷回朝再說吧�！被噬贤涎拥馈Ｈ绻賾阎绹[月要辭官，會不會也說他不想當(dāng)官了？ 想到可能一下子損失兩名愛將，皇上忍不住開始有想翻白眼的沖動。 天，真是令人頭痛。不管了，先把人留住再說。 “嘯月，在少懷還沒回朝廷之前，你就暫時跟在朕身邊吧�！蹦┝�，皇上還加上一句威脅，“這是朕的旨意�！� “是，嘯月遵旨�！� “嗯�！被噬线@才滿意的點點頭，繼續(xù)喝他的茶。 嘯月憂心忡忡的想著，她得趕快想辦法才行，否則時間一拖久，等少懷找來、事實被揭發(fā)，到時就不可收拾了。 而皇上……唉，天威不可犯哪！ *** 自從嘯月被暫時留下來以后，皇上走到哪里，她就必須跟到哪里；只有在晚膳過后，她才不必陪在皇上身邊。 “啟稟皇上，寧王在宮外候旨求見�！� 皇上剛下了早朝，才在御書房批閱奏章，沒想到內(nèi)侍就帶來煩人的消息了。 “宣。”合上奏折，皇上皺了下眉頭。怎么最近那么多人回來呀？偏偏他在等的那個人就是還沒來。 不一會兒，寧王走了進(jìn)來�！皡⒁娀噬��！� “皇叔不必多禮，請坐�！被噬系�。“不知道皇叔特地進(jìn)宮來，是有什么要事嗎？” “回皇上，臣今日進(jìn)宮，除了是向皇上請安之外，也是為另一件攸關(guān)朝廷顏面的大事而來�！睂幫醯恼Z氣十分凝重。 “哦，是什么事？” “敢問皇上對一品御前帶刀護(hù)衛(wèi)嘯月的過去知道多少？” “嘯月？就朕所知，他無父無母，也無其他親人，入朝受朕賜封之后，就一直跟在少懷的身邊；少懷對他的能力評價不低。”皇上答得順口。 “除了這些呢？”寧王提示性的再問。 皇上皺起了眉�！盎适澹阌性挶M管直言，朕實在猜不出你指的是什么�！� “是，皇上�！睂幫豕Ь吹氐�。他這個皇帝侄兒可不簡單，能在接位短短幾年之內(nèi)將政風(fēng)轉(zhuǎn)為清廉嚴(yán)明，除了本身勤于政務(wù)之外，就是靠他的識人之明； 要讓他懷疑自己拔擢的人才，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寧王小心地道：“皇上，臣在外頭聽到一些關(guān)于嘯月護(hù)衛(wèi)的傳言，但不知道是不是事實？” “什么樣的傳言？” “聽說……嘯月并非男兒漢，而是一名女子�！� “什么？！”龍顏一變，很是可怕。 “皇上請先暫息雷霆之怒，關(guān)于這項傳聞，臣也只是聽說，并沒有真憑實據(jù)�！睂幫跹a充道。 這么一說，皇上的表情這才和緩了些。 “既然沒有真憑實據(jù)，皇叔怎可聽那些不實的流言，然后跟著起哄呢？” 皇上板著臉道。 “是，是臣的疏忽�！睂幫跏芙痰牡拖骂^道：“但是空穴不來風(fēng)，為免有人故意擾亂圣聰、冒犯天威，造成人心的混亂，也為了嘯月護(hù)衛(wèi)的名聲著想，皇上是否該派人查明此事？” “這……”皇上遲疑著，似乎認(rèn)為這不是個好主意。 “皇上，”寧王繼續(xù)游說。“這么一來，對嘯月護(hù)衛(wèi)只有好處，至少以后沒有人會在他背后議論些什么，而往后若是有人提起這件事，皇上也可予以嚴(yán)懲以正視聽�！� “嘯月是朕親封的一品護(hù)衛(wèi)，這么做不等于是要朕自掌嘴巴？！皇叔難道信不過朕的眼光，否則為什么要提這種荒謬的主意？”皇上反問道。 “皇上，臣絕無此意。”寧王站了起來，躬身一揖�！俺歼@么建議只是希望為皇上解憂而已，現(xiàn)在知道這件傳言的人并不多，若是再過一陣子，有更多的文武官員聽聞這件事，豈不是會引起滿朝爭論？只怕那時皇上會更難為，臣是為皇上擔(dān)憂呀�！� “這……讓朕想想。”寧王說的也有道理，身為皇上，他當(dāng)然也不希望為了這件“小事”而鬧得滿朝不得安寧。 “皇上，請下旨查明吧，臣自愿負(fù)起此事。”寧王說道。 “不，讓朕和嘯月先談一談。” “可是──” “不必多說，朕心意已決。”皇上打斷他的進(jìn)言�！斑@件事朕自有主張，皇叔不必再多言。” “是，皇上�！睅е鴿M心的不甘，寧王只好告退。 寧王走后，皇上沉思了一會兒，喚道：“嘯月。” “臣在。”聽見皇上呼喚，隱于御書房暗處的嘯月立即現(xiàn)身。 “剛才皇叔的話你都聽見了？” “是�！眹[月低頭回答。 “那么，你有什么話要說嗎？”皇上的口氣平淡，似乎不氣也不惱。 嘯月臺眼看著皇上，然后單膝跪下�！笆鞘怯凶铩！� “那么，‘你’是承認(rèn)，朕御封的一品護(hù)衛(wèi)是女兒身嘍？” 嘯月深吸口氣�！俺�，的確是女兒身�！� 該說是她能力太好、他眼拙，還是全天下的男子都不中用了，連一名女子也比不過？“為什么要這么做？”難道她沒有想過“欺君之罪”的嚴(yán)重性嗎？！這下皇上想當(dāng)作沒這回事都不行了。 “是有苦衷。”嘯月只能這么說。 “說說看�！� 嘯月猶豫的抬起頭看著皇上，眼里似乎有許多想說的話，但終究還是什么都沒說的垂下眼。“都過去了，現(xiàn)在說什么都太晚了。皇上，您就判臣的罪吧，只是這件事和少懷沒有關(guān)系，希望皇上能念在少懷為朝廷盡忠的份上，不要將這件事擴大，所有罪責(zé)就由臣一個人承擔(dān)�！� 皇上聽完她的話，反而笑了�！澳悴粸樽约呵笊罚瑓s寧愿為少懷脫罪，為什么？” “嘯月女扮男裝應(yīng)試，是在與少懷同僚之前，若真要論‘欺君’，在那個時候臣已有罪；既是臣自己的事，就不該連累他人�！� “更何況少懷一向很照顧你，是嗎？”皇上有趣的接了下去。 嘯月沒有回答，像是默認(rèn)。 皇上只能搖搖頭。就如少懷曾經(jīng)說過的，嘯月的心腸太軟、個性太過耿直，并不適合在官場上與人爭長短。 “如果朕什么都不知道，還可以當(dāng)作沒有這回事；但現(xiàn)在朕卻不能不管了�！被噬蠁具M(jìn)內(nèi)侍吩咐道：“取下嘯月身上的劍，將她帶入大牢內(nèi)候?qū)彛迠j日再做處置。記住，除非有朕的旨意，否則只要嘯月在牢中受到任何委屈，朕絕不饒恕�！� 這是在少懷回來之前保全嘯月的唯一方法。 “遵旨�！� 嘯月無言的欲隨內(nèi)侍而去，皇上又突然喚住她：“嘯月，朕答應(yīng)你，這件事將與少懷無關(guān)�！� 嘯月一聽，露出了笑容朝皇上盈盈下拜�！爸x皇上恩典�！比缓螅汶S著內(nèi)侍出了御書房。 “若換回女裝，嘯月必也是美麗佳人一名；只是沒想到為了少懷，她可以連自己的命都不要。少懷呀少懷，你究竟還是比朕幸運。”皇上感嘆不已。 雖然后宮嬪妃百千，但有誰是真心的在對他？除了敬他是萬人之上的一國之君，除了要他所能給予的富貴榮華，還有什么呢？ 唉。 最近為了嘯月與少懷，他嘆的氣也夠多了。 *** 連日來京城傳言滿天飛，熱鬧不已。 聽說，當(dāng)年以十七歲的年紀(jì)奪得武狀元，受皇上賞識而賜封為一品帶刀護(hù)衛(wèi)的嘯月竟然是名女子？！ 天哪，這個消息若是真的，那些與嘯月同時赴考而敗于嘯月之手的男人們，全都該買塊豆腐撞頭自盡了。 聽說，是寧王向皇上舉發(fā)此事，皇上知道后震怒不已，已經(jīng)下旨撤去嘯月的護(hù)衛(wèi)一職，并且將她逮捕下獄。 滿朝文武、市井小民全都為了這件事議論紛紛。本來嘛，見過嘯月護(hù)衛(wèi)的人都覺得他實在生錯了性別，他的相貌實在是太秀氣、太漂亮了，現(xiàn)在有了這項傳聞，他們的疑惑全都得到了解答。 原來嘯月的真實身分是位女紅妝，莫怪她年紀(jì)愈長愈美麗。 現(xiàn)在，大家的注意焦點還多了一項──嘯月自為官后一直都跟在慕容少懷身邊，那么慕容大人究竟知不知道這件事呢？ 當(dāng)慕容少懷回到京城時，就發(fā)現(xiàn)全京城都在議論這件事，而且大有一發(fā)不可收拾之勢，大家還熱烈的押注，有人賭嘯月會沒事，有人賭慕容少懷與嘯月兩人會同時被問斬，有人賭慕容少懷沒事但嘯月會被問斬……光聽這些流言，慕容少懷就開始頭痛了。嘯月到底是做了什么，怎么弄得傳言滿天飛？！ 不管這些了，他得先將事情弄清楚才行，所以當(dāng)務(wù)之急就是進(jìn)宮去見皇上。 當(dāng)慕容少懷人在宮外候旨之際，御書房內(nèi)，寧王仍不斷與皇上討論嘯月欺君一事。對于嘯月僅被撤去官職、逮捕入獄的結(jié)果他并不滿意，何況到現(xiàn)在慕容少懷還逍遙法外。 “皇上，有關(guān)嘯月護(hù)衛(wèi)之事，不趕緊做出處置是不行的；現(xiàn)在朝野上下都為了這件事議論不已，皇上若沒有做出一個令眾人心服口服的處置，恐怕會引起一些不好的反應(yīng)�！� “皇叔，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對于寧王每天都來和他談這件事，皇上已經(jīng)非常厭煩了。 聽見皇上的語氣不好，寧王做出一臉惶恐狀�！盎噬霞热挥X得厭煩，是臣多事，臣不敢再說�！� “皇叔，有什么話就直說吧�！被噬喜耪f完，就有內(nèi)侍進(jìn)入稟報。 “啟稟皇上，慕容大人在宮外候旨求見�！� “宣。”皇上立刻說道。 “遵旨�！眱�(nèi)侍趕忙離開。 少懷終于回來了�；噬习底运闪艘豢跉�，說話的語氣也從剛才的不耐煩變得輕松自如了。 “皇叔，你剛才要說的話還沒說完，繼續(xù)吧�！� “是。”寧王回道�！凹級喝捍频奈錉钤�、御封一品帶刀護(hù)衛(wèi)，現(xiàn)在竟然證實了是名女子；這顛倒陰陽的行為，豈不是視滿朝文武皆為愚人，沒有人看得出她的伎倆？再者，她女扮男裝多年，食朝廷俸祿，卻欺上瞞下，又哪里有為人臣子的本分？” “王爺言重了�！蹦饺萆賾训穆曇魪臅客鈧髁诉M(jìn)來，人也隨即出現(xiàn)，對皇上行拜見之禮�！俺寄饺萆賾�，參見皇上萬歲、王爺千歲�！� “免禮。”皇上道�！吧賾眩銊偛耪f的是什么意思？” 慕容少懷微微一笑，從容的看著寧王�！叭粽f嘯月女扮男裝欺瞞圣上，這是實情；但若說嘯月沒有盡為人臣子的本分，這少懷倒有不同的意見。這些年來少懷與嘯月奉皇上之命巡狩四方，期間嘯月一直克遵本分，舉凡辦案、查案、鏟除惡賊盜匪，她的功跡是有目共睹；如果單就一項欺君就抹殺嘯月這些年的努力，未免有失公允。所謂國家興亡、匹夫有責(zé)，不論男女皆同，自古以來亦不乏女子為國盡忠，少懷就事論事，還請王爺明察�！� “哼，嘯月是你的手下，你當(dāng)然為她說話�！� “王爺這么說，是指皇上識人不明了？”慕容少懷涼涼的將話鋒一轉(zhuǎn)。 “這……這與皇上何干？” 慕容少懷氣定神閑地道：“當(dāng)初皇上封嘯月為護(hù)衛(wèi)，是肯定她的能力、武藝，王爺如果說少懷護(hù)短，那不也等于暗喻皇上錯估了嘯月的能力？” “這……”寧王一回頭，正好看見皇上不太好看的表情，連忙俯首道：“皇上，臣完全是一片忠心才來提醒皇上，絕沒有暗喻或是指責(zé)之意，請皇上明察�！� 皇上故作嚴(yán)肅的道：“朕明白皇叔的心意，朕答應(yīng)會盡快對此事做出裁決，皇叔可以放心�！� “是，皇上英明�！睂幫跏冀K沒有再抬頭�！澳敲闯几嫱��！� “嗯�！被噬陷p輕頷首。 寧王轉(zhuǎn)過身，鐵青著一張臉退出宮外。他恨恨地想道：慕容少懷，你給本王記住，本王若扳不倒你，誓不罷休！ 寧王一離開，君臣兩人都松了一口氣。 “看你給朕找來了什么好差事！”皇上埋怨道。 “臣惶恐�！蹦饺萆賾压致暪謿獾恼J(rèn)錯。 皇上無奈的翻了翻白眼�！昂昧�，你倒給朕說說，潟什么會出這種事？” 每天一堆處理不完的國事已經(jīng)夠讓他忙了，原以為少懷最值得信賴，絕對不會給他惹麻煩，結(jié)果事實證明，人是不可以太鐵齒的，否則就會像現(xiàn)在這樣，臨時給他來個“欺君之案”得審，而且還不能隨便把人給斬了，真是頭痛！ “這件事遲早都會發(fā)生，只不過剛巧在現(xiàn)在發(fā)生而已�！蹦饺萆賾延姓f跟沒說一樣。 “那你有什么打算？”現(xiàn)在朝野都在關(guān)注這件事，他身為一國之君，必須給眾人一個交代，因此他必須先知道少懷的想法，才能作出因應(yīng)之道。 這也是他只將嘯月逮捕下獄，卻遲遲沒有作出判決的原因。 “皇上，‘欺君’是必斬之罪，少懷無力為嘯月解圍；但懇請皇上念在嘯月有功于朝廷，免了她的死罪�！� “朕若饒了嘯月死罪，先不說別人，光是皇叔那關(guān)就過不了。為了這件事，他天天入宮找朕詳談，朕若不能讓他心服，也無法免去嘯月的罪責(zé)。”可憐哪，即使尃貴如一國之君，也有不能不面對的“輿論”壓力。 慕容少懷正在動腦筋，所以一時間也沒回話，結(jié)果是皇上實在等不下去了，忍不住輕輕地“吼”了出來“慕容少懷，你給朕說話！” 慕容少懷忍不住笑了出來，“皇上，形象、形象啊。” “朕沒時間管形象了，反正你給朕想出個辦法來，否則朕只好下令處斬嘯月，以正視聽，到時候看你后不后悔？” 哇，堂堂一國之君居然威脅他這個小小臣子？！ 好笑歸好笑，不過慕容少懷可不想拿嘯月的生命開玩笑。 “皇上，是不是只要臣能杜悠悠眾口，您就不再追究嘯月的事？” “當(dāng)然�！� “好，那臣會想辦法�！彼孕艥M滿。 皇上狐疑地看著他�！吧賾眩薨言捪日f在前頭，明天早朝之后，朕會去護(hù)國寺進(jìn)香祈褔，在朕回來之前，你得給朕想出辦法，這是期限�！彼刹幌朊刻烀鎸适迥菑埶^的“忠臣”臉哪。 “上香？！”慕容少懷突然靈機一動。 “怎么，朕不能去上香嗎？”皇上反問。 “不是，皇上要去上香怎么可能有問題呢？”他笞得順溜，皇上的表情這才好看一些。 這幾天為了嘯月的事，他差點被皇叔給煩死，要不是他答應(yīng)了少懷等他回來再做處置，又何需受此“荼毒”？ 這個少懷，還真是會給他找麻煩。想到后來，皇上忍不住又橫了他一眼，慕容少懷看得想笑又不敢笑。 “不過，臣想先請皇上下一道命令。” “什么命令？” “嘯月護(hù)衛(wèi)確為女兒身，慕容少懷知情不報、欺上瞞下，一視同罪，立刻逮捕下獄�！蹦饺萆賾研πΦ恼f。 有人沒事會要求去坐牢的嗎？皇上聽得一愣，好半晌才擠得出一句話──“你腦袋壞啦？” *** “慕容大人，這邊請�！豹z卒客客氣氣地說。 “嗯�！蹦饺萆賾迅S著獄卒，然后在他的安排下進(jìn)入一間牢房，剛好就在嘯月的牢房隔壁。 “如果有任何事，請大人再傳喚一聲。”鎖好門，獄卒還特地說了句。 “謝謝你�！蹦饺萆賾岩活M首，獄卒隨即離開了。這個牢房關(guān)過的全都是在朝中有身分的人，因此比一般的牢房要干凈整潔許多。 嘯月從慕容少懷一進(jìn)來，就滿臉驚疑的望著他。 “你……”她慌亂的問：“你怎么被關(guān)進(jìn)來了？皇上答應(yīng)過我不會將你扯進(jìn)來、不會讓你為我受任何罪，為什么你會被關(guān)進(jìn)來？” 她緊張而關(guān)心的表情讓慕容少懷有些感動，不過現(xiàn)在還不是軟化的時候。 “既然這么關(guān)心我，為什么不告而別？”隔著鐵欄桿，慕容少懷看著她復(fù)雜不已的神情。 “少懷……”嘯月看得清他神情里有多苦。 “真的連跟我道別都不肯。就這樣走嗎？” “我……”她低下頭，對私自離開的事有些愧疚。“你還沒回答，為什么會被關(guān)進(jìn)來？”她不答反問。 慕容少懷無奈的一笑�！鞍輰幫踔n，皇上只好對我做出處置。” 原以為無緣再相見，誰知道他卻跟著來，同時也被判下獄。她不爭氣的淚水立刻氤氳了雙眼�！岸际俏液α四��！� “嘯月，看著我�！彼詧猿忠鸢�，“我們之間的情分，真的薄到讓你連道別都不愿意說嗎？” “不是的！”她低喊。“只是……我……我……再留在你身邊，我會連累你的。” 像現(xiàn)在，即使她努力避免，他仍是下獄了。為什么皇上不干脆將她問斬呢？ 那么少懷就不會受到她的牽連了。 “我并不怕�！彼辉購娬{(diào)。 “可是我怕。”嘯月終于看著他�！吧賾�，我知道你對我好，但現(xiàn)在的我已不是嘯月，而是靈嘯月�！� “但你還是你�！蹦饺萆賾芽粗允贾两K，他專注的神情始終沒變。 他知道她擔(dān)心的是什么，“欺君”是唯一死罪，而誰都知道他與嘯月形影不離六年，要說他不知情，誰都不會信，而且還有人會以此大作文章欲置他于死地。這些事是無論如何也避免不了的。 “是嘯月也好，是靈嘯月也罷，在我心里，你的身分一直都只有一個──那就是我認(rèn)定的唯一伴侶�！蹦饺萆賾训难凵矜i著她的，表情依然帶笑�！耙苍S這是天意，讓你暴露了女兒身分，若不是這樣，我這多年來的心情就無處可訴了�！� 他低啞的聲音，正說明他的內(nèi)心里有多期盼這樣的結(jié)果；現(xiàn)在嘯月身上雖仍穿著男裝，但長發(fā)披泄，即使不曾仔細(xì)裝扮，她的模樣在他心里永遠(yuǎn)是無可比擬的美。 “不，不該是這樣的。”嘯月猛搖頭。“少懷，你該注意的是能與你匹配的佳人，而不是我；你有著大好前程，怎么能因為我而斷送？” “大好前程？”慕容少懷輕嗤�！澳悴恢滥饺菔兰业娜艘幌虿粦倜麊幔俊� “就算你視名利如塵土，但你絕不會因為自己而連累整個家族。”嘯月輕聲道：“如今的我，是個身犯重罪的囚犯，連平民都不如，你能護(hù)我到何時？ 就算你能承諾生死相隨，但是你的家人呢？慕容世家的聲名又怎么能因此而墜？ 少懷，你想過這些嗎？” 她何嘗愿意離開他，但是世事卻往往教人不得不低頭。就算他愿意不顧一切的護(hù)她，她卻不能不為他設(shè)想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