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馴狂郎 第八章
作者:千水
   

  隔天醒來,再為她調(diào)息過一回,用過早膳后,白亦韜便帶著她上路。

  苗戀月被安置在他身前,她想起他昨夜的低語。

  笑?

  「戀月,妳要知道,仇恨并不能讓一個人快樂,妳愈掛心,只會愈難過。義父希望妳快樂,妳爹娘也是!

  當義父發(fā)現(xiàn)她因爹娘慘死而性情大變時,曾對她這么說過。

  快樂早就沒有了,她早就不懂得笑,只懂得仇與恨。這十一年來,她每天努力練功,為的就是想親手報仇。

  報仇……并不需要笑容。

  「在想什么?」白亦韜注意到她一路的沉默,她甚至連他們要去哪里都沒有問。

  她回過神,「沒什么!

  「會累嗎?」離開客棧后,他們已經(jīng)奔馳了將近兩個時辰。

  「我沒有那么嬌弱!顾氐。

  「誰說沒有,在我眼里,妳需要好好被呵疼!顾滤樕蠐躏L沙的面紗,喂她喝了一口水。

  「我可以自己來!顾m然受了傷,但不是完全沒有行為能力。

  「我喜歡照顧妳!咕椭冗^的地方,他喝了一口水。

  「我不想被你照顧。」她不領(lǐng)情。

  「愛逞強!顾托σ宦,抬頭看向前方!冈偃桃粫䞍,妳就可以休息了。」

  苗戀月順著他的視線望去,「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什么時候會有人來迎接我們!顾唏R緩步向前,才走不到十公尺,立即被人攔了下來。

  「站住!闺S著一聲喝令,三名身著黑衣、腰間綁著金色腰帶的帶刀男子出現(xiàn)。「何人擅闖金刀門?」

  「在下是白亦韜,請將這塊令牌轉(zhuǎn)交給貴門主!拱滓囗w邊說邊從懷里拿出一塊金牌。

  那三個金刀門的弟子接住令牌細看,是門主親發(fā)的金刀牌,見到這令牌,便知此人是門主親自邀請的貴賓,凡金刀門弟子,都必須好好保護與招待。

  「白公子請隨我們進入,我們立刻稟告門主!挂蝗藥е钆苹鹚倩厝シA報,另兩人則為白亦韜領(lǐng)路。

  金刀門門主貫長天一聽到貴客上門,立刻親自出來迎接。

  「白老弟,你真的來了!」他實在是太驚喜了。

  「貫門主,別來無恙!挂灰妬砣,白亦韜隨即下馬,然后將苗戀月抱下來,一點也不在意旁人對他舉動的側(cè)目。

  「后天就是論刀會了,我還真怕你趕不來,正想找人去接你!关為L天笑著說,然后一臉疑惑地轉(zhuǎn)向他身旁的女子問:「這位是?」

  「我未過門的妻子,苗戀月!拱滓囗w豪邁的一笑!笐賰,這位是金刀門門主貫長天!

  「苗姑娘,歡迎!姑婕喯碌拿婵鬃屓丝床徽媲,但貫長天卻對她有一種莫名熟悉的感覺。

  苗戀月并不回應(yīng),卻在望向白亦韜時,暗瞪了他一眼。

  未過門的妻子?八字還沒一撇的事,虧他說的那么順。

  「兩位先入內(nèi)再說吧!关為L天命門下弟子將白亦韜的馬帶至馬房安置,他則親自領(lǐng)著他們往內(nèi)走,一邊解說:「因為論刀會在即,這幾天來了不少客人,如果白老弟有任何需要,盡管吩咐下人去做,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你和苗姑娘千萬多包涵!

  「貫門主客氣了,你去忙你的吧,不用忙著招呼我了。」白亦韜向來獨來獨往,不喜歡有人跟前跟后。

  「白老弟的習慣我知道,但是這么久沒見,至少跟我一起吃頓飯吧!挂宦牭剿麃,貫長天早就命廚房準備了。

  「恭敬不如從命,不過戀兒茹素,得請貫門主另外安排!

  「沒問題,我馬上讓人準備!关為L天隨即吩咐下人去廚房交代,然后帶著兩人走向飯廳。

  「白老弟,苗姑娘,請坐!关為L天招呼兩人。

  白亦韜細心替未婚妻摘下面紗,難得看他對一個女人這么溫柔體貼,貫長天才想開口取笑,卻在瞥見苗戀月的面孔時,整個人愣住了。

  「白老弟,她……」

  這怎么可能?!

  世上真的會有長得這么相似的兩個人?!

  貫長天看著苗戀月,震驚得眼眨也沒眨,就怕自己一閉眼,眼前不可能出現(xiàn)的倩影就會立刻消失。

  「像!實在是太像了……」

  白亦韜不太高興地將苗戀月?lián)霊阎小?br />
  「貫門主,就算我們的交情再好,你這樣看她,我還是會不高興的!顾恼加杏耆砺稛o遺。

  「。Σ黄,白老弟,我失態(tài)了!关為L天連忙回過神!钢皇撬屛殷@訝了。」

  「怎么說?」

  「她很像一個人!挂驗橄肫稹杆,貫長天粗獷的臉上,難得出現(xiàn)一絲柔情與懷思!敢粋我年輕時候非常傾慕的人。」

  「哦?」

  「二十幾年前,她有西域第一美人之稱,當時我也是她的裙下拜臣之一,只可惜我是個大老粗,無法獲得佳人的青睞,后來我才會娶了現(xiàn)在這個妻子,一同創(chuàng)立了金刀門!

  「聽到丈夫?qū)εf情人念念不忘,我這個做妻子的是不是該吃醋一下?」利落明快的女音傳來,從門口走進一名中年婦人,她的個子比中原女子略高,臉上風韻猶存,看得出年輕時候也是名美人。

  她在看見苗戀月時,同樣也愣了下。

  「夫人,真的很像對不對?」貫長天立刻問道。

  貫夫人走向丈夫,點點頭!负芟!

  「哦?」白亦韜這聲回應(yīng),是對苗戀月出聲的。

  「苗姑娘,妳和西域沈家有沒有關(guān)系?」貫長天忙問道。

  這么像的人,莫非是親戚?

  苗戀月斂眉不語,貫夫人立刻說:「你這樣問太唐突了,我們和苗姑娘初次見面,有些話總不好直接問,先吃飯吧。」

  「對對對,夫人說得是!关為L天隨即命人上菜。

  一頓飯下來,苗戀月的胃口并不好,白亦韜看得連連搖頭,只好親自動手夾菜給她,要她多吃一點,但看著桌上有肉食,她怎么都吃不下,白亦韜也只好放棄。倒是這種舉措,讓貫氏夫婦看得連連稱奇。

  白亦韜的個性可真是夠狂的,不想做的事、不想給面子的人,誰說情都沒用,對于女人,他更是挑剔得很,尤其貶低那種自動送上門的,但他現(xiàn)在卻對苗戀月這么照顧,簡直可以說是百般呵護,偏偏苗戀月不怎么領(lǐng)情,這叫人不看呆了還真難。

  吃完飯后,眾人移到后院品茗。

  貫夫人親自沏茶,她笑著說:「苗姑娘,妳是白老弟的未婚妻,算起來也是自己人了,如果我們的話有什么讓妳不高興的地方,希望妳多包涵,實在是因為我們很關(guān)心沈氏夫婦!顾D了頓,才又開口,「苗姑娘,妳認識沈鐵霖和他的夫人李若雪嗎?」

  聽見這兩個名字,苗戀月的神情微動,看得出是竭力維持平靜,白亦韜不看貫氏夫婦,只看著她的表情。

  「這對夫妻有什么特別的嗎?」白亦韜這句問語,是朝貫氏夫婦發(fā)出的。

  貫氏夫婦對看一眼,由貫長天回答,「事情是這樣的,二十年前,李若雪有西域第一美人之稱,而她父親則是西域第一鑄刀匠,幾乎所有的刀客都傾慕李姑娘的美,包括我、陰鵬,還有當時西域最負盛名的刀客沈鐵霖!怪劣谄渌瑹o聞的,就不多說了。「我和沈兄早就認識,一同向李父求刀,但李父以年事已高、身染疾病,無力再鑄刀而拒絕,我當下便放棄,不愿勉強老人家,但沈兄卻留在李家附近,希望李父能替他鑄刀,這一留,造就了他和李姑娘的姻緣。

  「一天夜里,李父突然病情轉(zhuǎn)重,李若雪擔心不已,沈鐵霖及時出現(xiàn),先以內(nèi)力緩住李父的病情,然后帶他去求醫(yī),沿途保護李家父女,讓李若雪在感激之余,也心折于他的君子俠儀風范。

  「沈兄說他救人,不是為了換刀,李父不必因此替他鑄刀。因為這句話,讓李父開始欣賞這個人,加上知道女兒的心意,所以他讓沈鐵霖在李家住下,直到沈鐵霖對溫柔動人的李若雪動了情,開口求親!

  「當時李父曾問:『刀和若雪,你選哪一個?』

  「沈鐵霖則是回答:『若雪!

  「『一名刀客,最重要的是刀,不是女人!焕罡附又@么說。

  「沈鐵霖傲然回答:『刀,本就在心中,不需要刻意彰顯,雖然我仍希望有一把好刀,但這把刀并不能代替我心中的那把刀。』

  「雖說刀對使刀者而言是最重要之物,但對沈鐵霖來說,有些事是可以取代,有些則不能,所以李父明白沈鐵霖并不是一個貪圖美色就忘了自己的人,一名刀客心不離刀,那么有沒有一把好刀,已不重要,所以李父答應(yīng)了親事,但有一個條件,希望沈鐵霖能向他證明,他有能力照顧自己的妻子!

  貫長天先喝口茶,再繼續(xù)往下說:「那時沈鐵霖只是一名浪跡天涯的刀客,雖有名聲,但居所不定,李父當然不希望女兒嫁人后過的是這種生活。沈鐵霖也明白這點,所以他離開李家,以一年半的時間,創(chuàng)立了鐵刀門,并且名揚西域。

  「因為我和沈兄頗有交情,所以沈兄以鐵刀門門主的身分托我為媒,到李家正式提親,李父歡喜送女兒出閣,并將那把花了一年半時間打造出來,名為『雪刃』的刀送給女兒當嫁妝,也算是為沈鐵霖鑄刀。不久之后,李父便安詳辭世!瓜肫鹩H那日,貫長天不由得浮現(xiàn)微笑。「我還記得,當沈兄拿到雪刃的時候,曾對我說:『這把刀,鋒利無比、銳可斷石,是岳父畢生的心血,也是岳父對女兒的慈愛,但愿我此生不會讓它沾上血腥!凰陨蛐謴膩聿挥盟,而是將它收藏起來,意在傳承。

  「李姑娘嫁給沈兄不久后便懷有身孕,后來產(chǎn)下一名女兒,一家三口過著快樂幸福的日子,而鐵刀門在西域也成為有名的大派,在那同時,我也創(chuàng)了金刀門,陰鵬則是創(chuàng)了太陰門,并列為西域三大刀派。可惜好景不!拐f到這里,貫長天心里涌上一陣心酸和憤怒!覆恢朗悄膫沒良心的家伙,居然對鐵刀門的人下毒,一夜之間,鐵刀門覆滅,當我接到消息趕去時,鐵刀門已成一片廢墟……」

  貫夫人拍拍丈夫的手,接下去說:「鐵刀門百余人的尸體,我和長天一一找過,卻找不到沈家三口,這么多年來,我們不停追查兇手,但卻毫無頭緒,找尋沈家人的下落,也始終沒有消息,但是我和長天不放棄,生要見人、死要見尸,什么都沒見到,我們絕不相信沈家人真的死了,也會繼續(xù)找下去!

  白亦韜聽完,總算明白苗戀月的身世,也總算明白,為什么她執(zhí)意親手復(fù)仇,不假他人之手。

  她一定是親眼看到自己的父母被殺,而她卻無能為力,她對血的反感,是不是就從那一夜開始的?

  在貫氏夫婦訴說的同時,苗戀月始終低垂著臉,白亦韜摟著她,感覺得到她雙肩傳來的輕顫。

  久久,她終于低低吐出一句:「爹和娘……葬在雪丘!

  雪丘?!貫氏夫婦驚愕的瞪眼望著她。

  那是李父的舊居。爹和娘……那她……

  「小戀雪!」他們同時失聲叫出。

  她是沈兄和若雪的女兒,難怪和若雪那么像,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我記得……你來過我家!姑鐟僭绿鹧,看著貫長天說。在她印象中,有位貫叔叔每回來總是疼愛地抱她,帶給她好吃的零食。

  然而七歲以前的生活,對她來說是太過久遠的記憶,她幾乎要忘了,如果不是他們提起,她也不會再想起。

  「妳沒事,太好了!勾_定真是她,貫長天悲喜交集。可憐他多年來一直抱著一絲希望,希望沈家人沒事,但如今……

  「長天……」貫夫人明白丈夫內(nèi)心的激動。

  她也曾見過那對神仙眷侶,覺得這世上再沒有比他們更相配的夫妻,可惜老天爺總是虧待好人,讓沈家遭受此等橫禍。

  「戀雪,妳知道是誰殺了妳爹娘嗎?」貫夫人忙問道。她能逃過那場浩劫,那么那一夜在鐵刀門發(fā)生的事,她應(yīng)該全看見了。

  「知道!顾c點頭!傅业锏某穑铱梢宰约簣。」

  「但──」貫長天甫開口,便被白亦韜笑笑地打斷。

  「我想戀兒累了,請問有我們可以休息的地方嗎?要靜一點、不受打擾的!顾貏e要求。

  「呃,有!关為L天看懂了白亦韜要他別再問下去的眼神,只好暫時壓下滿腹的疑問!阜蛉,你帶白老弟和戀雪到正義樓休息,那里除非是我們允許,否則誰都不能靠近,應(yīng)該符合白老弟的要求!

  「好!关灧蛉苏酒饋!赴桌系埽瑧傺┅ぉぁ

  「請別喚我『戀雪』,我姓苗,名戀月!姑鐟僭律裆恼f。

  貫夫人點點頭,體會她不愿再提起傷心事的心情!笐僭!

  「戀兒,妳先隨貫夫人到房里休息,我沒跟著,妳不會乘機偷偷溜掉吧?」白亦韜捉住她的手,戲謔地問道。

  「擔心的話,你可以隨時把我綁在身邊,不是嗎?」她反問!冈僬f,你帶我到這里,不就已經(jīng)確定了我不會走?」

  論刀會在這里舉行,太陰門會來參加,不必她去找,陰鵬也會自動出現(xiàn)在她面前,她又有什么離開的理由?

  「不,我相信妳。」白亦韜眼里閃著笑意,「妳答應(yīng)過我不會再不告而別,我只是提醒妳!顾麑⑺氖纸唤o貫夫人,「我的戀兒就麻煩妳好好帶著,別讓她迷路了。」

  他們之間在打什么謎語,貫夫人聽不懂,倒是看得出來白亦韜相信重視她。

  「沒想到你也會對一個女人這么認真。」貫夫人打趣地道。

  白亦韜聳聳肩,看著苗戀月隨貫夫人離開后,才重新坐下來。

  「白老弟,她……」

  「貫門主,戀兒遭受家門巨變,當然不會再是天真不知愁的模樣,她親眼看見父母慘死,當然會想報仇。而一個心心念念報仇的人,自然不會對人多熱絡(luò)!拱滓囗w淡淡的解釋。

  心中有著仇恨,她又怎么可能會快樂、會高興聽見已經(jīng)失去的過往?

  「到底是誰對鐵刀門下這種毒手?」想起過往,貫長天感慨的搖搖頭,「她小時候長得很漂亮、很愛笑的……」

  讓一個俏生生、美麗絕倫的女娃兒背負這種仇恨,他想著就覺心疼,難怪她的臉那么冷漠,與人的疏離感那么深。

  她曾是他最疼的小侄女啊,如今卻只是陌生人。

  「放心,那個人總要付出代價!拱滓囗w語氣雖淡,但貫長天卻聽出了他話中的殺意。

  「那個人到底是誰?」

  「我可以告訴你,不過你得答應(yīng)我,要配合我的計劃,不可以輕舉妄動!挂醋∫粋戀兒已經(jīng)不容易,他可不希望還得多看個莽夫。

  「可以!关為L天一口答應(yīng)。

  「好,我的計劃是……」白亦韜在他耳旁低聲說明!肝也恢灰冻龃鷥r,還要他承認當年的罪行。」

  「真是他?!」貫長天一臉的震驚。

  當年陰鵬求親未成,他的個性一向不服輸,對若雪更是有超乎尋常的占有欲,當他知道若雪要嫁給沈鐵霖時,曾經(jīng)想以強硬的手段得到若雪,幸好沈鐵霖及時趕到,這才沒讓若雪受到傷害。

  「如何,你愿意配合嗎?」白亦韜問道。

  「當然!篃o論如何,他絕對不會放任兇手逍遙法外。雖然他們?nèi)硕加薪磺,但這種事……就算交情再好,他也不會姑息。

  更何況,當年他去鐵刀門收尸時,現(xiàn)場的慘狀稱為「屠殺」都不為過。

  「那么,明天太陰門的人來時,就看你表現(xiàn)了,記住,絕對不要露出任何知情的模樣,讓他起了戒心。」白亦韜叮嚀道。

  陰鵬也算是只老狐貍,否則當年滅了鐵刀門后,不會一點痕跡都沒留,心思不夠細密的人,是不可能做得天衣無縫的。

  「我知道該怎么做!关為L天慎重允諾,接著轉(zhuǎn)移話題問:「白老弟,戀雪怎么會成為你的未婚妻?」

  「怎么,你懷疑?」白亦韜笑著喝光杯中茶。

  「懷疑倒不是,只是好奇當年戀雪是怎么能逃過那一劫的?」

  「如果戀兒愿意說,她會告訴你的,別問我!顾蓻]打算把自己的私事公開給別人知道,尤其是關(guān)于戀兒的,他只打算一個人獨藏。

  「小氣!」貫長天滿臉的不滿!覆贿^白老弟,我先警告你,你別想欺負戀雪,就沖著我和她爹的交情,如果你敢欺負她,我可是不會坐視不理的!乖趺凑f他也是戀雪的長輩,當然要當她的靠山。

  「是嗎?」白亦韜一點也不介意地笑著。

  「你那是什么表情,不相信我有辦法治你嗎?」貫長天不服氣的叫道。

  「是不相信!拱滓囗w毫無畏懼地點點頭。

  可惡!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貫長天二話不說就動手,白亦韜輕松應(yīng)付。

  當初就是因為白亦韜狂妄的不將貫長天這個一門之主放在眼里,兩人公平的切磋武藝,貫長天個性坦蕩,敗得心服口服,這才讓兩人成為莫逆之交。

  比武實在是他們套交情的最好方式了。

  ☆ ☆ ☆

  貫夫人帶著苗戀月往正義樓的路上,很熱絡(luò)地與她攀談,可是苗戀月的反應(yīng)始終很冷淡。

  等貫夫人離開后,她一個人在房里,拿出雪刃仔細看著,刀上沾染的血漬早已拭凈,可是血腥卻留在她心上,無法磨滅。

  爹有一張慈祥的面孔,對唯一的女兒無比疼愛,在外人眼里,他是名冷面孔鐵漢,但在柔弱美麗的娘面前,他卻只是一名愛妻的平凡男人,為了妻子,甘愿停下他游歷天下的腳步,給她最安穩(wěn)快樂的生活。

  她知道爹不希望雪刃沾血,從小他就告訴她,以后雪刃就屬于她,那是娘留給她的嫁妝,至于爹,當然是把一身用刀的絕藝教給她……苗戀月閉了閉眼,杜絕回憶的侵襲。

  可惜她終究是讓爹失望了,她沒有娘的楚楚動人,也沒有機會學爹的刀法,更讓雪刃沾了血……

  「在想什么,表情這么難過?」白亦韜從背后摟住她,她這才回神。

  她居然連他什么時候進門都不知道,呆呆地站在窗戶前發(fā)愣。

  「沒想什么!顾D(zhuǎn)開眼眸,避開他的探索。

  「每次妳說沒有什么的時候,通常代表有什么。」樓高風大,白亦韜關(guān)上窗子,摟著她走進內(nèi)室,伸手把著她的脈象。

  「你呢?把我支開,是和貫門主談些什么?」苗戀月淡淡反問,別以為她會看不出他要她先回房的舉動。

  「在談一項計謀!顾酚衅涫碌卣f。

  「計謀?」

  「會把妳支開,當然就是不能讓妳知道的啰!拱滓囗w皮皮地咧嘴笑了笑,看了眼整齊的床鋪,跟著微蹙起眉,「我讓妳先回房,就是要妳休息一會兒,結(jié)果妳卻站在窗口發(fā)呆。」真是辜負他體貼的心意。

  「我不累!顾幕卮。

  「不累?」他挑高一眉,「如果是以前,我相信連續(xù)奔馳兩個時辰妳一定受得住,但現(xiàn)在不同,妳身上的傷還沒好,得多休息!

  「我很好!顾蛻(yīng)。

  「右手能動嗎?」

  「一點點,但無法使力。」她的手臂不再沒有感覺,也不再發(fā)痛。

  「那就好!拱滓囗w點點頭,看來他的療法有效,然后他從懷里摸出油紙包,「這是我剛剛?cè)N房偷來的。」

  「偷?」苗戀月看著他小心翼翼地打開油紙包,里頭放了幾塊餅。

  「妳剛剛吃得太少,我想妳一定沒有吃飽,才到廚房拿了這些!顾呎f邊掰下一小塊餅,遞到她嘴邊。

  「我可以自己來。」她伸手想接過,他卻拒絕給她。

  「不許剝奪我的樂趣!顾麍猿忠顾!笍堊。」

  苗戀月無奈地張開嘴,含進那塊餅入口咀嚼,發(fā)現(xiàn)微帶咸味的餅并不難吃,便由著他了。

  只是……樂趣?他是把她當成寵物了嗎?

  喂她吃完餅,白亦韜從包袱里取出藥材,放進他拿來的藥爐里,隨即生火煎藥,忙來忙去一點也不嫌麻煩。

  半個時辰后,他將藥汁倒進碗里,端到她面前。

  「很燙,慢慢喝!惯@回他沒有堅持要喂她,就讓她以左手端著碗,小口小口地喝著。

  藥很苦,他知道,因為藥材是他選的,但是她沒有抱怨,盡管苦得不自覺蹙起眉,每次她還是都把藥喝完。

  「很乖!顾p撫著她的發(fā)絲,倒了杯水讓她沖掉口中的苦味。

  「我不是小孩子!顾恍枰阉敵蓻]有行為能力的人來照顧。

  「可是我喜歡照顧妳!顾稽c也不嫌累!笂呏绬幔縿偛咆為T主警告我,不能欺負妳!

  「是嗎?」她不感興趣的應(yīng)了一聲。

  「因為我不把他的話聽進耳里,所以他和我打了一架!挂蝗凰缇涂梢曰貋砼闼。

  「那又如何?」她不明白他為什么要告訴她這件事?

  「有人關(guān)心妳,妳該感到高興!顾裏o動于衷的反應(yīng)真讓人泄氣。

  「我該嗎?」苗戀月看著他的眼里并沒有特別喜悅。

  「那么,換個方式說吧。」白亦韜坐到她面前,與她面對面、眼望著眼!甘裁磿r候妳才會覺得高興?」

  她側(cè)頭想了想,卻想不出來。

  「戀兒,一個人不懂得讓自己快樂,是很可悲的!顾p撫著她的臉柔聲道。

  她冰雕似的容顏絕美動人,卻不曾有過笑容,連閃動笑意都不曾。

  她的個性本應(yīng)該是快樂無憂,卻因為親眼見到自己的父母被殺,她才變了,而她在夢里流的淚,一定是因為夢到滅門的那一夜,所以才會有那么痛苦、那么悲傷的神情。

  她的心一直都留在那一夜,無法遺忘,才會總是在夢里哭泣。

  「是嗎?」她對「快樂」這兩個字一點都不感興趣。

  「當然是。」他拉著她坐到他懷里,雙臂摟住她!覆贿^沒關(guān)系,我想看妳笑,就一定會做到!顾恼Z氣還是這么狂妄自大。

  「是嗎?」她不以為然。

  白亦韜一笑,動手拆去她的發(fā)髻,任她一頭長發(fā)飄散,他掬起一束發(fā),放到唇邊輕吻。

  「女人散發(fā)時,有一種特別迷人的風情,讓男人為之如癡如醉!

  「你不會……」聽懂他話里的意思,苗戀月一怔。

  現(xiàn)在還是天還沒黑呢!

  「現(xiàn)在正好,待會我們還可以有時間沐浴,然后再用晚膳!顾е驳姆较蜃呷ァ

  「白亦韜……」她摟住他的頸項,被他放躺在床上。

  「接下來我們會忙得沒有自己的時間,所以現(xiàn)在,我想要妳!顾皖^在她頰畔輕吻著。

  「可是……」

  「噓!顾c住她的唇!刚f『好』,不然我會不客氣哦!」

  「白亦韜!」她捶了下他的肩,他為什么總是這么不正經(jīng)?

  「很好,妳有精神了。」羞怒的臉色紅潤,比她素著一張沒有表情的臉好上許多,至少這樣他能了解她的情緒反應(yīng)。

  他低首狂熱的吻著她、愛撫著她,強烈地誘惑著她,終于惹得她輕喘不止、動情不已。

  房間里,春情正濃,而苗戀月的心,暫時揮別仇恨,只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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