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懷意弄情 第二章 作者：千水 |
|
嘯月拿著一個饅頭朝門口走去。 “公子？”那名姑娘訝異的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你跟著我們一天了，這個先給你墊墊肚子吧�！眹[月將手上的食物遞出去，就見那姑娘霎時紅了眼。 “多謝公子……”她哽咽著，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 “你回去吧。”嘯月說道。 “我……無家可歸�！� “你真的打算賣身葬父嗎？” 那名姑娘聽見他的問話后，表情先是一愣，繼而低垂下頭�！捌鋵崱皇堑��！� 聞言，嘯月微一挑眉，等著她說下文。 “我不想賣身的，只是……我爹過世了，雖然已下葬，但家里什么也沒留下，我一個弱女子實在不懂得謀生之道，所以才想要賣身當奴婢……我真的不是存心騙人的�！彼鼻械慕忉屩�。 “如果想為奴求得生存，你大可以直說，何必假借葬父之名？”嘯月不太能茍同她的想法。 “原本我以為這樣會比較快找到安身的地方，沒想到會遇上……”仿佛想到早上那個虎背熊腰的兇惡男人，她忍不住微微顫抖。 “那么現(xiàn)在你有什么打算呢？”總不會要跟著他們吧？ “公子，可不可以……讓我跟著你？”她露出冀望的眼神。 “不行�！眹[月想也沒想便一口拒絕。 那姑娘一聽，像是要哭了。 “我們是由外地來的，你跟著我們不方便，還是回家去吧。”嘯月雖然心軟，但也不想替自己找麻煩上身。 “我沒有家可以回�！彼氐�，像是嘯月多欺負她一樣。 “我和我家公子不需要奴婢�！� “我不會給你們添麻煩，而且還會好好伺候兩位公子；只要公子讓我跟著你們，讓我有個棲身之所就好。”她楚楚可憐地道：“公子，求你發(fā)發(fā)慈悲，讓我跟著你們。” 嘯月左右為難，那姑娘見他有些動搖，繼續(xù)哀求。 “公子，如果你不收留我，我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能去哪里？如果你不收留我，那么我只好流落街頭……”她眼眶紅紅的，終于落下了眼淚。 “別哭了�！眹[月勸道，有些不忍。 這樣柔弱無依的女子是很容易讓人心疼、讓人產(chǎn)生保護欲的，嘯月原本就不是個硬心腸的人，現(xiàn)在更說不出任何拒絕的話語。 “公子，求求你收留我。”那姑娘說著便要跪下請求，嘯月在她雙膝沒落地之前趕緊扶住她。 “姑娘，別這樣。” “公子，你答應(yīng)收留我了嗎？”見嘯月相扶，她趕緊問道，小臉上盡是希冀的表情。 “我！……” “多謝公子收留，小女子一定會盡心服侍公子，不會給公子添麻煩的。” 她抹去臉上的淚。 “不行��！”嘯月連忙退后�！斑@我不能作主�！� 看他一臉驚慌的退后又出聲拒絕，她忍不住又要哭了。 “好，你不要哭了�！眹[月立刻喝止，并且開始后悔自己沒聽慕容少懷的話了�！斑@件事必須經(jīng)過我家公子同意，如果你想留下，就自己去跟他說�！� “多謝公子，我這就去�！彼怨渣c頭，淚水一抹，就往慕容少懷走去。 嘯月站在原地看向慕容少懷，投過去一個無奈又歉然的眼神。 慕容少懷玩味著現(xiàn)況，無動于衷的看著眼前女子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的臉龐，聆聽她懇切的言詞，而后看向嘯月。 “你同意讓她留下？” “公子，這該由你決定，嘯月不會自作主張。”嘯月低頭回答。 慕容少懷悄然一笑，既然問題自動上門，那么只好留下一并解決了。他眼神轉(zhuǎn)向那名姑娘。 “你叫什么名字？” “艷兒�！� “好。艷兒，既然嘯月不反對，那么你可以暫時留下；在我們離開這里之前，我會為你安排好棲身之處，屆時你就好好去過你的人生。” “可是……” “你若不同意，現(xiàn)在就可以走。”慕容少懷冷淡地道。弱女子那招對他來說不管用，他的心軟一向是因人而異。 “是。”艷兒連忙噤聲，再也不敢多說什么。 *** 慕容少懷與嘯月連續(xù)往城外尋探了兩天，依然沒有絲毫進展。 眼看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如果他們不能在期限內(nèi)取得解藥，慕容少凌勢必回天乏術(shù)，想到這里，慕容少懷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別這樣�！眹[月知道他難過，舉步走到他身邊，與他一同看著荒涼大地。 “如果黑風山莊之主的本事真有傳言中那么高，就應(yīng)該知道我們在找他�！� “我不怕他找上我們，就怕……”慕容少懷說出隱憂，“就怕他故意按兵不動，全然不露痕跡，這樣我們要找到他就更難了。” “我想，黑風山莊之主應(yīng)該是個很高傲的人，并且唯我獨尊，否則他不會自閉門戶，不與他人往來�！眹[月揣測道。 “我在想……或許我們應(yīng)該換個方式�！蹦饺萆賾焉钏嫉��！凹热晃覀冋也坏剿蝗缇鸵麃碚椅覀��！� “引？” “對�！彼^續(xù)道：“如果我們能制造一點事端去冒犯黑風山莊的權(quán)威，他們一定會來興師問罪�！本拖癞敵豕臒o心之過一樣。 “這樣好嗎？萬一惹得黑風山莊之主不快，那我們要求藥出不是更加困難？” “這也是我的顧慮之一，所以才遲遲沒有這么做�！蹦饺萆賾哑鋵嵲缇拖氲竭@個方法，只是怕對方翻臉不肯賜藥，才猶豫著。 “現(xiàn)在只剩下二十天的時間，我們到底該怎么做才好？”嘯月憂心忡忡。 自與慕容少懷相識之后，慕容世家的人便視嘯月如家人一般，讓嘯月失去的親情全在慕容世家找回；因而對于慕容世家的事，嘯月亦感同身受。 慕容少懷偏頭看向嘯月，深邃的眼神里有著難解的光芒。走遍大江南北，朝夕相處，他沒把握還能壓抑自己的想望多久。 “嘯月，你想過成家之事嗎？”他忽然問。 “成家？！”嘯月滿臉驚訝�！拔摇瓫]有，為什么突然問這個？” “沒什么�！蹦饺萆賾焉袂橐晦D(zhuǎn)�！爸皇窍肫鹉阒槐壬倭栊∫粴q，也該是成家的時候了。” 嘯月笑了笑�！拔乙粋�人，成不成家其實也沒有差別�！彼麖膩頉]有想過這個問題，也不知道自己的身分還能隱瞞多久，因為……唉，真是擾人的問題呀！ “成家之后，你就不會是孤單一個人了�！蹦饺萆賾堰M逼一句。 “別光說我，你自己呢？你可是慕容世家的長子，底下的弟弟們一個個都有了歸宿，而你這個當大哥的卻一點消息也沒�！眹[月伶俐的反問，不讓他把話題兜在自己身上就對了。 “我嗎？”慕容少懷笑得有些神秘，眉宇之間洋溢的柔情教嘯月心中一跳。 “莫非……莫非你已經(jīng)有了意中人？！” “是�！蹦饺萆賾演p輕點頭。 嘯月胸口一窒，不知道為什么，聽到慕容少懷這么說，他突然感到不太對勁，一種像是失落的感覺從他心頭漸漸蔓延開來。 “那……那很好啊�！眹[月勉強擠出話，微微垂下的眼神有些感傷。 “你怎么了？”慕容少懷問。嘯月的臉色有些不對勁。 “沒什么。”嘯月抬頭應(yīng)道。 斜陽殘照，眼前的人背著光，嘯月瞧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卻有種想抓住他手臂的沖動，但他硬生生忍了下來。 慕容少懷專注地看著他，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嘯月……”他低喃著，極緩極緩地縮短兩人的距離……旁邊的突然馬兒一陣嘶鳴，打破了迷霧一般的魔咒，兩人同時驚醒過來，各自別開臉。 “天色暗了，我們先回客棧吧�！蹦饺萆賾严然謴�(fù)過來，拉過馬兒翻身跨上，嘯月隨即跟進。 “駕！” 夕陽殘照中，就見兩匹駿馬步伐契合無比的往城門奔去；一路上，兩人都沒再交談，也刻意避開方才忘情的一刻。 心，已經(jīng)有些失控了。 *** 他失眠了。 幾度翻來覆去睡不著，嘯月干脆起身走出房外；夜深人寂，天空中飄移著幾抹烏云，遮得月色有些黯淡。 不期然的，嘯月想到了今天傍晚在草原上的對話。 少懷……有了意中人？ 不知道為什么，這個念頭一直在他腦海之中盤旋，壓得他心頭有些沉重、有種透不過氣的郁悶。 都怪少懷，沒事問什么成家不成家的，害得他現(xiàn)在睡不著。 可是……如果有一天少懷成親了，那個時候他該何去何從？他是不是該向皇上辭了護衛(wèi)之職，回到自己所屬的地方，讓“一品御前帶刀護衛(wèi)”嘯月就此消失？ 嘯月想得出神，一時忘了留意四周的動靜，就在他身后不遠的假山造景處，幾道黑色的暗影正悄然竄動……“嘯月，小心！” 慕容少懷同樣也睡不著，起身想到外頭透透氣，一打開門卻見到令他驚心動魄的一幕。 慕容少懷的喊叫聲讓嘯月及時回過神，他迅速轉(zhuǎn)身，卻己來不及避開黑衣人偷襲的一劍，右肩頭被利刃刺穿！ 嘯月悶哼一聲，忍住疼，左手拍出一掌反擊，震退對方的同時，劍身抽出傷口，鮮血頓時染紅了整片肩頭。 “嘯月！”慕容少懷想趕過來，卻被黑衣人的同伙堵住去路，一時之間也無法立時脫身，在他忙于應(yīng)付圍攻之際，嘯月身上又多了一道傷口。 嘯月想回房拿劍，有兵器在手，至少他還能自保，無奈去路被擋，身后的攻擊又不斷襲來，傷口也因不斷閃躲移動而血流不止。 眼見嘯月受傷，而那名黑衣人招招凌厲的繼續(xù)向嘯月攻擊，非置嘯月于死地不可，慕容少懷鮮見的怒氣被引發(fā)了。 “讓開！”他猛然一喝，奪下其中一人的劍后，快劍連傷數(shù)人，銳利的劍勢直逼攻擊嘯月的那名黑衣人，及時阻止了奪命的一招。 “嘯月！”他右手持劍、左手支扶住嘯月虛弱的身子。 “少懷……”嘯月身上傷痕累累、失血過多，意識不清醒之下，忘了平日嚴守的分際，直呼他的名。 “嘯月，振作點�！蹦饺萆賾研闹幸活潱惹安辉競�，沒立刻解決那些家伙，想不到竟讓嘯月傷成這樣……這些該死的黑衣人！ 有生以來頭一次，慕容少懷被惹得失去理智，挾帶龐大殺氣的劍招連綿不絕，五、六名黑衣人在他的攻勢下竟不堪一擊。當致命的一劍落在傷了嘯月那人的身上，其他黑衣人心知不敵，連忙架起受傷沉重的同伴撤退，而留下來阻擋慕容少懷攻勢的人，則被挑斷了腳筋癱倒在地。 “發(fā)生什么事了？”店小二聽到打斗聲連忙趕來，一看到滿地的血跡差點驚叫出聲。 慕容少懷臉上殺氣猶在，店小二看著他，害怕的咽了咽口水。 “小二，麻煩你將這人送到官府�！� “是、是�！惫饪此枪刹慌臍鈩�，店小二哪敢說“不”？沒想到一個原本溫文和氣的客人，一旦被惹怒竟是這么可怕的模樣！店小二扛了人，沒敢多問的立刻離開。 嘯月！ 慕容少懷拋下劍回到嘯月身邊，將傷重靠在一旁的他扶了起來。 “��！怎么回事？！”艷兒這才現(xiàn)身，看見現(xiàn)場血跡斑斑，她面色一白，驚問道。 慕容少懷立刻命令道：“你來得正好，幫我打岔清水來，要快！” “哦，好、好�！彼B忙跑去找水。 她一走，慕容少懷立刻低頭采著懷中人的氣息。 “嘯月？”看著滿地的血，他心頭緊了緊。 “少……少懷……”嘯月勉強睜開眼，還沒昏過去。 “別說話，你失血過多，我先幫你包扎�！蹦饺萆賾崖犚娝穆曇�，立刻松了口氣；他隨即打橫抱起嘯月，往房里走去。 *** “不……不可以……”嘯月并沒有因為虛弱或痛楚而昏過去，意識到慕容少懷要為他療傷，他掙扎著要起身。 “別動�！蹦饺萆賾寻醋∷吐暶畹�。 看著他右肩那道傷口再度涌出血，慕容少懷連忙為他點穴止血，而后取來傷藥，準備除去他的衣服。 “不行……”嘯月虛弱地抓住他的手，不讓他為自己卸下衣服。 “你的傷口不能不上藥�！� “我自己來──” “不行，”慕容少懷搖頭�！澳阋粍�，傷口一定會繼續(xù)出血�！� “不�！眹[月掙扎著退開，不讓他碰到自己，兩人就這么對峙著，誰也不肯退一步。 四目相望了好一會兒，慕容少懷驀然理會嘯月不肯讓他上藥的原因，忍不住揚起一抹笑。 “公子？” 房門口傳來艷兒怯怯的呼喚聲，慕容少懷放下床幔掩住嘯月的身形后，才前往開門。 “什么事？” “水�！彼忧拥膽�(yīng)道。 慕容少懷接過水盆�！皼]事了，你可以先去休息�！� “不用我?guī)兔�？”她探了探頭，想看看嘯月的傷勢如何。 “不必，你回房去吧�！闭f完，慕容少懷直接關(guān)上門。 將水盆端進門，慕容少懷先試了試水溫，確定沒有問題，才將干凈的布巾放了下去，回到床邊。 “嘯月，”他拉起床幔，見嘯月仍僵直著身體，忍不住輕笑著搖頭，“你的傷口必須上藥�！� “我可以自己來。”嘯月依舊堅持。 “對我，你還需要隱瞞什么嗎？”他放柔了表情，以洞悉一切的眼神看著嘯月。 “我不懂你在說什么�！眹[月別開眼。 慕容少懷驀然出手，點住嘯月的穴道，不讓他再亂動。 “你……”嘯月驚愕地瞪大眼。 “對于你的身分，早在御花園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了�！蹦饺萆賾逊鲋珊�。 受制的嘯月不知道能說什么，只能以又驚又恐的眼神看著他，心中著急又忐忑。 慕容少懷溫柔的笑著，在他的瞪視下小心翼翼撥開受傷部位的衣服。 “同行這么多年，我一直在想，你什么時候才會坦承關(guān)于你的一切？但這么多年過去，你始終還是沒提�！� 他一邊說著，手邊的動作也沒停，撥開衣襟后，不意外的見到一圈又一圈素色的縛胸布。 嘯月咬著唇，別開視線，眼里有著不爭氣的淚水，但她極力忍住，要自己不去想、不去看。 慕容少懷取來干凈的濕布，拭去傷口周邊的血跡后，將隨身攜帶的金創(chuàng)藥適量灑上傷口。 嘯月感覺肩膀傳來熱辣燒痛，不覺顫了下身體。 “忍耐一下�！蹦饺萆賾训恼Z氣明顯不忍，但傷口不上藥又不行，他只能盡量輕柔，不再造成嘯男的痛楚。 好不容易上完藥、包扎好，慕容少懷將她的衣襟攏好，然后才解開她受制的穴道。 穴道一解開，嘯月便坐了起來，她知道自己該感激慕容少懷，但不知怎地，她就是無法再坦然的與他相對。她垂下目光、偏過臉，滴落了連自己都震顫不已的淚。 慕容少懷坐上床沿，伸手接住了自她臉頰上滑落的淚。 “為什么哭？” 他愈平靜、愈溫柔，她便愈覺得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長久以來筑在心頭上的堤防喧鬧著要潰決。 “你……一直知道？”她極力想忍住淚，然而出口的聲音卻是難掩的哽咽。 “嗯�！蹦饺萆賾腰c頭，神情平靜，沒有一絲驚訝。 “為什么？”她低低的問。 慕容少懷扳回她的臉，專注的擦著她臉上的淚痕，心不在焉的回道：“什么為什么？” “為什么當初不說？”她深吸口氣，總算能正常的說話，但仍低垂著眼簾不看他。 “直覺吧。”與她相反的，他雙眼緊鍞著她的面孔，連她的一絲反應(yīng)也不肯錯過�！拔蚁�，你會這么做一定有你的理由，如果當時我說了，驗明正身后的結(jié)果，你會當場就被處以欺君之罪。” “即使是現(xiàn)在，我仍逃不過這項罪名�！� “我想知道你這么做的原因�！蹦饺萆賾训馈！澳阋耘畠褐|，卻能技壓群雄、奪得武魁，若行走江湖，‘女俠’之名必定緊跟著你，但你卻甘冒欺君大罪易去釵裙入京應(yīng)試。我想，如果不是有著某種特殊的原因，你絕不會明知此路難行，仍是執(zhí)意往前�！� 嘯月低著頭，并沒有接話。 “相交這么多年，我不值得你信任嗎？” “不是，”她搖搖頭�！安皇沁@樣的�！� “那是為什么？”他沒有強迫之意，只是輕聲回問，不想造成她任何的壓力。 她抬起頭，被淚水浸染過的雙眼此刻異常清澈，明眸中有著祈諒之意。 “我有我的苦衷……” “也罷�！蹦饺萆賾巡⒉恢竿丝叹蜁P托出；才剛被拆穿自己是女兒身，這個突發(fā)事件已夠她驚慌，他不想再嚇著她。“嘯月是你的本名嗎？” “是�！彼c頭�！爸徊贿^，那不是我的全名；我原姓‘靈’，靈嘯月�！� “靈嘯月�！彼捉乐@個名字�！斑@樣聽起來，似乎不再那么肖似男兒； 取你姓名的人，一定不希望你的個性太過軟弱�！� 她并沒有回應(yīng)他的猜測，卻提起另一個問題，“你曾向皇上回報這件事嗎？” “如果我要說，不會等到現(xiàn)在。”慕容少懷笑了笑�！暗銘�(yīng)該明白，你的身分不會永遠都是秘密�！� “我知道�！彼难凵裼行鋈�。 慕容少懷沉默了一下，接著突然扶她躺下，惹來她訝異的注視。 “有天大的事，都等我們離開這里再說。現(xiàn)在你最該做的是好好休息，快快把傷養(yǎng)好，什么都不要多想�！彼崧暤馈� “可是……” “不論發(fā)生什么事，我都會與你同進退�！蹦饺萆賾褕远ǖ恼f道，化去她想出口的所有遲疑。 嘯月只得聽話的閉上眼。 放下床幔，慕容少懷移到一旁的椅子坐下。事情愈來愈多了，而且很不巧的全湊在一起發(fā)生。也好，這最難的一件現(xiàn)在揭開，也省去他以后還得傷腦筋引出她真實身分的功夫。 同進退。但愿嘯月懂得這句話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