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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男人 第四章
作者:千水
   
  鄰居?!

  什幺時候發(fā)生的事,為什幺沒人通知她?  

  邵謙在講完那句話后,道聲晚安就走進他的房子,她則呆呆的反應(yīng)不過來,抱著嘟嘟、拿著鹵味,回自己家。

  早被鹵味香給收買的嘟嘟一進門就興奮的柬跳西跳,纏著她要食物,戚可熏瞪它,還是弄給它吃了。

  「你這只叛徒狗,枉費我那幺疼你,你居然為了一袋鹵味就倒戈,投向別人,我不要理你了……」她邊吃邊丟鹵味到狗碗里,還騰出空教訓(xùn)嘟嘟,嘴巴真是夠忙碌。

  那個帶鹵味來誘惑她家小犬的邵謙,果然是尾壞男,心眼夠多,她忿忿不平地想著。

  等一下,他為什么要搬到她家對面?是巧合,還是故意?他又為什幺要這幺做?  

  有機會碰見的時候,她一定要問清楚。

  還有,她不認識那尾壞男,她已經(jīng)說過了,下次她得提醒他這點:就算他們是鄰居,也只是陌生的鄰居——陌生到見了面也不說話的那種。

  ☆    ☆    ☆  

  看到她很好,邵謙覺得很安心,回到家好好的睡了一覺,隔天早上起來做了份簡單的西式早點喂飽自己;距離下午到醫(yī)院上班還有六個小時,他打開音響、拿了本書坐進沙發(fā)里閱讀。

  想到今天得上小夜班,邵謙在出門買午餐前,順便將家里的垃圾清理完、打包好,拎著它準備下樓丟進大廈的垃圾箱里,他才打開門,就看見戚可熏也正好要出門。

  「早!顾陔娞萸按蛘泻,心里想著,或許應(yīng)該說午安。

  「午安!蛊菘裳鏌o表情的回了句。

  「要去哪里?」她身穿素色寬長袖上衣、下半身套著藍色的牛仔褲,手腕上吊著小錢包,腳上套著布鞋,頭發(fā)沒綁卻梳得很整齊,鼻梁上架著紅色粗框眼鏡,不像是要出門很久的模樣。

  「覓食!顾幕卮鹨廊皇呛喍痰膬蓚字。

  「你生病了?」從她的語氣里,一點都聽不出來他熟悉的活力。

  「你才感冒咧!」居然咒她。

  邵謙笑咧了嘴,「這樣比較像你!

  「我不要跟你講話!闺娞莸搅,戚可熏丟下造句話就街進電梯里準備關(guān)門,可是邵謙動作奇快的閃了進來。

  「為什幺?」這個問題很嚴重,因為他可喜歡跟她斗嘴。

  「不為什幺!

  邵謙怔了下,「這算什幺回答?」

  「總之,我不要跟你說話啦!钩綦娞,怎幺速度那幺慢?  

  「當(dāng)」地一聲,電梯門一開,戚可熏就沖出去。

  邵謙立刻跟上,出大門時將手里的垃圾準確無誤的丟進垃圾箱后,快步跟上她。

  「小熏,你是因為討厭醫(yī)生,才打算把我當(dāng)成陌生人的嗎?」

  戚可熏不理他,走到轉(zhuǎn)角的自助餐店,拿起餐盒動手夾菜。

  「小熏!」邵謙跟著夾菜,她看也不看他一眼,直到結(jié)帳處。

  「一起算!顾⒖痰。

  戚可熏瞪他一眼,「分開。」

  「一起算!股壑t對店員一笑,然后一手捂住她的嘴,不讓她再說話。

  「總共一百三十五元!

  邵謙立刻給錢,然后一手拎起飯盒,另一手很順的摟上戚可熏的肩膀,往回家的路走去。

  「還我。」她想搶回自己的飯盒,但他側(cè)過身子避開。

  「先告訴我為什幺討厭醫(yī)生!顾c她談條件。

  「因為醫(yī)生都像你一樣討厭!」戚可熏繼續(xù)搶他手上的袋子。

  「是嗎?」他驚訝地瞪大眼,「可是我覺得你的討厭,不像是從我開始的,應(yīng)該是在我之前就很討厭醫(yī)生了,所以,造成你討厭醫(yī)生的原因絕對不是因為我,我是無辜的!

  「邵、謙!」

  「好名字。」他安撫的摟住她的細肩,「如果你不想講,那我就不問,等回到樓上,我自然會把你的午餐還你!

  說是用安撫的語氣,其實他根本就自己決定了,她就算不答應(yīng)也不行,因為他會押著她走。

  戚可熏忿忿地直瞪他,這尾壞男,小人!

  「不要在心里偷罵我!顾麘袘械氐,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幺!肝艺埬愠晕绮鸵,雖然只是自助餐,但起碼這是我的心意呀,你應(yīng)該欣然接受才對。」

  「我才不要你請!」

  「可是我想請你呀!顾χ瘟讼率稚系谋惝(dāng)袋,「慶祝我們成為鄰居!

  「邵、謙!」她咬牙切齒的擠出這兩個字。

  「好名字!?fàn)恐氖肿叱鲭娞荩苯幼呦蜃约旱募议T,打算兩人一起午餐,他可以想見小熏一定又要噴火了。

  「我家到了,放開我!顾氖指陕镂盏媚晴劬o嘛!

  「到我家去吃飯!顾媚弥惝(dāng)袋的那只手拿鑰匙開門。

  「我不——」她才要吼出拒絕,他已經(jīng)打開門,并且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小熏,你可不可以有一次說話的時候不要用吼的?」他很困惑地問。

  「要你管!」碰到他,就算她是圣人都會發(fā)火。

  「可是這樣不太好耶。」他一臉正色的說:「你知道,常生氣容易導(dǎo)致虛火上升,肝功能失調(diào)——」

  「閉嘴!」她語氣嫌惡地打斷他的話。

  「就當(dāng)陪我吃一頓飯!股壑t伸手將她摟入懷里,她的臉靠在他的肩窩,低聲在她耳邊道:「不要像刺娟、不要生氣、不要大吼,就當(dāng)是跟一個朋友相聚,一同吃午餐!

  這是兩人認識以來,邵謙第一次說話這幺溫柔,不帶諷刺、沒有挑釁,只有溫柔。

  戚可熏才恍惚了下,就被他帶進屋里,安置在沙發(fā)上,等她回過神時,他已經(jīng)打開兩人的便當(dāng)。

  「你的菜色看起來不錯!顾倍⒅谋惝(dāng)說。

  「做什幺?」她提防地看著他,「別想,我不會分給你!

  「放心,我不會跟你搶,只是……」他遲疑了下,「你的食量有這幺大嗎?居然要吃那幺多菜!

  「不行嗎?」她兇兇地反問。

  「呃,可以可以,當(dāng)然可以!姑亲,邵謙努力加餐飯,不開口比較不會惹得  河?xùn)|獅吼。

  吃到一半,她突然開口。

  「這兩塊排骨是要給嘟嘟吃的!

  「嗯?」他抬起頭。

  他不解的眼光讓她不好意思起來,好象她的解釋很多余似的,戚可熏的火氣馬上又上升。

  「我疼我的小狗狗,不行嗎?」

  「可以可以,當(dāng)然可以!顾Σ坏貞(yīng)道。奇怪,他沒說什幺吧,她怎幺又發(fā)火了?

  「你……我要回家了!顾昧ιw上便當(dāng)盒,想要走人。

  「別生氣,我道歉!闺m然邵謙很困惑自己干嘛要道歉!缸聛砗煤贸燥,吃飯的時候生氣,胃容易出問題!

  「你可不可以別拿醫(yī)生的本能來教訓(xùn)人!顾裂伤。

  「嗯……」他煞有介事的考慮了下,「很難!孤殬I(yè)本能,積習(xí)難改。

  「有沒有病人被你氣死的?」

  「嗯……好象沒有!共贿^,差點嚇死的倒有幾個。

  「我要走了!

  「先把飯吃完!顾昧Φ膲核。

  「我不想吃了!顾龤忄洁降氐伤1凰粴,她哪還有食欲?  

  「做人不可以這幺浪費,會遭天打雷劈,那我可能就保護不了你。需知一粒米需要花費農(nóng)人多少心力,便當(dāng)里的飯,粒粒皆辛苦!顾(jīng)八百地說。

  「我才不要你保護!

  「那就當(dāng)我善心大發(fā),很想保護你好了!顾πΦ鼗貞(yīng)。

  「多事。」她一點都不領(lǐng)情。

  「沒辦法,我是雞媽媽的公公!顾行┳詰z地說。

  「雞媽媽的公公?」

  「雞婆的老公,婦唱夫隨,所以稱為雞公!顾娴暮馨г,想他堂堂大男人,居然承認自己是雞公,哎哎,天妒英才。

  噗哧一聲,戚可熏再也忍不住大笑。

  老天,他太寶了吧!

  大笑之后,戚可熏很難再維持生氣與厭惡的面孔,一時不察,就被邵謙拐著吃飯去了。

  這男人不簡單哦,軟硬兼施樣樣行,如果他想拐騙任何人,她懷疑有哪個人不會被拐?  

  ☆    ☆    ☆  

  基于健康跟不虐待自己的原則,邵謙很少讓自己的心情不好,但是心情好得一路哼著歌走進醫(yī)務(wù)室,也是少有的。

  護士長抬頭看他,好奇地問:「邵主任,你中頭彩了嗎?」突然變成億萬富翁,最有可能讓一個人得意快樂到忘了形。

  「昨天不是開彩日。」邵謙笑笑地回答,而且他也沒有買彩券。

  「那是跟你女朋友求婚,你女朋友答應(yīng)嫁給你了?」護士長再猜。通常要進禮堂的人,最容易有失常的舉止,不過真是這樣,醫(yī)院里恐怕有不少護士回去要哭了。

  邵謙失笑,「楊護士長,我沒有女朋友!拐媸窃┩,這幺多年來大家都誤解他,難道長得帥的醫(yī)生,就不可以不花心嗎?  

  「我才不信!拐f什幺她都不相信邵謙條件這幺好,又有英俊到足以令女人倒追的瞼孔,會不花心才怪。

  邵謙搖了搖頭,沒多做解釋的走進醫(yī)師室,換上醫(yī)師服。

  才剛上班,救護車便送進來一批食物中毒病患,這可忙壞了急診室的所有人,交班的時候,邵謙特別交代接班的醫(yī)生注意幾個情況比較嚴重的病患,這才從一串混亂中脫身。

  唉,原先的好心情已被一連串的忙碌破壞掉了,在回家前,是不是應(yīng)該去拍拍小熏  家的門,如果把她從睡夢中吵醒,她會不會劈頭再給他一頓罵?邵謙暗忖。

  他想了想,決定還是別去擾人清夢,他可以等明天再攔截她一起吃午餐,今晚就好好休息吧。

  一踏出電梯,邵謙便看到蹲坐在家門口,淚眼汪汪的戚可熏,他先呆了一下,然后立刻奔過去。

  「小熏,你怎幺了?」他小心的扶正她的身體,看見她懷里奄奄一息的小黃狗。

  「嘟嘟……它動也不動……也不吃狗食……也不撒嬌了……我叫它……它都不理我……嘟嘟……我不知道它怎幺了……怎幺辦……怎幺辦……」戚可熏邊說邊掉淚,無助義慌亂,哭得眼睛鼻子通紅。

  「我看看!股壑t動了動嘟嘟的四肢,確定沒有受傷,小狗的雙眼半閉著,但是動也不動。

  「嘟嘟……」她不斷掉淚。

  「抱好它,我們?nèi)フ耀F醫(yī)!股壑t立刻扶她站起來,然后進入電梯。

  ☆    ☆    ☆  

  半夜三更的,有哪家獸醫(yī)診所還開著呀!

  戚可熏又急又擔(dān)心,抱著嘟嘟無助的不知道該怎幺辦,邵謙當(dāng)下決定去找他同學(xué)。

  凌晨三點,某家獸醫(yī)診所的門鈐被按得震天價響,住在里頭的那名獸醫(yī)不得不爬出溫暖的被窩,一邊摸索著穿上睡袍、一邊詛咒著這個殺千刀的家伙,那種魔音穿腦的高分貝聲遲早會害他得精神耗弱癥。

  「來了!」他拉下鐵門的小洞口,看看外面是誰。

  「小季,快點開門!股壑t把臉湊到洞口前,讓里面的人看清楚。

  「邵謙?!什幺,你要來找人喝茶也太晚了吧!」見到來人,季獸醫(yī)口氣壞得只差沒直接丟出三字經(jīng)一類的國罵了。

  不過他還是很合作的打開鐵門,門一開,邵謙立刻抱過嘟嘟丟給他。

  「它生病了,快點幫它看看!

  季獸醫(yī)死皺著眉,把嘟嘟抱到醫(yī)療臺上,心里不爽到了極點,但他還是決定先救動物,至于那個在半夜吵死人的同學(xué),他等下再給他好看。

  「嘟嘟……」戚可熏擔(dān)心的想走過去,邵謙仲于摟住她。

  「別擔(dān)心,只要嘟嘟活著,小季一定有辦法還你一只活蹦亂跳的嘟嘟!顾吐暟参恐。

  「真謝謝你哦。」季獸醫(yī)沒好氣地應(yīng)道,但他忙著幫嘟嘟治療的雙手動作卻無比輕柔。

  他跟邵謙認識這幺多年,還沒見過邵謙對哪個女人這幺輕聲細語過;通常主動送上門的女人都會被他無上的口德給氣跑。

  這個女的是誰呀?為了她的小狗,邵謙居然毫無同學(xué)愛的半夜跑來吵他。

  十分鐘后,季獸醫(yī)替嘟嘟打了一針,然后回頭對他們宣布:「好了,它沒事了!

  「嘟嘟!」戚可熏立刻上前,看見閉著眼睡著了的嘟嘟,它的呼吸很平穩(wěn)、很規(guī)律,她懸了整晚的心總算放下了一點。

  「它沒什幺大狀況,可能是吃到不干凈的東西,腸胃不適!拐f到這里,季獸醫(yī)轉(zhuǎn)頭瞪著邵謙,「同學(xué),這種小病痛有必要勞動你三更半夜的跑來找我嗎?」

  邵謙聳聳肩,「沒辦法,其它獸醫(yī)半夜都不想賺錢,也不想理別人家小狗的死活,我只好來找你了!

  「那你來就來,干嘛猛按電鈴?」

  「我怕你起不來。」邵謙笑開嘴道。

  「你就不怕我被電鈴聲嚇得心臟病發(fā)?」就知道這家伙當(dāng)年介紹他安裝這種高分貝的電鈴,一定有陰謀,他決定明天就叫人來把那個電鈴給換掉。

  「放心,根據(jù)你一個月前到醫(yī)院所做的健康檢查,你身體的各項功能都很正常,血壓也在標準值以內(nèi),絕對沒有心臟病發(fā)的危險!股壑t很高興可以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真是……他早晚會被邵謙氣得吐血!季獸醫(yī)嘴角抽動,在心里把邵謙從頭到腳罵了一頓。

  「醫(yī)生,嘟嘟還有沒有危險?」戚可熏一臉擔(dān)心的問。

  「它沒事,這幾天別給它吃太難消化的東西,也要注意別再讓它亂吃東西,兩三天就好了!辜精F醫(yī)語氣和善的回答。對于愛護動物的人,他一向都很禮遇的。

  「謝謝!蛊菘裳屑さ。

  見她紅著眼,邵謙有些不忍心,「我們現(xiàn)在可以帶它回去了嗎?」

  「可以!辜精F醫(yī)看了他一眼,才回答。

  「小熏,你把嘟嘟抱好,我們回家吧!

  「嗯!刮宋亲,戚可熏抱起嘟嘟,「謝謝你救了嘟嘟。」

  「不客氣!辜精F醫(yī)隨手抽出名片盒里的名片遞給她,「如果它還有任何問題,你可以打電話來問,或者直接帶它來,我保證一定把它給治好!

  「好,謝——」戚可熏才想接過名片,邵謙立刻從中截走,把名片丟回名片盒里。

  「嘟嘟如果有任何狀況,我會帶它來!股壑t警告地瞪了老同學(xué)一眼,不準他打小熏的主意。

  「邵謙,你做什幺?」戚可熏滿臉不解。

  「你不用認識這家伙,有我認識他就夠了。」不給她反對的機會,邵謙摟著她就往外走。

  「邵謙,你還沒付治療費!」季獸醫(yī)抗議地喊道。

  「抵你可以免費到獨身PUB玩樂一晚。」話聲方落,邵謙已經(jīng)走出診所大門。

  季獸醫(yī)在后面看著,笑得更樂了。

  從大學(xué)時代起,邵謙就是那個專逗別人的女朋友,然后享受同學(xué)嫉妒眼神的人,沒想到現(xiàn)在……哈哈哈!

  沒想到邵謙也會有這幺一天,他敢打賭,剛才戚可熏對他有好臉色時,邵謙差點用眼神把他給殺死。呵呵呵,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他總算有機會一雪前恥,讓邵謙用嫉妒的眼神看他。

  邵謙為一個女人開始有嫉妒心,那表示一向被女人倒追的邵謙,開始在乎一個女人了,不知道他自己有沒有發(fā)現(xiàn)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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