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客少烽不敢相信,艷娘真的就這么走了。
唉,只能怪他自己,明知道閑事是管不得的,偏偏又自找麻煩。
慕客少烽看向莫湘君,赫然發(fā)現(xiàn)她正一臉戒備的看著他,那表情像是極度害伯他會乘人之危、餓虎撲羊。
他被莫湘君可愛的模樣逗笑了!改惴判模谙聸]有強(qiáng)迫女子的嗜好,如果你不開口,我不會接近你的!
莫湘君漲紅了臉,一時之間分不清是因?yàn)樗难栽~───或是其他因素。
「我才不會開口求你。」
她別開臉,發(fā)覺身子越來越難受,就連不小心碰到自己都會忍不住想呻吟,她及時忍住,卻難掩驚愕之情。
慕容少烽倚在門邊看著她。 她可真是倔強(qiáng)。
羞憤交加的表情帶著一絲難掩的自鄙,她顯然很不甘心自己這么輕易著了人家的道;明明難受得很,她卻一聲不吭,只是抓起棉被蒙住自己的臉。
慕容少烽心動了。
他走向莫湘君,輕輕扯下棉被,見她難受得眼睛都紅了,他輕觸她的耳垂,令她瞪大眼睛,為他所帶來的舒暢感訝異不已。
當(dāng)她意識到他做了什么時,立刻又倔強(qiáng)的別開臉!覆灰砦!」
她知道他是好意,也莫名其妙的相信他不會乘人之危,可是她不要敗給那個卑鄙的小王爺!
慕容少烽縮回手,眼眸盈滿連自己都末察覺的溫柔!缸屛?guī)湍悖駝t你熬不過的!
莫湘君咬著下唇拚命搖頭,那股在體內(nèi)流竄的灼熱逼得她快要瘋了。
她對情欲一點(diǎn)都不了解,也不明白這么難受的事為什么人人趨之若驚,她好難受、好難受……
慕容少鋒沒再開口,只是靜靜地坐在床沿看她痛苦掙扎;而她,竟渴望起他方才輕輕一觸所帶來的舒暢。
又羞又怒的淚水滑出眼眶,她氣自己居然敵不過藥力。
慕容少烽突地出手,在將她扯向自己懷里的同時,也將緊裹住她的棉被丟到一旁去。
莫湘君驚呼出聲,反射性的閉上眼,在觸及他胸膛的那一刻,感覺體內(nèi)難受的灼熱迅速被一股清涼所取代。
她疑惑的睜開眼,正好對上他溫柔含笑的眸子。
「對於男女之事,你還太生嫩!
這句話震得她回到現(xiàn)實(shí),也發(fā)覺了他們此刻不合宜的接觸,他的手撫過她身上幾處后,停在她纖細(xì)的腰上,讓她偎在自己壞里。
「你……」她伸手想推開他,卻被他輕易的阻止。
「別浪費(fèi)力氣,你只有短暫的輕松而已! 「什么意思?」
聞言,慕容少烽幾乎要嘆氣了。「如果這樣就能解去藥性,對你下藥的人何必大費(fèi)周章引你上當(dāng)呢?」
他含蓄的點(diǎn)到為止,莫湘君卻完全明白了。
小王爺垂涎她已久,為了得到她的順從,他一定下了非常重的藥量……
沒容她想太久,再次來襲的灼熱比起之前更甚,淹沒了她的理智,令她不自覺的呻吟,直往他懷里偎去。
慕容少烽被自己的反應(yīng)嚇了一跳───軟玉溫香抱滿懷,向來自制力過人的他竟也心旌動搖。
他將莫湘君推躺上床,自己也跟著在她身旁臥下,雙手再次送巡著她未曾讓人造訪過的身子。
「你……」她喘著氣,在得回些許神智的同時,也明白了他想做什么,可是她卻無法違抗。
「把一切都交給我,別再費(fèi)神抵抗了。」慕容少烽柔聲哄道。
他不忍再看到她受苦,決定打破自己一向光明磊落的原則,就算被當(dāng)作乘人之危的小人,他也認(rèn)了。
她知道,他一件件地解開了她的衣裳;她知道,他的手撫觸過她每一寸肌膚;她知道,他摸索向她身子的幽密處……
她承受不住的閉上眼,晶瑩剔透的淚珠自眼角滾落,教他的心也擰痛了。
他吻去她的淚,按捺不住的欺吻上她的唇,在一片令她激狂的欲望來臨前吞沒了她的聲音。
夜,才正要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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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
經(jīng)過一整夜的情欲糾纏,藥效終於褪去,而她也在一連串意志與身體反應(yīng)的拉鋸戰(zhàn)中耗盡氣力,蜷在他懷中沉沉睡去。
慕容少烽端詳著莫湘君極度疲倦又略顯蒼白的容顏,一陣陣令他意外的柔情不斷涌現(xiàn)。
雪白細(xì)致的身子上多了點(diǎn)點(diǎn)青紫,那是他難耐渴求時印下的痕跡。
一夜未睡,佳人倦累,他卻神采如常。
在不驚擾她睡眠的情況下,慕容少烽小心翼翼的起身,拉起絲被裹在她身上;下床穿戴整齊后,站在床畔望了她好一會兒,他才步出艙房。
想著她該用些膳食恢復(fù)體力,他下船往迎貴樓走去,而身為這家客棧幕后老板的艷娘早準(zhǔn)備好膳食在等他。
「五少,昨晚還如意吧?」艷娘別有深意的瞧著好友,等著看他有什么反 應(yīng)。
慕容少烽挑高眉,似笑非笑地回道;「托你的福,送了我一艘那么舒適的船舫,我哪會睡得不好呢?」
「得了,五少,你知道我問的是什么。」暗示不成,艷娘只好挑明了說。沒辦法,她太好奇了嘛!
「哦,那位姑娘沒事,此刻正在艙房里歇著。你想知道的就是這個?」慕容少烽坐了下來,拿起茶啜飲一口。
艷娘翻個白眼。這五少明明知道她要問的是什么,偏偏避重就輕,不肯滿足她的好奇心。
她還想追問,卻被一道渾厚的嗓音阻止了。
「艷兒,你就收起好奇心吧,五少存心不說的事,你用盡手段也套不出什么!挂幻L相粗獷的漢子走了出來,親昵的摟住艷娘。
慕容少烽笑著拱手道:「長武兄,打擾了!
「客氣了!狗介L武摟著艷娘一同入座!肝迳匐y得來,我高興都來不及,說打擾就太見外了!
「放開啦。」艷娘紅著臉低叫,向來大方的她只有在丈夫面前會露出女兒嬌態(tài),對稍微親密的舉動敏感得很。
方長武挑眉看了她一眼!腹怨缘模瑒e讓五少笑話了。」
在他的想法里,夫妻恩愛是天經(jīng)地義,沒什么好避諱的。
看著好友夫婦情意綿綿的模樣,慕容少烽頭一次心生羨慕,腦中思緒回轉(zhuǎn)到船舫上的人兒,他拿起食物起身道;「長武兄,下回有機(jī)會再與你長聚!
「五少,這么快就要走了?」方長武有些意外。
巴娘促狹的道:「哎,五少要去照顧人嘛,所以沒空陪你!
「照顧人?」出門收租,今晨才剛回到家的方長武顯然還不了解狀況。艷娘忍住笑。「五少,你快回去吧,我們不送了。」
慕容少烽也沒多解釋,在他倆的目送下,拿了東西就走人。
「五少在趕什么?」方長武還是一頭露水。
艷娘看著他,離家好幾天,她可想他了呢!
「相公,還沒到開店的時間,人家想睡個回籠覺補(bǔ)眠!顾,因而格外想念他溫暖的懷抱。
聽見妻子這么說,方長武立刻轉(zhuǎn)移注意力!咐哿?我陪你回房休息。」
抱起心愛的妻子,方長武不再繼續(xù)問話,什么天大地大的事,都比不上他的娘子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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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亮,袖招樓里卻是一片酣眠氣息。
莫湘君悄悄往水湘閣前進(jìn),不料在轉(zhuǎn)過回廊時差點(diǎn)撞上一個人。
「是你?!」秦汝兒先是訝異,隨即冷冷的哼道:「還扮什么清高呢,遇到
小王爺還不是乖乖臣服了!」
莫湘君皺眉。「你胡說什么?」
「胡說嗎?」她以不屑的口氣說道;「定了那么多規(guī)矩,還不是為了替自己找一個有錢有勢的靠山;莫湘君,你也沒有大家想像中那么清高嘛!」
莫湘君一肚子委屈都還沒宣泄,現(xiàn)在又被人莫名其妙的攻擊,她就是再有耐性也按捺不住了。
「你到底想說什么一次說完,本姑娘沒空陪你在這里閑磕牙!」秦汝兒被她的怒氣嚇了一跳,然后立刻發(fā)揮潑婦的本色罵了回去。
「我說你不要臉!小王爺本來是很疼我的,就是你貪慕小王爺?shù)呢?cái)富權(quán)勢,硬是把他搶走。哼,說什么清倌花魁,我看你那身體不知道被幾個男人───」
清脆的巴掌聲打斷她的激昂言論。
「誰讓你在這里亂說話的?」
「繡……繡姨。」看見是袖招樓的嬤嬤,秦汝兒捂著臉低下頭,不敢再造 次。
「還不趕緊去伺候陳公子?」繡姨嚴(yán)厲的命令。
「是。」
待秦汝兒慌張的離去,繡姨這才看向莫湘君。
「湘君,你沒事吧?」昨晚小王爺硬是把人帶走,她無法阻止,擔(dān)憂了一夜,好不容易才盼到這孩子回來,卻仍不能安心。
「我沒事!鼓婢龘u搖頭,和繡姨一同走向水湘閣。
回到水湘聞。屏退伺候的丫鬢,房內(nèi)就只剩她們倆,繡姨有些擔(dān)心的拉著她左看右看,就伯她有了什么閃失。
「雩兒,小王爺有沒有……有沒有對你做什么?」她直接喊出莫湘君的本 名。
「沒有!鼓У幕卮鹱尷C姨松了好大一口氣!傅貌坏轿,他居然在茶里下藥,幸好我機(jī)靈的跳入河里,又被人救了,這才回得來。」
她簡單描述昨晚的遭遇,極力不讓自己因?yàn)橄氲健杆苟樇t。
「下藥?!」繡姨一聽又緊張了!杆麑δ阆率裁此?」
「沒什么,只是一般迷藥!
見她確實(shí)沒有任何損傷,繡姨懸在半空中的心總算落下。
「孩子,你受苦了。」
莫冬雩微笑著搖頭!咐C姨,不要內(nèi)疚,這是我自愿的,而且你一直很保護(hù)我,往后我會更小心的!
「雩兒,還是算了吧,我們讓『莫湘君』就此消失!
金陵城里,多的是王侯與高官,甚至還有亡命之徒,就算她再怎么小心,也無法保證冬雩的清白無損,F(xiàn)在有太多人都是為「莫湘君」而來,她們再怎么防備,也無法與財(cái)大勢大的王侯相抗衡啊!
「繡姨,你不要為我擔(dān)心,我會保護(hù)自己的。」
「你要繡姨怎么安心?要是再發(fā)生昨晚那樣的事,繡姨怎么對得起你娘的托付?!」
莫冬雩安撫著繡姨,分析起利弊得失!咐C姨,如果『莫湘君』就此消失,會有多少人找你詢問她的去處?再說,有不少人見過我,『莫湘君』一旦消失,我也不能再留在金陵城了;倒不如趁現(xiàn)在『莫湘君』的身價正高,多賺一些銀兩,早日讓你達(dá)成心愿離開這里,找個地方頤養(yǎng)天年。」
「雩兒,你這個孩子……」繡姨實(shí)在不知道該說什么。
當(dāng)年,她與冬雩的娘是極好的手帕交;冬雩來找她時,正是她最困頓的時候,所以冬雩自愿掛牌接客,挽回袖招樓的生意。即使「莫湘君」的存在對她有利無害,但要故人之女賣笑營生,她實(shí)在問心有愧!
「繡姨,這是我自愿的,而且我覺得這種生活方式很好啊,至少我是自食其力,不必依靠任何人。想想看,再過不久,你可以衣食無虞的過下半生,而我也可以脫離這種生活。繡姨,我真的很好,你不必為我擔(dān)心!
莫冬雩的堅(jiān)持與再三保證,終於讓繡姨放棄勸說,她的話鋒一轉(zhuǎn),「雩兒,是誰救了你?你告訴繡姨,繡姨要好好謝人家!
莫冬雩愣了一下。「他……我不知道他是誰!
「你不知道?」
「嗯,我沒有問他的姓名!惯@是實(shí)話。倉卒逃下船的她什么也不清楚,只記得有人喚他「五少」。
「那……你的恩人住哪兒,你們昨晚在哪里相遇的?」
「繡姨,沒關(guān)系的,我想那位公子并不要我報(bào)笞;以后若是有緣,自然會再相見。」
「公子?」繡姨意識到不對勁,悄聲間:「他沒有乘人之危吧?」
「沒有!」莫冬雩迅速的否認(rèn),「繡姨,他是個君子,只是收留了我一夜,如此而已.」
見她疲累又無意多說的模樣,繡姨只得暫時放下疑問。
「雩兒,從今天起我不再讓你跟客人去游河了。你累了一晚,又受到驚嚇,這兩天就好好休息,不要接客了!
「嗯,謝謝繡姨。」
「傻孩子!估C姨慈愛的揉撫她的發(fā)頂,又召喚丫鬟送來熱水與食物,直到她休息了,續(xù)姨才放心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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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少烽依然優(yōu)游於秦淮河畔!至少看起來是如此,他沒讓任何人看出他有一點(diǎn)點(diǎn)「不悠然」的情緒。
憶起那一夜倔強(qiáng)的她不肯開口求助,寧愿咬傷唇瓣強(qiáng)忍,也不肯屈服於藥 性。
是什么樣的意志讓她執(zhí)拗如斯?
那一天早上,當(dāng)他帶回早膳時,她已離開了。艙房里仍留有她身上淡淡的清香,而她未留下只字片語,就這樣不知去向。
「五少,想什么這么出神,連我們來了都不知道?」兩道身影走進(jìn)船艙,口出笑語的正是艷娘。
「應(yīng)該說是長武兄的武藝又精進(jìn)了,而少烽過於懶散,耳力大不如前!鼓饺萆俜樾χ泻舻溃骸竷晌毁F客到來,少烽這兒沒什么好款待的,就先以茶代酒,敬兩位一杯!
三人舉杯對飲,放下杯子后,艷娘問道:「五少,你有心事?」
他淡然一笑!干俜殚e云野鶴,怎么會有心事呢?」
艷娘可沒那樣好拐!干賮砹,五少心里想的,是不是上回救起的那名美若天仙的女子?!」
「美若天仙?」慕容少烽促狹地回道:「我眼前不就有一位?」
「眼前?」艷娘一愣,想通后嘎道:「五少,你別想轉(zhuǎn)開話題,小心我家相公吃醋!
兩名男子對視一眼,同時大笑。
方長武摟了樓妻子!钙G兒,我想五少自有打算,你就收收好奇心,別再問了!
艷娘嘟起小嘴!溉思沂顷P(guān)心他嘛,畢竟好不容易才出現(xiàn)一個讓他另眼相待的女人。」
「哦?」方長武這會兒也看向慕容少烽了。
這位慕容家五公子不知風(fēng)靡過多少女子,但自己從沒動心過:他不免好奇什么樣的女子會讓他另眼相看。
「兩位一定要這么閑嗎?」慕容少烽無奈的回道。一個艷娘就算了,若是連方長武也跟著逼問,他可真是沒得逃了。
方家夫婦有志一同的望著他,不許他逃避問題。
「好、好,算我怕了你們。」慕容少烽嘆道!肝沂怯悬c(diǎn)擔(dān)心她,不過她既然不告而別,就表示她不愿再多牽扯什么吧。」
「才不是!」艷娘喊道,「五少,那晚的情形你也知道,有哪一個未經(jīng)人事的少女遇到這種事還能冷靜對待的?!」
慕容坐烽淡淡一笑!讣仁瞧妓喾,緣分過了自然就該分開!
「如果可以等閑視之,你又怎么會因?yàn)橄胨衲?」艷娘直接切入重點(diǎn)。
「五少,承認(rèn)吧,你動心了」
動心?慕容少烽搖搖頭,他頂多是有點(diǎn)擔(dān)心她罷了,怎么談得上動心?
「你……」艷娘真想拿東西敲醒他的腦子,不過方長武卻阻止了她,
「艷兒,五少自有主張,你就別擔(dān)心了!顾蛋祦G給妻子一個有所得的眼神,醫(yī)娘會意的一笑。
「唉,既然這樣,我也不必多說什么了!顾b模作樣地朝丈夫嘆道:「相公,你知道嗎?聽說袖招樓的莫湘君最近生病不見客,但麻煩還是不斷的找上門。沒辦法,紅顏薄命,人長得太漂亮就是會惹來麻煩,尤其她身為花魁,更是眾多王孫公子競逐的對象。就在昨天,一名江湖高手甚至撂下狠話,說他要是見不到莫湘君,就砸了袖招樓……」
兩夫妻的「低語」終於引起旁聽者的關(guān)注。
「艷娘、長武兄,算我怕了你們!
慕容少烽飛身上岸,碩長身軀前進(jìn)的方向正是袖招樓所在地。在他身后,方長武夫妻含笑祝他一路順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